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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牛语者
两人再商量了一会儿细节,窗外天色渐明,一缕晨曦透入屋中。
盛年舒展身躯,笑道:「又是一夜无眠。」
起身推窗开门。
卫惊蛰迎上前道:「师父,香烛祭品都准备停当。罗师叔和丁师叔正在等您。」
当下盛年进入林内,与两位师弟并排肃立在淡言真人的坟前。
丁原居右,罗牛居左,盛年站在正中,手持香火恭恭敬敬跪拜,沉声道:「师父,今日我和罗师弟、丁师弟又一起来祭拜,您若有知,想必也会欣慰——」
语至此处,声音哽咽,与丁原、罗牛连叩九头,久久俯身不起。
在外圈默立的众人,包括从碧澜山庄回返的杨挚、周陌烟,一瞬间无不在心头泛起同样的念头。
「当世能让他们师兄弟三个一起下拜的,也惟有长眠于此坟里的淡言真人!」
坟前的师兄弟三人各有所思,心情激荡,想到的却还是那些铭刻肺腑、永远也难以忘怀的师门旧事。
盛年记起自己昔日蒙受不白之冤,九刃穿身以证清白。是坟冢里的恩师夺过自己手中的石中剑,连穿两刃,代他受刑。
罗牛想到的是师父祭出元神,拼死救护自己冲出重围,因油尽灯枯长逝于无名荒岗之上,令他永世抱憾。
而丁原回忆起的,竟是老道士一字字历数自己的十大罪状,将他逐出门墙的一幕。
当自己愤然仰天,吼出一声「我不服」时,怎也料想不到那竟是他和老道士生前的最后一面。
虽然已是很久,但周围的人谁也没有上前去打扰,甚至有意识地保持着肃静,连呼吸都放到最低。
蓦地脚步纷沓,众人忍不住回首相望,却见两名巡山的翠霞派守值弟子,押着一位面蒙薄纱的少女行来。
常彦梧低咦道:「楚儿姑娘?」
姬榄瞧了瞧兀自跪拜在坟前的盛年、罗牛和丁原,皱起眉头走上前去,低声道:「怎么回事?」
这两名弟子刚好是碧澜山庄门下,忙禀报道:「师伯,这小妖女闯上山来,说要见丁师叔。」
姬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功透双目业已认出楚儿,心里油然翻起旧恨,冷冷道:「丁原没空,有事就和老夫说。」
楚儿漠然道:「我等他。」
姬榄嘿了声道:「你可晓得老夫是谁?」
楚儿一言不发,将脸扭开,竟将姬榄干撂在那里。
好在这时小蛋和卫惊蛰走了过来,说道:「楚儿师姐,你不是回东海了么?小寂呢,他没来吗?」
楚儿看到小蛋,柔声回答道:「我就是为丁寂的事而来。」
姬榄一惊,他是小寂的外公,自然不能不关心,所谓后辈子孙无小事,自己的面子倒是无所谓,抢先问道:「小寂怎么了?」
姬雪雁闻言也微微色变,走近问道:「楚儿姑娘,小寂出了什么事?」
楚儿从袖口里取出一封信笺,递向姬雪雁。
姬雪雁接过,匆匆扫过,叹口气道:「这孩子——」
姬榄站在旁边眼光拂视过信笺,只见上面是丁寂的字迹,草草写道:「北海一行,不日即归,勿告旁人;若一月之后仍不见我归还,请将此信交与家父——小寂。」
再看落款的日期,距离今日已过去了一个月零一天。
姬榄疑惑道:「雪儿,小寂去北海做什么?」
姬雪雁摇头道:「我不知道。」
姬榄正迟疑着要不要再问楚儿,却听丁原缓步走近道:「我猜他是去取样东西,却不愿告诉咱们。」
姬雪雁问道:「是什么?」
农冰衣道:「我听爷爷说过,那里有一种卷心竹,有生肌养颜、白骨生肉的奇效。」
楚儿的心陡然一颤,默默将头垂下。
众人看了看遮盖在她险上随风飘扬的面纱,立刻明白了小寂前往北海的真实意图。
姬榄暗自愠怒道:「这孩子,竟为了一个仇敌孤身涉险,真是昏头了。不晓得雪儿是如何管教的!」
姬雪雁怔怔盯着信笺上的日期,喃喃道:「一个月……他也该回来了。」
常彦梧曾久居北海,自不肯放过这出头露脸的机会,说道:「假如御剑飞行,不算寻找的时间,到北海一个来回也就十多天的工夫罢?」
农冰衣狠狠瞪了他一眼,见姬雪雁面色越发焦灼,安慰道:「也许小寂还没找到卷心竹,所以耽搁了归期。」
姬榄终于忍不住怒道:「好端端去北海做什么!」
常彦梧一听不乐意了,两眼一翻,道:「北海怎么了,怎么就不能去了?」
姬榄本就心情不好,再被他一顶,火气就要发作。
盛年见势抢先道:「常兄,在下对北海素来只有隐约耳闻,并不熟悉,可否请你为大伙介绍一下?」
