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反穿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御井烹香
到底……该怎么让他打消念头呢?她一边想着,一边开水洗了手——瞪着那奔流的水柱,含光忽然是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行的说辞。
她的心情顿时就振奋了一些,洗过手对着镜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又把自己武装了起来,若无其事地开门出去,重新窝到了于思平身边,又看起了电视。
盛世反穿手札 217最暖的年
这个话题当天也就到此为止了,于思平的表现还算是正常化,起码在那什么之前没有拿一个已经开封的保险套出来使用的事情,再加上年关在即,桂思阳也终于放了假,三个小家伙也要凑在一起打扫下桂思阳的屋子,再买点年货什么的,含光也就不惮做个电灯泡了,反正桂思阳和德瑜也没有非常迫切的二人世界需求。
说到过年这个事,也是比较尴尬的,现在思阳和德瑜是在交往了,当然可以大大方方地亲昵,但是含光和于思平表面却还是亲戚,倒不是说他们连嫁妆一下都不愿意,而是连过年都不能放松这一点,让含光有点不舒服。但奈何比起两人一起过年的冷清,这又是可以被克服的事情了。
除夕当天上午,含光就拉着于思平一起去了桂家,桂思阳和德瑜已经是挽着袖子里里外外地忙开了——过年期间,钟点工也都回乡去了,有些工作只好自己做,好在年夜饭是预定的饭店外卖,还不至于要几个厨艺白痴自己去做。
他们俩在忙,含光也不好意思就只看电视,当然是要过去帮忙的,就连于思平都放下架子,挂着笑容跟着里里外外地打些下手,等到屋子打扫干净,各种年味装饰也放上去的时候,几人都是累得不轻,德瑜抱怨道,“真的应该雇个长期的生活助理了。”
“也是房子太大的关系。”含光的心情倒还是不错的,和去年比起来,今年多了个人,感觉更热闹、更有年味,不像是以前,每个年都在将就。“现在开始打电话拜年吧。”
她翻出了之前准备好的本子,把手机递给桂思阳,两人对视一眼,深吸了一口气,都是开始按照这长长的列表开始拨号——这上头不但标注了号码主人的姓名,还有他们的简单生平以及和悠游的关系,这种应酬电话,每年除夕都是必打,今年的名单已经比去年长了很多了。
德瑜不负责外联,也不像桂思阳是悠游头牌,她幸灾乐祸地抱着一盘瓜子在一边啃,“几个月后,论坛上又会多了八卦说,思阳和含光像夫妻档一样一起打电话拜年,然后我又被边缘化了吧?看来爱情之战,是含光胜算大啊。”
已经说了几个电话的两人纷纷皱眉以对,于思平倒是神色一动,“论坛八卦?”
他虽然是长辈,但于思平要诚心结好谁的时候,一般人也很难挡住他的魅力,起码德瑜对他就不是很畏惧,闻言便兴致勃勃地吐槽,“来于叔叔,我给你看啊……”
说着,就找了些一大堆总结八卦帖给于思平浏览,话说下半年因为桂思阳和德瑜一起行动的画面被拍到了几次,论坛上把这些新闻图片拿来分析的帖子还不少呢,含光和德瑜两人的粉丝,已经纷纷对自己偶像的敌人展开了全方位的抹黑行动。含光被攻击为从小就是造星运动,成绩根本很差,和系出名门的德瑜压根没得比,就是处心积虑要往上爬的无耻心机女,至于德瑜,娇纵、没能力、拖后腿、靠父母家力量排挤含光等等,也是她的老黑点了。当然还有互相攻击对方长得不好看的,有过整容的,服装品味差的……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于思平看得也很愉快,时不时呵呵轻笑,含光打电话间隙瞅了他几眼,心里已经是知道了:看来于叔叔是对论坛发生兴趣了。接下来少不得又是一番研究,至于研究透彻后,是自己开个论坛,还是以后发展什么收钱发帖的业务之类的,那就得看他的兴致了……反正,估计在心里他也会觉得,操纵民意的手段又多了一种,很是有趣吧。
相处了这么久,这种基本的了解还是有的,含光也知道于思平不可能因此吃醋,也就没太当真,继续和桂思阳一起苦逼打电话。谁知道打着打着,就听见于思平说,“这么点内容好像不够看啊,为什么不再加入点新人呢,比如把睿王加进来,说他对德瑜表示过好感……这样难道不会更好玩吗?”
