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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园春色人不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君
是叶许廷。
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她,为什么?
为什么在她伤口慢慢愈合的时候,又要狠狠地扯开,重新让鲜血流地一地?
没有听到子叔的应答,叶许廷有些焦急地问道,“子叔,不要挂电话子叔,我好想你,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不好?”
一声声呼唤,仿佛来自漆黑无底的地狱,将她努力攀爬的灵魂一下子又拉进了深渊。
去回忆在那疗养院让她心痛的记忆。
回忆他悲痛地环抱着曼臻,答应了曼臻的请求。
成就她三个月短暂婚姻的愿望。
想她?
子叔唇边浮起一丝苦涩而讽刺的笑,如今他的思念已不是她所能承担得起的了。
想挂了电话,却是动不了。
叶许廷沙哑痛苦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回绕,“子叔,和我说说话好不好?告诉我你没恨我好不好?子叔原谅我不告而别原谅我离开了二十八天才给你打电话,因为我怕我怕自己一听到你的声音就会忘记对曼臻的许诺,忍不住回到你身边。我一天天算着日子,算着三个月九十天。可是,这一天天好难熬,最后还是忍不住拨了你的手机,子叔,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好不好,哪怕是骂我也好,子叔”
叶许廷一遍遍地哀求,哽咽的声音,饱含着深深的思念和歉疚。
一字字一句句似乎都注满了刻骨铭心却痛苦的爱恋。
好冷好冷,不知是那透过未关密的窗子透进来的风吹得她好冷,还是那已冰沁的心感觉到的寒冷,子叔的身子微微颤抖。
深吸一口气,忍住心痛,子叔轻笑一声慢慢开口问道,“叶先生,叶太太如今身体还好吧!您那如今已是深夜,不去照顾叶太太,打电话给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做什么?叶太太心x豁达,可我却不想再和一个有妇之夫有关联了。”
“子叔。”叶许廷痛苦地喊了一声,“不要那么说好不好,事情不是那样的”
睡梦中,察觉到子叔微颤的身子,段远希习惯x地将她的身子往怀中揽了揽,闭着眼轻吻一下她微有些冰冷的脸颊,迷迷糊糊地说道,“亲爱的,躺进来一些。”
段远希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电话那头的叶许廷听到。
倒抽一口气,半晌,叶许廷颤抖的声音传来,满含着不可置信的惊疑和伤痛,“远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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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园春色人不归 六十.手足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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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叶许廷喊出段远希名字的那一刻,段远希蓦然清醒。
放置在子叔身侧的手顿时僵硬,他张开眼,蔚蓝的眼眸看向子叔,看到了她眼底的冷淡,和唇边那一丝嘲讽的笑意。
视线移向子叔耳边的手机,薄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子叔没有说话,许久,叶许廷艰难地问道:“子叔,你怎么会和远希在一起”
“叶先生,您现在应该关心的是叶太太,而不是我,我是和谁在一起,和您无关。”
“无关?”叶许廷艰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显得破碎而哀戚,“子叔,你是爱我的,我们说好要共度一生的。”
“呵呵!”子叔笑出声来,笑意却未达眼底,她仿佛聊天一般的口气低声说道,“爱?因为别人爱你,你就可以毫无顾忌地伤害她吗?叶先生,我要告诉你的是,在那个男人答应他前女友的荒诞要求时,那个傻女人的爱就已经消失了。共度一生,哈哈,没有谁是能陪谁一辈子的,永远不会离弃自己的,唯有自己。恭喜你,很成功地让她彻彻底底,再次明白了这个道理。”
“子叔对不起,我不知道会伤得你这么深!”
