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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的童养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封卷残云
我静静的看着她,静静的看了她很久,忽然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庭园寂寂,夜凉如水。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夜色已笼罩了大地,但空中已有一弯金钩般的新月升起。等到我再回过头去看她时,她已经不在了。可是琴声仍在。幽柔断肠的琴声就好像忽然变成了一个鱼钩。我就好像忽然变成了一条鱼。
她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不让我见林蛟龙的女儿?这其中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她对我,好像并没有恶意,可是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却下了决心要将我留在这里。在她发现自己已惨败时,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身体来阻止我:“随便你要对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的确已淮备承受一切。
她的眼睛已经很明白的说出了一个中年女人克制已久的情【欲,在那一瞬间毫无保留的表露出来,惨败的刺激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快刀,剖开了她外表的硬壳。在那一刹那,我几乎就想伸出手去解开她的衣襟。
衣襟下,那副身躯已不知道有多久未经男人触摸。
那苍白的胴】体,苍白,柔弱而甜蜜,有如处子,又充满着中年女人的激情。坦白的说,在第一眼看到她时,心里已经有了这种秘密的幻想和。可是每当我想要伸出手来时,心里就会升起一种充满了罪恶与不样的凶兆,就好像在说,如果这么做了,必将后悔终生。
这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一阵阵始终纠缠在耳畔的琴声?
直到现在,我才能肯定:“是的,就是这琴声。幽柔的琴声,一直重复弹奏同一个调子。在扬州,在秦淮河旁,我曾经听过这种调。它的名字叫“繁星”柔美的调,像是无数根柔丝,已经在不觉中把我绑住。
奏琴的人身上是不是也有一颗星星?
琴声来自一座小楼,小楼上,纱窗灯影朦胧,人影朦胧。
楼下的门虚掩着,仿佛本来就在等着人推门登楼。
所以我推门登楼了。一阵阵春风,从纱窗里吹进来,让小楼上充满了花香,还有来自远山的木叶芬芳。
梳着宫装的高鬃,穿一身织锦华裳,挑灯奏琴的,正是那个曾经被人装在箱子里的“她”“你果然来了。”
琴声断了,她冷冷的看着我,冷得也像是遥远天际的繁星。
“你知道我会来?”
“我当然知道。”
她说:“只要你还活着,就一定会来。”
琴弦又一弹:“鼎鼎大名的玉边云,你应该知道我在弹奏的是什么调子吧?”
她冷冷的说;“我只不过想不到你能活得这么长而已。”
我苦笑:“这一点,倒是连我自己都不想,为了不让我见到你,每个人好像都不惜用尽千方百计来要我的命,你自己好像也一直在逃避我。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要引我来?”
天上的繁星无声,灯下,她也无语。
灯光虽然很淡,我还是能看得到她,而且看得很清楚。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在那家客栈的房中,在那个神秘的箱子里,在那种匆忙的情况下,我注意到的只不过是她胸膛上的那一颗繁星。现在,我才注意到她的脸,那张脸也是苍白的,带着种无法形容的优雅与高贵,眼睛却像是阳光般明朗,充满了决心与自信。长得实在像极了一个人。
“我明白了”我的声音忽然变得嘶哑:“你要我来,只因为你不愿让我再和她在一起,因为你已经想到她可能会做出来的事,这一次她没有阻止我来见你,也是因为她已经明白你的意思。”
要把这一类的事这么直接的出来,通常都会令人相当痛苦的。她却替我说了下去,而且说得更直接:“不错,她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的意思她也明白了,因为她就是我的母亲,我就是她要送去给袁大人的岭南公主。”
我忽然觉得很冷,很想喝酒。没有酒。
远处却隐隐有春雷起,那一弯银钩般的新月已不知在何时被乌云隐没。
她的声音仿佛远在乌云之中:“袁大人要的是一位公主,不是一个落拓刺客的女儿。”
她说:“每个人都知道我是一位公主,和那些落拓江湖的流浪人连一点联系都没有,我要嫁给袁大人,不但是我母亲意思,也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无论谁要来破坏这种事,时时刻刻都会有人去要他的命。”
她冷冷的问我:“我要你来,就是为了要告诉你这一点,现在你是不是已经明白了?”
