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花·续(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绝歌
纪安扫了汪雅佳一眼,却见汪雅佳一脸灰黯,像做生意赔光了老本似的。
汪雅佳低声说,“我从见到萧言缄的第一眼起就讨厌她,很讨厌。可是,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比不过她,跟她比什么都输,抢她的东西,也从来没有抢赢地过。”
“不是你的,你自然抢不赢,如果是你的,女王言言也抢不走你的。”纪安慢吞吞地说。
“那什么才是我的”汪雅佳问纪安。
纪安耸肩,她怎么知道。“能攥在你的手里的才是你的。”她缓了下,说,“虽然我不理解你为什么总喜欢跟言言抢,可你不觉得去争不属于你的东西、花很多心思和精力到不在意你的人的世界是在浪费你自己的生命吗你该好好想想,自己要的是什么、不要的是什么,想想自己的人生意义是什么,而不是做这种孩子气的幼稚举动。你的举动,伤害不了言言,她也不会在意你的行为,或许在她的眼里,你的行为只是恶作剧而已。”她的话音一顿,“作一个假设,你最想抢到她的什么如果你抢到了,你会怎么样开心快乐是一时的还是一世的然后呢如果你抢了她的东西,让她难过了,你会开心会心安”她叹了口气,说,“你的心地不坏,只是有时候被蒙蔽了眼睛而已。好好想看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别走错路,耽误了人生。”
第二十七章
“那你拥有什么”汪雅佳睨着纪安问。
纪安想了想,伸出手去,在汪雅佳的面前摊开手掌,五指张得开开的,然后再慢慢将五指朝中间闭拢握成拳,翻过,紧紧地握住,收回去。
“什么”汪雅佳看不明白。
纪安但笑不语,眼眸中闪着晶亮的光芒。她觉得自己又在忽悠汪雅佳了。她有点汗,为什么每回看到汪雅佳她都想忽悠一下呢
在汪雅佳的眼里看来纪安那炯炯有神的眼中闪烁的是睿智,可是这睿智太深奥,她看不懂。“佛理”汪雅佳试着问,她觉得纪安的样子很像寺庙里卖弄的老禅师。
纪安的脸上还是那莫测高深的笑容。
“能攥在你的手里的才是你的”汪雅佳问。“你的意思是本来我们什么都没有,然后通过努力,争取到了,能够紧紧地握在手里了,才变成我们的了”
纪安收敛了笑意,她可什么都没有说。她哪知道自己那是什么意思,只是当时不想跟汪雅佳说太多无关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就随便做了个手势。
“萧言缄不是我的”汪雅佳问出这个问题,自己也愣了下,她刚说啥了。
纪安暴汗,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她是我的。”搞半天,该不会是这汪大小姐暗恋女王陛下吧有她这么样的吗
“哎呀,不是,我是说萧言缄的东西不是我的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说了。”汪雅佳的舌头有点绕不过弯,“我是说我跟萧言缄争的东西是她的不是我的可不对啊,例如我跟她比谁的成绩好,谁更招人喜欢,这能说是她的”她又一怔,这说来说去,这些好像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值得一提才是啊。她端起桌上了水杯,喝了大口,重重地放下,“算了,不跟你说了,我都被绕晕了。”抬起手,招来服务生,翻出钱包,就要结账。
纪安看到汪雅佳翻钱包,赶紧拿起水杯装作喝水,还把眼睛闭上装成没看见。谁叫你汪大小姐点这么多菜吃这么多,她才不买单。
汪雅佳把卡递给了服务生,抬起头,就看到纪安闭着眼睛喝水,顿觉纳闷,这纪安在做什么喝水还要闭着眼睛喝喝毒药啊她瞅着纪安看了半天,纪安也没睁眼,一直握着水杯保持喝水的姿势,水杯里的水一点也没见减少。她都想问纪安在干嘛了,遇到服务生给她送卡回来,才把话咽回去,伸手在服务生手里接过卡。
纪安听到服务生说话的声音,知道买单结束,睁开眼,把杯子放下,眯了眯眼,好惬意哦。小汪啊小汪,你专挑贵的想宰我,宰到自己了吧
纪安回到家,主动跟女王坦白今天和汪雅佳见面的经过,毕竟女王陛下提醒过她要注意点,她不能让女王陛下心里存有疑虑或疙瘩的。
萧言缄听完纪安的叙述,顿时把纪安鄙视得半死,“一顿饭才值几个钱啊,你也好意思”说出来都丢脸,这丫的还在那是里沾沾自喜以为占了便宜。
