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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接过手机一看,这玩意儿我可不会摆弄。虽然我在大学里学了几年电脑,但本质上,我是位陈旧而迂腐的人,跟不上时代的日新月异——我谦逊而自晦,从不自认为完美无缺,这恰好是我为数不多的缺点之一。
无辜女说:”这是水果手机第十代,市面上购买,大约要三千多元呢?你看,我们待你多好?这手机经过加密,上面的信息别人可没法盗取,但你得妥善保管,要是掉了,补办需要一万元整。”
至于银行卡,她告诉我一套流程,在普通的取款机上输入密码,这银行卡会自动与协会的登记内容同步。协会内部据说另有一套银行系统,与各个银行互通声气,但千万不能前往普通柜台取款,以免暴露了身份。
我点点头道:”姐姐,在下领会得。”
无辜女对我凝视片刻,忽然凑近我脸庞,轻声说:”按照规矩,我不该问你,但心里实在好奇不过。我想问问,你是怎么干掉这女妖怪的?她已经杀了不下十个猎人啦。”
我们两人离得如此之近,以至于她柔软的发丝轻轻飘拂,令我身体某一部分麻痒难当,我张大嘴巴,一个喷嚏猛然打出,口水四溅,她尖叫一声,痉挛般朝后退开。
我大声说:”在下天生武勇,机智无双,而这位小姐心肠不错,对我手下留情,可谁知。。。。。谁知这命运难测,天理循环,以至于她终于命丧我手,唉,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人间何处不相逢?‘”
她瞪着我,瞧眼神可把我讨厌透了,我急忙摆出一副奴颜屈膝状,好说歹说,她才收起了脾气。
接下来她让老赵给我拍照,登记下我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码。我说:”在下之名,早已淹没在滚滚浊流之中,若诸位不弃,不如便称呼在下为面具吧。”
我本以为他们会大呼小叫,可令人失望的是,他们丝毫不以为意,小鲍笑道:”又是一个不肯留姓名的,算了算了,你们这些怪人偏偏事情最多。”
我的行业编号为sb945,她们看了直发笑,我不明所以,但隐隐觉得不妙,想要更换一个,结果是jr213,我一瞧颇为满意,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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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紫花园的时候,我手中拿着沉甸甸的塑料袋,但这里面不再是女人脑袋,而是真金白银。我激动的仿佛身处在梦中,恨不得立即冲到灰尘那里,将他身上的存货全都买下,两人痛快狂欢,把迷药吸个舒爽。
但我最近烟瘾似乎不大,而且他身上的东西多半是假货。我叹了口气,决定抑制住自己享乐的欲·望,还是回到租屋中,继续进行我的研究吧。
第二天一早,我窝在家里,不太想起来,外面的太阳实在太大了,几乎要晒化我的皮肤,我听说最近污染挺严重的,可万万没想到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但人生在世,岂能为这区区小事所困?而且如今我腰缠万贯,天下又有何事难得住我?我穿戴整齐,走出家门,去银行的自助设备那儿存了款,阳光照射在我的皮肤上,稍稍有些刺痛,我暗中念了几句语言,改变肤质,将疼痛感驱散干净。
路过一片商业区的时候,发现那儿正在进行商品展示活动,说得上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我凑近瞧瞧热闹,突然见到人群一位穿着红色滑雪衫的女人朝我走来。
她戴着墨镜,显然戴着假发,走到我身边的时候,上下打量我,说:”你傻了么?这徽章能露在外面?”
我这才发现自己得意忘形,将徽章扎在外套胸前,这让我感到一丝局促——毕竟我这辈子可没怎么和女人说过话。
我答道:”姐姐说的是,在下疏忽了,不知姐姐是何身份?来找在下又有何事?”
她笑了起来,摘下硕大墨镜,露出清澈双眼,我认出她是昨夜紫花园中的无辜女。她说:”我今早与别人换班的时候,将你的事与组织头头说了,他这人多疑,说:’这么厉害的猎人,轻而易举的将血尼姑杀死,也许是血族假扮的?你们可曾验过他的血?‘我这下可目瞪口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于是他将我们三人统统撵到外面,让我们暗中调查你的行踪。”
说到这儿,她停顿片刻,做出十分吓人的表情,狠狠说:”要是发现你举止怪异,他让咱们三人当场干掉你。”
我心头害怕,暗想:我昨晚管不住自己,在被窝里握住自己的小兄弟一通折腾,只怕也被你们瞧见啦。这算不算举止怪异?