“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含光禁不住吐槽了一句,本来还要继续往下嚷的,见德瑜和思阳都看着自己,才勉强收敛了改为请求,“别添乱了好吗,于叔叔,您都多大年纪了,玩心还这么重!”
余下思阳和德瑜都是一张囧脸,央求地看着于思平,于思平哈哈笑了笑,“好吧,放过你们这些小家伙——你们年轻人,太不好玩了,早知道,我该到孤独堡垒找云深一起过年。”
众人都是以白眼回复他,连最不熟的德瑜都是难免。这边含光他们打完电话,饭店也把年夜饭送来了,四人便围坐在一起,气氛热闹地吃完了一顿饭,就连于思平,都是笑口常开,没说什么扫兴的话。
就算是前后两世生活,丰富的经历已经让她看淡了这些事情,但对含光来说,今年的年夜依然是很愉快的,吃过饭,四人坐在一起看着电视,又过了一会,也就分别开始打电话了。
以桂思阳父亲对他的宠爱程度来说,连续两年不能一起过年,显然是十分不可接受的,吃过饭没多久就桂思阳就去煲电话粥了,德瑜这边看看时间差不多,也开始给她奶奶打电话。含光问候了杨老师、李年、许云深和权寅、韦凤飞、石旻旻、于元正、何英晨,还有些工作中认识的私人朋友,又给莲湖打了电话,她开学后要升入高三,现在正紧锣密鼓的补课中,当然也就不能到北京过年了。
这么多电话打下来,她当然也是口干舌燥,但却及不上德瑜她们,这两人现在都关到卧室里去了,至于于思平,打了两个电话以后,现在倒是没声音了。只是在那很安闲地看着电视。
想来他也不是很看重过年的人,毕竟以前在古代的时候,过年对于成人来说就是一连串繁琐的礼仪而已,不过这忙闲之间的对比,还是又一次提醒了含光,他和这个世界的联系,要远比她少得多,只要愿意的话,于思平随时都可以消失不见,她怀疑除了她以外,还会有谁真正地惦念他。
“做什么?”于思平似乎是留意到了她的视线,转过头对她挑了挑眉毛。
“我在想。”含光说,“西方那边,在新年夜的倒数以后……情侣都是要互相亲吻的吧?”
于思平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八点多。”
“对啊,但十二点的时候我们肯定不能亲吻啊。”含光凑过去主动亲了他一下,轻轻地在嘴唇上咬了一口,“你就当自己活在欧洲那边好了,随便任何一个现在是十二点的时区。”
有德瑜和思阳在,虽然他们都在另一个房间里说电话,但两人也不能有什么持续的亲昵举动,含光亲了一下就退了回来,她抿了抿唇,嘿嘿地笑了一声,又开始按手机了,“唔,还有几个电话没打……”
过了一会儿,她发了几个短信,偶然一抬头,才发觉于思平正看着自己。含光奇怪地看了看他,“干嘛?”
于思平摇了摇头,挪得开了一点,又把视线调转回电视上。含光还想再问时,也听到了脚步声响,桂思阳自然地推门而出,叹道,“居然说了一个多小时,老头子实在是太话痨了。”
他坐到沙发上,过了不久,德瑜也很平静地出来了,四个人又开始吐槽节目,等到十二点过吃了饺子,也就各自回房睡觉——令人吃惊的是,德瑜和思阳居然还是分睡两个房间的。
第二天起来,德瑜和思阳都分头去拜年,含光也要去秦教授那里,于思平回自己家,顺便送含光去秦教授处。他把车开到秦教授家的路口前,却没开锁,含光奇特地看了他几眼,“干嘛啊?”
