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为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顾雪柔
平奚额上满是汗水,李治锋见状便道“我去拿钱。”
游淼也不问他拿多少,只是问平奚道“江南的库银够么”
“不够。”平奚道“差远了,要吃要穿,要养兵要征兵,要建皇宫,一堆事情放着,全都要钱,你没见扬州府里,都要忙疯了。”
正说话时,李治锋拿来五张二百两的银票,平奚接过,如释重负道“这可多谢你了,正逢花用的时候。”
游淼道“不客气,只是山庄里也没几个钱了我爹的庄子又遭了战乱,被洗劫一空”
平奚也不知游淼家底,忙自打过借条,道谢回去,游淼要留他住一夜,平奚却忙着翌日回去分派事,便即道别。
卷三 满江红
如此数日,第三天又有人上门。这次则是昔时刑部的林洛阳,坐下便张口借钱。游淼早在这几日里便打好了算盘,这些公子哥儿们都是要当官的,不怕借钱出去收不回来,便大方地借了他五百两。紧接着秦少男又登门造访,连着几天,扬州城里被游淼救出来的少年们络绎不绝,车轮似地上山庄来借钱。
游淼几乎都是有求必应,或三百,或五百地借出去,直至第五天清晨,李延亲自来了。
游淼坐下便道“要多少钱”
李延看着游淼不说话。又看李治锋。游淼笑嘻嘻地看着李延,李延在大安城里时被打断了一条腿,仓皇出逃时没及时接好,沿途又奔波劳顿,致使归来后腿脚仍有不便,只怕终生就要这么一瘸一拐地过日子了。
李延道“借点给我赎你嫂子。下月初一,我得过江去,和胡人议和了。”
游淼听到这话不得不认真面对李延,说“多少。”
李延道“一万两,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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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淼不答,反问道“你看我这模样有么”
李延重重叹了口气,倚着自己的拐杖沉吟不语。李治锋拿着个匣子过来,放在李延面前,李延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千两的银票。
“谢了。”李延朝李治锋说,又叹了口气。
午后的阳光照进厅内,游淼蓦然发现李延老了许多,二十出头的少年人,正值风华正茂的时候,竟已有白头发了。方才他拄着拐进来那会,简直就是个佝偻的小老头儿。
“你怎么不去当官”李延又问。
游淼说“不想去,累了。”
李延不认识般地看着游淼,眼中神色带着点迟疑,又试探着问游淼“哥几个都等着你上朝呢。”
“再说罢。”游淼笑道“你们都回来了,哪儿还有我逞能的地儿呢。”
李延嘿嘿一笑,自嘲般地摇头。
“你小子,不简单。”李延话中带话般说道。
游淼知道李延也感觉出来了,昔日在京城,游淼总是在他面前演戏,而现在的游淼,才是真实的他自己。从前他必须藏着,如今一归来,除了孙舆,他谁的账都可以不买了,连赵超他都可以不理。借钱给李延,秦少男与平奚这些人,已是讲究情分,李延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想到这一节。
李延又说“我再去想想办法。”
游淼终究顾念着李延的一点旧情,说“要么你别去了,让平奚去。”
李延说“平奚那小子,管点军务可以,谈判不行,不是我去就是你先生去,孙参知年纪大了,不能亲自去和谈。”
“嗯。”游淼道“你注意安全,事情不对就回来,别太逞强。”
李延点了头,转身离开,那身影带着几分落寞,游淼目送他出去,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七上八下的。
春天到了,今年的耕种已推迟了些,再不播种就该错过农时,李延走后,再无人前来拜庄,于是游淼乐得无事一身轻,与李治锋开始种田。
江北的胡人撤回了沛县,江波山庄的佃户大胆了些,时而到江北去看看,见无甚动静,便又纷纷回去了。乔珏甚至带着几个小厮过去看山上的茶,游淼生怕有异动,便派了习武的小厮们分作四队,日夜巡视。
