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淫秘事(高H 简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装模作样
谢栩先是将人摁在石桌子上仰躺着,一时倒有些无从下手,询问覃槐道:“我记得坊间近期不是有本大卖的春宫图吗?”
“的确,书名是《抱春二十三式》,画者取自《黄帝内经》。”
谢栩摸摸下巴,像是想到什么似得,便又笑让覃槐以那《抱春二十三式》为打样,给他画一模一样的。谢栩先是将公主的双腿扛到肩上,来了一个“野马跃”的姿势深深插入小穴前后捣弄起来,覃槐随即执笔快速描绘。待云雨方毕,覃槐的画作也完成了,只不过还需稍加润色。但这副画覃槐并不满意,他一贯爱画美人图,在坊间有些名气,虽也画春宫,但更在意美感,比坊间那些粗制滥造的春宫画多了些意境,也并非走街串巷的商贩们能随意临摹的,价钱自然不能同日而语。
这幅画虽取景不错,姿态也美。坏就坏在这蒙面的纱布上,若是美人图,这样倒显得有些神秘与瑰丽,可是春宫图,若是女子蒙着脸,画面就少了许多生气。谢栩一看似乎也觉得不妥,下了一番决心,便直接将蒙住公主脸的纱布挥开,一张绝美的面容露了出来,这张脸泛着春意,眼神却清澈懵懂的。
覃槐只觉得在这日辉之下,原本沉闷的女体也鲜活起来,此时此刻这女子着实是最美的颜色。他倒是没什么其他非分之想,不过是个画痴,对美有一种天生的欣赏与敬仰。若是说原先只是被谢栩逼着来作画,现在他倒是起十二分的用心。
一天的画作不多,不过三幅尔。谢栩这几日过得相当美哉,倒是有些忘乎所以了。便是在与公主在草丛行事中被自己父亲从公主身上拖了下来也没有注意到。
谢铭被这次子气得够呛,恨不得那一把刀砍了这个孽子才好。当初他着了长子的道,犯下恶事,已经是后悔万分。可自己已为恶人,便是说一句重话都是没有底气的,他便尽力在其他地方补偿这夫妻二人。现下他兄弟二人拿公主做性侍玩弄也就罢了,谢栩竟然找他的那些个狐朋狗友回来,画他们的淫秽苟且之事,岂不是在折辱公主。若是被外人知晓真相,谢家百死不足以谢罪。
“这个蠢货!”谢铭恨恨出声,只觉得自己真是造了孽得了这样两个孽子。
窥淫秘事(高H 简体) 归巢篇(二)番外
谢铭本想私下处理了那个唤作覃槐的文人,奈何那覃槐不知是哪儿发觉出不妥,竟是找来本朝康王爷作说客。谢铭怕事情闹大,只得隐而不发。两边就此相安无事。
只是再怎样掩盖,纸终究包不住火。最先知晓丑事的是德妃,德妃本就卧病在床,听闻此事当即呕出一口血。可德妃却已然无法,现下皇上已许久未见她,荣宠不复存在,若是此事挑破,同谢家撕破脸,只会让类伯陷入险境。而若是将此事告知皇上,皇室
ㄝ孑看旳ノ亅丶哾都恠roЦroЦЩu(rΘurΘu楃)っЦs丑闻一旦爆出,类伯怕是会被天下人耻笑的,到时候皇上为了皇家颜面可是不会管类伯死活的。此后德妃日日含着泪,身子更是不行了,隐隐有行将就木的样子。
好在之前听闻探子言明驸马并未知晓,给了她稍许希望。“定不能让驸马知晓!”德妃心道,却又止不住咳了几声,身边的侍女连忙奉上帕子,帕子上血迹斑驳,发着青黑。
德妃说想要见公主和驸马,当即懿旨传出,华清公主和驸马相携进宫。
驸马上回见德妃是在五日前,当时所见的德妃只是面色有些苍白而已,可不过五日,眼前的德妃已变成形容枯槁的模样。驸马心中悲伤,怕是德妃熬不过多少时日了。
公主依旧懵懂,见母妃的样子比上次所见还不如,竟是有些心慌,抓着德妃的手不肯放。
