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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同样,他之前的攻势简直软弱的近乎一种耻辱,他无法想象自己怎么会挥出如此疲软的拳头,劈出如此无力的斩击。
他想到这些,羞愧的几乎想要哭泣。
怪物还没察觉到无策来带自己身边,因为无策的气息和声音全都消失了,在无边的黑暗中,他并不存在,况且,即使它能够察觉,在完全静止的时间中,它绝没有还手之力。
无策有仿佛世纪般漫长的时间来结束战斗,但他并不打算拖延。他伸出双手食指,刺入怪物的胸膛,一只手使出神圣之力,另一只手使出血族之力。
两股本不该并存的力道融合在一块儿,很快朝守护者全身蔓延。温和的光芒从怪物的胸腔绽放开来,它的身体开始沸腾,几乎在刹那之间,它的躯体,连同它的骨骼一道,都成了浓浓的白烟,在黑暗中蒸腾散去。
在无策面前,它本不该存在,可无策的愚蠢让它有机会留下存活的证明,那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
在十分钟后,他身上的一切异象消失了,守护者彻底灭亡,而无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血红的长方形空洞。
那也许就是出口了。
无策回身抱起绿面具,想象着她原来的样貌,却无论如何不能将她与眼前几乎断成两截的尸体联系起来。
他抱着她,闷声的哭了许久。
他决定试一试,也许他应该转化她,让她喝自己的血,哪怕耗尽所有魔血,他也在所不惜。
但就在他下定决心时,他脑中响起了一个声音。
绿面具说:“我不想变成血族,可以吗?无策。”
无策惊喜的狂吼起来,双目直勾勾的瞪着她的尸体,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可喜的改观。
她说:“我是通过我的灵魂在和你说话。你看,我虽然死了,但我的灵魂还被困在这个空间,因此能和你交谈。”
无策突然情绪崩溃,他大哭道:“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是我的愚蠢害了你。”
绿面具平静的说:“见到你刚刚的模样,我可不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无策。你变得太强大啦,强大到几乎让我有些担心了。”
无策愣愣的听着。
她又说:“在这里,你可以使用这样的力量,但到了地球上,你必须约束自己。晨曦家族(注:既天使一族)监视的使者无处不在,他们不会容忍这样的血族存在的。就像当时复生的亚克·墨慈那样,即使核弹没丢到他头顶上,他迟早也会被彻底诸神消灭的。”
无策喊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该怎么救活你呢?”
绿面具笑着说:“我倒不是很在乎这个。”
无策从她的口气中听出了希望,他庄严的喊道:“我在乎,这是我唯一的愿望,妈妈!”
绿面具感动的笑了笑,沉思了许久,她说:“这样吧,我先把我的尸体保存起来,由于这儿是异世界,灵魂在这儿拥有很大的力量。”
她施展了法术,缝合了尸体的伤口,又将尸体彻底冰冻了起来,于是她显得和原来一样美丽,容貌栩栩如生,此时的状态下,无策觉得唯有她才配得上女神的称号。





面具的肖像画 二十七 漫长的人生
现在,绿面具的尸体已经被淡淡的一层霜雾笼罩了,她的头发成了怪异的墨绿色,她的实验室长袍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层薄如蝉翼的霜衣。无策可以看见她身上一切隐秘,但对他而言,那是带有神圣感的圣象。
绿面具的灵魂满意的说:“看上去还不赖,对吗?”
无策急忙用力点头。
她想了想,又说:“你看,你之所以能够在这儿随心所欲的施展你的能力,是因为在这里,你的灵魂可以更紧密的连接你的躯体。你虽然战胜了那个可怕的守护者,但如果在地球上,你就没法如此挥洒自如了,依我看来,刚刚魔神般的状态,仅能持续十秒钟的时间。”
无策压根儿不在乎力量的持续时间,他正眼巴巴的等着她说出复活她的方法呢。
绿面具说:“你的衣服已经烂的不像样了,让我看看我能不能重新给你做一件。”
她用刚刚制造霜衣的法术重新制造了一件黑色的外套,那是一件连着兜帽的夹克衫,但它的材质坚韧而轻柔,无策将它穿上的时候,隐隐感到某种熟悉的舒适与自在。
就像他曾经驾驶过的乌鸦装甲一样。
绿面具的灵魂不知从何处打量着他,无策耐着性子等了许久,绿面具笑着说:“也许可以了,你觉得合不合身?”
