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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正传(完整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桔子树
这是人家的家事,陆臻只能默默旁观,顺便看看那小妞儿怎么处理这棘手的麻烦事。不一会儿,海默匆匆赶到,三言两语问过大概,一把把那人从人群里推了出去:“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给过钱的,你们答应会把我带到肯尼亚去!”那人勃然大怒。
“对对对,我们答应过的……”海默微笑着走近,却突然翻脸,拔枪抵住他的眉心:“放下你的枪,你就能留下;不然,离开这里……嘿嘿嘿……你在干什么?你的右手……”
那只默默爬行中的右手僵硬在半路上,海默拉开他的衬衫,裤腰上鼓鼓的,插着一把老式的柯尔特手枪与两个弹夹。
“我给你三秒钟考虑,1、2……”
“我放弃!”小伙子连忙高举手投降。
海默招了招手,一个佣兵迅速闪过来,把这小子拉到旁边彻底搜身。
“很厉害。”陆臻由衷地鼓掌,至少他还做不到如此果断雷厉。
海默笑了笑,不以为然。
“我就是有点好奇,如果他拒不投降,你真的会赶他走吗?”
“不!我会杀了他。”
陆臻心里一惊,不自觉声音放轻:“为什么?”
“他故意闹事,可能有图谋。”
“那如果没有呢?”
“嗨,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一个词?t.i.a.!” 海默转过身看着陆臻,在阳光下,她的瞳孔收缩到了极致,瞳色浅淡,映出虹膜的纹理。
“没有。”陆臻扬起眉毛。
“这里是非洲。”
t.i.a.
这是陆臻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后来,有无数人在无数场合这样说过。
重伤员得不到治疗……
t.i.a.
孩子们得不到基本的教育,
嗨,t.i.a.
政府专制,腐败从生。
t.i.a.
叛军相互争斗,烧杀抢掠……
嗨,兄弟……t.i.a.
再后来,陆臻自己也学会了这个词。
夏明朗要比他学的更快一些,坦克群歼之后,东南部的叛军一直不成气候,战线西移,让可怜的黄原平部赶了个正着。老黄在卫星电话里咆哮:白天黑夜的打炮,打来打去一不小心就打到我家里。白天不能睡,晚上不敢睡,神仙也经不起这么操啊!再怎么经操也没有用啊!!
夏明朗耐着性子听老伙计骂娘,最后无奈地安慰道:“你看,这里是非洲。”
黄原平沉默半晌:“我塞他老母!”
在这样的乱世中,任何平静都是不长久的,夏明朗自然深知其中理由,抓紧时间修建防线,深挖洞广积粮。
这会儿,环生活区的地雷防线已经大致建成,铁丝网拉上,警告牌竖好——“中方中立地带”斗大的字用阿拉伯语和英语写在大块的帆布上,张挂得到处都是。
海默她们很快送了第二批地雷过来,可是油井区的情况要复杂得多,那么一大块地方,怎样布雷才最经济实用,这着实得费点脑子。陆臻不放心地图,找了阿泰当助手,又拉上夏明朗一起去实地探查。
油井区是这个纬度最常见的稀树草原地貌,西北面连着一大片起伏的山地,爬到高处,就能看清此地的全貌。
陆臻把车停在山脚,冯启泰抱着望远镜走在了最前面,炙热的风吹过他们的身体,汗水在皮肤与作战服的空隙中流淌,最后汇入军靴里,走路时会发出咕咕的声响。陆臻以前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阿拉伯人喜欢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现在才知道这绝对是有道理的,要不然,活生生能晒成个人干。
夏明朗把裤脚撒开用力跺了跺脚,浅色的沙岩上留下一个潮湿的脚印。
“妈的,下次送物资,我得再多要一车卫生巾。”夏明朗嘀咕着。
“我脚着就这水量,卫生巾是救不了咱了,咱们需要的是尿不湿。”陆臻开着玩笑。
“滚吧,尿不湿那么大个儿你塞得进去啊?”
