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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雪公子突然问:“张先生,怎么样?”
挚友先生嚷道:“一切正常,魔血含量百分之十五点三,她并非弱血者。”
雪公子勉强笑出声来,他说:“虽然不是弱血者,但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他将刘衣小姐横抱起来,后者仿佛从睡梦中惊醒般四处张望,看见雪公子,笑了笑,说:“我好像做了一场奇怪的梦,父亲。”
雪公子说:“没什么好害怕的,梦境或现实,我都在你身边。”
刘衣小姐说:“我梦见一个古怪的男人,他穿着黑色长袍,面目陌生,冷酷的盯着我看。”
“真的?他是什么人?”
刘衣小姐回忆了一会儿,说:“我记得他好像自称为亚克·墨慈。”
雪公子颤抖了一下,问:“什么?”
“他说,他叫亚克·墨慈。”





面具的肖像画 六 旅游
不详的名字,宛若敲响的丧钟,死亡的气息在墓地中愈发浓郁,连死者也感到寒意。
女神阁下担心的问我:“你怎么啦?面具,你有些不对劲儿。”
我暗暗念道:“两岸雕佛面容怒,河载檀木芳香浮。”擦干如雨落般的汗水,睁开紧闭的眼睛,让自己停止颤抖,勉强笑着说:“在下。。。。尿急。”
她忍俊不禁,说:“尿急至于这样吗?”
我呢喃道:“此刻已经不急了。”
她轻轻在我脸上捅了一拳,佯装生气的说:“脏死啦,给我跑远点。”
雪公子对刘衣小姐说:“休息吧,孩子,今夜还很漫长,等你醒来之后,我会指导你完成旅途的准备。”
他将刘衣小姐递给那个巨汉,走到我们面前,看了一眼面色惶恐的弱血者,说:“你好,我是这儿的王子,你就是那位可怜的孤儿,是吗?”
无策结结巴巴的说:“我父母还健在,我在外面租了套房子。。。。。。”
雪公子笑了笑,一时间秀色无俦,令人如沐春风,无策老毛病发作,低下头去,万万不敢抬头看着眼前的血之贵族。
他领着我们来到他的书房,我进去一看,果然有古典欧洲之美,深色的墙壁,墙上的挂灯,深褐色的雕纹书橱,一张榆木书桌,血红的靠背椅,他往椅子上一座,又露出令人沉迷的笑容,问女神阁下:“厄休拉小姐,听说今晚你们的事并不顺利,能不能将一切告诉我?”
女神阁下笑着说:“你太客气啦,王子,很高兴为你效力。”她讲述了无策先生遭遇器官贩子的事,无策身体惊人的变化,随后又轻描淡写的将黑色骄阳士兵的突袭说了出来。
随着她的讲述,雪公子的神情越来越凝重,也越来越惊讶。等女神阁下说完一切,他低头沉思,说:“黑色骄阳是凡人引以为傲的特殊佣兵,是用来对付天敌的隐秘部队,但如果不是非常重大的情况,他们绝不会直接出动士兵,而是将一切交给血族猎人解决。”
女神阁下点头赞同,她说:“他们有十四个人,都是些新手,但依旧是黑色骄阳的士兵。他们是冲着这位弱血者而来,大张旗鼓,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无策茫然的望着他们,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雪公子将整个身子靠在椅背上,用宛若公主般威严而清澈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弱血者,他说:“无策先生,我想我们得好好谈谈了。”
无策啊啊两声,艰难的说:“小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雪公子与女神阁下都笑出声来,他说:“如果你的表情不是如此无辜,我几乎以为你在侮辱我了,孩子。我是一位男性,就和你身旁的面具一样,但由于我受诅咒的血统,我的面貌呈现出这样令人误解的模样。”
无策顷刻间恢复正常,他长吁一口气,笑着说:“我还以为你是女孩儿呢,害我紧张了半天。”
雪公子说:“也许你应该谈谈自己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
无策犹豫着说:“你们。。。。。不是警察吧。”
雪公子说:“就和你不是警察一样,我们与他们无关。我有自己的法庭,我是自主的仲裁者。”
无策咬咬牙,说:“也许说了你们也不信,嗯,事情是这样的。你看,我大学毕业之后。。。。。”我惊讶的问:“大学毕业?无策兄弟,你今年多大?”
