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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萨佛林似乎听得头晕脑胀,她喊道:“你们两个人在说些什么啊?还有,你说话怎么变味儿啦,变成现代人的口吻啦。”
我怎么知道,该死,我似乎在吸收他的疯病,我既害怕他,又对他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奇心。
他说:“我变得更加自卑,但与此同时,我发现当我自卑的时候,当我陷入沉思的时候,我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无声无息的,成了最容易被忽略的幻影。我从人群中走过,他们不会受到丝毫影响,就仿佛我从来没路过一样;我站在路边发呆,没有人会往我脸上看一眼,即使是野猫和流浪狗,也不会注意到我;当我在商店闲逛的时候,哪怕我穿的再浮夸,再新潮,营业员也不会上前兜售货物。”
我好奇的问:“也许是因为你被人排斥?”仔细想想,却又不像,很少有人会如此明显的排斥素未谋面的人。
他摇摇头,说:“不是因为我受众人排斥,我觉得。。。。这是一种超自然的能力,一种莫名的低存在感。”
我低声说:“自我保护机制。”
他问:“什么?”
我说:“人的大脑中存在着自我保护机制,一种极为强烈的异能,只有在极为显著的危机意识中才会迸发,给人体提供足以保护自己的潜能。我猜想你的情况正是这样,当你想要独处的时候,你的大脑散发出一种排斥的信息素,让众人对你视而不见,就仿佛见到地面的水泥一样。”
他有些吃惊,说:“真的?我从来不知道这些。”
没有人知道,除了我之外,我自信没有人知道这秘密,这恐怕是诸神的知识。如果我花费大量的时间准备语言,我应该能够实现这样的功能,这是值得研究的课题,是我进一步自我认知的阶梯。
无策没听见我回答,坐回沙发,用害怕的语气说:“我。。。。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动手杀人,但我保证,我从来没杀过一个好人,那些被我杀死的人,他们全都。。。。。全都罪有应得。”
我喃喃说道:“你是捕食者,而旁人为猎物,这是丛林的法则,这是属于你的特权,只要你不为人知,这世界对你而言,就是自由的乐土。”
他说:“我从开罗回来之后,当我清楚的意识到我形体的变化千真万确,并非幻觉,当我能够控制这样的变化时,我。。。。我开心极了。我认为这变幻和我的隐形一样,这些都是老天爷赐予我的礼物,是我获得新生的征兆。我想要变得开朗,我想要结识新的人,我终于鼓足勇气去认识女孩子,去找女朋友,结果。。。。。”
————
一个念头从我脑海中迸发出来。
它似乎早就存在很久了,一直被我关在那些隐秘的门后,当条件符合之后,它们就会如同孤独的鬼怪般骤然浮现,开始占据我的大脑,开始生根发芽,开始生长繁衍。
我想让他杀死我。
我对这样的念头感到惧怕,可又如此雀跃而渴望,为何如此,我的疯狂没有告诉我。也许我想见识死亡,那也是自我认知的一部分。我也许能借此和我的灵魂对话,也许我能窥见被上帝隐藏的大脑秘密。
我问:为什么是他?我可以随意找人杀死我。
我回答:也许到很久很久以后,当你最终面对宇宙的真理时,你就会知道为什么。一切都不是偶然,面具,你比谁都清楚。
想到这儿,我毫不犹豫的关上手机。
————
他还在自怨自艾,我突然吼叫起来,一拳打在他脑袋上,我卯足了全力,让拳头变得有如铁锤般坚硬。他连喊叫都来不及,就这样昏了过去。
我喘着气,将他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我在绳索间留了几个活结,只要他用力挣扎,应该就能挣脱。
在黑暗中,我等了几分钟,拍拍他的脸,他迷茫的醒了过来,随后用畏惧的眼神盯着我看。
我用最邪恶的声音说:“我嫉妒你呀,小混蛋。”
他问:“什么?”
