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孤生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玄宓
“怎么可能。”李冉冉僵y着脸,仍是不愿服输,转头看向夜殿的方向,心里忽而就忐忑不安起来
“老夫走了,后会无期”
黑影蹑手蹑脚的从身边经过,她急急忙忙的跑上去,嚷道“等一下,最后一个问题,最后一个问题”
“喊这么大声是想害si老夫么”老头呼啦一下转身,无奈道“老夫前些日子在水牢受尽了惊吓,实在是大把年纪经不起折磨,还望你高抬贵手吧,就此别过”一拱手,抬脚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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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冉冉仍是不肯放弃,固执的追上前道“我想知道,段离宵这几日可有托你做这改良版的引魂香”
老头并未停下脚步,也不回头,只是匆忙应道“是有这回事没错。”
“既然有了引魂香,万不晓为何还要扮作童彤呢”李冉冉自言自语,抬眼看了一眼远去的身影,谁知对方在听到她这句话后却忽然停了下来。
“你刚才说什么”老头转过身,口气很是古怪。
她楞了一下,察觉到他神se有些诡异,摆手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一些事情,你快走吧,一会儿让人发现了可就糟了。”
老头摇头,斩钉截铁的道“你刚才提到了一个人的名字。”
李冉冉顿住,试探道“童彤”
老头表情复杂,眼神里有震惊一闪而逝,“你从哪里听说这个nv子的”
“我”李冉冉yu言又止,看对方的神se显然是知道内情的人,说不定甚至还洞悉二十年前的那些前尘往事,可现在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实在不适合长聊,于是只能三言两语笼统说了一遍在后山禁地的奇遇。
老头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露出笑容,却是丝毫感觉不到喜se,反而是那种y霾的冷笑,隐约有着风雨yu来的征兆,“走吧。”
李冉冉皱眉“去哪”
老头想抢走了两步,弯腰收拾起一地的瓶瓶罐罐,“带我去会一会邱络绎。”
李冉冉防备道“你要对他做什么”
“我和他之间还有好大一笔恩怨没来得及算,噢不,其实不单单是他一个人,还有一帮道貌岸然的禽兽”他说话的时候并未抬头,看不清面容无法窥得表情,可语调却凉飕飕的,让她不由自主起了一身j皮疙瘩。
“你想现在去水牢报仇”李冉冉不安的拢了拢衣袖,这老头看起来不足为患,可jing通药理又擅施毒,自己即便想阻拦,怕也是无能为力的一念及此,她便赔上笑脸,假意劝道“水牢里守卫森严,你还是”
“哼,你以为老夫是想要杀了那姓邱的”他斜眼睨一眼她,慢条斯理的捡起大包袱,背至肩上。
一眼就被对方看穿企图,李冉冉微恼“邱大叔是我朋友,我自然不想害他,你识相的话就快点离开山庄,否则我要喊护卫过来了。”
“别忙。”老头忽而笑开,“我不会杀他,而且我也没必要杀他。”
李冉冉不解,低斥“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么不懂就带我回水牢去,今日月se极好,正适合说说故事。”
冰寒的温度,瘆人的惨叫,坦白说,这夜殿水牢实在是个让人来过一次就忘不了的恐怖地方。李冉冉回头望望,后边已经倒下了好几个隐卫,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香味,她再转过脸看着前边行动异常敏捷的矮小身影,讽刺道“你既然调了这么多出奇制胜的迷药,早就该逃走了,何必等到今天”
老头嗤道“你懂什么,原先看守水牢的都是段离宵培养的si士,那些个人不人鬼不贵的东西根本就是百毒不侵,老夫哪里有能耐逃得出去。”
李冉冉耸耸肩“看来今日你运气不错,走了好一阵子了竟然半个si士都没碰到。”
“不是运气好,而是那帮si士都被调派去守卫山庄大门了。”说罢,他又幸灾乐祸的看了她一眼,“老夫觉得,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指不定没过两日这里就要被夷为平地了。”