纪安一边闪躲一边叫,“我才不当冤大头让她白宰呢。”从女王陛下的魔爪下逃出来,继续说,“我发现汪雅佳好能吃,谁娶了她肯定养不起,吃都能把人吃穷了。”
萧言缄哭笑不得地看向纪安,算了,她不跟纪安扯了,这孩子的思想有问题。虽然汪雅佳每回一闹情绪就狂吃,可就几顿饭能值几个钱平常买点小玩意儿都不止那么点钱。“你替她愁什么,又不用你娶她”
纪安不答腔,挪到沙发边,把电视打开,然后伸手到茶几上的果盘里摸出个苹果啃下去一口,说,“李大人打电话给我说明天回来。”她趴在沙发靠背上,眼巴巴地瞅着萧言缄,“明天可以请假不”
“你说呢”萧言缄睨着她。
纪安点头,“我觉得能行,就这么说定了。”她现在的直属上司是大老板,明天她跟大老板一起去接妈。
萧言缄瞪眼,“你还真不客气啊。”
纪安缩了缩脖子,有点心虚,“那行不行啊”她也觉得自己刚才替大老板决定有点过火了。
“敢不行吗”萧言缄把纪安拉在怀里,说,“不过我明天有要紧事,不能去接妈,你也知道这阵子公司事多,我忙不过来。”
“啊哦。”纪安又啃了口苹果,“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妈那里有我就好。”
“通知了罗圣明的父母了没有”萧言缄突然想起一事,问纪安,“那次你在办公室砸了罗圣明的头,后来跟他道歉了没有”
“呃没有。”纪安有点呆,眨了眨眼睛,好像是该给罗八公道个歉。她从小欺负罗八公成习惯了,都没有注意到有道歉这一茬。
萧言缄看了下时间,才八点多,于是推了下纪安,“去,把罗圣明约出来向他道个歉。人家再怎么也是你表哥,你不能老这样子对人家。人都是有脸有皮的,哪有你这样子伤人脸面的”
“我”纪安僵在那里,要她去跟罗八公道歉啊
萧言缄瞅着纪安,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纪安被萧言缄盯得心虚,“我才回来。”有点不情愿。可想着自己的确不对,缩了缩脖子,嘟嚷道,“那我去嘛。”她看了眼萧言缄,想问萧言缄去不去,又一想,这是他们兄妹的事,不好拉上女王陛下,况且女王陛下还顶了个大老板的特殊身份。搂过萧言缄,在萧言缄的唇上亲下了,才晃晃悠悠去换鞋。
萧言缄把纪安的包递给她,说,“最好买点什么小礼物赔礼,明天妈回来你也得有点表示。”
“妈那里怎么表示”纪安有点傻,她从小都是李大人给她打点好一切。眨了眨眼睛,李大人是她的亲妈,还需要这么见外
萧言缄叹了口气,“算了,你还是先把罗圣明那里弄清楚再说吧。”说完,打了个电话给吴英,然后把纪安推出了门。
纪安出了门,哪知道该送罗圣明什么礼物,问吴英,吴英告诉他一般送男的东西就是送手表、皮带和领带、钱包之类的东西。纪安想皮带和领带都有套牢的意思,一般是女朋友送给男朋友的吧于是让吴英把车开到卖手表的专卖店,打算挑一款手表给罗圣明。选好手表,她到附近的一家餐厅坐下,然后打电话给罗圣明,也不好说什么,就说了句她在什么地方等他就挂了。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罗圣明急匆匆地跑赶来,在门口四处看了看,一眼看到纪安,冲到她面前,“姑奶奶,你又发生什么事了”
纪安低着头,把身子埋得低低的,就想往桌子底下钻,她心虚地摸出被精致的礼盒包装得好好的手表“啪”地一声摆在桌子上,然后飞快地缩回手,“送送给你的。”脸刷地红了,她还没送过东西给人呢。
罗圣明吓了跳,一脸惊吓地看着纪安,再盯着桌子上的小礼盒退后两步,“你又搞什么”他又气又急地叫,“小祖宗,你别耍我好不好有事情你就说,我还有事呢。”他扭过头,就见到他的女朋友正一脸疑惑地从大门口走来。
纪安的脸上也挺挂不住的,她把头埋得更低,说,“那天砸了你的头,跟你道歉,那个那个是送给你赔礼的。”感觉到有人靠近,她用眼角瞄了下,穿的白裙子,咦,女的
“道歉”罗圣明惊叫一声,赶紧摸摸纪安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没发烧啊。”想想还是不放心,“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下。”
“你才发烧”纪安恼羞成怒,“反正歉我也道了,礼也送了,你爱收不收。”“刷”地起身,就要往外走,然后一眼旁边站着一个穿白裙子,装扮得很精致的女孩子。呃,有点眼熟。眯了眯眼睛,没想起是谁。歪着脸打量了半天,罗八公的女朋友好像有点像帮他们装修写字楼的设计师,可又拿不准,毕竟她只见过一面。当时觉得那女的好凶,没现在这么温柔啊。难道不是
