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走过漫长的通道,一条宽阔的石桥呈现在我们面前,两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抬头张望,也瞧不清上面到底有多高。水帘不知从何处飞流而下,势头并不迅猛,仿佛小水管流下的水流。
这儿有微弱的光亮,也许外面已经是白天了,但英格尔并没有受到影响,阳光过于微弱,像他这样的血族还不至于行动受阻。
无策警觉的朝周围张看,显得对眼前的景色颇为敬畏。他说:“真是壮观,这还仅仅是条密道,如果到了城堡,那得有多么宏伟?那位建造城堡的血族一定是位很了不起的人物。”
英格尔笑了起来,他说:“那可是梵卓,最古老的血族,他自称是该隐的继承人,以他的标准而言,这座城堡仅仅只能算是平庸之作。”
尼姆忍不住说:“但他依旧屈服于上帝的威能,在上帝的怒火之下,他销声匿迹,只怕已经灰飞烟灭了。可见上帝无所不能,即使是最可怕的妖魔,在上帝面前,也是如此不堪一击。”
英格尔突然转过身,捏住尼姆的脖子,恼怒的说:“管好你的臭嘴,卑微的圣徒,即使我和梵卓并没有关系,但他毕竟是血族的祖先,我可不想因为你这样无知的残渣而动手杀人。”
尼姆死死瞪着英格尔,居然显得颇为强硬,他激动的发抖,举起手枪,对准英格尔的太阳穴,咬紧牙关,不吭一声。达蒙见情势不妙,手中浮现出闪光的锋锐圆盘,紧张的摆出投掷的架势。
泰雷尔说:“安静!血族!忍耐!我的兄弟!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不要为区区口舌之争而自相残杀。”
基督教徒可没脸说别人,因为只言片语的不和而乱扣帽子,这不是基督教的拿手好戏吗?但泰雷尔说的有几分道理,我并不清楚前方还有怎样的危险,在此自相残杀简直不可理喻。
我露出媚笑,拍拍厄夜使者的肩膀,恭维道:“饶了他吧,使者,你看他抖得像待宰的羔羊。”
厄夜使者稍稍恢复了平静,用威胁的目光打量着尼姆,在他脸颊上轻轻拍了拍,轻声说:“就像我说的,管好你的臭嘴。”他随手将尼姆一抛,后者摔倒在桥上,愤怒的回瞪着巴图·英格尔,但后者不再理他,自顾自朝前走去。
这石桥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建造的,它大约有两百米长,经过如此久远的时间,在湿气与空气的侵蚀下,它居然丝毫没有损毁和腐化的迹象,梵卓的建筑天才和维护手段由此可见一斑。
走到石桥的尽头,我见到两个巨型的火盆架立在石桥的两旁,火盆架被雕刻成一男一女两尊雕塑,男的容貌苍老而慈祥,衣着朴素而精致,通体漆黑,双眼直视着石桥的方向,仿佛在俯瞰着从石桥上走来的旅人。女的看上去魅力非凡,充满着妖艳的气质,穿着轻·薄而奔放的轻纱礼服,裙摆和袖管凌空飞扬,她是用褐色的石头雕刻成的,目光望着天空,眼中深邃,似在沉思。
我隐约觉得这女人的容貌有些像长大之后的萨佛林。
我怀着颤栗的心情走过雕像,只觉得大难临头,被无形的压力折磨的喘不过气来。当我们来到雕像背后的时候,两团熊熊火焰突然在雕像之上燃烧起来,我们惊慌的朝后望去,只见那火焰呈现出耀眼的白色,有些像盛夏午后的太阳光,可又有些像明亮的白磷火。
英格尔心生疑虑,走到老者的雕像旁边,说:“这上面刻着字——黑暗之父,渔夫之王,这是。。。。这是该隐的雕像。”说到这儿,他忠诚的跪在地上,亲吻着雕像的脚,神情喜悦而平静。
我说:“那这另一座雕像,一定是莉莉丝的了?”我说着走上前去,读着上面的铭文:“痛苦(suffering)、直觉、黑暗(ss),三位一体的夜之女神。”
萨佛林。。。。。。我现在知道你的名字从何而来了。
萨佛林苦涩的说:“面具哥哥,我。。。。”
我想:你又要道歉了吗?萨佛林小姐?然后我们就如往常一样,再度重复那些说过的话?我知道你是谁了,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你并非莉莉丝,而是独特的血族,我亲密的挚友。
她嗯了一声,流着眼泪,反而开心的笑了,她说:“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我想:大约知道了不到五个小时,那位苍老的克朗女士告知我一切,但你却想不起来她是谁。
达蒙有些担忧,他压低声音说:“我们快些离开这儿吧,这两座巨大的雕像很有可能也是傀儡,如果他们活动过来,那可不好对付。”
突然间,在我们背后又燃烧起了明亮的灯火,照亮了远方的景象。我抬眼望去,只见一块大约十米高,五十米长的壁画横在一座壮丽的台阶之上,壁画上雕刻着形形色色的人物,以及各式各样的怪物。壁画周围被摇晃的火炬簇拥着,让整个洞穴的景象如同白昼般清晰可见。
壁画正中有一扇纯洁无暇的石门,而在壁画的台阶之下是一张光滑平整的长椅,椅子上坐着一具衣着华丽的人体骨架,这骨架浑身似乎被鲜血染红,看上去有几分狰狞。
泰雷尔说:“我们到了!这一定是通往城堡的入口!”
