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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想:她怎么知道无策身体的奥秘?她见过亚克·墨慈?她到底是什么人?
克朗轻轻拍了拍墨慈的脑袋,像慈祥的祖母抚慰入眠的孙子一样,随后她吃力的将脑袋对准我,说:“啊,我感觉到了主人的气息,你是主人的通灵者,对吗?”
我忍不住想:主人?通灵者?
但我顷刻间明白过来,她指的是萨佛林!
我开启喉咙的功能,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和说话上,让视觉暂时停工,我问:“你是谁?”
陆檀和小唐惊喜的欢呼起来,小唐嚷道:“面具先生,你已经好了?”
我感到一阵晕眩,知道自己此刻还不能分心。那几位老头走上前,对陆檀与小唐说:“请不要打扰这位先生,两位女士,请随我进后屋休息吧。”
她们两人无法拒绝,关切的望着我,在几个老头的引领下朝屋内的房间走去,她们频频回眸,似乎颇为担忧,我朝她们微笑了一下,示意并无大碍。
等她们全数离开之后,屋内仅剩下山羊胡的老头、我、克朗以及一堆昏迷不醒的伤者。
克朗笑着说:“我是主人的奴仆,你仅仅需要知道这一点。我已经侍奉她超过上千年了,通灵者,我已经忘记了计算岁月,因为时间对我已经毫无意义。”
壁炉的火焰劈啪作响,那是催人入眠的乐曲,我说:“萨佛林?”
克朗犹豫了片刻,斩钉截铁的说:“没错,萨佛林,我的三位主人之一。”
萨佛林现在无法联系我,因为我的大脑关闭了沟通的魔法通道,我又问:“三位主人?萨佛林又是什么人?”
克朗说:“她是从很久以前就被封印在这儿的女神,她的母亲是一位无比古老而伟大的人物,但她已经死了,遗留下来三位可怜的姐妹,而我是她们的保姆,忠心的仆人,无能为力的监护人。”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脑子里也一片紊乱。摇椅吱吱作响,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说:“那三位姐妹,一位被关在了幽暗而无法抵达的空间中,一位将灵魂融入了本地的玫瑰之中,最后一位,她放弃了自己的所有魔力,因而得以离开这里,我也不知道她前往何处。我想,你是萨佛林主人叫来试图释放她的吧?”
我嗯了一声,其余什么都不说。
克朗发出如同乌鸦般嘶哑的笑声,她:“是时候了,预言是准确的,一个接一个,她们将从封印中离开。那是命中注定的解脱,也是无法避开的劫难。来吧,通灵者,让我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因为在今天之前,我也一直被尘世隔离,每年仅有一天时间,可以与我这些忠实的尸鬼仆人联络,请允许我向一位年轻人说说我知道的故事吧。”
我明白过来了,克朗也是被三件圣物封印,也凭借这三件圣物而出现在尘世中的。
克朗慢慢坐回摇椅,兴致勃勃的摇晃起来,她说:“那是一个非常、非常古老的故事,简直古老的让人无法想象。我初次遇到她时,她残忍、敏感而哀伤,她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以至于动摇了上帝对这个世界的掌握。”
我问:“她是谁?”
克朗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什么,随即她说:“通常我叫她血之女神,但你也可以叫她莉莉丝。我记得你们这些血族的孩子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我觉得脑袋一阵剧痛,恐惧感开始蔓延,我知道大脑正在逐步恢复其余感知。
我想:萨佛林是莉莉丝的女儿?
克朗说:“我被她的魅力所感化,我主动成为了她忠诚的保姆和仆从,她非常孤独,而且脾气很坏,发火的时候,会用最残忍的手段折磨我。但我忍耐了下来,一心一意的跟随她,帮助她逐步实现她的计划。”
我问:“她的计划是什么?”
克朗说:“她想要吞噬该隐的灵魂,从而获得超越上帝的魔力,返回伊甸园,向她的创造者展开报复。”
这真是胆大包天的计划,这形容词可谓毫不夸张,恰如其分。
克朗说:“她在该隐最引以为傲的子孙中寻找了三位同谋,试图魅惑他们,掌控他们,寻觅下手的时机。但她却反而被那三人背叛,那三个奸诈狡猾的年轻血族,拉森魃、艾诺亚和梵卓,他们趁着我的主人毫无防备的时候偷袭了她,他们无法杀死她,只能用各自的武器割裂了她的灵魂,分成三个独立的个体。原来他们一直对该隐忠心耿耿,他们之所以投诚,乃是出于该隐的授意。
随后,他们在该隐的指示下,用他们的武器将莉莉丝的灵魂封印在这里,那是三个独立的空间,她被切割的灵魂逐渐成了女孩儿的模样,成了孤苦伶仃的血族,唯有通过那三位封印者所掌握的语言才能和她们沟通。她们对自己的过往和身份仅仅留下模糊的印象。”
我问:“你能够和她们取得联系?”
