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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续(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绝歌
“我有说错吗缄缄,你冷静点行不行”杨扬叫道。
萧言缄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她闭上眼睛,拳头因握得太过用力而颤抖。她以为她会暴发,可是蓄满的力气却又突然被逼到临界点,然后陡然消然。她无力地歪下身子,在纪安的床边躺下,将头搁在纪安的枕头上,闻着纪安身上的气息,痛意从胸腔往全身蔓延。外人永远也不会明白她和纪安之间的感情,永远也无法体会到这种绝望,这是一种比死亡更让人害怕,更恐怖的绝望。她曾经得到过纪安的全部世界,





凤凰花·续(GL) 分节阅读_24
她曾经拥有全世界最幸福的爱,如果失去,她不知道她该再怎么存活,不知道她该如何呼吸。她再理智,再强势,她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渴望被爱,渴望被人抱着、护着的小女人。想到纪安对苏贝儿的绝决即将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萧言缄害怕得全身发抖。她宁肯纪安恨她一辈子,也不想与纪安成为陌生人。曾经许下生死相随的诺言,她不想来日人各天涯。安安,我能不能用全世界的一切来弥补你,只求你别走。
“萧言缄。”杨扬暴走了,“你别这样子行不行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家不就是玩玩,你跟她解释清楚不就行了她任性闹小孩子脾气,你也跟着她这样是不是”
“这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在这里吵着病人休息。”巡房的护士听到杨扬在这里大吼大叫,很不客气地大吼,“都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杨扬永远都不懂,纪安爱得纯粹,所以要求的回报也纯粹。萧言缄握着纪安的手,她懂得纪安的心,可是却亲手伤了这颗心。纪安痛得在她的面前蜷成一团,不停地哭喊要妈妈,跟她说她痛,她在流血。纪安的痛,是血淋淋被撕裂的痛,所以,才让安安看到了血。萧言缄觉得自己是一个刽子手,凶残的刽子手。
萧言缄把头埋在纪安的颈窝里,努力地汲取纪安的温度,以为就这样能把她留住。
吴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萧言缄。她打过电话给老首长,可是老首长晚上关机了。
杨扬被护士赶了出去,吴英像一尊雕塑般站在墙角边上。
萧言缄在纪安的身边躺了一夜,她一夜没睡,她不敢睡,怕睡着了,就再也见不到纪安。
从睡梦中痛到惊醒,纪安睁开眼,满头的汗,满脸的泪。首先落入她视线的是萧言缄布满泪的脸,女王陛下哭了,胸口又划过一丝疼意,连呼吸都窒息了一下。她抬起手,替萧言缄擦去脸上的泪,“别哭”
“对不起。”萧言缄紧紧地抱住纪安,“对不起宝贝,对不起。”
纪安的眼眸里又浮出泪水,想起之间那令她窒息的一幕,她以为是噩梦,原来不是抬起手,在萧言缄的唇上擦了擦,“我不喜欢你吻别人。”窒息感又袭来,胸腔里涨满了疼意。
萧言缄噙着泪,抚上纪安的脸,“安安”
“别哭了,我没事,过一会儿就不难受了,我知道你你心里有我。”纪安断断续续地说,却觉得连说话都好吃力。她也不想痛,不想惹女王陛下哭,可是,她抑制不住。她想了想,问,“你为什么要和杨扬接吻”
“接个吻有什么大不了,你少见多怪你不会脆弱连这么点事都接受不了吧”杨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萧言缄被杨扬的声音惊了跳,抬起头,僵在那里。脑海里瞬间空白
纪安听到杨扬的声音简直像被雷霹中了一样,她从床上坐起来,直愣愣地看着杨扬,她她居然还在纪安扭过头,看向萧言缄,张大嘴,大口地喘着气也抑制不住胸腔里传来的压迫感,压不住那受伤的狼狈。“言言”她摇了摇头,“不是你这样子的”
萧言缄紧紧地咬住嘴唇,绝望地闭上眼睛,两颗泪珠伴随着眼睛的合上而落了下来。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她还能解释什么
纪安闭上眼睛,眼睑却关不住泪,“你走吧。”她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杨扬看到两人这样子,火冒三丈,叫道,“我靠”
“杨扬,够了。”萧言缄闭着眼睛喊,“别再闹了,结束了。”她深吸了口气,说,“我犯的错,我会承担。”
“缄缄”
