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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色霜青(师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则尔
这个女子身上无疑有着难得一见的才能,可是,性子太倔,脾气太烈,目中无人,不肯低头,他想要重用,却又心存顾忌,便就希望能借着挫折,好好磨砺一下她的棱角,让她最终成为一颗圆滑而耀眼的明珠。
可惜,三千年了,她始终是一块棱角分明的顽石,无法磨折,无法砺锉,没能如他所愿,成为一颗明珠!
见千色因着自己下跪求饶,青玄眯起眼眸,竟然上前一步,硬是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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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色霜青(师徒)》 《黛色霜青(师徒)》_分节阅读_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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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色的身子,半拖半抱地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便就使得方才那一番求饶的言行,在他人的眼中又被赋予了更暧昧的含义。
“帝尊倒以为,我与师父在鄢山之上悟道修行,关系如何的不一般了?!”将千色只地上拖了起来,他竟然将她给护在身后,毫不畏惧地直视着昊天,神情淡然而从容,反问得不着痕迹的尖锐。
“青玄,别再说了!”
千色焦灼得很,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只能微微仰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比她高出不少的男子背影,眼眸竟是有些模糊。
素来是自己老母鸡护小鸡一般地护着他,几时,他竟然也一副守护者的姿态,将她给护在身后?
“师父,你行得正,坐得端,为何不说?”转过身,青玄薄唇微扬,眉宇含笑地看着千色,微微眯起眼角,仿佛在玩味什么。不慌不忙之间,他眼神炽热如焰,若有所思地一寸寸在她的身上燃烧,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去,无声地扫视了一眼周遭,幽暗的黑眸里燃烧着两束炽烈的火焰:“既然连帝尊也关心此事,那今日,青玄说什么也要在诸位仙尊神祗跟前,将事情给说个清楚了!”
语毕,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没有丝毫犹豫,敲金断玉一般铿锵有力。
“没错,我的确是对师父倾慕已久,恨不得与师父鸳梦永世,携手永生。可是,这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在鄢山之上,我师父谨守师徒之谊,洁身自好,清清白白,没有一丝一毫的言行错处,存的也不过是渡人入道的善心,绝不是居心叵测之人口中蓄意污蔑的那般不堪!”
之所以在一开始便就不顾一切地站出来,故意将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在自己的身上,青玄并不是为着要出风头,他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借着昊天的权威,将自己一直以来想做的事付诸现实!
也就是那一刻,千色才惊觉,青玄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绝不是鲁莽冲动,他在如此大的场面下,敢于同九重天的统御者缠斗着智谋,步步为营,毫不惊惧地慢慢说出自己想要说的话,为的竟然是要一洗她的清白!
的确,没有比这更好的场合以坦坦然然地证明她的清白了。
青玄这么说,无疑于便是要表示,一切的流言,即便不是空穴来风,也是因着他自己的倾慕,绝对与千色没有任何关系。
他是实实在在地在保护她!
那一刻,千色只觉自己那曾遭背叛的深刻伤口,原本深可见骨,可趋近却像是突然被什么柔软而温暖的东西填满,就连疼痛也渐渐绵延成了软软的感动!
只不过,在风锦看来,这一言语,也无异于是极清脆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让他那素来淡然的脸止不住的白一阵青一阵,半晌无法复原!
“是么?”昊天应了一声,似乎也即刻便明白了青玄的意图,原本是自己打算拿他当刀子使,可现在却反倒被他不着痕迹地利用了一番,如何甘心?“若真的洁身自好,谨守师徒之谊,可为何本帝尊一到玉虚宫,就听到你与你师父的闲言闲语,说你二人公然同处一室而居?”
“这有何稀奇?”青玄早知昊天会有这一招,答得从容不迫,无愧于心,见风锦只是闷闷地压抑自己的情绪,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你了风锦一眼,他无声冷笑,索性扔出个线头,将这道貌岸然的负心人也一并拖下了水:“我师父怜我凡胎肉体,怕我遭人欺负,才不得已出此下策,以示对我的看重。可是,某些自认正义之士,却一味诟病污蔑,还出手狠辣,意欲置我于死地。”
一听这话,风锦暗叫不好,知道青玄这番言语所针对的正是自己的弟子紫苏!
他是的的确确没有料到,这青玄竟然厉害至斯,不声不响,就把他也一并拖到了浑水当中。
昊天并不知道紫苏与青玄之间的过节,一时碍于情面,见周遭众人俱是一副惊异好奇状,也不得不敷衍地打了一声:“竟然有这种事么?”