这些天里,李治锋便带着那百余人在江北的平地上习武练兵,去郭庄打兵器,甚至要买马,游淼在这些地方花钱倒是十分大方,李治锋要钱,他就给了。偶尔过去看时,见李治锋一身戎装,训练士兵们骑射,看得游淼不禁莞尔。
安陆以北十分安静,羯人不再过来了。乔珏的茶林开始摘叶,就这么又过了一个月,传来扬州的消息。赵超要登基为帝了。
自打回到江南后,赵超便不遣人来找游淼,自己也没有来过。
直到他重组天启朝廷,预备于下月登基,游淼方寻思着给他写封信。
李治锋白天便在北岸练兵,午饭与家兵们在一起吃,而傍晚回来,换下铠甲,则又摇身一变成了山庄管家,下厨给游淼做点私房小菜。
这日黄昏后李治锋练兵归来,游淼正在后园的菜地里照顾他们的油菜,看了一会回来,朝李治锋道“我想给赵超写封信。他下个月就要登基了。”
李治锋嗯了声,游淼又说“写完信,你替我送过去,看他有什么话说。”
李治锋明白了,缓缓点头,这夜吃过饭后,书房里李治锋在磨墨,游淼沉吟半晌,提笔,对着空白的信纸,却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许久后,写下四字赵超吾兄。
如今的赵超与游淼之间,确实担得起这个称呼了。写什么呢就连游淼自己,都很难将眼下的事给理清楚。以兄弟袍泽的名义,贺他登基为帝还是劝诫他几句什么
正思考时,程光武在门外说“少爷,有客到。”
“谁”游淼问。
程光武道“两名扬州来的官儿,一文一武。”
李治锋说“我去看看。”
游淼嗯了声,说“我写完这信就来。”
李治锋出去了,游淼对着信纸继续思考,写下几行字,其中一句,他几年时读书看过,不知为何却一直记在心里。也是孙舆告诉他的,为君者,须得上敬皇天,中畏群臣,下惧万民。
赵超若登基,应该会是个好皇帝,他是个知道世间疾苦的人,带过兵,挨过饿,吃过败仗
“你在写什么”赵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游淼吓了一跳,险些碰翻了墨盒。
“你怎么来了”游淼哭笑不得,说“小厮说有客,估计不怎么认得你。”
赵超哂道“那夜来你家里匆匆一面,认不出无妨。我看看你写的上敬皇天,中畏群臣,下惧万民。受教了,愚兄必定时刻记得。”
游淼收了笔,根本想不到赵超会径自跑进书房来,那么刚才李治锋出去游淼转念一想,问“聂大哥也来了”
李治锋去厅堂后没回来,想必是陪聂丹去了。
真的超级想死,别拦着我。
我真是按顺序发的,发出来就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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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满江红
赵超眼里带着笑意,说“聪明。”
游淼说“你要登基当皇帝了。”
赵超道“是啊。这些日子里忙得焦头烂额,不见你替我高兴几分。”
游淼乐道“你又没召我进扬州去,有老师在,哪儿有我说话的份儿”
赵超认真道“还得感谢孙先生,本来扬州士人扶持了一名我赵家后裔,要树他为帝,好向北边发兵,是你先生力挺我。”
游淼诧道“还有人”
赵超在书房中缓缓踱步,若有所思道“一个远方的表亲,只有十岁大,这么高。”说着以手比划了个小孩儿的身高。游淼便道“不行,这种时候,怎么能立个小孩当皇帝”
“嗯。”赵超点头道“下月初三,我就要登基了。”
游淼松了口气,赵超又道“我知道你先生有安排,用不着心,你现在不入朝,也是韬光养晦,说不定来要接你先生的位,等他吩咐罢了。”
“他跟你说的”游淼忍不住问。
“他没有说。”赵超说“但我猜到了,现在南逃的大臣们都在吵,北边下来的人想战,南边的本地士族想和,你先生告诉我,这个时候,只能和。”
游淼不得不点头,如今的情况确实只能议和,天启的大军已耗去一半,北边胡人与鞑靼势头正劲。唯一的选择只有休养生息,确保百姓的生存,再征兵,练兵。数年后才能过长江与胡人一战。
“但胡人不一定愿意和。”游淼说。
赵超道“所以还得再打一场,这一场至关重要。打赢以后再议和,一旦议和的消息传出来,孙参知必定会挨百姓的骂。”