“无所谓了,放心吧,叶先生,一个无关的人,已经伤害不了我了!还有,您如今已是有家室的人了,还是不要和别的女人说这些暧昧的话了吧。”
“没有,子叔,我没有和她结”叶许廷的声音仿佛秋日的落叶,飘渺而无助。
他想解释,却被子叔打断,“对不起,您的事和我无关,我不想了解,我早上还有课,如果您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子叔,你等我,我安顿好曼臻,马上回去,你听我解释好不好?”见子叔要挂断电话,叶许廷焦急说道。
子叔冷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异光,随之又恢复了平静,淡淡地说了一句“随便您,去哪都是您的自由,与我无关。”
再不听叶许廷说什么,子叔挂断了电话,随手也取出了手机电池扔在了一旁。
“滴滴滴”断线的声音一声声如雷鼓一般震动着叶许廷的耳膜。
盯着话筒,喉结不停地上下滑动。
心,仿佛被刀片一片片割下。
他忘记了自己还要做什么,只是死死地盯着手上的话筒,最后无力地放下,断线的声音也静止了下来,他的耳边只剩下自己被无限放大到极限的心跳声。
子叔放弃他了吗?
只要三个月,陪曼臻在这岛上过三个月,他就会回去,可为什么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他不会背叛子叔,可为什么子叔不相信他?
猛然间,一个瘦弱却傲然挺直着身板,脸上带着讽刺而决然神情的少女跃入他的脑海。
他仿佛又看到她睥睨着那个与她远远相对的,有些痛苦,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冷漠地开口,“他日,我要对你纠缠不清,与你再有丝毫牵扯,我就不得好死”
他还记得那个少女看着那个曾经是她藏在心底的爱人,冷漠似冰的表情。
那种既然抛弃了,就永远不会再回头的决绝。
叶许廷的脑袋仿佛一下子爆炸了一般,脸色死一样的苍白。
他怎会忘记她的个x,爱便全身心地去爱,放弃便也是永不回头的决然。
他要失去子叔了吗?
叶许廷孤独着站立着,紧握的拳头不住地颤抖。
不行,他不能没有子叔,他不能想象没有子叔的将来。
满怀彻骨彻心的寒冷,却将他的未来凝结成了茫然的悲凉。
二楼,轮椅上的女人取下耳边的窃听器,神情有些复杂地看了眼手机,沉吟片刻,却依旧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将方才叶许廷的举动如实禀报给了电话那头的人
曾经的恋人,如今却成了伤痛的源头。
和谐的清晨,被那一通电话打破。
静静地,卧房中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心情,却都同样不再平静。
窗外,在下着雨。
连绵淅沥。
子叔闭上眼,吞下涌上心头的那丝隐忍的伤痛,如刀割。雨滴敲打着窗沿,仿佛漫进了冷水,带着疼痛沿着那伤口向全身慢慢蔓延开去,最后逐渐麻痹。
看着挂断电话后再不言语的子叔,看她看似平静的面容,无事一般的神态,段远希烦躁地翻着身,也仰面躺着。
阿廷还爱着子叔,他知道,阿廷一个重情的男人不可能那么快忘记她的。
那天,听说阿廷带曼臻离开了新加坡,他以为阿廷最后还是选择了曼臻,毕竟五年前,两人都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却原来这次的选择并非是因为爱。
阿廷还爱着子叔,虽然子叔说他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但从方才阿廷的电话看来,他还是爱着子叔的。
如果,事实是这样的,那他呢?
烦躁。
段远希侧头向身侧那个恬淡的脸庞望去。
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情绪,然莫名地,他知道,她在痛。
这个傻女人,他真想撕开她那张密密隐藏了心事的面具,让她的情绪,真实地显露在脸上!
她只是一个女人,有必要那么为难自己吗?
何必像秦观一般深沉复杂?
一个人开心,就快乐地笑,难过伤痛,就扑进男人怀中痛哭一场。
像他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样也好。
可她呢?
还是说,她只在爱的人面前会显露自己真实的情绪。
在阿廷面前?
一番思索,却只让心中躁火更甚。
深吸一口气,段远希一个翻身,压在了子叔的身上。
睁开了无波的清眸,子叔看着自己上方,那个咬着牙关,死死盯着她的男人,默默无语。
半晌,段远希将头垂靠在子叔的肩头,低声说道,“我不会放手。”
是的。
即使阿廷还爱着她,即使阿廷是他的兄弟,他也不想,不想就这样将子叔拱手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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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园春色人不归 六十一.奇事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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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远希说完这句话后,他便也再无言语。
子叔心中讶然,垂眸看着埋在自己肩颈处没有抬头的段远希,心中泛起一丝涟漪。
看不见段远希的脸,不知道他此时的神情,却能从他一改往日轻佻,难得认真深沉的语调中听出似山一般的坚决。
不会放手。
男人对女人说出这句话,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爱上了那个女人,二是因为男人的掠夺心理,因为从未得到过,才更不想放手。
他的不会放手,是哪一种呢?