“看来帝尊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有兴趣,大可询问我的掌教师伯。”青玄打蛇随棍上,立刻不失时机地将战局扩大,将原本聚集在自己和千色身上的眼光给分散到了别的人身上:“他的爱徒可是毫不念同门之谊,咄咄逼人,还险些废了我的右手。”
他的第一个目标,自然是久久看不顺眼的风锦!
“风锦!”昊天见众人的注意力被这个凡人小子不着痕迹地转移了,便冲着风锦暗暗使了个眼色,装模作样地沉声询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风锦眸微微一黯,用眼角瞥了瞥青玄,恭敬地起身稽首,口吻却仍是那么温宁淡定,嗅不出半点火药味:“六界之中素来传言甚多,小辈们修行未足,难免心浮气躁,错信些许。”他推脱得很有分寸,极不言明那自认正义之士的身份名讳,只是模棱两可地统称为“小辈”,寄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惜,青玄又怎么会给他推脱的机会,见他属意在众人面前敷衍过关,索性就明明白白地点出了紫苏的名讳:“这也难怪,就连帝尊也对这些传言不辨真伪,我又怎么能怪紫苏师妹出手伤人呢?”
说到最后,他笑了笑,刻意森森地碜人!
“紫苏?”一直坐在一旁不曾开口的女神祗——“四辅”之一的承天傚法后土皇地祗接过话去,脸色已是透着不悦。紫苏乃是她的独女,如今在这种丢人的场合被冠以“自认正义之士”的名号,且还犯下“出手伤人,不念同门之谊”的罪过,绝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一时也不禁有些气恼地责问:“风锦,他的手真的是紫苏伤的?”
这一责问的效果,无疑等同于斥责——
你这师父究竟是怎么做的!?
风锦有苦难言,一时语塞,而青玄却还要选在此刻火上浇油——
“幸得师父怜爱,渡了一千年的修为于我,要不然,我这肉体凡胎的,若是想像掌教师伯这般得到飞升,怕是难上加难了!”
这话的原意本是讽刺风锦手段卑鄙,利用心爱之人向上攀爬,可是,其间的一些辩解之词到了空蓝耳朵里,实实在在成了哑巴吃黄连。
喂,没良心的混小子,你身上那一千年的修为分明是从我这里讹诈去的,你怎么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空蓝异常悲愤,极想出声辩驳,可又不敢就这么贸贸然地加入战局,只好在一边暗自生着闷气。
此情此景,这原本意在解决九重狱与九重天过节的长生宴,已经颇有些闹剧的味道了。
“既然帝尊此次前来玉虚宫,一不为宣法讲道,二不为开解事端,旨在为了验证这些无聊的传言,那就请恕白蔹无意奉陪了。”
终于,白蔹起身开口了,狭长的眼眸一横,重瞳闪烁,平静的言辞之下悄悄蓄积着幕天席地的风暴,硬生生的冰冷把从他唇里挤出的字眼也冻结成了一粒粒的冰珠子,仿似掷地有声,神色之张狂,言辞之不客气,仿佛谁也没有放在眼里。
“幽冥阎君为何这么急着走?”昊天也起了身,言辞如剑,直直循着白蔹而去:“难不成是见着心上人另有所爱,心里不舒坦么?”
“心里不舒坦,那是自然。”白蔹停住脚步,回过身来,无声的冷笑:“只是,和不懂情之何物者说情,岂非是对牛弹琴!?”
谁可顾
和不懂情之何物者说情,实在是对牛弹琴!
白蔹这话的针对性无疑是极强的,所以,话一出口,在场的仙尊神祗们有一大半已是神色肃穆,就连九重狱里跟着白蔹上西昆仑的五方鬼帝和十殿阎王,也俱是握紧了手中的法器,只怕出个什么意外,有个什么万一。
毕竟九重狱与九重天之间,早已是势同水火了,所以,一句不得体的话,甚至于一个不合宜的眼神,也有可能酿成仙界两极混战的导火索!
果不其然,白蔹话音刚落,立刻就有自认正义之士抢在昊天之前出言呵斥:“放肆,你怎可对帝尊如此无礼!?”
