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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民国NP】暗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天加班
然后便快步走开。
陈怀瑜看着几乎落荒而逃的小姑娘,她身后的那条辫子顺着她的步伐扬起又坠落,他都开始担心她手中的那杯咖啡会不会和她的长辫子一样闹腾,八成会洒漏,二成会掀翻。
又看了一眼手中被弯折过的名片。
手心似乎还留有她碰到他时的触觉,以及她指尖微凉的温度。





【架空民国NP】暗娼 4.辞别
那位陈姓先生倒也识趣,没有追上来也没再叫住玉伶。
也对,玉伶想着他决计不会在一个跑腿的佣人身上那些淘神心思。
指不定他现在后悔帮了她,让他在人前掉了身价又让别人看了笑话呢。
玉伶的咖啡并没有如陈怀瑜所想的那样泼洒倾倒,她早就不是冒冒失失的小女孩,演给谁看的戏码她时刻都能分得清楚。
她只不过是快步绕过他再也看不见的街角,然后慢下来,散步似的走回了公寓。
轻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后,玉伶却看见坐在客厅餐木桌前的夜蝶。
头发凌乱毛躁,且只穿了一件暴露的深色吊带。
不太正常。
一般这个时候夜蝶还在熟睡,玉伶回家小坐片刻后她才会醒来。
此时夜蝶手中的烟已经烧掉了一半,她只是夹在指尖任其燃烧,烧成灰的部分已经软塌倒落到她面前灰瓷的烟灰缸里。
玉伶将咖啡和面包放到桌上,乖巧地坐在了她对面。
而夜蝶也在这时将烟递到嘴边,有些失神黯淡的眼睛看着玉伶,吸了一口烟,咽入肺里,呼出时低头将烟摁灭。
她看了一眼咖啡纸杯外的“mocha”字样,慵懒地说道:“玉伶不需要再去买这种玩意儿,抽烟也是一样的。”
“嗯。”
玉伶点头应下。
然后夜蝶把手插进自己的发间,在桌面上撑着头,沉默。
玉伶安安静静地坐着。
早晨派乐门附近的街区没有夜晚时的喧哗吵闹,现在的玉伶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她知道夜蝶会时常感到苦闷,似乎会思考很多事情。
当然她也明白自己帮不了夜蝶。
夜蝶突然抬头,看向玉伶,对她说道:“我想玉伶今天晚上陪我去见一个客人,玉伶去么?”
玉伶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但她点了点头。
玉伶从没陪夜蝶去见过和她相好的那些老板们。
她在派乐门没有出过台,也没有接过客,更不是那些要在舞池里陪男人跳舞的暗娼舞女。
这些都得益于夜蝶,玉伶只需要给那些歌女伴舞而已,台上的炫目灯光都打不到她的脸上,唱罢歇场就算完工。
在派乐门这种场合里,这已经是一份无比仁慈的工作了。
她并不想像派乐门里别的女人那样去勾搭官员富商,希望借此抬个身份当个姨太太,给自己找个去处。
玉伶一直以为,自己只需要陪着夜蝶就够了。
而夜蝶也不爱攀龙附凤,好多客人不喜欢她就是因为她的漂亮话说得不够多,追捧她的都是喜好冷美人的刁钻老板。
所以玉伶认为夜蝶更像是被锁在派乐门却又飞不出去的鸟。
“玉伶明白我在说什么,对吧?”
“我……绝不给大姐丢脸。”
玉伶此时只能想起昨天晚上在夜蝶身上看到的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和恶心难闻的腥臭。
闭眼再次点头。
“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夜蝶起身走到玉伶身前,捧着她的脸,“我哪里教过你说这种低叁下四的话!”
玉伶睁眼,睫毛颤动,盯着夜蝶。
夜蝶仿佛在担心着她,却又只能用这种训诫的方式来告诉玉伶应该懂的道理。
没有上妆的美丽面容在如此之近的距离间已经能让玉伶看见一些细纹,她说着,却又压低了声音,以至于听起来咬牙切齿:“你给我记住,服侍男人就是这天底下最腌臜最龌龊的事!”