无策忍不住喊道:“妈妈,别再浪费时间啦,告诉我该如何让你复生。”
绿面具说:“我拥有无尽的岁月,因为我已经是个单纯的灵魂,我并不在乎浪费时间,只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无策嚷道:“但是....我想见你,我想和你面对面说话。”
绿面具笑了起来,笑声中似乎夹杂着哽咽,她说:“我也想再度拥抱你,我的孩子。但如果你执意要救我,那将是一条无比艰辛的道路,而且我们将再度分离,我将无法通过灵魂与你说话。”
“我愿意接受挑战,我什么都愿意做。”
绿面具轻声说:“不要轻易许诺,孩子,尤其是在不知道代价的时候。亚克·墨慈就是因为冲动和感情而陷落的,我不希望你重蹈覆辙。”
无策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复提亚克·墨慈的事,他对这个古代血族的事所知甚少,他顺着她的话说:“我会小心谨慎的,现在,我求你,告诉我一切吧。”
绿面具说:“那扇通往地球的传送门,它就在你眼前,但它可不仅仅只能前往一个地方。你走过一条血色的通道,进入传送门之后,会见到两个出口,左边的那个,通往地球,右边的那个,通往无底深渊。”
无策问:“无底深渊?那儿是什么地方?”
“无底深渊是某个怪异的星球,它几乎有太阳那么大,从表层到星球内核之间存在着无数层不同的世界,每个世界之间都由无法通过的空间法术——或者用科学的说法,是无法测定的量子云——所隔离,唯有通过特定的传送门才能相互通行。”
无策感到一阵迷茫,但他很快克服了心里的障碍和怯懦,他问:“在那儿能找到复活你的方法吗?”
绿面具说:“你应当前往无底深渊的第九层,在那儿,你能找到一种名叫灵魂之火的能量球,当靠近契合的肉·体时,灵魂之火会发出耀眼的光芒。大约有十万分之一的概率能找到适合我尸体的灵魂之火,只要让我的尸体吞入灵魂之火,再带我返回这里,我的灵魂就能重新进入尸体,也许那样我就能复活过来啦。”
无策高兴的握紧拳头,喊道:“这么简单?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绿面具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弱而无助起来,她哭泣着说:“你还是这么天真,孩子,这让我担忧极啦。无底深渊是个残酷的地方,那儿充满着无法想象的怪物和恶魔,充满着赤·裸·裸的邪恶与暴行,你会受到折磨,被死亡和暴力纠缠,即使你非常幸运,也需要过许多年才能返回这里。不过那儿的时间与这儿不同,在那里每过一年,才相当于这里的一个小时。”
无策松了口气,他说:“那你只要等我一天,我就会回来了,妈妈,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绿面具传授给他一个鉴定灵魂之火的方法,又说:“我给你穿上的这件外套,也许能帮上你的忙,它能够打开一个转瞬即逝的传送门,将你的乌鸦外骨骼装甲传送到你的身边。”
无策震惊的无以复加,他颤声问:“乌鸦装甲?你怎么知道....不,不,为什么这件衣服能够召唤乌鸦装甲?它是特斯拉设计的高科技装甲,可不是什么法术或魔物。”
绿面具说:“那并不是特斯拉发明的技术,而是我传授给他的秘密,乌鸦装甲中的正反物质湮灭引擎可以与这件外套互相联络,当你需要它时,你可以用思维随时将它传送来。它是我此生最引以为傲的杰作,仅仅比你稍逊一筹,我的孩子。”
刹那之间,无策觉得自己仿佛走入了看不到头的迷宫,绿面具所做的一切安排成了迷宫中的雾障,自己非但看不清自己的未来,连来路都显得模糊而虚妄。
他只明白一件事,他必须让绿面具活过来,这是协议中不容妥协的条款,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绿面具说:“我并不知晓无底深渊传送门的秘密,但从每一层出发,都能前往上方的任意一层。小心了,我的孩子,我希望你回来的时候,依旧如现在这般英俊而健康。”
