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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为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顾雪柔
游淼暴躁了,问道“为什么要去大理寺”
队长道“京城排查胡人,以免有奸细混迹不懂么”
李治烽终于开口道“我是奴隶,三年前他买了我。”
“卖身契呢”队长又追问道“怎么证明他是犬戎奴”
游淼真是一肚子火,眉目间十分焦虑,看着李治烽不说话,李治烽却十分镇定,手指将上衣一脱,现出背后的狼纹身,以及侧颈上刺的字。
兵士们这才不再追问,队长看看李治烽,又看游淼,最后扔下一句话。
“管好你的家奴,别惹祸”
人走了,游淼心道妈的,回头就去聂丹面前参你一本,管保全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李治烽目送他们离去,游淼本来心情好好的,当即憋了满肚子火。
“别生气。”李治烽道。
反倒是李治烽来安慰他了,游淼心中一动,略略侧头,马车转入小巷,人声渐远,李治烽凑过来,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外人怎么说我无所谓,你不把我当奴就成。”
游淼心里便舒服了些,说“本来就没把你当奴看”但李治烽这话,又像是动了游淼心底的一根弦不把李治烽当成奴隶,那当做什么
游淼一直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约摸着,也是把李治烽当成家里人了,又或是彼此依存的一对。但李治烽呢又将自己当成什么
“喂。”游淼手肘动了动他,问“你在想啥”
李治烽一直出神,此时正色道“我在想奸细的事,城里有奸细么”
李治烽一言点醒了游淼,游淼收敛心思,想起临别时孙舆的教诲,自己不再是三年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了。凡事也不能总凭着个人喜好走。
京城查胡人奸细查得这么厉害说明什么
“要开战了吗”游淼问。
李治烽没有说话,马车出了巷子,赫然是一处僻静的大街,傍晚时分,街上几乎无人往来,只有零星几名仆役在大门口打扫。
国子监已设立了数百年,乃是统管全国考试,选拔之处,正府位于三七街上,与六部挨得甚近,此处则是国子监下设立的书院,名唤国子学。前朝也将此处唤作太学,于是学子们便依旧叫太学,昔年游淼在京时,便要到这里的墨香院去读书。
“你们几个。”游淼在前头下了车,说“长垣,你和少微往长隆西去,车赶一辆走,把小舅吩咐你们采买的单子收好,今夜先去住店,明儿起来过来打个招呼就去采买。这里留李治烽伺候就成。”
长垣与少微两小厮躬身应了,将马车上的东西并到一处,留出辆空车,赶着走了,游淼又朝李治烽说“你朝这后头去,绕过围墙找后院,把车停在院里,我现在就去找蒋夫子。”
李治烽嗯了声,跃上车前去卸货。
游淼便带着张文翰进去,学堂内没几个人,零星几个穷学生衣着朴素,有坐在廊下看书的,也有在院中蹴鞠的。黄昏时分,大部分都吃饭去了。整个国子学内有上千学生,前头是个大院,后面则是学堂,再朝后去是书馆,到得后院,才是学生们居住的宿舍。
卷三 满江红
宿舍三进六廊百余间,最鼎盛之年,能容纳上万人吃住,院里还种着海棠,游淼执孙舆的信与自己、张文翰二人的拜帖,到国子学西侧的夫子堂去见先生,骤见时却发现是当年教过自己与李延这一班公子哥儿的老儒。
“先生。”游淼笑了笑,说“先生近来身体可好”
夫子缓缓点头,拆开名帖,似乎想起了什么,说“游淼游子谦,流州人士”
游淼说“我就是那个,三年前被您罚站,自个偷偷跑了的游淼。”
蒋夫子马上想起来了,指着游淼,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你”蒋夫子怒道“我说怎么看你不像好人”
