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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反穿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御井烹香
含光倒也不是故意,不过她前后两世,可以说是从赤贫到豪富都经历过,各阶层上到亲王,下到乞丐都有相处经历,眼神毕竟也比较毒辣,瞧了陈苗几眼,便觉得她虽然穿着比较讲究,但从搭配和整个人气质来看,家庭出身可能也就是平平——所谓的平平,是和于元正比起来的那种平平。
虽然何英晨家也没什么底蕴,不过这种家境相差过大的配对,在含光身边也是很难见到的,她不免多看了陈苗几眼,方才笑着和何英晨说道,“我不回去,今年就在这里过年了。你呢,什么时候回去?”
“可能再过几天吧。”何英晨有些不自然地说,他在她跟前还是束手束脚,表现明显失常。“你……你变了好多。”
说起来,两人断掉联系也有半年多了,不过何英晨本人除了变胖一点以外,看来真没什么区别,含光也没觉得自己会有什么脱胎换骨的变化,她摸了摸脸,讶道,“是吗?怎么变了?我自己都没感觉。”
“变得……变得干练多了。”何英晨明显在努力寻找形容词,一双眼黏在她身上,“也成熟多了……哎呀,反正就是看起来不太一样了!”
也不是含光自作多情,不过她看何英晨那样,摆明了是对她余情未了,一时也是有几分尴尬——女朋友就在旁边呢,虽然和她无关,但要因此连累两人吵架,她也有点过意不去。
“谢谢夸奖啊。”她便不想再多聊什么了,只是很客气地对陈苗笑了笑,又和何英晨扬手道,“那我先回去了,有空再联系啊。”
也不等何英晨回话,便自己走了,结果还没走几步,何英晨又追上来,“这里出去不好打车的,我开车送你吧?”
如果说之前含光对他还有点抱歉的话,现在她已经是很有些尴尬了,回头看了看,见陈苗还站在原地,她忍不住道,“没关系,这里车也不是很难叫,我自己可以等的。”
何英晨望着她的表情,真是写满了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也回头看了看,还挥挥手让陈苗回去,转而坚持,“那我陪你打车。”
含光没话说了,只好直言,“这样不大好吧?你还是回去陪你女朋友好了。”
好几个月专心工作,感觉好像整个人都没性别了,只是给大脑功能的机器,其实这种去性别化的感觉挺好的,有种无牵无挂无分心的洒脱感。可才是休假第一天,何英晨就又把整个围绕着荷尔蒙、性.欲,还有那什么所谓爱情的烦恼,全部带回来了,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弯弯绕绕牵牵扯扯的感觉,的确是有几分甜酸,不过淡得只能说是有点点余味,更浓的还是烦躁和反感。含光站住脚又看了看陈苗,见她居然真的转身回去屋里了,真是十分无语——当然她没过来闹那是十分不错的,可这人心也太宽了吧,难道都没看出不对吗?
“你不必介意她。”何英晨可能也是看出来含光的想法了,他急急地说,“这个事情和她没有关系的——”
“她不是你女朋友?”都说开了,含光也不装傻,“你之前和我说那些胡话的时候我就很想说了,你喜欢一个人,就全心全意和她在一起,不喜欢你就不要勉强自己。这么搞算什么,两边都不领你的情。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喜欢你,又何必这样?多顾虑一下你女朋友的感受吧!”
何英晨被她说得语塞,一时竟无法回话,含光也懒得和他多纠缠什么,看把他说退了,便回身又要走。谁想走了几步,何英晨居然在她身后喊了起来。
“是。”他声音很大,在空旷的小区内传出了很远,“你不喜欢我,也不会喜欢我,可我喜欢你,我有什么办法!”
含光头皮发麻,只想快走,可她人腿多快?音速多快?何英晨还在原地站着没动,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怒气,“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多看我一眼都亏了。可这是我能决定的吗!我——我没看到你之前,也觉得我把你忘了,可看到我就都想起来了,这怨我吗?我也没想拿你怎么样,不就陪你出去等个车吗!哪里对不起她了?你能不能讲点理?不要老觉得我对你居心叵测?”