他说:“我上学很早,今年二十三了。”
他看上去要年轻许多,也许这和他拘谨的态度与幼稚的言论有关。
他继续说:“我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也找不到女朋友。。。。嗯,心情有些不好,所以我父母陪着我一同去埃及旅行。。。。。”
他真是可怜,比我还可怜,我好歹还在超市找到过工作,好歹还和邻居的肥胖大妈发生过不·伦之恋。。。。。等等,这其实是我生命悲哀的印记,是应当被抹去的回忆,但为什么如今回忆起来,又是如此的甜蜜呢?
雪公子说:“埃及。。。。。羲太的故乡。”羲太是一位血族之神,十三位元祖之一,据传说,他曾经在暗处操纵埃及王国,建立了不朽的宗教,留下了不少神迹,他是血族少数几个被尊为神祗的元祖之一,其余元祖都被后辈视为洪水猛兽。
无策继续说:“有一天夜里,我睡不着觉,独自走出酒店,在街头闲逛,在路过一条繁华街道的时候,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孩儿走到我面前,塞给我一份材料,对我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埃及语。”
啊,深夜的开罗,古老而神秘的街道,红灯蓝影、紫光橙火,现代艺术的气息与远古辉煌的文明在黑暗中交织在一块儿,远处的金字塔与狮身人面像,如同守护神般俯瞰着大地。
我能够身临其境的想象这样的画面,事实上,我甚至能回忆起这样的经历。。。。。。奇怪,我什么时候去过埃及,我怎么不记得了?
无策说:“我莫名其妙的盯着女孩儿,她的面容有些像混血儿,穿着绿色的衬衫以及长裤,连头发都染成了绿色,她身上有一种狂野的美,甚至近乎疯狂的气质,她指着一处空白的地方对我打着手势,嚷道:‘here,justsignhere.‘“
我攥紧了拳头,开始大声呼吸起来,女神阁下与萨佛林同时问我:“你怎么啦?面具?”萨佛林追问:“是不是听见他描述美女,心里羡慕啦?”
我低声呓语:“绿色的女孩儿,绿色的面具。”萨佛林嚷道:“别说些我听不懂的话!”虽然她发起脾气,但却丝毫奈何不了我。
无策说:“我英语虽然蹩脚,但也能听得懂,她是让我在纸上签字,我心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儿,绝对不会骗我,就算骗我,也肯定不会是什么坏事,于是我签了字。”
雪公子与女神阁下同时大摇其头,雪公子说:“愚蠢,愚蠢至极,越是漂亮的女孩儿,骗起人来越是不留情面。”女神阁下说:“我曾经把一个大·色·鬼骗到隐巷中,然后把他浑身的血吸得一滴不剩,把他的尸体烧成了灰。。。。”
无策惊恐的望着他们,几乎说不出话来,女神阁下连忙说:“我是骗你的,你别当真,继续说下去。”
无策鼓足勇气,说:“那个女孩儿用英语说:‘veil,that‘.’意思是她名叫格林·薇儿。我当时想:她连名字都告诉我啦,那还有什么假的?她招招手,示意让我跟着他,我们走过热热闹闹的夜市,走到一辆面包车前,我看着面包车上的红十字标志,心里顿时放心了许多,原来她是让我来献血的。她肯定是红十字的人,让我签字的纸张,肯定是献血协议。”
我喃喃的说:“红色的十字,沾染着基督的圣血,你们怎么能相信这样的骗局,他们未必存着善意。”
雪公子笑着说:“你这话说的,红十字里确实有血族存在,但他们做的可是好事,防止那些家伙挪用公款和血液。我们卡玛利拉的人,可比凡人要高贵的多。”
无策傻傻的笑了笑,继续说:“签完协议之后,几个看起来挺粗壮的埃及人围了上来,似乎不像是医生,倒像是地痞**。但他们穿着白大褂,而格林·薇儿小姐又笑眯眯的盯着我,我丝毫不抵抗,接过他们递过来的药丸,甜的要命。”
雪公子说:“我曾经去过埃及,在那儿有许多这样的黑车,在街头用诱骗的方式采集游人血液,或者将人直接绑票,进行危险的药物试验。开罗是现今世界上旅游最发达的城市,但却有不为人知的危险。不少游客在埃及上当之后,丝毫不清楚发生的一切,就仿佛参加了一场迷·幻·药狂欢一样,一觉醒来,梦幻破灭。”
