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邪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苍天
可是丁神照如今对上的是比独孤冰心修为高上不只一倍的独孤寒心,“色空无相诀”料敌机先的本事让前者处处受制,若非仗著神兵护主,刚刚那招“修罗刀”已能让他倒地不起。
初生之犊不畏虎,丁神照虽然头阵失利,但他心志坚毅无比,略为调气压下伤势,已做好再战的准备。
君天邪也无法保持一向冷眼作壁上观的闲适心境,丁神照如果倒下了,独孤寒心的下一个目标一定是他,虽然他可以乘两人动手时轻易开溜,但丁神照对他而言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现在还不到他这个兄弟英年早逝的时候。
君天邪慢慢的往战场中跨出了一步,动作细微到几乎无法发现,如果丁神照真的碰上不能自救的危机,一向没什么公平观念的他绝对会不顾江湖规矩,偷袭围殴在所不惜。
独孤寒心并没把君天邪放在心上,即使是他的“色空无相”也无法发现后者“邪道涅盘”的诡异内力,在他眼里,君天邪跟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少年没两样。
只要杀了丁神照,不但“京华堂”的千两黄金立刻落袋,他在“修罗堂”的地位也会更加稳固,一人之下百千人之上,对他日后的“计画”大有助益。
于公于私,眼前的丁神照都非死不可。
独孤寒心自交战以来首次采取主动,低伏身子后像弹弓般弹射出去,要在丁神照回气未及的状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他击倒。
丁神照大喝一声,刀剑挥舞开来,有如在身前布下一道泼水难进的银色光幕,可是独孤寒心的“色空无相”却能比出招者本人先一步的判断出下一招的方位和劲道,黑色的身影在有限的空间中做出数次只能以“不可思议”去形容的移位挪腾,到最后毫发无伤的穿过刀网剑幕,一拳向前者打去。
拳风带起诡异的黑色气劲,有如石柱般沉重的拳劲,根本不是凡人的肉身可以承受。
可是丁神照完全不理迎面打来的一拳,状若疯狂的反手一剑刺向独孤寒心胸膛,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杀手出身的独孤寒心,本该丝毫不惧这种穷途末路的招数,但丁神照的这一剑带著一往无回的气势,又使他感觉到真有能与自己同归于尽的威胁性,不得不变招,化拳为掌,一掌拍在剑面之上。
“啪!”
丁神照始终吃亏在功力不如,踉跄退出三步。
“玩够了!这一招便取你性命!”
独孤寒心冷叱一声,五指成勾探爪以大幅度的动作,从下而上的斜扫而出,目标正是丁神照的,如被抓中,立时便是肚破肠流的惨死收场。
眼看丁神照死劫难逃,君天邪终于“动”了。
独孤寒心忽然觉得脑门一阵剧痛,一股强大且异常邪恶的陌生杀气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侵入他的精神世界,来势之突然让他毫无御防的准备,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真实的感受到死亡的恐怖。
求生本能让他放弃了可以当场取丁神照小命的大好良机,收招急忙后掠五丈,犹是余悸未消的他举目四望,却根本发现不到第四者的存在,不由大惊心道:“刚刚我明明感受到一股异常强大的杀气针对自己而来,怎么转眼间便消失无踪了,难道是另一个少年搞的鬼?可是我明明确认过他没有半点武功,莫非这少年高明到能躲避过我的观察?”
君天邪闭上眼睛,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额头上一颗颗斗大的汗珠涔涔流下,为了救丁神照一命,他被逼释放出那不能控制的力量,现在正尽全力压抑另一个蠢蠢欲动的分身。
“笨蛋!放我出来,我两三下就把他们全部杀光!”
“还不到你现身的时候!给我回去!”
只有自己才感受到的精神对战正在体内僵持不下,若不是独孤寒心因胜卷在握而一时大意心神失守,他也无法运用“邪道涅盘”中的“攻心为上”模拟出只有修为到了“传意锁魂”的绝世高手才能散发出来的强大杀气,在刹那间突破对方的精神防壁,以虚惑实,让独孤寒心因对“死亡”的未知恐惧而收招。
但是运用这尚未修练纯熟的负面能量,所带来的后遗症现在就在他身上出现了。
突起的血管经络像蚯蚓般在皮肤底下浮现著,身体如中风的病人般不住抽绪,慢慢跪下的两腿抖动剧烈,但上的痛苦,其实却比不上此刻精神上的折磨。
“别再挣扎了!你我本为一体,自认为天才的你,为何不敢坦然面对自己的另外一面呢?”