她不讲理?含光都快气乐了,更觉丢脸得要死,她真不知道杨老师他们屋子会不会听见何英晨的喊声,至于别的邻居,还好不认识,虽然听见了……反正顶多她以后少来就是了。
她也不愿搭理何英晨了,闷着头走了几步,身后脚步声起,何英晨脸色僵硬,迈着飞快的步子还是跟了上来,也不说话,只是跟着含光闷走,看来是起了脾气,一定要送她去打车了。
两人竞赛般走了一路,眼看就出小区门口时,何英晨忽然拦了她一下,含光不知他想要做什么,正是戒备呢,前头车道里转出一辆车来——上午刚下过雪,小区内还没来得及扫,若非她被何英晨拦了一下,只怕就要被带起的脏雪溅了衣服了。
刚才僵硬的气氛,随着何英晨这一拦,好像又软化了一点,含光却还不想说话,走到路边站定了,只是望着前方。何英晨也不说话,就盘着手站在她身边,沉着脸,俨然是一脸的官司——却又忍不住不断偷看含光。
这个何英晨,该怎么说他。含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也有点心软:那些纯粹是来撩骚,被她横眉冷对一两次后就知难而退的狂蜂浪蝶不算,睿王、刘景羽,甚至是于思平吧,虽然各方面条件都是碾压何英晨,但是在恋爱方面的付出,谁也没有他真诚和大胆。
睿王不说了,一开始就摆明也许没未来,一直都有绯闻在闹,见面都要躲躲藏藏,那根本不能算是真正的交往,白瞎了两人那么强烈的吸引力。于思平也不必说了……谁知道他到底想干嘛。刘景羽的态度也很古怪,暧暧昧昧的,好像喜欢,但却又一直都不主动,难得主动一次,却也就因为这一次的受挫再不联系她了。只有何英晨,他是真的喜欢她,一直在表达,即使没得到她的回应,心意也是确定无疑……
不过换个角度想,对他的女朋友,这人就很过分了。含光的心又硬了起来,本来还想说几句话宽慰他的,现在也打消了心思,只是看着前方并不说话。
“其实……”可能是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变化,何英晨又讷讷地说,“我刚说她不会在意,是真的……”
见含光眼色横过来,他忙叫道,“是真的,是真的。”
含光无语了,“这怎么可能?除非她不是你女朋友——噫!何英晨,你不会是包养自己的同学吧!”
“也不是包养……”何英晨在她跟前总有点笨嘴拙舌的。“反正……反正她自己心里也清楚,她那个条件是没办法进我们家门的。钱上,我是不会亏待她,可以后到了年纪不是分手就是做外室,反正不可能有结果。这些她都明白啊,她也明白我没有很喜欢她,我们又不是因为喜欢才在一起的。”
不是因为喜欢才在一起……不可能有结果……做外室……含光听了都不知做什么感觉了,过了一会,才勉强道,“哦,她什么条件?她什么条件也比我一个孤儿强啊,按你意思,你当时追求我也是让我做你的妾喽?”
“没有!没有!”何英晨涨红了脸,连忙分辨道,“你和她当然不一样……你那么优秀,成绩那么好,我配你都勉强……再说,我……我那么喜欢你……我家里人都说了,如果是门当户对也就算了,要娶小户人家的姑娘,必须得和你一样才行。她、她又够不上嘛……”
无语。这说得好像让做所谓‘大房’还是恩典一样,含光忽然觉得很有点恶心,废除一夫多妻制这都多少年了,现在连皇室都是一夫一妻,何英晨家不过也就是暴发户罢了,说这什么大房、外室的,还以为自己是多少年的名门世家,有所谓的传统需要保持吗?
“这种事很普遍的!”何英晨可能是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什么,他是真的很着急地为自己分辨,“真的,大多都这样的,多了去了!这——这真不是我发明的,你要不喜欢这样,那我明天就和她分手!”
这都什么和什么啊,含光琢磨了一会,回过味来,真觉得恶心,她摇头道,“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我什么事,我和你反正没关系也不可能有关系……你不要再说了!我走了!”
见前面来了一辆空车,她连忙挥手拦下,奔过去上车吩咐司机,“快开走!去国子监大学!”