“你剪开塞嘛。”
“就你事儿多!”夏明朗故作凶狠地瞪了陆臻一眼。
陆臻做重伤状:“你看你看,就你这眼神,谁敢把闺女嫁给你。”
夏明朗深呼吸,威风样子没摆出来,自个先笑了。
南珈最近最劲爆的笑话就是被求婚,起初是米加尼为他十二岁的闺女向柳三变求亲,吓得柳三变魂飞魄散,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纰漏。后来才发现不是老米疯了,而是他们都这样儿。那帮人推荐闺女时简直是不分时间不分场合不分对象,最小的八岁,最大的也才十六岁。当然,在这地界要找个二十多岁的未婚女子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被求婚的对象里最红的就是柳三变,原因据说是因为他对老婆很不错,搞得柳三每次给家里通话都得报告一声最近又多了几个非洲小新娘。再往后排,各类人气榜红人陆臻自然是备受关注,还有方进这匹黑马杀在前头,大概是长得太壮实,生性太活泼,最近又晒得太黑了一点,已经完全被老岳父们当成了同类处理。
总而言之,除了看着就不像好人的夏明朗(陆臻语)和没有正常人类能搭得上话的陈默,麒麟与水鬼营最近春光明媚,烂桃花落了一地。
“哎,你说为什么就没人来找你呢?”陆臻其实也挺想不通的。
“老子正气凛然,邪气不侵。”夏明朗一本正经地回答
“还好有默爷陪你啊!”
“有完没完啊,你有完没完了……”夏明朗不爽,这桃花虽烂,可毕竟是男人嘛,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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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正传(完整版) 麒麟正传(完整版)_分节阅读_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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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后于群众也是个口实不是。
陆臻哈哈大笑。
冯启泰听到他的笑声转身回头,略带困惑的圆脸上带着单纯的笑意。陆臻笑着挥了挥手,示意他没什么事儿,继续走。
这是陆臻最后一次看见阿泰的笑容,这个笑容被永久地保留在了他的记忆里,多年以后依然鲜活分明,在午夜梦回时隐隐作痛。
两分钟以后,一枚点五零口径的子弹穿过冯启泰的胸口,带出一大蓬血,令他仰面栽倒。
那个瞬间很安静,这是从远方赶来的子弹,那种安静是如此彻底,以至于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清晰可辩……风声、血液滴落的声响,肉体砸到岩石上那沉闷的撞击声。
陆臻发现时间好像停止了,他所有的训练,所有的条件反射在那一刻通通离他而去,他呆呆地站立着可能有一秒钟,或者两秒钟,直到夏明朗扑过来,带着他翻滚到旁边的岩缝里。
“阿泰!!!”陆臻忽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疯狂地跳出去试图把他的兄弟拉回来。一枚子弹射在他身前两尺的岩石上,砸出一个深坑,跳弹尖啸着擦过陆臻的头盔。
“趴下!”夏明朗怒吼,把陆臻狠狠地拽到地上。
19、
阳光疯狂地泼洒着,热力在地表蒸腾,一道一道的在半空中扭曲纠缠,像一锅煮开了的透明的粥。陆臻急促地呼吸着,一动不动,鼻腔里灌满了砂岩被太阳炙烤过的气味。
“狙击攻击!我们遇到狙击攻击!!!”夏明朗在他耳边愤怒地咆哮:“12区两点方向,距离600到1000米,全区进入战斗状态,所有哨兵坚守岗位!迫击炮阵地准备发射!”
