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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面具的肖像画 三 变
秋天夜晚的时候,在这间破屋子里,晚风穿堂而过,令人如坠冰窖之中。前几天的深夜,我蜷缩着身子,躺在薄薄一层棉被之中,袜子裤子衣服穿戴整齐,也仅能勉强御寒。冰冷寒气仿佛女鬼般钻入我被窝之中,先从我的脚开始缓缓往上爬,直至将我身躯完全覆盖。
那种感觉就像患了渐冻症一样难受,前些日子流行用冰水浇头,那不过是一种作秀罢了,真正的渐冻症,可谓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等人警觉过来,已经冻成冰棍儿一般了。
那些日子里,我虽然不停念着我的语言,让自己忘却了这苦寒折磨,但我一旦入眠之后,某些语言的效果就会消失。等早上醒来,苦难变本加厉的蜂拥而至,有几次我发现自己的四肢几乎拧成了麻花,照照镜子,和广场上的后现代主义雕塑有些相似。我花了老大的力气才矫正过来。
但今天,不知为何,那惨死于我手上的狂野女孩儿,那与我有过肌肤相贴的同道中人,似乎一晚上伴随着我。温暖从我胸口、手臂和脸颊上扩散到全身,这些地方被她鲜血洒过,残留有她的余温和气味儿,这是她曾经存在过的证明,足以令我忘却困苦的日子,让我安稳的入眠。
她是突然出现在我生命中的女神,一位用生命为我换来火光取暖的女神,我的普罗米修斯,我的火神。她令我发现,寒冷对我而言,成了若有若无的感觉。
我有些闷闷不乐,因为从此以往,在夏天的时候,我将再也享受不到用冰水泡面的美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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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整夜都在做梦。
我总能记住自己的梦,就像是看一场令人印象深刻的电影一样,即使睡得再舒服,醒来的时候,梦境依旧历历在目。这是我对大脑运作研究取得的成果,是我语言的功效之一,我的潜意识在渐渐削弱,将其中贮藏的知识和反应一股脑的摆到台面上来。
我知道昨晚的梦是什么样子的,那是一个血池,而我浸泡在血池之中,周围有无数蝙蝠展翅翱翔,而血池旁的地面上躺着光溜溜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全都裸·露着皮肤。蝙蝠们从天而降,伏在他们躯体上吸食血液。它们饱餐之后,又会飞到我肩膀上,嘴对着嘴,将血液分享一部分给我。
我从来不知道鲜血可以这么美味,就仿佛最纯的迷·药那样令人沉迷,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充斥着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我感到自己在发生剧烈的变化,那是一场变异,是一场剧烈的变·革,是一场开天辟地的颠覆。
我清醒之后,用语言调试了一下我身体的功能,真的,我脱胎换骨了,从肌肉到器官,从大脑到臀部,从外表上看,我和以往没啥区别,但探究本质,我已经完全成了另一种动物。就像野兽那样强大,也像野兽那样躁动,更像野兽那样无情。
我哭了起来,哀声骂道:”贼老天,我之前的研究都白费功夫啦!”
我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念了几句咒语,念道:”天玄地清,正气浩然,纯驰净骋,空明返照,以至于心肝脾胃,皆不得任意妄为,须知万法皆一,空为上境。”
大约八成语言还算有效,五成语言甚至效果更好。至于那些御寒御火,调解阴阳的调调则完全用不上了。我不怕上火,不怕阴寒,大概也不会感冒了。