“……都是些信不得的狗东西。”
夜蝶激动地说完骂完,只穿了吊带的胸口露出大片肌肤和乳肉的弧度,在剧烈起伏。
玉伶也闻到了她身上香水和烟草的混合过后的迷惑味道。
但夜蝶很快平静下来,坐回了她的位置,她不再看着玉伶,但轻声说道:“替江老板好好干活,总好过在场子里去接那些污七糟八的男人。”
她随后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好似已经交代完了她想对玉伶说的所有话。
但玉伶瞧着她并未关门。
于是夜蝶不时又走了出来,她在餐桌上放了一个铁皮盒子。
然后把本来在对面的餐椅拉到玉伶身边,就此坐下。
夜蝶握住玉伶的手,让她亲手打开了这个小巧的铁盒。
……里面是一袋小的注射器和一些指节般大小的小药瓶。
还有一把漆黑的半自动手枪,玉伶能辨认出来上面雕刻着的洋文是利国国名。
以及未给这把半自动手枪拧装上的消音器。
玉伶触及到冰凉铁皮盒盖的指尖在不住地颤抖。
夜蝶环过玉伶的肩,低声说道:“这些的确是给你的,防身而已,不用害怕。”
她说着便将那袋注射器的封口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支,细长的斜切针头即使在与之相适的针盖里,都能让玉伶感受到它能轻而易举刺穿皮肤的锋利。
那些比手指还细的短针筒上有着一条一条像是刻度的密密麻麻的黑色印文,玉伶眼见着只觉得莫名心惊。
夜蝶在那些什么都没有标记的小药瓶里随意取出了一个。
然后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拿捏药瓶,再用右手单手取开针盖,穿刺胶质瓶塞,稍稍倾斜瓶身,直接用两指提拉活塞,里面透明液体便由着斜切针头的设计而被吸取到一滴不剩。
她非常熟练。
夜蝶将注射器拿近,倒转方向,里面的气泡也随时上移到针头处,她对玉伶说道:“只需要一毫升不到……我是说一点点,就能杀死一个人。”
“像这样吸取再肌肉注射即可,手臂,后颈,什么地方都可以,最好灌醉了之后下手。”
夜蝶当着玉伶的面推动注射器,里面刚好达到最大量程的液体变成液珠和着气泡从针头溢出,她让其滴落到了烟灰缸里。
然后她盖上针盖,任由着注射器在餐桌上滚了几下,靠着烟灰缸停了下来。
玉伶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只是问她:“……大姐是真的要走了吗?”
夜蝶对她笑着,摸着玉伶的辫子,非常温柔,说道:“大概是的,离开锦锡,去远一点的地方。”
“所以我希望回来的时候,小玉伶没有被人欺负得太惨。”




【架空民国NP】暗娼 5.上夜
玉伶将那个铁盒子放了自己房间的床底下,外面还放了一箱冬季的厚棉袄将其隔档隐藏起来。
而夜蝶在说完后就回去睡回笼觉,似是有些神恍惚。
玉伶则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将要在晚上发生的事情。
……江老板?
到底是哪位呢?
来过派乐门的江老板有那么几位,玉伶并不能确定。
但她能从自己对他们的记忆和印象里联想到昨晚闻到的恶心味道。
玉伶只能强迫自己幻想夜蝶身上的兰花和栀子的香气,以及那种淡淡的香烟气味。
她在此时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心跳依然很快,“怦怦”的声音似是要跳出胸腔再逃到天涯海角。
玉伶转而埋头在枕芯里,发烫的脸和烧起来的温度又把她额前的发丝浸湿,她只能坐起身,看着窗户的木棱,看着窗外的晴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替江老板好好干活。
夜蝶是这样说的。
玉伶想,自己会一直相信她。
就算夜蝶有着许多许多秘密。
……
时间很快到了华灯初上的傍晚,派乐门的夜舞会也开始营业。
白天的旅馆部依然会招待一些客人,但是总不会像晚上这般闹热。
今晚的玉伶不需要伴舞,她和那些会在舞池陪男人跳舞的舞女一样坐在了化妆间里,以前为夜蝶上妆的青莺现在正在为她画眉。
青莺把她以前的眉刮去了些许,将眉型画成两片细长的柳叶。
而玉伶的长发也由白天里的一股长辫子变成了双鬓燕尾,青莺说她下巴尖巧,长燕尾比短的看起来要俏皮些,不会看起来那么老成。
青莺是那种自顾自喋喋不休的人,即使玉伶并没有怎么回复,她也一直在说这个牌子的胭脂好,那个厂的香膏质量不错。
但青莺也有更关心的事情,她在挽髻的时候悄声问玉伶:“妹妹可有艺名了?”