“杨扬”萧言缄坐直身子,说,“如果你还有一丝仁慈,就马上离开。”
“缄缄”
“你也走。”纪安用如同蚊鸣的声音喊出,她受不了杨扬的聒躁,她不想看到这两人同时出现在她的面前。“算了,我走”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萧言缄伸出手去扶住纪安,被纪安甩开。纪安冲她摇了摇头,说,“我以为我们会相爱一辈子走一辈子,彼此珍惜一辈子。我以为我可以成为你的港湾,可以在你累了倦了困了的时候给你一个幸福的拥抱,可以在你冷了寂寞了的时候给你温暖。言言,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的一颗真心,一份真心真意。你跟我说,你有事忙,你说你说你的生意忙,我理解你,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可是你的忙就是不顾自身安危地跑去飙车,还在飙车的时候接电话。你的忙就是跟人起哄接吻。言言,我不想怪你,真的不想。我不想你伤心和难过,我只是想你幸福,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心里有我还可以轻易和别人接吻,为什么在这时候,还要让她在这里言言,我也有血有肉,我也会痛,很痛。”纪安蜷在那里,全身抽成一团,悲声恸哭。“我给了你我的全世界,我努力地用尽所有来呵护你,你为什么言言”纪安伏在床上,紧紧地抓住被子,声声悲泣从肺腔里溢出,被一声抽泣,都像是一次呕血。
萧言缄紧紧地抱住纪安,哭成了泪人,“安安”她想把纪安抱得更紧,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想要抚平给纪安的伤害,可是她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安安”
吴英在一边红了眼、落下了泪,她走到杨扬的身边,低声说,“还不走”之前那个还坐在海边听大海唱歌的孩子,一回头竟能被伤成这样。她就算是刚铁铸成的心,看到纪安这模样,也跟着痛了。
杨扬拭去眼角的泪,转过身,大步朝外走去,出了门,就快步狂奔起来,飞快地往外冲。
吴英的手机响了,她擦去眼角的泪,摸出电话,看了下号码,按下接听键,“首长是,我昨晚给您的电话,您手机关机了”
她爷爷的电话纪安一下子反应过来,翻身跳下床,连滚带爬冲过去抢手机,“爷爷,我没事。”她慌乱的喊,声音都是沙哑的。冲太快,腿软,没站稳,一下子跌趴在地上。
萧言缄回过神,赶紧奔过去扶她。纪安爬起来,从吴英的手里抢过电话,“爷爷,没没事我我没事,昨昨晚开玩笑,挂挂电话了。”纪安挂掉电话,吓得全身发抖,脸都白了,“不不能让爷爷知道。”
第三十章
萧言缄看着纪安,再也抑制不住捂着嘴痛哭出声,然后把纪安紧紧地抱在怀里,死死地抱住她,悲声痛哭。
纪安僵直在站在萧言缄的怀里,头一阵阵地发晕,胸口沉甸甸的,好疼好疼。“别哭”女王陛下的哭声让她更心揪。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萧言缄,她也满身的疼。她缓了口气,用力地掰开萧言缄的手臂,从萧言缄的怀抱里挣出来,退后两步,扶住床,喘了两口气,调头往外面跑。
吴英赶紧快步追出去。她刚跑出门就听到手机响,一接到电话,只说了句,“纪小姐和萧小姐吵架了,纪小姐刚跑了出去,我现在追她,首长,我一会儿给您电话。”说完,把电话挂了,追着纪安的后面朝楼梯口冲去。
萧言缄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看到纪安跑远,浮起一丝心碎的笑。
纪安刚跑了一层楼的台阶,就被吴英拉住。
“纪小姐,冷静点。”吴英说,“虽然我不理解你和萧小姐的感情,可是相爱的两个人,不该这样互相伤害。人都有迷失和犯错的时候,我们不能让做错往更坏的方向发展。有时候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你既然那么爱萧小姐,为什么不给她一个机会解释或者是给她机会弥补。”
纪安站在那里,闭上眼睛,摇了摇头,“阿英,你让我冷静一下,我很乱。”
“那你答应我不乱跑。”
“我答应你。”纪安点头,觉得自己已经虚弱到无力。她靠在墙边,让墙支撑住重量,然后双掌覆在脸上,搓了把脸,努力地冷静了一下,又再想了想,摸出自己的手机,拨下萧言缄的号码,拨到一半删了,改写信息,写到一半,又怕萧言缄太伤心收不到,于是还是打电话。
萧言缄接了电话,电话的另一端只有抽泣声。
“别哭了,天亮了,去吃点早餐。这这事情我们都都冷静一下。你你乖乖的。”纪安说到这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挂了电话。她握着电话,靠在墙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缩成一团,才说,“恨不得拍死她,又舍不得。”她的眼睛又红了,“疼她都成习惯了,宁愿自己多承受点,也怕她委屈半分。”