我的医保卡里大约还有一千多块钱,大概就此作废了,我擦了擦眼角,似乎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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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麻痒起来,看来烟瘾来犯,我摸了摸口袋,底朝天,空无言,大概银行卡里还有一千来块钱。我走到街边银行的自动提款机前,把钱全取了出来。偷偷摸摸的来到舞厅旁陋巷的角落,傻傻等着,一直等到天黑。
我一点儿也不饿,真是令人失落,我难得带了这么一笔巨款,要是吃牛肉面也吃得起。
灰尘这个猪肉佬,连卖药的勾当都不上心。一直等到八点半,他才慢悠悠的跑来。看样子他自己已经尝过药了,走路轻飘飘的,动摇西晃,让人看着揪心。
他一来,守候在一旁的人群就涌上前去,将他团团围住。我虽然来得早,但也不知道占位置,反而排在了第二十八位,也就是最后一位。我看着他们兴高采烈的模样,觉得茫然无措,他们似乎在抢购某种正大光明的手机,而非见不得人的玩意儿。
他们是一群堕落的人,是一群无可救药的人,很快,他们就会散尽家产,流落街头,或者被送入戒毒所,沦落为可怜兮兮的动物,而非自由的人类。
千万别学我的模样,听见了吗?那是一条万劫不复的道路。我自信我最终能够得到解脱,但这样的例子万中无一。
排了老半天,终于轮到我。灰尘看见我的模样,觉得有些古怪,他用普通话说:”兄弟,你这么穿不冷吗?这儿又不是基·佬的酒吧,没人要你**。”
我穿着背心加短裤,真是羞于见人。我说:”在下衣食短缺,不得不以此面目示人,还望兄台见谅。”
灰尘笑了笑,递过来一支烟,我犹豫了一会儿,正要掏钱,他摆摆手说:”不必,不必,你是老主顾了,吸口烟,咱们聊聊天吧。”
我情绪激动,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的烟太淡了,根本是西贝货,难怪他不好意思收我钱。
灰尘吸了几口烟,眯起眼睛,舌头大了起来,但却抑制不住说话的念头,他说:”你知道吗?最早来这儿的时候,那一批买我货的人,现在可就死剩下你一个独苗啦。”
我叹了口气,说:”世事变化,生死由天,这条小命,在下早就看得淡了。”
灰尘控制不了情绪,仿佛把我当做了亲人,他说:”是啊,这烂世道,咱们这样的人,做什么都不挣钱。我在这儿卖药,其实就是把人送进鬼门关,虽然他们死的舒坦,但我眼睁睁看着他们变得人模鬼样,啊呀,那滋味儿可别提多难受了。”
他抱住我,稀里哗啦的哭了起来,我说:”莫哭,莫哭,这无根之水甚是珍贵,怎可肆意浪费?”
灰尘抬起头,望着天叹道:”有些人,命中注定就会发财,像我这样的人,费尽心思,日子却越过越苦,难哪,难。”
他开始滔滔不绝的说着挣钱的法子,仿佛这下洋遍地钻石珠宝,别人随意跌一跤,都能捡到宝贝,一步登天。说着说着,他叹道:”昨天在芙蓉路那条烂巷子里发生了人命案,你知道吗?”
我麻木的说:”在下并不知情,可否告知一二?”
他露出憋尿的表情,说:”啊呀,可别提多惨了。满地是血,还有些脏器和肢体,可就是找不到尸体。”
我想:也许是那女人的朋友终于赶来,将尸体给拾掇了吧。如此也好,这一手移花接木,我也算找到了替死鬼。
他吸了迷·药,脑洞大开,开始东拉西扯,思维天马行空。我有些纳闷儿,为啥他的烟我吸了没半点感觉呢?
他说着说着,提起用尸体赚钱的事,他说:”我听见一事可有些邪门儿。舞厅中的一位大爷吸了我的烟之后对我说,他是专门在暗地里抓吃人怪的专业户。”
我问:”吃人怪?专业户?”
”是了。他说,这世上其实啊,有一些道貌岸然的怪家伙,表面上看与咱们普通人没啥分别,可就是喜欢吃人,而且还特别难对付,普通人十个八个,遇上这些怪家伙,还一个都逃不了。
这些妖怪这么厉害吧,但其实隐隐中有一个组织,专门收这些家伙的尸首。要是逮住这么一位家伙,把它宰了,脑袋揣在怀里,送到紫花园大街,在街上逛一圈,就会有人领你跑到一处隐秘地方。你交了这脑袋,就算发了一大笔横财啦。”
我心中有数,问:”那位大爷,只怕便是精于此道,以此为生么?”
灰尘笑了几声,说:”他是这样说的,可我也吃不准。谁知他是不是吹牛呢?要我说,哪天我去求他带我干这么一遭。让我也开开眼界,赚点大钱。也许我天生就有这样的命呢?”