“……夜蝶姐姐把你介绍给了哪位老板?”
玉伶能在此刻感受到化妆间里的一些莫名的视线。
也许某些人在担心她会抢了她们的姘头。
“姓江。”
“江老板?……是不是那个给东国人卖丝绸布缎的?”青莺夸张地惊呼一声,“听说他出一次海要包下半个码头的工人给他搬货呢。”
“那可真真是有一大把钱的,玉伶,夜蝶姐还是疼你。”
不知道谁又插了一句嘴:“钱是不少,姨太太都排到第十二房了,男人的娶妾爱小哪能有个头,还不是新鲜几天就去找别的水灵小姑娘了。”
“……那位江老板的小儿子是不是都和玉伶一般大了?”
然后就是一阵七嘴八舌,互唱互喝,聊得火热。
玉伶第一次接客就是有钱大方的客人,多数自己吃亏摸索过来的舞女都莫名不忿。
却又暗自痛快。
像玉伶这种如花苞如嫩柳的姑娘还不是得像入行多年的她们一样,去接那种正房太太的年纪都能当自己亲娘的老男人。
夜蝶护着玉伶,大家都知道。
玉伶也安分,只伴跳她的舞,只围着夜蝶转,没有那些个花花心思,甚至都不轻易与别人拌架吵嘴。
而且这场子里惯会看眼色见势利的小姐们也没人闲得慌去找夜蝶的麻烦。
表面相安无事几年。
她们还以为夜蝶会好人做到头,送佛送到西地给玉伶找个小富商贾嫁去做个管家正太太呢。
没想到还不是操了老本行,自己不愿意接的客都推给了小姑娘。
说来也是,再漂亮、再可人的花不就是拿来糟蹋的么?
一定得是那种又臭又老的男人,像施肥的粪土堆似的,闻着恶心,看着也倒胃口,花却更鲜艳了。
总比开了谢了都没人看一眼的好。
真是情理之中,情有可原啊。
玉伶专注地看着镜中的逐渐变得陌生的自己,不言不语。
她不再浓妆到看不清自己本来的模样,什么都是清清淡淡的,似乎把头发放下来还和白日里在街边低头乱窜的自己没有任何区别,连现在她身穿的窄袖短旗袍都是浅浅嫩嫩的绿色,依稀在腰处画印勾出了几节翠竹。
耳边是水滴状的珍珠耳饰,圆边的领口处还有一串粉白的珍珠项链。
都是她从没戴过的首饰,夜蝶给她的。
耳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话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玉伶一概听了,却不留心不在意。
她只是在想,好像今天来到派乐门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夜蝶了。
不过夜蝶叮嘱过她,说是晚间电台说完新闻后,第一次报时的时间来旅馆部的一零叁号房。
夜蝶也说过今天是陪她去见客人,自己一定能见到她,没什么好担心的。
……
一零叁。
玉伶在门口站了片刻,盯着木门上面金色框边里空洞的“103”。
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手心已经汗湿。
玉伶一直想着夜蝶的脸,得了安慰才敢敲门。
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异常清晰,也是这时唯一的声响。
大多数客人都开始聚在下面的舞池里,旅馆部要到快散场时才会变得稍微喧闹一些。
铺设了厚重地毯的走廊连人的脚步声都听不见,要是谁现在突然经过玉伶身边,一定会把她吓得唇白面灰,一阵恍惚。
但玉伶脸上抹好的胭脂口红倒不会让他人瞧出什么来。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
不是夜蝶,也不是她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江老板。
来人是个面相有些凶恶的老妇,脸皮贴着颧骨,眼睛鼓胀凸出,头发背梳在后脑挽成一个小髻,神情干练,面目严肃,玉伶眼见着她的表情就像是要寻仇一般。
玉伶突然想起刚刚那些舞女说起过的,有些惧内的老板狎妓嫖娼的时候还带着自己的太太,要贤惠的内人见过看过,点头说好才能往下办事。
当真荒唐。
这位老太掀起自己的薄嘴皮,拉起尖细的声音问玉伶:“作甚?”