车子很快也就发动了起来,还好何某人没做出什么过激举动,含光她隔了窗户望了他一眼,见他也盯着车窗里的自己,满脸的欲言又止——却是真有几分委屈一般,仿佛他并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她心里那说不出的恶心感又泛了起来——要说何英晨有什么毛病,那她能数出一大堆来,但这些毛病里并不包括骗她。这人真的很喜欢她,他们之间的矛盾冲突只是因为……哎呀,反正不是因为他对她不够真诚不够好。他说的话,应该是有几分真的,这种养外室的事情,应该在他们这种家庭并不少见。
当然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两百年前,三妻四妾还是高官们的标配呢,虽然说了一夫一妻,但是暗地里玩点猫腻不也是人之常情?可含光只要一想到……只要一想到现在社会上还有很多人按照以前那种方式生活,心里就实在是说不出的恶心难受,这都,这都两百年过去了……
靠,说不出为什么不舒服,但何英晨那种理直气壮真是恶心着她了,含光差一点都没在车里吐了,闹得司机还以为自己开车不稳,小姑娘晕车,满口地和她道歉。
本来下午还想安排节目的,现在自然是没心情了,含光呆呆地走回宿舍,坐了好一会儿,忽然间又是心头一动,想起了刘景羽。
这怀疑的种子一旦落地,生根发芽简直是迅速无比,含光把刘景羽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在心头来回滚了好多遍,越想越觉得疑心,她犹豫了一会,终是没忍住这沸腾的怀疑,把手机打开,找了刘德瑜的号码拨了过去。
“德瑜啊,你到家了吗?”她说,“嗯,没有,就一个人在宿舍无聊,找你聊天——对了,公司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完毕了吧……”





盛世反穿手札 164被三了
桂思阳回的是西安府,但因为刘副省长调动的关系,现在刘德瑜和西安府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她也没去父母那边,直接回老家陪祖母去了——虽然平时不大问,不过从刘德瑜几次讲电话的语气来看,她和父母的关系应该也没什么好转。
虽然是老家,但她从小在西安府长大,和老家的亲戚也就那样,所以亦是十分无聊,好容易含光打电话来,便是一阵激动,抓着电话和含光说了半天,又抱怨,“真想回西安玩儿啊,可你又不在,回去了也没地方住。阳阳说给我找人家接待呢,又觉得太麻烦她了。”
“你走得开吗?”含光笑着说了一句,“都放假了,还想逃出门去?只怕你娘都给你安排了不少社交吧?”
去年就是如此,刘德瑜被母亲拖着四处去应酬了一个暑假,虽然美其名曰度假,但社交也是非常重要的内容。
刘德瑜叹了口气,“以前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了,今年真觉得无聊得不行,想到接下来一个月都得在那假笑啊什么的,就特别想逃回北京来,有着空当还不如忙点正事呢,哪怕是多看两本书,或者报个美工班上上也是好的。”
自从有了个公司,德瑜的人生态度简直都变了,含光笑着道,“你这要一说,又该闹家庭革命了。你开公司的事被你娘知道,肯定怪你不务正业。”
“可不是?对她来说,我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可以拿出去配种。”刘德瑜哼了一声,“以前有睿王还好,现在睿王没盼头了,就把眼神转移到许家表哥身上,就云丹表哥……”
她顿了顿,又道,“反正烦死了,真想回来和你一起过年。”
“睿王已经定下来了?”含光饶有兴致地和刘德瑜八卦,“真是孙家小姐吗?”
“据说是已经内部有这个决定了,只是还没对外公布而已。”刘德瑜说道,“这种政策联姻是否能成,还是得看双方的条件谈得怎么样。”
“他年纪不大呢,”含光说,“还是差不多也都在这年纪就该定下来了。”
“一般到这时候都会有看好的对象,不是现在,也就是之后一两年了。”刘德瑜对这种事还是很精通的。“不过睿王又不一定了,太子身体不好,到现在好像也没定亲,不知道他是不是要等哥哥。”
说起来,现在大众都习惯了太子不露面,凡事由睿王出面处理,普遍都在猜测太子是不是染病了,所以才会如此。刘德瑜这层次的人家都没收到消息,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含光道,“嗯?那说起来,你哥也是这个年纪,应该也有看好了的嫂子在等着你吧。”
她和刘景羽之间的一些来往,其实也没有什么太暧昧的地方,不过含光也没对刘德瑜唠叨过这事——她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再加上她身边也从来都不缺少各色人等在献殷勤,刘德瑜可能就算有所怀疑,也没往心里去,此时聊得开心了,便八卦道,“有啊,怎么没有,就是她看上的人家门第可高了,比我们家还高了一筹呢,也不知道能不能成——还得我哥努力去追呢,他明年去国外,就是追着那姑娘去的,人家预定了要去那里的分集团实习一年,我娘就让我哥也安排了一年的时间过去,说不定回来的时候就带了个嫂子回来呢?”