英格尔惊叹的说:“这是。。。。这是该隐、莉莉丝、第二代血族与第三代血族的壁画,该隐保佑,这是无法形容的遗迹,恐怕是血族考古史上最重要的发现!而且它简直。。。。简直是美得无法形容,这是无上的艺术品。但这些怪物又是什么东西?“
我苦涩的说:“这是大洪水。”
英格尔困惑的说:“大洪水?”
我点点头,忽然抑制不住的发起抖来,我说:“上帝降下的灾难,为了毁灭世间一切不洁之物,那些拥有超凡之力,因而对上帝不敬的凡人和血族。这壁画上刻画的,乃是除了诺亚方舟之外,存活下来的黑暗之民以及那些本应该绝种的生物。”
在壁画最显眼的位置,一位面目模糊的人成了所有人和生物关注的焦点,他如同婴儿般蜷缩着身子,紧闭双眼,安详的沉睡着。
我知道这是亚克·墨慈,血族们塑造出来的救世主。
泰雷尔对我们的表现有些不耐烦,他说:“如果你们想要缅怀祖先,等我们完成使命之后,会有数不尽的时间,前进吧,同伴们。”
忽然,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形骨架活动起来,它扬起脑袋,四肢沙沙作响。这突然的异动让所有人心中大震,尼姆端起手枪,死死瞄准骷髅,泰雷尔伸手拦住他,举起战锤,挡在了他身前。
骷髅似乎在冲我们发笑,过了片刻,它骤然间被一团火焰包住,但那火焰转瞬即逝,等我们回过神来,发现骷髅已经消失不见,而一位穿着隐秘斗篷的人出现在骷髅的位置。
他苍白的手上拿着黑血禁锢之剑,他是安塞,那位曼龙身边的法师。
他大声说:“很抱歉,年轻人们,我不得不打扰你们的雅兴,劝阻你们就此返回。曼龙将要苏醒过来,他很快就会准备用餐。”
巴图·英格尔目光冰冷,暗藏怒火,直视着安塞,他说:“你说的用餐,是指吞噬缇丰的灵魂吗?”
安塞并不回答,反而兴致勃勃的扭头望着厄夜使者,他说:“我记得我们曾经打过交道,巴图·英格尔,那大约是在六百多年前,你曾经破坏了我的好事,逼迫我不得不将曼龙与整座城堡转移到暗影的空间之中。”
英格尔毫不示弱的踏上一步,他回答道:“我还会毫不犹豫的那么做,就像我曾经做到的那样。”
安塞笑了起来,他说:“这一次可不一样,英格尔,这一次,我已经和上次大不相同了。”
我听出安塞的声音似乎和之前不同,他的语气依旧有几分不屑,有几分随意,但却并没有之前苍老的迹象。我连忙问:“听你的口气,似乎六百多年前的那场惨案,也是出自于你的安排?是你劝说曼龙展开屠杀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什么那么做?”