“少废话!我就是我,绝不容许一个莫名其妙的外来者来跟我抢夺这个身体的使用权!”
这厢陷入人格分裂的挣扎,另一边惊魂甫定的独孤寒心,也迅速的做下了判断,不管君天邪是真无武功还是深藏不露,都要先杀了妨碍者再说。
可以媲美猎豹般的速度,从静止到动作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带著夺命风声的手刀已迎头向君天邪天灵盖劈下。
他的“色空无相”可以确定君天邪的体内此时已毫无反抗之力,要杀他只是举手之劳。
可惜天总是不如人愿,眼看十拿九稳的一掌,却偏偏在君天邪脑门三寸前停了下来。
丁神照人刀剑浑成一体,有如一颗地上流星般直取独孤寒心,最锋锐的一点更带著似能洞穿宇宙的威能,完全是不顾己身的拼命打法,即使以后者之能,也不得不对这一招暂避其锋。
独孤寒心暗叹一声,身子往右避开,抢得所需要的空间和时间后,丁神照一把抓起君天邪,做出他最不愿意做出的一件事。
--逃!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他是会选择留下力战至死,可是现在是他的“兄弟”有难,他不可能眼睁睁看君天邪为自己“牺牲”独孤寒心当然不可能就此放过他们两人,正要展步追去,忽然脸色一变,硬生生刹住身形,改为右移三尺,同时表情如罩上一层寒霜。
在他原来站立的地方,现在竟插上一根树枝,是他改变主意的最大原因。
独孤寒心如剃刀般锐利的视线扫向远处的一棵树身,冷冷道:“他们果然是你的同党……”
自树身后传来爽朗而蕴含男性磁力的悦耳嗓音道:“寒心兄请别误会,我与这两位小兄弟只是一面之缘,只是不忍见两名难得的后起之辈伤在寒心兄手下,这才不得已出手一助。”
飘逸潇洒的蓝色身影自树后转出,竟是“风流刀”萧遥!
独孤寒心语冷人也冷的道:“说得轻松,你可知道舍弟已死在那名丁姓少年的剑下,你如此出面阻止我捉拿凶手,不啻是代表‘小刀会’与‘修罗堂’正面为敌。”
萧遥闻言一震道:“寒心兄此言当真?”
他乍听到此一意外消息,不由心神一震,精神壁垒与外在防线同时出现了一丝不该有的破绽,虽然只是一闪即逝的反应,却没被受过严格杀手训练的独孤寒心放过,后者双目闪过浓烈的杀机,决定不管萧遥和独孤冰心之间的死究竟有无牵连,都要把握这千载难逢的良机,杀了这个与自己齐名三英的“风流刀”萧遥!
为成大事,不择手段!
独孤寒心身子像黑豹般转眼间缩丈成寸的横越两人原先的距离,“修罗不死身”之“锁神修罗阵”气丝以游移不定的方向往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却像蛛丝一样含有黏韧及麻痹猎物的毒性,待敌人身陷“气网”之中时,也就是他的死期。
萧遥发现不妙时已迟了一步,被“修罗蛛丝”给缠住手脚的他,已失去第一时间反击的机会,而独孤寒心蓄满气机的两掌,已向他当头压下。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如果君天邪神智清醒的话,或许能够指点丁神照一条明路,避开独孤寒心的追捕,可惜的是前者现在正陷入每根神经都像是要被撕裂的极度痛苦中,嘴唇发白、不住哆嗦,连思考都成问题,更别说是找出一条逃生之路了。
就连上天似乎都有意要作弄这对苦命的难兄难弟,丁神照慌忙中不择路逃的后果,就是给他来到了“天帘瀑”附近的一处断崖,轰隆的水声,似乎在嘲笑他们命运的多乖。
丁神照脸上露出想要苦笑的表情,一手抓著头发,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当初自己只想要尽快找个隐密的地方安置君天邪,没想到这里已经是属于“环状山区”的地理范围,愈往高处行进的结果,就是来到中原第一大河“多恼江”的发源地,“天帘瀑”有如万千奔马、气势磅礴无比的白色巨流,带著永不回头的冲力,消失在深不能见底的断崖深处,就连隔了一段距离,也可以感受到那水流的冲击力。
既然已前无去路,丁神照不得不放下一直背在身后的君天邪,小心翼翼的将后者安放在地上后,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吧?”