“我苦命的孩子。”德妃爱怜得摸着类伯的脸颊,想到谢家那群猪狗败类竟将她的爱女作为性侍糟践,只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德妃眼珠子转了转,看向驸马,眼眸闪着往日的凌厉:“谢同,以后公主就托你照顾了,你定要给我好好护着。”
谢同连声称是。
德妃又道:“公主府我已经让人赶工了,到时候一旦建成你们就住过去罢。”
德妃当天夜里便走了。
彼时,公主还在床上熟睡,往日是谢家兄弟两人轮着来的,今日却是齐上阵,玩得有些过火,三人赤身在一处,一人搂着胸一人抱着腰的,帷帐内透着欢爱之后特有的腻味潮气。兄弟两人骨骼健美,那话儿也是不枉多让,似有意比拼一般,趁着公主睡梦之间又亵弄起来。
公主身子被调教得极其敏感,胸乳搓弄一会儿,下边就能喷水,小穴一张一合得吐着蜜液,伸一只手指进去便会被湿润紧致肉壁密密匝匝咬住不放。谢桢喜欢这么快就入情的身子,他向来是不爱前戏的,情事能让他更好的发泄,倒是与色欲无关了。于是便是诱哄居多,这便能让公主做出一些颇为力痛楚的姿势,却能让他更省力更深入得发泄。便是之前他便让公主躺在床上,使其腰臀直立起来,下面放一床棉被缓冲,竟是直直就坐在她两腿之间,每一次上下抽插都利用自己身体的力量将自己的卵蛋一并挤入穴内,窒息般的挤压往往给了他一种濒临失魂的快感。不过公主就要多受些苦头,奈何这女体是颇好操弄的,竟是那些易使女体受伤的姿势都可任由摆弄而无大害。
谢桢每每觉得这样的性侍实在百年难得,可惜她不能只是自己的。又想想并非是自己破的身,又有了更多遗憾,可当初将她送到父亲嘴边也是为了长久之计。他知父亲一贯自持自律,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那公主便是自己一个人的了。奈何被自己的弟弟撞破,只得拿出来一并享用,谢栩是个喜新厌旧的,一个姿势用了一次第二次便会厌。原本期待自己这个弟弟能赶快厌倦公主,找别的红颜知己,谁曾想喜新厌旧虽是真的,但这人迟迟不肯放手,净找些新鲜花样,这次他出门,谢栩为了提起性致竟然还找画师来画两人的春宫,白白将把柄送进别人手中,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写的。
谢栩被谢铭闭关罚跪了一通,心中也是后悔不迭,倒是省心了不少。奈何出关没过几天又开始有些想公主的颜色了,便直直得闯进谢桢的书房,见自家大哥正在书案上搞弄公主,一时欲念便起,直接脱了衣服混战在一处。
窥淫秘事(高H 简体) Ρо-1⑧,℃ом 归巢篇(三)番外
消息是先传到谢铭那儿的,谢铭连忙找人去谢桢那儿传话,想了片刻又将人叫了回来,自己换上衣服支开下人去往书房。还未进门,就听里面传出让人脸红心跳的靡靡之音。谢铭冷了冷脸,没有推门进去。站在屋外等了半个时辰,听里头动静不减,谢铭终是拉下脸敲了敲门。霎时屋里便没了声。
“谁?”谢桢有些警觉,发问道。
“是我。”
房内人轻轻松了口气,不多时便回道:“原来是阿爹,您进来吧。”
谢铭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抽动了几下,脸色愈发不好看起来,依旧是没有进去,只问了一句:“她现下如何?”
屋里谢栩答道:“晕去多时了。”
这两个混账!谢铭深深提起一口气,总有一天他会被这两个孽子给气死的。
谢铭定了定神 ,说道:“宫里来了口信,德妃已薨。一会儿丧钟敲完,公主同驸马便得进宫。你们准备一下吧。”说完便迈步离去。
老太君和谢铭穿戴好在主堂候着,过了半柱香谢桢携着薛氏来了,谢栩也到了。又等了一会儿谢同抱着公主出现了。
老太君问:“公主怎么了?”
