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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入星河gl〔纯百〕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叫花猫
一抬手,一蹙眉,都牵动着她这颗砰砰鼓动的心脏,恐慌、害怕、忙乱将完好的魂魄击散、打乱,又归于平整。
她原以为这种感觉会迟一点、轻一些,至少不会像这般猛烈、痴狂、热切,如泡沫在空中突然炸裂、破碎。贪念、渴望、无餍化作爬虫啃咬、撕扯着她,躲在皮肤下想要占据、拥有的欲望在朝她咆哮。
这是爱吗?她叩问自己。
“吃完把药喝了。”宋清梦把粥送到她面前,附着几颗颜色缤纷的药片。
“好”沉星河将适温的熟食一勺勺吞入口中,从昨天到现在她的胃都没接纳过新食物。
她惧怕喝药,儿时已吃了足够多的药,从发烧到现在,她只靠着几包清热解毒颗粒舒缓。
宋清梦拿起被遗忘一旁的花束,取下靓丽的包装纸,将它们最原本的样子呈现出来,空荡荡的花瓶被橘黄色的花朵填满,原本单调且乏味的屋子,多了一抹光。
“再盛一碗?”一碗饭几分钟内被刮的干干净净,一粒米不剩。
沉星河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享受着短暂属于她的温暖。
“好苦。”擅长喝药的人只能尝到糖衣的甜,没有人愿意做那个擅长的人,她也一样。
绝大多数药片都裹着糖衣,先甜后苦,这大概是对死亡最后的温柔。
糖衣之下的苦味在舌苔上弥散,她感慨,披着糖衣的苦远还不如中药的苦来的痛快、直接、干脆。
“粥好喝吗?”宋清梦等她喝完一大口水,把苦味稀释。
经她一问,沉星河支楞了一下,倒有些被问住了,吃的太快,忘记了品尝味道。
“好喝啊…”眼神四处躲闪,害怕被看出其中的端倪。
“好喝就行,还怕不合你胃口。”宋清梦顺着她的话,没有拆穿她。
饭香在洗碗池哗哗的水流中稀散,花束的香气渐渐清晰。
“过来。”宋清梦拍拍床示意她坐近点,将冷冰冰坐在一旁的人圈在怀里。
两人蜷卧在床上,抱成一团,似乎冬日的严寒还没走远。
“好点了没?”宋清梦用手拨开她额上的碎发,将自己的头抵了上去,好像这样能更好感知她的病痛。
“好多了。”沉星河感受到她热热的额头,踏着关系的边界线向后微撤了一下。
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食物带给人力量上的填充感是任何事物都无可比拟的,对病中的人尤甚。
“你今天工作不忙?”沉星河闻着她脖颈间清淡的桂花香气,不自觉的贴近,被子里的脚缠在了一起。
“还好,请了假。”宋清梦拂过她憔悴的脸,在自己的滋养下,也算回了神。
“想做…”沉星河的手已掠过腰,放在了宋清梦的后背,瘦弱的脊柱因身体倾向她而凸起,拇指沿着凸起画着线。
“你身体?”她来,不是为了做的。
“姐姐…我想做…”沉星河用唇舌堵住了她不想听的拒绝,用身体去延长短暂只属于自己的温暖。
她想做,是报答,也是欲望。
窗外的月亮明晰地亮着,消逝得多么慢,耽延了白日的到来,却成全了属于她的夜。
“嗯……”绒衣被褪下,白色蕾丝罩着的柔软呼着热气,平滑的床单被抓出四散的线条,集聚在沉星河身下。
宋清梦拨开藏在黑色毛发下的嫩红,用舌尖将花蒂挑起,跟着舌做着转动,挑起、落下,反复拨弄。
水沿着沟壑流出,浅棕的床单被染成了深棕色,一片连着一片。
“该修毛了,宝”宋清梦把水泽渡给她,分享着甘甜。两边旺盛长着的河草,蹭得脸痒痒的。
修理是为了更好生长,树木是,人亦是。