常彦梧捋捋胡子,道:「既然盛兄相问,老夫自然知无不言。此去北海御剑也需六七天,如果碰上天气糟糕,走上十天也不一定。整个北海方圆数万里,直达北极冰天,和天陆中土的面积也差不了多少。」
姬雪雁忧道:「偌大的地方,譬如大海捞针,咱们这可到哪儿去找他?」
常彦梧叹道:「丁夫人说得不错。怕就怕,咱们现在去找,也已经晚了。」
楚儿脑海里灵光一闪,豁然醒悟到小寂留书的目的。他并非是指望万一遇险丁原可以前往救援,而是希望他爹爹能体会自己的心意,将卷心竹寻到,好治愈自己险上的伤。
一念至此,心神俱震,恨不能马上就飞往北海寻到小寂。
只听常彦梧继续说道:「北海上漂浮的冰山数以万计,今年在这儿,明年就不晓得漂去了哪里。到处冰天雪地,荒无人烟,却又藏龙卧虎,隐匿着许多世外高手,听说还有散仙也在那儿隐居修炼。」
农冰衣听他摇头晃脑说什么世外高手,本想顶他一下,可心悬小寂,也没了这个兴致,问道:「有没有知名的门派?」
常彦梧哼道:「你当那儿是天陆中土,动不动就走门串家,自报名号?那里各门各派都是深居简出,潜心修炼,老死不相往来。
「就像咱们北海八仙,在那里待了几十年,也没见过几个外人。也正因为如此,才少有人来,令它几乎与世隔绝。所谓的北地冰原和它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罗牛犯愁道:「这么一来,咱们到哪儿去找小寂?」
丁原道:「不要紧,他是为找卷心竹去的,这就是最好的线索。」
姬雪雁道:「丁原,咱们这就动身去找小寂。」
丁原道:「别急,咱们这儿还有一个现成的向导。常兄,你说对不对?」
常彦梧听丁原点自己的名,心头敲鼓,几分得意几分担忧,道:「他不会是藉这机会抢老子的贯海冰剑罢?」
脸上却作出爽快笑容,说道:「没问题,我别的做不了,要说到北海指路,还不是小菜一碟?」
罗牛道:「我没事也是闲着,也陪你们一块去。」
丁原摇头道:「不必!小寂不会有事的,否则我灵台早该有了不祥感应。」
大伙儿都知丁原修为通神,既如此说,想来小寂真的不会有什么大事,俱都稍稍将悬起的心放下。
忽听旁边的人群里有一越秀弟子道:「怎么鬼锋还没来?」
旁边有知情的低笑道:「你还不晓得罢,他已被丁原打得夹着尾巴逃回老家去啦,哪里还敢到这儿来找死。」
那越秀弟子不屑道:「敢情这家伙也是个软蛋,可惜没杀了他,好为屈师伯出口恶气。」
他们交头接耳的声音虽轻,但也逃不过丁原的耳朵。他眼里寒光乍现,如出鞘利刃射向那两个弟子,冷笑道:「两位英勇神武,当日怎不见你们奋勇上前,将鬼锋留在越秀山?」
两人被丁原的眼神慑得一寒,没想到马屁拍错了地方,既羞且惧低下头去。
杨挚见丁原当着自己这个掌门的面,亳不留情地训斥越秀弟子,心中多少生出不快,暗道:「就算他们话有不妥,你自己因为儿子失踪窝了一肚子邪火,也不该发泄到我越秀剑派的头上。」
他干咳了声,拱手道:「盛掌门,既然鬼锋已主动毁约,在下也不便在此久留,这就告辞。」
盛年清楚杨挚是和丁原赌气,含笑还礼道:「杨兄何须如此匆忙?敝派有招待不周之处,尚请见谅。」
这话就等若是婉转地替丁原道歉,杨挚心气一平,笑笑道:「盛掌门客气了。待来日有暇,请到越秀一行,在下扫榻相迎。」
他回过头望着人群里的屈翠枫,问道:「翠枫,你也跟我一起回山罢,正可祭拜一下你爹娘。」
谁知屈翠枫摇头道:「我暂时还不想回越秀山。」
杨挚大感意外,问道:「那你打算去哪里?」
屈翠枫迟疑了下,咬牙答道:「那绿袍妖妇虽死,可欧阳修宏仍逍遥在外。不杀他,翠枫枉为人子!」
杨挚释然笑道:「难得你存有此心,那更该随我回返越秀,潜心修炼,也好来日手刃强仇,为你父母报仇。」
屈翠枫还是摇头,低声道:「弟子想拜入罗叔叔门下,求他赐赠天道绝学,以期早日复仇。」
杨挚面色尴尬,强笑道:「不错,罗兄的天道星图乃旷世绝学,若能参悟此功,确能事半功倍。」
罗牛傻了眼,没想到这事情转了一圈会绕到自己头上来。他本就不善言词,正想着如何回答,屈翠枫已经自来到面前扑通跪倒,恳求道:「罗叔叔,求你看在我爹娘面上,收小侄为徒!」
杨挚铁青看脸,在旁一声不吭。需知改投门派乃各家的大忌,更何况屈翠枫曾是越秀剑派视之为未来掌门人选的杰出弟子?