“阿泰?”陆臻小声地呼唤着,试图说服自己这世界会有奇迹。他最好的兄弟就在他的四米之外,那么近的距离,竟不可逾越。
似乎是上帝也听到了他们的呼喊,冯启泰慢慢地转过了脸。
“阿泰!”陆臻欣喜若狂。
“队长……”冯启泰艰难地移动着手指,试图让自己翻过身去。
“你别哭,别哭。”陆臻看见他一向爱哭的小兄弟眼中涌出泪水。
鲜血渐渐漫过了阿泰的肩膀,那种红无比的鲜嫩夺目,好像直接从心脏里流出来,在岩石表面流淌,沿着起伏的纹理蜿蜒而下。陆臻感觉到眼睛干涩得发痛,就好像坐在火堆旁边,满眼都是灼灼燃烧的焰光,最鲜艳的血红,最愤怒的颜色,像一道鲜红的霹雳穿透他的瞳孔,在视网膜上留下烧焦的痕迹。
“组长……”冯启泰胖乎乎的圆脸上沾满了眼泪,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瞳仁清澈得发亮,流露出人生最后的困惑:“组长,我不想死。”
“不不,你不死,你不会死的,我们马上就来救你,马上……”陆臻语无伦次。
阳光燎烈,猛烈的光线让这广袤的大地褪去了色彩,一切就像照片过曝那样白得失真。冯启泰慢慢抬起手,指向那颗硕大的球体,没有人知道他想说什么,没有人……最后他的手掌跌落到砂岩上。
一枚子弹射中了陆臻隐蔽的岩石,软质的砂岩被砸出一个深坑,陷在里面。随后,在冯启泰的身边扬起了一篷尘土,在两次纠偏之后,子弹再一次击中了他。点五零的口径,隔着重山而来,带着强大的动能撕开了他的手臂。
“阿泰!!”陆臻怒吼,差点将夏明朗掀翻。
“妈的!趴下!!”夏明朗一拳砸到陆臻脸上。
眼角传来钝感的热痛,眼泪就这样涌出来,流过开裂的眼角,沿着脸颊流进嘴里,咸的……带着让人发疯的血腥味儿。陆臻的手指紧紧的嵌进岩缝里,裸露在外的小臂上绷起肌肉钢硬的线条。他感觉到掌心一空,砂岩已经被他生生扯开了一层。那块尖锐的石片上沾着血,令人心惊,被陆臻远远扔开,过了好一阵,他才明白是自己割破了手掌。
“队长……我已经入场,找不到目标!”通话器里传来徐知着焦急的声音。
“妈的!找!两分钟前刚开了一枪,那混蛋没动位置。”夏明朗气急败坏地。
陆臻轻轻扯了扯夏明朗的衣服,指住自己的头盔。夏明朗盯着他看了几秒,判断他的情绪是否已经足够稳定,然后小心地放开了他。
陆臻解开头盔的搭扣,用枪托顶着,慢慢探出去。
“各单位准备!”夏明朗沉声道。
“砰”的一脆响,陆臻的凯芙拉头盔被子弹掀出去好远。
“我看见他了,20%致死,我没有角度!”徐知着忍不住多骂了一句:“这混蛋的阵地太好了。”
所以才有恃无恐么?
“锁定坐标,火炮覆盖!”夏明朗下令。
几秒钟以后,对面山坡上腾起大片的烟尘,爆炸声此起彼伏轰轰作响,在山谷中回荡,令大地震动。他们遇到了一个很好的杀手,但是他不了解夏明朗。
两次火炮集中覆盖,连山头都削下半尺,夏明朗仍然不敢乱动,他自己就是最好的狙击手,他知道在狙击的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再没有什么比呆在狙击视野里更可怕的事,死神无处不在,没有侥幸。
方进领了一队人从另一个方向贴近搜索,陈默也已经进场锁定,击毙他只是时间问题,又或者,他已经粉身碎骨。
夏明朗渐渐放松下来,他沉默不语,安静地抹去陆臻脸上的血迹,陆臻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合拢双眼,把脸埋进了夏明朗的掌心。夏明朗知道到他在发抖,从肉体到灵魂,无可奈何地旁观,无穷无尽地痛悔,无声无息地痛哭……
是的,他都知道……这一切,这所有的一切。
等待,这山野再一次安静下来,唯有风,炽热的风在地面上流动,将人们的肉体层层包裹起来,烧烤灵魂。
陆臻感觉自己被烤干了水分,轻薄得就像一张纸那样飘了起来,他的灵魂出窍,俯看整个大地,那粗砺的砂岩中夹杂着云母,在阳光下闪烁如星河。此刻,他最放心不下的小兄弟孤单的沉睡在这星辰里,身下有一张瑰丽的红色地毯。
一声枪响终结了陆臻的幻境。
“我击中他了!”徐知着的声音冷静而深刻。
夏明朗拉着陆臻站起,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眩晕,那是严重脱水之后中暑的征兆。
一直以来,陆臻都觉得自己对冯启泰存在某种责任,那种感觉很微妙,好像那不光是他的兄弟、朋友、下属,还是他最小的那个弟弟,甚至,一个孩子。
那是个聪明能干的孩子,可是胆小怯懦,他总是不太自信,却又充满了好奇心。他很爱哭,喜欢依赖人,喜欢听鼓励;他有那么多的坏毛病,他甚至不像个特种军人;可是陆臻却那么喜欢他,因为冯启泰是那么需要他,在这个强手如林的环境里,全心全意地依赖着他。
是他把他拉进了麒麟,是他鼓励他不断前进,是他命令他不要哭,是他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如果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还会这么做吗?陆臻默默地问自己。
是的,我不会……可是,有谁能知道未来?