谢同有些羞意,只得硬着头皮答:“老太君,公主一直唤不醒。只得将她穿戴好抱过来。”
老太君皱了皱眉,平日里她与这个公主相处不多,只知道是个傻的,但还算不惹事,也便没怎么搭理她。没想到是这样昏昏碌碌的,这个样子怕到了宫中失仪,惹皇上不喜。遂让谢同戴上几包薄荷叶炮制茶糖粉,一会儿到了车上灌在水里给公主服下,可以醒神。
随后谢同便抱着公主慌慌张张得上了马车,老太君等一并人留在府中等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谢家的男儿早已出门,留下女眷在府中。老太君一并人见谢同将公主抱了回来俱吃了一惊,难不成公主一直未醒吗?得罪了皇上该是如何?谢同并未言语,先是将公主抱回房中安置好,才出来解释。
“公主见德妃逝世,痛泣不已。一时缓不过劲就晕了过去。”谢同说完又思量了一番,像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说下去,见一屋女眷担忧得看着他,只得讷讷说道:“传过太医了,说公主已有孕。”
女眷们先是怔愣了一会儿,还是老太君最先发声:“真是难为公主了,幸好母子平安,怕是德妃保佑,给了公主一个念想。同儿,你这些天最好请些假,多陪陪公主。”
谢同点头应允。薛氏又找来府上常用的女医师,说是公主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这次是悲伤过度才会晕倒。不过虽是已经过了危险期,但夫妻房事过多也不利于胎儿和母体。谢同原本还认真听着,医师突然来了这样一句,他的脸瞬间就臊得通红。
老太君心里一直不是滋味,喊着累便先回了。毕竟谢同并不是他嫡亲的孙子,也不知隔了几房了的,新婚也就四个月,傻公主就突然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也是好运了些。大房门庭冷落,已经好久没有新生儿了,儿子和大孙子都是性情清冷的,儿子不肯续弦,连个通房侍妾都没有;大孙子也是,薛氏肚子不争气,出门讨来一个妾室,比那傻公主更早进府,现下也没个音讯。老太君心下琢磨着,越琢磨越是郁卒。突然又想到了小孙子身上,往日她还只当他是小孩,现在想想也同谢同一般大了,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年纪。不是之前定下一门亲么,待过几个月,再商议一番,早早让人进家门才好。
窥淫秘事(高H 简体) 归巢篇(四)番外
公主知晓自己怀了孕,情绪才渐渐转好。只是又想到自己的情况不禁有些惶惶然,她扯着谢同的衣摆不安道:“驸马,你也知我的情况。若是我生的宝宝也跟我一样怎么办啊?”
谢同知道公主平日纯善,与世无争,之前听到自己肚子里有宝宝了还是惊喜的模样,怕是又听到什么人碎嘴的话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德妃给公主派来伺候的人也不知怎么的,死的死,嫁人的嫁人,现在用的都是谢府拨来丫鬟仆子,怠慢的自然不少。
谢同将公主抱在怀中劝慰了好一会儿:“公主你别担心,你又并非是生来就如此,只是小时候摔了头罢了,并不会祸及子孙。况且,像你也好,你这般美丽,又是温柔和善的性子,谁都会喜欢的。”
公主高兴极了,“啵”得一声在谢同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又羞红了脸埋进了他怀中,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谢同轻轻拍着怀中的佳人,想到之前德妃嘱托的那番言论,心中决定待到公主府建成便和公主一起搬过去。
也就过了一个月公主府已然建成,谢府上也添了新的喜事,谢桢的妾室怀孕了,已经三个月了,还是薛氏察觉到的。老太君满意了,虽然不是薛氏所出,但可以放在薛氏名下养着,入了嫡系,起码大房这一支不会断了香火。况且谢栩的亲事也渐渐提上日程,老太君这些日子更是觉得舒心。不过相反的,谢桢谢栩倒是烦心的多了。谢同是在这个时间点表明了去意,老太君和谢铭微微表示了一下留意便不再挽留,毕竟一开始就说的是暂住,虽然谢同成了大房一脉,但他更是驸马,的确应该住进公主府。