可转念想到若非他父母双亡,自己又应势接掌了越秀,屈翠枫又何必做此抉择?心里一声长叹,别过了脸。
罗牛见屈翠枫跪地相求,忙伸手相扶道:「你快起来,这事咱们慢慢商量。」
屈翠枫运力沉身,语气低沉倔强道:「求罗叔叔成全!」
罗牛手足无措,看看盛年和丁原,又望了望决意置身事外的杨挚,苦笑道:「我传你星图就是,可这个师父,却万万不能的。」
屈翠枫面露喜色,道:「罗叔叔!」
语声颤抖,目中隐现泪光。
罗牛念及他的遭遇和屈箭南夫妇的情谊,也不禁感慨万千,扶起他道:「只要你肯学,罗叔叔必定倾囊相授。」
姬雪雁上前向罗牛深深一礼,道:「阿牛,我也代箭南谢谢你。想来他九泉之下有知,也会感激你。」
小蛋见屈翠枫有了着落,且罗牛当众承诺要传他天道星图,不由喜慰异常,为他高兴,却又情难自禁,悄悄向站在罗牛身后的罗羽杉望去。
罗羽杉似有所觉,正迎上他的眼神。两人的视线一触,又各自迅速转移望向地面,再不向对方瞧上一眼。
这情形,只有丁原看在眼里,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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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羽幻境 第十集 翠霞篇 第十章 福祸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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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众人纷纷辞行下山。待越秀、燕山、云林禅寺三家掌门离去后。盛年又将丁原和罗牛等人亲送出紫竹林,三人依依惜别。
丁原与罗牛并肩前行。到得翠霞山门外。丁原看看天色。笑道:「阿牛。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咱们就在此地分手罢,待我从北海归来后再聚。」
罗牛点点头,道:「多加保重,早日回来。」
丁原在他胸口轻轻一捶,目光有意无意拂过罗牛身后默立的罗羽杉。道:「走啦!」
御剑腾空。
姬雪雁、常彦梧、欧阳霓和楚儿亦飘身而起,追了上去。
小蛋看着罗羽杉。却见她似乎不经意地将头掉转向另一边,强忍住心底惆怅,说道。「罗大叔,您多保重。」
罗牛虽觉得小蛋和罗羽杉之间彼此生分了许多,话少得有些异常,却也没想得太多,颔首道:「一路顺风。
小蛋勉强笑笑,祭起雪恋仙剑,光华一闪,追着丁原和干爹的身影去了。
罗羽杉悄悄抬头,视线追随云霄里那抹迅速去远的剑光,只觉天地从此无色。
过了许久,丁原等人的身影早已消逝在层云深处,罗牛这才收回目光问司道:「羽杉,要不要回天雷山庄住几天?你娘和小虎都很惦记你!」
罗羽杉魂不守舍地摇摇头,低声道:「我这就回南海了,爹爹珍重,代我向娘亲和小虎问好。」
罗午也不勉强,说道:「路上小心,也替我向你师父问好。」
罗羽杉应了,罗牛一挥手,携看屈翠枫御剑西行,倏忽去远。
罗羽杉伫立在原地,看着父亲熟悉的背影徐徐远去,难耐心中酸楚,眼泪如珍珠般滴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蓦然听见山门前守值的翠霞派弟子喝道:「什么人?」
数道身影齐齐掠起。竟似有人要强闯翠霞。
罗羽杉一惊,抬首仰望,赫然见是鬼锋去而复返,飘立空中,冷冷道:「我来找小蛋。」