于是我问:”你们怎么能找到在下的?”
她似笑非笑,点了点我胸口的徽章,说:”这里面有全球定位系统。”
我问:”那是什么?”
她一呆,说:”高科技的东西,你不知道么?现在咱们这一行也不得了啦,既有高僧作法,又有技术护航,那些不法血族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啦。反正咱们就是这样找到你的。”
我”噢”了一声,接不上话,场面一时有些沉闷,过了一会儿,她说:”我本来见你躲在屋内,一直到中午都不出门,想起你脸色白的吓人,心里还担心你说不定真是怪物呢,现在一看,可就松了口气啦,你既然能在大白天外出走动,自然不会是血族妖怪。”
说着,她伸出小手,送入我手中,拉着我若无其事的往前走,我心中扑通扑通狂跳,一时魂不附体,暗想:新闻中说,女孩儿要男孩儿陪她逛街,就是要骗男孩儿财物,我可得打起精神,万般提防,莫要着了她的道。
她走了一会儿,忽然抱住我的脸,脸上泛起红晕,眼睛闪闪发光,猛然伸嘴吻了上来,我脑袋登时懵了,心中暗暗戒备,想:都说人的口水补身养颜,她送上门来,自然得好好喝上几口,但却不能被她吸去精华,亏了元气,这其中甚是关键,不可不防。
正在精打细算的时候,我听见身后传来两声怒吼,她尖叫一声,快步后退,大叫道:”老赵,小鲍,他。。。他突然抱住我,要吸我的。。。。我的。。。。。”
我登时醒悟过来——她好不奸诈,居然知道我要吸她的口水,而且最冤枉的是,我俩嘴还没碰上呢。
老赵伸出手,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景象快速变化,在生死关头,我嚷道:”钢筋铁骨护天灵!”
哗啦一声,他将我脑袋重重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面具的肖像画 六 追
无辜女吓了一跳,用尖锐的嗓门喊:”你干什么?当心闹出人命!”街上人群散开又合拢,想看热闹,又怕被卷入争端。老赵似乎也有些惶急,他说:”这人。。。。这人抱着你,我以为他魅惑了你。。。”
我偷偷睁开眼,发现大理石的地板破了一个窟窿,虽然避免了头破血流之厄,但这一番猛撞,让我有些晕乎乎的。
无辜女尖叫说:”你们下手也太狠了,我只不过是想试试他的本事罢了。”
原来她之所以当众献吻,不过是激将法,我身后的两个莽汉被她利用,情急之下,下手有如拼命一般,我十分郁闷,因为我起的外号——就是无辜女——显然颇有商榷余地。我趁着他们没注意,爬起来一溜烟冲了出去,围观的闲人纷纷惊呼起来,说:”这小子脑门好硬!”
我拨开挡路的人群,回头张望,心里惊慌的不得了,原来老赵和小鲍也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我心想:只不过试试本领么?怎么还真的死盯着我不放了?
无辜女也急匆匆的追在后头,她喊:”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
小鲍喊道:”这人显然不是正常人,你没看见他一头把地板敲碎了么?”
老赵喊:”先逮住再说。”
真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敲碎地板的可是老赵,而非我的头。但我现在没法辩解了,扭过头,猛扎入一旁的农贸市场。眼前只见人影重重,皆是屠户渔夫,菜贩走卒,地上满是黑乎乎的脏水,肉食的腥气扑鼻而来。
那两人西装笔挺,戴着墨镜,真有几分专业人士的架势,但面子虽然赚的十足,可在这肮脏地方却施展不开手脚,我分辨方向,查探地形,躲入一处转角,把呼吸闭住,默默等待两人出现。
两人眼尖,知道我往哪儿跑了,没多久便转过弯,走入我所在的小巷。我躲在一旁的台阶上,一推眼前的大塑料桶,只听哗啦哗啦声音响起,桶里原来是些烂肉臭鱼,猪肠鲜血,这两人猝不及防,被劈头盖脸的淋了个通透,我一瞧,吓得没了魂——他们这两件衣服可算彻底糟蹋了,要是让我赔偿,只怕不是小数目。
这下两人可真把我恨到骨子里了,我瞧他们的眼神,再听听他们嘴里叽里咕噜的声音,那可是满满的信息素,将他们的愤怒和憎恨传到我脑子里。
我匆忙着想要逃跑,两人如饿虎般猛扑上来,我迫于无奈,一扭头,回头打出两拳,刚巧不巧,正中两人胸口。他们小瞧了我,正想追呢,可没想到我会回头反抗。这两下我可学了乖,没把拳头变成砍刀,但这两人惨叫一声,身子往后躺倒,嘴里似乎流着鲜血。我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这下可有他们受的。
我一愣之下,万般滋味儿涌上心头,现在千贵万贵,不如身体金贵,这两人要是受了些小伤,站起来讹我钱财,只怕我刚刚赚来的六万块钱,可又要付诸流水了。
无辜女。。。。。现在得叫她狡猾女了,狡猾女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见两人在地上躺着,由于受伤不轻,脸色有如猪肝,她又看看我,瞬间面色惨然,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我估计我这会儿的模样不太光彩,因为我一心慌,就容易露出痴呆般的表情。别人认为我是疯子,可不是平白无故叫唤出来的名头,毕竟无风不起浪嘛。