于思平对她勾了勾手指,等含光前倾了一点,便握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响亮地亲了下去。
两人唇齿交缠,过了好一会才分开,含光已经是面红耳赤,呼吸不稳,她隐约听到于思平的一声轻笑,以及他在自己耳边的低语,“这算是给你的压岁钱吧。”
下车后很久,她还在想这个问题——基本上来说,以前在外头,于思平都是丝毫不表露出一点亲昵的。虽然不是说一下就有一百八十度的大变化,但从点点滴滴看来,他……和她之间的进展好像还真的蛮不错的。
这当然是好事,但含光却是不知喜忧。虽然两人没谈孩子的事,但于思平绝不会就那么失忆,如果两人关系转为恶化也算了,但要是一路这样发展下去,等到一年以后他又提出这个生孩子的提议的时候,拒绝他,势必会变得很难吧——不仅仅是说难度的问题,也是说,到时候的场面,肯定是相当难看吧……
盛世反穿手札 218无解的局
年后的假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无非都是吃吃喝喝,和亲友聚会。何英晨今年初三就从西安飞来了,大家也少不得聚会一番,还有石旻旻那边也要聚一聚。——也是因为要和石旻旻见面,含光才是知道,原来刘家根本对德瑜和思阳的事懵然无知,德瑜也完全不打算告诉她们。
虽然石旻旻可以信任,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含光和德瑜也都是对好了词儿,预防自己一不小心就把消息外泄。——顺带一提,于元正同学家里有远亲去世,所以年前匆匆回家了,等他回来以后大家又一起吃饭……就等到大家聚完了,春节假期差不多也结束了。虽然学生寒假还在放,但含光等人,已经得开始上班了。
韦凤飞今年回来得也很早,几乎是才上班又回来了——好像每年过年她去鲁国找权寅,几乎都是不愉快的结果。这一次吃饭的时候谈到权寅,她的口风又变成,“那个烂人,早晚和他分手,不要说他了。”
呃……去年好像就是这个说辞,不过在一直不断的‘不认识’、‘不熟悉’、‘只是炮友’、‘已经没联系’之后,现在是慢慢地上升到了恋爱关系了吗,这样看来,早晚分手,或者也会变成迟早离婚吧……
含光和德瑜对视了一眼,都是默契地没多正面评论什么,含光小声说,“我猜半个月以内,权大哥就会因为公事来秦国了,你说对不对?”
德瑜喷笑道,“我觉得航空公司要给韦姐姐和权大哥发奖章。”
“他有私人飞机。”韦凤飞倒是不忘纠正了一句,“倒是不会给航空公司增添什么营业额……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迟早是要分手的,这人太可恶了,我真奇怪世上怎么还有人受得了他。”
“他到底又干什么事了啦。”德瑜问道。“说起来,韦姐姐你过年去鲁国,有没有被他带回家见家人啊?”
“他请我也不会去见的,又没打算结婚,见什么家里人。”韦凤飞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她哼了一声,又道,“反正……他的可恶之处是难以言传的,必须是一点点累计下来,才能如此讨人厌,我们还是不要说他了。”
她恶狠狠地吃了几口蛋糕,又关怀德瑜和思阳的事情,“你们呢?现在见家长了没?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应该都是早就见过了,只是不是这个身份而已。”
德瑜扮了个鬼脸,“这才几个月呢,干嘛这么着急,你还不如关心含光。她一直都是单身,之前是忙,可现在我们没那么忙了,她也还是一样没个对象,这都大四了,追求者那么多,一场恋爱都没谈过,可不对劲啊。”
“我记得不是有个何什么。”韦凤飞问。含光的头开始痛了,“我和他现在就是普通的朋友!”
三人热闹八卦了一通,心情都是不错,韦凤飞还想续摊去酒吧,可德瑜要去公司陪桂思阳,至于含光……其实她今晚也和于思平有约了,但是现在回绝的话,万一韦凤飞有所联想,那就很奇怪了。
为了这种事取消约会的话,不知道于叔叔会不会生气。但是韦凤飞那么不喜欢于思平,含光也不想在解释中把他扯进来,再说两人也很久都没小聚了,含光没可奈何,只好还是给于思平发了短信。——韦凤飞瞥见了,便问,“你今晚不会还约了人吧?如果是这样你就去约会吧,别管我了。”
“没有约会,就是想到点事情,给他们发邮件。”含光把手机塞进包里,挽着韦凤飞和她一道走进酒吧,“这一次不要半路失踪了哦。”
韦凤飞白了她一眼,“你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这里就是她们遇到权寅的地方,也是韦凤飞爱来的酒吧,两个女孩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坐下,都不愿处理必然频繁的搭讪人士,含光看了韦凤飞几眼,见她愀然不乐,在那把玩着鸡尾酒吸管,终于是忍不住问道,“韦姐姐,你和权大哥——你别怪我直接啊,我觉得各方面都非常相配,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老是这么若即若离的呢?”
没等韦凤飞说话,她又赶快保证,“虽然我有时候会偷偷传话,但是这一次绝对不会和权大哥说的!”