安塞朝我们走近几步,我注意到他的身子也挺拔了不少,仿佛他在一夜之间年轻了许多。他答道:“你推测的相当准确,尸鬼。你似乎很善于联系线索,也很善于见缝插针。你在血族王子伤口中动的手脚,以及你在曼龙脑子里布下的陷阱,这可并不寻常。”
我觉得心里突然破开一个大洞,令人绝望的恐惧从中奔涌而出,我发抖的朝后退去,不敢面对安塞。
他什么都知道?这怎么可能?我所做的一切,即便是缇丰王子本人也无法察觉,他居然能清楚知道我这些隐秘至极的把戏。无论他是什么人,他太可怕了,我不想面对他,我不能面对他。
安塞紧盯着我不放,他说:“但拜你所赐,你对曼龙施展的手段。。。。。它让曼龙心中的野兽进一步吞噬着他的灵魂,他已经濒临迷失了,我可以准确的做出判断,当他吞噬了缇丰之后,他的灵魂将烟消云散,体内的野兽将取而代之,而我苦心经营的计划也将终于开花结果。”
我颤抖的拉住无策的手,哀求般的说:“逃吧,无策,逃吧。你们无法战胜他,即使你们一起上,也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无策担心的问:“面具先生,你怎么了?他到底是什么怪物?你怎么怕成这幅模样?“
我无法说出他的名字,就像我无法说出我的名字一样,那似乎是某种禁忌,一种无法打破的禁忌。
在我心底,我无比清晰的知道他是谁了。
他正是梵卓本人,这座城堡的建筑者,十三位元祖之一,经历过洪水天罚的幸存者。





面具的肖像画 四十四 年轻人
为什么我一开始竟没有想到呢?就像个睁眼的瞎子一样,我对种种显而易见的迹象视而不见,直到我真正静下来思索时,我才意识到他的真面目。
他能够将城堡送入阴影的空间,那是连艾伦·英格尔都不知道的秘密,除了城堡的建筑者之外,还会有谁有这样的能力呢?
他能够操纵埋藏在地底的那些浑身是血的怪人,并用它们成为傀儡的核心,没有谁比梵卓本人更清楚这片区域隐藏的秘密了。
他能够轻易的将黑血禁锢之剑的所有权夺走,并在顷刻间催眠强大的血族妖魔缇丰王子,因为他原本就是圣物的拥有者,更是所有梵卓族系血族的祖先。
他可是活生生的传说,我们该如何与他对抗?
我畏惧的望着那斗篷之下的脸,我依旧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但毫无疑问,他已经比初次相遇时年轻了不少,这是怎么回事?他能够随意的变化容貌和年龄吗?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他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事。当他第一次遇见身为圣殿骑士的巴图·英格尔时,他迫于无奈,竟然将整座城堡传送进入阴影的空间之中,这导致了他神秘计划的失败。
如果他能够战胜英格尔,他何必多此一举?没错,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的力量尚未复原,就像垂暮的老人一样,我们有机会战胜此刻的他。
趁着他尚未恢复年轻之前。
我迫不及待的大声喊道:“趁现在,现在是唯一能够战胜他的机会!用全力与他搏斗,不要让他有可趁之机。”
英格尔轻蔑的说:“你有些不太对头,尸鬼,我曾经与他战斗过,他根本没有胆量与我交手,真正可怕的是我的哥哥。”
泰雷尔谨慎的问:“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不然你为何如此紧张?”
我当然知道,我打从心眼里想将他的名字宣之于口,但那没有用,在梵卓本人面前,他的名字成了禁忌,这可能是某种我无法看破的咒法,让我吞吞吐吐,每当他的名字跳到嘴边,我偏偏无法将它说出来。
泰雷尔见我像哑巴一样张口结舌,拼命打着怪异的手势,皱着眉头说:“既然你害怕,尸鬼,那还请你退开。”他将战锤取下,在空中舞动,金光浩荡,笼罩他的全身。
安塞——这是他自称的假名——大声念咒,挥动长剑,地面开裂,爬起来五个混杂着血红泥土的傀儡,在傀儡的表面,覆盖了一层锋锐如同钢针的荆棘,他手指前伸,这些傀儡顺从的朝我们围攻过来。
泰雷尔将战锤横在胸前,说:“当心它们会爆炸!”
英格尔笑道:“那只会加速它们的灭亡。”
说完这话,他如猎豹般弯腰弓背,瞬间消失在原地,连他面前的空气都被他的神速撕裂。
我眨了眨眼,见到他正前方的傀儡胸前炸裂开来,随后里面的怪人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硬生生扯出,那傀儡腾空而起,朝安塞飞了过去,安塞长剑一挡,那傀儡顿时被斩成两截。
空中一阵巨响,耀眼的火光在眼前闪现,傀儡在安塞头顶爆炸,浓厚的烟雾弥漫开来,让长椅前一片模糊。
英格尔从神速中现身,期待的望着渐渐散去的烟雾,但很快就发出失望的喊声,原来安塞面前竖起了一块剑拔弩张的荆棘之墙,将爆炸的威力阻挡在外。
英格尔用力拍了拍手,笑着说:“你的反应还真快,老家伙,但圣物并不能保护你一辈子。”
我注意到他手上满是鲜血,看来他在攻击的时候,被傀儡外层的荆棘所伤。
其余的傀儡朝他围拢,但速度不快,对他而言,即使他不使用天堂神速,那移速也与蜗牛无异,他一个轻巧的腾空翻,脱离了傀儡们的包围圈。
他对尼姆说:“借你的手枪用用。”也不等尼姆回话,他伸手在尼姆口袋摸索片刻,随即再度冲上前去。这几下兔起鹘落,迅猛的不可思议,尼姆连抗议都来不及,眼睁睁看着手枪被英格尔夺走。
英格尔喊道:“这些傀儡交给你了,泰雷尔!”他身影第二次在空中闪过,进入了肉眼无法跟踪的神速之中。我见到安塞身旁响起枪声,五枚子弹在离他仅有三米的地方从五个方位向安塞头颅飞去。
英格尔的声音随后响起,他兴奋的喊道:“这下你怎么躲?”