“这么凶”罗圣明扫了眼纪安,觉得正常点了。拿起桌子上的礼盒,拆开,顿时“哇”地一声,眼里冒出星星,“哇金表”仔细翻了下牌子,再细细检查了一下,真的是金表“小富婆,真的送给我赔礼道歉的”
小富婆好难听啊纪安扭过头瞪向罗圣明,谁是小富婆了靠靠的“还回来,不送了。”
罗圣明赶紧戴在手腕上,“现在是我的了,送出去的礼不能收回去的。小富婆,谢了啊。”然后,拉着那穿白裙子的女孩子的手转身就走,“赚了赚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要是小富婆每回打电话给我都有这种好事,我就算是在日本也得坐飞机飞奔回来。小路,我请你吃夜宵,不,吃海鲜,咱们去海鲜城吃海鲜去。”
“你”纪安看到拿了手表就撂下她搂着女朋友走掉的罗圣明,气得差点当场挥拳跺脚该死的罗八公,她早知道就去买地摊货送给他太气人了收了她的礼物不说声“谢谢”或者是“没关系”就算了,还敢叫她小富婆她白花花的银子啊,两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啊,就这么喂了白眼狼了。她知错了,她下次一定买仿冒品送给罗八公,不送正品了。
第二十八章
过了两分钟,纪安的手机响起,她摸出手机一看,罗圣明的电话。
“安安,去吃海鲜。”
“不去,不当灯泡。”纪安挂了电话,招来服务员买了单。她出了餐厅,打电话给萧言缄,想问她吃什么宵夜不。电话拨过去,萧言缄接了电话,“这么快就好了”声音里夹杂着呼呼风声,似乎正在车上。
“好了。他带女朋友吃宵夜去了。”纪安想了想,问,“你在哪要我带宵夜回去不”也许女王陛下在阳台上也说不定,可阳台上怎么会有汽车发动起的声音。“你在车上”纪安有点惊,在车上还接电话,不要命了。
“嗯,有点事,出门去了。你乖乖回家,早点休息。”
“专心开车,我先挂电话了,等你
凤凰花·续(GL) 分节阅读_23
停好车有时间再打电话给我。”纪安说完匆忙挂了电话。这女王陛下真不要命了,听电话那端的风声就知道她的车开得不慢,还敢接电话
女王陛下不在家,纪安暂时也不想回去,就让吴英开车送她去海边吹吹风。
夏季海滩的夜晚还有许多人流连,在海边架着烧烤,成群聚作一堆,饮酒作乐。也有人不怕夜间海水的冰冷跳到海里夜泳消暑。
纪安在海边人少的地方坐下,闭着眼睛吹风。
吴英站在她的身边,警惕地环顾四周,没发现什么异常。
纪安扭头看了眼吴英,说,“你也坐吧。”她觉得吴英像影子一样跟着她,实再是别扭,倒不如请人坐下,两个人像朋友一样舒服点。
吴英依言在纪安的旁边坐下,仍不放松周围的警惕,但很小心地没让纪安看出来她的动作。
她闭上眼睛,仰起头,任海风拂过面颊,吹动额前的刘海。嗅着海风的味道,聆听着风的声音,她低声说,“阿英,你听大海在唱歌。”
“它唱什么”吴英问。
纪安侧着耳朵,静静地听了会儿,说,“海的宽容和远大,还有能洗涤尘世喧嚣的宁静。虽然海面风起云涌,可是海底却永远波澜不惊,孕育了无比丰富的物种。动物、植物、海矿、石油、珊瑚礁等等许许多多神奇的物种。海把这些都唱在了歌里,让歌随风传递到岸上”
吴英望着纪安,笑了笑。这孩子二十五岁了,有时候却如儿童一般天真。她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是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回出生入死。
纪安静静的聆听,让思绪飘散在大海中,用灵魂去感知大海,用思想去捕捉大海。
吴英坐在边上,觉得这些富家小姐真的跟普通人不一样,就像童话里面的小公主。她觉得这是他们的幸运,又是她们的悲哀。即让人羡慕,又让人同情。
汽车马达的嘈杂声传来,纪安扭过头,就见到许多车排着队飞速地从远方呼啸而至,海边一片吵闹。
过了一会儿,那一排飞速行驶进了沙滩,掀得沙土四溅,连海边烧烤的人都惊动了,纷纷起身翘首观望。
纪安皱眉,猜测可能是遇到飙车党了。她站起身,抬头望去,可然看见许多跑车,其中好几辆敞蓬的。“走吧。”她叹了口气,多好的夜,就被这帮飙车党给破坏了。低下头,慢慢悠悠地往回走,欢呼吵闹声划破整片海滩。那些车停在沙滩上,车灯晃得刺眼。
“kisskisskisskiss”整齐的声音传来,有人在起哄。
