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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潜艇甲板上有扶手用的柱子,我拽住它,潜艇在海面上起起伏伏,飘飘荡荡,我觉得身不由己,只能勉力保持平衡,不让自己被甩入海浪之中。
双竹也走了上来,她拉住一旁的栏杆,说:“哥哥!你醒过来了?”
我问:“不知在下睡了多久?”
她说:“大约四天左右吧。我还有些担心呢。但无策先生说,你这条命又烂又长,要是死在海上,那才是一场奇迹呢。”
我怒道:“什么叫‘又烂又长’?是不是你随口瞎编的?”
双竹哈哈大笑,说:“他说的还要难听呢,他说王八活.....”
我不想再听了,我是个心灵脆弱而纤细的小男生,受不了他们这样无情的言语摧残。
双竹一步步走到我身边,拉住我的手臂,说:“哥哥,谢谢你千里迢迢跑来救我。”
我一松手,站立不稳,作势要扑到海里去,双竹反应极快,扯住我的衣服,让我稳住架势。
我叹道:“这不扯平了么?”
她笑了起来,目光注视着我,过了片刻,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
她说:“我心里乱的很,真的,哥哥,如果你不是我的哥哥,那该有多好。”
我说:“你瞎操那心思做什么?有个老疯子曾经对我说过,咱们不能预测未来,只能随波逐流,到了最后,我们总会找到自己的归宿的,无论是好是坏,咱们只能坦然接受,你说对么?”
————
第五卷完





面具的肖像画 一 天黑时回故乡
我们抵达下洋时天色已晚,经过漫长的旅途,城市的灯光与夜景十分亲切,人的喧闹声、车的轰鸣声、处处可闻的音乐声,以及树上栖息的鸟叫声,它们驱散了我心头的凝重,让归来的旅者心生解脱和喜悦。
无策说:“我得回去和家里人招呼一声,如果没被缠住,凌晨时分,我们在缇丰王子的别墅见面。”
我问:“缇丰王子不是去卡杉德罗了么?也不知道她遇上了什么麻烦。”
无策望了望天,说:“天知道。”他挥了挥手,找一处隐秘的地方,消失在阴影之中。
我本来还打算开他玩笑,问候问候他母亲呢,但他现在有着深不见底的力量,我可开罪他不起。
其实我无需为缇丰王子担心,从某种意义上说,对于任何卡玛利拉的血族而言,卡杉德罗是最安全的地方,那里到处都是位高权重的吸血鬼,卡玛利拉的铁律像是紧箍咒一样套在每一个血亲头上。缇丰王子没法在卡杉德罗对格伦德尔下手,格伦德尔自然也没法找她的麻烦。
双竹说:“哥哥,你送我回家行么?”
我脑中嗡嗡作响,心烦意乱,心痒难搔,惊呼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双竹捣了我胸口一拳,啐道:“你胡说些什么呀,你是我哥哥,咱俩别开这么暧.昧的玩笑成么?”
我流下眼泪,暗叫冤枉。因为我根本什么都没说,而且从她那一拳的分量而言,要是有人打她的主意,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我依旧得护送她回家,这丫头的身份极为重要。即使我不想这么做,绿面具也会强迫我充当护花使者的。
我拦了辆出租车,一路开到她家楼下,谁知情形有些不对头,一转过弯,我远远就瞧见一大群人围在小区的花园中。透过路灯,我能看见他们手上拿着照相机与录音笔,脸上表情狂热,情绪激烈,喧哗不断。
我想:“这周遭出了什么大事了吗?这群记者跑来做什么?”
双竹有些吃惊。但她心存侥幸,说道:“也许不是来找我的。”
我让出租车在居民楼前停车,与双竹走下了车,那些记者一扭头,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咆哮道:“是双竹!真是她!”于是人群哗啦啦如潮水般涌来,周围散步的居民也都伸长了脖子,凑近了看热闹。
我拦在双竹前头。奋勇说道:“诸位父老乡亲,你们心里头的苦,我都记在心里头。你们要保持冷静,不要冲动.....”
眨眼间,好几个话筒与录音笔伸到我面前,有人问:“你是面具先生吗?你这名字是你的真名吗?听说朝晖那儿正在展开军事行动,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本国新闻中说的都是真的吗?到底是恐怖分子还是史前怪物....”
那人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女子用一声膘肥肉挤开。来人嘶哑着嗓子喊道:“我是新晨卫视的记者吴出水,我想和你们预约独家采访的事!拿着我的名片。记住,我们电台在下洋的受众是最广的....啊呀!”