“你这个幸运的白痴,王子他器重你,对你说话有多客气,他可从来没有对我这么说过话,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这个杂·种。”
他害怕的嚷道:“我。。。我不知道,放过我,放过我,我立即就走,再也不会回来。”
“来不及啦,混蛋,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猜你甚至不知道小时候你父亲侵·犯你的事,不知道你母亲背着你父亲偷人的事,不知道你是被拐卖贩子卖给你父母的事,不知道你今天将死在我手下的事,我会割掉你那软弱的小虫子,割掉你的四肢,剜掉你的双眼和鼻子,随后。。。。。”
我喋喋不休,胡乱说着最恶毒的诅咒,他的眼神由畏惧变得绝望,由绝望变成愤怒,由愤怒化为烈焰,而这烈焰很快在他的身上现出征兆。
他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将绳索如缝衣线般挣断,他手掌变为骇人的狼爪,如奔腾的猎豹般向我冲了过来。
他的动作很生疏,以他这样的速度,万一没击中要害,可能杀不死我。我分泌出肾上腺素,顷刻间看清了他行动的轨迹。
我迎了上去,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的爪子被我划破,鲜血长流,同时,伴随着鲜血流淌,利爪刺破我的胸口,探入我的心脏,他的血液混入我的体内,他的爪子将我的心脏扯得稀烂。
他有些懵了,根本没料到一切发生的这么快,也没料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默念:“此乃非金非银者也,天地正气之汇,虽血肉之躯,岂逊于刀剑斧钺?”啊,这旧时的咒语,我的语言,此刻听来如此亲切,仿佛仙乐一般动听。
我用最后的力气,再次砸中他的太阳穴。他痉挛一下,朝一侧摔倒,再度被我砸晕。
我哈哈大笑,吃力的说:“谢谢你,我的朋友,谢谢。”
萨佛林吓得哇哇尖叫,表情愤怒而哀伤,大声说:“你做什么呀!你的胸口流了好多血呀。天哪,我们之间的联系在减弱,我。。。。不要!”
她像被大海抛出的船一样漂向远方,很快变得悄无声息。
无边的恐惧包围了我,他的血液如同无可阻挡的病毒般侵蚀着我的身体,我面对着他,面对着潜藏于他体内的恐怖存在,沉入了永恒的黑暗。
————
我知道我死不了。
虽然毫无知觉,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当一切生命迹象停止的时候,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会启动,唤醒其中一个人格。
我的身躯会产生急剧的变化,一个长着绿头发的女孩儿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我叫她绿面具,但她却坚称自己为绿面纱。
如无策所说,她非常漂亮。
她有洁癖,因而会洗个澡,同时进行冥想,让表面的伤口完全复原。随后,她会换上新衣服:一套中性的绿外套。
于是,我暂且退居幕后,在死亡的世界徘徊。而她将暂时取而代之,试图去猜想我的意图,摸清我自寻死路的真意。
她不会知道的,至少我希望如此。我无比害怕她,就像我无比害怕血面具和黑面具一样。
她会试着将我救活,因为她虽然能好好的活着,但她需要我的智慧,需要我的人格替她效力。她将一点点切换回我的意识,一部分一部分的修复我的尸体,通过奇妙的方法,将我从地狱的边缘救回来。
我十分期待着睁开双眼的那一天,因为我追求的并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在死亡只中获得的知识和变化而已。





面具的肖像画 九 重生
面纱是个尤物,这一点毫无疑问。
她就像大海中的美人鱼,就像山中的青蛇精,就像灾难之源潘多拉那样,有着致命的美貌和微笑。虽然她常常令我感到颤栗,但我不会以谎话来玷污她毋庸置疑的美。
可是,对我而言,她却是噩梦的使者,是我不得不提防的敌人,就像谋财害命的亲戚,就像反目成仇的挚友。我常常听说过由爱生恨的故事,疯狂的**用利刃或硫酸惩罚情敌或爱人,最终酿造出惨绝人寰的悲剧。
虽然她不曾爱过我,但她憎恨我、利用我、欺凌我,并盘算着在达到目的后将我杀死——这一点是我最无法忍受的。