“你胡说什么”李冉冉大怒,心里却隐隐为了对方的这句话窜起不安,“你说清楚,这句话什么意思”
老头这会儿已经轻轻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调,一副不准备搭理的模样。李冉冉瞪着他,怒火愈加燃起,心里已经开始后悔方才冒冒失失带他进来,这老头趁着他人不注意暗算了这边全部的隐卫,就断自己改变主意转而对付他的话,恐怕也会在对方那五花八门的迷药下落得凄惨下场。
她这会儿又没来由的思念起某人,冷战过后便是昏天暗地的懊恼和痛心,尤其是此刻这般危机的时刻,更让李某人脆弱的玻璃心渴望着白马王子的到来
“是这儿么”老头指指最里面的牢房,“还真是大方,牢门都不锁。”他伸长脖子探了探头,一手警备的握着引魂香,发觉里头一片漆黑,朦胧中只看到有个身影盘腿坐在中间。
李冉冉y着头皮,奔至外头伸手取了石壁上的火把,继而慢腾腾的走至老头边,嘴里不停絮絮叨叨“你答应我的,不许杀他。”
“闭嘴。”老头接过火把,朝四周照了照,“啧啧,原来用寒铁链来锁他,段离宵还真下得起本钱。”语毕,又大着胆子向前狠狠踹了人影一脚,恨恨道“邱络绎,你一直低着头做什么,没脸见我么”
地上的人感受到火光的照耀,忽而抬起来,脸颊上的刀疤依旧可怖骇人,那眼神却异常清明,和下午癫狂的模样判若两人。
“果真是你”老头捏紧了手心,“二十年里,我每一天都在咒你们,咒你们不得好si,咒你们尝一尝被b骨r分离的苦”
“师兄。”低哑的嗓音响起,打断了这番话。
李冉冉愣住,老头也杵在了原地,半晌又反应过来,气的满脸通红,“我和你早就断绝师兄弟关系了,不许这么唤我,你不配你不配”
邱络绎却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说下去“师兄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下山两日么怎么没见着童彤她不是和你一起去了么”话刚出口,他又轻拍自己的脑门,轻笑道“这丫头向来贪玩,想必是又不肯回来了,师兄也别c心,晚点我出去接她。”
“他他他”李冉冉傻眼,大叔明明都四十岁的人了,还做出这么孩子气的动作她很是无语,慢慢转过头看着身边人。
老头唇抿得si紧,不发一语的盯着邱络绎。
李冉冉推一推他,轻声询问道“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这事可没完。”老头答非所问的回了一句,随即很快走至邱络绎面前蹲下,微笑着道“师弟,童彤她不会回来了。”
“怎么会呢。”他傻傻的道“她出门前还嚷着回来的时候要给我带桂花白糕,她是最守信的nv子,不该毁约的。”
“可是,她已经si了啊是你亲手杀了她的,你忘记了么”
引魂迷香
“是你亲手杀了她的,你忘了么”不咸不淡的口吻,像是在诉说意见无关紧要的事情。可是他说话时的表情却可以说是愉悦的,显然是在享受揭露事实的这个过程,甚至目光饱含期待的盯着面前那被锁住的男子,片刻都不舍得离开。
邱络绎楞了一下,不发一语的从地上站起来,长发掩住半边面容,只余那有着深深刀疤的右脸,衬着忽明忽暗的火光,煞是诡异。
李冉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心里已然翻起惊天骇浪,童彤是大叔最ai的nv人,他惦记了她二十年,就连那些被关在昆仑后山的日子,他都能凭着刻骨的思念描出她的画像但如今,事实的真相居然是
下意识看了身边的老头一眼,她拧着眉,手指轻拽着衣襟下摆,眼里浮上怀疑,这老头也是古里古怪的人物,看他唤大叔“师弟”时嫌恶的眼光,就知道二人之前肯定有过很深的纠葛,说不准此刻看到大叔此刻疯了故意编造谎言来刺激他
“老夫可不是喜欢捏造事实的小人。”察觉到李冉冉的目光,老头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说与你听也无妨,当日,在十里坡,是他用亲手锻造的月华杀了他心ai的nv子,继而还丧心病狂的推她落下悬崖。”
这该是天方夜谭的真相的,居然这般残酷,李冉冉只觉荒诞,瞪大了眸,好半天才喃喃道“我之前听大叔说月华被迫弑主,难道说”
老头冷笑“月华本来便是童彤的配剑,老夫和他们二人是同门师兄弟,血牙是我师祖邱翰墨传下来的神器,本来只此一件,再无其他兵器能与之媲美。后来这姓邱的为讨师妹欢心,耗尽三年心血又铸了月华,从此便成了对剑。”
