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童养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封卷残云
另外一位史云大笑道:“那么贵重的一份礼要是有人不收,那个人岂非该打。”
马秋听到史云的话,他自己也笑了。
等大家都笑的差不多了,史云忽然又问他。“你看见那条船没有就是我们刚才坐来的那条船。”
“我看见了。”
“那是条好船。”
史云声音中充满了赞赏的欣wei,“我可以保证,那条船远比它外表看起来还要好得多艰但轻巧快速,而且可以经得起大风大浪,船上的水和粮食也很充足,我还可以派两个经验最丰富的好手给你。”
“给我”
胡开树已经觉得有点奇怪了,“为什么要给我”
“你想不想活着回赣州”
“想。”
“那么你就只有坐那条船回去了”
“大帅答应我的那件事”
“什么事我答应过你什么事”
史云沉下了脸,“我只不过答应你,给你一个面子,收下你那份礼而已。”
马秋愣立当场,他笑不出来了。
马秋笑不出来,可史云却又放声大笑:“马秋,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会替你做这种不仁不义出卖朋友的事我要做这种事,也只有为了袁大帅,为了我自己我怎么会为了你,这么样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去做出这样的事qing来。我史云就算是当个卑鄙小人,那也是为了满清帝国,为了袁大帅”
虎踞在短塌上的那个史云忽然猛虎般大喝:“马秋,你还不快滚。”
马秋是慢慢的退出去的。
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有多么快,也快不过史云和周文王。
他从这间隐藏在阴影之中,已经有了足够血腥昧的大屋,慢慢的退入阳光下。
阳光灿烂,海水湛蓝。老太太和小媳妇仍在一针针一线线修补着她们丈夫兄di子孙的破衣服和渔网,赤着脯的孩子们仍在她们的旁边的沙滩上玩着五颜六se的贝壳。整理渔船的两个年轻人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溜到什么地方去gan什么去了。本屋里的史云和一直守护在史云身旁的周文王都依旧留在木屋里,并没有丝毫追赶阻拦他的意思。马秋的精神又振作起──只要我能活着上得了那条船,我就能活着回去。
这件事并不难。
那条船依旧泊在浅滩上,距离他最多也只不过有二三十丈而已。在这段距离中,已经没有什么人能阻拦他。这种机会他怎么会错过早潮已退去很久,海滩上的沙子已经被晒gan了,用脚踩,已经很有力量。马秋的双脚用力一蹬,左脚用脚跟,右脚用脚尖,两般力量一配合,整个身子已凌空掠起,并且缓缓的在空中打着旋儿,打旋儿的目的,就是为了更好的看清楚周围的qing况,避免自己被人偷袭。以他的轻功,只要个起落,就到了那条船上了。可想不到的是,就在他身子刚掠起来那一瞬间,忽然有一大片五颜六se的贝壳,bao雨般打了过来。
贝壳是从那些赤着xiong脯的小孩子手里打出来的,带起的急风破空声就好像是从机簧弩匣中打出来的利箭一样。马秋的力还没有使尽,凌空翻腾,借力使力,又翻个身。就在他翻身的时候,天se仿佛忽然暗了,仿佛忽然有一片乌云掩住了阳光。天空澄蓝,一碧如洗,哪里有乌云掩住他眼前阳光舱,只不过是一片渔网。好大的一片渔网。
渔网是从那些老太太、小媳妇手里撒出来的,就好像真的是一大片乌云,马秋发现自己现在前后左右的退路,都已在这片乌云的笼罩下。他已经完全没有闪避招架抵挡的力量。那条近在眼前的渔船已经变得远在天涯。就在这时候,忽然有一道闪电飞来,刺穿了乌云,刺破了渔网。天空澄蓝,一碧如洗怎么会有闪电,这道闪电只不过是一柄剑的剑光。好亮的剑光。好快的剑。剑是从蔡英的手中,刺出来的。一直都静静坐那里的少年蔡英。当他静坐的时候,给我感觉静如大地,可当他一出手,他的剑变得快如闪电。
谁也想不到他会忽然出手,马秋也想不到。
渔网被长剑一挑即破,瞅到空挡,马秋瞬间穿出,远在天涯的渔船,好像在这一刻又变得近在眼前。可是蔡英也忽然出现在了他眼前,一张白脸、一双冷眼,一柄利剑。
生死就在呼吸间,马秋还能能对他说什么
最多也只不过能说一个宇“谢。”