吴英突然替纪安心疼起来。
纪安叹了口气,蹲了下去,缩在墙角,说,“我跟言言在一起一年多,从来没有见她跟家人联系或来往过,她从来不提她家人的事情。她的身边没有人,只有几个朋友,杨扬、阿君、阿生、梦霓,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狐朋狗友,他们都很有钱,很会玩,玩得很疯,言言一直跟他们玩。她好洁身自好的,虽然虽然总喜欢学狐狸精到处放电,可是,从来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分亲昵的举动,最多就是贴一块儿跳跳贴面舞,半真半假地闹闹”她在地上画着圈,眼光游离,“她有没有跟别人亲亲我不知道阿英,我难受她跟杨扬接吻,我和她说过杨扬不是好人,她她还和杨扬一起玩,还和杨扬接吻,她跟我说忙,结果是跑去飙车,她开车好快的,如果飙车,不知道速度会到多少,这又不是在赛车场,如果如果万一出事怎么办”她喘了会儿气,缓解下胸腔的压力,说,“我知道她不告诉我是去飙车是怕我担心,其实我也该知道她飙车的,要不然她总买跑车干嘛,借给人家一辆跑车,回头又买了一辆跑车,像我,坐越野车多好,安全系数高。”又喘了两口气,说,“女王最好强和面子,飙车跟人打了赌,愿赌服输,所以让杨扬亲了”纪安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吴英,问“你说她是不是像个不乖的孩子,叛逆的孩子”
吴英点头,“嗯。”眼睛红红了,眼眶里有泪。
“你也觉得”纪安抿着嘴笑了笑,又有泪从右边眼泪里滚出来,在脸上滑出一道水痕,“我是不是不该怪她你说得对,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她改过以后不再犯了,就没事了,对不对”
吴英又点头。
“我也觉得是这样。如果我不理她,她身边就又没有人护着疼着管着,以后说不定玩得更疯。”纪安的视线稍微有了点焦距,她站起身,说,“那我们去找她。”
吴英又点头。
纪安吸了吸气,朝楼上走去,走到病房门口,就见到萧言缄的两个保镖站在门口,屋子里传来压抑的哭泣声,声音很低,却是声声悲鸣。纪安的心一疼,赶紧去开门,才发现锁了,她踹了两脚,没踹开,于是退后两步,用手指了指门柄,对吴英说,“踹踹开”她说话都有点回不过气,心跳也呈不规律的狂跳。“小杨,你,你去帮我买一瓶速效救心丸或复方丹参滴丸。”
那保镖小杨看到纪安的脸色不对,赶紧点头,然后对旁边的保镖交待了两句,飞快地朝电梯奔去。
吴英抬腿,两脚把门踹开,动静声引来走廊里各个病房的人围观。
纪安走进去,把门关上。
萧言缄趴在病床上,听见动静也没有抬头,只是已经停止了哭声,只偶尔有两句抽气声传来。“出去。”她低声叫道。
纪安在床边坐下,说,“是我。”
听到纪安的声音,萧言缄突然抬起头,眼睛微微肿起,泪水纵横涂了满脸,朱唇微启,仍在抽气。
纪安伸出手,抬起右手,食指弯曲,替萧言缄拭去眼角的泪,低声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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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大,有时候显得比我还不成熟。”她吸了吸鼻子,垂下头去,“算了,不跟你计较了,谁叫你是我老婆,发过誓要一辈子对你好,不管你做什么都不生气你的,做人要言而有信,不可以食言而肥。”
萧言缄一边抽着鼻子,一边挂着眼泪望着纪安,她擦去滚出眼眶的泪,目不转睛地盯着纪安。
纪安抿了抿嘴,又说,“不过,得约法三章。第一,你以后不准再飙车,危险;第二,不跟再跟杨扬来往,她是非不分、善恶不明,做事只凭自己喜恶,不管她人想法;第三,以后不能再跟除我之外的任何人接吻和肢体接触。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她慢吞吞地说,胸口越来越闷。挺讨厌这半残的心脏,就算是手术治愈,承受力还是不怎么好。没听到萧言缄的回答,她扭过头,说,“不要你答应我,如果你还在意我,我相信你能做到。如果不在意,那就没什么必要了。”抿了抿嘴,“以后,我还是信你。”
萧言缄低下头,又吸了吸鼻子,落下泪。许久,她才抬起头,看向纪安,然后闭上眼睛。她痛,很痛。此刻的纪安好像苏彤,如佛一般,心怀宽大仁和,容忍别人犯下的所有过错。她睁开眼,望向纪安,“我宁肯你恨我。”她不要纪安这么无我,她不要纪安这么飘缈,她想要看到一个真实存活的纪安,一个有自己独立思想和感情的纪安,而不是依附她像依附在树木上的紫藤般存活的纪安。萧言缄的鼻子一酸,眼眶里又浮出泪水,她抑制住心里的那股悲恸,“我不要你可怜我,纪安,我不是你的全部。没了我,天不会塌,地不会陷,地球仍然会转。给爱留几分理智,给自己留几分余地,留一些呼吸的空间。”爱太深,如果有天她不在了,纪安会和苏彤一样,世界坍塌,从此毁灭的。她不能毁了纪安她不是苏贝儿