无策懊恼的说:“格林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说了什么,我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可当她说完那些话,我立即昏迷了过去。之后发生的一切,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雪公子点点头,说:“那个格林小姐,她。。。。会不会是血族?她对你使用了催眠术,让你丧失了知觉。”
无策捂住脑袋,痛苦的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我吓丢了魂。我从黑暗中惊醒,发现自己穿着白色病服,像幽灵一样站在一个废弃的木屋内,面前有一张台子,就像是手术台一样。四周全是鲜血,全是器官,全是死人,而且是刚刚咽气的死人,而我。。。。而我的手,我的手足足有一米长宽,就像是电影中巨龙的爪子一样,上面满是血迹,还挂着一个眼珠,一根肠子和一堆肉末。”
萨佛林搂住我的脖子,轻声笑道:“他得救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血族的,缇丰王子没法因此而处罚他,因为他找不到任何理由和证据。”
当然,我想,他逃过了一劫。看来那个女孩儿预计的一切生效了。她用鲜血和生命作为献祭,让眼前的男孩儿获得了奇妙的力量,那些尸体,他们应该是凡人的研究机构,难怪黑色骄阳的人会来追杀他,因为他们意识到无策的危险性了。
我脑中浮现出了某种不该存在的回忆,但我立即将其压制下去,萨佛林对此一无所知,很好,让我们缄口默然,将那些阴暗的秘密永远尘封吧。




面具的肖像画 七 杀人
杀戮,人类本能中畏惧的事,眼前懦弱的青年更应如此。但当他在描述在异域黑暗中杀戮的时候,透过他散发出的信息素,我清晰感到了某种异样的兴奋。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乐在其中一般,那是因为他身为血族——虽然仅仅是弱血者——的缘故吗?不,不,我不这么认为。
女神阁下问:“然后呢?”
他振作精神,说:“我想办法将身上的血迹洗去,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然后我跑出房间,发现这儿是一块搁置的建筑工地搭建的旧棚子。我沿着大街走了很远,由于天很晚了,我一直没拦到车,大约三十分钟后,我来到繁华的街道,勉强用英语说明地址,回到了我们入住的酒店。第二天一早,我和父母就启程离开,返回本国。”
他到底是如何保持镇定的?就好像他惯于如此一样?懦弱与胆怯看来并非形影相随,这位弱血者知道该如何摆脱困境,尤其是在杀完人之后。
雪公子沉思了几秒钟,回答:“那些被你杀死的人,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标志?”
无策说:“是的,有一个人身上穿着白大褂,上面画着黑色的圆球,像是在散发光线的太阳。”
女神阁下说:“没错,是黑色骄阳的人。他们根据你的签名找到了你,但他们并非政府组织,也非官方机构,只能用这样蛮干的方式想将你抓走。他们在进行某种不为人知的研究,就像。。。。。。没错!黑血屠夫!”
雪公子问:“黑血屠夫?你说的是在伦敦大劫难中出现过的佣兵吗?”
女神阁下用兴冲冲的语气说:“是的,王子殿下,黑血屠夫,他们据说是万里挑一的战士,是人体试验中存活下来的精英。他们的基因中包含微弱的血族成分,足以让他们增强原有的力量和反应速度,让他们超脱凡俗,足以与血族中的妖魔相抗衡。但与此同时,他们也会变得害怕阳光。”
雪公子凝视着无策,嘴角泛起笑意,但却令人捉摸不透他真实的情绪,他说:“这么说来,无策先生,你是被成功制造出来的混血怪物了?”
