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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帐房的薄情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何舞
明明出身在富家巨贾,却愿意跟戏班子混在一起,似乎还常年在外浪荡,乐不思蜀;明明有一张俊 逸到叫人流口水的外表,可是做起事来,一点不厚道。
可那又关她什么事呢她的人生,既无去处也无退路,自己都顾不了,还管别人做什么苦苦地笑 笑,兰若凝着桌上的烛火出神。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曲庭兮跟在端着盘子的店小二身后进来,手里拎着一壶酒,两只酒杯。
“让少奶奶久等了,少爷指定的菜好不容易才办齐,小店自开张以来,还从来没有客人要过这些菜 ,今日可大开了眼界,真是不好意思。”店小二陪着笑,将三盘菜肴,两双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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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碗筷一钵热腾腾的米 饭一一放在屋中央的圆桌上。
听小二这么一说,兰若不禁好奇地多瞧了两眼,一盘丸子、一盘鱼、一盘菜心,米饭是骊城盛产的 珍珠米蒸的,一颗颗洁白圆润,清香扑鼻。
很简单的菜色瞧店小二夸张的口吻,好像是历尽千辛万苦才上山下海弄来的食材,先前他们在驿站 里吃一种熏肉做的饼时,曲家少爷好像也吃得挺欢畅的,哪里像是挑三拣四的人了
兰若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不懂这几盘菜里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来,别发呆了,尝尝看。”曲庭兮在桌前坐下,极其自然地替她夹菜。
她默不作声地埋头吃起来,一路奔波,那些肉饼早消化掉了,现在真的饿了。
菜一入口,轻轻咀嚼,味蕾立即就觉醒了,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家常菜或大街上酒楼饭馆里千篇一律 的菜色。
“这是什么”她抬起头,视线却盯着盘子里的菜。
“汤洛绣丸、乳酿鱼和奶油鹅肝扒菜心。”曲庭兮拿过两只杯子,边注满酒边道“汤洛绣丸是鹿 肉末裹上蛋花、蕃茄汁以鲜鸡汤和文火慢煮,乳酿鱼是用羊奶烧的,菜心呢,是用奶油鹅肝猴头菇配着 清炒的。”
兰若有些发怔,就如同那些她走过以及正要走的陌生地名一样,这些菜肴她不仅没吃过,听都没听 过。
“你不知道这些菜”曲庭兮挑眉,“可都是出自昔日迎客门的名菜,以这小店的水准,应该 能做出大概三成样子,现今也只有昭阳城的太平楼里能做到七成,不过店里卖的酒倒是不错。”
她有没有听错这些是“迎客门”的名菜
“真真的吗”一向漠然的小脸倏然变得激动起来,她抬头看着他,有些迷茫和疲倦的水眸总 算有了精神。
“嗯,尝尝看。”他微笑着将酒杯搁到她面前,问“要不要来一杯”
“我不”她想拒绝。
“喝一口试试,你不是有迎客门的酒经吗据说酒经里收集了数百种名贵佳酿的配方 ,你应该不会陌生吧,来,猜猜这是什么酒”他蛊惑地说。
兰若迟疑半响,小小的玉手才执起杯盏,她微微端详,那酒色呈琥珀光泽,晶莹明澈;嗅一嗅,浓 郁袭人;轻轻地抿上一口,缓缓下咽,芳香馥郁、甘美可口,所谓极品好酒,也不过如此罢。
“喝过吗”
“嗯。”她点头,眼圈了有些发红,虽然不曾吃过爹爹不遗余力、费尽心血研究出来的珍贵名菜, 可是娘亲曾手把手地交给她“酒经”里酿酒的方法。
纪兴当初为了博娘亲欢心,在府里搭建了一处小小的酒坊,打从她懂事开始,那里就成了她和娘亲 最快乐的场所。
摊晾、炉灶、蒸酒、窖藏、起窖,每一道程序,都能让她们乐在其中,浓浓的酒香,能叫她们忘记 自己无可奈何的命运。
后来,娘亲去世了,她再也没有去过那里,再也没有品尝过一口佳酿,她甚至都快忘了,美酒的味 道究竟是怎样的,这人生,原来死欢,其实生苦。
不过刚刚十八妙龄,却有着七八十岁的心境,衰老得一塌糊涂,都是因为没有光明,看不见未来的 缘故吗她喟然长叹,再饮一口。