纪安愣愣地看着萧言缄,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她说服了自己,她愿意把这件事情放下,为什么为什么女王陛下不肯“言言”她问,“难道爱你十分也是错”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为什么她不可以爱全部为什么爱情还要要求有保留“言言”为什么一夜之间,她和女王陛下之间似乎全变了。
萧言缄望着纪安,抬起手,摸着她的手,说,“有一天,你会懂。”纪安懂很多道理,她有灵性,凡事通透,一想就能琢磨明白。可是纪家人和李云锦给她的城堡太坚固,少经风雨的她如温室里的娇花易折。如果真想对纪安好,她就必须揭开纪安身上的保护伞,让她真正成长起来。纪家人和李云锦不可能护她一辈子,不可能护得了她的全部。她的通透,弥补不了心灵的脆弱。只有真正学到的本领,只有自身的坚强,才能让纪安走稳今后的每一步。她愿意用一切来换纪安的成长和坚强,她们的爱情,她交给天意。
“言言”纪安从萧言缄的眼里读懂了什么。仍有爱,却带着绝决。纪安很慌,“言言,不要”
“安安,把一切交给时间,这一次,由天意决定将来。”萧言缄的视线落在纪安的脸上,想记下她的每一分容颜。分开,她也不舍。
“不”纪安摇头,“我们结过婚的,我们发过誓的,我们有过承诺的,言言,你不能食言”眼泪夺眶而出,又流了满面。
萧言缄闭上眼睛,不敢去再去看纪安那张苍白、慌乱的脸。“我没有食言,安安,分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纪安望着萧言缄,一步步后退,直到退到床边,直到墙角,贴在墙上看着萧言缄,“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我们才结婚两个多月”她闭上眼睛,紧紧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努力把哭声压抑于胸膛间。
门突然开了,保镖小杨跑进来,把药递给纪安,“纪小姐,药。”
纪安接过药瓶子,扭开,胡乱地倒了几颗,灌在嘴里,咽下。
萧言缄看了下纪安的脸色,虽然苍白,却没有心脏病发的征兆,让她稍微放了点心。等保镖出去了,萧言缄才说,“安安,我没说分手”她走过去,握着纪安的手,“想让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安安,睁开眼睛,清清醒醒地看清楚这个世界,看清楚我,看清楚你自己。不想你一直活在梦里,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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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纪安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她手里握着药瓶,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她已经不痛了,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只剩下无助的绝望。她只想流泪,这一次,真正切切地感觉到了伤。她眨着眼睛,每一次眨眼都有泪水被挤出。她懂,萧言缄的心都懂,萧言缄想要的她也懂。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女王陛下要把她推开,她留在女王陛下的身边就不能成长了吗她留在女王陛下的身边就不能看清这个世界了吗她把一切都看得清楚透彻,她什么都看得明白,她仅仅是要求纯粹了些,仅仅是不想去理会那些负面的、她不想要的东西,仅仅是所用的感情多别人多了几分而已。
萧言缄也在墙角蹲下,把纪安抱在怀里,紧紧地抱住。“安安,我们回家,回家去。”萧言缄的眼里滚了泪来,如果把纪安推到外面的风雨里会让她伤得那么重,她宁肯给纪安筑一个象牙塔。
一声回家,绷断了纪安压在心里的那根弦,她转过身,紧紧地抱住萧言缄,趴在她的肩头,哭着问,“你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我本来就是这样子的,这又没有错”
