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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英格尔说:“这儿看上去没有人来过的痕迹,这似乎是个好兆头。”
按照克朗女士的说法,英格尔家族应当不知道这条密道的存在,我们所要担心的是其中可能存在的陷阱,或者某种可怕的野兽。
但转念一想,我们可不是中世纪蹩脚的冒险家或骑士,我被一群强大的血族和圣徒围绕着,即使是政·府全副武装的士兵,只怕也对我们无可奈何。
洞穴中空气新鲜,并没有任何腐臭的气味儿,巴图·英格尔一马当先的在洞穴中疾行,作为血族,他拥有凡人难以企及的优势。他无惧酷寒,在黑暗中视觉有如白昼,不会为缺氧而烦恼,更不会因吸入毒气而失去行动力,而血族的感官比凡人敏锐好几倍,这让他能够轻易的查知周围的动向。
穿过最初狭窄的走道,我们来到一个溶洞中,奇形怪状的红色石笋和钟乳石满眼都是,有些倒挂在岩洞顶上,有些立在我们周围,尼姆朝四处环顾一番,忍不住说:“红色的钟乳石,我几乎以为这是被血液染红的石头。”
无策忽然大声呼吸了一口,惊恐的说:“这些石头。。。。这些石头确实是被血液染红的,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老天爷。”
尼姆脸色发青,试探的问:“你没在开玩笑吧,血族。”
无策说:“是真的,你们听,仔细听,石头里面有东西在缓缓爬动。而且你们闻闻,虽然被外面的植物的清香所掩盖,但这儿似乎有血腥的气味儿。”
我连忙将耳朵贴在一个巨大的石笋上,集中精神聆听其中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我果然听见有某种诡异的声音,像是黏糊糊的皮肤在石笋里头不停的蹭着。
我连忙离开石笋,发现自己的手掌染成了一片血红,可想而知,我的脸上现在也不干净,闻闻味道,果然是鲜血无疑。
他们都注视着我,表情有些严肃。我说:“无策说的没错,这里面。。。。。确实有生物在动。”
英格尔毫不在意的说:“不要打扰这些石笋,它们已经在这儿待了千年,并没有造成任何麻烦,我们何必去试图揭开其中的谜底呢?”
泰雷尔同意他的观点,他招招手,想从钟乳石群旁边饶过去。
可就在他与钟乳石擦身而过的时候,石头微微转过身,表面裂开两条细缝,一对凶残的眼珠,将目光凝聚在了泰雷尔身上。





面具的肖像画 四十一 血面具
空旷的洞穴内,寒风吹过钟乳石,发出凄凉的声响,仿佛奏响冥府的曲子。
泰雷尔退开两步,望着眼前那怪异的石头,而石头则用贪婪的目光瞪视着泰雷尔。
英格尔说:“克制,圣徒,否则我们也许会引起曼龙的注意。”
泰雷尔示意自己并无动手之意,朝石头警戒的瞧了瞧,正想转身离开,忽然石头晃动起来,大地开裂,它宛若竹笋般从地面升起,成了大约两米高的石柱。但很快的,四肢从石头中伸了出来,成了一个尖头的血色石头傀儡。
不仅仅是它,周围所有的钟乳石纷纷发出巨响,紧接着,它们陆续破开地面,仿佛挣脱镣铐的囚徒般雀跃而狂暴,它们张开大嘴,发出无声的咆哮,随后迈开沉重的步伐,朝我们发动猛攻。
我惊慌喊道:“跑!”脚底抹油,一溜烟冲出石笋的包围圈,谁知唯独我一人跑的起劲儿,其余人则举起武器,严阵以待。
泰雷尔举起战锤,如猛虎般跃上半空,锤子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圆弧,砸在其中一个傀儡脑袋上,傀儡的尖头立即粉碎,红色的石屑碎裂纷飞,泰雷尔落在地上,丝毫不停歇,战锤如旋风般飞舞,接连敲碎了石头傀儡的双腿和躯干,傀儡剧烈抖动,双臂蜷缩起来,摔倒在地,发出猛烈的震动。
泰雷尔气势森严的回过头,望着其余石头傀儡,正在挑选下一个目标。那些石头傀儡仿佛有知觉似的,见他如此威猛,纷纷缓下进击的势头。
我惶急的喊:“当心这石头会爆炸!”