宋清梦揉搓着她的花蒂,眼角淌出几丝风情,欲望从张开的口中泄出,微哑的喉咙发出的喘息把情欲渲染的多了几分暧昧。
也许是病故,宋清梦把前戏拉的极长,照顾着她的身体,多了几许温情。
花白的臀缝中夹着麦色的腿根,那副原是病色的身体,在宋清梦的疗愈下变得活气起来。
她难耐地跟着她晃动,把病气驱散,留下欲望,像埋在冬雪下的草芽,等来了她的春情。融化的春雪渗进干涸的泥土,凋零、死亡、化为尘土的草根再次复活,从沉睡中复苏、新生。
每一寸肌肤,藏在皮肤下的欲望,跟着波涛汹涌的摇晃在悸动。
“姐…姐…想要…”她需要她,需要她的手掌把她催开,冒头的草根才能蓬勃地生长,丰盛的草原才会缀满绿意。
“嗯…啊…”鲜活的气息从沉星河鼻间、口腔喷薄而出。
指端没入。
她的手指不会戴上饰品,只会缠上草根。
宋清梦手撑着她昂挺的腰腹,辗转的吻给予指端人莫大安抚。
餍足的气息从每一个毛孔中冉冉升起起。只要她在,手指轻轻一触,她便如鲜花盛开,生机勃勃。
她这样一个空洞的肉体,好像因为她,变得鲜活起来,有了人气。
“啊……”
在向上的冲击、填满中,她到达了快乐的顶点,黑暗里,她只身一人,身边只剩机械的喘息声,没有爱,也没有知觉。
这一刻她仿佛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人愿意为了一杯热水以身相报。
宋清梦将她赤裸的身体,冒汗的粗喘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短暂失神的躯体,像是救赎,也像是沦陷。
“姐姐”沉星河余温未散的身体紧贴着她,像病后初愈的小猫伏在主人的怀里。
是啊,大自然的春情和人类的春情有什么不同呢?
她们从不为此感到羞愧。





梦入星河gl〔纯百〕 狂欢
造物主自我们出生时,便为每个人安排了一场名为救赎的邂逅。
而她,就是她的救赎。
医院见证新生,也目击凋敝、枯萎和死亡。
偌大的高楼,灯火不熄,一层迭着一层,消毒水的味道四处乱窜,匆忙的白大衣在各个小屋间不停地穿插游走,老的少的一列列焦躁地站着,等待生命的审视。
去医院的人,都向生。
穿白衣的人,都扶死。
“宋医生,我这做完手术复查完就没事了吧。”沉之亦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来见宋清梦了,只要见她准没好事。
“今天检查结果没事,你就没事了。”宋清梦一脸无奈,这人明知自己胃不好,还酗酒,一下子把自己喝抽了,怪谁呢。
“终于不用再见你了,哈哈哈哈,我又可以喝酒了”因为急性阑尾炎做了手术,沉之亦多少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了,每天都是清粥寡菜,整个人都瘦了不少。
“别得意太早,饮食上还是要注意,谨遵医嘱。”看着这人得意的样儿,若不是熟知她的德行,宋清梦都想骂她一句活该。
“行行行,遵医嘱!不过…看你最近气色不错啊”沉之亦猛然想起自己喝抽那晚,隐约记得宋清梦和一个看起来身形姣好的女人走了,她也不透露,只能自己张口问喽。
“是不错”宋清梦倒是没在意她话里的意思,最近生活确实很滋润。
“怎么?很喜欢?还联系呢?”那人脸上一脸快乐,显然还在回忆着细节。
“联系呢”说完,宋清梦陷入了思索。
第一次见她,是在一个清吧。
她像从天际抖落的星宇,毫无征兆又格外壮丽。
微暗的灯线下,缤纷的光散落在人潮中,杯觥交错,人影晃动,暧昧又狂热的音乐鼓动着人心深处的欲望。
有人坐在吧台等待邂逅,有人大方向前主动出击,而她坐在一旁自饮自酌,是等待还是诱惑?