游淼哭笑不得,只得恭敬给蒋夫子磕头,说“学生少时顽劣,请老师饶恕则个。”
蒋夫子看了一眼游淼,颇有点意料不到,片刻后点头道“起来罢。”
“孙承言一去也有十来年了,唔庆朔三年进士,与我是同同年之谊”
蒋夫子摇头晃脑,喃喃念叨,又拿了信看,对着昏暗日光,老眼昏花,游淼道“我给先生念信罢。”
“唔。”蒋夫子点头,靠在竹椅上,半眯着眼。
游淼抑扬顿挫地念了信,内里都是孙舆所叙同年之谊,并提到游淼中了流州解元,蒋夫子颇有些意外,睁眼道“哦你还中解元了该不会是你爹捐的罢。”
游淼讪讪笑道“这就不知道了。”
蒋夫子道“八月会试,你可得想好了,这里不比你们流州。”
“是是。”游淼又接着朝下念“另有一不情之请,簌衡留小徒与张文翰于国子学内”谈到此处,他便耍了个滑头,把张文翰的名字也加进去了。
蒋夫子点点头,说“后院未住满,你二人自去寻地方落脚就是,生院门房内有钥匙。”
游淼恭敬称是,蒋夫子道“去罢,过几日来作篇文章,我倒是看看孙承言都教了你甚么。”
游淼要躬身告退,忽又想起一事,问道“夫子,书馆内我能去不。”
蒋夫子道“自然可以,但不能带书进去,也不能带书出来,进馆前要先搜身。”
游淼得了允许,出来与张文翰便朝后院去,张文翰说“他就是太学里的老师”
游淼说“国子学里有许多先生,各讲各的课,他讲课倒是少,可能年纪太大了,当年他就不教学生,李丞相专托他给我,李延,一班公子哥儿,在墨香院里启蒙。”
张文翰缓缓点头,游淼去门房处领了钥匙,这处书生们住的地方都是单间的,一个大院内里有二十四个房间,一人一间,环境倒是清幽。
门房问“来应考还是来读书的”
游淼笑道“既应考又读书。”
门房问“是举子不”
游淼嗯了声,让出身后张文翰,说“他也是举子。”
门房道“西边第六个院子,汀兰斋去。”
两人遂各分了一间房,游淼心中一动,说“举子都到这里来住吗”
门房道“不全是,没地方住的才来投国子学,京城要宵禁,入夜就不许出去了。规矩点儿,听着么”
游淼点点头,又听到院里有人说话,心想怪不得,多半全国各地的举人前来应考,进京城无处落脚,都涌到国子学来了。
张文翰说“李治烽呢”
游淼从前很少来这里,也记不太清楚路了,说“你朝这后面出去试试李治烽李治烽”
两人站在其中一个院里,游淼也懒得找了,只是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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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喊,片刻后,东边传来一声口哨。游淼便让张文翰去找人,把行李带进来。
这么一喊,住在院里的书生都出来了,各自看着游淼。
游淼作了个团揖,说“游子谦,流州人士。”
这处住了五六个书生,都朝游淼拱手,通了姓名,有从川地来的,也有从巴南,荆州等地来的。
张文翰开了两间相邻的房门敞着,朝院中一拱手,说“扬州张墨怀。”便径自匆匆去找李治烽。书生们过来和游淼搭话,游淼便笑着闲聊起来,他平素性子随和,长得又俊,自然引人注目,住这处的都是各地举人,进书院住,都是家贫的,哪怕稍有点钱财,也都去客栈投宿了。大部分都身穿粗布书生袍,戴块布巾,腰间红绳拴着个铜钱当腰坠,鲜有像游淼这等衣着光鲜的。
游淼天南地北地聊了一会,及至李治烽提着几口大箱子进来,便有人问游淼道“你带这么多东西上京”
游淼忙谦让道“都是些杂物,还有带上京,送朋友的土特产。”
说着让李治烽开箱,分给书生们吃,有的摆手不要,有的便上来拿了,道过谢领去,李治烽和张文翰忙活,游淼只是站着和举子们闲话。搬完之后又有书生吃过饭,陆续回来,与游淼这新来的打招呼。
“嚯。”一名高瘦书生看过游淼的行李后便笑了笑,没说什么。
游淼心知自己已成了众人眼里的少爷,也懒得去分说了,便问李治烽“马和马车呢”
李治烽“在马厩里,车靠着后院里的墙停上了。”
张文翰又过来说“少爷,东西搬完了。”
游淼问“吃饭去罢,借问一声各位仁兄,国子学里管饭不”
