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为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顾雪柔
游淼道“叫十个人,别声张,先把金银点清。”
游淼打着火把,看那金灿灿的满库金银,最后一合计,库房内有十二万两白银,八千两黄金,铜钱三十万贯。
然而流州一地富庶,大部分金银都被大户南逃时带着跑了,还有不少被鲜卑人运回北方去了。
外面打得一片火热,兵士来报。
“报鲜卑人已逃了虎威将军与聂将军汇合,在冲击最后的几股残余部队一万本军入城,请游大人下令”
游淼道“让他们散入全城,清剿鲜卑人,凡是外族,一律抓起来,关到城西去你们快点,把金银都装箱不,金先装,银待会,钱最后快快快”
士兵们开始将钱装箱,还发现了一些古董,装箱足足忙碌了一个半时辰,外面鸡叫声传来,游淼一合计,聂丹多半也快进城了,便让人不要再装了,依旧把库房门锁上,箱子从南门运出城去,走水路回江波山庄。
卷四 减字木兰花
待会不管是谁过来接手沛县,把钱送回朝廷,经手的人过一次,都不会留下多少。来日赵超少不得还有花钱的地方,须得最大限度地藏住钱。
那处早就安排好船只在等候,游淼出示李治锋的令牌,送出城后才松了口气。
清晨时分,游淼在侧厅内打盹,一名兵士恭敬道“李大人入城来了,游大人看是和他谈谈,还是继续睡”
游淼一个激灵醒了,打了个呵欠,见李治锋坐在一旁,这才回过神来,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半个时辰前。”李治锋道“沛县交给大哥,咱们可以撤了。”
“走吧。”游淼说“点齐咱们的人,回山庄去。”
游淼这队人只是配合,聂丹才是主力,不可喧宾夺主,然而正要走时,聂丹也回来了。
“歼敌一万二,俘敌四千,四千逃了。”聂丹说。
游淼松了口气,足足两万的鲜卑军,就这么一战全打跑了,当真是皇天保佑天启,聂丹又问“首领瓦尔刺将军呢我要问几句话。”
游淼道“在后院里呢,正捆着。”
聂丹连水也未喝便到后院去,前脚刚走后脚李延又来了,李延被一群士兵簇拥着进来,来了便把一封信扔给游淼,说“我还以为是真要议和,没料你们来了这一招。”
游淼笑了起来,打开信,见那是孙舆给李延写的议和文书,结果上面只有一行字
待聂将军里应外合计奏效,便可入城接收沛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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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淼大笑道“这事我可没和先生串通。”
李延皮笑肉不笑“你们一只是老狐狸,一只是小狐狸,不和你啰嗦了,库房在哪里”
游淼懒懒道“问聂大哥,我不知道。”
李延便去找聂丹,人一走,游淼立马起身,朝李治锋道“撤”
接着两人出去纠集兵士,瞬间开溜,跑了。
沛县的接收足足持续了三天,聂丹率军打了自从回江南后最漂亮的一场翻身仗,扬州百姓夹道欢庆,迎接聂丹入城。李治锋军功赫赫,获赏黄金二十两。
二十两黄金,游淼只看了一眼,就叮咚一声扔进库房里。
“今天怎么样”游淼说。
“都安定下来了。”李治锋换了一身管家袍,说“大哥居功甚伟,现在都在说,要北征。”
谈何容易,游淼心想,打一场胜仗和收复整个中原,根本不可同日而语。李治锋说完就转身出去,游淼道“去哪”
“做饭给你吃。”李治锋去下厨,答道。
游淼跟在他身后,又问“没说别的了么”
李治锋“老三说,要延迟两日,改到六月初五登基。”
李治锋说到赵超时都“老三”“老三”地叫,游淼颇有点不习惯,又提醒他“朝廷上可不能这么叫,否则那些大臣得把你吃了”
李治锋“知道了。”
游淼“还说了什么没有”
李治锋“”
李治锋洗手下厨,正在摘菜的钱嫂和几个小厮便给他腾地方。
李治锋“什么方面的”
游淼从背后搂着他,趴在他背上,李治锋挽起袖子摘菜。
“钱。”游淼试探着说。