市场的保安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电话,似乎打着110。这里常常有斗殴发生,不是流·氓收保护费,就是摊主与摊主械斗,他们反应机灵的很。
狡猾女犹豫了一会儿,也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说:”喂,我找金所长,请问。。。。。啊,金所长,你好,我是小鹿啊,对,对,就是那天配合你们查案的那位。待会儿在槽运路菜市场的出警案子,劳烦您帮忙压一下,对。。。对。。。。是咱们在捉那种东西,没错,一切都是为了和谐嘛。”
如此看来,警·察是不会来了。这些人似乎颇有些面子,在这样庞大而严谨的都市之中,都能有这样呼风唤雨的本事。我长叹一声,知道黑幕重重,这医药费我是被讹定了。早知如此,还不如被他们胖揍一顿呢,虽然讨不得半分好处,但也不至于落到这般凄惨境地。
穷过的人都知道,钱就是命,钱比命还贵重。
狡猾女蹲下来,看看两人伤势,她表情扭曲,像是踩到了粪便。我知道她是嫌这两人身上恶臭肮脏,心想:其实这些东西看起来恶心,却未必对人体有害,而那些香喷喷的香水,说不定要危险百倍呢。须知恶者不显,显者不恶的道理。
为了印证我心中的想法,我打算走上前,将他们两人身上的污秽捞起来,送到嘴里尝尝。正在我挑选着最恶心的东西时,狡猾女说:”他们断了几根肋骨,一时痛的憋气,不能动弹他们。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他们应该没什么大碍,也是我们不对,不该这样凶巴巴的逼迫你。”
我点头道:”姑娘如此知书达理,在下深感佩服,俗话说得好,狗急跳墙,猪急咬人。我这番迫不得已,正是’太平天下无豪杰,乱世方见真英雄。‘。若是两人稍有损伤,这医药费之事,在下也可以负担少许。。。。。。”
我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她却似乎什么都没听见,她对躺地上的两位朋友说:”我们先走了,待会儿有救护车来接你们,警察应该不会来了。”
两人勉强点点头,齐声说:”小心,这人有些古怪。”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我要开溜,立时也一哄而散,大概怕这两人将这事胡乱牵扯到自己头上,如今世风日下,路上摔跤之人颇有指鹿为马之风,于是人人自危,只能自扫门前雪了。
一辆轿车开了过来,看上去挺漂亮的,我听周围的菜贩子嚷道:”真是不像话,开奥帝的揍了人要逃跑,这什么人哪真是!”嘴上嚷的厉害,可车上走下来一位彪形大汉,我估摸着至少也得有两米,他朝左右看看,眼神犀利,也不挪动身子,便如同驱赶羊群的狼一样将他们赶跑。
狡猾女招招手,让我上了车,我想:如果我不听话,也许又是一顿猛追,到时候不是挨揍,就是赔钱。于是我垂头丧气的钻入车里。狡猾女坐在我身边,身体柔若无骨的靠在我身上。
我想:我不如借机弄出些伤口,就说被她弄伤了?到时纠纷起来,也好有装死的余地。
或者说她揩我的油,占我的便宜?虽然没多少人会相信,但这确实不折不扣的事实。因为她把脸凑到我身上,像撒娇的猫那样蹭我。年幼的时候,我曾经养过一只猫,大大的眼睛、柔软的身子,活泼的性格,可比眼前的女人可爱许多,我曾经幻想着和它发生爱情,结果被我的双亲认为患了自闭症和妄想症,真是六月飞雪,天大的冤屈。
车子在往前开,狡猾女揽着我的手,捏着我的手腕,但我却有如入定的高僧般无动于衷。我的*曾经受到过玷污,我的心灵曾经受到过创伤,每当和女人接触,我就会想起楼上的房东,那个肥胖的女人。我会感到伤心、屈辱,驱散了我对女人所有的想法。这让我仿佛圣人,仿佛贤者,仿佛佛陀,仿佛宁死不屈的烈士。
我无比的骄傲和自豪,以至于热血沸腾,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小兄弟傲然挺立,实在算不上什么奇怪的事。
她笑了起来,浑身散发出诱人的气味儿,我发现女人动情时都会隐隐发出这样的味道,若有若无,腐魂蚀骨,这也算是某种信息素。她说:”真是不可思议。你这么瘦弱,一阵风都能把你刮倒,但你却如此强壮,你知道吗?老赵和小鲍都曾经是武警队出来的,而且是前程美好的楷模好兵呢。”
我觉得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回答,如果我夸夸其谈,不免会惹人厌烦。但如果我言语懦弱,恐怕会被她小瞧。我左思右想,只能说:”在下也不知是何缘故,大约这两人心焦气躁之下,顷刻间难以抵挡在下的偷袭。”
她嗯了一声,又说:”我也不来瞒你,我们的头头之所以让我来找你,是因为他想给你一个长久的差事。”
我想:这是想给我找份工作?这该如何是好?