我见到另一个壮汉冲了过来。扯住女人的头发,把她往后一拉,那吴出水尖叫一声,霎时被记者淹没,那壮汉吼道:“双竹小姐,我是采风杂志社的编辑广漠然,我已经和你们大学的学院领导谈过了,你上班之后,我会联络你进行采访,你现在是网络上的女神,一堆人等着跪.舔你,但也有人怀疑你是潜.规.则上位的,更有人骂你骂得非常难听,你对此有什么见解吗?我可以请你吃饭吗?双竹小姐啊啊啊!”
他最后一句话犯了众怒,在强烈的荷尔蒙气息之中,他被一众男性同胞扯住,死命往回拽,他浑然不惧,东一肘子,西一脚丫,与众人打成一团。就这么乱糟糟的闹了半天,记者们一抬头,顿时傻了眼,因为双竹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我一人站在原地。
广漠然惊呼道:“双竹小姐人呢?”
我刚才悄悄隐去了她的信息素,这些凡人谁都没能察觉到她,她已经偷偷摸摸跑上楼去了,我本来也想开溜,但我瞧见记者当中有一位妹子长得相当不错,她大约二十岁左右,是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在众人饿虎扑食的卖相之中,她显得宛若雪莲般出众。
我并非受美色诱惑而留下的,我在她身上察觉到不同寻常的地方,这让我感到一探究竟的迫切感。
我并非凡人,我所作的一切都不受欲.望左右,我是理性的聚集体,是思维的求道者,我用超凡脱俗的目光审视着她,我能从她身上发现不为人知的隐秘。
她的胸.部比一般本国女人来的大,而且没有隆.胸,没穿胸.罩,更没有下.垂,充满着天然的弹性。
众记者依旧在吵吵闹闹,无数话筒塞在我嘴边,让我产生了屈辱感,仿佛那是某种污.秽的棒.状物,即使如此,我依然优雅的微笑着,指着她说:“这位小姐,请问你是哪儿的新闻工作者?”
她一愣,用英文笑着说:“我是里约新闻的记者。”
我点点头,说:“果然名不虚传。”
她哈哈大笑,说:“我根本连名字都没告诉你呢。”
记者们一见我俩这架势,顿时怒不可遏,我听见有人当场嚷道:“记下,记下。从朝晖恒雪山生还的面具主动对美女记者抛媚眼!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两人言语亲密,勾肩搭背,面具走上美女的新闻采访车,跑到路边。震动不停.......”
我面红耳赤,不禁老泪纵横,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心想:“老子这辈子见过多少洋.妞,她们一个个对我投怀送抱,有好几个还在我面前脱得精.光。老子可连一根手指都没碰呀。正是天下媒体一般黑,捏造是非的能力可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洋.妞冲我微微一笑,打了个电话,过了一分钟。有一辆警车呼啸而来,几个警.察冲着记者们喊道:“有外国人报警说你们在此聚众闹事,干扰公共治安!”
我大吃一惊,心想:“是她报的警,怎么来的这么快?莫非就因为她是外国人?”
记者们一听可怒了,长枪短炮对准警察的脸拍个不停,警察顿时勃然大怒,与记者推推搡搡。挥舞手铐,威胁要将他们送入警察局。场面顿时变得更加混乱,不少居民在一旁掏出手机。拍摄视频,公布在社交网络,忙得不亦乐乎。
洋妞一个箭步,跑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轻声说:“咱们从大楼后溜走。翻墙出去!”
我迷迷糊糊,满脸傻笑着点了点头。一手掐住我的胯.部,免得暴露丑态。我们矮身从大楼后绕了一圈,来到一座矮墙前头,她穿着一身连衣短裙,腿上套着透明的黑色丝袜,轻巧一跃,攀上墙头,在月光之下,她洁白的底.裤显得有些刺眼。
她站在墙上,晚风吹起裙摆,但她也不避讳,伸出手,对我说:“上来吧。”
我在她手上一拉,爬上围墙,与她落在街上,她笑了一声,指了指街对面的轿车,说:“那是我的。”
那是一辆随处可见的黑色轿车,外地牌照,车窗漆黑,遮住内部,但我并未察觉到车内有人。我俩钻上车,她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只觉得心神不宁,东张西望,不知如何是好,她说:“你在担心双竹小姐吗?你尽管放心,只要她到了家里,就已经安全了,那些记者不至于违背道德,闯入独身女人的家里。”
我嗯了一声,身子稍稍缩了一点,往窗户靠近。
她又说:“你怎么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羞红了脸,嗔道:“那你拿枪指着奴家做什么呀?”