“这酒,叫什么名字”曲庭兮注视着烛光下那张纤凝如花的美颜,低低的问。
“忘忧。”她轻轻地答。
“好名字。”他赞美着举起杯,悦耳磁性的嗓音,一字一句地传来“那你何不忘忧”闻言 ,兰若心头重重一震,由始至终,她小心翼翼掩饰的伤心、迷茫,难道这个男人全看在眼里了或者, 他早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世
她忐忑不安地垂着小脸,不敢瞧他一眼,长长的羽睫轻颤,汹涌的泪意被咬牙吞回肚里,再端起杯 慢慢地轻啜一口又一口
人生苦短,譬如朝露,何不忘忧
当天空泛起第一缕鱼肚白时,客栈里的鸡打起了鸣。
屋内,烛火早已熄灭,床榻边的帘帐低垂,掩去从窗棂缝隙间透进的晨光和寒意。
床铺上,暖烘烘的,一条棉被下,两具极为契合的身躯,正亲密地紧紧依偎着,乌黑的发丝,悱恻 地交缠;精壮的手臂横过纤细的腰肢,占有性地搂抱住,睡得尤为香甜安稳。
“唔”直到一声轻微的,惊醒了好梦方酣的曲庭兮。
他睁眼,半抬起身子,端详着怀里那张正要转醒,却因醉酒而蹙着秀眉的慵懒小脸。
老天真是厚爱这小女子,肤如凝脂,吹弹可破,就连刚睡醒的慵懒模样,也是美得叫人垂涎。
“嗯”女人不知道自己已遭人觊觎,小嘴里又发出断断续续的痛苦,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不舒 服极了。
她娇懒地翻了个身,将脸蛋埋首在软枕里,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上脑海。
呀,一些模糊的片断已经浮现,想必她是喝醉。
长年不沾酒水,谁知会这么不胜酒力,不过三杯两盏,就醉了,呜美酒难得,醉酒却是难过, 还有搁在她腰间的大手怎么这样重,让她都快喘不过气来。
手一双明媚的眼眸猛地睁开,又因头痛而半眯着,看着那横过自己腰上的手臂。
这是谁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让兰若怎么也想不起来,醉酒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好吧头很疼吗”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她茫茫然地回首,看到睡在外侧的曲庭兮正坐起身,不紧不慢地将半散的衣襟上的绦系成结,看样 子打算起床了。
起床他们为什么会在一张床上
“你再睡一会,我去叫伙计煮点醒酒汤来,你昨晚喝太多了。”曲庭兮很亲匿地给一脸震惊的小女 人夹紧被子,才下床俐落地穿衣束带,离开屋子。
她一定是在做梦盈兰若不发一言地重新闭上眼睛,效仿鸵鸟,再次整个儿缩进柔软的棉被里,将 自己埋起来。
可是,梦总会醒的,醒了之后还是要面对并不想面对的一切,想到这里,她猛地坐起身,掀开棉被
还好还好,自己的亵衣还完整地穿在身上,稍稍平静一下心情后,她思忖着,飞快地跳下床,火速 穿衣梳洗后,揣起那个装有金银首饰的小布包,不假思索地拉开房门。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可惜,这如意算盘打得实在太早了点,兰若万万没料到,刚冲到楼梯口,迎 面就撞上揣着碗打算回屋的曲庭兮。
“醒了怎么跑出来了是出来找我吗”他一抬头就瞧见了她,还不动声色地瞟了眼她手中的布 包,俊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以不紧不慢的步伐拾阶而上,朝她走去。
“我”被抓包的兰若又窘境又泄气地看着他。
“我不会悄悄溜掉的,你放心,为夫可不是那种偷偷摸摸的小人。”他嘴里又冒出这么一句,简直 能把人气出内伤。
这男人真是坏透了明明知道她想干嘛,偏偏不挑明,还拐弯抹角地骂她,安得什么心
“来,先进去喝了醒酒汤,早晨外头的寒气太重,屋里可就暖和多了。”他像个宠妻宠上天的好夫 君,温柔地执起她的手,将她重新带回房间。
“曲少爷,我”兰若瞧着正吹着汤汁的男人,嗫嚅地开口,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要跟他分手 离开这里,“我想”
“喝吧,不烫口了,现在头肯定还疼吧。”曲庭兮打断她的话,将碗递给她。
那就先喝了再跟他摊牌,盈兰若很快一口气喝完,刚放下碗,正要说话,不料他却先开了口。
“你想上哪”
“这个我自有去处。”
“是吗依我看,你没有什么地方可去。”曲庭兮薄唇一撇,压根不信她的话。