千色定睛一看,发现出言的是跟在昊天身边专司笔墨的九曜月孛星君。若她没记错,这九曜月孛星君与风锦素来交好。
思及至此,她顿时暗暗瞥了风锦一眼,却见风锦神色平静,脸色不见一点稍变。
明明是一句甚为不客气地言语,可是,昊天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不紧不慢的拂了拂衣袖,阻止了九曜月孛星君的呵斥,看起来很有些故作宽宏的意味:“无碍,无碍,幽冥阎君说得一点不错,本帝尊素来没机会历经情劫,自然算是不懂情之何物者,他此刻心底的酸涩,当然是无法体会的。”话说到了后半截,果然是不着痕迹的讥讽,酸得人浑身不自在:“只是今日,北阴酆都帝君未曾赴宴,却不知幽冥阎君可否全权代表九重狱,与本帝尊一同商议商议关乎仙界存亡的大事?”
受了讥讽,白蔹也不生气,只是兀自冷笑,意味深长地睨了周遭一眼,缓慢的以指尖划过手中的扳指,敛下眼睫,表情似笑非笑:“看来,帝尊要与我商议的的确是关乎仙界的大事。九重天的仙尊神祗来了一大半,这排场,岂是我九重狱可比拟的?”顿了顿,他抬起头看着一直左右为难的长生大帝,目光炯炯,似乎很能体会到自家师父如今尴尬地处境:“只不过,今日是我神霄派师尊长生大帝承继浮黎元始天尊之旨,宣法讲道的长生宴,我白蔹身为神霄派的弟子,又怎能喧宾夺主?”
长生大帝看着白蔹,无奈地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和昊天硬碰硬,可是,白蔹却是傲气地昂着头,并不妥协。
昊天用凌迟人心的速度思考了片刻,这才启唇询问:“那你的意思是——”
“那些所谓的大事能否暂且押后?”白蔹瞇细了眼眸,言辞简明,意有所指,言语之间暗暗隐藏着阴霾。顿了顿,也不等昊天回答,他便唇角微挑,刻意挖苦起来,眸底一片冰冷:“反正横竖也隔阂了这么两三千年了,不在乎再多这么一时半会儿的,不是么?!”
昊天冷着脸微微侧转身,黑眸深处流转着一抹冷凝,不过却是稍纵即逝。微微颔首,他朝着风锦使了个眼色,这一幕并无人知悉内情,可却偏偏落入了青玄眼中。
白蔹望了望站在青玄身后的千色,见她臻首微垂,肃然的表情似乎映衬着心底翻腾奋涌的复杂情感,从那微锁的双眉便可窥之一二。尽管心里有些堵得难受,可是他却仍旧开口,自作主张地体青玄解围。
“至于这个小兔崽子,即便他与九重狱和九重天当年的过节有着莫大的干系,可是,如今他毕竟已是我师妹座下的弟子,一切也该一笔勾销了。”指着青玄,他扭头望向昊天:“望帝尊莫要再为难一个小孩子了!”
这解围的话本也有些妥协着息事宁人的感觉,可是听在青玄耳中,一切却全然不是那么个样。
“小师伯多心了,帝尊哪里为难了我?”不是不明了白蔹的好意,可是自己如今眼看就要达成目的,又怎能就此罢休?青玄扬眉一笑,神情淡定却显出了与他的年纪与修为不相匹配的莫测高深,那早已经闷在心底多时的话语,只待这个极为合适的机会便霎时脱口而出:“如今,青玄正等着帝尊大公无私地好好主持公道呢!”
“主持公道?”昊天一时没有料到青玄会有如此言语,略略一闪神,有几分疑惑地眯起眼,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你等着本帝尊主持什么公道?”
青玄挑了挑眉,扬了扬尚未痊愈手右手,昊天那神色与表情在他深幽的眸底化作虚无的影子,唇边恁地平添了一抹讪笑:“帝尊的记性实在不怎么好,难不成,还要青玄声泪俱下再哭诉一遍自己受的委屈么?”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明白了。
敢情,这个凡胎肉体的小子得理不饶人,还不肯就此罢休,横竖非要风锦将自己的女徒弟给当众施惩责罚一番!
没警觉着就落入了这突如其来的陷阱之中,这下子,昊天真的有些说不出的尴尬了,一时为难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承天傚法后土皇地祗娘娘乃是大地之母,是“四辅”之中守护大地山川的女神祗,素来甚有威望。紫苏乃是她的独女,即便如今不怎么长进,可早晚有一日是要接其衣钵的。如今这样的情境之下,他若是真要主持公道,紫苏是免不了要在众人面前挨上一顿责罚或者训斥的,若较起真来,岂不是将后土皇地祗娘娘的脸面给踩在脚下么?