克朗悲哀的说:“我和主人之间仅仅存在着微弱的精神联系,我能够偶然感觉到她们的情绪和意图,但却无法直接和她们沟通。她们对自己的封印者有着本能的畏惧,因而即便她们能够与他们联系,她们也宁愿选择沉默。”
我不禁为萨佛林而感到心痛,这可怜的孩子,她到底忍耐了多少难以估量的孤独和痛苦啊。
克朗继续说:“该隐对莉莉丝表示了由衷的敬意,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紧密的关联,即便是他这样孤僻的人,也会感念旧情。他吩咐伟大的建筑师梵卓,在她被封印的土地上建立了一座庞大的城堡,并让梵卓居住在其中。这座城堡守卫着莉莉丝的封印,并利用她无以伦比的法力,让这片土地开始变得繁荣而生生不息。”





面具的肖像画 三十九 灵魂女
是这样吗?我那胡闹不休的小公主,我那楚楚可怜的小妹妹,我那令人挂怀的知心人,她是莉莉丝灵魂的碎片?那位最早的血族,那位伊甸园最初诞生的女性?
我问:“克朗女士,那你又是如何被困在这个空间之内的呢?”
克朗有些悲哀的说:“我预感到了我主人的失败,躲在一旁,亲眼目睹了那三位新主人的诞生。我虽然并非主人的尸鬼,而是卑微的血族,但我却比任何人都依恋我的主人。于是我躲藏在这座城堡附近,伪装成年老而软弱的;老人,成为这地区之内的一位毫不起眼的住客。
这座城堡被梵卓称为真实之眼,我不知道梵卓为什么这么叫它,但它内部拥有奇妙的构造,能够在顷刻间扭曲空间,将城堡传送到某个独立的阴影空间之中,让城堡彻底与世隔绝。当城堡进入这样的状态时,唯有当初封印莉莉丝的三位血族的神器,才能让城堡完整的在凡间重现。但每年一次,当地球运行到太阳轨道的某个地方时,阴影会出现裂隙,城堡中的住客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自由来去,带走艾伦堡中的一位居民。
后来梵卓遗弃了这座城堡,而莉莉丝的女儿之一,名为音图尔的灵魂之女,不堪难以忍受的孤独,想出了解放自己灵魂的方法,她用尽全部的法力,化作无形的诅咒,从封印之地潜逃出来,但却再也无法凝固成人形,只能以无意识的灵魂方式在这城堡周围游荡,她化作源源不绝的玫瑰,开始慢慢的报复这儿的居民,降下尸鬼的诅咒,这让城堡周围的住民渐渐远离此地。”
我感到心底升起寒意,颤声问:“音图尔?”
克朗望了我一眼,答道:“没错,音图尔。后来这儿来了一位名叫艾伦的领主,带来了大量的居民。她的灵魂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归宿,附身到一位初生的胎儿身上,并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她的父母,以‘音图尔’替她命名。但这么做的代价在于,她几乎丧失了所有的记忆,法力被封印在婴儿体内,成了一位平凡无奇的女孩儿。我感到了她的降生,于是主动来到这座城堡,再度重操旧业,成了她的保姆。”
我沉思片刻,问:“那么,这儿所有的一切灾难,那些被诅咒成为尸鬼的女孩儿,两位领主兄弟的反目,都是音图尔一手造成的了?”
克朗点头说道:“她本能的憎恨这座城堡的主人,以及附近所有的居民。我早就察觉到了一切,也知道她渐渐恢复本性,成为血族的事实,但我费心替她遮掩了这一切。”
她略微中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随后又笑着说:“没错,这一位身受重伤的血族正是巴图·英格尔先生,他当时是两位兄弟中年轻的那一位。他当时对上帝充满信仰,离开这里,去寻找解除诅咒的方法,但却无功而返。在他外出的数年间,城堡内发生了一场悲剧,音图尔小姐终于忍耐不住心中的愤怒,她杀死了艾伦·英格尔先生,也是就是这儿的领主,准确的说,她吸干了他的鲜血。”
巴图·英格尔居然听到了这句话,他缓缓睁开眼睛,绝望的说:“杀死父亲的并非曼龙,而是音图尔?”
我万万没料到他居然已经苏醒,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听到了我们先前谈论的一切?