纪安侧过头,眯着眼睛看去,一辆火红的法拉利落入她的眼帘,在法拉利的旁边还停着辆保时捷。女王陛下的车纪安有点起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她走到车前,一看车牌号,还真是女王陛下的法拉利。杨扬那讨人厌的家伙在这里再转到保时捷旁边看车牌,女王陛下的车女王陛下也在她出来飙车纪安有点愣,她扭过头,挤过人群的包围圈,就见到萧言缄与杨扬面对面站着,萧言缄仰起头闭上眼睛,杨扬在吻她。
纪安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她愣愣地看着杨扬的唇落在萧言缄的唇上,她甚至能看到女王陛下的眼睫毛在轻颤,能看到她静静享受的神情。杨扬睁开眼,唇从萧言缄的唇上离开,跟着她又闭上眼睛,然后又吻了下去。这一次,吻得很深,很缠绵。
“喔噢”人群沸腾了,所有的人都沸腾了。
纪安站在那里,有一种灵魂离体的感觉。萧言缄和杨扬拥在一起的影子逐渐在她的眼中模糊起来,声音和感觉从她的世界里抽离。世界一点一点地静了下来,她听不到声音,也感觉不到周围的存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心很痛,像在滴血的痛,痛到她觉得麻木,可明明是麻木,却还有痛意。
她为什么要来海滩如果她不来海滩她就看不到这一幕,她就不会难受
为什么她们深爱,言言却还要和别人接吻
言言说她很忙,却有时间跑来飙车。她飙车不怕危险吗万一车开太快,撞到了、伤到了怎么办言言不知道自己为会她担心难受吗
纪安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她只觉得身上的力气在一点一点地消失,她的全身都在发软,绝望从她的身体里漫延开。她该说她的爱遭到了背叛吗仅仅是一个接吻,还不算是背叛吧女王陛下的心里有她的,真真切切有她的,她能感觉到女王陛下对她的深情和呵护,能感觉到女王陛下对她的依赖和需要。可是她们为什么要接吻,接吻不是情人与情人间才做的事情吗
“纪小姐。”一个声音传入纪安的耳里,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被人抱住了,没有摔倒。她感觉到有液体在脸上流过,她想站起来,可是站不住。她能听到好多人的声音,可是她却只听清楚了一句,然后所有的声音都被心痛所掩盖。说不出的痛,没有心脏病发时剧烈,却更黑暗悠长,那痛,就像是一个黑洞,能吞噬掉她的一切,连光都逃不出。
她觉得自己成了绵,骨化成绵,全身瘫软了。
“喔再来一个”有人欢呼沸腾起来“愿赌服输,再来一个。”
纪安眨了眨眼睛,视线越来越黑,面前的人群越来越朦胧。她又眨了眨眼睛,看到了人群里一双惊诧的眸子。纪安对着那双眼眸的主人笑了笑,然后泪珠子从眼眶里滚出来,连成线,滑过脸颊。心,随之被刀劈过,划成片,流着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心里。痛,无法抑制的痛一阵又一阵地蔓延开,连呼吸都困难。后来,她看到了血色绽开,看到了火红的凤凰花绽开,一朵朵泣血似的开得如火如荼,她听到了笑声,嘲弄的笑声,像在嘲笑她,可那笑声又像在哭如那满树的凤凰花一般,浴血哭泣。她努力地想把自己蜷起来抱住自己,她想她妈,她好难受,她想回家。“妈我流血了,流了好多好多血,好痛妈,我全身都痛妈,妈”她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然后才发现自己蜷在地上,缩成一团。
“安安”萧言缄跪坐在纪安的旁边,努力地想要抱住她,“安安”脸上全是泪。
“言言,我要妈妈”纪安把自己缩成更紧,她一边喘着气一边喊,“我要妈妈”痛,她要妈妈抱。
萧言缄低头看着纪安,脸上全是泪,“你听我解释安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我们在赛车,输的要接受赢家的要求”
“言言,好多血,凤凰花沾了好多血”纪安低声喊道,“我好痛,我要妈妈”
“安安。”萧言缄想要把纪安抱起来,可是纪安紧紧地蜷成一团,就像是在母亲子宫里蜷缩着的婴儿。萧言缄强行把手臂伸到纪安的脖子下,然后对吴英说,“帮忙把她扶到车上。”她的全身都在发抖。她眼睁睁地看着纪安在她的面前缓缓倒下,连抱都抱不住,哆嗦成一团,迷离的眼中不停地涌出泪水。萧言缄想把纪安抬起来,可是她的身上也没了一点力气。