众书生纷纷看着张文翰与游淼,都在猜测这人来历,李治烽出来锁上门,说“我看到有饭堂,就在北边,走罢。”
游淼便欣然点头,带着人朝饭堂内去,国子学内供应的吃食只有简单的米饭与咸菜,肉装作一碗一碗的小碗,只有少许肥肉块,要再吃得掏钱去买,然而买再多,也不过就是那点梅菜干与零星肥肉渣,游淼简直食之难以下咽。
食堂内没几个人了,长桌旁的书生一边吃一边看这三人,李治烽问“要吃什么,我去买。”
游淼道“算了不早了,马上就宵禁了。”
李治烽道“我速去速回就行。”
游淼道“明天再说,随便填饱肚子回去睡觉罢。”
卷三 满江红
书院里也没个洗澡的地方,不能烧水,洗澡得去外头澡堂里洗,游淼一路风尘仆仆地上京,困得半死,宵禁后熄了灯,早早就上床抱着李治烽睡了。
翌日游淼醒来时,房里已摆上早饭,清晨雾气未散,张文翰在外头整理行李,李治烽在廊前扫地。别的举子门口都乱七八糟,只有游淼房外扫得干干净净。
游淼刚醒来,李治烽便入内伺候,张文翰则拿着衣服进来抖开,等着让游淼穿,少有几个书生在门口探头探脑,像是看到什么怪事确实是怪事,一个举人在服侍另一个举人。
游淼也察觉到了,说“张文翰,你不用管我,忙你的自己就行,传出去不好。”
张文翰说“管他们说什么,少爷终归是少爷。”
游淼道“你本来就不是我的小厮,在山庄里咱俩做伴,这些年里只当交朋友罢了。”
张文翰答道“当初要不是少爷收留,文翰也只能铺盖一卷,带着几本书,四处流浪了,哪还会有今天”
游淼知道张文翰这人重情谊,知报恩,心道也说不动他,但转念一想,仍旧吩咐道“你在外头见了官,就不能这般了。”
张文翰点点头,游淼便不再勉强他,便打发他出去吃早饭。
“食堂里有什么吃的”游淼问道。
“面团,咸菜。”李治烽答道。
游淼一听就倒胃口,说“不想吃那些。”
李治烽取过袍子给游淼披上,答道“知道你不吃,买了鸡粥和糕点。”
游淼当即食指大动,出去廊前坐着,外头三个食盒,张文翰摆菜分筷子,三碗兀自热着的鸡粥,一叠九个小笼蒸的桂花奶糕,既香又糯,烧鹌鹑撕成丝码在盘里,和一碗茶叶蛋。
“吃罢。”游淼三人坐着吃,廊前有书生出来洗头洗脸,便朝他们打招呼,经过时不禁多看了几眼,游淼也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正想搬进房里吃,却又舍不得这大好春晨。说“住哪都难办,富有富的难办,穷有穷的难办。”
李治烽莞尔,张文翰笑着说“管他们想甚么呢。”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游淼筷子敲了敲碗,指指张文翰,说“悠着点,别会试没考就被参上一本。”
张文翰笑得拿不稳筷,又说“我听说少爷在京师风生水起,还怕谁参”
游淼一本正经道“谁说的可没这事。”
张文翰说“听我先生说的,说少爷在京吃得开,连丞相府的公子都得对少爷客客气气的。”
游淼道“当年不过有几个玩伴罢了,李延那厮能对我客气见了鬼去”
正说话时,外头长垣、少微二小厮过来了,站在院子里,长垣说“给少爷请早。”
起的书生渐多了,便各自站着看,仿佛在笑游淼,还把家里排场给搬国子学里来了,赫,有意思。
游淼也不避人,问道“早饭吃了么”
长垣道“这刚起来呢,过来听吩咐。”
游淼说“采买单子带着,你俩去西市街口,想吃甚么就吃甚么罢,公帐里支,待会给我送盒乌龙过来,昨天卸车那会忘收拾了。”
长垣躬身道是,便领着少微走了,游淼昨夜没吃饱,一口气吃了五个奶糕,一大碗粥,三个茶叶蛋,心满意足地说“烧点水,起杯茶喝。”
李治烽收拾了桌子,张文翰去取炉生火,游淼便在廊下坐着,一班书生吃过早回来,正议论上哪去玩,见游淼这随身伺候的家仆一早上忙活半天,都觉怪有趣,当即便有人上来打招呼,笑着说“听说你们流州人,没有了茶是过不下去的。”
游淼一哂“习惯了,可不是和你们冀州人爱吃辛一般郑兄请。”
游淼让出个位置给他坐,一帮书生正站在院子里商量上哪去,有人便问道“游贤弟,郑永,张墨怀,你们仨一起,赏春景去不”
游淼笑道“不了,刚到京师,水土不服,懒怠动,你们玩。”
郑永朝院里人说“我读会书。”