我惊疑不定,但克朗却毫不在意,她说:“巴图·英格尔先生,你醒过来多久了?”
厄夜使者说:“没多久,我模模糊糊听到你说音图尔的名字,这时我才算彻底清醒。你刚刚说的全是真的?音图尔才是杀死父亲的真凶?”
我不知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仔细想想,就算他知道萨佛林的名字,他又能怎么样呢?我大可以矢口否认,反正他并无证据证明萨佛林的存在。
克朗点点头说:“我没有理由说谎,实情恰好如此。她杀死了你的父亲,而你的兄长迫于无奈,只有将她囚禁。他受到剧烈的打击,彻底丧失了理智,开始屠杀所有血族和巫女,不久之后,你回到了故乡,于是悲剧的漩涡将你也卷入其中。”
巴图·英格尔闭上眼睛,泪水从中缓缓流下。
克朗继续说:“早在音图尔犯下罪行之前,我已经预料到了可怕的后果,我躲在这座小屋中,它位于城堡外的墓地,因而我并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但随后似乎有人启动了城堡内的秘密装置,这座城堡,城堡周围的土地,以及城堡的主人都被投入阴影之中,我从此和萨佛林主人一样,成了幽暗空间中悲哀的囚徒。”
我问:“那位名叫安塞的血族,他到底是什么人?他是启动梵卓机关的那个人,而且就在刚才,他展现出了不可思议的法力。”
克朗干巴巴的笑了起来,她说:“我和他做了几百年的邻居,虽然依旧和他不熟,但我了解他。身为血族,他非常弱小,体力甚至比凡人还要差。但他精通一些法术,似乎带有睿摩尔的血统,他坚称自己是梵卓族系的人。除此之外,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这才意识到这座小屋在哪儿了,它就在真实之眼城堡的旁边,似乎是守墓人居住的地方。城堡就在小屋身后不远的地方,从这儿望去,它高耸入云,宛如可怖的巨怪。
克朗又说:“你看,你们身边的这些老人,他们都是我这数百年来找到的尸鬼。当安塞与曼龙两人贪婪的搜刮美女的时候,我也在寻找我的帮手。如今,凭借三件圣物的力量,你们已经解开了第一层谜题,让城堡重新出现在凡间。接下来,你必须携带三件圣物,前往城堡之内,将萨佛林主人解放出来。”
我突然想起缇丰王子来,他被安塞与曼龙掳走,此刻生死未知,虽然我破坏了曼龙的神经,在他大脑中注入昏迷的指令,在十小时之内,这暴徒应该无法醒来,但我不确定安塞会对缇丰王子做些什么,更不确定安塞是否有办法唤醒残暴的曼龙·英格尔。
我问:“你知道被曼龙他们抓走的那个男。。。女孩儿吗?他们会对她怎么样?”
克朗似乎颇为同情,她说:“他们还捉走了女孩儿?安塞对这些俘虏不感兴趣,但他能够凭借火玫瑰的诅咒有效的催眠目标。曼龙的手段则让人不寒而栗,他通常会将猎物折磨一段时间,再慢慢吞噬她们的灵魂。”
我心急如焚,试图唤醒大脑,但很快感到力不从心,至少需要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我才能完全复原,我需要食物、水分以及充分的睡眠。
克朗似乎明白我需要什么,她说:“在我漫长的生命中,我别无所长,法力微弱,体力不足,仅仅充当主人的奴仆角色。但我却有着无人能及的本领,这让主人无法离开我的陪伴,你想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本领吗?孩子?”
我问:“那是什么?”
克朗粗哑着嗓子,发出得意的大笑,她说:“做饭!”
她拍拍手,那些老头端着菜肴走了上来,放在餐桌上,克朗说:“别客气,通灵者,只要你为萨佛林主人服务,我将任凭你驱使,我将尽我所能帮助你进入城堡,让主人摆脱令人心酸的囚禁。”
在美食的刺激下,我的嗅觉自动恢复,紧接着四肢的功能也得到了重生,我望着眼前满桌丰盛的佳肴,胸中激动莫名,觉得比见到轻蝉大人还要高兴。
————
吃完饭,我睡了大约两个小时。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的伤势和体力已经完全恢复了,陆檀与小唐守在我们这些伤员身边,见到我睁眼,同时露出放心的表情。
克朗赞许的说:“了不起,不愧是主人选中的尸鬼,你恢复的比我想象中更快,简直是神速,通灵者。”
无策也已经清醒过来,他急切的问我:“面具先生?缇丰王子呢?我们应该进入城堡救他。”
巴图·英格尔咬牙切齿的说:“曼龙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说不定此刻,此刻。。。。”他说不下去,捏紧拳头,几乎将手掌攥出血来。
我叹气道:“巴图先生,你现在能够战斗吗?”