可更让人想不到的是,他这个字居然说错了,因为就在他说出这个字的时候,以一双冷眼看着他的蔡英,只是手腕一抖,一剑就洞穿了马秋的心脏。蔡英转身旋回,又坐下,安安静静的坐在他刚才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就好像这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惜谁也不能否认已经有事qing发生过了,而且是件谁都无法了解也不能解释的事──他救了马秋,可为什么要将马秋刺杀于剑下
“蔡英。”
这位史云一直像是木头人一样站在这问木屋最远的一个角落里,从这个角落里,不但可以看到屋子里每一个人的每一个动作,也可以看到屋子外面,一望无际的海洋。“你就是后起这一代剑客中被人称为第一高手的蔡英听说你是少林di子的身份,但是非常嗜杀”
“不能算是第一,但也不能算是第二。”
蔡英说:“第一与第二间的分别,也只不过在刹那间、毫厘间而已。至于说我嗜杀,那是因为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为了让我老了的时候能够少杀一些人,所以现在只有尽量多杀一些,有句话说的: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说得好。”
“我说得不好,我只是说的实话。”
“你是来投靠我的”
“我投靠的不是你,是袁大人。因为你也只是袁大人的一条狗而已,我不是来当狗的狗的,我就是来当狗的”
蔡英的咋一听起来有些拗口,但细细一品,却有非常的有味道,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可是,袁大人比我更冷酷无qing。”
“我知道。”
蔡英的脸上没有半点qing绪变化,仍旧如同他手中的那把平常的长剑一样,“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这么做。”
“为什么”
“我说过了,因为想杀我的人很多,但是我只有一把剑,所以我要找个合适的地方,背靠着一座大山,这样就算面对千军万马,我也不会担心自己的路是不是好走更不用担心自己老了,拿不动剑的时候,会不会被那些想杀我的人大卸八块”
“你的想法不错,可是你刚才却错了。”
史云淡谈地说:“袁大人不是你想的那种靠山,至少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把握,等到我老了的时候,就一定不会被人大卸八块”
“我知道。”
“只是现在,在这片海上,违抗我的人就是死人。”
“我知道。”
“你也知道我要杀马秋,为什么要救他”
“他也学剑,我不能眼看他死于妇人孺子之手。”
蔡英平静的说:“我杀他,只因为他已然必死,既然要死,就不如死在我的剑下。”
“你呢”
史云问:“如果你要死,你qing愿死在谁手里”
送上门的童养媳 番外2第26章:袁世世凯的夫人26
蔡英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们,看了很久,忽然笑:“你不配问我这句话,你们都不配”
“为什么”
“第一,因为你们跟我一样,都是袁大人的狗,第二,你们甚至连承认自己是条狗的勇气都没有,怎么配杀我”
我已经开始在替这个倔强而大胆的年轻人担心了。我相信从来也没有人敢在史云面前如此无礼,“在海上,违抗史云的人就是死人。”
这句话,可是言犹在耳,也一点不假。
想不到史云却大笑:“好,好小子,你真有种。我手下像你这么有种的人还真不多。”
史云盯着蔡英:“像这你样的人来投靠我,投靠袁大人,我若杀了你,我还算什么史云,还有谁肯死心塌地的为袁大人拼命”
他居然放过了这个年轻人,居然收容了他。我心里忽然觉得有点怀疑了。史云究竟是不是传说中那么残酷凶bao的人
这个世界上也根本没有人能真正了解他,就正如根本没有人能分辨谁有真正的史云一样。
“yu边云。”
史云忽然用一种非常有礼的态度面对我,措词也非常斯文优雅,就像是又变成了另外一个人。“yu边云之名,冠绝天下,天下皆闻,却不知你此来有何见教”
“史将军说得实在太客气了。”
我苦笑:“我本来实在也该说些动听的话,只可惜我说不出。”
“为什么”
“因为我的来意实在不太好
“哦”
“我本来是要来杀袁大人和你的。”
我叹了口气:“只可惜现在我又不能不改变主意。”