她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她的手枪指着我的脑袋说:“因为你并不是凡人,你是一个尸鬼。”
我意识到她的情绪很不稳定,甚至比我还要激动,这与我刚刚碰到她时迥然不同,她能够感觉到我的体质吗?
我叹了口气,说:“约翰.巴贝主教还好吗?不知名的小姐!”
她震惊至极,单手一松,轿车左右晃动,险些撞上迎面而来的车流,好在作为女司机而言,她的车技还算不错,在生死关头,她平稳的握着方向盘,让我俩逃过一劫。
她冷冷的说:“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我说:“您的父亲,约翰.巴贝主教,当我们在艾伦堡的时候,他曾经给我看过你幼年时的照片。你和你的姐姐都在照片上呢。”
她的声音中有显著的愤怒,她说:“你就是害他半身不遂的混蛋尸鬼,对吗?”她手枪顶住我的脑门儿,打开保险,双眼几欲喷出火来。
我哭喊道:“我的小姐,我不知道约翰主教对你说了什么,那可真不是我害得。你不信可以问问谢莉尔女士,她应该可以证明.....”
她说:“爸爸什么都不肯说,他也同样令谢莉尔女士守口如瓶!在我追问之下,谢莉尔说:‘去找一个叫面具的本国人!他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我见到你,我可什么都明白了,你这卑鄙的尸鬼,是你害了我父亲!他以前可是最强大的血族猎人和圣殿骑士之一。”
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恩将仇报,她目光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炬,她重重喘息,胸口起伏不定,她对血族与尸鬼有着难以消除的憎恶,只要我一个回答不善,她可能就会开枪。(未完待续)




面具的肖像画 二 教徒们的狂欢
有什么办法能说服偏执疯狂的人呢?理性的辩解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狡辩罢了。
这外国女人用黝黑的枪口贴住我的脑门儿,一边紧张的在街上驾车行驶,路况一如既往的糟糕,车子逆流而上,走走停停,这让我有时间看清了事实——
她不可能被说服。
是的,她对血族与尸鬼的偏见根深蒂固,想当然的认为是我害了约翰.巴贝主教。她之所以没有杀死我,是因为害怕招惹麻烦,她驱车疾行,目的地非常明确,周围的景色渐渐变得荒芜偏僻,她早就决定该如何处置我,现在只不过领着我去找她的同伙罢了。
即使如此,我怎能坐以待毙?
我用英语说:“我发现约翰.巴贝主教的时候,他已经深受重伤了。他的双腿被荆棘刺穿,只剩下骨头,伤口感染,身上的皮肤没一处是完整的,我必须尽快处置。事实上,是我救了主教。”
她的眼神中凶光毕露,说:“胡说八道,如果真伤的这么重,你怎么救他的?就凭你这小小的尸鬼?”
我听出她话语中满是轻蔑,想要笑她无知,但刚张嘴,就被她的表情吓了回去——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她们的情绪起伏剧烈,有时比疯子还要难以预料,我这一笑,恐怕就会招来枪子儿。
我低下头,像是犯错受罚的宠物狗,用哀怨的目光盯着她的眼睛,散发出诚恳软弱的信息素。我喊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巴贝小姐,我学过一些中医按摩,止住巴贝主教的血流,他自己挺了过来。他是一位了不起的圣徒。”
她说:“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但如果你不插手,谢莉尔的圣光术可以让他痊愈,甚至连肢体都能再生!现在他成了残废,还要受到教皇的责难!被发配到一个小教堂当牧师!你这尸鬼毁了他的一生!”
她越说越怒,手枪移到了我的眼眶上,手指放在扳机。呼吸声仿佛野兽,表情也凶狠的不像人类,我怀疑她是血族,而且是刚格尔的怪物,但她显然是个凡人。
合着救人还错了吗?这天下还有王法吗?
我可以试着制住她。抢过她的手枪,或者蒙骗她的感官,但我不清楚她的底细,万一她身负未知的神力,我仓促间失手,在这车山车海的马路上,不免会惹出大乱子,届时收拾起来可就麻烦了。她暂时不打算杀我。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看看她到底有什么打算。
我勉强堆起谄媚的笑容,柔声道:“也许令尊看破红尘。不计较功名利禄,自愿献身于救赎与劝诫之道,布道我主的教诲,引导迷途之人。这等胸怀大志,怎能不令人钦佩?”