“你我有没有去处,又关你什么事”他的话刺伤了她,小脸一白,兰若锐利地反问。
“怎么不关我的事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咱俩还睡过一夜。”他一脸的理所当然。
“谁跟你一夜”她脸一红,很不争气地将后半句隐没掉。
“你别想不承认。”曲庭兮挑起了眉,黑眸望着她雪瓷般的肌肤上染了淡淡的红晕,这小女人,真 是美得令人屏息。
兰若不识他心意,又气又恼,这种事,要她一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如何亲口承认除了狠狠地白他 一眼,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即使心里清楚,昨儿夜里她与他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他们睡在一张床上,这仍然是不 争的事实,她无法反驳。
“你别瞪我了,你知不知道”他突然起身凑近她,把她吓了一大跳,眨眨眼,等着他把未完的 话说完。
“你一瞪我,我就特别想吻你。”这是真的,他第一次见到她,就想这么做了。
他长到二十六岁,见到的女子没有一个像她这样特别美丽可爱、特别令他心动的。
她聪明,可又有点儿莽撞;她看起来荏弱,其实骨子里有一份坚韧;她冷漠起来时像朵如雪的白莲 ,生气时却像似火的红莲,每一番风情都令他心动。
一开始,他只是好奇,本来可以选择袖手旁观不帮她,可鬼迷心窍似的,他就是无法坐视不理,他 不忍心看无辜的她被当成棋子,将青春年华全部葬送。
自见过她,之后的几日里,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心里有一个地方,总会时不时地微微疼一下, 想起在常府深处,还有一个楚楚动人的娇人儿,正眼巴巴地盼他去救命。
他自由自在地逍遥惯了,从没对谁牵肠挂肚过,可遇上了她,就潇洒不起来。他同样知道,对女子 而言,名节有多重要,若是轻易地插手管了,这姑娘以后就得跟自己牢牢拴在一块儿,可这种迟疑仅仅 只有半秒,他就打定主意,不放手了。
他喜欢她,就自然而然地想抱她、亲她
“你你别乱来”兰若已警觉地后退一步,生怕他又像那天在常府,突然就对自己袭击。
“呵”薄唇轻扬,他笑起来,被人当成色狼,长这么大还是头一遭呢这感觉太糟糕。在他来 的那个镇里,哪天不是给无数个性格外放的大姑娘们追着跑
“你别怕,我不会乱来。”曲庭兮摊摊双手,以示自己的清白。“我只是想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
“乌龙镇。”
第四章
他说,那个叫乌龙镇的地儿是个世外桃源。
这年头,还有这种地方吗盈兰若才不相信他的鬼话连篇,可又不得不跟着他走,两人越走,遇到因战 乱流亡的各地难民就越多,而她布包里的首饰也就越来越少了。她悄悄儿地托老于拿去当地的当铺典当 出银子,再换回一些干粮,分发给她遇上的灾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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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从小生活在纪府,一直不缺少吃穿,可也听过外边的世界里因为饿恶而引发的惨剧,她无法看着 那些衣着褴褛、面容枯槁的人们眼巴巴地向她伸出手时,自己还能心安理得过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此时,她正站在城门的入口处,将手上的饼分给一对逃难来此的祖孙俩,后者接过,忙不迭地道谢。
“不用客气,快点吃吧。”她望着那一老一小,饱经风霜的脸庞,叹息不已。
经过几天的赶路,她与曲庭兮已经来到道口,听老于说,一过正阳关,再西行两日就会到一处叫马家镇 的地方,那里离乌龙镇就不远了。
离乌龙镇近了,曲庭兮也就开始忙碌起来,每到一个新的城镇,他就开始往返于各个商铺米店,绸庄布 匹店,很快地,盈兰若察觉到他是在暗中考察各地产品的价格,同时他也购买了许多蔬菜种子、茶叶、 药材料,甚至在贩那里弄了不少官府禁卖的私盐。
“这是犯法的。”她忍不住提醒。