含光顿了顿,方才笑道,“指不定哟,到时候带个恶嫂子回来欺负你,那就好玩了。”
刘德瑜笑道,“我才不怕呢,有祖母在,谁能欺负得了我。”
匆匆说了几句,又议论了一下石旻旻和刘庆羽的婚期,两人方才挂了电话,含光拿着手机按在胸口,边想边觉得自己实在有点蠢,还对刘景羽抱歉呢——早知道是这样,她肯定玩他更狠一点。
仔细想想,连刘庆羽都知道早点把石旻旻定下来,难道刘景羽不知道吗?说穿了,她长得不难看,读书也可以,平时追求者不少刘景羽心里也是有数的。男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同于思平那样趁热打铁才是主流,因为怕自己太忙碌,所以迟迟不敢主动,只是一直示好的说法,其实真的很扯淡啊!他的目的就是让她主动来追,最好是先为他神魂颠倒了,他才好顺理成章地提出外室之类的条件吧?
含光把自己和刘景羽的来往通盘想了一下,越想越觉得合理:他欲擒故纵,结果自己并不上钩,可能一来二去他是动了真情。之前车内一吻以后,他可能是瞬间激动,便想让她一道跟去国外……可能在那一瞬间他是想要和她认真的,也可能打的是先把关系确定下来不怕她跑了的主意,不过无论如何,在她自己不情愿做没名没分的外室这一前提下,再进一步是很冒险的,将来闹出来,以刘德瑜的性子,随时要又起一次家庭风暴……所以她当时没有回应他,他也没继续进逼,反而是远离了她不再联系。毕竟是动了点感情,可能害怕再见的话,会控制不了自己……
这么想想,她的冷汗真是一滴接一滴的往下落——是不是还该多谢于思平,又或者多谢何英晨啊?要不是于思平和她之间一番尝试,然后阴错阳差地让他自己退缩,还有何英晨今天的事让她起了怀疑,不然的话,很可能她就被刘景羽带到坑里去了。毕竟,她对他一直是很有好感的,只是顾虑七七八八的,又畏惧**接触,所以才是一直没有主动,耽搁到了之前的那一刻。
这样看来,睿王心里可能也难免是有这个盘算的,什么为了她挑战传统要娶个孤女王妃的事情,做梦去吧。一开始满口答应她的条件,说不定都是说说而已,等到关系确定下来以后,再慢慢说服……
再这样想下去,对于任何家境富裕的男人简直都无法相信了。含光摇了摇头,简直都不愿想下去了,她现在对所有的世族子弟都带了天然的偏见感。——这群人真是太恶心了,有钱了不起啊,这种做派,这种做派……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此刻却是挺同情这些人将来的妻子的,也不知她们知不知道,是完全不知道呢,还是已经习惯了,根本都不以为意?
再想下去,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她打开手机毫不犹豫地删掉了睿王和刘景羽的号码,又把电子邮件也拉入黑名单了,这才舒服点。不过依然是很有倾诉欲——这么坑的事,却不能和刘德瑜抱怨,实在是憋得慌。
算了,男人什么的尽快去死好了,含光打开电脑,上了一会网,心情也宁静了一些,正盘算着今晚该去哪里吃饭呢——难得一个假期,也不想窝在家里发霉了——她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
看了看手机上的名字,含光都无语起来了:前些日子忙,所以没心思恋爱什么的,现在是一个个都来找回场子了是吧?何英晨、刘景羽,现在又是于思平,真是一个个都在找存在感啊。
算了,真小人总比伪君子好点,虽然一样心机深,起码于思平是要走的人,也算计不到他什么。
含光也不想玩手机不接之类的花招了,她有一肚子槽要和于思平吐,便接起电话,“干嘛?”
足足一学期没联系,于思平的态度倒还是那么淡然,好像两人就在昨天才刚吃过饭一样,“放假了是吧?”
“嗯,对啊。”含光现在对男人简直都有点仇视,语气也凶巴巴的,“找我干嘛,还钱吗?”
“你我还说什么钱不钱的,伤感情啊。”于思平在电话那头笑了。“你今年打算怎么过年?没别的安排的话……要不要来鲁国找我玩啊?”
他在鲁国?含光有点愕然,看了电话一眼——于思平在鲁国干嘛?让她过去,只是单纯地随便邀约,还是对她的‘身世’又有什么安排了?