“是的。”
“那么你就赶快走吧,永远不要再来见我,我也永远不要再见你。”
厉海梦见自己在飞。能够飞是件多么美妙的事,像鸟一样自由自在的飞来飞去,飞过一重重山峦,飞过一重重屋脊,飞过手里总是拿着把戒尺的私塾先生的家,飞过那条拼了命也游不过去的小河,醒来时虽然还是软绵绵的躺在床上,那种会飞的感觉却还是像刚吃了糖一样甜甜的留在心里。
很多人小时候都做过这种梦,厉海也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他梦醒时,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在飞。不是他自己在飞,是一个人用一条手臂架着他在飞,冷风扑面吹来,他的头还是痛得要命,四下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只听见一个人说:“谢天谢地你总算醒了。能把你弄醒真不容易。”
这个人当然就是我。
厉海喝醉了的时候,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想得出什么法子弄醒他,要像一个死人复活也许还比较容易一点。“你这是什么意思?”
厉海的火大了,“我明明好好的睡在床上,你把我弄起来干什么,你是个乌龟还是个王八?”
一个人喝醉了之后如果能舒舒服服的睡到第二天下午,这种人才是有福气的人,如果三更半夜就被人弄醒,就难怪他会火冒三丈了。
我也喝醉过,这种心情当然明白,所以就不声不响的让他骂,让他骂个痛快。能够这么样骂我实在是非常过瘾,非常好玩的。不好玩的是,我这个老乌龟捱了骂之后速度反而更快了,不但比乌龟快,也比兔子快,甚至比十只兔子在狐狸追逐下奔跑的速度加起来更快。这个世界上大概已经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快的人。厉海吃不消了,口气也软了,骂人的话也全都从那颗已经痛得快要裂开的脑袋里飞到九宵云外,只能呻吟着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干。”
我说:“只不过想个人陪我散散步而已。”
“散步?”
厉海大叫了起来,“难道我们现在是在散步?”
他的声音就好像一个垂死的人在惨叫:“我的妈呀,我的老天,像你这么样散步,我这条老命非被你散掉不可。”
他问我:“我们能不能不要再散步了?能不能坐下来谈谈话,聊聊天?”
“能。”
我往前冲的时候虽然好像是一根离了弦的箭,可是说停就停。停下来的地方刚好有一棵树,树枝上虽然没有啼声乱人好梦要被人打起来的黄莺儿,树下却刚好有一片春草。厉海一下子就躺在草地上了,除非有一根大棒子打下去,他是绝不会起来的了。“你是要聊天!还是要睡觉?”
我说:“要不然我们再去散步也行。”
“谁要睡觉?王八蛋才要睡觉。”
厉海就好像真的挨了一棒子,一骨碌就从地上坐了起来:“你要谈什么?谈谈主子好不好?你有没有见到他?有没有见到林蛟龙的女儿?”
“都见到了。”
“那位林姑娘怎么样,长得是不是很美?““不但美,而且很聪明。”
我凝视远方黑暗的穹苍,“林蛟龙一定想不到他有这么样一个好女儿。”
“然后呢?”
“然后我就走了。”
厉海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陪她多聊聊?为什么急着要走?”
“不是我要走,是她要我走的。”
“她要你走你就走了?”
厉海故意叹气:“你几时变得这么听话的。”
“就在我开始明白了的时候。”
“明白了什么?”
“应该明白的事,我大概都明白了。”
我说:“连不应该明白的事我都明白了。”
近年来东南沿海一带,革命党人如星火燎原,时而啸聚起义,时而散落,不知行踪,下一次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会有,如果等大军来镇压,军饷粮草都是问题,而且难免扰民,何况那些革命党人本就是土著百姓,未必王统军旅就能对付。所以朝廷就派出了位特使以江湖人的身份,联络四方豪杰,来对付这些流寇。这个人的权力极大,责任也极重,身份更要保持秘密,但是为了宫府来往时的方便,又不能不让人知道他是个身份尊贵的人。在这种情况卜,朝廷只有假借一个理由,赐给他一种恩典,将他的女儿封为公主,虽然是名义上的公主,却也足够让人对他们另眼相看了。听到这里,厉海才忍不住问:“你已经知道这个人就是主子?”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
我反问:“可是你知道这位主子是谁么?”