“这年头,那还有什么竹床瓦枕虚堂上,卧看江南雨后山的太平时候,能活下去就不错了。”他一面收 拾着一包包各式种子,一面轻描淡写地说“官府如今不会管老百姓们米缸里有没有米,菜里头有没有放 盐,要想活下去一切都得自己想办法。”
她一时禁声,是啊世道潦倒,人命如划芥,风一吹似乎就能走远,连高高在上的皇帝们都自身难保, 不是像大周朝的皇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是像南唐皇帝脖子一低作了缩头乌龟,谁还会来管这无辜的 老百姓。
“别发呆,过来帮帮忙,万一弄混了就麻烦了。”他叫她。
“这些种子你打算回去种吗”她不由自主地走过去帮忙他将小绳紧在纸包上,收拾得妥妥当当。
“嗯,你去了就知道我们那地主有多好,两面环山,一面是水,别外的山谷不及它深,别处的风景没有 它秀,土质也不错,上回我弄了些北方的小麦、西域的葡萄种子,都种活了,既然能活就不需要再出高 价钱购买,这样一来就省了好些银子,对了,还有两株南方骡国特有的龙船,不好活,也给桂花姐他们 栽了”每每说起那个叫“乌龙镇”的地方,他就会变得滔滔不绝。
“龙船”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他告诉她,那是一种花的名字,一年四季都开放,跟西山上粉色的凤 凰花不一样,红艳艳的美得分外灿烂
盈兰若认真地听着,清丽的脸蛋上虽然平静无波,可是心里突然间就升起了一丝希冀,多想立刻就飞到 那个叫“乌龙镇”的地方,看一看,那里的风景与别处有何不同,看一看,那里的花儿,是不是开得特 别的美。
原来她心里仍会有愿望,虽然是他人给予,但又何妨
穿过那一片大峡谷,就是乌龙镇了。
镇子口处,有一棵歪脖子老槐树,树下有一处房舍,曲庭兮说那就是他的家。
家太夸张了吧,明明是一圈小小的竹篱笆,围着一间破得不能再破的屋,搞不好,遇上连夜雨时就形 如发水灾。
“咱们先回家,休息好了再带你去见见老板娘他们,初来乍到,街坊四邻都得打声招呼,以后也有个关 照”
兰若拎着包袱跟在曲庭兮身后,一面走一面打量四周,听到他这番话,忍不住挑起了秀气的眉,他的话 怪怪的,活像她是他刚过门的新媳妇儿,头一次回到婆家。
“我”兰若正想开口,突然,一阵嬉笑尖叫声从屋子周围传来,待她看明白朝他们狂扑而来的“ 物体”为何时,吃惊地止住脚步。
那是一帮健康朴实的村姑,她们同样一脸惊讶,蓦地,人堆里有人发出迟疑地问句“是曲帐户”
“是曲帐户。”这是肯定句。
“天哪曲帐户回来啦。”最后是惊叹句,当确定曲帐户的确活生生地停在眼前,依旧玉树临、帅得 一塌涂地后,人堆立马炸了锅。
接着,这样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传遍了乌龙镇,很快更多的妇道人家从地里田间灶台边如 潮水般涌出来,将小小的曲家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浅不通。
鸡皮鹤发的老婆婆、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儿、背着书包刚从私塾里放学的小丫头片子,更多的是云英未嫁 的大姑娘,老婆婆们拉着曲庭兮的手虚寒问暖,像对待刚出远门归来的儿子,小媳妇们比较外放,已经 开始翻起包袱来了,而大姑娘们只是捂着嘴吃吃笑,一个个羞答答地围在曲帐户四周,以饱含爱慕的眼 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猛看。
可怜的曲庭兮就被这一大群如狼似虎的女人围在中央,接受着四面八方既亲热又七嘴八舌的问候。
“这次比上次出门要迟了两天回来,老实交待,上哪去逍遥快活去了”
“就是,史家元胜昨天还说,把那块和阗玉给了你,这生意亏大了,他还想跟你算帐。”
“对了,我要的那种茶叶你有没有买到老谢最爱喝了”
“青绫你别不吭声呀,算了,还是我来帮你问他吧,那些药材带回来了没”
“停让我清静下来行不行姑奶奶们,我还不是为了镇子做牛做马”曲庭兮一个头被吵成两个大, 一迭声答道“那块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已经两清了,还有什么帐可算的老谢的茶叶买了,药馆的药材 也带了回来了”他一边回答一边往人墙外张望,他生怕她不见了。
被隔在人墙数米、竹篱笆外的盈兰若,说实话,眼前的景象,让她有些傻眼。