仿佛根本不愿意和玉伶说话。
“玉伶来见江老板。”玉伶被她死鱼眼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浑身不自在,又加了一句,“夜蝶姐姐交代玉伶过来的。”
她甚至还就着玉伶说这几句话的功夫通身打量了玉伶一遍,让玉伶还真觉着这位老妇似是在相看她。
随后她将门拉开,示意玉伶进来。
玉伶只能看到房间内里有一条昏暗的过道,看不见任何人。
倒像是一条回不了头的黄泉路。




【架空民国NP】暗娼 6.伯爵
玉伶抬腿走进,走的步伐是派乐门对舞女们要求的台步。
身直胸挺,摆胯提臀,跟高步稳,都是要做给客人们看的。
更何况玉伶常年跳舞,软身压条的基本功是小时候实打实练过的,而且跳的又不是那些普通舞女学的西洋踢踏交谊舞,只要长得漂亮,报班学一个月就可以来派乐门钓男人。
而玉伶的身量体态和姿势气质真要做作起来也只能用男人在极乐之时口不择言唤出的“娇娇儿”来形容。
通俗一点,就是个狐媚子。
这一零叁房间内里也和外面的走廊一样铺着染色麻线编的地毯,高跟鞋每走一步都没有声音。
玉伶知道那名老妇跟在她的身后,好似要阻断她的退路,逼她一直往前走。
没有见到夜蝶,也没有听见她的声音,她根本就不在这里。
直到玉伶走入这套房里的书房,才看见了一个男人。
他坐在宽大的实木方桌前,桌上摆的是一蓝标方瓶的深棕色洋酒,玉伶眼尖认出来那是叫威士忌的一种酒,报纸上的广告将其称作绕口的“尊尼获加”,派乐门有客人会点这种酒来喝,也有舞女会说这种酒和白酒一样容易上头上脸醉醉醺醺,只是玉伶从未试过。
酒瓶旁是透明的玻璃酒杯,没有高脚,半满的酒液浸着方冰,杯身已有冷凝的在外的细密水珠。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玉伶是有印象的。
但他不姓江。
玉伶只记得她偶然间看到的《大利晚报》对他的专访,讲他的洋行,讲他的财富,也讲了他的一个轶闻——据说他是某个大不列颠伯爵和一个平国女人的儿子,他的名玉伶已经记不清了,倒是记得报纸上对其唤作“巴内特伯爵”的谄媚称呼,还有理有据地说是因为世袭。
他并不是派乐门的常客,玉伶在以前没有见过真人,况她记外国人名也劲,能记得住“巴内特”这个姓也只是因为他太受舞女小姐们的欢迎,玉伶翻来覆去地听,记不住就奇了怪了。
他的确英俊,容貌既有洋人的深邃硬朗,也有国人的内敛谦和,但总体更像洋人一些,皮肤苍白,发色也浅,在房间内的黄调灯光下是亚麻的棕色。
可他穿的却不是洋服西装,而是平国商贾们偏爱的长衫马褂,素黑简洁,只在外罩马褂的盘扣上嵌了一些金线,含蓄且稳重。
这般揉混到一起,玉伶的视线在对上他的蓝色眼睛时,脸有些微热。
于是玉伶马上低头掩饰,说道:“巴内特先生……玉伶来见江老板。”
她说完才考虑自己是否应该对他说洋文,此时的忐忑让她的心绪有些凌乱,她突然联想起今早在咖啡厅的窘状,又让现在的玉伶感到非常紧张。
在巴内特先生面前。
“……你知道我?”
玉伶听着他用沉砺的声线说出了字正腔圆的标准国语。
其实很符合他身上的一切悖论感。
玉伶垂首的视线落在男人酒杯边的右手,五指修长,指甲整洁,拇指处还有一枚金镶玉扳指。
她点点头:“锦锡城里无人不识先生。”
“哦?夜蝶说你没接过客,这种恭维话是从哪里学的?”
玉伶没想到看似儒雅的他却一点都不好相与,连简单的奉承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还拒。
她到底还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
这也是她第一次接触这种丝毫摸不准想法的男人。
“我……”
玉伶嗫嚅了一个字,没说出话来。
好在他并没有继续为难她,继续问道:“玉伶……是哪个玉,哪个伶?”