但现在,虽然不情愿,她却不得不竭力救活我,想到这一点,我就直想发笑。
暂时的,请允许我用面纱的视角来讲述本章的一切吧。
————
面纱望着再度昏倒的无策,如果她没记错,这是他一天之内第三次昏迷了。
无策是她的造物——他的旅行、他的命运、他的变化、他的重生,全都是由她一手策划并实现的。在开罗,她将他诱入陷阱,通过冗长的仪式唤醒了他部分的潜能,并指引他完成那场杀戮,效果并不显著,但她有的是耐心,时间会让她收获她想要的果实。
她施展法术,召唤出她的仆从,那是无数细细长长的蝰蛇,安静而阴森的遵照她的旨意,钻出房间,攀爬到小区周围的五百米范围之内进行监视。借助蝰蛇守卫的视觉,她发现雪公子手下的那个美丽的女孩儿——她记得她叫做娜娜·克里斯蒂安——正安坐在对面楼顶的破旧沙发上。
她认为娜娜的出现并不意味着雪公子对面具的怀疑,恰恰相反,她是他派来暗中保护面具与无策的。他认为黑色骄阳的人依旧有可能找到无策的下落,因而他策划了这出伏击。
面纱抿紧嘴唇,知道现在的她无法战胜娜娜,她必须用巧妙的方法溜出破烂公寓,来到她自己的藏身之处。
她伸出手掌,食指变成青蛇,咬上了无策,无策闷哼了几声,并没有因此醒来,反而睡得更加舒坦。过了一会儿,无策的身体开始融化,全身的骨骼、内脏和肌肉全都变成了粘稠的液体,被他的皮肤包裹着,仿佛一大密封袋的肉油。
这是面纱的骨骼溶解之毒,她可以以此来转化目标的*,令其骨骼宛若溶液,但却不让目标感受到丝毫痛苦,当然也不致命。
她挽起袖子,斩下自己的左手,右手施展变形法术,将左手变化为一个造型古典的大号手提包,鲜血染红了这手提包,让它呈现出艳丽的红色。在顷刻间,她的伤口中长出另一只完好的手臂,她扭动关节,满意的发现她的手臂仿佛毒蛇般纤细而灵活。
她将无策折叠起来,塞入了手提包。理了理头发,穿戴整齐,走出了家门。
娜娜显然注意到了她,也注意到她手里漂亮的手提包,女人对这一类物品十分感冒,一旦目光集中在包上,就会对周遭可疑迹象忽略不计。但面纱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令人怀疑之处,没人能想到她已经将无策如同化妆品一样塞入了包里。最奇妙的是,无策还在呼呼大睡,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凌晨四点,一个孤零零的美丽女孩儿,背着一个大号手提包离开了居民楼,这场景有些诡异,但娜娜想了想,并没有贸然追击。
她真正需要戒备的是黑色骄阳的人,根本没料到楼房内部在无声无息间发生了祸端。
面纱的守卫们察觉到了黑色残阳的人正在围拢,她很想见识见识娜娜的本领,但她知道这其实是撤离的最好时机,她没有闲工夫在一旁观战。
等她确信周遭无人注意到她时,她开始如灵蛇般静悄悄的蜿蜒奔行起来。
————
她来到禅心花苑小区的一栋楼房前,这是一处高档居民小区,全凭身份卡片和指纹出入,她走入电梯,来到顶楼,用手掌打开了一间公寓的门。
这是她的公寓,连面具都不知道的住所。她厌恶面具租住的那个地方,臭不可闻,俗不可耐,乱七八糟,简直令人发疯。她一刻都不想待在那儿,想到面具糟糕的品味,她愈发憎恨这个疯狂的人格。
公寓的装饰简洁而干净,她将无策的皮囊取出,在地板上铺平之后,施展复原法术,只见无策的身躯渐渐恢复原状,没多久就光溜溜的呈现在她面前。
她的脸有些发烧,不免慌了手脚,她的人格在诞生的时候,面具为她制造出了害羞和洁癖的性格,令她深受其害,却也无可奈何。她至今还没碰过男人身体,虽然她狡猾多智,但有时又纯洁的有如白纸。
她拿起毯子把他罩住,皱眉想了一会儿,在他耳边念道:“光风霁月万里海,云化灵蛇入梦来。”
她的声音中饱含着血族的咒法,无策浑身发抖,手臂扑腾几下,惨叫一声,醒了过来。
她望着无策,这男人一见到她,脸上顿时涨的通红,这是羞愧与惊恐的神色,这是纯洁之人初受**的特征。他喊道:“格林·薇儿小姐?”
她点点头,用蹩脚的中文说:“你好。”
他四处张望,惊惶的问:“我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
她说:“那个人是个疯子,他只不过和你开玩笑。”
“那。。。。。那他人呢?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她说:“如果我告诉你一切,你能保密吗?”