现在想来,她对宋清梦而言无疑是诱惑。
望着舞池中躁动的人群,波浪翻涌,时起时落,沉星河独坐一旁,杯酒下肚,与那些调风弄月的人格不相入。
宋清梦一眼便注意到这个身影,一袭平肩长裙,光落在锁骨上,映出完美的骨相。裙衣紧致得与身形相贴,乌发散落两旁,眼里是迷离的清醒,和周围的人比起来,多了几分清冷孤傲,也散发着一种捕获人心的气息。
她像一杯冒着气泡的香槟,置在吧台上,等着她去品鉴。
“经常来?”端着一杯浓烈的伏特加,宋清梦越过杂乱的人群,朝那一抹倩影走去。
她一贯主动,见多了生死,更懂得及时行乐的可贵。
“你看我像吗?”沉星河拿着高脚的酒杯朝她转了转,随即一口咽下,嘴角溢出的几滴,也不忘用灵巧的舌头舔抹干净。
说是勾引,绝不为过。
“不像。”宋清梦邪魅一笑,烈酒灼喉,空了杯。
“那你错了,我第一次来。”沉星河用手撑着头瞥向她,眼角流出的风情,惑了人心。
“那我做东,请你喝酒。”身子微靠吧台,向眼前人伏了伏腰,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目光相触,乱了分寸。
沉星河慌忙避开灼人的目光,落在推向两人的满杯烈酒。
她,还是太过稚嫩。
宋清梦嘴角咧出了笑意,她的慌乱,让她得意。
沉星河满饮推向自己的毒酒,逃了出去。
还真是第一次来,仅是如此,便乱了阵脚。
宋清梦紧跟她的脚步,像在捕猎。
猫和鼠的游戏,才刚开始。
走廊间,远离喧嚣的音乐和人声,只有两道黑影,靠在墙上。
“怎么?怕了?”宋清梦抓住猎物的手臂,将她困在桎梏中。
“怕什么?”沉星河不但没有反抗,反倒一手拨过那人额旁的碎发,一手抚上那人的腰,把两人的距离拉近。
氧气变得稀薄。
“你说呢?”宋清梦又向前抵了抵,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彼此试探着底线,看谁先落入诱网。
“这样吗?”鼻尖相抵,唇齿只差一毫。
“不止…”酒香在齿间交融,又从唇间洒落。
她先交了械,甘落诱网。
音乐还在远处闹着,斑斓的光还在乱舞。
她尝起来好极了,像一块酒味的小饼干,透着蛊惑又夹着奶香。宋清梦老练的多,刚刚步步紧逼的人,反倒是个纸老虎。
沉星河胸口剧烈的起伏,揽在身上人腰间的手也滑了下来,扶向身后的墙。
舌尖追逐,宋清梦掌着舵,暗光里唇角的水泽发着亮,喧闹声中多了几分唇瓣相撞滋滋的火花声。
哐哐哐——脚步声渐近。
游曳的气息回笼,已挑起裙底抚上小腹,又移向花芯的手停了下来,微抬的腿也落了地。
沉星河大口喘着气,靠在剥夺她氧气的人身上。
“跟我来。”宋清梦为她整理好裙摆,俨然一身正派作风。
附在耳根的邀约从此惑了心。
“宋医生?清梦?在想什么呢?”沉之亦见眼前人目光呆滞,用手朝她晃了晃。
“没。”回过神,想起她的病,也不知好透了没有。
“怎么样?晚上一起去喝酒庆祝我痊愈?”见她不愿透露,沉之亦也不再多问。
“你去吧,但是别喝酒,我还有事。”她想去看看她,仅仅是出于对患者的负责。
“什么事啊?我请客呢,白嫖饭你都不要?”妄图刺探出些什么。
“看个病人。”准确来讲,确实是病人,但宋清梦视线躲闪。
“病人?真的?”将信将疑,沉之亦又不傻,哪有医生亲自登门探病的?