“为什么”
“因为我根本分不出我要杀的人是谁,虽然我不反对杀人,但我还是反对滥杀无辜,要不我跟狗又有什么区别呢”
史云居然也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意思,这实在是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我相信一定还有很多人也和你一样在为这件事头疼无比。”
“史将军这么样做,岂非就是要让别人头疼的”
史云又大笑道:“别人头疼事小,自己头不在了,才是事大,为了保全自己的脑袋,我也只好这么样做了。”
他问我,“这一点不知道你是否也同意”
“我同意。”
我说:“在你这种qing况下,谁也不能说你做得不对。”
史云目光炯炯:“那么你现在准备怎么做呢”
没有人知道我现在应该怎么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曾经有很多次被陷于困境中,每一次我都能设法脱身。可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是在一个四面环海的荒岛上,这一次我连谁是我真正的对手,都不知道。
“我可以想法子先冲出去,也可以跟你们拼一拼。”
他苦笑:“只可惜这些法子都不好。”
“那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好主意”
“没有了。”
一个史云突然微笑:“我倒有一个。”
“什么主意”
“我们为什么不叫人去弄几十坛好酒来,先喝一个痛快再说”
我也笑了:“听起来这主意倒实在不错。”
于是我们开始喝,不停的喝。喝的真不少。将醉未醉时,我仿佛听见史云在对我说:“你一定要多喝一点,就当作是喝我的喜酒。”
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发现竹gan和薛穿心也混在这些人里面。想去招呼他们,他们却好像已经不认得我。醉醺醺的时候,一个我从未见过的小nv孩子却在拉我的衣角,求我照顾她家一次生意。
“我们家不但有饭有面有酒,还有好大好大的筋蟹和活鱼。”
她生得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的一双小手几乎把我的衣服都扯被了,看起来她家确实很需要我这么样一个阔气的客人,我只有被她拉走,拉到一个由普通渔家临时改成的小吃店里。这家人,确实需要别人来照顾她们的生意。因为别的摊子上虽然生意兴隆,这一家却连一个客人也没有。我叹了口气,生意不好的店做出来的东西通常都不会太好吃的。可惜已经来了。
“你们这里有什么鱼我要一条做汤,一条红烧,一条gan煎下酒。”
小nv孩子却在摇头,我们这里没鱼,也没有酒。”
她吃吃的笑,──刚才我是骗你的。”
夕阳如火,海水如火,海水仿佛也被染成红se的,看起来就好像通红的葡萄酒。我已经醒了。醒来时虽然不在杨柳岸上,沙滩上的景se却更壮丽辽阔。周文王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来的。
“你醒了”
“一个人不管喝得多醉都会醒的。”
我说:“我醉过,所以我会醒。”
“那么不醉的人呢”
周文王带着笑问:“没有醉过的人是不是就不会醒。”
“是的。”
我说得很认真,“这个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事就是这样子的。”
周文王的态度也变得严肃:“是的;的确是这样子的。”
“史云是不是已经走了”
我忽然问:“岭南公主是不是已经被送到袁大人那里去”
“那到没有。”
周文王说,“虽然婚礼也就在这两天了,但公主还在史云身边。”
我遥望着远方逐渐暗淡的彩霞,过了很久,才慢慢的说:“我不能阻止岭南公主,我也杀不了史云和袁大人,这一次,我是彻底失败了。你知不知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失败”
“我可以想得到。”
我又看了他很久,忽然又笑了笑:“那么我告诉你,一个人偶尔尝一尝失败的滋昧,也没有什么不好。”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
“从来没有败过的人,怎么会胜”