无策眼神迷茫,嘀咕道:“我不知道,真的,我现在脑子一团浆糊。”
雪公子亲切的对他说:“无需害怕,孩子,你是无辜的,而且现在我们可以保护你,我决定接纳你成为我们的一员,成为我成立的血族猎人协会中宝贵的干部候选人。”
无策吓了一跳,连忙说:“我。。。。我不是吸血鬼,我只不过有些怕阳光罢了。”
雪公子说:“你是!”他取出一瓶血红的酒,注满酒杯,递到那孩子嘴边。
无策惊恐的看着他,又看看那杯酒,喉咙开始搅动,鼻孔翕张,表情矛盾而狰狞,他进退无措的磨蹭了几秒钟,一把抢过酒杯,咕嘟咕嘟喝了起来。
雪公子站着俯视眼前的弱血者,如同高高在上的恶魔一般,他笑着说:“这是处·女的血,只有王子才有办法源源不断的搞到这些稀罕宝贝。现在社会的风气越来越差,十七岁以上的处·女,就算是丑陋之人,只怕也已经绝迹了。”
他这话说的可真好笑,但仔细想想,却又不免令人忧心。
无策将血液一口气喝完,仰着脑袋,似乎沉浸在无尽的回味之中,雪公子说:“我可以为你提供住所,提供金钱、训练以及美好的前程,我可以提拔你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就像娜娜、贝雷特、雪怪以及眼前的蔷薇小姐一样。我还可以帮你排忧解难,帮你介绍美丽的女孩儿作伴。只要你点一点头,你的人生就将发生天翻地覆的转变,你的逆袭之路,就将开启。”
逆袭,多么令人生厌的字眼。只有相当自卑的人才会说出这样的字,不是吗?我宁愿说觉醒,也不愿说逆袭二字,虽然这说法有些文艺过头了。
但无策显然被雪公子的花言巧语弄得晕头转向,他想了半天,皱着眉头,下了极大的决心,仿佛上刑场的烈士般猛然抬头,大声说:“我愿意,王子殿下,我愿意替你工作。”
雪公子张开双臂,将他温柔的抱住,在他耳边低语说:“叫我魏雪吧,我全名为桑吉特·缇丰,在本国则改名为魏雪。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人和孩子了,无策。”
无策激动极了,握住雪公子的手臂,紧闭嘴唇,无法言语。
我嫉妒的快要气疯了,虽然我本来就比较疯狂,但我差点儿狂飙眼泪,夺路而去——同样是新人,这小子能和雪公子搂搂抱抱,我才握了握雪公子那娇嫩、纤细、美丽的小手,上帝啊,血族真是些势利眼,比凡人好不到哪儿去呀。
雪公子说:“今夜我们这儿也许会有访客,他留在这里,可能会有麻烦。面具先生,你带着无策一同返回你的住处,今晚就让他住在你家里,那儿虽然破旧,但应该不容易被黑色骄阳的人找到。蔷薇小姐,请随我来,你、我、娜娜和贝雷特,我们四人需要好好商量如何应付黑色骄阳的事,”
真是奇怪的命令,我那破烂地方,说不定还不如那些器官贩子临时租住的拆迁房呢。但雪公子既然发号施令,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我沉默的引着无策走出书房,来到楼下,跑到院子外面等候,过了片刻,挚友先生开着雪公子的豪车停在了我们面前。
他冲我眨眨眼,说:“恭喜你,面具,完成了雪公子的任务。听说这次也不太平,你这人运气也太差劲了。”
无策一见他秀美无双的脸,顿时又口吃起来,我扯住他的耳朵,恶狠狠的说:“这位乃是顶天立地的好汉,人称千山灭绝的张千峰张先生。你一双招子可得放亮些!”
无策连连嚷道:“抱歉,抱歉!”
我们惯于夜间行事,唯一的好处就是交通便利,从不堵车。大约过了十分钟,挚友先生在我们小区前放我们下来,说声再见,一溜烟的把车开走了。
我们两人互望了片刻,他看看这破烂小区,我闻着周遭腐烂臭气,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我打开门,开了灯,他老老实实的跟了进来,望着我的眼神极为紧张,就好像我是个**杀人狂似的。
我急忙将房间中那些见不得人的人体模型和娃娃全都塞了起来,将散发着臭味的纸巾装入塑料袋,好不容易将沙发从垃圾堆中挖了出来——这些日子拿了些委托金,虽然大部分都交给女神阁下,但自己好歹手头宽裕了些,手心发痒,在网络上疯狂购物,原来空荡荡的房间之内,此刻已经乱的不像话了。
他苦笑着说:“那个。。。。。面具先生,晚安,我这就睡觉去了。”
我望着他,脸上露出诡异莫测的微笑,说:“不急,不急,现在时间还早,让我们两人好好聊聊天吧。”
他颤声说:“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啊。”
我笑着说:“坐,坐,你现在可是血族啦。日夜颠倒,乃是理所应当之事。在下也是夜猫子,难得有人作客,自然要好好聊上一聊的。”
他无可奈何,只能拘谨的坐在沙发上,我在他对面席地而坐,直愣愣的望着他。
他挤出一丝笑容,说:“当血族猎人。。。。挺不容易的吧。”
我说:“还好。”又问:“杀人的感觉如何?”