可若是对这事不闻不问,这个叫青玄的小子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当众闹开了去,他处境尴尬,免不了背上个徇私护短有违公道的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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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如何是好?
实在是难办!
就在众人屏息凝气,等着昊天给个交代时,后土皇地祗娘娘已是再也坐不住了,倏地起身,脸色铁青,难看得像是被人揍了一拳:“风掌教!”她望向风锦,此刻的神情并不见得多么声色俱厉,可是那清越的嗓音已是骤然冷绝,平添了一抹凛冽的肃杀之气:“小紫呢?”
风锦并不作答,只是望向昊天:“帝尊——”
由那言辞看来,似乎是在等着昊天的指示。
“今日不用帝尊主持公道,一切都怪我教女不严!”后土皇地祗娘娘知道此时若真要挽回面子,便就要大义灭亲,由她亲自责罚紫苏,才能服众,便只好将声音微微扬高,以从未有过的阴沉紧锁双眉,人衣裙在风中决然飞扬。此时此刻,她离了一眼青玄,严峻的神色不只染上她的鬓角,更是流窜入她的四肢百骸:“我自会好好训斥着不长进的丫头,给这位小道长一个交代!”
“不用您给我交待。”青玄并不接受后土皇地祗娘娘的面子,只是敛了所有的情绪,声音朗朗的,吐字清晰而明快,那张脸此刻是沉沉静静的,但,眼睛却依旧深邃:“紫苏师妹下手狠辣,险些废了我的手,我也给了她一耳光,算是扯平了。只不过,她还以下流不堪的言辞辱骂我师父,怎么也该当面向我师父赔罪吧?难不成,背了个面壁思过的借口,就以为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躲起来么!?”
“青玄——”千色知他意欲何为,却也不想见他因着自己而将那些仙尊神祗都能给得罪个遍,便压低了声音唤着他的名讳,旨在劝诫他就此罢休,莫要再生事端。
说实在的,她倒是不怎么在意有没有得罪谁,毕竟,她已是得道飞升,不需也不屑去经营那些关系,可青玄不同。他日后若能有所成就,迟早是要和这些仙尊神祗们打交道的,到时,难保他们不会可以刁难!
可是,也就是这声低唤,反倒更是坚决了青玄翻天覆地的决心。
“师父,我知你又会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他极快地打断千色,转过身正对着她,刻意将她话语中的意思给扭曲了,忿忿不平地借着发牢骚,不着痕迹的斥责在场每一个曾经说人是非的无聊人士:“只是,你自是心无挂碍,坦坦荡荡,可人家倒反以为你是理亏默认,一传十十传百,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便把那难听的话说得越发不堪入耳了!”
那一刻,千色抬起头,看着青玄的容颜,只见有一缕黑发优雅地垂在他的颊边,那挺拔的身躯散发着缄默与沉稳的气息,与这浑然天地于不经意间融为了一体。他的身上蕴含着一种稳柔而劲秀的力量,像温柔且泛着冷光的剑刃那般,将螫伏的力量潜藏在剑鞘之中,丝毫不显得突兀。
她竟是从未发觉,原来,当年那单薄孱弱的小男孩,已经于不知不觉间长成了如此挺拔的男子了么?
他并没有很大的修为,也没有强大的力量,可为什么她却觉得他看上去如此顶天立地,如同撑起了日月经纬?
事到如今,风锦自知无法,唯有派人将紫苏给带了过来。
到了千色面前,紫苏一径垂头,并不说话,见了后土皇地祗娘娘之时,已是委屈地红了眼。
后土皇地祗娘娘几时见过女儿如此委屈的模样,此时已是甚为心疼,不由自主地将语气给缓解了不少,只是轻言细语地询问:“小紫,你可有在青玄小道长的面前辱骂过他的师父?”