就在他声音响起的同时,子弹击中安塞的脑袋,引起他浑身巨震,英格尔将手枪抛回给尼姆,朝安塞比出中指,露出欢畅的笑容。
但那笑容刹那间在他脸上凝固住了。
安塞的斗篷被子弹击落,露出他本来的面貌,那是一张非常英俊的脸,难以描述的眼睛,精巧至极的鼻子以及嘴角那不屑的笑容,天哪,他和缇丰王子十分相似,但两者的差别又如此显而易见,他的脸型充满男子气概,不像缇丰王子那样阴柔。
子弹镶嵌在他皮肤表面,已经被猛烈的冲击压扁成小铁饼的形状,他皮肤微微弹起,将子弹挡开,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那是梵卓的训诫之力——坚韧之躯,就像缇丰王子曾经展现过的那样。
英格尔吃惊的说:“缇丰王子,怎么。。。怎么是你?”
泰雷尔已经将剩余的荆棘傀儡消灭,他站在英格尔身后大声喊道:“他不是缇丰王子,他表面的年纪比缇丰王子大。”
英格尔目光变得凶狠起来,他说:“你不是安塞,你和我第一次见到的那位梵卓血族大不一样,你到底是谁?”
安塞笑了起来,他说:“初次见面时,我十分苍老,自然与此刻大不相同,但现在我正在恢复魔力,伴随着我状态的回升,我的模样也变回原来的模样。我必须谢谢你们将黑血禁锢带回到我身边,借助它之中隐藏的力量,我得以重获新生。接下来,只要曼龙将那位年轻的梵卓吞噬,他的灵魂将彻底消失,我也将彻底收获自由。”
在场没有人听得懂他在说些什么,但他也懒得多加解释。他缓缓从长椅处走了出来,朝我们一点点儿靠近,他说:“巴图·英格尔。”
英格尔下意识的回答说:“你想要说什么?”
安塞念了三个奇妙而短促的音节,每一个音节都伴随着神秘的发音、轻重以及变化无穷的节奏,我感到这音节中充满着惊人的信息素,繁复的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听到这三个音节之后,英格尔不禁一怔,突然发出痛苦的叫声,他跪倒在地,浑身上下的皮肤寸寸开裂,鲜血从中如雨点般落下,不久之后,他挣扎着倒在了血泊中。
泰雷尔抢上一步,战锤带着惊人的气势,如巨浪般朝安塞磅礴而来,安塞转身面对泰雷尔,张开双臂,似乎并不打算躲闪。泰雷尔露出惊怒的表情,大吼一声,战锤正中安塞脑袋。
洞穴中骤然响起如惊雷般的巨声,金光炸裂,安塞所处的地面四分五裂,泰雷尔被这一击的震动弹开,退后几步,不可思议的望着那位被他正面击中的血族。
安塞安然无恙,连一根头发都没有受损。
他笑着说:“泰雷尔·克里斯托弗,你是如今最强大的血族猎人之一?我很遗憾的见到古老而光荣的对手沦·落至这样的地步。”
泰雷尔额头上的汗水淋漓而下,他无比艰难的问:“这是怎么回事?梵卓的坚韧之躯怎么会有这样的效果?”
安塞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抬头呼吸着洞穴中的空气,露出满意的微笑,他说:“恢复年轻的感觉真好,重获自由的感觉真好。”
泰雷尔闭上眼睛,开始念咒,耀眼的光芒在他身体周围盘旋,我记得这是他曾经在石壁前使用过的招式,那如成吨炸药般不可阻挡的力量,他决定孤注一掷。
安塞的表情显示出他感兴趣极了,他反而替敌人鼓劲儿道:“来吧,让我看看圣殿骑士们如今的力量,来吧!”