“是我错,都是我的错。”萧言缄的手掌盖在纪安的后脑勺上,来回抚摸,“安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不该去要求纪安什么都最好,她不该去要求纪安成长,纪安和她不一样,纪安本就不是从风雨里长出来的,她不能因为害怕纪安面对不了风雨而将纪安强行推入风雨里。即使有风雨来临,都该是她陪着纪安一起承担,而不是将纪安推出去,让纪安一个人在风雨里无助哭泣。她不该把自己的过错推到纪安的头上,只求纪安成长然后承受她的过错,这对纪安不公平,或许,她从来就没有对纪安公平过。纪安给了她整个世界,她却只给了纪安自己最平和和需要感情的那一面。她比纪安大了六岁,她比纪安多经历十几年的风雨,她已经习惯了风雨吹打。那般滋味,她尝过,有多苦多涩她很清楚,她不该再让纪安去尝试她受过的苦,这对纪安来说太残忍。纪安的世界本来就是平静、祥和、安宁的,她需要的、要求的只是寻静静的一隅,是泡一杯咖啡,捧一本书,坐在窗台上看看夕阳,品味人生而已。是她奢求太多,她不该一边在享受纪安这份祥和的同时,又想让纪安为她撑开风雨。纪安太瘦弱,承受不起。萧言缄把纪安环住,护在怀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对不起,安安。我又欺负你了。”她抿了抿嘴,眼眶里噙着泪,“你打我好不好我让你打我该打,我是坏人。”
纪安满腹委屈再也抑制不住,爆发出来,她拼命地捶萧言缄,“你干嘛要让杨扬亲你,你干嘛要这么坏,你干嘛要听她们的,你干嘛要嫌我不成熟”她哭得格外委屈,抽得回不上气来。她又不是超人,她又不是女王陛下,样样都完美。“萧言缄,你个坏人,你个混蛋。”纪安趴在萧言缄地怀里,拳头不停地落在萧言缄地肩上,“我什么都不跟你计较,我什么都想着你,你还跑出去跟她们瞎闹,凭什么让杨扬亲你啊,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咱们要走一辈子的”
“对不起安安。”萧言缄的心被纪安捶疼了,好疼好疼。她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纪安的手,手掌在纪安的背上来回抚着,替纪安顺气。平时,纪安装得再坚强,想得再透彻,她仍只是一个才刚刚长大的孩子,她也有血有肉,会疼会伤。纪安从来不说,但不代表不在意,纪安只是怕说出来让她难过,所以自己闷在心里承受。这瘦弱的身子里,承受了太多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纪安沉默、内敛,却有一双通透的慧眼,很多发生的事情即使别人不说她也知道。可她明知道,却要漠然地装作不知,因为大家不想让她知道,所以她就只能不“知道”。
就如同纪安跟她说的约法三章,纪安把所有的伤都逢起来打包埋了下去,然后来找她,仅仅是不想她难受,明明是她的过错,纪安却替她承受下一切,只想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纪安一直跟她说,她是她的妻,她们要走一辈子,她发过誓要永远对她好。可是她从来没有对纪安回报过什么,以前,纪安总是表现得不需要她的回报,只要没心没肺的对她好,看到她幸福也就跟着快乐。今天,纪安跟她说,她要的是她的全心全意。她愿意给,她愿意把整颗心给纪安,只要纪安不再疼,不再受伤,她愿意把她的整片世界给出去。很多东西,她该放下了,她不该纠缠于过去,不该让过去缠绕在心里,然后伤害了身边这个全心全意爱着她的人。
“咝”肩头的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得萧言缄倒吸冷气。她咬紧牙,就感觉到纪安在她的肩头上狠狠地咬了下去,她能感觉到牙齿咬进了肉里,剧烈的疼意痛得萧言缄的眼睛阵阵发黑。痛,好痛“咝”萧言缄的额头上冒出冷汗,紧咬的牙都在打战痛,天,她觉得自己的肩头上的肉都快被纪安咬掉了好痛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感觉到咬在肩头上的牙齿松开了,萧言缄大大地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差点瘫倒下去。她大口地喘着气,这一口也咬得忒狠了,差点没把她痛晕过去。她低下头,看向窝在她怀里的纪安。那小虎崽子的嘴唇上和牙齿上还带着血,布满血丝的眼睛里仍透着愤愤不平,红通通的鼻子,犹带水渍的脸,让人又疼又怜。萧言缄抬起手,替纪安拭了脸上的泪痕和嘴上的血迹,轻声问,“气出完了吗”
纪安直直地盯着她,摇头。
萧言缄抬起右臂,拉高袖子,把手背伸到纪安的嘴边。
纪安张大嘴就咬上去,眼睛仍盯着萧言缄。她眨着眼睛,见萧言缄一副无怨无悔任她咬的模样,倒也咬不下去了。她闭上嘴,坐直身子,又嘟起嘴,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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