“他是谁?”
“主子就是林蛟龙以前的妻子,岭南公主就是他们的女儿。”
厉海的手已经摸到鼻子上了。
我又接着说:“她实在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我虽然不明白她离开林蛟龙后怎么会跟大内皇族有了来往,可是朝廷能重用她,绝不是没有理由的。
“一些散落的革命党人渐渐被她压倒,渐渐不能生存,这时候孙先生又回来了,于是这些散落的革命党人,又开始集中在孙先生的旗下了,”
我叹息:“宝剑有双锋,凡事有其利必有其弊,她虽然肃清了那些零散的革命党人,却又造成了一个孙先生。”
现在孙先生身边的力量,已经渐渐不是她所能对付的了,为了对付他,她只有答应把自已的女儿岭南公主作为条件,给北方一个能征善战之人。”
“袁大人?”
厉海皱眉道。
我点了点头,“或许这只是她的一个权宜之计!”
“这道理我也明白。”
厉海也在叹着气:“所以我才肯做这件事。”
“可是有些人却不明白,不但那些热血沸腾的江湖豪杰会挺身而出,孙大人的属下中定也有些人会来阻止。”
“为什么?”
“因为他们早就想杀了她,为今后革命的道路扫清障碍!而听说这个袁大人,跟孙先生之间也有往来,若是袁大人要了岭南公主,他们还有什么机会?”
我接着说:“当然,他们也想袁大人跟她火拼一场,等到双方两败俱伤时,他们才好坐收渔利,当然也不会让这门亲事成功的。”
“那日本人呢?”
“日本人之心,路人皆知!若是孙先生成功的收服了袁大人,对他们图谋中华,是个巨大的阻力,所以日本人的目的是,让她跟袁大人联姻成功!”
“本来我还不能完全明白其中的关键,可是现在我已经想通了。”
我苦笑:“她要将我置之死地,也只不过是为了生怕我泄露岭南公主身世的秘密,破坏了这门婚事,岭南公主为了顾全大局,不惜牺牲自己,我既然已经明白了这些事,还能有什么话说?”
“所以她要你走你就只有走。”
“是的。”
我淡淡的说:“她要我走,我只有走,她不要我走,我也会走。”
“是不是因为你已经不想再管这件事?也不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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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的童养媳 番外2第17章:袁世凯的夫人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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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的笑了笑:“你要我怎么管?难道要我代替她去嫁给袁大人?”
厉海瞪着我,摇头叹息:“你这个人实在越来越不好玩了,以前你不是这样子的,不管遇到什么困难的事你都不会退缩的,不管遇到多可怕的对手你都会拼一拼。”他冷笑,“想不到现在你居然变成了个缩头乌龟。”
我当然一点都不会生气:“幸好你还没有变,一定还是会去做好你答应了别人的事。”
“我当然会去做。”
厉海大声道,“你也用不着管我,要走就快走。”
“临走之前,我们能不能再喝一次酒?”
我说得仿佛也有点凄凉:“我恰巧知道这附近有几坛好酒。”
酒已经喝得不少了,一个人一坛,坐在一栋高楼的屋顶上,用嘴对着坛子喝。平时喝了酒之后,厉海的话比谁都多,今天却只喝酒,不说话。他好像已经懒得跟我这种人说话。我却显露很愉快的样子,话也比乎时说的要多得多。厉海板着脸听了半天,才板着脸问:“你说完了没有?”
“还没有。”
“你还想说什么?”