等到谢同携着华清公主离开谢府时,谢桢和谢栩才知道消息,但已然晚了。谢桢沉了脸,谢栩更是不依,跑到谢铭那儿撒泼争执起来。这些日子半点风声不透,谢桢怎会不知是谢铭动了手脚,谢栩说父亲是为了谢府,谢桢细细想了想,暗叹:“真没想到,我这父亲还是个情种。”遂死心。
冼姬近日惶惶不安的,这孩子是从何而来,她和谢桢都是知道的。她自觉今生与子嗣无缘,遂根本未在意自己的身体,逍遥一天便是一天了。若是知晓,她绝对不会留下的。冼姬还在忧心中,忽又听闻驸马已带着公主住进了公主府,更是“唰”得白了脸,她能留下无非是有用,现在不仅没了用处,还是“知情者”,又怀了那人的孩子,必死无疑了。
冼姬忧心了多日,见事事如往常无异,衣食住行还比以往的更好了,心里更是没着落。她并非坐以待毙之徒,挑了个时间便主动寻了谢桢去。谢桢没有见她,只传话让她好好休养,不要多想,安安心心把孩子生下来。冼姬听了虽是不解,但总算一颗心落回了肚子。
序和十年一月初八,华清公主诞下一名女婴,此女生而有疾,为哑女。三岁得入祠堂,与谢家子辈无异,入谢家水字籍,氏谢名满。
序和十年二月二十六,谢家长子喜得一子,为妾室所出,养于嫡母薛氏名下,取名为清,其亲母身子大伤,不日便离世。此子生来只会发声不会言语,直到五岁才学会说话。
路人便道谢家恐是怠慢了神明,才会使得子息单薄,一哑一钝。谢家老太君听闻深以为然,只得日日行巫事,去噩气。因忧思多虑,序和十五年便去了。
窥淫秘事(高H 简体) 阿满篇(一)
我叫阿满。
今年十岁,序和十年出生。
天生不会说话,人称谢氏哑女。
我犯了个错误,我弄丢了我的弟弟。那时他才三岁,连个名都还没取,家里人只叫他小弟。节庆的摊贩早就拾好归家,整个街道冷冷清清的。二伯父抱着我带上一群人认路,我望着陌生的街道,这个地方全然不似昨夜的欢闹,我没有任何印象。
小弟从小康健伶俐,很受大家喜爱。我并不喜欢这个弟弟,或许这就是我的天性,除了父亲和王太医,其他男子都让我很不舒服,我甚至会有种惧怕和厌恶感,虽然我并不知道原因。
我听人说,弟弟是被拐子拐走了的。我虽然不喜欢他,但他毕竟是我的弟弟,还是由于我带他出来的原因才被拐子拐走的,我特别愧疚。愧疚的感觉很不好受,大家都安慰我说是我弟弟自己走失的,但我知道除非找到小弟,不然我是不会被原谅的,我阿爹自那次重阳节便不肯再见我。我也没脸见他。
自从阿娘从宫中出来之后身子就不好起来,躺在床上也躺了两三年了,我听人说阿娘得了和外祖母一样的病,这病根治不了,只能慢慢耗着熬着。小弟走丢的事大家也都瞒着她,怕徒增烦扰。我往日时常去见她,现下心中有愧,便不敢见面了。
王太医有一天和我说,阿娘很寂寞,我去看看或许她就能好些。我望着他的眼睛,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我之后去了一次,阿娘是睡着的,很瘦很虚弱,我伸手一摸就能摸到骨头。我靠在床头静静得看着她,心中有些空也有些慌。
阿娘醒了,看到我,依旧像以前那样傻乎乎得笑,轻轻将我的手拢住,唤了一声“阿满”,这一声轻到我几乎听不见。
阿娘朝我身后望了过去,像是在找什么似得。我也跟着往后望去,空荡荡得没有人。
“阿满,驸马和小弟呢?”
我看着她没有答话,她看着我笑了:“你看,我又犯蠢了,你又回不了我。”
“我想你们了,你让他们来看看我好么?”像往常一般,阿娘委委屈屈得和我撒起了娇。
阿娘一贯知足常乐,撒娇更是少有,但她似乎喜欢和我撒娇。她知道我一直喜欢着她,这就够了。
我去找阿爹,阿爹却不愿意见我。我很难受,也不知怎么的夜里有时睡不着会躲在被窝里哭,我以前真的很少哭。
阿娘身体越来越差,王太医却说阿娘脑子淤血渐渐消了,可能会好起来。我觉得如果脑子清醒了却要面对死亡那还不如一直做个傻子。
王太医似乎能看懂我心里的想法一般,说我想的和别人不一样。我也觉得王太医倒是和别人不一样,况且能看透我的,这人也是挺可怕的,但谁让他长得好看呢。
阿娘渐渐不说话了,也不愿意同我说话,我来找她,她也不看我。我心里难受。我想,如果阿爹能来看一看阿娘或许阿娘就能好些。
阿爹还是不肯见我。
王太医说不是我的错,我知道肯定是我做错事了。
我偷偷出了门,打算自己找小弟。白日里日头大,夜间却特别冷,护城河的风刮在身上,“呼呼”袭人。我做了好几夜的梦,梦见我在护城河边找到了小弟,一家人开开心心得在一起。但事实却是王太医找到了我,将我裹在毯子里抱了回去,伯爷和伯父们都也在找我,我看了一圈没看到阿爹,随后闭着眼靠在王太医胸前睡着了。