无策感动的笑出了声,他不再多言,朝着红光闪现的方向,走入了那个狭长的长方形入口,不久之后,入口变得模糊起来,最终完全消失了。
在黑暗中,时光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绿面具的尸体忽然颤动起来,她的肺部发出一阵骇人的呼吸声,就像在水下憋得快断气的人那样,随后她坐起身,静静的望着无策离去的地方。
她知道无策遭遇的一切,因为她在他的外套上安放了监视的装置,可以将他的一举一动传送回来。
她目睹了他进入了一望无际的荒原,被庞大的恐龙追杀,被数量多如丘陵的原始野兽包围。他花了整整五个月,才避开了这重重包围,找到了前往第二层的传送门。
他进入了冰原,遇上了凶猛的冰原骑兵与幽魂,它们将无策抓住,逼迫他在极寒之中充当奴隶。在难以想象的折磨下,无策耗费一年,才找到逃脱的机会,找到了冰原最深处的下层传送门。
这之后,他还经历了充满魔法的国度,那儿的法师想出卑劣的阴谋,想要以美·色·诱·惑他,让他堕入温柔陷阱,最终的目的是提取他的基因,甚至想要解剖他,但无策在最后一刻看穿了他们的诡计,再度前往下一层深渊。
他来到壮丽至极的云层国度,那儿似乎是某个神祗创造的庇护所,他的不期而至惹恼了神灵,他创造了一系列麻烦,把无策耍的团团转。但无策召唤来乌鸦装甲,施展出魔神之力,终于令这位神祗感到敬畏,两人达成协议,他替这位神祗完成了许多值得称颂的功绩,最终令神祗答应放他通行。
他来到海洋的世界,在这儿,一只巨型的海洋恶魔统治着一切。这只恶魔残暴而狠毒,他毫不掩饰自己贪婪的欲·望,搜刮一切他盯上的魔法物品和科技结晶,并化身为种种生物,用蛮不讲理的方式繁·衍出无数后代,随后他又兴之所至的吞噬一切生灵,甚至包括他自己的子嗣。
无策在这里遇上了真正的**烦,无论谁都不知道传送门在何处,也许这只恶魔已经将传送门毁灭了。
他在这儿耽搁了足足五年,帮助各地的人民抵抗恶魔的暴行。此地水土不服的鲜血让他时常无精打采,精疲力竭,数次陷入濒死的地步,却又一次次幸运的死里逃生。
最终,他钻入了恶魔的肚子里,吸收了恶魔体内浑浊的鲜血,破开了恶魔的肚子,杀死了这可怕的怪物,而他也终于在恶魔的尸体残骸中,发现了消失已久的下层传送门。
这之后,他又抵达了某个征战不休的中世纪世界,那儿的环境几乎和地球一模一样,甚至还要更好一些。那儿到处都是魔法与怪物,情况甚至比海洋世界更加糟糕。传送门是存在的,但他必须找到某个消失已久的王国首相,只有他知道传送门在哪儿。
令他欣慰的是,那儿也有血族,但长相却全都毫无差别。他们在寻找一位失踪的血族之神,一位据说能操纵鲜血的恶魔。
无策又花了五年时间四处旅行,找到了首相的遗书,他借此来到了第七个世界,如他所料,情况并不乐观。
这三个深渊层全都被一个魔神所统治,他的意志代表着这儿的一切,所有的生物都被他的强大所震慑,不得不臣服于他。英雄已逝,邪恶感染了万物,这是一个毫无希望的黑暗国度。
无策的到来并不能改变什么,他无力对抗那个魔神,因为他的势力太过庞大,而魔神本人的力量堪比血族的洪水先民。无穷的黑暗中仅有微弱的光芒,在扭曲的道德与罪恶的世界,无策几乎因此堕入黑暗的深渊,他双手沾满无辜人的鲜血,他为了寻找灵魂之火而罪行累累。
他苦苦守护着心中最后的善念。
他飞快的成熟,他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提防、思考、积累知识、寻求屠夫般的盟友,他彻底成了漠然的血族,有了自己坚定而不可动摇的善恶观。
最可贵的是,他终于有了自己的信念。
他找到了灵魂之火,找到传送门,告别了那个毫无希望的世界。
灵魂之火让他几乎熄灭的心灵重新燃起了篝火,洗去了他身上的暴戾之气。
无策回到了自己二十四年前离开的黑暗空间,他的容貌和年龄并未有太大改观,但他显得饱经沧桑,因为他已经经历了噩梦般的轮回。
在原来的地方,他并未找到绿面具的尸体。
他一下子躺倒在地,静静沉思了许久,忽然大笑了起来。
他喊道:“原来是这样,母亲,你现在满意了吗?你对我的成长有何评价?格林·薇儿女士?”
格林·薇儿的声音在空旷中响起,她说:“你恨我吗?孩子?因为我耽搁了你这么长的时间?”