我仰起脖了灌了几大口烈酒进去,忽然用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说:“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别人都不太明白的事,我也从来没有跟你说起过。”
“每个人都知道我们是好朋友,都认为我对你好极了,你出了问题,我总会为你解决,连你自己说不定都会这么样想。”
我笑了笑:“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情况并不是这样子的。”
我又捧起酒坛喝了几大口,喝得比平时还快。
“其实你对我比我对你好得多,你处处都在让我,有好酒好莱好看女人,你绝不会跟我争,我们一起去做了一件轰轰烈盟的大事,成名露脸的总是我,其实你也跟我一样是去拼了命的。”
我说:“只不过拼完命之后你就溜了,溜到一家没人知道的小酒馆去随便找一个女人,还要强迫自已承认你爱她爱得要死。”
厉海也开始大口喝酒了,拼命的喝。“你这么做,只不过因为我是我,厉海怎么能比得上我?锋风当然应该让我去出。”
我用一双喝过酒之后看来比平时更亮的眼睛瞪着厉海:“可是现在我要告诉你,你错了,大错而特错。”
我的声音也变了,“现在我一定要让你知道厉海绝没有一点比不上我的地方,没有我,厉海的问题一样可以解决,一样可以活下去,而且活得要比以前好得多。”
我继续瞪着他:“如果你不明白这下点,你就不是人,你就是条猪,死猪。”
酒坛已经空了。厉海忽然站起来,用力把酒坛子远远的摔了出去,瞪着我大骂:“放你的屁,你说的话全是放屁,比野狗放的屁还臭一百倍。”
他骂得虽然凶,眼睛里却仿佛已有热泪将要夺眶而出:“现在我也要告诉你,如果你以为我不明白你放这些屁是什么意思,你也错了。”
“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冷笑道:“你明白个鬼。”
“我不明白谁明白?”
厉海说:“你故意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不过你想瞒着我,一个人去找袁大人去拼命。”
他握紧着双拳,忍住热泪:“你承不承认?要是你不承认,我就一拳打死你……”
我也跳了起来,用力甩出了酒坛子,握紧双拳,瞪着他:“就算我要去,跟你也没有关系,我去做我的事,你去做你的事,人乱发什么狗熊脾气?”
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拳头全部握得紧紧的,好像真的准备要拼命的样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这两对铁打的拳头已经握在一起。
“你真不是个东西。”
“我本来就不是个东西,你也不是,你是人。”
“你不是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否则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去干什么?”
“因为我了解你。”
厉海说:“我简直比你老子还了解你。”
说完了这句话,他自己先笑了,两个人全都笑了,连一里外的人都被我们笑声吵醒了。我们要笑的时候就拼命的笑,要喝的时候就拼命的喝。真的要去拼命时,也毫不犹豫。“好。你去拼你的命,我去拼我的。只不过真的有人想把我们这条命拼掉,大概还不太容易。”
“你的命拼掉还有我的。我的命拼掉还有你的。谁能拼得了?”
“谁都不行。”
春雷响起,霹雷一声,暴雨倾盆的就像是胸中积郁已久的一股怒气,终于落了下来。一道道闪电撕裂了黝黑的穹苍。一颗颗珍珠般的雨点,带着银光,很快就变成了银色的一片光幕,笼罩了这里黑暗的土地。
现在本来已经应该是日出的时候了,可是在没有闪电的时候,天地间却更黑暗。我站在暴雨下,让一粒粒冰雹般的雨点打在他身上,打得真痛快。已经闲得太久了。这两年来除了品茶饮酒看月赏花踏雪外,几乎没有做过别的事。这个世界上好像已经没有能够让我觉得刺激,值得我冒险去做的事,也不再有那种能够让我掌心冒汗的人。
可是现在有了。
一边是代表着新兴革命势力的孙先生,相比他的手下尽是些真正的高手,据说那个王五就是他的手下之一,他身边的保镖;另外一边,是代表着满清势力的袁大人,还有隐藏的豪强“主子”这些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是不可一世的,是个从来没有被任何人击败过的。
想到将要去面对这么些人时,兴奋与刺激使得我胸中就有一股熟悉的热意升起,至于成功胜负,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生死,我就更不会放在身上了!