张文翰连话都免了,只是摆手,继而提壶沏茶。这时候外头却又有人来了,来人是个中年人,身着华服,佩着镶玉的腰带,手上戴着枚玉扳指。身后前呼后拥地跟着一群家丁,书生们都吓了一跳,只以为是官府来拿人的,当即静了。
“怎么了”游淼被人挡着看不见。
张文翰说“来了个当官的,少爷认得”
李治烽忽然道“丞相府的人来了,三管家李末。”
那中年人在院子里问道“借问声,流州来的游公子在么”
“在。”游淼道“什么事你们让开些我看看呀我说是谁呢怎么是你,来来,喝茶。”
中年人从袖中抽出一张封儿,上前递给游淼,说“我家少爷请了户部平奚,大理寺司马璜,凌翰林的公子,礼部秦少男与几位京畿举子,预备四月十五,在清荷庄摆酒听戏,给游少爷接风。茶不喝了,待会还得进宫一趟。”
游淼接过封儿,说“行,你回去告诉李延,到时间一定过来。”转念一想,便笑嘻嘻地揶揄道“李延那小子昨天晚上还跑听雨楼去了,这可不老实。”
游淼一想便知,李延不可能知道他这么快上京,而游淼昨天桥上和听雨楼的柳沙绫打了个照面,也是故意被她认出来,如此一来李延去睡他老相好的时候,柳沙绫便会提起此事。
没想到李延昨晚上就去了,得知游淼回来的事,便遣人送了帖子让他去。
中年人被说得略尴尬,躬身告退。
书生们不知他是何来头,纷纷交头接耳,再看游淼之时眼神便有点不一样了,初时还以为只是个寻常少爷,然而那管家报出的一大串人名,官职却是镇住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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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满江红
当天书生们走后,游淼喝过一轮茶,便有了精神,郑永客套了几句,看游淼脸色也不敢上赶着巴结,便自道回房去念书。张文翰说“少爷今天有事办不”
游淼道“不用了,我就在太学里走走,你等长垣把茶叶拿来,自己打发时间罢。”
张文翰正想去书馆里看书,便点头应允,游淼换了身衣服,将腰坠挂上,带着李治烽走了。
游淼也只是想逛逛太学,毕竟多年没来了,当时自己尚小,刚入京时便在墨香院里结识了李延,前三个月尚且规规矩矩读书,然而一混熟,便被这群猪朋狗友给带得歪了,成日不务正业。
“你看这里。”游淼站在院子外朝里看,向李治烽说“以前就是我们读书的地方。”
李治烽说“你不是不读书的么”
游淼尴尬笑道“时不时还是得来一次的。过几天去见李延不”
李治烽道“见罢。”
游淼道“你现在还恨他么。”
李治烽说“没甚么可恨的,若不是被他买了来,也见不到你。”
游淼笑了笑,嗯了声,现在自己不比往日了,见了李延,该说甚么话,怎么聊当年的交情,话出口前都要先三思。
如今他和李延、平奚等人,已不再是昔日在京时单纯的少年友情,这其中掺杂了太多东西,是该依附于他,还是保持适当疏远的距离这实在是游淼头疼的一件大事。三年前游德川,游德祐就在说,让他站稳脚跟,然而游淼却直到现在还未有一个打算
毕竟赵超也在京城。
游淼左思右想,心底也明白,自己和赵超之间更有情义,李延这一派人,只能同甘,不能共苦,毕竟大家从小也都是纨绔,有钱有势的时候能凑一处称兄道弟,甜得和蜜一样哥哥弟弟地叫,实则都怀着给自己谋取利益的心事。说白了也就是互相利用,李延父子势大,其余党羽趋炎附势,都巴着他。
要真出了点什么事,肯定就是个树倒猢狲散的局面。
而赵超才是那个讲究交情的,唯独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游淼看着李治烽,却没有说话。
李治烽眉头一动,也不出言询问他,两人便这么静静站着。游淼眼睛瞥来瞥去像只小狐狸,转身又默默地走出院子,边走边想。
若说站派系的话,自己已经是站在赵超的那一边了。记得三年前,京城的公子哥们已常常说,三皇子在元宵灯会上看了他游淼一眼,便想召他进宫




乱世为王。、 分节阅读_52
当伴读。或许从那个时间点起,游淼不站赵超的队也得站他的队了。