无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她笑了,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嘴唇接触到他滚烫的肌肤,将他脸上的羞红传染到了她的脸上。
她说:“我早就潜藏在房间里了,当我见到你们两人双双昏迷之后,我把你救了出来,带到了我的公寓里。”
无策傻傻的望着她,嘴巴张张合合,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她又说:“你现在没必要多问,我对你并没有恶意,我也并非黑色骄阳的人。那天在开罗的时候,我只不过是混入这些恶棍的部队中收集情报而已。”
无策碰上美女对他温言软语,早就魂飞天外,大脑停止思考,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他想不出什么疑问,面纱说什么,他就嗯嗯几声,无条件信任她的话。
她说:“你现在是血族了,是吗?”
无策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来:“是!”
她在他耳边说:“那好,我求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他点点头,说:“好。”
她满脸娇羞的脱去外套,露出令人痴迷的躯体,将诱人的一切秘密呈现在无策眼前,她说:“转化我,无策,帮助我。”
无策像是触电一样抖个不停,紧闭双眼,仿佛只要睁开就会被亮瞎。他惨叫道:“这。。。。”
她握住他的手说:“你知道该怎么做!你见到过这样的场景,吸光我的血,并将你珍贵的血液赋予我。”
无策仍然一个字一个字的跳,他说:“不。。。。。”
她跪在地上,身子几乎探到他眼前,坚定而哀伤的说:“我求求你。”
无策鼻孔中鲜血长流,紧咬牙关说:“好。”
他睁开眼,极快的朝面纱望了一眼,随后再度闭上,双手如盲人一样凭空摸索。面纱拉住他的手,让他扶住自己纤细的肩膀,随后将脖子靠在他嘴边,温柔如水的躯体与他贴合在一块儿。
无策张开嘴,咬上了她的脖子,她低吟了一声,声音悦耳,充满痛苦和喜悦。
过了片刻,她的手臂无力的垂下。无策大惊失色,急忙松嘴,扶着她躺倒,将手臂放倒她嘴边,看着她逐渐苍白的嘴唇,慌张的喊:“快。。。。。快。。。”
她笑了笑,手掌在他面前一晃,无策一阵头晕,今夜第四次翻身昏倒。
她勉力支撑起来,发愣的说:“你到底在想什么?面具?你为什么要寻死?你想要抛弃我吗?没用的,就算你到了地狱,我也会把你救回来。”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咬着无策的手,开始缓慢的吮吸起来,与此同时,她的意识渐渐模糊,将身躯转化为面具早已死去的状态。
她安详的闭上了眼睛,舒适的进入了睡眠。
————
我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
嗯,其实有时候,我也会忍不住好奇心的催促,偷偷打开那些被封印的门,趁着其余人格没留神,朝里面瞧上一眼。只要短短一瞬之间,哪怕只有一毫秒的时间,我就能获取他们近期的记忆。
我打着呵欠转醒,沮丧的发现了两件令人头痛的大事——
我由于喝了弱血者的血,此刻已经被转化为弱血者了,也就是说,此刻我勉强算是一位血族了。
但我无法忍受这一点,我会花上整整一天时间将身体复原的。在死亡期间,我领悟了新的语言,窥见了不得了的秘密,因而我有把握做到这一点。
另一件事则令人毛骨悚然——
咱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躺在一个女生的公寓中,光着屁股,模样憔悴,怎么看怎么恶心。
我满头是汗,念道:“霓裳羽衣飞天舞,轻衫罗裙乘风去。”
我的肌肤表面浮现出一些深色的色彩,部分组织转化为紧身衣的模样,我的小兄弟也被我巧妙的隐藏成一根象鼻子。我看上去就像蜡笔小新中双重角色扮演人物一样——穿着动感超人的衣服,以及大象鼻子**的小丑。
随后,我把面纱的钥匙留给那个昏睡着的倒霉蛋,夺路而逃。在清晨晨练众人的嗤笑声中,狂奔着跑回了小区。




面具的肖像画 十 夜卉
俗人们在大惊小怪的尖叫——矫揉造作的女生捂住嘴巴,却用双眼直瞪着我;早起的老人骂骂咧咧,说着不堪入耳的粗鲁话;几个年轻人则鼓掌欢呼,喊道:“大象,大象!动感超人,动感超人!”