可以说,冒险并不是我的喜好,只是我的天性,就好像血管里流着的血,一样。
雨势更大了,我迈开大步往前走,走出了城,走上了山坡下无人的泥狞小径。
故意走到这里来的,是因为刚才忽然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杀气。
看不见嗅不出也摸不到,可是能让我感觉得到,我的感觉,在很多时候,就像是一条鲨鱼嗅到血腥,灵敏而正确。虽然血腥气曾被暴雨冲淡,杀气也一样。奇怪的是,这一次他感觉到的杀机在暴雨中反而显得更强烈。这一次无疑又遇到一个极古怪而可怕的对手了,正窥伺在暗中等着要我的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杀我,只知道这个人只要一出手,必定是致命的一击,很可能是我无法闪避抵挡的。
可是我非但没有退缩恐惧,精神反而更振奋。等着这个人出现,就仿佛一个少女在等着要见她初次约会的情人。我走上无人的山坡,山坡上黑暗的树木和狰狞的岩石都是一个暗杀者最好的掩护。能感觉到的杀机更强烈了,可是等的人却还没有出现。
这个人还在等什么?这个世界上有种人好像天生就是杀人的人。他们是人,不是野兽,但他们的天性中却有熊的沉着。狼的残暴,豹子的敏捷,狐狸的狡黠与耐性。这个人无疑就是这种。他还在等,只因为他要等最好的机会。
我就给了他这么样一次机会。雷霆和闪电随间歇是有定时的,我已经算准了这其间的差距。所以,我忽然滑倒了。就在这一瞬间,闪电又亮起,黑暗的林木中忽然蝙蝠般飞出一条黑暗。闪电过后,霹雳击下。从撕裂的乌云中漏出的闪电余光里,刚好可以看见一道醒目的刀光随着─声霹雳春雷凌空下击,挟带着天地之威,斩向我的头顶。这是必胜必杀的一刀。这一刀彷佛已经与一声震动天地的春雷溶为了一体。不幸的是,我并没有真的滑倒,只不过看起来像是滑倒了的样子而已。这种样子并不是容易装得出来的。就好像某些武功中某些诱敌的招式一样,这一滑中也蕴藏着一种无懈可击的守势,一种可进可退的先机。所以这一刀斩定了。天地又恢复一片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我又看不见这个人了。可是这个人也同样看不见我。就算他能够像最高级的忍者一样能在黑暗中看到很多别人看不见的事,可是他也已看不见我。因为我闪过了这一刀之后,就忽然奇迹般失去了踪迹。电光又一闪。一个以黑巾蒙面的黑衣人站在山坡上,黑巾上露出的双眼中带着一种冷酷而妖异的光芒,以双手握着柄奇形的长刀,刀尖下垂,动也不动的站着,可是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在伺机而动。只要我一出手,他势必又将发出凌厉无匹的一击。我没有出现。
闪电又亮起,一闪,再闪。这个人还是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他不能动,也不敢动。因为现在情况已经改变了,他的对手已经取代了他刚才的优势,就好像他刚才一样在暗中窥伺着他,随时都可对他发出致命的一击。只要他一动,他这种几乎接近完美无瑕的姿势就会被破坏。那一瞬之间就是他生死胜负间的关键。雨势忽然弱了,天色忽然亮了,他虽然还是动也没有动,可是他那双冷酷而镇定的眼睛却已在动摇。他的精力已经消耗得太多。面对着一个看不见的对手,面临着一种随时都可能会发生但却无法预料的情况他的精气与体力远比他在挥刀斩杀时消耗得更大。更可怕的是,他的精神也已渐渐接近崩溃。
他无法承受这种压力,没有人能承受这种压力,他的眼神已散乱,他手里那柄刀尖指向大地,也如大地般安然不动的长刀忽然高举。就在这时候,暗林中忽然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你死了,你已经死了。”
说话的人不是我,因为我不会用这种充满了哀伤和感叹的声音说话。
“如果我跟你一样,是个杀人的人,那么你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叹息道:“我实在想不到号称无敌的伊贺第一忍者伊贺次郎,这一次居然败得这么惨,玉边云还没有出手,你就已败在他手里,实在太可惜。”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这个人的声音已去远。伊贺次郎忽然坐了下去,坐在泥泞里,忽然从腰带上抽出另一柄短刀,一刀刺入了自己的肚子。暗林中却有个撑着把鲜红油纸伞的姑娘,轻轻巧巧的走了出来,穿着件绣满了樱花的小坎肩。刀锋自左向右在割动,鲜血箭一般喷出。这位樱子姑娘却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眼,却向远远的一棵大树上盈盈一笑,盈盈一札:“玉边云,今夜掌灯时,有人会在霓虹馆的茜姑娘那里恭候你的大驾,我也希望你能去,却不知道敢不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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