泰雷尔完全沉浸在神圣的祈祷中,身躯如雕塑般一动不动,但一秒钟之后,他化作一条笔直的金光,仿佛离弦之箭般朝安塞冲了过去。
安塞大喊一声,一层黑色的铠甲顷刻间将他浑身罩住,泰雷尔全力以赴的一击砸在他身上,却出乎意料的无声无息,泰雷尔像遭到电击般剧烈震颤,如同被巨浪抛起的舢板一样摔了出去,在腾空而起的刹那,我听见泰雷尔身体内所有骨骼根根折断,大量的血液从他身体各处渗出。
他的力量被安塞反击了回去,对手甚至懒得动手,泰雷尔——这位令基督世界引以为傲的血族猎人——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泰雷尔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发出凄惨的**声,眼神中首次露出惊恐与迷茫的微光,但很快他回过神来,望着两位同伴,用虚弱的声音喊道:“快跑!”
他们如何肯遗弃这位兄弟?达蒙手掌张开,变幻出锋锐的圆盘,咬紧牙关,朝安塞发起冲锋,安塞轻易躲开达蒙的攻势,问:“达蒙·列斯达?”
达蒙回过身,继续锲而不舍的连续攻击,安塞再度念出两个音节,达蒙的攻势戛然而止,他开始大量吐血,双眼一翻,捂住心脏,倒地不起。
安塞朝尼姆望了望,后者惊骇无比,但依旧死死抱住泰雷尔的残躯,悲哀的眼泪滚滚而下。
无策挡在泰雷尔身前,恐惧让他瑟瑟发抖,但他也没有任何退缩的意思。
真是愚蠢的勇气,毫无意义的送死之举,在梵卓毁天灭地的力量面前,他们简直是螳臂当车,不堪一击。
我苦笑一声,站了起来,不情不愿的走到无策身边,掏出圣血之匙,塞到了他的口袋里,与此同时,我紧紧捏住他的手,用力如此之大,以至于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
我对他说:“交给你了,一定要救出缇丰王子。”
他十分惊讶,正想发问,我已经毫无迟疑的迎着那位元祖走去。




面具的肖像画 四十五 白面具
萨佛林颤声说:“面具哥哥,别上去,别上去,逃吧。他是梵卓,他真是梵卓!”
她在流泪,脸色绯红,双眼晶莹剔透,这让她此刻显得比平常更加美丽。
我想:我的孩子,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必须阻止他,哪怕牺牲我的性命,哪怕释放出另一个恶魔,我也必须阻止他。就像我承诺的那样,我将带给你自由。
她兀自惊慌的哭个不停,我轻声说:“抱歉。”关闭了与她沟通的渠道,将她无情的从我的脑海中驱逐出去。
无策想要抢到我身边,我大声阻止他说:“相信我,无策!让我对付他。”
无策嘟囔了两句,不情愿的退到石桥附近,他说:“面具先生,你千万当心,他。。。。”
我不再答话,战战兢兢的走到安塞面前。我想要勉强装出勇敢的模样,但那不管用,我浑身上下都畏惧的发颤,我所能做的,只是竭力站在他身前。
他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我,他说:“非常有趣,面具,对吗?”
我拼命挤出一个笑容,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说:“你使用的那些古怪的手段,你的神经麻醉术与制造寄生病毒的手术,那是曦太的追随者最奥妙的异能,你的身份有些问题,你虽然被称为面具,但我知道那并非你唯一的名字。”
我低下脑袋,不敢看他,但回答他说:“这是真实之眼?你能看见别人的名字吗?安塞先生?”
他显得有些吃惊,感叹道:“没错,真是了不起,没想到还有人认得出我的法术,你是碰巧从城堡的名字中猜到的呢?还是从种种迹象中推断出来的?”
我说:“不仅仅是名字,安塞,你刚刚念出的音节,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是他们的真名。你能够看出所有人的真名,凭借上帝的生命契约,从而掌握他们的生死,我说的没错吧,安塞先生。”
我的话让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过了片刻,他用肃然起敬的语气说:“我可以问问你真实的名字吗?面具?”
我并没有回答,而是昂起脑袋,激动的说:“不仅仅是生灵,世界万物皆有其真名,掌握真名的人,能够凭借自身强大的魔力,操纵万物的运行。你知道吗?安塞。这座岩洞,这座城堡,这两座雕像,以及这儿所有的傀儡,它们都拥有自己的真名!”
安塞说:“我比你知道的更清楚,我之所以能制造傀儡,使用的便是真名的力量!”
我大声说:“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名字的,安塞,但就像你隐藏了自己的名字,并禁止任何人在这儿提及它一样,我也小心翼翼的将我的真名实姓藏在心底,让我们找一处隐秘的地方吧,在那里,我们可以好好叙叙旧!”
1...6263646566...20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