张浩江和严炎花了足足三个小时缝合所有伤口,帮冯启泰擦净血迹,换上新的常服。他们已经很久没穿过常服了,那料子实在太热了,可是现在……都已经没有关系了。
那个身体流光了所有的血,皮肤呈现出半透明的苍白蜡质。他的关节还没有僵硬,在喀苏尼亚这炎热的气候里,他的身体仍然是温热的,乖顺地躺在手术台上,好像只是病了,他还会好。
陆臻靠在床边蜷缩着,扒住床沿让自己的视线可以与阿泰的脸齐平,眼角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只是每一次眨眼都会牵扯出一丝刺痛。陆臻花了很长的时间思考他为什么哭不出来,在他眼前,不断的闪现着那个长着大圆脑袋的笨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他那么委屈,那么的绝望,他说:“组长,我不想死。”
徐知着和方进把杀手的尸体找了回来,轮番炮击再加上枪击令他面目全非,样子看起来比冯启泰要可怕得多。当然,没有人关心这个。这里是战场,没有那么多美好的花样文章、仁慈善念。
气氛极为压抑,麒麟们聚集在医务室里,不知道还能干点什么。
对于他们中的很多人来说,这是死亡第一次切肤而来。他们中最受欺负其实最被宠爱的那个小朋友,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他走得那么仓促,好似一场意外!
没有激烈的战斗,没有壮丽的情怀,没有抛头颅撒热血慷慨激昂之后的英勇就义……没有,什么都没有……战争从来不是一个舞台,他不写剧本,亦没有聚光灯。
一向最会逃跑的战士,逃不过一颗子弹……
后来,在很后来,阿泰的母亲专门问过陆臻,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儿子有没有说些什么。
陆臻想了很久,告诉她:他说他想念你们。
张浩江拿着装尸袋站在一边,没有人愿意看他,无声的目光逼着他越退越远。
角落里传来几声沉闷的哽咽,随后变成嚎啕痛哭,方进从进门起就蹲在墙角,他拒绝接受这个现实,他拒绝看见。他甚至默默发誓,如果你还能好起来,我一定不会再欺负你。
哀伤弥漫。
20、
张浩江拿着装尸袋站在一边,没有人愿意看他,无声的目光逼着他越退越远。
角落里传来几声沉闷的哽咽,随后变成嚎啕痛哭,方进从进门起就蹲在墙角,他拒绝接受这个现实,他拒绝看见。他甚至默默发誓,如果你还能好起来,我一定不会再欺负你。
哀伤弥漫。
“咣”的一声,大门再一次被撞开,阳光从门外漫进来,铺了一地的黄金,热浪争先恐后地涌入。
海默站在门口,带着些许困惑的神色:“嗨?!出什么大事儿了?不是说就死了一个人吗?”
陆臻猛然冲了过去,那一刻,用风都不足以形容他的速度,那更像一道闪电,夏明朗在中途截住他,将他拦腰抱起,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们两个人一起踉跄了好几步。
“冷静点,先生们……”海默不自觉退出了门外。
“你来干什么?”陆臻的双目赤红如血。
“有人,叫我过来认尸。”海默警惕地审视四周。
“滚!你马上滚!”陆臻暴怒。
“看着我!”夏明朗握住陆臻的脖子,强行把他的脸转过来正视自己,
陆臻怒视他,那种愤怒狂烈之极,像来自地狱的火焰,试图摧毁一切。然而夏明朗平静地对他对视,漆黑的双眸中隐含着不可言说的威严,直到那奔腾的熔岩消褪所有殷红如血的焰光,就像是深蓝的大海,冷却了一座火山。然后,他抬起手,向海默指出那名枪手陈尸的地方。
海默戴上手套,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很久,然后解开那人身上所有的衣物,把口袋里的各种零碎物件一个一个的摆到瓷盘上。
“怎么样?”夏明朗盯住她。
“第一、我不认识他;第二、我不相信他是本地人;第三、我看不出来是谁雇了他。”
“说你能确定的。”
“他的枪法怎么样?”