游淼点头,知道孙舆这个时候,实际上是把所有的黑锅背在身上,替赵超,替游淼这些年轻人,接过了重担。若所料不差,经过几年的忍辱负重,励精图治,待的天启于江南一隅再度强盛起来时,游淼便将接过孙舆卸下的担子,发兵北上,与鞑靼,胡人决战。
“深谋远虑。”游淼喃喃道。
赵超笑道“你果然懂他。”
游淼道“自然,我是他教出来的,现在大臣们怎么说”
赵超道“大臣们要求聂丹带兵北上,迎回我父皇和我哥哥。”
游淼微微蹙眉,摇了摇头,说“很难。”
赵超嗯了声,又说“借点钱,扬州的库房空了,花钱的地方太多,这次要省着点花。”
游淼没想到连赵超都要来问他借钱,遂问“要多少”
赵超说“十万两。”
赵超一开口就是这个数,游淼险些炸了,朝他说“没有”
赵超却笑吟吟地在一旁坐下,说“贤弟,愚兄这笔生意包赚不赔,拿十万两出来,愚兄这半壁江山,与你同坐”
游淼色变道“这话也说得的”
赵超依旧是那笑脸,游淼认识他许久,先前在京师时,每一次见他,他的眉头都是拧着的,回到江南后终于舒开了,有说有笑,可见心底确实十分高兴。
“一万两。”游淼道“再没多的了。”
赵超“五万。”
游淼“两万。”
赵超“三万。”
游淼“两万五。实在再拿不出一分钱了。”
两人讨价还价,赵超点头道“成交。”
游淼哭笑不得,赵超说“都道奇货可居,你在哥哥身上押了这么多年宝,眼看就要赢个满贯了,还舍不得这最后一把”
游淼没好气道“你还当我是为了在你身上赚钱,才许你这些”
赵超摇头唏嘘,搭着游淼肩膀出去,说“现在取给我,花钱的地方多,明日就要用了。”
游淼一摸腰间,才想起钥匙一把在李治锋处,一把在乔珏处,乔珏料想已睡了,便不去惊动他。径自到厅上来,见李治锋与聂丹二人正在说话。游淼一到,二人便停了交谈,一齐朝他们望来。
游淼说“钥匙。”
李治锋便解下钥匙给他,说“想喝什么酒”
聂丹说“今夜月正好,不如吩咐厨房做点小菜,到庭院里去喝,上次匆匆来了一次,还未好好看看你们的家。”
李治锋欣然点头,说“聂兄请。”
游淼带赵超到自己房中去,一层层柜子打开,里头是地契,租约,银票与李治锋私房记的账本,赵超道“这次给银票罢。”
“废话。”游淼道“两万五千两,你拿车都拉不回去。”
赵超拿着琉璃灯朝里照,说“哟,你小子太有钱了。妈的,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游淼抽二百两的银票,足足有一叠百张,厚厚地放在桌上。又去数余下的五千两,赵超软磨硬泡,又挖了游淼三千两走。
游淼点钱时不免肉痛,逼着赵超写借据,赵超却一口应承,说“你待我片刻。”
说着赵超出去,回来时带了个方印,立完字据后朝上头一盖,竟是“天启圣诏”的国印,游淼看得咋舌,赵超笑着道“谢了,贤弟。登基的排场我不铺张,但有太多地方要花钱。要养一群官,北边下来的文武百官要吃饭,都得给他们发米发粮食当俸禄。江南六州的库房已周转不出了,实在没办法,才来找你借。”
“嗯。”游淼笑了笑,知道这两万八千两银子,对于赵超来说确实是真正的雪中送炭,救了他的急。
赵超将那厚厚的大摞银票收好,与游淼到院里吃酒,明月中天,悠悠照耀天地,聂丹与李治锋对坐饮酒,见游淼二人来了,便朝他们招手,游淼欣然入座。
聂丹已有几分醉意,说“我就知道游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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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愿意帮这个忙。”
游淼笑道“那我也得拿得出来,何况这钱也有一半是李治锋赚的。”
一语出,李治锋忍不住哈哈大笑。游淼一怔,见他喝得酒意上脸,似乎十分高兴。聂丹又道“我和李兄弟聊了些兵防的事。”
tt那我就继续发了,如果又有bug,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我整个人都蒙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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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说”游淼看看聂丹,又看李治锋,李治锋翘着一腿,示意他听聂丹说。聂丹便解释道“下月待三殿下登基,我就得戴罪立功,过江北去打胡人了。”