自从大学毕业以来,我只打过一份工,当超市的清洁员。仅仅忙活了几个月,曾经被管事的夸了几句,随后由于世事难料,风云变幻,我被人用扫帚赶出了超市。但往事皆如过眼云烟,好汉不提当年勇,过去的辉煌,对我而言,淡漠如水,在心头不留下丝毫尘埃。
她见我不答话,又说:”我的头头说:‘那个血尼姑——也就是叫做桑树的血族女妖——可不是什么善茬儿,而那位新来的菜鸟能够将她解决,而且居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足见这人相当了不起。’因此他想邀你入伙,成为咱们血族猎人协会的内部人士。”
我头疼无比,因为我这辈子最怕碰上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僚。他们往往摆出一副凛然难犯的孤高姿态,将自己与所有下属隔离开来,每当与他人谈笑,都仿佛是做着善事,积攒功德,因而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而当他们面对需要讨好的人时,那些自命不凡和卓尔不群的人物,又会变本加厉的转换为奴才嘴脸,用令人作呕的姿态,展现出匪夷所思的谄媚笑脸。
我没法和这种人相处,这就是为什么当年我在超市中,会偷偷摸摸的在经理办公室用尿液涂鸦的缘故。
我老是不接她话头,这不免有些不敬了,但她却不生气,反而异常亲昵的与我打情骂俏,她说:”我姓陆,叫陆檀,陆地的陆,檀香的檀,你可以叫我小陆。我这人哪,平时最佩服那些谦逊而有本事的人了,而且我啊,这辈子都没谈过男朋友。我喜欢长的纤细一些的人,可偏偏入错了行当,周围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人,难得有个帅帅的男生,偏偏还是个娘娘腔。面具哥,你觉得咱俩合适么?”
请容许我岔开话题,我曾经研究过处·女与非处·女之间的肢体语言和微妙气味儿,因而能够将她们分辨出来。至于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研究?那纯粹是因为钻研精神作祟罢了,因而我能够判断出,小陆在撒谎呢。
我想问:你明明已经不是处·女了,为什么说自己没谈过男朋友?但我忍住没问,毕竟没谈过男朋友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




面具的肖像画 七 主
我们俩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那个两米高的司机仿佛哑巴,也不怎么理睬咱们。这是我这辈子与女人聊天时间最长的一次,虽然不知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但她肯忍耐着听我说出的陈词滥调,我心里十分感激。
但我那玩意儿一直翘着,实在挺难受的。
这一次车子直接停洋房门口,门口站着一位管家模样的人,而且特别像那么回事儿——小胡子,洋发型,燕尾服,瘦高个儿,站得笔挺,表情庄严肃穆,有些像蜡像做出来的假人,而且还偏偏真是个外国人。
老外管家用流利的本地话说:”陆小姐,欢迎回来,少爷正在等你回信呢。”
不得不承认,他的中文说的可比我流利多了,我压根儿不会正常人那样说话。但我脑子里想出来的东西,也就是本书的旁白,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走进洋房,我的天,可别提多气派了——宽敞的大厅,铺着镶着红圈的大理石地板,周围的立柱也是光滑的大理石,用一圈圈红色的玉石装饰。如同花瓣般绽放的金银色吊灯,四处栽种的红色花卉,挂满西洋肖像画的墙壁,地上摆着西洋的沙发桌椅,烧着小火的红砖壁炉,造型独特的各式钟表,还有两旁高高斜着旋转向上的金扶手旋梯,一时之间,我仿佛走入了童话的世界,从丑陋的现实中逃出生天。
一位穿着红色背心和白衬衫的公子哥儿模样的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放下了手中的书,我看看书的名字,叫做《罗马帝国兴衰史》,我曾经无数次听说过装逼这个名词,奇怪的是,此时此刻,这居然是第一个从我脑子里冒出来的词。