李治锋“没人知道你偷了沛县库房的钱,知道也不敢问,放心好了。”
游淼“”
李治锋笑了起来,游淼十分尴尬,问“你怎么知道的”
李治锋乐道“家里多了什么东西,我能不知道”
游淼蓦然发现李治锋最近快乐了许多,见他高兴,自己也挺开心的,想了想,又问“先生有没有提起我”
李治锋摇头。
外头一名兵士进来,问“虎威将军呢”
钱嫂喊道“将军在做饭”
兵士探头探脑地进来,说“将军,扬州兵防司林大人请您去赴宴。”
“不去了。”李治锋如是说“问问黄大人去不去。”
兵士便走了,当天李治锋想起一件事,说“老三登基那天你去不。”
游淼道“算了罢,我又没有官职在身。”
李治锋说“今天下来时,平奚他们都在问你去不去。”
游淼嗯了声,寻思片刻,又问“先生说起我没有”
李治锋道“没有。”
五月底,扬州那边又有人过来借钱,这次是李延从前府里的管家。
游淼知道李延妻子所在的唐家也是大户,这钱游淼不借,李延也会朝丈人处要,二管家依旧跟着李延,当年便是游淼放出京城去的。而如今知道游淼是御前红人,说话更不敢大声了。
“要多少”游淼问。
“二万两。”管家恭敬答道,说完便不再吭声,在厅外廊下站着,低着眉眼,静静地也不多说。
游淼知道李延那天已知道自己暗地里玩的把戏,说不得要分他些,考虑良久,说“你带个一万五千银去,我这也快没了。”
管家道了谢,亲手拿出李延的印,打了欠条,游淼抬眼问道“唐家没出钱,将他们小姐接回来”
管家微微摇头,低声道“唐家不愿出这钱,说就当是已去了。”
游淼听得一肚子火,然而别人家的家事,也不好说这么多,便将银票分与他,自己留下现银。日暮时程光武又来报,这次是扬州城内的消息。
“少爷。”程光武在地下站着,从袖中拿出一张榜,内里是政事堂招募门生的昭告,政事堂全名大光天启参知政事堂,前朝曾设此机构,广罗门生,取问政于民之意,后天启太祖得天下后停设。
如今赵超居然又重开了,将于六月初六,新帝登基后设问政会,并择优而录。
“政事堂”游淼看了一眼,本要扔到一旁,却忽觉蹊跷,问“城中有什么风声没有谁给你这东西的”
程光武恭敬道“小的看到衙门外在发纸,喊着说要做官的都来,便去领了张来,给少爷瞅瞅,少爷的先生就是参知政事,自然是不用在意的。”
游淼心中一动,孙舆便是参知政事,也就是俗称的宰辅,重设政事堂是什么意思为赵超提拔新人先前平奚说到政事堂内仍有主簿一职是留给他的,那么孙舆再招人进来,也就是由他带领的班底
罢了,待李治锋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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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日天子便要登基,军中诸事繁多,既要巡逻又要护卫又有仪仗等事,游淼直等到深夜李治锋还未归来,便自己睡了。
翌日一早,睡醒时打了个呵欠,发现自己睡在李治锋怀里,抬头时李治锋便醒了。
“孙参知让我给你捎了封信。”李治锋说。
游淼正睡眼惺忪地穿衣服,一听便精神了。
“拿来我看看”游淼接过信拆开,里面依旧只有一行字。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游淼发了会呆,知道自己终于要出仕了。
李治锋道“过几天老三登基,你去么”
“去。”游淼笑了起来,只觉自己这老师也忒有趣了,原来兜兜转转,特地来这么一场,都是为了自己。
接下来一连数日,又快到早稻收稻之时,游淼卷着袖子,跟整个山庄亲自收了次稻,算是告别这数月里的悠闲生活,六月初四,李治锋住在扬州城里筹备帝君登基大典,游淼独自在山庄里打点家当,准备上路。
“淼子这次去扬州用得着带这么多东西”乔珏在一旁看,游淼指挥小厮们收拾随行用具。
游淼笑道“你说呢”
乔珏略一心想,便知游淼要去做官了,大喜道“好好干,淼子你那皇帝兄弟,许你什么来着”
游淼无奈道“给天家卖命,又有先生督促着,能捞多少油水呢”
两人相视大笑,乔珏乐道“这次去的近,半天脚程就能到,没事,小舅常去扬州看你,也就是了。”