吴英把纪安打横抱起,抱着纪安朝纪安的坐驾走去。萧言缄蹲在那里,想要起身,可起到一半,因为腿软又跌了回去。
杨扬去扶萧言缄,被萧言缄推开,两个保镖上前把萧言缄搀了起来。萧言缄的手都在抖,她说道,“马上送安安去医院”她被保镖送上车,再让保镖去通知了吴英把纪安往医院送。
萧言缄被保镖扶上了保时捷,她坐在了副驾位上,让保镖小杨开车。她的身子一阵接一身地发软,强烈的恐惧笼罩住她。她很清楚刚才纪安看到了什么,苏贝儿的例子也让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伤纪安的代价。纪安爱得绝决,恨也会恨得绝决,她也许会和苏贝儿一样,一辈子都得不到纪安的原谅。“小杨,送纪安去医院,千万别让她有事。”她把头埋有臂弯里,低声说道,手臂遮住脸上的泪。
“缄缄。”杨扬追到萧言缄的车边,扶住车门喊。
“开车。”萧言缄低声说道,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抬起头,视线盯着前方,她只说了句,“杨扬,你说对了,纪安是苏彤。而我成了第二个苏贝儿。”
萧言缄的车子驶出沙滩,跟着纪安的车子驶出大马路,一路跟随在后面。
第二十九章
“医生,怎么样”萧言缄紧紧地环住自己的双臂,问从急症室里出来的医生。
“病人受了很大的刺激,情绪很不稳定,我刚给她打了支镇定剂。”
“她没什么事吧”萧言缄问,她站在那里,腿都在发颤,全身抑制不住的哆嗦。
“目前没有什么事,这位小姐,我看你的样子好像很不好,你要不要”那医生很好心地问。
萧言缄摇头,“我没事,没事。”她想了想,说,“我现在能去看她了吗”
那医生点点头,然后让萧言缄他们给纪安办住院手续。保镖去办了住院手续,把纪安转送到病房。
萧言缄站在病床前,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的纪安,那张脸苍白得令她害怕。她站在床边,低下头看着纪安,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一滴接着一滴滚落,全身颤抖。头一回,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甚至无法请求纪安原谅。失去的恐惧牢牢地罩在她的心头,仿佛天塌了般。她的贪玩,她的一时放纵,伤了一个爱她至深的人。她伤了用整个生命在爱她的纪安。萧言缄亲手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杨扬推开门,走到萧言缄的旁边,愧疚地看着脸满是泪的萧言缄,“对不起。”
“杨扬,我和安安的爱情”萧言缄说,话只说出一半,心已经抽搐得她说不出话,咸湿的泪水,滚入她的嘴里,咸咸冷冷的,带着令她窒息的痛。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她的幸福,她的快乐,她的梦,她至爱的人和挚爱她的人,被她亲手粉碎。头一回,萧言缄感到了绝望,不可救赎的绝望。像是突然坠进了黑暗的深渊,萧言缄只觉头一晕,眼前就黑了过去。
“缄缄缄缄”杨扬的声音传入萧言缄的耳里。萧言缄睁开眼,才发现倒在杨扬的怀里。她虚弱地笑了笑,心脏又划过一丝疼意,像被钢丝划过,割得生疼,连皮带肉地划开。
“缄缄,你别这样。”杨扬说,“纪安本来就不适合你,这样的结局是迟早的。”
萧言缄撑着从杨扬的怀里起来,在纪安的床边坐下,单手撑着床支撑着身子,“杨扬,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地陪她一会儿。”
杨扬皱着眉头说道,“你这样子怎么能让我放心走”
萧言缄深深地吸了口气,扭过头,看了杨扬一眼,又转过头,视线落在纪安的脸上。
杨扬突然暴躁,妈的,什么个事儿,有必要为了个黄毛丫头这样子吗“你她妈的这算个什么事儿这纪安心理这么脆弱,就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你还妄想跟她过一辈子萧言缄,你别告诉我,你现在的心理防线也跟这个无能的二世祖一样不堪一击。”
萧言缄冷冷地望向杨扬,吐出一个字,“滚”雷暴气息在空气中蕴酿。她想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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