无策平静的说:“我为什么恨你?你让我见证了许多奇妙的世界,如你所说,你创造了我,让我获得了重生。而且,我拥有无尽的岁月,我并不在乎浪费时间。”
说着,他站起身,再度返回了红色的传送门。
这一次,他选择回到了地球。




面具的肖像画 二十八 疯狂而成灾
通往自由女神峡谷的路并不难走,事实上恰恰相反,周围平静的很,天黑云暗,月光淡泊,对朗利·海尔辛而言,在视觉上确实造成了些困难,但身后的两位血族却凭借得天独厚的夜视力,一路明察秋毫,识破种种危险。
浅螳的表情依旧颓丧,嘴里一直在叽里咕噜的唠叨着什么,海尔辛问游鲤:“他在说什么?”
游鲤说:“他看见周围有许多阴魂,若不是他有事在身,倒要好好超度他们。”
海尔辛问:“他是....他是一位僧侣吗?”
游鲤说:“他已经还俗了,我俩是师兄弟,实话实说,伯爵,当和尚真是穷的要命。”
海尔辛笑着说:“恕我直言,你们两位血族未免太过世俗,简直比我们凡人还贪财。”
游鲤喊道:“这位有钱的少爷,你自幼含着金汤勺出生,自然不知身为穷人的苦处。像我们两人,身为凡人的时候就过惯了苦日子,好不容易因祸得福的当上血族,自然要发挥所长,大把大把的挣钱,好好争一口气。”
海尔辛问:“那你们把钱花在什么地方呢?”
浅螳用中文说了几句,游鲤说:“浅螳负责账务,他用这些钱开办公司,奴役凡人,挣更多的钱,好让我们二人扬眉吐气。”
海尔辛笑道:“这可真是新鲜。”他了解血族的脾性,他们的欲·望远比凡人简单,因而比凡人更加不计较金钱,也比常人有耐心的多。他们如果合伙开办公司,既不容易发生纠纷,也通常能够赚钱。
三人快步走了一个小时,穿过密林,终于渐渐看到了峡谷的踪迹,因为丛林周围渐渐被山石包围,四周可见重重悬崖峭壁,形状相当有规律,仿佛被凝固住的巨型针草,群山普遍大约一百多米高,山体颜色斑驳,山脚是深黑色,中层是蓝色,到了山顶,却又呈现灰白色。
山势如锋如剑,蔓延十几公里地,这景象诡异而壮观,真不知这些山岭为什么会长成这样。
游鲤说:“海德教授在这儿建了个研究所,建筑非常明显,我们在研究所周围可以找到那些检测仪。”
海尔辛吃了一惊,海德教授可没和他说这些,他问:“研究所里有研究人员吗?”
游鲤说:“肯定有一些值班人员,当时虫灾还不明显,此地离恒雪山还有一些距离,留下的那些守卫和助手并没有遭遇危险。”
海尔辛皱着眉头,跳过一块横在路中的石头,他急忙问:“现在呢?与他们取得过联系吗?”
游鲤说:“海德教授似乎与他们联系过,他们目前并没有生命危险。他们有科魔协会制造的先进武器,在那些鬼虫开窍之前,它们并不构成威胁,只不过他们不敢离开研究所罢了。”
海尔辛心中担忧,他说:“我们得把他们救出来,谁也说不准这些鬼虫会不会再度聪明起来。”
浅螳似乎听明白了这句话,他哈哈大笑起来,快嘴说了几句话,声音显得颇为殷勤,游鲤转译道:“如果伯爵有此需求,自然再好不过,那儿一共有十位研究人员,十位协会的保·安,凭借我们的交情,我算你两万五千美金一个人,一共是五十万美金。”
海尔辛并不在乎钱,他只是没听说过如此宰客的血族,心底不免有些抵触,他纠结半天,叹气说:“如果救出人来,我很愿意付账。”
游鲤欢呼一声,掏出纸笔,将此事飞快的记录在笔记本上。
正说着话,海尔辛转过山脚,眼前景色变换,见到一座大约十米高的金属建筑横卧在面前。它由两个独立的金属正方形房屋组成,每一个都极为宽敞,总共大约有两英亩地的空间。正方形之间有金属通道连接,总体呈现出暗灰色,金属表面反射着月光,四周一片寂静。
海尔辛来到建筑的金属大门前头,用英语喊道:“有人吗?”
过了许久,没有人回答。但建筑里头传来阵阵令人心惊肉跳的喘气声,紧接着,急促而狂暴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蹦蹦蹦的声音。海尔辛连忙抽出长剑和铁锤,浑身电光绽放,蓝光照亮了三米外的一切。
浅螳念了两个简单的英文单词,他厉声说:“鬼虫!”