后来在风雪交加的塞外,赵超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要保护他,被打断了一颗臼齿。
那次游淼尚是第一次碰上有人像赵超这样,与他非亲非故,甚至素未谋面,更谈不上谁对谁有恩的情况下,会这么护着他。而后来的时间里,游淼也常常想起那事。
与赵超的书信往来,高丽征战的军情,仿佛令他们在这些年里时常见面,从最初的彼此陌生不往来,变得渐渐的形同战友。但无论他后来和赵超走得多近,终究不及那个被囚的夜里,那颗被赵超用唇喂到自己嘴里的臼齿震撼。
他必须护着赵超,不管赵超是得势还是失势。
但要什么时候去找他呢游淼又有点拿不定主意,见是迟早要见赵超一面的,只是得绕过李延那群人,否则只会坏事。
游淼走到太学前廊,那处是书生们待客的地方,有棋秤有棋子,游淼便漫不经心地摸了子布局。上午这里聚了不少学生,足有上百人,说话声嗡嗡嗡的,没人注意到他坐在角落里。
让李治烽送个信去约个时间游淼完全不知道赵超现在在京城里是个什么地位,也不知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帮上他的忙。如果万事顺遂的话,能考中贡士,再过殿试,便能入朝为官了。说不得还是得去巴结李延,当上官后,再想办法帮赵超。
北疆局势不稳,一路上已有听说,京城内也是风声鹤唳,说不定这几年里要打仗。游淼有点想进户部,进户部能帮上赵超不,户部多半也是平家的地盘了这些事简直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千头万绪的,要理清颇不容易。
游淼从前都是听孙舆在说,有朝一日,当自己面对这层出不穷的难题时,终于也有脑子不够用的感觉了,正想着,李治烽的手肘碰了碰他。
“什么”游淼莫名其妙道,从棋局里抬头看李治烽。
“唐辉。”李治烽示意游淼看身边,游淼回过神后发现整个大堂内鸦雀无声,所有在聊天的书生都静了,不远处站着一名武官。厅堂外全是身穿戎装的兵士,看那服装,仿佛是禁卫。
“在什么地方你领路。”那武官朝书生问道。
书生们要给武官带路,游淼便道“唐大哥”
唐辉转头见游淼,脸色一喜,过来道“找你半天了,怎么上京也不说一声,跑来住国子监”
游淼说“老师让我进太学里住的,这不正好么,还有几个月,看看书。你来找谁”
唐辉说“找你,还能找谁”
游淼笑道“怎知道我来了”
唐辉道“今早正当值,听丞相府的人说你正住在太学里行啊你,流州解元”
游淼心里咯噔一响,唐辉是右禁军,从丞相府的人处听来的消息
“等等。”游淼道“从哪儿听来的”
唐辉道“怎么巡城时听丞相府的人聊天提起的,三殿下听到你回来了,正在过来”
游淼暗道这消息估计是李延故意漏出去给赵超的,为的就是试探他的反应,妈的,这些人怎这么多心计太奸了。
厅堂里落针可闻,都在听游淼和唐辉扯话,游淼道“唐大哥稍等会,我回去换身衣服,待会你带我到三殿下府上去。”
唐辉忙道“不妨,你忙你的,哥哥派个人去报信,三殿下说了,要亲自过来看你。”
卷三 满江红
游淼道“我回院子里去等他罢,待会你引他到汀兰斋里来。”说着便起身到后院宿舍里去,廊下正巧有张树根雕的茶案,张文翰和郑永在廊前闲话,游淼道“张文翰你到房里去,桌子让我,我见个客。”
张文翰起身走了,郑永也跟着过去,游淼刚坐下没多久,外面便有学生在张望,一时间聚了不少人,都在想好大的来头。
片刻后院外响起禁卫官兵的喝斥,把学生都赶开了,唐辉派人守在院外,一人走进来,站着看游淼,正是赵超。
延边一别三年,再次于京师重逢,游淼有千般言语,万般感慨,一时间都说不出口,他缓缓站起身,心里不住跳,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和赵超再晤,却未曾会想到,是在这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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