罗羽杉闻言心头一跳,惊异道:「难不成他改变了主意,还耍找小蛋决斗?」
那几名翠霞派弟子也是一征,各按仙剑虎视耽耽注视着鬼锋,其中一人道:请问尊驾高姓大名?「鬼锋漠然哼了声,道:「少罗嗦,小蛋到底在不在?」
罗羽杉见一众翠霞派弟子愤然变色,急忙腾身迎上,向鬼锋盈盈施礼道:「鬼先生,小蛋已经走了。」
鬼锋眉头微皱道:「走了?你可知他去了哪里?」
罗羽杉回答道:「他已去了北海。不知鬼先生找小蛋有什么事?」
鬼锋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还是来迟了一步。是生是死,就看他的造化了。」
罗羽杉不由心弦猛颤,强扼惊骇之情,问道:「鬼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鬼锋打量罗羽杉,似乎从她焦灼关切的神情里瞧出了什么。说道:「也没什么。只是那里早已被人设下天罗地网,目标是将北海八鬼一网打尽。
「我原本曾打算提醒小蛋,可与丁原会面后,我心神动荡,竟一时忘了这事。待走到半道上记起,便匆匆赶回。谁晓得还是迟了。」
罗羽杉越听越是心惊,间道:「谁要对付北海八……仙?」
鬼锋淡淡道:「我告诉你的已经很多了。总之。是个极厉害的人物,甚至连我也不愿与他为敌。」
罗羽杉面色苍白,想起小蛋此行与丁原、姬雪雁在一起,方才稍稍定了定神。
鬼锋道:「我再试着往北追一程罢。」
说罢振剑欲起。
罗羽杉一咬贝齿,道:「鬼先生,我跟你一起去!」
鬼锋怔了怔,停住身形看了罗羽杉一眼,淡然道:「走罢。」
两人更不多说。各御仙剑风驰电掣般朝北面追了下去,瞬息已是百里。
罗牛却不晓得爱女突然放弃南下,随鬼锋北去。他偕着屈翠枫西归,不日便返抵天雷山庄。
秦柔和虎子闻讯,率看辽锋、顾智等人出府相迎。昔日得罗羽杉引荐,寄身天雷山庄避祸的白鹿门门主卫慧也在其列。
众人相见自有一番欢喜,回客厅落座后,罗牛说起翠霞山的遭遇,大家伙儿也都听得津津有昧。
待说到屈翠枫将长住罗府,虎子登时雀跃道,「好啊,终于有人陪我玩了!」
秦柔将虎子搂在身前,怜爱道:「别胡闹。你屈大哥是来参悟天道星图的,哪有空闲跟你瞎折腾?再说不是还有辽大叔、顾大叔和卫姐姐他们陪你玩么?」
虎子一嘟嘴,闷闷不乐道:「我哪有胡闹,人家做的可都是正经事。」
众人不禁莞尔。
卫慧笑道:「等你不做鼻涕虫了,那才算长大。」
虎子脸一红,揉揉鼻子道:「上回人家是伤风了嘛,卫姐姐总爱拿这说事。」
众人又是一阵轰堂大笑。屈翠枫将目光落到卫慧身上。见她一身紫裳,娇小玲珑,虽比不得罗羽杉那般秀丽绝俗,但英姿飒爽,落落大方,也别有一番韵昧,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卫慧似有察觉。却面含浅笑故作不知。只与虎子斗口打趣。
晚饭后众人闲聊了会儿,陆续散去。罗牛闻道:「翠枫,你累不累?」
屈翠枫心知罗牛多半是要传授自己天道绝学,当即精神一振道:「小侄不累。」
罗牛点头道:「好,那明们今晚就去黑冰雪狱,试上一试。」
屈翠枫大喜过望,强自克制心中激动道:「多谢罗叔叔。」
罗牛道:「你不必谢我,我也不晓得你能否成功。参悟天道星图,修为、悟性、心性乃至天意机缘缺一不可。咱们今晚只是试试。万一不成也不用灰心,厚积薄发。终有水到渠成之日。」
屈翠枫只当罗牛是例行交代,心下并不以为然。
在他想来,卫惊蛰修为与己相似,不过因为年长几岁才稍胜一筹,数年前业已成功悟出数幅星图,换作自己即使不能尽数参悟,但若论聪明机智,自己怎也不会落后于卫惊蛰。
更何况像小蛋那样修为远逊于他的人,都能莫名其妙地参悟出天道星图来,自己又岂有不成功之理?