子叔断不会花痴地认为他一个花花公子只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就会爱上她,况且这段时间来,他一直的努力,却没有让自己真正接受他,她也常看到他独自懊恼的神情。
得不到所以不想放手吗?
而那个人,是因为得到了,才放手得如此轻易吗?
长长吐出一口气,绵绵清风拂过段远希形状优美的耳朵,吹起他耳畔略长的一缕发丝。
一个无意的举动,却让段远希原本白皙的耳廓染上一层薄红。
段远希猛然抬起上身,俯视着身下丝毫没料到自己做了什么事的子叔。
背着光,段远希那深邃迷人的眼窝幽暗地像是能将人吸进去,水漾多情的蓝眸如燃起了一簇暗火,喘着chu气,白皙的俊颜像是憋着一口气般已然变得通红。
他就这样看着子叔许久,一直没有动静。
微微蹙起眉,眼中带上些许疑惑,子叔正想开口,段远希已经一个翻身下了床直奔浴室。
哗啦啦,里面又传来了每日清晨必闻的水声。
冰沁的冷水让段远希打了个冷战,看着腹下那慢慢冷却下来的亢奋昂然,段远希苦笑地摇摇头。
脑中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一个月的期限似乎快要到了
没让段远希送她去学校,子叔出门叫了辆的士,行驶到市区中心,子叔让司机停下车。
取出手机,重新开机,没有去看那重复了几十遍的未接来电,子叔翻出那个她从未打过的号码,沉吟片刻,拨了过去。
五十分钟后,她到达了目的地。
依山傍水处,一幢古朴清雅的两层小楼。
下了车,子叔有些疑惑抬头看了看,走到门前,正想敲门,那扇红漆的木门自内打开,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面无表情,五十余岁模样的女人。
她上下打量了眼子叔,敛下眸,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让子叔进了门,她走在前面冷冷说了句,“跟我来,少爷在二楼。”
子叔先是一愣,随之无所谓地笑笑。
怪人身边的果然都是些奇怪的人。
没怎么在意这个女人带着明显敌意的态度,反正找到她要找的人,商量完她要说的事,她就离开了。
顺着木质的楼梯,走到了二楼的一扇门前,带路的女人敲了敲门,语气恭敬地说道:“少爷,人来了!”
“嗯,让她进来吧。”
女人轻轻推门,子叔走了进去,而门也在身后被轻轻带上。
屋内很黑,帘子是被拉上的,桌上有一台投影机,投影在靠门的这面墙上,子叔微微侧头,正看到墙上投影着一个奔跑着的小男孩,六七岁的模样,五官俊秀,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百合花,脸上笑得阳光灿烂,仿佛没有一丝忧愁烦恼,他的手微微向前伸着,似乎是要将花送给他前面的人,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
才匆匆一瞥,投影机便被关了。
瞳孔收缩,一瞬间,眼前一片黑暗。
“把窗帘拉开。”慵懒闲散地声音响起,在黑暗中竟有些辨不清方向。
而那口气,似乎是将她当成了他家使唤的佣人一般。
暗中腹诽,但子叔知道,没必要和这人硬来,越是和他呛声,他就越开心。
没应声,子叔凭着印象,向窗户的方向走去。
途中不知道拌到什么,整个人向前扑去,一双手从一旁绕了过来,自前环住子叔的腰。
和他亲昵的接触,使得一股厌恶感自心底扬起。
强烈的排拒让子叔伸出手,推开她腰间的搀扶,身子也顺势向外侧跌去。
却听到一声轻笑,那只被推拒开的手再次迅速地环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j壮挺拔的身躯。
跌倒不过余秒的时间,两人间的互动却像是进行了许久。
总之在子叔摔在地下时,人已是扑伏在一个结实伟岸的躯体上,鼻间充斥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他那让人不可抗拒的气息。
皱起眉头,子叔不想过多地和他接触,双手撑地正要起身,却没想腰间的手在她要起身时突然加了力道,紧紧环住,让子叔抽身不得。
往下压,让子叔的身体和他毫无缝隙地相贴。
“我想做的事,没人能够阻挡,要扶你,你也不许拒绝。”慵懒低缓的嗓音倾吐在她的耳边,却带着不可一视的气势。
子叔暗中斜了他一眼。
他以为他是宇宙主宰者?