“如果我说没事的话,是不是不够说服力。”
得到意料之外的回答,丁神照喜出望外的心情溢于言表。
“你可以说话了!”
“我一直都不是个哑吧啊。”
君天邪苦笑著吃力撑起虚弱的上半身,丁神照见状连忙扶住他,怪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君天邪此刻的笑容除了苦涩外,似乎还多带了点其他的感情。
“现在不笑,恐怕等下就笑不出来了。”
丁神照终于也发现君天邪笑容中所要表达的意味,露出警戒的眼神,转头望去。
一名出落得异常俊美、带著平视王侯气质的翩翩佳公子,像是一朵白云般地飘降在两人眼前。
俊秀公子对两人微微一笑,很有礼貌的道:“你们好。”
君天邪苦笑道:“你好。”
俊秀公子朝君天邪一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君天邪道:“我只希望我会猜错。”
俊秀公子笑得十分开心的道:“你不会猜错的。”
丁神照沈声道:“你是谁?”
君天邪回答了这个答案。
“他就是三英之一,‘剑楼’的首席剑手,‘剑侯’楼雪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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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天邪传 第四章 大难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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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天邪的“债主”毕竟还是找上门来了。
只是,在一天之内,就给他碰上白道联盟的三大年轻高手,其中更有两名是站在敌对的立场,该说他是运气太好呢?还是太糟了?
身份被君天邪揭破,楼雪衣一点也不以为意,仍是那么温文有礼的笑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想必也知道我此来的目的了?”
君天邪苦笑点头道:“当然,席姐姐还好吗?我很挂念著她呢。”
楼雪衣淡淡笑道:“这些话你可以留著自己跟她说。”
君天邪摇头道:“你不会让我活到那个时候的。”
楼雪衣微笑道:“何以见得?”
君天邪望著楼雪衣那王侯一般的侧脸,眼中闪烁著某种超脱俗世的智能光采。
“因为你知道我已经看过名单了,而你是不会让名单的秘密被揭露出去的。”
楼雪衣微笑不语,让君天邪把话接下去讲完。
“其实,不管我有没有看过名单,你都不打算留我活口,因为你绝不能让名单是假的这个事实,让世上任何一个人知道。”
楼雪衣用欣赏的眼光让君天邪一口气把话讲完,优雅的表情让人无法看穿他内心的真正想法,淡淡道:“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聪明,可惜……”
君天邪没等他说完就抢著道:“可惜聪明人通常也活不长久是不是?放心好了,我除了是天才以外,也是个祸害,祸害总是要遗患千年的。”
楼雪衣用极可惜的口吻道:“那我只有为民除害了。”
君天邪苦笑道:“早知道你会这么说了。”
打从第一眼看到楼雪衣起,他就知道对方是跟他同一类的人,笑里藏刀的外貌下隐藏著不择手段的内心,一旦成为敌人将是最可怕的对手。
如果可能,他会尽量避免与楼雪衣这类的人正面冲突,可惜局势的发展却不容他有太多的选择。
楼雪衣笑著对他道:“你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他问这句话的口气听来就像“你要吃饭吗”或是“你要出去吗”一样的自然。
君天邪苦笑了一下,还未说话,丁神照已横剑拦在他身前。
他虽然至今也搞不清楚楼雪衣与君天邪之间的关系,不过知道对方要伤害他的“兄弟”那就绝对不可以。
楼雪衣只看了他一眼,便摇头笑道:“你身上有伤,是打不过我的。”
丁神照冷冷道:“打不过也要打。”
楼雪衣用饶富趣味的眼神望著丁神照,半响后才微笑道:“这就是所谓的生死之交吗?不过你所要拼命保护的人,未必有与你一样的道义认知,这样也无所谓吗?”