他大约十七岁左右的年纪,模样清秀,眼睛明亮,手脚纤细,看上去像个短发的绝色佳人。但他站立的姿势颇有尊贵风范,笑容亲切,却又恰到好处,让人心生好感,却又不敢贸然打趣。
他似乎有些异国人的血统,头发柔软,微微发黄,双眼湛蓝而有神,他笑着说:”你就是面具先生吧,请坐,请坐。我想陆小姐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你了。”
我拘谨的点了点头,如果手中有帽子,我一定将它捏的皱巴巴的,但眼下手上空无一物,我只能死命搔着自己的头发。我这不是紧张,我只是不想太过淡定,那样不免有些假模假样。
他说:”我姓魏,叫魏雪,是这间紫罗兰庄园的主人,同时也是血族猎人协会的会长。”
我一时没弄明白,愣愣的问:”阁下小小年纪,如何能。。。。。莫非您是子承父业?”
他笑了起来,说:”在下看起来年轻,可其实已经有七十多岁了。你看,我什么都不瞒你,其实我本人就是血族的成员。我隶属于梵卓族系,这一族系源远流长,几乎与血族的历史紧密联系,牢不可分。我无比自豪的承认,梵卓族系乃是血族中的贵族血统,卡玛利拉的成员,我们态度谨慎,遵守世俗的约束,与人类和平相处,并且深受各国政要的爱戴和同情,正是由于我们的努力,才让如今的社会不至于崩塌,血族的血亲们才得以在这个世界上有了立足之地。
至于你所见到的的一切,以及我所有令人无法估量的资产。。。。没错,我的确从我的父辈那儿继承了不少财富,但我不得不这样说——并非吹嘘,而是事实——我如今的家产富可敌国,几乎无穷无尽,这并非源自我的父辈,而是由我亲力亲为累积起来的,就像每一个曾经创造过奇迹的人所说的那样,你所见到的的奇迹,对我而言,实则理所当然。”
我喃喃的说:”血族的人?梵卓族系?”
他身子前倾,瞧他的表情,似乎觉得趣味盎然,他问:”我看你并不知道血族,更别提血族的族系了,是吗?如此说来,你这血族猎人当的可有些名不副实。”
我听得晕头晕脑,于是自言自语,念道:”冬夏日光沐,神朗心亦浮,谁言春秋困,不觉红尘路。”刹那间,我的脑袋清晰起来,将他所说的话组织成条条线索,有条不紊的开始分析起来。
他也是血族,和被我杀掉的女财神是同一种怪物,但他居然是这儿的老板,头领,引路人?他口中的梵卓族系,恐怕与其余的血族关系不佳,他对其他血族同胞的态度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皱了皱眉头,叹道:”我已经听到报告,据说你打倒了我的两位保安。你的身手确实还算过得去,但其中也许有偶然的成分,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面具先生?”
我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在下并非自愿前来,只因失手伤人,心中有所愧疚,更何况陆小姐盛情相邀,在下等闲拒绝不得。先生既然觉得在下名不副实,在下也不叨扰,咱们就此告辞,请了。”
他见我态度坚决,笑了笑,说:”他们说的果然没错,面具先生啊,你真是个怪人。我这协会中事情不多,但工资却也不少。即使新入职的员工,每个月也能拿到三万元的酬劳,这还不算解决通缉令拿到的赏金,谁知到先生居然丝毫不为所动,真是令人深感敬佩,既然如此。。。。。”
我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声说:”在下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便是公子要在下掏心掏肺,抛头颅洒热血,在下也绝不会有所怨言。”
当我膝盖触碰到地面的一刹那,我眼眶中似乎有些温莹泪水在滚动,我为自己的贪婪而感到屈辱,我为逝去的高风亮节而哀悼,我为命运的残酷而痛哭,我为即将到手的重金而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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