“有多少兵”游淼蹙眉道。
“五千人。”聂丹漫不经心道“足够了,只要能将他们打出茶马古道。”
游淼知道聂丹有信心的事,自己也不用太替他担心,然而聂丹又说“可是这一仗要胜,我就得找你讨一个人。”
游淼看了李治锋一眼,见李治锋沉吟喝酒,便知他心里已答应,毕竟这一仗也关系他们的山庄存亡,遂点头道“李治锋愿意,我当然可以。”
赵超说“时间一到,咱们兵分两路,一路从你山庄通南北的吊桥走,另一路从沛县十二里外的码头上岸。用布裹着马蹄,发动夜袭,里应外合,务必打个漂亮的胜仗。”
游淼点头,李治锋说“我熟悉他们的布防习惯,负责前去拔除胡人的岗哨。到时候或许还要你帮忙。”
“没问题。”游淼一口答应,他看了看聂丹与赵超,这些行动或许都是他们来之前就商量好的,这一刻游淼忽然挺高兴的他们确实把自己当做了战友,有什么行动,会想到游淼也能发挥作用。而不是为他的安全着想而让他置身事外。
“具体的过程。”聂丹说“李兄弟会告诉你。”
“好。”游淼举杯笑道“我敬聂大哥一杯,在京城得知你败了的时候,都觉得这国家完了”
聂丹制止了游淼的话,说“只要有一个像你,像我这样的人在,天启就永远不会亡。”
游淼听到这话时心里不住震荡,一股难言的情绪滋生而久久不去,聂丹又喝了口酒,说“腊月回京时我迟回一步,路上碰上你的这位李兄弟,谈了些事,回来后又得他所助,感慨良多。”
游淼忽有点意外,莞尔道“你俩还碰上面”
“去大安找你的时候。”李治锋解释道。
数人点头,筵上许久沉默,聂丹似又想说几句什么,斟酌良久却不开口,赵超带着笑意揶揄他,说“聂大哥,怎么又不出口了说就是。”
游淼“”
游淼莫名其妙,看李治锋,看赵超,又看聂丹。发现这三人仿佛有什么默契,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又都没有说出口。
借钱游淼心里七上八下,问“还需要钱吗我再去想想办法”
一打起仗来,花钱就像流水一样,游淼是知道的。但现在江波山庄就在前线上,为了他自己,这一仗也必须打,游淼想着或许还能再弄万儿八千的钱出来,便心事重重地起身。却被赵超笑着按回位上。
赵超“你不说,我可说了。”
聂丹脸上带着醉酒的红晕,考虑良久,把杯子重重一放,说“游贤弟,本来你出身世家,我一届武人,自然不敢高攀,然而我聂丹纵横沙场这些年,极少有遇见投缘的,当年在京城那些日子,得你全力襄助,自然足感盛情。李兄弟虽出身犬戎,然为人处事,又是一腔热血,有情有义,直是奇男子。”
游淼“”
赵超笑得打跌,快要躬到桌子底下去了,就连李治锋也不仅玩儿,游淼听聂丹翻来倒去地说了半天,实在听不懂。然而“高攀”那句倒是懂了,难道聂丹想和游家联姻不对啊,联姻也不是找游淼来提,太突然了,更何况游淼回来之后,和表亲堂亲也未走动,根本不知道聂丹看上谁了。
“聂大哥是要我去说媒”游淼问道。
这句话一出,赵超与李治锋同时大笑,李治锋的笑声爽朗,这么多年里,游淼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开心。
“若你与三殿下不嫌弃,今日咱们”聂丹终于说出了至关重要的一句“大哥想和你们结拜为兄弟,来日同同甘苦,共荣辱,为天启打拼,光复河山,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游淼“”
席上数人都看着游淼,游淼大喜道“当然可以还是我高攀了呢可是三殿下,你”
赵超笑道“趁着我还没登基,你将我依旧当做京城里那个落魄的三皇子就是了,怎么,不愿意”
“愿意愿意”游淼心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当他看到李治锋那一刻,忽觉李治锋眼中似有深意,游淼便渐渐明白了。李治锋虽说已脱去奴籍,身份却依旧是自己的管家,而与聂丹,赵超结拜后,他们就真正的平起平坐了。
何况以李治锋的犬戎王子身份,与聂丹这等护国大将军结为兄弟,也不存在谁高攀谁的问题。游淼直至此刻才真正懂了,聂丹是知道李治锋对他的情意的。如此说来,他也是为了帮李治锋一把。