厄夜使者愣了片刻,勉强回答:“只要让我见到曼龙,我会挖出他的心脏,我对该隐发誓!”
我说:“徒尽口舌之力,只怕于事无补。巴图先生,你须得大量饮血,方能有一战之力。”
我又对无策说:“你也一样,无策。”
无策急的坐立不安,大声说:“可咱们在这儿坐以待毙,难道眼睁睁看着缇丰王子。。。。”
我想:将我的血给他们喝?但那无疑将极大影响我的体力,虽然与他们相比,我的用处不大,但萨佛林需要我体内的鲜血,才能发挥魔力。
小唐忽然说:“你们可以喝我的血,巴图先生,无策先生。我完全派不上用处,但至少我可以帮的上这样的忙。”
她的眼神坚定,毫无退缩之意,我左思右想,为难的说:“即便小唐小姐你甘愿献身,但也无法满足他们两人对血液的需求,如你所见,他们受伤甚重,单单厄夜使者先生一人,恐怕便要吸走你浑身血液的一半。”
小唐笑着说:“我既然选择在缇丰王子的飞行器上当乘务员,只怕早就无法回头啦,别推三阻四,快点吸饱我的血,去将我的老板给救出来吧。”
陆檀急忙说:“我也是,无策,你吸我身上的血,但记得别太贪,我可不想在交上男友之前翘辫子。”
我抹抹眼眶,忽然觉得有些感动,又深深被自责和愧疚纠缠,她们之所以来到这儿,全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为了解救萨佛林,几乎将所有人带上了绝境。
此刻我已经无法回头,但即使我豁出性命,我也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无论是缇丰王子、无策,还是小唐和陆檀,我会将他们平安的带出艾伦堡,这是我不可妥协的誓言,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面具的肖像画 四十 黑夜行
萨佛林忽然开口说:“面具哥哥,你醒过来了吗?我急的差点儿没哭死呢。”
她的关心发自肺腑,此刻的声音中依旧带有哭音,无论她的身份多么令人敬畏,她已经成了我的亲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朋友,我振作精神,答道:“在下为萨佛林小姐效力,便是利刃穿心,万死莫辞。”
她温柔的搂住我的脖子,轻声说:“别说这样的话,面具哥哥,好好活下去,这是我此刻唯一的心愿,哪怕我今后一直被困在原来的地方,我也不会后悔。”
我多么想摸摸她的小手,安慰她伤痕累累的心啊,但我办不到,她能够碰得到我,但我却无法碰到她。我们虽然仿佛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
她擦干眼泪,摆脱波动的情绪,瞪大眼睛,观望四周,当她瞧见克朗女士的时候,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眼神有些迷茫,可却欲言又止,过了半天,她说:“那个老太婆。。。。我似乎在哪儿见过,她是谁?”
我笑道:“她便是救助我们的人,不过小姐何须为此事挂怀?我们即将前往那封印之地,在下誓将解开令小姐受困的封印。”
她有些激动,泪光盈盈,片刻之后,她憋出一句话来,她说:“谢谢。”
我问:“不知进入城堡之后,我们该如何前行?”
她点点头,说:“我虽然不知道这城堡的构造,但圣物应当会有所感应,黑血禁锢现在已经在城堡中了吗?很好,我们只要将黑血禁锢夺到手,当三件圣物相互靠近的时候,我念动咒语,就能够解开封印。”
我有些困惑,问:“听起来似乎并不繁复,这过程无需圣物拥有者在场吗?”