他眼睛发光,似乎看见了无限的希望,但很快又摇头晃脑,自言自语的说:”但仔细想想,到底是小命要紧。而且这世上骗子这么多,上次还碰见一位自称是本国国家安全保密局的人呢?吸了迷·药,可把家底都给我报出来啦,就是一骗财骗色的小混混。这狗东西,糟蹋了这么多女人,那些被他上过的残花败柳,一个个儿还得意的不得了呢。你说社会上的女人哪,智商可多让人着急?哪天我要是。。。。。。。”
他越说越糊涂,似乎自个儿一个人就要晕乎过去了。我扶住他,将八百块钱塞在他衣服里,说:”兄台,在下与你萍水相逢,今日一叙,受益匪浅,这些小钱,还请兄台笑纳,算是在下的一点小小心意。你可千万保重,在下就此告辞了。”
说完,我扶着他坐到了一旁,他愣愣的看着我,已经失魂落魄,辨不清人鬼是非了。我遏制住心头的狂喜,迈着欢快的步伐离开街道,朝租屋走去。
我似乎已经见到了红呼呼的钱,如同天雨一般当头淋来。而那散花的天女,正是将性命奉献给我的那个吃人女孩儿。




面具的肖像画 四 赏
冰箱中的脑袋还保持着她身前的容貌、神态和气质。我对着她端详片刻,心中渐渐平静下来,想到即将与她分别,留恋不舍的情感在我胸口涌动。
但世界就是如此残酷,当金钱的诱·惑呈现在你面前时,谁又能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无论多少钱我都不会与你分开呢?哪怕是最坚贞的爱情,也敌不过现实的冲击。
比如住在我楼上的那位女孩儿,她是从一个名叫临山的小镇来下洋的,找了个窝囊的本地老公,这男人曾经与我一道吸过迷·烟,确实算不得有什么出息。她借着婚姻,入了此地户口,立即与我那位烟友分居离婚,随后傍上了某个公职的官僚,心甘情愿的当了两年地下情·人。
但她又如何会沦落到这棚户小区之中的呢?我并未寻根究底,想来是遇人不淑,那官僚始乱终弃了吧。
所以,我虽然忧伤、抑郁、痛苦而悲戚,但就像浮士德将灵魂献给魔鬼墨菲斯托那样,我将把我心中女神的头颅,献给那些器官贩子。我将头颅放在保鲜袋中,用塑料袋包了好几层,伤口处的血早就止住了,我这位死去的爱人从不给我找麻烦。
我真是个混蛋,不可救药的混蛋,但为了温饱,我不得不这么做。
紫花园据说离我家挺远的,我没有手机,也没有地图,又不好意思开口问人。只能随意在路上找着一个个公交站,看着公交站牌上的字眼。有一路公交车会停靠在紫花园,但却不知在紫花园何处?
公交车载着我,悠悠的沿着马路驶了出去。此刻已经是深夜,公交车仿佛灵堂那样空旷而死寂,司机一言不发,看起来无精打采,我害怕他中途会睡着,酿成一起车祸。
慢着,他似乎真的在打瞌睡。
我坐在后排,能够看清他细微的动作。他的脑袋动来动去,高高低低,像是某种上了发条的玩具人偶。经过长年语言的研究,我能够通过人体的细微动作判断出人体的趋势,他不是将要睡着,而是已经成了梦游神。
我忽然想:也许我应该此时跳车,但想想那两块的车钱,又有些不舍得。
其实,人的身体,无时无刻都在散发出某种信息素,那是由视觉、听觉、气味和脑波组成的微乎其微的信息载体,这些信息载体,会被人脑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接受,就像手机的二维码一样,以神秘的方式驱使人体做出种种反应。
我研究其中的规律,将其归纳成我的语言,从而试图掌握终极的自我认知。因此,在某些情况下,我能够运用这些信息素,给旁人某种暗示,这有些像是催眠,但我羞于将这等雕虫小技与我的研究成果相提并论。催眠师就像是胡乱按着设备按钮的无知暴发户,而我则是撰写人体功能说明书的工程师。
但工程师往往都得给这些暴发户打工,这就是现今社会的悲哀。
我沉浸于思维的狂奔中,不知不觉,发现公交车已经来到了某个转角,我不知道如果错过这个转角,我是否还能到达我的目的地,于是我决定唤醒那位司机。
我朗声说道:”漫漫秋夜暗无边,车载灵柩缓行前,何故魂飞曲折路,春闺深处睡梦甜。”
司机一个激灵,被我神乎其技的语言叫醒,我心中暗暗叹气,心想:看来我研究的进度比我想象的更加神速,我已经能够轻而易举的唤醒沉睡之人了。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我就能随心所欲的将凡人如同傀儡般玩弄于股掌之间。
司机骂道:”大半夜的,吵什么吵?”
我心中一慌,急忙道歉:”师傅,前路迷茫,还请小心驱使座驾。”
司机往前一看,惨叫一声,急踩刹车,骂道:”你早不叫醒我?老子要是出事,肯定拉你陪葬。”
我心头喜悦,心想:这人肯与我同生共死,真是义气深重的好人。
他嘟囔几声,威胁说:”这事儿对谁都不许说,不然老子弄死你,明白吗?”