赵超笑着说“李治锋终究是犬戎人,犬戎诸部已流散许久,这样来日光复了北方河山后,咱们也有道理,将兵马借给李兄,支持他复国。”
游淼点头道“我去取香,咱们今夜就在这里结拜,明月为证,如何”
聂丹一听便大赞好好,于是游淼取了香来,四人在沈园内朝天八拜,结为八拜之交。聂丹年岁最长,自然为大哥。李治锋则排行第二,赵超行三,游淼为老幺。誓言同生共死,聂丹其人不喜富贵甘苦之言,只道彼此将为国出力,鞠躬尽瘁罢了。
而赵超不日间便要登基为皇,兄弟称呼在朝中自然是不可提的,四人只私底下叫着罢了。游淼看李治锋虽话少,眉目间却带着笑意,便知他心底十分高兴。如此一来,李治锋与自己的关系,或许又有了些许变化。游淼只忍不住心里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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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结拜后便在沈园中喝酒,直喝得烂醉如泥,游淼酒量不佳,最早倒下,李治锋却还在和聂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翌日醒来,游淼在李治锋怀里睁开眼,发现自己已在房内,遂摸了的脸,李治锋揉了揉眉心,起身去准备早饭。
“聂大哥呢”游淼问。
“天明时分就走了。”李治锋说“让我三天后去领军职。”
游淼点了点头,三日后,扬州城内议定迁都事宜,将新的都城设立在城北茂城,茂城内本有天启的别宫,前朝起便是皇族们下江南避暑的地方。工部着手修缮别宫,作为新的皇城。新都较之京师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至少官员们还是有了住的地方。
游淼陪着李治锋进了茂城一趟,这次纯粹是陪他走马上任,而自己暂不入朝,便避免与文武百官打照面。然而吏部正值忙碌期,来领文书的人黑压压围得水泄不通,都在等里头叫名字。
“领兵职的”吏部主事道“外头等着。”
游淼一见那主事便知是新来的,新朝建起,其中不乏扬州士族为子弟捐的官。这种生面孔,十有八九都是本地人送进来的。便道“找你们尚书,叫他出来见我。”
“好大的口气”那主事便道“信不信马上叫人把你们打出去”
游淼笑道“你打罢,我是六部最大的债主,上到皇帝,下到六部尚书,都欠着我钱来,你让林洛阳出来。”
一旁有人看到游淼,便惊呼道“游大人”
官员也有不少是从北方撤下来的,一见游淼便不敢造次。忙入内通传。半晌林洛阳擦着汗出来,一巴掌将那主事抽到一旁,外头等职的士人都盯着,林洛亚冠生怕游淼在吏部给他找事,好说歹说把他迎进去。
“兵部的任命书已拟好了。”林洛阳盖上印,将一纸文书交给李治锋,说“凭这文书去领将印与兵符,李兄现在是经略安抚制置使职,封牙门将军,从五品。”
“牙门将军不好听。”游淼道“改了改了。”
林洛阳哭丧着脸道“都拟好了你让我怎么改”
“在上面涂不就是了么”游淼笑着说“拿支笔,我来我来”
林洛阳简直要疯了,这都能动的游淼却知道赵超根本不会在乎这个,然而改成什么呢李治锋部族从神犬,总不能改个神犬将军,那不是看家狗么便随手给李治锋改了个虎威将军。这下够威风了,又朝林洛阳道“我家里有个大哥,现在正想谋个差使做,你看看哪里还塞得下人。”
林洛阳一听便明白,问“读过书没有现在吏部的名单都是你先生指派的,朝里塞人不好做得太明显,要是读书人倒是好说”
“不行。”游淼说“户部还有职位没有”
林洛阳去取了名单过来,说“户部都被扬州唐家,廖家和谢家的人分了。你们游家也捐了几个官。”
“好家伙。”游淼哭笑不得道“这得收了多少钱”
林洛阳无奈道“得去问你先生。”
游淼万万没想到连孙舆都有这心思,林洛阳又道“养兵,练兵,买马,这些都得花钱,还有安置北边南逃下来的百姓,花钱如流水一般。你先生也是个狠角色,这么一下全安置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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