他咳嗽起来,说:“我。。。。想不起来了。”
我用隐秘的声音说:“不,你想的起来,你记得清清楚楚。”
他瞪大眼睛,嘴角抽搐,却不回答。
我说:“哦,我看得出来,看得无比透彻。”凑近几步,从地上仰视着他,说:“那不是你第一次杀人,绝对不是。”
他开始发抖,发出急促的呼吸声,他说:“你在说什么?面具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笑了起来,说:“从前有一个害羞而自卑的男孩儿,啊,老实的就像被抛弃的流浪狗一样。他的父母条件不错,但这个男孩儿啊,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些阴影,有一些不愿想起的过去。”
他惊恐的大嚷一声,说:“你在说谁!你在说谁?”
我丝毫不理会他的提问,继续说:“他第一次杀人,是在。。。。呃。。。。大概十五岁的时候吧,那是在一个很晚很晚的夜里,目标是路边的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也许是一个**,也许是某个惯犯,弄不清楚,但没关系,他用一柄锋锐的三刮刀刺入这人的喉咙,随后是肚皮,再然后是眼珠。他控制的很好,没有沾染上一点儿血迹。那人直到死前才发觉自己受了伤,真是神乎其技,一点儿都看不出是新手。”
他开始用危险的目光注视着我,那是饿狼的目光,那是血族的目光。但过了一会儿,他居然流下了眼泪。
我开始沉浸在叙述之中,让声音如音乐般回响:“第二次杀人,啊,十七岁的时候,那是更珍贵的体验,那是一个滥情的混蛋,一个欺骗女人感情的无赖。那个人啊,他抛弃了男孩儿最心爱的暗恋对象,夺取了她宝贵的初恋和童·贞。他在繁华的街道上和那人擦肩而过,在短短一瞬之间,他准确的将锋锐的刀片深深刺入了那人的太阳穴。等他走出很远,那人才猛然栽倒。纷涌的人群淹没了尸体,他悄然离开,无人发觉出异常。”
无策哭红了眼,他说:“你怎么知道的,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微笑着说:“有些时候,人的记忆如同一本推理书,当你在讲述往昔的时候,通过某种奇异的方式,有些人,一些具备怪异思维的人,能够顺藤摸瓜,将书中前后的章节推理出一部分。因为那些讲述者,他们渴望着别人知道这些事,因为他们对这些事非常自豪,并不打算将其遮掩。所以,你的大脑开始显露出征兆,散发出一些微妙的信号,等待着那些怪人将其捕获。”




面具的肖像画 八 死亡
我也许已经让真相的利刃刺破了黑暗,我也许说出了不该说出的话,但此时已经追悔莫及了,他明白我知道些什么,他开始惧怕我,或者,更危险的情绪在他心中酝酿、发酵。
他傻愣着坐了一会儿,问:“大脑发出信号?那你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穿了?”
我愁眉苦脸的说:“没有,没到那个地步。大脑是上帝的造物,其中有创世的奥秘,它浩瀚如星海,它神秘的有如黑洞,我不知道它构建的过程,我只了解它复杂的结构,我只能不停试探它的功能,欺骗它、催眠它、与它聊天,与它达成协议,解析它流露出的些许隐秘罢了。你的大脑,它想让我知道一些事情,所以它发出了信号,就像深海中遇险的船只那样,等待着接受信号的远方来客。”
他的手默默的放在脑袋上,苦笑着说:“你知道我至今为止杀了多少人吗?”
我说:“算上开罗的那些,十人。”
他凄然而笑,说:“完全正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人吗?”
“因为你和常人不一样,无策,你从来都不一样。”
他猛然点头,站了起来,我吓得不轻,快手快脚,急忙从地上爬开,远远的望着他,他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之中,阴森恐怖,令人血液冰冷。
他走到窗口,深深吸了口气,对我说:“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发现,自己所处的世界令人困惑。这世界。。。。。”
我顷刻间明白他想说什么,抢着说:“太吵闹了。”
他像是被毒蛇咬了一般颤抖,说:“你到底知道多少?。。。。。。没关系,我很高兴能够有人听我倾诉。没错,这世界充满着噪音,充满着令人俗不可耐的声音。没有一个人说出的话不虚伪;没有一个人不自私自利、另有目的;没有一个人——哪怕最沉默寡言的人——当他们说话的时候,充满着自大和狂妄,充满着自我保护和推卸责任。”
我想:也许他比我疯的更加厉害,我好歹还不偏执,他则深陷自己的世界观中难以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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