“月华,月华”听到这二字,邱络绎的情绪再不若方才的平淡无波,猛然冲上前,身形矫健,完全不似一个长期被囚禁的人,寒铁链条在地上哗啦啦直响,很快就禁锢了他仅有的活动空间。
老头离他距离较近,被对方发了狠的模样给骇到,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李冉冉也是一样,她从未见过有人可以这么夸张,丝毫察觉不到疼痛似的,明明脚腕处被锁住的部分都破皮开始往外渗血,他还是一味的挣扎拉扯,任由伤口扩大。
“月华给我,月华”撕心裂肺的吼叫充斥着整间牢房,他双眸布满血丝,目光直接越过面前的人,紧盯着李冉冉不放。
老头松口气,缓缓退了一步,有些幸灾乐祸的道“臭丫头,叫你呢。”
这种状况下李冉冉怎么敢上前,只能徒劳的解释“我真是忘在昆仑殿了,抱歉,我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回去拿一趟,到时候”
孰料对方听见这句话倏然愈加激动,额上青筋绽出,自牙缝里挤出字“昆仑弟子,该杀”
“快闪开”
李冉冉反sx的朝左边挪了半步,几乎是脚跟落地的一瞬间,便觉耳边有凌厉掌风呼啸而过,她呆若木j的看着属于自己的几缕青丝飘然落地。头一转才发觉背后的墙壁凹进去了一大块,周边部分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傻站着g吗,还不快跑”老头急急的喊。
李冉冉这次是真的怕了,紧要关头这破败身子倒也争气,y是躲过了背后的几次袭击。待到绕到拐角处的时候已是冷汗涔涔,她腿一软,滑坐到地上,忐忑的心跳扔徘徊在耳边,声声如擂鼓。
“没事了,回来。”远远的声音传来。
“不来了,没力气了。”她有气无力的喊一声,抱着头缩在角落里,脑子里晕忽忽的一片,大叔杀了童彤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记得大叔曾对自己说过,童彤是在雨夜里失踪的,说话时候的表情那么认真,若真是他亲手杀了童彤,又何必编谎话来骗她
“再不来就错过好戏咯。”不轻不重的话语打断思绪。
李冉冉低咒一句,继而强撑着起身。水牢里一片静谧,邱络绎倒在地上,x口有规律的一起一伏,竟是熟睡的模样,老头盘着腿坐在他身前,见李冉冉进来,忙不迭招手“过来坐。”
她心里百般讶异,走过去小声问道“怎么回事”
老头眨眼“让你见识见识引魂香的药效。”
“这药有副作用么”李冉冉皱眉,“是药三分毒,你这么随便乱用不太好吧。”
老头恼怒“老夫方才救了你的命,不知感恩的东西,现在还跑来指责老夫。”顿了顿,他又道“你怎么不去骂骂你的小情郎先前他下的药已经过量了,邱络绎此生没法恢复理智了,就算他内力修为再好,也挡不住这般频繁使用引魂香带来的反效果。”
李冉冉呼x1一窒,本yu反驳,可张了张口愣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替某人辨白,只得选择默然。
半晌,地上的人发出模糊的低语声,先是极轻的喃喃,而后又转变为剧烈的喘息声,“你们莫要b我,我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老头侧耳听了片刻,抚掌笑道“老夫就知道,他定是梦到了十里坡那夜,对他来说,失去童彤的那刻就是永远的梦魇了。哈哈哈,老夫真是高兴。”他拍着大腿,笑得合不拢嘴。
李冉冉看不惯对方的小人姿态,忍不住出言嘲讽“我实在不懂你在高兴些什么,方才这里这么大动静,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有隐卫赶过来了,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坐在这里看戏”
“老夫就算被抓也值得。”老头捋一捋长须,忽而收起笑意恨恨道“老夫渴望报仇的心从未断过,好不容易有机会亲眼看着仇人痛苦,怎么能够错过。”
李冉冉哼道“你g脆趁着眼下对方没有反抗能力,一剑杀了他。”
老头微笑“你可知道,引魂香的残余药效已然渗入他的t内,今后即便不再下药,他也会控制不住的做恶梦,除非他能够熬得不睡觉。”
李冉冉气愤“你不杀他就是为了让他夜夜遭受这种罪”
老头耸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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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不置可否。