游淼点头道“待我政务清闲了,也就回山庄里住着。”
说是这么说,但游淼心里最清楚,只怕接下来的半年里,也不可能闲得下来了,乔珏又问要不要去和游德川打个招呼,游淼便道先不惊动他们。反正游汉戈也已在户部走马上任,到时候让他传个信就成。
小厮们用四把铁棍架着,依次将几口大箱子抬上车去。分了两辆车,一辆装两个大箱子,乔珏马上就明白过来,问“这是”
游淼笑吟吟道“小舅,你看我这官,捐的可不便宜。”
乔珏是见过那天游淼从沛县送回来的箱子的,每箱一千二百五十斤,五千斤,白银八万两。赶车的长垣“驾”了一声,马匹嘶鸣,只死命蹬地,半天才摇摇晃晃拉着车启程。
游淼与乔珏告别,赶着车便优哉游哉地上路,前往扬州。
六月初四下午,扬州境内一片热闹,自打聂丹沛县大捷后,民众便纷纷传开,说要打回中原去了。所有人都巴不得快点打回去。
江南本地人希望南逃的士族快点走,别在这里占地方。
中原大户盼着回去。
江北流州士族则是最急切的,因为沛县成了前线,再朝北推进一百里,便要与羯人对上。天启不北征,沛县的军事重地位置便不能让出来,而流州人也回不去。
赵超简直被接二连三上来的奏表伤透了脑筋,翌日就要登基,今天在别宫内处理了一整天的政事,奏折堆成山。孙舆那边的陈情表还接二连三地送过来。茂县别宫刚修缮好,各地早稻收成,六部官职表上的人名走马一般地过,聂丹那里的粮草快接不上了,北边下来的文官要挟此战之威与五胡议和,接回流落塞北的二帝。
赵超对着那份陈情表沉默了许久。
夕阳照进殿内,赵超长叹一声,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外头忽一阵喧哗,赵超问道“发生什么事”
一名兵士匆匆来报,说“有人拿着李治锋将军的官印,在后门外入宫,求见陛下。”
赵超问“江波山庄的什么人”
兵士说“来人不愿通传。”
赵超剑眉微蹙,心道游淼这小子也太嚣张了些,派个小厮来带话,好歹也识趣点,又问“还说什么了没”
那兵士道“说是来找陛下买官的。”
赵超一听就哭笑不得,说“让他在偏殿里等着,朕待会就过去。”
酉时,夕阳斜照,耀得殿内满是金辉,外头工部的劳役仍未曾收拾好,在为别宫做最后的修缮工作,柱子上散发着还未干透的生漆味,赵超将奏折搁在一旁,踏入偏殿,游淼笑嘻嘻地转身。
赵超“我还以为谁来了你不是说不来了么”
游淼吊儿郎当,抱着膝盖坐在一口箱子上,说“我备足银两,找你买官儿来了。”
赵超哈哈大笑,游淼把钥匙扔给赵超,赵超便吩咐人打开,一见之下便呆住了。
“哪来的银子”赵超难以置信问道。
游淼“八万两,你预备给我个什么官儿当”
赵超道“别开玩笑,你该不会是把山庄卖了,钱全搬来了罢。”
游淼摆手,上前给了赵超一拳,两人紧紧抱住,彼此心里都有说不出的话,分开时赵超定定看着游淼,眼眶湿湿的。
“晚上留宫里睡。”赵超说“明儿就站你先生身后。”
游淼笑道“不了,我就给你送钱来,知道你花钱的地方多,难不成你明天起床还把袖子给我留一片么走了。”
游淼抽身就要走,赵超却道“等等”
游淼头也不回,挥了挥袖子,跃出门槛外,李治锋正在花园里等着,搭着他的肩膀离开了。
“给他拿了多少钱”李治锋一瞥便看到那大箱子。
游淼卸下重担,比了个手势,李治锋便说“发军饷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游淼看见李治锋每天算计那点天家的俸禄就好笑,从五品,一年俸禄二十两银,今年还是新帝登基,五月给发了。
游淼笑着说“吃咱们家的酒楼”
李治锋道“带你去扬州吃河鲜。”
这夜两人又骑马到了扬州,李治锋特地包了艘小河船,扬州一派过节气氛,熙熙攘攘,明日全城休市,都将涌向茂城别宫,看新皇祭天登基。长河浮灯,船只前挂着红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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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风里摇曳,沿岸全是梦境般的红彤彤灯火夜市。