她冷冷的说:“爸爸此生最憎恶的就是你们这些尸鬼和血族,我也一样。你们的血肮脏的发臭。是地狱臭水沟中恶魔的排泄物!即使你说的是真的,美其名曰‘救了他’。但你绝对体会不了他心里的痛苦和屈辱!”
我惨叫道:“一码事归一码事呀,我救了他。你总不能因为这事儿来杀我吧。”
她笑了起来,认为我已经没有反抗之力,她说:“我不会杀你,但我决定把你带到父亲身边。由他来决定你的命运。”
我一听,心里生出指望,问:“约翰主教也来到这儿了吗?”
她说:“父亲怎么会来?甚至我自己动身的时候,还得偷偷摸摸的不让他知道。我说的父亲,指的是天主,是最终审判你灵魂的上帝!”
我根据她行驶的路线,判断出她要去哪儿了,在郑公路的一排老房子之后有一座废弃的基督教堂,那儿人迹罕至,深夜绝不会有人,即使在白天,那条路也显得阴森诡异,因而人人避而远之。可见这些宗教信仰也赢不了本国的迷.信思想,基督教在本国贫瘠的宗教土壤上难以开枝散叶,由此可以断言。
她见我眼珠骨碌碌乱转,瞪了我一眼,抬起手枪,用枪托在我太阳穴上一砸。这动作非常娴熟,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如果我是普通人,这一下准得昏过去不可。即使是其余尸鬼,恐怕也难逃厄运。可我面具是何等人物?在巨力撞击之下,虽然大脑部分区域受到震荡,但意识岿然不动。
她见我依旧精神奕奕的盯着她,惊呼一声,再度挥手砸来,我一看这事儿闹得?多伤感情?得了,我还是别倔了。于是我哀嚎一声,双眼翻白,脑袋一歪,强迫自己陷入了昏迷。
她莫名其妙的发了会儿呆,观察了我一会儿,确认我不像装死,于是收起手枪,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说:“阿斯兰博,是我。”
我隐约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天雅,一切还顺利吗?”
天雅.巴贝看了我一眼,说:“我把他敲昏过去了。你已经布置好了吗?”
“准备就绪,亲爱的。就等你把死刑犯带上来啦。”
我一听“亲爱的”三字,意识在她诱.人的身材上扫过,顿时心生醋意,暗想:“眼下这年头,这群小妞怎么不知道自尊自爱?她才多大年纪,就已经有了‘亲爱的’。要是约翰.巴贝主教知道此事,只怕会被她活生生气的诈尸....他现在还没死,不过没准会被她气死。”
车子在黑夜中蜿蜒蛇形,她果然停靠在那座荒芜教堂门前。月光冰冷如霜,四周风声如嚎,教堂中的幽灵恐怕正在探头探脑。等待着我们这些生者步入黑暗。
她又在我颈椎处的两处穴道上一捏,从手指间散发出一丝神圣的魔力,这套路依旧娴熟,可见她早已罪行累累,绝非初犯。我感到一阵醒来的冲动。急忙令意识掌控大脑,睁开眼睛,果然见到她的枪口正在我眼前。
她说:“出来,进去,上楼!”
她像吆喝牲口般吆喝我,我的自尊心不能承受这样的侮辱。我怒视着她,觉得身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咆哮,我要让她体会到我身为东方巨龙之子那不可侵犯的荣誉感。
她在我脚边开了一枪,子弹钻入石板,上面附有神圣的魔力。随后,她将枪口对准了我双腿之间,大声说:“磨磨蹭蹭的做什么?”