周文王说:“这个世界上,岂非有很多事都是如此矛盾的”
船已备好。“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今ri一别,后会无期。”
周文王紧握我的手,“你要多珍重”
我微笑:“放心,我绝不会因为失败一次,就会伤心得去跳海,况且,我也不会被淹死。”
渔船靠岸的地方,本来也是个贫穷的渔村,可是今ri这里却显得比平时热闹得多,村户里摆满了卖小吃的摊子,每个摊子的生意都不错,吃东西的人虽然都作渔民打扮,可是我一眼就看出其中至少有一大半不是靠捕渔为生的人。这里无疑又有什么奇怪的事要发生了,可是我现在已经全没心qing管别人的闲事。
我苦笑。
一个人倒霉的时候,真是什么样稀奇古怪的事都能遇得到。小店后面一间房的垂窗里却有个人带着笑声说:“这些ri子来,你一定天天都在吃鱼,难道还没有吃腻”
她问我:“你难道不想吃一点烧鸭火tui香菇ji”
我又怔住。我听过这个人的声音,他听过她的声音后就从未忘记。
“主子,是你”
简陋的小屋已被打扫得一尘不染,主子一向有洁癖。木桌上仍然有一瓶开着八重瓣的曼陀罗,她的风姿仍然那么优雅。“yu边云一定想不到我会在这里。”
她的微笑,就如那曼陀罗,“可是我却一直希望你会来。”
“其实我也早该想到了,看见薛穿心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了。”
林子里那些陌生人,当然也都是她带来的,为了做这些人的生意,村子才会热闹起来。“可是你到这里来gan什么呢”
“我们在等消息。”
“什么消息”
她回避了这个问题,却又叹了口气:“只可惜厉海已经走了,也不知是急着要去喝酒,还是急着要去找你,刚把公主送上船,就已人影不见。”
公主已上船,现在也许已经在袁大人怀抱里──还是仍旧呆在史云身边我不愿再提这些事,我的心,隐隐的有些刺痛,唯一让我觉得有一点安wei的是──“江湖人的传说,有些并不是真的,史云并不是传说中那么粗bao凶恶残忍的人。”
“哦”
“这是我自己亲眼所见,我不能不告诉你。”
听了我的话,主子淡淡的笑了笑。“我不想说你比较天真,可是你有没有想到过,也许,这些只不过是他故意装出来给你看的”
她接下来的声音,变得更冷淡,“他明明可以杀你,却放你回来,也许只不过就因为要你在江湖人面前替他说这些话。江湖中还有谁的朋友比厉海更多还有谁说的话出比厉海更可信你说的话,厉海岂不是最相信史云能找到你这么样一个人为他把话传到厉海的耳朵里,然后通过厉海来宣扬他的名声,还有袁大人的名声,实在是他们的运气。”
我的心开始往下沉,外面的村子里却响起了一声欢呼,就像是浪潮一样,从海岸那边传过来。主子的眼睛里也发出了光。那个楚楚动人的小nv孩子已经飞鸟般的闯了进来,喘着气说,“消息已经来了,公主已经得手,已经在前天夜里割下了史云的首级”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一切事都忽然像烟花般在我心里爆开。刺杀史云,刺杀袁大人,岭南公主的目的本就是其中之一,这就是岭南公主为什么一定要嫁给袁大人的真正目的。所以她才会在临走前夕,将她自已献给了她真正喜ai的人。那湖畔的小屋,那湖上的月se,那一夕永远难忘怀的缠绵,那个忍住了满心哀痛去为别人牺牲了自己的人,如今都已liu星般消逝。我的心也像是烟花般爆开了,主子却在这个时候,用力握住了我的手。“我们成功了,我们终于成功了,我们大家付出的代价都没有白费。”
她紧握着我,“我知道你本来一定以为这次你已彻底失败,可是这一次你也没有败,败的是史云。”
我冷冷的看着她,冷冷、冷冷的看了她很久,才用一种几乎已经完全没有qing感的声音说:“你觉得是满清的胜利么我看不是牺牲了一个nv人,最后你们得到的是什么难道你就没有看到,其实满清人已经是在苟延残喘无论是满清还是袁世凯的新军,都无法拯救中国,为什么我要阻止你们,那是因为,即使没有了袁世凯,北京城里的辫子们,也没有能力将国家维持下去,据我所知,这个国家已经是烂到极点了没有改天换命的本事,就别想着征求谁,除了你们自己,你们谁也拯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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