“哪有和你这样争着承认自己是二五仔的?”韦凤飞也忍不住笑了,她亲昵地顶了含光额角一下,又看了看杯中的酒液,“嗯……这该怎么说呢?”
酝酿了一会,韦凤飞好像是才把思绪整理清楚,“你看,世上的男人,可以分为很多种,对于我们来说,差不多适龄的男生,大类是分两种,其中一种在你眼里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就像是云深和云丹一样,就是第三性,基本你没法想象和他们发生什么爱情故事的可能,这算是不来电吧。”
含光有点心虚:许云丹也罢了,许云深就……对她来说……不是第三性呢。
韦凤飞没注意到她的表现,她继续说,“来电的男人里,又分为好几种,第一种,我把它分为‘对自己的款待’,这样的男人没什么用处,可能对你空有**吸引力,但不论是性格还是身世,都决定你们没有发展下去的可能,这种时候和他短暂的寻欢作乐,就是对自己身体的款待,没什么感情投入,说抽身就抽身了。”
含光立刻又想到了睿王……
“第二种,是比较烦人的鸡肋型了,时而有吸引力,时而让你厌烦,这种一般我都敬而远之,不会发生什么关系——这还比不上第一种清清爽爽,大家都知道只是为了乐趣。”韦凤飞抽了抽鼻子,“第三种就是可以尝试型了,一般来说,这种对象我不会主动去追逐,因为我对长期关系没什么兴趣……”
她耸耸肩,“我现在的生活太完美了,不太需要改变,不过,我也不会抗拒改变,如果有人给我可以发展长期关系的感觉,他又主动来追我的话,我会给个机会,发展发展看看的。当然,还有第四种,就是虽然有感觉,但不适合往下发展,比如说对方结婚了,是韦家敌人,诸如此类的。反正,到目前为止,我遇到的男人基本都可以归纳为这四种……”
当然,这里说的男人是把‘第三性’和不适龄的男性都给排除掉的结果,含光迅速地就在自己心里做了分类,刘景羽被她分到第二类,何英晨也是如此,至于于元正……他好像属于第三性。
“但权寅他属于第五种,”韦凤飞慢慢地说,“在遇到他之前,我从来没设过这个分类。也不知道该怎么简短定义——也许第五种,应该是算做危险的种类吧。我所有的追求者都有弱点,我都能看透,但是在他跟前,我从来没有过游刃有余的感觉,他是一种无法抓到的力量,老是不服从我,让我恼怒,有时候也会伤害我,但又有时候让我甜翻了心。最重要的是,权寅代表的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模式,他这个人我很喜欢,但我不想过和他一样的生活,我也很确定他不会来迁就我。和他的关系再发展下去,可能会让我失去很重要的一部分自我,这是我没办法接受的,所以,的确,我说不上他有什么不好,但一有机会,我就会说服自己讨厌他,斩断我们的关系。可能——也许只是可能,因为他对我不是那么神魂颠倒,我的自尊也觉得受伤,我总是要证明我也不是那么喜欢他。”
“奏效吗?”含光情不自禁地追问。
韦凤飞扮了个鬼脸,“到目前为止,如果我没有投降去找他的话,大概在我觉得我说不定可以试着忘掉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虽然他装得挺好的,但是有那么几次我还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就是为了找我来的……”
她得意的笑脸又黯淡了下去,“也就是因此,我才能确定,他也受到一样的吸引,起码是有吸引力,不然,其实我连这个也没法肯定。我基本上一点也不了解权寅,不是说对他的生活不了解,而是对他的——”
“心意,”含光轻轻说,“你不懂他有多喜欢你,甚至不明白他究竟喜欢不喜欢你。他的行为让你有时有些错觉,可你不能去问,因为一旦去问,就破坏了游戏规则,也就等于你是对自己认输了……”
“对,差不多就这样。”韦凤飞打了个响指,“基本上每次我去鲁国找他的时候,都会想如果他要带我去见家人,我该如何回绝,可每回他都没有这个意思,对你我也不怕承认……我生气基本就是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一点,我看他一下就非常不顺眼,然后就会吵架,然后我就气得跑回来了。发誓再也不会搭理他——当然我心里也清楚这可能是做不到的,就算是现在,只要是想到他,提到他,就像是有个钩子扯着我的衣领一样,会让我特别想要往他的方向过去……”
她叹了口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说要是真的深深地爱上谁,然后对方不爱你什么的,那也算了,那种为情所困也比较正常,我能处理好,但是眼下这种嘛,就实在是……太……太乱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含光都没法不投射到自己和于思平身上,但是她却不愿意复制韦凤飞的做法。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明显,韦凤飞和权寅这段关系里,韦凤飞应该是那个比较不择手段的人,她身上一直是有一种天真的残酷,而权寅就让含光有种温柔的安心。韦凤飞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反反复复,因为权寅是不会把她怎么样的。而她和于思平之间,她要敢这么作死一次两次……于思平把她绑在床上一直到孩子落地都有可能,又或者摧毁她的意志,让她只能依靠他活下去之类的,这些事他做得出来,他那样说的表情是很真诚的,含光相信他做得出来。
“如果……”含光忍不住就问韦凤飞,“话说,韦姐姐,你觉得如果权大哥不是每次都在你快要忘记他的时候出现的话,你觉得你能忘掉他吗,就你们两人一直不见面的话?”