“秦大少爷,可以放我起来了吗?”子叔没好气地开口。
身子动了动,秦观没放手的意思,带着子叔翻了个身子,将她压在身下。带着淡淡烟草味的薄唇靠近她的颈项,移到她的肩颈处,却是细细咬了一口,然后安抚似地吻了一下,“怎么?这么讨厌我的怀抱吗?”
很暧昧的举动,但子叔没有调情的感觉,皱起了眉,语调淡淡地开口,“你也讨厌我不是吗?”
动作稍微顿了顿,片刻,秦观抬起头来,凝视着子叔。
适应了黑暗,子叔也能看清压制在她上方的秦观,她毫不退却地回视着他的眼睛,那双黑如渺无边际的夜幕,能侵吞一切光明一般的眼眸。
片刻后,秦观再次低笑,他抬起一只手,像戏弄宠物一般,抚弄着子叔的下巴,低头舔过她的嘴唇,却似乎带着一丝冷意,“你这么有趣,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不是吗?
清澈明净的黑眸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
在和他的一次次接触后,子叔发现秦观对她的兴趣中,似乎夹带着一些更为复杂的感情,那偶然一瞥的眼光中,带上的是一丝鄙意而莫名的恨意。尤其在叶许廷与她相爱之后。
她曾经想过是因为秦观曾经的经历,让他妒忌别人得到的爱,要破坏所有人的幸福。
可是原因呢?
她想到了刚进屋子时,看到的那个投影。
脑中那个笑得灿烂没有忧愁的男孩再一次浮上她的脑海,俊秀的模样,俨然便是某人的缩小版,只除了那个无邪的笑容已然被深沉代替,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眸中也不见曾经的单纯和雀跃。
而小男孩面前的那个白裙少女呢?他欢心要送花的对象呢?
那袅袅婷婷的姿态,只那一瞥,却让子叔记起的容颜。
那张被收藏在秦观皮夹中的照片。
子叔勾起唇,慢慢说道,“你讨厌我,是因为于家,或许说是因为于子澜,再或许”
子叔停了下来,眼前的秦观收敛了笑意,眼睛里面闪露出冷冷的光,他收紧了束缚着子叔腰的手,紧得让子叔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然秦观却只是y鸷地开口,“继续说啊。”
呼吸一口气,子叔盯着秦观的眼睛,说道,“再或许是因为于邦豪再娶的太太,于子澜的母亲——周晚妍。”
是,她才发现,秦观皮夹照片里的女孩,虽然是于子澜的模样,但装扮却似乎与她的有些差异,直到看到方才的投影,才联想到那个女人,也许不是于子澜,而是她妈妈周晚妍,一对年轻时极为相似的母女,这样的可能x不是没有。
蓦然,子叔的下颚被秦观使劲钳住,令人窒息的煞气和y霾的暴戾凝聚在空气中。
秦观凑近子叔,似笑非笑地开口,吐出的气息,却让人如坠冰窟,“我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尤其讨厌像你这样自以为是剖析别人的女人,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好?”
下巴被捏得生疼,然子叔的面上却未流露一丝痛苦的表情,她咬紧牙关,心中暗骂着这个情绪y晴不定的男人,忍痛说道,“那就罚我离开你的视线如何?”
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道,秦观眯着眼,审视着子叔,眼角眉梢的凌厉y鸷依旧存在。
双方对峙了许久,秦观突然松手,像是玩够了一般,姿势优雅地起身,走到窗前,将那密闭的窗帘一把拉开。
整间屋子顿时亮堂起来。
感觉下颚的骨头都被捏变形了,子叔低咒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再向秦观望去,不过须臾,他脸上的y霾狠戾一扫而空,又挂上了慵懒闲适的表情。
善变的男人。
该说他情绪收放自如吗?