我点点头,说:”在下领会得。”
虽然经过一番波折,但司机由此直接跳过了好几站路,直接抵达了紫花园。我下车之后,想起那些在深夜车站苦苦守望的等车人,长叹一声,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
怀揣着女神的美人头颅,我在街上慢慢踱步。此地被称作紫花园,果然是风景如画,令人赞叹。一排排孤零零的别墅洋房,被层层砖墙包围起来,令人望而生畏,心生羡慕之情。花园中的梧桐树叶落满地,虽在深秋无月之夜,但某种未知花朵依然在此绽放,那阵阵花香幽幽传来,吸入口鼻之中,沁入心肺,让我通体舒畅。
我绕着紫花园所有的气派洋房走了一圈,连个鬼影都没见着,正在彷徨之中。见到一扇铁门中冒出来一位看门老头,披着军大衣,拿着手电筒,眯着眼睛朝我照了照,说:”这大冷天的,你穿着背心裤衩,在外面做什么?”
我说:”在下。。。。。在下无心睡眠,故而外出赏夜。此地风景别致,只怕天下罕见。。。。。”一边说,一边将手中的球形塑料袋在身前晃动。
那老头瞪大眼睛,嘴巴张成圆形,噢了一声,说:”懂了,懂了。你是猎人是么?”
我不知猎人是什么东西,但既然他言之有物,我也就顺水推舟,我说:”自然,自然,还能是旁人么?”
老头的表情是那么的严肃,那么的恭敬,那么的惊恐,又是那么的热情,他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现在干这行的也有外地人来抢饭吃,唉,真是一塌糊涂。”
我朝他点头致谢,走入铁门,他领着我朝洋房走去。我一路上沉着冷漠,不动声色,东张西望,嘴角咧开,笑得合不拢嘴。他骂道:”就你这种素质,也能混进这行当?”
我心中掠过悲哀,但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
他没有将我领进洋房,而是走入旁边的一栋小楼。小楼的前台是一间办公室,办公室内亮着日光灯,一位穿着西装包臀裙的女孩儿坐在办公桌之后,她身边站着两位穿着西装,身高体阔,身材匀称,肌肉发达的肃然男子。
在我进来之前,他们正在有说有笑的聊天,那两个男人的目光盯着女孩儿的胸口与大腿绕来绕去,表情像是傻子,心里只怕打着香艳的主意。而那女孩儿似乎没明白他们的鬼念头,舒展身躯,神情妩媚,肆意施展着青春的魅力。
她长得不错,大眼睛,淡黄色的皮肤,扎了马尾辫,戴着一副黑框小眼镜,脸形尖尖的,嘴边的笑容挥之不去。她见到我和老头走进来,眼神中露出一丝诧异,问:”老莫,这么晚了,你带来的人有什么事?”
老莫叹气说:”外地人,他说是猎人,大概来兑钱来了。”
我走上一步,动了动手上的塑料袋,说:”这位老先生所言不错,在下机缘巧合,偶遇一凶恶女子,不得已出手抵御,意外之中,碰巧之下,情非得已之时,不小心伤了她的娇躯。”
我还想再走,其中一位健壮男子冲了过来,他动若脱兔,手脚轻灵,一下子将我手腕反握住,重重一扣,将我压倒在地,我发出痛苦的惨叫,双膝跪地,大声求饶。
那男子说:”赵大哥,你来搜搜他身上有没有带武器。”
赵大哥远远瞧了我一眼,笑着说:”小鲍,动动脑子,你看这人身上哪儿还有地方藏的下武器?”
我穿着背心短裤,模样自然不堪,但我急着挽回颜面,喊道:”诸位莫要轻视在下,须知功夫练到最深处,浑身上下肌肉皆收放自如,便是那肛门之中,也能藏的下千军万马,斧钺钩叉。。。。”
他们听了我的话,愣了愣,登时全数大笑起来,那女孩儿说:”小鲍,他是让你摸他的后。。。后·庭哪,哈哈哈,看来他是瞧上你啦。”
小鲍哼了一声,轻轻一拉,把我如纸人一般拽了起来,猛然一推,说:”你说你杀了血族?我看多半是吹牛。”
我不吭声,小心翼翼的剥去层层塑料袋,将女神的脑袋缓缓展露出来,她在我眼中,依旧是那么美丽,虽然歪着嘴,瞪着眼,鼻子流血,但却仿佛勾魂夺魄,让我瞧得心旷神怡。
我突然心中反悔,几乎想要抱起她夺路而逃。我不能把她交在他们手上,这是刻骨铭心的痛苦,这是生离死别的绝望。
房间中其余四个人死死盯着女神的脸,那女孩儿——我打算叫她无辜女,因为她不知道男人对她打着坏主意——喃喃的说:”似乎是血尼姑,天哪,好像真是血尼姑。”
小鲍的喉咙咕噜一声,似乎有些发抖,偷偷退后几步,悄悄与我拉开距离。
赵大哥走上来,站在无辜女身边,似乎在保护着她。我感到受了冤屈,心中生出不满,我不过是盯着她裸·露的大腿看了几眼嘛,又不是毛手毛脚的吃她豆腐,为什么要防贼一样的防着我呢?