我冷笑一声,面露不屑,三叩九拜,于是跪着挪进了教堂。
阴冷的月光化作千丝万缕的银线,透过玻璃窗,照入威严而冷寂的礼拜堂。教堂最深处的站台后有一座耶稣圣象。此刻笼罩在阴影下,模样阴沉,像是不洁的石像鬼。这地方风水肯定差劲儿。难怪会被荒废遗弃。
天雅.巴贝让我走入教堂一旁的小门,穿过一条走廊,我发现自己身在一座高高的小塔楼里,楼梯盘旋向上,我恍惚听见楼上有人在说话,走过一段距离。我能预感到光明的灯火在驱散阴影。
她指示我走入一间小小的门,这可能是原来天主教神父住的房间。我在房间中见到三个年轻人,两男一女。全都是老外。男的英俊,穿着哥特式的衣服,脸色煞白;女的漂亮,皮肤通红,化着淡雅的妆,露着修长的大腿。
这宽敞房间灯火通明,已经被他们重新布置过了,至少不像是长期闲置的模样。房间左方有个壁龛,壁龛中放着一个耶稣雕像,周围点着蜡烛,此外还有两台笔记本电脑,三个手机,四个背包,两张摆在地上的床铺,以及一些外卖的一次性饭盒。
我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欢.爱的气味儿,我也看见了地上被撕开的安.全.套,我痛心疾首的意识到,这群基督徒背弃了天主的十诫,沉迷于狂乱的交.媾之中,他们的笃信恐怕只不过是追求时髦的兴之所至罢了。
这群有罪的凡人,这两位姑娘的身材极为不凡,我心里可羡慕死了。
那个长腿女孩儿看着我,忽然发笑,说:“你盯着我的腿看做什么?”她用手假意遮挡,大腿反而抬起,在我面前晃了晃,我觉得满目金光,意乱情迷,心中涌起了信奉天主的冲动。
天雅说:“就是这个尸鬼,将我父亲害得浑身残废,从主教被贬为普通的神父!”
长腿女孩儿笑着说:“他的骑士身份可没被剥夺,你们家源远流长的血统摆在那儿呢。只要风头一过,他就会重新得到重用的。”
天雅冲她做了个鬼脸,说:“尊敬的小姐,和这儿所有人相比,我的血统可不算最老旧。”
其中一个长发的男孩儿站了起来,我发现他身体强壮,气势咄咄逼人,他拽住我的衣领,把我举了起来,我察觉到他的力气不小,不知是由于他体内存在神力呢?还是他天生力气大?
男孩儿二话不说,直接给了我一拳,我的肌肤吸收了伤害,化解了疼痛感,但我不忍心让他难堪,于是刺耳的惨叫起来,这让男孩儿露出舒畅的笑容。
长腿女孩儿说:“布勃!别难么狠!”
布勃笑着说:“他很快就会死了,这都不算什么。”
另一个男孩儿戴着眼镜,模样清秀,一双眼睛颇为清澈,那是绿宝石般的眼色,他说:“天雅,你决定怎么处置他了吗?”
天雅笑了起来,说:“他是个尸鬼!自然得死。”
我急忙提醒她说:“巴贝小姐,你不是说....让天主决定我的生死吗?”
天雅不怀好意的眨眨眼,她取出十字架,贴在我额头,让我跪在地上,瞄准我的脑袋,露出残忍的笑容。(未完待续)




面具的肖像画 三 救命的护身符
她的笑容仿佛盛开的罂.粟花一般美丽而致命,而镀银的十字架黏在我的额头上,仿佛吸血的蚊子。
她退开一步,用枪指着我,闭上眼睛。
我哭喊道:“天雅小姐,你说话不算话呀!亏你还算是天主教徒!”
她依旧双目紧闭,得意的笑道:“我闭着眼朝你开十枪,如果天主饶恕你,子弹就会被你额头上的十字架弹开,届时你就能活命。”
我一怒之下,胆气顿生,爬了起来,怒道:“这十字架豌豆大小,就算挡住子弹又有屁用?”
我感到有人踹了我腿弯处一脚,剧痛传来,我站立不住,再度跪倒在地,我听见布勃在我耳畔说:“当心我砍掉你的双腿!”
我瞬间服服帖帖的一动不动了。
天雅叹了口气,说:“你看看你随便乱动,我又要重新瞄准啦。”说着她缓缓调整枪头,我暗自琢磨:敢情她还真要瞄准十字架,但不知是不是她在装腔作势。
她准备就绪,露出微笑,手指慢慢朝扳机贴近,侧过耳朵,像是在倾听我紧张的心跳。
我突然大叫道:“至少告诉我你为什么如此憎恨血族与尸鬼?”
我这一问似乎捅了马蜂窝,她猛然睁眼,冲我怒目而视,目光中满是憎恶,她咬牙道:“多管闲事的杂.种!死到临头,你胆敢问我这样的问题?”
我快速张嘴说:“约翰.巴贝主教是个英雄,非常了不起的英雄。你知道他在受伤前做了什么事吗?”
天雅忽然身躯一震,长腿女孩儿与布勃目露担忧之色,一齐望着天雅,而那个戴眼镜的绿眼青年却不朝这儿看一眼,他扭头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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