梦果然是骗人的。
窥淫秘事(高H 简体) 阿满篇(全本完结)
我也病了,躺在床上好久。以前我病的时候,阿爹会给我讲故事,阿娘会托人给我买蜜饯。可是阿爹阿娘没有来找过我,我想他们应该是不要我了。王太医说阿爹阿娘想来看我的,但是阿娘生着病,阿爹太忙了。我不知道王太医说的真假,姑且就相信着吧。
我的病好的很快,刚下床我就去见我阿娘了。阿娘院子里的丫鬟笑着对我说我来得真巧,阿娘今天身子好了许多,不仅能好好吃饭还能走动一番。我轻快得走进内室,见阿娘站在铜镜前,身边的丫鬟正在整理阿娘的裙摆。我从未有见过这么美的阿娘,面庞似被细细描过一般,乌发披肩,赤金头面,一抹野菊端在其侧,一身雪面金丝绸布纱衣,高贵又雅致。我站在一旁看着,几乎忘了呼吸。
阿娘看着镜中的自己,似乎有些踟蹰又有些不满。对着一旁的丫鬟道:“这时节是入了秋,只有这薄黄。若是现下有海棠就好了,他一定喜欢。”
丫鬟道:“海棠也好,秋菊也好。只是公主这般的,不管带哪个花,驸马爷定是喜欢的。”
阿娘低头含笑:“我与驸马便是在海棠时节相识的,那时便约好以后的孩子取名为‘棠’字。”说完,阿娘就不笑了。
我隐隐觉得阿娘今日同以往都不相同,似是琵琶按了弦,木龙点了睛,竟是活成了一般。这样的阿娘并不是我熟悉的,我站在门边不敢上前。
丫鬟看到了我,笑着同阿娘说。阿娘起身走向我,我看着她有些羞怯得揪了揪小衣,心提到了嗓子眼。阿娘从我身边走过,出了院子。她还是没有看我。
一旁的婆子与我说,王太医说我阿娘脑子快要好了,近日观其形态已与常人无异,公主夫人容姿过人,品行宽厚和善,只不过脾性与以往相比要冷一些,不爱说话。忒得驸马爷太忙碌,也不知作甚,竟一次也没来见过公主。
我低着头,脑子有些白木了,只走了归去,在花园里逛了一圈。约莫到了饭点,我准备回去了,却在一株海棠木下瞧见了阿娘的身影,阿娘只身一人在树旁,不知在想些什么。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阿娘终是转头看向我了,既陌生又熟悉,更有一种意味不明的眼光,端得让人看着心中苦闷抑郁。
阿娘苦笑道:“驸马不愿意见我了。真希望我还是个傻子,该哭哭,该笑笑。你看,我心痛如斯,却不敢哭出声泪,怕妆容失色,音糙声哑,徒惹他厌烦。”
“这些年,我是真心爱慕他,想要为他生儿育女的。”阿娘齿牙战战,似是再不能忍受极痛:“阿满,不是你的错。你先去吧。”
我点着头,迈步离开。依旧有些忧心,便又回头看了一眼,阿娘依旧是同样的姿势,宛若一尊石像般。
阿娘离开了,大家都对我说阿娘羽化成仙去了,是好事。我倒不觉得,比起做神仙,阿娘更愿意和阿爹在一块儿。我心中还是难受,但似乎已经不会哭了。可王太医还是安慰我,说阿娘见我时已存死意,却没有在我面前自戕,肯定心中是想要我好的。
我向来对他的话半信半疑,但这一次,我却是信了。
天渐渐冷了,日头也少了许多。我吃过晚膳在花园散步,在一小池塘边见到了阿爹。阿爹此时胡子拉渣,形容憔悴,神萎靡,满身都是酒气,已经不是我相像中的样子了,想想也不过就几个月而已,想来阿爹这段时间过的真的不好。
阿爹也看到了我,点了点头道:“长高了,也瘦了。”
“听说她最后见了你,她同你说话了?”阿爹看了看西边落下的日头,此时天色已经慢慢变暗了,他摇着头自嘲:“我又是蠢了,你是个哑巴我还问你。”ㄝ孑看旳ノ亅丶哾都恠roЦroЦЩu(rΘurΘu楃)っЦs
我心中被刺了一下,以往阿爹从来不会这么说的,阿爹如今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皱着眉头看着他不说话。
阿爹却哭了,泪泣直流,像个孩子。我想走近安慰他,却又有些惧怕他,只得站在原地看着他。
“是我的错。”阿爹哑着声一遍一遍重复着,声音渐大,呀呀如鸦子一般。阿爹停歇了一会儿,突然摆手唤了我一声:“阿满,你知道吗?得遇公主是我谢同今世之大幸,这可惜我没能护得了她,也无颜面对她。”
“阿满,你以后,要护得了自己。做个好姑娘。”
我的阿爹,在那年的初冬,长眠于冰冷的池水中。
他告诉我,要我做个好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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