丁神照用平淡却是坚定不移的语气答道:“无所谓。我只做我认为对的事,这样就够了。”
君天邪叹道:“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可惜今天我却不能让你为我牺牲。”
话一说完,他就出手。
丁神照讶道:“天邪!你……”
话未说完,他身子已软泥般倒下。
君天邪收回点在他后脑的一根手指,苦笑道:“兄弟这么做是为了保住你的性命,希望你能谅解。”
话虽如此说,他的眼神里却找不到一丝满足于自我牺牲的悲壮,反而是经过计算后的冷静。
楼雪衣带著略显意外的表情,注视著君天邪的一举一动。
“没想到你这种聪明人也会做出傻事来,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
君天邪对他露出一个阳光般又充满邪气的笑容道:“我做的事如果会被你猜中,那我就不是君天邪了。”
说完他就从怀里掏出那张收藏已久的牛皮纸,扬手丢向楼雪衣,乘后者全神戒备接下该物的时候,他便往后退去,一边长笑道:“我这位兄弟的师父可是大有来头,你若是杀了他,小心‘剑楼’甚至整个白道联盟哪天一个搞不好给人灭掉,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说完最后一句,他的人已消失在断崖边缘,竟就那么的投入“天帘瀑”而去。
可是以“天帘瀑”投石可碎的湍急水势,君天邪这么跳下去与送死无疑,到底他的心里是在想些什么了?
连楼雪衣都为君天邪的意外举动而来不及做出阻止,事实上他也没想到要去阻止,来到后者跳下万丈深渊的原处,望著只剩一个小点,更迅速被激流吞食消失的君天邪,楼雪衣的脸上,出现了疑惑大于讥讽的表情,喃喃道:“一个连我都看不透的人,会走上自尽这条绝路吗……”
可惜能回答他这个疑问的,只有“天帘瀑”的轰隆巨响。
独孤寒心的两掌还未印实,“修罗灭绝烙”的独门真气已如千百根利针刺在萧遥身上,什么护体罡气全不管用,后者此刻便有如置身千针地狱一般的痛苦。
眼看三英之一的“风流刀”萧遥就要命毙于“冷修罗”独孤寒心的掌下,一种长年受过严格训练所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让后者感应到危险的存在,不及细想,将原本收纳在掌中的内劲全部吐出,形成一张阻隔的气网,同时利用这瞬间缓冲的作用力,全速后撤。
鲜血在长空中洒下。
独孤寒心那张原本冷漠的俊脸上,先是一黑,然后又迅速的白了一白,最后才恢复原先的脸色,而在他的肩膀上,赫然插著「小刀会”之主李无忧号称“小李飞刀,例无虚发”而由其大弟子“风流刀”萧遥继承的神技,一只飞刀!
独孤寒心狠狠也恨恨的道:“小李飞刀,果然是名不虚传……”
他飞驰的身子丝毫不因中刀而有所停顿,几个起落,人已去得无影无踪。
萧遥人在原地,望似并无追击敌人之意,只是望著独孤寒心远去的地方发楞,对著已听不见他说话的那个人道:“你的‘修罗不死身’也不差啊……”
一丝鲜血自他的嘴边流下,刚才的一番接触,“修罗灭绝烙”的余劲毕竟还是让他负了内伤。
打从一开始,萧遥就知道独孤寒心对他抱有杀意,所以故意装作心神失手的引后者对他出手,同样是列名“三英”中人,对彼此的实力多少心中有数,若非出奇不意,是没可能有十足把握击杀对方的。
可是独孤寒心的功力还在他想像之上,即使以自己为饵,以性命去压注的这一场赌局,到头来仍让对方在最后一刻识破,而落得两败俱伤的结局。
这么一来,尽管只是为了自卫的保命举动,“小刀会”和“修罗堂”之间仍是有了不可弥补的裂痕。尽管魔门强敌环伺,白道联盟的七派仍不能团结无私,反而斗争不休,正道未来,看来是极为黯淡啊。
萧遥脸上也失去了一贯的潇洒笑意,萧索的眼光茫然注视著虚空,自言自语道:“‘暗修罗’竟会对我抱持杀意,看来必定另有图谋,五年一次的道魔大战已近在眼前,我们这些代表白道下一代的参赛者却不能精诚团结,仍要彼此明争暗斗,难道魔长道消,真是武林不可避免的大势吗……”
想到苦恼无奈之处,不由无语问苍天。
君天邪恢复意识醒来,只觉全身疼痛欲裂,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体内的另一个自己似乎暂时被压了下去,但也没把握“他”会安分多久。
四周木壁不住的摇动,加上潮湿而带著海风感觉的空气,自己现在应该是置身于一艘船的底舱内。