萨佛林说:“现在圣物的拥有者已经不知是谁了,也许是那个叫安塞的,也许是缇丰王子,如果圣物拥有者不在场,我的咒语便无法生效,我们必须救出缇丰王子,让他重新获得黑血禁锢的拥有权。”
我暗想:那我们必须先击败安塞,再将缇丰王子解救出来。无论如何,冲突不可避免,只怕无法隐秘行事了。
我出神的发了会儿呆,无策与巴图已经吸完了血,我熟知这暧·昧而惊悚的缠绵过程,被吸血之后,陆檀与小唐两人陷入了甜蜜的梦乡,表情宁静,嘴角上扬,看起来反而相当乐在其中。
无策脸涨得通红,尴尬的说不出话来,我这才意识到他吸血次数极少,又是羞涩的处·男,这般搂着娇嫩姑娘拥吻,自然免不了想入非非。
厄夜使者恢复了威严的神态,对克朗说:“女士,我们已经准备好了,请指引我们前往曼龙巢穴的道路吧。”
克朗伸出抖动不停的手指,在一堵墙上按了按,那堵墙上陡然出现一面黑乎乎的镜子,镜子表面开始如漩涡般旋转,不住朝外扩散,顷刻间形成一个常人高矮的空洞。
克朗说:“这个传送门能将你们带到城堡的密道出口,那看起来像是一个挺长的洞穴,从洞穴入口可以一直抵达城堡的地窖,在地窖之中,寻找一根挂着骷髅手臂的铁链,随后通往城堡走廊的入口就将开启。但请小心,这条密道在数百年来都不曾开启,英格尔家族并不知道这条密道,经过如此漫长的时间,我不知其中有什么危险。”
英格尔似乎有些懊恼,他说:“真的?对我而言,这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消息,我在城堡中住了一辈子,却一直没发现里面还有这样的隐秘。”
我听她说到这儿,不禁又有些发愁,我还得想法将泰雷尔骗进城堡呢。
谁知我这不过是杞人忧天,泰雷尔走到我们身边,望着英格尔说:“请允许我和我的同伴陪同你们一同前往,厄夜使者。那两个恶魔残忍的杀死了我们的兄弟姐妹,我发誓要替上帝执行正义。”
英格尔轻视的回望他,微笑着说:“你的伤势如何?泰雷尔?你虽然自命为圣徒,但也不过是肉·体凡胎罢了。”
泰雷尔骄傲的说:“我的姐妹——谢莉尔·秋莎——她精通医疗的神术,经由她的治疗,我们的伤势都已经痊愈了。”
我朝谢莉尔那边望了望,她精神萎靡,原本粗壮的身躯此刻竟有几分苗条,看样子在一夜之间,她足足瘦了十斤肉,她的治疗神术无疑极为耗费体力,她充满歉意的说:“泰雷尔兄弟,我恐怕无法陪同你们前往了,我至少需要两天的修养,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泰雷尔走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上亲切的一吻,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姐妹,你是我们此行最不可或缺的关键,愿上帝保佑你。”
她露出痴情的神色,紧咬嘴唇,感动的哭了起来,她说:“愿上帝保佑你们。”
约翰主教神色紧张,连声劝道:“你确定吗?泰雷尔兄弟,此行非常危险,你见识过那两个恶魔的手段,而那城堡中无疑布置着未知的陷阱,更何况。。。。”他朝克朗猜忌的望了一眼,说:“更何况这传送门不知通往何处。”
克朗面无表情的鼓起掌来,她说:“我欣赏你,名叫约翰的基督徒,你不像是坚信不疑的教徒,反而与多疑的俗人相似。不过你应该仔细想想,我如果要陷害你们,你们如何能活得到现在?”
约翰挤出笑容,强笑着说:“那是自然,克朗女士,但有一句谚语说得好:我们应当像尤利西斯那样谨慎,更应当像多默一样去怀疑。”
泰雷尔扶住约翰说:“你无需随我们前往,主教,如果我们凯旋归来,请成为我们荣耀的见证人。如果我们失陷在血族的巢穴,请将我们奋战不屈的事迹传达给梵蒂冈。”
约翰激动至极,用力拍了拍泰雷尔宽厚的后背,垂头说道:“我会替你们祈祷的,兄弟们,上帝不会遗弃你们。”
他在暗暗忍耐哭泣,他虽然是个诡计多端的混球,但对自己的同伴,他的关切发自心底。
泰雷尔朝另两位同伴点头示意,整理行装,朝那个黑漆漆的传送门走去,泰雷尔第一个走入了黑洞,紧接着他的两位同伴也毫不犹豫的钻入其中。
英格尔笑着说:“好样的,圣徒们,能和你们并肩作战,我感到些许荣幸。”说着,他友好的拍了拍约翰的肩膀,后者发出不满的哼哼声,并不答话。
英格尔跃入了传送门,无策半点也没有迟疑,紧跟着跳了进去,我探出脑袋,望着传送门中那深邃无边的黑暗,深深呼吸,咬紧牙关,暗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若为亲人故,黄泉路上走!
我惨叫一声,紧闭双眼,跌了进去。
我听到周围传来悠长响亮的声音,仿佛海滩的潮汐,仿佛暴雨前的风声,但这声音骤然停止,仿佛我来到了另外的世界中。随后我闻到了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我等双脚落地之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处在一座山岩之下,山岩上裂开一条长长的缝隙,远看非常狭窄,但实则异常宽阔,洞穴四周笼罩着湛蓝色的雾气,黑乎乎的长条苔藓如同招魂幡般搭在洞穴两旁,让这洞穴显得如此阴森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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