仿佛方才的一场风暴只是一场幻觉,秦观从窗边走回沙发坐下,从茶壶里倒了杯茶,举起瓷杯,啜着杯内的清茶。
片刻,眼也未抬,懒懒地说道,“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一次次惹恼我,我都对你手下留情。”
子叔整了整衣裳,也淡淡笑道,“那我也很荣幸,在一次次惹恼了秦大少爷后,都还能安然无恙。”
轻笑一声,秦观黑色的双眸微微抬起,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子叔,问道:“说吧,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
子叔笑笑,没有直接说,而是问道,“叶许廷和你联系了吗?”
“嗯。”秦观懒懒地应了一声,“他说他会坐明天的飞机回来,最迟也会在后天到达新加坡。”
弯了弯嘴角,子叔继续,“我和你的赌约只剩四天,我想提前结束。”
秦观没说话,扬了扬眉,示意子叔继续。
“以目前的情况,我可以说是胜券在握,多这四天少这四天我想应该都不再会有什么影响,所以我想提前结束,而且希望,你能帮我暂时出国。”
“出国?”秦观弯起嘴角,半敛着望向子叔,放下手中的瓷杯,右手的手指微曲轻敲着沙发旁的扶手,“因为阿廷要回来了吗?你怕他向你兴师问罪?”
眼底划过一丝讽刺,子叔低声笑道,“我有什么罪?被他抛弃没有乖乖等他的罪,还是被你逼迫着故意去勾引段远希的罪?呵呵,我很小气,我没办法和一个伤害过我的人说什么当不成情人就当朋友,既然无缘,两个人就索x撇得干干净净。我不想再见到那张脸,也不想让我以后的生活再受一些人的纠缠。”
秦观优雅地站起身来,掸了掸没有一丝灰尘的裤子,走到子叔的面前,俯下身,低沉地说道,“若是我不答应呢?你擅自要求游戏提前结束,我可以将沈诺的消息告诉段老爷子,你不害怕吗?”
“秦大少爷,人都是有底限的,退无可退,我不介意玉石俱焚。”
子叔笑了起来,虽然是微仰着头看着秦观,却仿佛岸然傲立在高峰顶端的女王,迸然而出的是不可敌视的势气。
看着这样的子叔,秦观眼中闪过一道流光,心中不自觉涌起一股难解的兴味。
他勾起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随之低声慢慢说道,“好,我帮你订下明天早上的机票,去加拿大,我会让人去接你。”
子叔垂眸,掩下眼中的那道意味深长的光芒,笑道,“好。”
走出这幢小楼,楼下的的士还在等待,上了车,子叔回头看了眼二楼方才他们所在书房的位置,眼中流转的是耀眼的神采。
秦观,你不可能掌控得了所有人的命运的。
取出手机,向那个接线人发了条短信,要求今天约个时间,去交接她要的东西。
回复很快,让她中午十二点去夜魅碰头。
夜魅?
子叔微微蹙起了眉。
那个带着黑绸半面面具的男人身影不知不觉浮上脑海,还有他弯起嘴角,那个魅人心神的笑容,带着一丝诱惑,一丝危险,而且,似乎是针对她而来?
摇摇头,定下心神,算算时间,现在起程到达新加坡市区差不多也近中午了,应该赶得及,抿抿唇,子叔再次答复了那个人。
删除了方才的短信,子叔握着手机,静静地看了片刻,将曾经放在第一位的那个人的号码设置为永久拒接。
司机开车的速度很快,加之一路顺畅,到达夜魅,时间竟还早了一个多小时。想了想,子叔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因为是夜店,正午的人不是很多,一楼的大厅也不若晚上那般热闹,只放着轻柔悠扬的音乐,里面坐地也是一些安静喝酒的客人。
子叔在大厅角落不起眼的位置找了个空位坐下,招来侍应生,点了杯饮料,便安静地等待和她接头的人的到来。
轻柔的音乐让人放松了心神,靠在沙发上,在子叔几乎有些昏昏欲睡之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争吵的声音。
而且,让她感到分外的熟悉。
是段远希?
子叔抬头,转向争执声的来源处,果然见到段远希一脸怒气地拉扯着一个女人的手臂,而那个女人的身子,则是被一个有些眼熟的男人抱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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