游鲤勃然变色,他痛惜的喊道:“它们进入了建筑里!那些助手和保·安,他们....恐怕....恐怕....”他显得沉痛万分,但他更多担心的是损失了营救费用,而非这些人员的生命。
海尔辛心中涌起愤怒,只想冲进去将这些鬼虫杀光,但他很快又暗想:“沉着,海尔辛,沉着。如果不幸发生,那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们的遗骸救回来,随后杀死这些鬼虫,让他们血债血偿。”
冲刺声越来越近,它们挤在门口,不停的撞击,虽然没撞开门,但大门居然是自动感应的,它自动缓缓升起,将其中的那些鬼虫释放了出来。
它们如嗜血的野兽般朝海尔辛猛冲,海尔辛微微弯腰,一剑将一只鬼虫斩成了两截,又用铁锤将另一只的脑袋砸碎。
他以往习惯毫无节制的使用闪电力场,沉迷于在远距离将敌人撕成碎片,但他不久之前意识到这做法是错误的,非但耗费体力,而且威力有限。当他将闪电附在武器上时,他可以更有效的操纵雷电,产生更大的威力,效率也更加出色。他能用闪电加速自己的动作,仿佛随时都处在五十米大风的催托下。
当他凝神作战,将神力发挥到极致时,他有信心能与大妖魔勉力僵持,但如果他们使用训诫之力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知道其中聚集了多少鬼虫,但海尔辛只见到满眼密密麻麻的全是鬼虫的影子,它们的攻势如秋涛夜袭,浩浩荡荡,每当海尔辛击毙一只,另一只会突然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有时甚至三四只同时从前后左右攻来,海尔辛时而盘旋挥剑,时而急促的用锤子轻挡,他双手几乎没有停歇的时刻,如果动作稍有偏差,哪怕稍微延迟一秒,鬼虫们就会趁虚而入,突破他的防御圈。
他从敌人当中突破出去,不停移动,防止再度陷入困境,他发现浅螳也被围得水泄不通,但浅螳浑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木头铠甲,表面粗糙不平,看上去像是被包裹在粗劣的木制兵马俑中。那些围攻他的鬼虫如果被他击中,或是触碰到他的铠甲,立刻会麻痹的倒在地上,浅螳趁机补上一掌,将它们的脑袋打碎。
而游鲤呢,游鲤无处不在。
他用奇莫幻术投射出三十多个镜像,那些鬼虫虽然没有视觉,但却诡异的上了当,游鲤的实体则到处游走,偷偷摸摸割断鬼虫的脑袋。
三人与鬼虫群奋战了大约十分钟,敌人的数量渐渐变得稀少,攻势难以为继,但它们依旧盲目而暴躁的到处扑咬,海尔辛趁势退到浅螳身边,浅螳用中文说道:“非常棒,非常棒。”
海尔辛听懂了,他笑道:“你也是,血族。”
游鲤在树上喊道:“这群虫子简直没有脑子,甚至连畏惧之情都没有,它们恐怕是世界上最愚蠢的生物。”他跳了下来,用匕首干掉了另外两只鬼虫。
剩余的鬼虫很快就被消灭干净,海尔辛微微喘气,粗粗一数,他们总共干掉了大约近三百只鬼虫。
仔细观察它们的外形,这些鬼虫的个头要比木遥市外的小一些,表皮颜色更淡,怪异的脑袋上并没有皱纹,甚至可以用光滑来形容。
海尔辛不明所以,但心里隐隐不安,他平复起伏的情绪,心想:“如此多的鬼虫,它们是怎么进入研究建筑的?这些建筑显然只能从内部开启,外表又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他走入其中一栋建筑,只觉里面传来浓重的腥臭味儿,像是放了许多天的死鱼,或是生蛆的尸体产生的味道。
他悲哀的想:“教授的人都死了吗?他真是愚蠢,为什么会在如此危险的地方留下人员?”
建筑内部灯光昏暗,到处都是实验的器材和电脑,地上掉落着先进的枪械和完好的子弹弹夹,海尔辛提高警惕,一路顺着气味儿走进去,结果在一个如教堂大厅般宽广的房间内找到了答案。
这儿有数百个被破坏的大型培养皿,每一个大约可以容纳一人,地面上全是脱落的虫皮或薄膜,地板上湿漉漉的,浸泡在肮脏的污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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