“我一直都相信世上没有人是不可或缺的。”韦凤飞想了想,叹了口气,“也没有什么感情敌得过时间,如果给我三年,我觉得我应该就能把他忘光。”
“唔……”含光若有所思。
“怎么了?”韦凤飞撑起手肘,倒也看了她几眼,“你想到了谁?”
“我是在想。”含光绕开了这个问题,“权大哥也许也清楚你的观点吧,或者是能感觉到你的这种作风,他一直在你快开始忘记他的时候出现,会不会也是因为,不愿意你把他给忘了呢?也许你对他的所有疑虑,权大哥也都有,只是他掩藏得比较好,你根本感觉不出来呢?”
“归根结底,”她总结了一下自己的观点。“他不提出带你见家人,是不是也因为担心你不会答应?”
韦凤飞偏着头思考了下,她虽然喝了好几杯酒,但眼神依然清醒而锐利。
“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她最后宣布,“因为看来我们谁也不会踏出第一步——哎,管他的,由他去好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老娘有钱有势,还怕找不到男人?”
话当然不是这么说的——含光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于思平会说这个韦凤飞和他认识的二嫂不一样,虽然她也就是见过焦家那位守灶女几面,但她可以肯定,过去的那位她,是绝对没有这种不负责任、不愿直面问题的心态。不过,这也挺好理解——说穿了,这样的心态也都是被宠出来的。这一世的韦凤飞受尽万千宠爱,性格上当然不会如前世般沉稳,再说,又有谁能说她想得有错?本来么,世上男人的确很多,权寅和她,也许就是不合适呢?等着追求韦凤飞的男人,可还有很多呢。
还是先担心自己吧,她无声地叹了口气——韦凤飞有家庭为依靠,又有能力、有势力,可她呢?比起来她几乎什么都没有,而且她和于思平的关系,可是要比她和韦凤飞的更为危险而复杂。
“对了,”才这样想着,她又听见韦凤飞问,“还没问你呢,你和你那个于叔叔的关系,现在如何了?”
“啊?”含光心跳差点没漏一拍,她慌慌张张地问,“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韦凤飞端起酒杯,冲门口努了努嘴,“喏,不就是因为他人都已经站到眼前了吗?”
盛世反穿手札 219玩脱了
啊?
他怎么突然来了……含光差点没晕过去——于思平这是害怕韦凤飞还看不出他们俩关系有不对是吗?再说他怎么知道她在哪?这也太让人心里发毛、莫名其妙了吧。
“于叔叔。”表面上,她却当然只能堆起欢容,自然又不失客套地招呼于思平,于思平还扭头找了一下,看到是她以后,脸上逼真地闪过了一丝诧异,这才走来和两人招呼,“含光,韦女士。”
韦凤飞点了点头,就算是搭理过了——她对于思平的不喜,真是丝毫都不曾掩饰。含光也是微感无奈。
“于叔叔你也是来喝酒的吗?”她问,心中暗自希望于思平不要互发惊人之语。
“嗯,今晚没事,就约了个朋友来叙旧。”于思平顿了顿,又迷人地笑了,“没想到倒是遇到了你们。”
难道,这还真是巧遇?
含光见于思平扬起手,似乎是和酒吧另外一边招呼了一下,也是在心里思忖着此事——毕竟,她也没对于思平提到过这个酒吧,如果权寅那边没透露的话,他找到她的几率还是比较低的。而且他来找她干嘛,没道理啊,北京有档次的酒吧也就这些,于思平完全可能是碰巧和朋友约在这里,然后遇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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