彼时,邱络绎的呓语越来越清晰,李冉冉压抑不下旺盛的好奇心,偏过头竖起耳朵,可无奈对方是在睡梦中,说出的话都是断断续续
“你们想要心法,就”
“痴人说梦,一起上也不是我的对手,不如”
越听便越觉糊涂,她大概猜到一个意思,有人在问大叔要什么心法,而且关于这心法,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便是段离宵令她上昆仑的最终目标千决心法。
“jing彩的来了。”老头兴致b0b0的提醒。
李冉冉不吭声,垂下眼细细听。
“木月笙木月笙你这个贱人”
“放过童彤,我便同你们走”
这里语句变得连贯,基本上能够完整的听下来,李冉冉听到好些个陌生的名字,其中那个叫做“木月笙”的人被反复提起,每每还伴随着咬牙切齿的低吼,足以证明那个人在邱络绎心里的不受欢迎程度。
“啊”暴怒的吼声毫无征兆的响起。
李冉冉哆嗦了一下,颤声询问身边的人“进行到哪里了怎么大叔开始惨叫了”
老头撇了撇嘴“你哪只耳朵听到这是惨叫了他在那个时候走火入魔了,千决心法本来就是极难驾驭的内功,再加上那时童彤被木月笙给劫持,所以他一时控制不住内息,就发狂了。”
“然后呢”
“然后”老头摆摆手“然后他就大开杀戒,十里坡的所有活物在他眼里都成了宿敌,连童彤都不能幸免于难。”说到这,他又笑了“老夫提醒你,接下来便是邱络绎清醒后发觉心ainv子被一剑穿心掉落悬崖的场景,jing彩的很。”
李冉冉恶寒,老娘可没有你变态。
二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静静的等。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邱络绎再无了声响,但这万籁无声的一刻,无疑是最难熬的。
“怎么没反应了”老头喃喃,身子也越坐越近,探头过去的瞬间却对上一双赤红的眼,他腾地一声站起,撒腿就往外跑,一边还不忘大声嚷嚷“快跑啊,他提早醒了”
李冉冉还坐在原地,出神的望着邱络绎,他的眼角处还有一滴来不及留下的泪,固执的徘徊在他面容上刀疤的边缘处,有些突兀的画面,可看在她眼里,却是没来由异常的辛酸。今后的每日,午夜梦回时,他便要承受这种失去ai人的痛,若能永远神志不清对他来说也是幸福,可偏偏这一刻梦里的他是清醒的看着心ainv子落下山崖
她眨眨泛酸的眼,慢腾腾站起身。那地上的人像是si了一般,眼神空洞,毫无神采,她看了他一眼,心里长叹一声,便出了水牢。
拐角处碰到那老头,一见她张口就焦急道“如何有没有听到”
“没有。”李冉冉面无表情的道,绕过他继续向前走。老头朝四处张望了一番,低估道“也好,老夫还能有机会逃走。”一念及此,他匆匆忙忙迈开步子,孰料没走几步就撞上人,他气结“si丫头拦着路做什么”
李冉冉低垂着眼“木月笙是谁”
老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话你该去问问你的小情郎,老夫不奉陪了,告辞”语毕抬脚就走。
李冉冉不依,追上前,未出夜殿门就发现老头顿住了脚步,一动不动的站在柱边,很是古怪。再往前走,就有红se身影映入眼帘,少年秀致面庞挂着淡淡笑意,凉凉的道“苏神医果然了不起,我这儿都被你当成自家后院了,来去无阻,居然还迷昏了我这么多的手下,段某是该赞你胆大好呢还是骂你不知si活好呢。”
老头脸se陡然变得难看,正yu开口说点什么,x道就遭人点住,si士幽灵一般冒出来,拖着他往水牢深处走去。
“才刚出来又进去了,啧啧。”李冉冉不忘落井下石。
段离宵皮笑r不笑的道“你是不是该担心担心你自己未得允许,夜闯水牢,还纵容外人来伤我的隐卫,这可是需要严惩的罪行。”
闻言李某人哽住,好半天才嘴y道“你不告诉我事实真相,我只得自己想法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她伸长了脖子,做出慷慨赴si的动作,好一阵子不见动静后又偷偷观察他,见其一双美目下已有淡淡y影,想来也是昨夜没睡好的缘故,心疼之下也只得服软“对不起嘛没有下次了,我再不无理取闹,也再不擅作主张了。”
手臂被对方拉住来回的晃,段离宵微微低下头,看着李冉冉讨好的表情,脸上甚至还有可怜巴巴的泪痕,不由莞尔“这种动作素来适合貌美nv子,你做的话不太适合。”
她难得好心情的没有顶嘴,手指下滑,握住他的掌心认真道“我有事请问你。”