算了,她以不变应万变地答道,“不成,已经约了旁人去欧洲旅行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约了旁人?”于思平似乎有些诧异,“约了谁啊?”
含光耸耸肩,“就是我老板啊。”
想到许云深,她对他的评价忽然又提高了不少——虽说也有各种毛病吧,相信他是不会做出包养外室之类的事来的,这种自由浪漫的做派,难怪和国内的氛围格格不入。“他要去英国谈生意,我顺便跟去蹭出差,再旅游一通,过几天就走了,等回来再联系吧。”
说着,因于思平那边一片沉默,背景音又嘈杂,含光等了一会,喂了几声,见他还没回音,便直接把电话给挂了。继续点着鼠标,哼着小歌儿去看网页了。——说来也许有点变态,不过,成功回绝了于思平一次,都不带有一点拖泥带水,舍不得之类的,使得她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




盛世反穿手札 165文化shock
对于孤儿来说,大概最能体会到自己和常人不一样的时候便是节庆假日了,大多数人都回家的时候,她却无家可归——除非是回慈幼局去,不过,那个地方也从来没让她感觉到像是个家。
于元正回家以后,也和莲湖联系上了,时常带她出去玩玩,还和含光汇报她的近况——含光虽然一年没见她,但对这个一路一起长大的小妹妹还是颇有感情,只可惜她不数日就要出国,还是无法把莲湖接来相见,只能等看暑假有没有机会了。不过,以莲湖优异的成绩,她也是越来越受到学校和慈幼局的看重了,说不定到了暑假,她自己也有事情要忙。
因为冬日到来,大部分人都回家过年,文物市场也较为冷清,许云深的网站那边也是暂时闲了下来,含光是真的无事可做了。唯一就是按许云深开出的单子来采购一些出门玩要用到的装备,比如冲锋衣、保暖靴什么的,许云深说自己冬天去欧洲几乎都会去滑雪度假,也邀了她一起,含光顺便还要采购一些滑雪的装备带去,免得到了当地,一时还买不到合适的。
于思平之前联系她,被挂了电话以后,倒是再没打来了。含光也不知他到底找她是什么事,不过四个月没见了,之前的事情感觉就和上辈子一般遥远,她对他也没了之前那种让人提心吊胆的感觉。含光真觉得有种逃出生天的庆幸感——前辈子她惦记一个人,一直惦记到死,其实也就是见过三四面,这才叫真爱吧,至于和于叔叔的这种情绪那绝对就是一时迷惑,没错,绝对就是。
如此闲散的日子过了几天,一个人虽然寂寞,但也蛮自在的。含光期间就是和桂思燕遇到说了几句话,其余时间几乎都是一人出去购物,一人在家看碟——石旻旻也回家过年去了,这个寒假她和刘庆羽要订婚,所以得提早回家过年准备着。至于桂思燕,他肯定是要忙到年前才回去西安府老家的,之前都还住在助教宿舍里。
刘德瑜还在老家,因为她母亲还没回家,所以暂时是无聊中,桂思阳虽然没回家,但到了假期,他父亲都会带他四处谈生意见世面,现在人就不在国内。之前还打了电话来,让含光去公司所在地检查一下,看看水电煤是否关好了云云。他们俩私下联系不多,现在开了公司,反倒是经常会互相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近况,桂思阳应该是从刘德瑜那里听说了她要出国的消息,还关心道,“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回来啊?在国外要是遇到有帮助的人才,记得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含光说,“后天就走了,开学前应该能回来——对了,我问你啊,你说我换多少欧元带出去好呢?”
她如果去问许云深的话,那肯定得到的回答是不必带钱,不过含光和他也没什么私人关系,一起出差蹭住蹭招待是一回事,总不能买个手信还要人家掏钱吧?只是她也不知道跟着许云深的行程都要去哪里,所以只想着多带点钱在身上防身就是了。
“哦,这个我知道,你去办一张国际卡……”桂思阳指导她道,“出去以后可以直接刷卡的,汇率都是当天实时结算,这样比较方便,不然现金带多了也不大方便,你们是先去哪个国家啊?签证办下来没有?”
“应该是先去英国吧。”含光说,“好像许先生的一个老师那时候有个画展,他要先过去参加——签证已经办下来了。”
“噢,画展……”桂思阳沉默了一下,似是不知如何接话。含光也明白他的心理,“我也就是过去凑热闹的,信我,那种画我也是根本不懂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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