“玉汝于成的玉,优伶戏子的伶。”
玉伶试探着回答道,同时抬眼看他。
只见他挑了挑眉,许是觉得有趣,说道:“这个名字不好。”
玉伶鼓起勇气回应着他带着强烈压迫感的视线,回道:“那江老板何不给玉伶改个让您称心如意的好名字?”
然后她再微微躬身,又说:“夜蝶姐姐让玉伶来见您,那玉伶当然会让江老板……舒心快活。”
玉伶的心于此时此刻跳得飞快,像是喝多了酒。
她在暗示他。
玉伶甚至在这一瞬已经想到自己赤身裸体站在他面前被他刻薄挑拣的情状。
可他听罢,却只轻笑。
然后说道:“江某人可做不出磋磨小姑娘的事,这玉汝于成说得倒像是在讽刺我。”
“还不如说你的玉字是粉雕玉琢的玉,我只需要一个聪明一点的小美人,不需要一条忠心耿耿的狗。”
玉伶摸不准他的情绪,他既不喜欢她的恭维奉承,也不喜欢她的陈表忠心。
更对她的暗示无动于衷。
但他也没有表露出明显的不悦。
于是玉伶只能点头乖乖应下,道:“是玉伶莽撞了。”
进退得宜。
“有点小聪明,也可以了。”他却又突然夸赞起玉伶来,“以后你在派乐门就叫舜英如何?”
她只需要做一朵漂亮的花。
心照不宣。
“舜英欣喜之至。”
“我喜欢听话的女人。”
“舜英晓得了。”
玉伶起初以为他只是在对她说他的喜好而已,不想她再犯他的忌讳。
但她没想到他却接着说:“开始吧。”
一直站在玉伶背后默不作声的老妇这才有些存在感,让她留心起来。
只见那老妇人绕到她身前,做出一个手势,说道:“请,姑娘。”
顺着她苍老如枯枝的手指,玉伶才看见这书房的阴影里,一马鞍起伏形状的铁器具立在支架上。
像是某种刑具,这是玉伶的第一想法。
她还没走近,玉伶就能感受到一阵莫名的寒意,身上已经发了一阵冷汗。
这或许要比赤身站在他面前还要屈辱。
老妇人看着玉伶显明的迟疑,翻了眼皮,像是在发号施令一般,用她尖细的声音强硬说道:“脱掉衣服,趴上去。”
玉伶心慌间再次看到了巴内特先生平静清澈的蓝色眼睛。
又听得那老妇催促说:“横竖是出来卖的小娼妇,矫情些个什么?”
可巴内特先生却说道:“对待这种小姑娘,还是怜香惜玉一些的好。”
玉伶听他说了一句好似在怜悯她的话。
可这明明就是他的命令,玉伶一点都不会感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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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的艺名本来是想叫舜华(有女同车,颜如舜华。出自《诗经》),但突然考虑到伶伶子和诗纨(夜蝶)姐姐一样姓甄,连着叫就变成了甄舜华(真顺滑),让我笑了老半天哈哈哈哈,于是就改成同义的舜英,都指木槿花。




【架空民国NP】暗娼 7.验处
玉伶伸手开始宽解自己旗袍衣襟边的盘扣。
出于在异性面前残余的羞耻心,玉伶还是稍微撤步侧身,将身体的正面更多地面向了自己眼前的老妇人。
脱掉了里面的衬裙,才看见最内里穿的是时下最流行的洋货乳罩,一帮锦锡的电影明星和富阔太太正推崇这个玩意儿。
白色的蕾丝,绢绣花边包裹着半个娇翘的嫩乳,再露出一半白皙的肌肤,和玉伶脖颈上粉白的珍珠项链是一样的颜色。
下身穿着同款式的白色短衬裤,黑色的高跟鞋将笔直的腿再拉得细长,阴暗中皮肤的雪白和眼前女人的淡香掺混在了一处,叫人的视线里只剩了这俱从侧面看来凹凸有致的鲜嫩肉体。
巴内特先生抿了一口酒,说道:“脱光。”
玉伶默声照做,一丝不挂。
粉色的乳尖在微凉的空气里挺立,身下双腿之间的肉瓣因她的侧身窥而不见,但又因为她躬身脱衣的动作在男人的视线里晃过那么一刻,依稀能看见淡粉的软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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