段离宵叹气“问吧,这次便不要再为了这些事情闹脾气了。”
“木月笙是谁”
他面容滑过震惊,片刻又极好的被微笑所掩藏,只微微别开脸,淡淡回道“是我娘。”
危机四起
“萧护法,谷主有事找你。”说话的小厮战战兢兢,跪在地上连头都未曾抬起半分,手指按在地上有些颤抖,足以显示他的紧张。
在他身前,有带着银制面具的少年倚墙而立,身着黑袍,上半部分面容被隐藏,只余红唇紧抿,满身怒气无形泄露。
等了许久,未见回答,小厮忐忑不安的挪了挪膝盖,才刚抬头对上他的眼睛,肋下就倏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身子狼狈的向后滚了两圈才停住。他强忍疼痛,也顾不上其他,只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谁允许你抬头的”萧墨走过来,一脚踏在对方的背上,眉心紧皱,面se冷冽到极致。
“小的知错,是小的该si。”小厮不自觉的哆嗦,素闻箫护法残暴乖戾,但凭日里对待下人的态度却算不得坏,也没听说过其故意刁难过谁谁谁,怎料今天通报谷主的传召时竟会无辜受到迁怒
萧墨面孔扭曲,方才这下人瞅他的那一眼实在叫他烦躁万分,那眼神那眼神完全就是带着嘲讽的se彩。他心火渐起,也不再控制脚下力道,使劲一踏就将对方踩到地上,厉声道“不过是个低贱的下人,谁给你的胆子来嘲笑我”
那可怜的小厮此刻已然停止了挣扎,嘴角呕出大口鲜血,弱弱的趴在那里动都不动,想必是连脊梁骨都叫对方给踩碎了,没过多久便两眼一翻断了气。
后头有两侍卫听到动静匆忙跑上来,见此情景不由面面相觑。半晌,各自略高的那个上前恭敬道“护法,属下立刻处理好尸首。”
萧墨寒着脸,指着地上道“记得先把他眼珠子给抠出来。”
侍卫愣住“但是、但是人已经si了啊”
“你可以不照我的话做。”萧墨嗤道“前提是你想变成他那个样子。”
“属下不敢。”侍卫们大惊,当下毫不犹豫的俯下身照做。很快地上的尸首面容便不复完整,两个明显的血窟窿摆在那里,衬着狰狞张大着嘴的表情,煞是恐怖。
萧墨绕着尸t走了两圈,面容柔和下来,轻笑道“拖去扔了吧。”
“是”两人恭敬应道,但语毕后却并未很快离开,低垂着头杵在那里,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
萧墨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仍旧是那个看起来个子稍高的青年,在推搡了同伴半天无果之后,只能y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的道“属下惶恐不过谷主正在”
“知道了”萧墨出声打断,也许是方才的那场杀戮安抚了暴动的心,他并未大动肝火,只是脸se略显凝重的朝着回廊深处走去。
厚重的帘幕阻隔了yan光,角落处的黑木书阁上放置着鹅蛋大小的夜明珠,柔柔的散着清辉。这屋里,除去这点光亮之外,便再无其他颜se,全然分不出白天黑夜的区别。
萧墨僵y的立在门扉边,轻声道“谷主,属下来了。”
闻言原本卧在檀木大床上的男人缓缓撑起身,被褥下的身躯未着寸缕,最显目的则是遍布的疤痕和看得出年纪的肚腩。
“墨儿怎么站那么远,走近些。”沙哑的嗓音逸出不满。
萧墨忍住夺门而去的冲动,试探着往前走了半步,又惶惶不安的立住,小声道“不知谷主传唤属下所为何事”
“你坐到床边再说与你听。”男人伸出手,示意他摘掉面具,目光里隐约透出yu 望。
萧墨咬牙“属下方才杀了人,身上还有血迹,怕w了谷主的床。”他手心里满是汗,粘糊糊的,一如此刻的心情,烦躁又杂乱。
“你是在找借口么墨儿。”男人不悦,微眯起眸,大手随意的往枕头边拍了拍“过来躺下。”
萧墨只觉浑身血ye瞬间冰凉,他有千军万马的耻辱,践踏过原本就卑微的自尊心,连挣扎都不必,眉眼间仅存的桀骜都被抹去。
适时响起的敲门声救了他一命
“谷主,护法,大殿内有客人到。”
萧墨松一口气,迅速拉开门,正se道“恩,是什么客人”
“是天鸠g0ng的齐g0ng主,还有君盟主。”外头的小青年答完话后仍然傻愣愣的站在那,兴许是新人不懂规矩,居然不知si活的探头往里看,还没瞅仔细就被迎面而来的石子弹破了额头,血流不止,痛得他嗷嗷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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