我默默的擦去眼泪,佯装出泰然自若的模样,镇定的从他们面前走过。即使我此刻沦为血族,但我依旧感到渐渐冻住的寒意,那并非躯体之苦,而是灵魂的煎熬。
我的楼房前鲜血四溅,躺满着黑色骄阳士兵的残躯,夜卉小姐尽情展开杀戮,我猜她并不沉迷其中,因为我能感到她下手时心中的矛盾和残留的懊悔,出乎意料的是,她也许也是一位善良的血族,就和我的女神阁下一样。
想到她们,我又开始流口水了。
警方很快就会到来,但缇丰王子也许会联系他的合伙人,官方也不欲让血族的真相公之于众,这些尸体很快会被冠以黑社会斗殴的名义,真相将被鲜血的幕布所掩盖。
当然,凡人之间会有传闻,但零星之言,又出自市井小民,自然不会有多少人相信。
我走入房间,地面上残留着我的鲜血,我静下心来,将躯体上的伪装消去,开始体会身为血族的变化。
体内的鲜血中有一些捣蛋分子在活跃,它们中带有一些微妙的化学成分,我暂时称之为生化之血,他们富含惊人的能量,而且可以不断重生。它们在我的血管中横行无阻,却又小心翼翼的巡视着我的身体,修复任何损伤之处,并抵御一切可疑的危害。
这大概就是魔血吧,血族体内潜藏的魔术师。
我的心脏已经沦为了摆设,但它内部生成了一个额外的核心,安静的将流过的血液更为有效的传输到身体各处。
当然,我现在已经不用呼吸了,肺部几乎停摆,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完全没用。我依旧可以吐出空气,吸入烟尘,这在我吸烟或迷`幻`药的时候可能用得着。。。。
虽然我从不吸烟,也已经暂时戒掉了迷药。
我开始叽里咕噜的说起话来,让大脑驱动身体,就像做过数据备份的系统那样开始恢复原状。我在一旁注视着大脑,它如万能的掌控者一样操纵着各个器官,做出繁复而惊人的改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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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是上帝的造物,蕴含着上帝的智慧,他限制凡人去攫取其中超凡的奥秘,但我却在其中发现了可疑的入口,让我得以一窥全豹。
但我不能贪得无厌的挖掘它的潜能,重点在于控制和驯服,在于索取与妥协的平衡。我现在意识到:如果我勉强突破界限,想要掌控全局,可能会导致灾难性的后果。我的大脑可能会受到损毁,我的躯体也将随之遭殃。全速运转的马达总会崩溃,竭力奔腾的骏马总会倦怠,我不能操之过急,我必须缓步而前。
我打算慢慢来,不动声色的瞒过那全知全能的上帝。直到我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完成我梦寐以求的理想,返回伊甸园,来到迦南的彼岸,悟到我的极乐,创造独一无二的乌托邦。
所以,我是对的。我用暗语的方式与大脑沟通,让我们的利益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我从不逼迫它,也从不趾高气昂的命令它,而是成为它的朋友,它的知己,它的灵魂伴侣,它孤独的守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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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友好的完成了我的指令,让我回复成尸鬼的状态,原本血族带来的一切优势已经不复存在,但那并没有什么可惜的,因为我刚刚察觉到,我的魔血含量不过9%,如果说出去简直是一场耻辱。
就在我完成一切繁冗的准备之后,我打开了大脑中的曾经阻塞的通道,过了几秒钟,萨佛林的哭声从脑海中传了出来。
我想:姑娘为何如此痛哭,莫非如此想念在下么?
萨佛林呀的一声尖叫起来,她的身影骤然出现在我面前,她满脸泪水,甚至还流着鼻涕,但一见到我,她立即将它们用力抹掉,瞪着我看了一会儿,眼睛一弯,又开始流下清泪。
她喊道:“你吓死人了!白痴面具!你要死就死的彻底一点,这么来来去去的折腾人干什么?”
我满脸歉意,暗中却又有些委屈,这生死之数,自有天意做主,我不过是随波逐流的溺水者罢了——虽然我做了些小小手脚,但毕竟她并不知道。既然她不知情,所说的话自然就变成无理取闹。
我说:“在下身不由己,还望姑娘恕罪。”
她一下子扑了上来,用法术令双手在瞬间穿越了空间,不管不顾的抱住我的头颈,在我耳畔哇哇乱喊,哭的梨花带雨。
我感到体力飞速的逝去,知道这是她过度使用法术带来的影响,忍不住呻·吟道:“姑娘手下留情,再这般搂抱,在下真。。。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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