游淼看到这景色,便想起了曾经在京城河前放灯的聂丹,心中一动,问“大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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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锋答道“还在前线守卫。”
“明天他不回来了”游淼又问。
李治锋点头,游淼心道可惜,赵超登基,聂丹无暇归来,料想是一桩遗憾,但聂丹使命深重,带兵守在沛县,也有他不得不留守的理由。
“这是他赠你的。”李治锋取出一把折扇交给游淼。
游淼欣然打开,见上面是龙飞凤舞的一行字狭路相逢勇者胜。底下还盖了聂丹的私印,当即不禁吃惊。
游淼诧道“聂大哥的字写得这么好”
李治锋淡淡道“他说这扇子给你提醒自己用。”
游淼拿着折扇仔细端详,忍不住好笑,说“他这是让我以后有朝一日上朝之时,帮着军队说话,不能退后半步么”
李治锋嘴角微微翘着,说“多半是了。”
游淼想到若来日有机会进了金銮殿,与李延等人唇枪舌剑一番,说不过时怒而将折扇一斗,触目惊心的七个大字,聂丹那虽千军万马而一骑独往的气势霎时附体,话都不用说就足够震慑满朝文武,人生快意,犹为此甚,快哉快哉
李治锋说“我也有一把,还未拆。”
“是什么让我看看”游淼忙问。
李治锋拿出另一把折扇,游淼展开一看,见也是一句话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游淼刹那瞠目结舌,马上就看不上自己那把了,只想把李治锋那把拿来用。想来想去,舔着脸说“我跟你换换吧”
李治锋“”
李治锋带着笑意端详游淼,把扇子拿开,游淼伸手去抓,李治锋又把扇子端起来,游淼叫道“给我给我”
李治锋一本正经道“给你可以,你先说为什么喜欢它。”
李治锋也只是作势逗游淼玩,游淼好不容易抓到手了,便打开来看,又把自己那把折扇也打开,看来看去,实在是爱不释手。
“这是孙子兵法里的一段。”游淼解释道“以前先生教我的时候我还不太懂,现在懂了些。”
李治锋“意思是让我不要争功以大局为重”
游淼忙摆手,说“不,大约是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意思”
李治锋缓缓点头,若有所思,游淼又说“也不完全是,他是提醒你,打一场战,天时,地利,人和,知己知彼,所有的优势都要算上,所有的意外也都要考虑到,而为将之人,很少会将自己的军队陷入泥淖之中,也不会有全军顷刻间即将大败,却因将领自己的抉择而反败为胜的机会。”
“唔。”李治锋点头道。
“换句话说。”游淼说“真正会打仗的人,是不会碰上什么机会扭转败绩,或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机会的,战争也不是为了成就几个人的功名,而是为了天下”
李治锋点头“知道了,你收着罢。”
游淼笑道“你拿着,我现在倒是喜欢自己这把了。”
聂丹赠与李治锋的这一句,游淼仔细想想,确实对他非常有用,而赠予自己这句,游淼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自己顾着官场那一套,多了许多圆滑与变通,也少了许多坚持。
狭路相逢勇者胜,有时候一步也不能退,这也是聂丹寄予他的厚望,游淼把扇子认真收起来,忽然转念一想,问“这就是他给咱们的定情结拜信物么”
李治锋嗯了声,说“他不爱财,也不贪名利,让你不用回礼了。”
游淼尴尬了,自嘲道“也只有我最贪财算了,啊对他给赵陛给三哥的扇子上写着什么”
李治锋说“国破山河在。”
游淼“”
说国破未必贴切,毕竟南方还有半壁江山,然而认真说起来,确实与国破无异了,而山河仍在,更是在提醒赵超,实在是句句诛心。
“给他自己的呢”游淼又问。
“不知道了。”李治锋笑了笑说“下次你自己去问他。”