看来自己应该是掉下“天帘瀑”后,顺流被冲到了“多恼江”被恰巧经过的船只发现在河道上漂流的自己,将人打救了起来。
君天邪的嘴角荡开了一丝邪样的笑意,果然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以他那时的身体状况,即使加上受伤后的丁神照,也无胜过楼雪衣的把握。所以他选择“投崖自杀”表面上看来是走投无路的选择,其实在跳下“天帘瀑”的那一刻,他已及时运起了“邪道涅盘”的功力。
断六识,息百脉,身似落叶,形如枯木。
佛家要经过数十年苦修才能达到的“枯禅”境界,他的“邪道涅盘”却可以在一瞬间模拟出来。
当然“赶”出来的冒牌货在意境上是远远不如正牌,但要用来在瀑布的冲力下保住他这条小命,倒也还勉强做得到。
至于丁神照,君天邪相信自己跳崖前的一番话,足以使楼雪衣在下手前三思而后行,以后者谋定而动的个性,在未确定自己的死亡之前,应该会留住丁神照的性命,以防万一。
他点倒丁神照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保住后者的小命,好实施他自认唯一可行的逃生计画。否则若是让丁神照真的为保护自己与楼雪衣一战,那结果也不过是白赔上一条人命而已。
在君天邪的意识观念中,并没有“道义”这种东西的存在,只是因为丁神照对他而言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在不伤害自己为先的前提下,能保住这个“兄弟”一命,也不是一件坏事。
把下一步该如何做的想法暂放一旁,君天邪开始打量起自己的处境起来,同时也好奇是怎样的“好心人”把他从水里救出来的呢?
“啊!你醒来了!”
一名身著水绿衣裳的俏婢,自舱底的入口处捧著一碗似是刚煎好的药杯过来,刚好与君天邪四目交投,不知怎地手腕一震,眼看一碗上好药材就要摔破在地上,只见人影一晃,君天邪已经连盘带碗的好好端著,站在对方眼前,露出赤子之心的笑容道:“好险!摔破了就可惜了。”
那俏婢惊魂未定的捧著心口,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不明白刚刚只剩一口气的少年,怎么会突然能下床行走,还拥有十倍于正常成年人的行动速度。
君天邪一看已知道对方不懂武功,当然无法与她解释“邪道涅盘”的神奇,只是继续挂著令人感觉不到恶意的笑脸道:“是这位姐姐救了我吗?真是谢谢你了。”
君天邪的笑容在精神上至少起了一些安抚的作用,绿衣俏婢先是呼了一口大气,似嗔似怪的给了君天邪一个白眼,才没好气的道:“救你的不是我,是我家的夫人。”
君天邪没想到自己“表错情”一愕后道:“你家夫人?”
“青青,那位公子醒来了吗?”
令人如沐春风的优雅女音从舱底上传来,绿衣俏婢听后连忙扬声答道:“禀夫人,他醒来了,还生龙活虎的咧。”
女音带著止不住的讶异声调道:“竟有此事?”
跟著是走下楼梯的步履声逐渐传来。
“让我看看。”
君天邪闻言不由露出苦笑,他在跳下瀑布前运起“邪道涅盘”护身,将一切生机反应减到几近于无,目的是在激流的巨力下将所受伤害减到最低,就像迎风而拂的野草不会被大风吹断一样。
即使由瀑布漂到河面时,“邪道涅盘”在主人无意识的情况下仍会继续自行推动,但在外人眼中看来他的脉搏心跳却与死人无疑,听这声音的主人显然是略识医术,才会对他的反常情况觉得意外,待会他该怎么跟这“救命恩人”解释?
君天邪还没想到一个合理的答案时,绿衣俏婢口中的“夫人”已经走到舱底,他只觉眼前一亮,一名身著淡紫色宫装,丽质天生,肤若玉脂,端庄中不失艳媚的贵夫人,带著令人陶醉的香气,出现在他面前。
那美妇人把一双似能勾魂摄魄的妙目望向君天邪身上,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讶异道:“真的好了!怎么可能?”
君天邪反应极快,乘那美妇还在上下打量他的时候,已经一揖至地的道:“在下姓君名天邪,多谢神仙姐姐救命之恩。”
一句“神仙姐姐”把美妇人逗得失笑道:“怎么叫我神仙姐姐?你是江水喝得太多,脑袋迷糊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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