紫苏保持着沉默,不知不觉眼泪已是滑落,却还倔强地用衣袖擦拭,抹在手背上,被风一吹,凉得令人生疼。
眼见着哀诉这般油盐不进的模样,后土皇地祗娘娘也不好再一味地责问,只能带着点诱哄地劝慰:“小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若真有这不合宜的行径,就当面向他师父赔个罪吧。”
紫苏极不抬头也不吭声,只是站在那里,越哭越厉害,反倒像是自己受了无尽的委屈和伤害。
知道紫苏在闹着别扭,不可能真的依照青玄的意思向千色赔罪,风锦只得上前一步。
“既是我风锦教徒无方,要赔罪,也该由我来赔罪。”
他脸上带着平静而疏离的表情,漠无感情转过身来面对着千色,却并不正眼看她,只是有些敷衍稽首,做出赔礼道歉的姿势。
“掌教师伯,既是要赔罪,就拿出诚意来。”仿似看穿了风锦的一切打算,青玄故意将话说得特别慢、特别轻,扬起挑衅味十足的冷笑,向他示威:“如此敷衍,当真是以为我师父好欺负么?”
在青玄那深沉而挑衅的一冽笑里,风锦暗了眸色。
他并非驽钝之人,此刻,不可能听不出他此番言辞的意味,可如今,他的表情只是沉郁,几乎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这个叫青玄的小子,分明时时事事都在针对他!
见风锦似乎还在装糊涂,青玄的眸中便荡漾起更为冷漠的阴霾,薄唇狠命地一抿,目光凌厉得摄人心魂,身影看起来更显高大,带着一股慑人的存在感:“我师父洁身自好,却平白被你的爱徒冠上所谓‘□’的罪名,清白堪忧,此事关乎一个女子的名节,难道还受不起你一跪赔罪么?!”
这个叫青玄的凡人小子竟然公然要神霄派的堂堂掌教下跪赔罪?!
所有人皆是惊愕,全场不由哗然!
风锦喉头一紧,心坎蓦地一震,扭过头,双眼死死盯着青玄,思绪仿似被一下子给炸得没了准星!
原来,要他向千色下跪赔罪,才是这个小子真正的目的!
如今,他倒成了暗自吃亏,不跪也得跪了!
“是我教徒无方,万望师妹莫要计较!”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缓缓屈膝,面无表情地单膝跪地,拱手向千色赔罪,那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眸已是冷得结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青玄,你也该放肆够了!”千色并不理会风锦的所谓赔罪,只是揪住青玄的衣襟便走,低低地喝斥着:“随为师到九霄殿去,在神霄派诸位神祗的尊位前罚跪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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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玄知道,师父在最后关头借口罚跪,将他揪走是为了保护他。
他也知道,他在长生宴上得罪的都是些跺一跺脚,呼一口气便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的大人物,所以,师父最终决定让他在九霄殿一直罚跪到长生宴结束,除了掩人耳目,更是为了要保护他!
对于从未有过的罚跪惩处,他心里必然是有些不服气的,可是,一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胆大地将那些仙尊神祗一并戏耍了一番,末了还让风锦无奈地向师父下跪赔罪,他便觉得,就算是被罚跪了几百年,也值回票价了!
只是,半夜里在九霄殿罚跪,难免有些饥肠辘辘,连带着,便也生出了些许说不出的委屈来。
他从没被这般罚跪过,师父竟也不来看看他么?
空蓝提了个篮子,鬼鬼祟祟地从九霄殿偏侧的小门溜进来,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确定自己没有被任何居心叵测者盯梢之后,他才小跑到青玄跟前,拍了拍青玄的肩膀:“你这混小子,真有办法,竟然能让风锦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师妹下跪赔罪!”说到最后,他将手里的篮子搁下,狠狠地一拊掌,脸上有这兴奋的红晕,忿忿地笑着:“嘿,真是解气!”
青玄闻到空蓝身上那极为浓洌的酒味,便就知道,自己这个酒痴师伯定然又是喝得醉醺醺了,便掩着鼻子,埋着头嘀咕:“酒痴师伯,你喝多了。”
“嘿嘿,对!”空蓝得意洋洋地一点头,很有些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神色,不仅不知收敛,反倒抬起头,理所当然地直视着案台上供奉着的开天辟地的神祗们的神位,摇头晃脑,喃喃自语:“天地诸神在上,今日我空蓝喝多了,所以,我要是做了什么有违规矩的事,说了什么有违规矩的话,那全是因着酒意作祟,鬼迷心窍,都不是出自我的本意,算不得明知故犯!”
青玄跪在一旁无奈地看着空蓝,在心里不仅暗暗思索,揣度他的脸皮有没有城墙拐那么厚!
可谁知,下一瞬,空蓝蹲下身在,竟是掀开了那竹篮,往青玄的面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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