“很一般。”
“很一般是个什么概念?大概跟谁一样?”海默笑了。
“我们这里没这么烂的,点五零口径950米距离,纠偏两次击中。”
“哦,那他用什么枪?”
“巴雷特。”徐知着把缴获的枪和子弹递给海默。
“哦,老a1,这枪可不便宜,怎么着也得花个一万美金。”
“这么便宜?不是说价值百万吗?”徐知着很诧异。
“你是在说新台币吗?我记得美国卖军火给台湾的时候卖过这个价儿。”
“别扯这些没用的,说重点!”夏明朗很不耐烦。
“ok,ok……冷静点,先生们!”海默举起双手往下压:“我的判断是,这是一名职业杀手,有人花钱雇了他,我不知道他这单活儿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但是基本上,从他的武器来看,出价应该在五万美金左右。”
“五万美金的杀手就敢到我们这里来杀人?”陆臻从夏明朗怀里挣脱出来。
“所以他死了。”
“我不相信他会这么……这么……”
“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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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正传(完整版) 麒麟正传(完整版)_分节阅读_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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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明白,我们这一行的共识是不要进入中国腹地,你们人太多,那里铜墙铁壁。但是,并没有人特别看重……嗯……怎么说呢,之前在阿富汗的时候,我们都觉得你们应该还不如阿富汗国民军。”
“你说什么?”陆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唔,有谁会相信一支三十年都没有打过仗的部队?”海默无辜地摊开手掌。
“还有别的线索吗?”夏明朗打断了她无聊的优越感。
“是恨你们的人做的。”
“恨我们的人太多了。”
“的确。”海默感慨:“他们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
“你可以走了。”夏明朗命令道,他不打算给外人机会来消费他们的悲伤。
海默摊了摊手,听话地离开。
“你们都走吧。”陆臻轻声道:“让我再陪他一会儿。”
夏明朗没再说什么,他用力按住陆臻的肩膀,又轻轻拍了拍,兄弟们一个一个地走过来与陆臻拥抱。一个队伍里不可能所有人的关系都一样好,总是有亲有疏,冯启泰是陆臻的嫡系,队员们会默认他需要得到更多安慰。
夏明朗有些犹豫不决,他不知道在这种时刻他是不是应该呆在陆臻身边,可是他又清楚地懂得,有时候,人需要一个人呆着。他站在楼下的院子里,陆臻推开门就能看到的地方。
天还是很热,落日融金,夏明朗不断地喝着水,然后不断地出汗,像是在蒸桑拿,自虐的爽快。海默从院门外走进来站了一会儿,点上烟抽了一口,递给夏明朗。
夏明朗只抽了一口就发现不对:“大麻?”
“最好的印度货。”
“我不抽这个。”夏明朗把烟还回去。
“为什么?”
“我讨厌大麻。”
“嗨,你抽烟,但是讨厌大麻?”
“这很奇怪吗?我喝啤酒但是讨厌白酒。”夏明朗见海默不肯接,随手把麻烟揉碎,撒到了地上。
“哇噢!你真是太浪费了,相信我,你需要这个,它能让你平静点儿。你和你的属下们,你们都需要。”
“不,我不需要。”
“你是不需要,还是……不知道你需要?”海默微笑着,有些戏谑的味道,带着某种掩饰不去的优越感,就像一个见过大世面的城里人在旁观一只乡下土包子。
“我知道我不需要!”夏明朗表情严肃:“老实告诉你吧,除了那些硬毒,我试过市面上流行的所有麻醉剂。”
“哦?为什么?”
“为了防止一不小心把像你这样的人递给我的烟全抽完。”
“嘿,兄弟,我可没往里面放海洛因,我这纯粹是好意。”海默连忙叫冤。
“那谢谢了!不过,这玩意儿只会让我更烦躁。”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不过……”海默沉默了一会儿:“有人告诉我,有一支游击队最近在我们北面大概50公里以外的地方活动。”
“真的?”
“要去看看吗?我可以找两个帮手,陪你们去看看。”
夏明朗收缩瞳孔,眼中闪过一丝肃杀。
出远门的第一件事情,是脱防弹衣……在喀苏尼亚,从政府军到游击队,没有人装配得起防弹衣,所以,如果你穿着一件防弹背心走在大路上,那差不多所有人都会向你开枪——你居然有防弹衣,你丫一定很重要,先毙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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