游淼叹了口气,拿着扇子想来想去,一时间心事纷杂,诸般滋味涌上心头。人生最快慰的事,一就是和李治锋在一起,二就是有了聂丹这么一位大哥,三则是拜了孙舆这么一位先生。
游淼说了孙舆那事,李治锋只是静静听着,末了点头,说“知道了,你去罢。”
游淼喝过几盅酒,又吃了点河鲜,只觉扬州城里的菜,无非也就是这样,还没有江波山庄的好吃,味道又贵,随口抱怨了几句,李治锋便哄着道“让钱嫂搬过来,给你做饭。”
游淼趴在船栏上,问了几句李治锋近日杂事,李治锋也没什么可做的,答道“听说要出征”
游淼缓缓摇头,说“以先生那脾气,只怕出不了征。等我进政事堂后就能打听到消息了。”
说着又见岸上有人过来,要寻船喝酒作乐,然而河上一溜船全坐满了,岸上有人便问“我是唐家的,船上坐的什么人这么大一艘船,腾个位置也不成又不叨扰了他去。”
李治锋微微蹙眉,说“你们汉人总是这样。”
游淼乐道“总是怎么样”
李治锋道“有权有势的人来了,没官职或官职低的人就要叫大人,要让路。”
游淼趴在栏上,侧头看李治锋,说“莫非他们成天让你让路”
李治锋嗯了声,喝了口酒,游淼知道这些人都欺负李治锋是武官,品级本低,又无权柄在握,笑道“你看我怎么对付。”
游淼招手喊来小二,告诉他“你去传句话,不管岸上是哪位大人,就说探花郎在这里。”
小二前去回报,不到片刻,岸上那人便走了。
李治锋无奈,游淼只笑得拍大腿,又倒在他怀里看他喝酒。夜渐浓了些,花船划出河外,对岸的琴声叮叮咚咚地响着,那琴娘是苏州来的,唱着吴侬软语,一听进去,直是令人轻到了骨头里。
游淼躺在李治锋怀里,伸手摸了俊俏的侧脸,小声道“以后北征,收复了江山,你打算怎么办”
李治锋说“老三许了两件事,一是派我十万大军,给我一块地,让我给犬戎建国。”
游淼忽觉诧异,笑道“他真这么说”
李治锋缓缓点头,说“阴山下与高丽交界,直到延边城东,都给我们犬戎人。”
哼哼哼哼哼
你们都嘲笑我
嘲笑我
发重了咋了咋了咋了
都不爱我了,不给好评还嘲笑我
伤心了
卷四 减字木兰花
游淼知道高丽与天启曾经的交界处本也属争议之地,但赵超说得出来,便会办到,应当是将与高丽的争执处一战打下来,再划分疆界,辟出犬戎人生存的地方。
游淼乐道“这本来也是有赚无赔的生意,有你们犬戎人守着,以后都不用再和高丽打仗了,免费找了个看门的嗯不错不错,第二件事呢”
李治锋道“让我带你走。”
游淼静了。
李治锋问“你愿意么”
平定北边,收复中原,连游淼也不知道要花多久,事实上自从他回到江南后,还未曾认真想过这个问题,或是十年,十五年,甚至二十年三十年但至少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收复了中原,赶走了鞑靼人,就真的没有自己什么事了。
“愿意。”游淼痛快道“到了那时候,你估计就是犬戎的皇帝了。”
李治锋说“看你喜欢去哪儿,不一定呆在阴山下。”
“好。”游淼笑道,在塞外小小地圈一块地,划个牧场,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自古帝王都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游淼读过不少书,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功成身退,想必李治锋并不知道什么功成身退,但他的决定,却歪打正着,解决了游淼一直以来最担心的烦恼。
“想什么”李治锋低声问,略低下头,唇上带着酒气与红润。
“没想什么”游淼忽然有些困了,远方飘来的歌声令他觉得有点不真实,仿佛在做梦一样,他的手指绕着,扯了扯李治锋的衣带,李治锋便放下酒杯,低头印在他的唇上。
游淼扯开李治锋的外袍,又被他的大手伸进衣服里,摸得不住呻吟,不到片刻,两人便和身披着袍子,袒露胸膛,裤子也扯下扔到一旁,衣袍凌乱地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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