“真的真的,你可别喝酒了,老老实实注意饮食,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我都给你写下来了,坚持一个月。”宋清梦将写满的纸条递给她,把人撵走。
这病人架子真大,我都没让宋清梦登门探诊,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沉之亦拿着写满医嘱的纸条,望着宋清梦紧闭的问诊室。
“晚上去你家复诊一下。”说的顺理成章,又凛然正气。
“好。”沉星河看到消息,不禁失笑,小病而已,倒是劳了医生的大材。
“下班我去接你。”宋清梦又补充。
月牙展露,云影稀疏,夜与光的较量悄然而至,相互吞噬,又相互成全。
宋清梦立在明亮的大厦下,猜测里面的人会从那个方向出现。
她来了。
高挑的身形被一旁的路灯拉的又长又细,目光左右寻着,准确无误落在街对岸的人身上,沉星河朝她挥手。
宋清梦也向前走了走,向她摆手。
她倏然觉得,热腾腾的街道、周遭熙熙攘攘的人群与车辆,好像变成了画纸上勾勒的单线条、随意可加的背景图,停滞不动。
她们隔街相望,四目而对。
视线交汇的一刹那,长街上亮着的霓虹灯黯然失色。
她的脚步坚定、沉稳、方向明确,神色淡然,一步一步,在宋清梦心头狂响,把距离缩短、再缩短,脸庞放大、再放大。
“站这儿干嘛?”停车场在大楼地下,她站在这儿,令沉星河不解。
“想试试有人朝我坚定走来的感觉。”嘴角漾开,习惯性地接过提包,牵她的手。
“感觉如何?”回握,十指相扣。
“心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沉星河余光斜了斜,这人今日有些许不同。
四周喧闹的汽笛顿然失了声。
地下停车场寂如幽谷,叹口气都能发出回响,光线下沉,犹如遮了一块面纱,秘不可测。
车外寂然,车内沸腾。
“就这样探病?宋医生?”沉星河整个人跨坐在她身上,胸前领口已被扯开,宋清梦胜券在握。
烫人的气息在裸露的肌肤间流转回旋,晕染片片樱红。
“这样清楚。”宋清梦将坐立着的人腰肢压下,似垂柳般轻啄着大地。
突来的压迫让人失措,齿端被侵入,舌在乱舞,她的桂香灌进了鼻腔,轻轻漫开,耳根酥了一瞬。
这个吻缠绵、耐心、温情,难舍难离。
只有第一次见面双方有此耐性,后来种种,皆是狂蛮。
除了索要,还是索要。
宋清梦已将手覆上蕾丝下的软团,不大不小握在手中,尖端被夹在指缝慢慢挺立,开了两扣的衬衫堆置一旁,露出消瘦的肩头,胸前的风景一半被遮住,一半袒露着。
唇离开唇,覆上粉红的石榴籽,含在口中,吸吮、啃舐、轻咬,把果液榨出,齿间回甜。
“嗯……”仰起的身子,释放着欲望。
敏感的乳尖传递快乐,舌苔上的颗粒刮过平滑的肌肤,留下水迹,倾泻的湿热破了防。
半身裙在细腿上开了花,流出花蜜,底裤溻湿,不停扭着。
花香满车,她们只剩沉迷。
“想要…姐姐…”底裤里的花蒂磨的硬挺,像一把刀子,隔着布料,划在腿上,酥麻又刺疼。
她难耐,像求食的野猫,眼里起了水雾,嘴里满是哀求。
“宝贝…医生的手是拿刀的,用坏了怎么办?”她喘着气,手贴上了花蒂,粘液将手滑湿,轻轻一扯便是银丝。
言不对行。
“……我暖……”指尖扶起,整根坐入。
“宝…你好热…好湿…”埋在颈间,含着耳垂,话沿着耳廓进入耳道,穿插而过。
她的话让她羞涩,也让她放肆。
啧啧的水声,臀部一起一落,乳头跟着摇晃,舌抵在乳沟,描着轮廓。宋清梦不动,只是立着指端,享受几分快感,全在身上人的下落程度。
她不动,只能自己疏解欲火。
“…嗯……”沉星河眯眼望着车顶,像是要穿透车顶,往自由的高处飞走。
抬着臀,向上移,一点点吞下去,或重重一落,或缓缓一降,嘴里时不时发出哼咛声,在车内回响,勾了魂。
头发在狂舞,半挂在腿上的底裤终于着了地。
拇指滑过甬道,又涨又满,痒痒麻麻,将快感汇聚,壁跟着缩,吞吐指尖,带出来的水泽,在手心汇集成河,流向手腕。
“累了?”身上人动作渐缓,但还不舍地磨着、挤着、压着。
“姐姐…你好坏…”看她置身事外之貌,耗尽体力的人发出嗔怪。
重复的动作让人厌烦,更让人痴迷。
“我会更坏…”压着身上人的腰,把长指埋入深处,大拇指还不忘揉搓着花蒂。
“…啊…喔…”快速的抽送,带来了猛烈的快感,从下身的每一根神经传送至大脑。
脚趾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沉星河紧紧抓牢她的脊背。