当下两人离开客厅,经念祖塔下到黑冰雪狱。
罗牛一路引着他进入寒潭下的石,在十二幅天道星图前站定,道:「天道星图是上天遗泽,奥妙莫测。我也无法用语言教你,只能靠你自行体悟。」
屈翠枫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环顾过石壁上镌刻的一幅幅星图。想到自己只要把眼前这十二幅天道绝学融会贯通,不仅能轻而易举诛杀欧阳修宏,为父母报仇,更可藉此叱咤天陆,扬眉吐气,一颗心立时变得火热。
罗牛指点道:「翠枫,你可以试着从第一幅生生不息开始参悟,我会在旁为你护法。万一察觉到体内产生不适,千万不要逞强支撑,赶快收功。我们来日方长,却不必着急一时。」
说话时,见屈翠枫已两眼放光紧盯着石刻,显然已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似乎并没把自己的忠告听进耳去,不由得暗自皱了皱眉头,问道:「翠枫,罗叔叔的话,你可千万要用心记下,知道么?」
屈翠枫凝视着「生生不息」图刻上密密麻麻的星辰,早已迫不及待。回答道:「我都记住了。罗叔叔,可以开始了么?」
罗牛心底一叹。毕竟屈翠枫终非自己的子侄门人。不宜过于严厉。又顾念他报仇心切。也就不再多言,回答道:「可以了。」
屈翠枫得罗牛谁许,抖擞精神,心无旁骛地观瞧起石壁上的星图。他本是信心十足,想在罗牛跟前露上一手。也好令其对自己刮目相看。
孰料图上印刻的星星数以千计,看似简单明了,可真要用心琢磨起来,却是半天不得头绪。
他起先以为这些星罗密布的小点,是和人体的位经脉一一相应,若能串连在一处,便可参悟出一套无上的仙家心法。
可看着看着,屈翠枫便推翻了自己最初的猜想,隐隐约约又觉得这幅「生生不息」的星图中,更像是蕴藏了一式千变万化的掌法。
然而顺着这条思路揣摩了半天,屈翠枫的脑袋逐渐发胀,只觉心中有千头万绪,偏偏无法抓住根本,渐渐焦躁起来。
罗牛见他胸口起伏剧烈,呼吸渐转粗重,关切道:「翠枫,你怎样了,不要强来。」
屈翠枫深吸一口气,目不转睛望看里图,随口应道:「我没事。」
恍惚中,石壁土的星辰猛然一亮,仿佛化作一束束锋利绚烂的剑芒。排山倒海向他迫来。耳中嗡嗡雷鸣。像是要把脑袋炸开般难受。
屈翠枫情不自禁拨出吟风仙剑,扬声长啸劈向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可怕剑芒。每一剑斩落,眼前都宛若有血光迸闪,声嘶力竭的凄厉惨叫声充盈耳际。
罗牛见状提气喝道:「翠枫,闭眼!」
屈翠枫心头一震,不由自主闭起双目,脑海里的幻象与耳畔的杀伐之音如潮退隐。猛觉背心一暖,罗牛的大手已按在他大椎上,真气汩汩而入。
好半晌屈翠枫才慢慢缓过神来,全身虑脱,遍体冷汗,无力地依靠住石壁大口喘息,仿似刚刚经历过一场通宵苦斗。
罗牛待他喘息稍定,温言问道:「翠枫,你感觉如何?」
屈翠枫脑海里兀自昏昏沉沉,像是有惊涛骇浪在不停击打,勉强站宜直身躯,咬牙道:「我很好……」
他定睛再向对面石壁上的「生生不息」星图望去,蓦地一阵目眩,胸口恶心欲呕,身子犹如醉酒,摇摇晃晃便要摔倒。
罗牛手疾眼快,一把托住他的胳膊,道:「走,我们上去。」
屈翠枫挣扎道:「罗叔权,我还可以坚持……」
罗牛不待他说完,摇头道:「咱们上去再说。」
不由分说。将他带出了黑冰雪狱。
两人回到地上,夜风吹拂过屈翠枫的面庞,令他神志一清,烦恶感渐渐消褪。
他不甘地回望念祖塔,道:「罗叔权,方才是小侄心急了。明晚我多加留神,一定不会再出错。」
罗牛苦笑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太大意了。翠枫,有些事情万万强求不得的,否则欲速不达尚在其次,若有闪失反而伤及自身就不好了。我看,参悟星图的事,咱们还得缓着点。」
屈翠枫听罗牛话里的意思,是暗指自己火候不足,尚难以参悟天道星图,且强行修炼多半会有性命之忧。
他心底一沉,问道:「那以罗叔叔之见,小侄还需要磨砺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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