赵大哥说:”真是她,这可是大人物,是我们这儿这个月接到的最大的单子。”
无辜女手指在电脑上划弄几下,在赵大哥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我能够读唇,知道她说:”悬赏金十八万美元,大概一百万元本币。我们给他多少?”
注释:
血族——就是吸血鬼,力量速度远高于常人,不畏惧疾病以及大部分的毒·药,如果适量饮血,不出意外,则能获得永生。害怕阳光,没有影子,被木桩刺中心脏则会全身麻痹,如果不躺在棺材中,则无法漂洋过海。部分借鉴了欧美黑暗世界的设定。




面具的肖像画 五 猎
尽管我千万次的告诉自己,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我都要保持镇定,不要让狂喜夺去神智。但当我信奉的天神从云层中探出脑袋,将甜腻的馅饼狠狠砸在我脸上时,我几乎因此而窒息晕厥。
扑通一声,我膝盖一软,缓缓趴倒在地。
无辜女他们有些吃惊,女孩儿疑惑的问我:”你怎么了?”
我支撑着站了起来,沉着的说:”在下。。。。癫痫发作,故而有这般失态。”
无辜女笑嘻嘻的盯着我说:”你瘦成这副样子,只怕是吸·毒的吧。”
我大惊失色,心想:她怎么瞧得出来?难道我的模样当真如此不堪?
无辜女眼珠转了转,说:”你有捕猎证吗?”
我摇摇头说:”在下初来乍到,不知此间规矩,还请姐姐提点一二。”
无辜女故作惊奇之状,大声说:”你没捕猎证?那可是严重违规了。我看看。。。。。嗯。。。。擅自捕猎,算是临时工,轻则罚款,重则处死。”
我不知真假,但此刻有求于人,不能与她翻脸,于是点头哈腰,谄媚道:”姐姐,求你看在在下身世凄凉的份上,高抬贵手,可怜可怜我这苦命的人儿。”
她脸上笑容绽放,说:”你说话是一向如此文绉绉的呢?还是故意搞笑呢?”
我的自尊心受到伤害,她可以捏造罪名陷害我,但却不能侮辱我说话的方式。我于是说:”姐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笑道:”乖,姐姐自然帮你。”随手取出一张表格,指了指几个关键地方,说:”由于你是临时工,我们不能付你全款。按照规定,你只能抽取二十分之一的钱。你在这张协议上签个字,再到这边的通缉令上用血按上拇指印。”
我看那协议上满纸荒唐言论——说我是义务劳动,本不想领取赏金,但无奈紫花园办公室的人用难以拒绝的热情强迫我收钱,我盛情难却,只能勉强收下六万元意思意思。
再看那通缉令上印着的头像,恰恰是那位意外殒命我手的女财神。
小鲍见我发愣的模样,走上前来,用钢笔尖戳破我的手指,我惨哼一声,被他拿着手指在纸上一阵涂抹,他说:”这是咱们这一行的规矩,叫做’血洒白纸,肝胆相照,生死由命,除魔卫道。‘又叫做签了血契,从此以后,你算是咱们血族猎人协会的成员啦。以后要是有什么通缉消息,咱们会发讯息到你手机上。”
我喃喃问道:”在下如今已经身入贵派,能够多领些赏银?”
小鲍一呆,回头问:”鹿小姐,这。。。。”
无辜女原来姓鹿,这名字可当真古怪,我还是叫她无辜女吧。无辜女说:”你第一次的抽成已经定死了,就只有六万,不能再多了。咱们还得将人头送往国际组织兑钱呢?这当中也相当麻烦,大伙儿相互体谅吧。”
我点点头,心里暗暗嘀咕,其实已经乐开了花。我活了这二十多年,还头一遭存款超过两千,这般滋味儿,就仿佛升了仙,成了佛一样。
无辜女取出一个徽章,一部手机,还有一张银行卡给我,说:”这徽章据说有些古怪,不知被法师还是和尚施了法力,一旦戴在你身上,就能辨别出周围的血族妖魔。唉,反正是老外捣鼓出来的名堂,咱们本国人哪想得出这般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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