她越快,她抓的越紧,像是要把衣服扯破。
她向上顶,她向上避,太深了,想逃,也想迎合。
隔着衣服的脊背,被抓的生疼,宋清梦轻咬她的锁骨,留下浅浅的牙印,把疼还予她,也把快感给予她。
四下无人的停车场隐隐约约传出细微的声响,分辨不清是车声还是人声。
沉星河呜咽着、忍耐着,她快乐,却不敢发出叫喊。
北极的冰山融化或许会淹没晨岛,发出预示;银河的辰星炸裂或许会获得新生,留下足迹;而她们只顾着狂欢,奋不顾身,忘乎所以。
“…啊……”她喜欢被她掌控在手中,就像猫求得了主人爱怜。
车身微动,人还在喘。
来自地下激烈的喟叹,转入沉静的呼吸,一下接一下,和地上稀碎脚底的踏步声共鸣。
远方的海浪与灯火相拥,山峦隐去身形,江边挂起明月,湖面铺满繁星,人在肆意生活。




梦入星河gl〔纯百〕 生日
有一便有二,再叁再四,后来那间酒店再也没从她们这里拿到过一分盈利,也再无瓜葛。
她常去她家,双方有来有往。
时间呐,随便跑一跑,就越过了终点的红线,让人追赶不及。
谷雨时节,倒是没有下雨,这一天是沉星河的生日。
春日的太阳出奇得好,空气冒着鲜香味,好像是特意送给她的。
别人都避之不及的那点阳光,她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驻足了许久。
她知道,她随便往后靠一靠,伸一伸手,都是阴凉、冰冷的黑暗,没有人在意甚至愿意停留的那点凉薄的日光,成了她唯一还算温热的慰藉。
她不喜欢给自己过生日,但她很羡慕别人过生日,长长的祝福,得满满的礼物,还有点满蜡烛的蛋糕。这些,她都没有,不论是几岁的生日,就连屏幕上微信红包里的数字或不冷不热的问候都没有。
那个日子她不确信是不是属于她的,也无从验证。
这样的她,头一次想过生日。
该邀请她吗?或者说,该以什么身份?
沉星河坐在办公桌前,目光落在摞得厚厚的卷宗上,又飞走。惺忪的咖啡,清醒的静默,耳边是沙沙的翻页声,人员的嘈杂声,有人在打着能为律所带来可观入的电话,有人在找着能在公堂前求得正义的铁证,也有人在焦虑该如何度过难缠的一天。
每个人都在忙着手上要紧的事,她也是。
“我今天生日。” 点击发送。
关上手机,放置一旁,拿起还没看完的卷宗。
一分钟过去。
余光频频瞥向手机,可它文文静静躺着,像个沉睡的野猫,一点都不争气。
微信不像qq,可以看到对方状态,她只能看见“宋清梦”叁个字。
叁分钟过去。
见手机依然一言不发,她合上卷宗,再次点开聊天框,想撤回,但已经晚了。
她泄了气,无力回天,只能破罐破摔。
“和朋友在我家过生日,你可以带朋友过来。”指尖仿若被沉石压着,谨小慎微。
既盼着她来,也盼着她拒绝。
哪怕熟知了各自的住址,做过几次住客,她们的关系仍然没有一个正当的名分。
到宋清梦的回复已是午饭间,原本单单一个好字,就足以使人安了心。可后面附着与她一同准备晚饭的请求,又让一颗心悬了起来。
她说没有礼物送给自己,做顿饭算是礼物。
这番话,听起来还是有些蹩脚。
礼物?一本书、一瓶香水随便哪种客气的礼物都成,对于她们的关系足够了,可送的礼物那么多,而她偏偏选了这一种。
白昼已耗尽了它炽烈的火热,留下一片夕阳的余晖,还不舍离去,妄图勾起屏幕前埋头苦读、脸色匆匆的行人的注意,竟特地在地上洒满黄金,却无人在意。
只有沉星河把金灿灿的霞光定格,发给了另一端牵挂的人。
“我下班了,在家等你。”家这样的字眼,她第一次讲,听起来十分亲昵,斟酌犹豫,最终还是任性了一次。
“好,买了菜过去。”回复很快,没有被这样的字眼吓到,反而对答自然。
这样的回复,让她喜悦,像是热恋中的爱人,有了属于自己的家,为自己做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除了爱,还有幸福。
就这样简单,她竟想到了爱和幸福,那个她从不奢求、也从不提起,更不愿理解的词,竟浮现在脑海里。
她慌忙合上了手机,不敢再去看身后落日的余光。
“怎么又买花?”门外的人一手提着新鲜的食材和不大不小却格外致的蛋糕,另一只捧着熟悉而又不同的花束。
“不喜欢吗?”宋清梦喜欢给她买花,每次来都会带一束,或大或小,从不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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