她生性一向冷淡,素来不喜与人过于亲近,自娘去世后,她更是躲进了一个牢固的壳里,她甚至有过出 家的打算,第一次见面时,姓曲的倒没有说错。
她心头有苦,却从来不向陌生人诉,她不要同情,因为那些于自己,根本就毫无用处。
自己的伤心,谁能真正看得见呢红尘中,谁也不能渡谁,有一些隐藏的伤疤,是永远也无法言说的, 识人容易,识已难。何况是相识不过短短几日的人所以,趁着他现在在忙,盈兰若决定走开。
那厢曲庭兮刚扭头和颜悦色地回答了一个老婆婆提出的问题,再一转头,却发现,佳人如黄鹤,杳然无 影踪了。
这下,被困在姑娘堆里的俊朗男子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拔开人群,对着荡荡的场子大叫一声“人呢”
“什么人呀”如狼似虎的娘子军面面相觑。
“我带回来的人啊一个漂亮的姑娘谁看到她去哪了没”
姑娘姑娘已为人妇的小媳妇们面露喜色,而未婚的姑娘们则一个个心碎了无痕。
“哎呀,你拐了个姑娘回来”元家的小媳妇惊异不已。
“真的假的你这生意越做越大了哦,都贩卖人口来了,真不错呀”天仙道观的花道士嘿嘿地奸笑。
“这个样子,不太好吧”私塾里的海夫子和医馆的月大夫虽然嫁的夫婿不算什么老实人,自身却十分 厚道,看样子两人打算劝阻。
“别瞎扯了,快帮忙去找,她在这里除了我没认识的人,万一受了委屈”曲庭兮焦虑极了。
谁曾想到,一眨眼功夫,她就不见了呢她会上哪儿去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所以才生气走掉了从 不知牵挂为何物的心,顿时纠结起来。
盘古酒坊,在曲庭兮带领着一票娘子军在镇上找人找得鸡飞狗跳之际,盈兰若此时,正轻松自在地坐酒 坊里,喝着酒坊老板亲自泡好的茶水。
半柱香前,她一个人沿着进镇子的路,慢慢地走到了一处店家外,那里挂着一块小小的匾额,她抬头看 着,上面写着“盘古酒坊”。
坊间里飘出一股熟悉的香味儿,那里酿酒的第一道程序,蒸煮粮食,先要将粮食抖入酒区,经过蒸煮后 ,有利于发酵。
沾了泥的缕花粉鞋儿,倏地停了,粗粗的门柱上贴着一张历经风吹雨打后墨迹已经快糊掉的红纸,上书 八个大字“招聘酿酒师傅一名”。
她无声地读着,一字一字,认真而谨慎,秀眉渐渐平缓,可脚步,仍迟疑不决。
如果要留在这镇上,就得先找一处地方安身,姓曲的那个是不指望了,她是不是先暂留在这酒坊里若 是在这里住不惯,她就马上离开,可若是真像曲庭兮说的那么好,她留下又何妨呢甚至,她还能在这 里找到一些回忆。
这里的酒香味儿,勾起了她的的想念,不,应该说早在那晚,曲庭兮给她那杯“忘忧”开始,她就开始发 作了洒瘾,开始疯狂地想念。
是的,她想念,想念酿酒的过程,每一个过程,兰若深深地、贪婪地用力呼吸,发出舒畅的轻吟
冷不防地,里头出来一个年纪约四十来岁、个头较矮的中年男人,一看到她,眼睛立即一亮。
老天爷眼前的这位姑娘,也太美了吧一张瓜子脸上,眉如翠羽,一双翦翦双瞳,圆润粉白的鼻子, 不点而红的樱唇里齿如含贝。
雪的肤、花的颊、墨汁一般如云的发,再加上窈窕的身段、腰如束素尽管只着一身朴素布裙衫, 却掩不住那倾国姿妍,真正世间少有的绝色
这么个人间绝间,怎么会孤身一人待在自家的酒坊外还一脸迷茫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瘾酒坊古 老板心下暗喜,他拂衣整冠,小心翼翼地上前,唯恐惊吓住正神游四海的美人儿
“姑娘。”他轻声唤道。
盈兰若回过神,视线转向对方。
“姑娘,在下是这家酒坊的老板古道义,不知姑娘为何一直站在这里,是否有什么要紧事”
“您是此处的老板”盈若兰眼睛同样一亮,芙蓉面上,目波澄鲜,眉妩连卷,又把古老板闪了个头晕 眼花。
“对。”
“我想应聘,可以吗”她简练又肯定地告知对方自己的目的,红唇边勾起一抹笑容。
后来,被电到眼冒金星的酒坊老板带着一脸“巴不得”的表情,爽快地答应了,甚至还恭敬有礼地请她进 屋小坐。
“这么说来,盈姑娘会酿酒”古老板面对佳人,面红耳赤。
“是,小女子自幼跟随家母学习酿酒。”盈兰若没打算告诉这位显然对自己印象特别好的新东家,自己 的母亲就是昔日大名鼎鼎的客牡丹。
自古以来,“茶为万病之药”、“酒为百药之长”,用茶、酒防治疾病,延年益寿是世人经过千百年实践证 明行之有效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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