泰雷尔顿时反应过来,双脚一蹬,朝后倒飞出去,只见那被摧毁的石头傀儡身上爆发出一声巨响,血液朝四面八方激射而出,随后血液在空中化作火焰,笼罩它周围半径为两米的圆周。
泰雷尔惊现万分的脱离了爆炸的范围,脸色惊疑不定,朝四周扫视,大声念咒,金色的光芒在他身旁缭绕,这是法王厅的护体圣术,那位血族猎人刻耳柏洛斯就精通这样的神术。
我看出这血色石头傀儡与安塞制造的血泥傀儡十分类似,虽然更加高大,但却并不比血泥傀儡更加难对付,但两者最令人忌惮之处在于,它们体内似乎蕴含着大量的魔力,一旦受到刺激,便有可能产生爆炸。
我又接连叫了两声“逃跑!”见他们依旧犹豫不决,不免有些气馁,这虽然是真知灼见,但这群死脑筋的混蛋根本不搭理我,弄得我显得有几分怯懦,仿佛临阵脱逃的懦夫似的。
英格尔凝神片刻,顷刻间发动天堂神速,瞬息之间,他在四、五个石头人脑袋上猛击,但我却看不见他的身影,片刻之后,他落在地面,被他击中的石头人四肢胡乱挥舞,跪倒在地,陆续发生爆炸,但英格尔早已逃到远处。
泰雷尔喊道:“速战速决,决不能被他们缠住。”用力挥动兵器,将眼前的石头傀儡砸的七零八落,在它爆炸之前,他已经脱离了爆炸的波及半径。
他和英格尔两人如砍瓜切菜般对付这些石头傀儡,其他人则不免相形见绌。
傀儡的表层十分坚硬,达蒙掷出他那闪闪发光的圆盘,仅仅能切开石头傀儡表层的小裂缝,尼姆拔枪射击,子弹打在石头表面,被厚重的石肤弹开。那些傀儡似乎也懂得欺软怕硬的道理,一见泰雷尔与英格尔不太好惹,便调转枪头,朝另外三人所在方向冲了过来。
无策躲避石头傀儡的追击,寻找破绽,伺机反攻,他挥拳连续击中一个石头傀儡的胸口,好不容易砸开一个大洞,他惊喜的吼叫一声,正想一拳直取傀儡内核,谁知突然动作凝固,眼神惊恐,仿佛见到了极为恐怖的事物。
石头傀儡趁势一拳砸在无策身上,无策竭力躲闪,肌肉收缩,避开了大部分的力道,步履蹒跚的后退几步,颤声说:“这石头傀儡里面有人!”
透过那石头傀儡胸前的破洞,我瞧见一张麻木的脸,那张脸上满是鲜血,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仿佛胎儿般蜷缩在石头傀儡的胸腔之内。
我连忙说:“那是他们的弱点,它们是靠里面这些人作为驱动的能源的。”我现在明白在教堂前的空地上,安塞为何能源源不断的制造傀儡了,地面之下恐怕全是这样的怪人,他命令他们爬上地面,用混杂着血液的泥土与金属将他们包裹起来。
但这些人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无策目光一片困惑,他退开几步,问我:“这些人说不定也是被操纵的呢?他们只怕颇为无辜。”
我急了起来,怒道:“他们死定了,即使你不杀死他们,击败石头傀儡,他们也会自行爆炸!”
他张口结舌,无法反驳我的话。就在这时,尼姆开枪射击,正中那怪人的头颅。怪人浑身痉挛,剧烈抖动几下,从傀儡中跌落出来,那石头傀儡就此停止攻势,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既没有爆炸,也无法站起再战。
泰雷尔与英格尔欢呼起来,两人既然找到石头傀儡的弱点,那接下来的战斗就颇为简单了,他们在石头傀儡的拳头和蹬踏之间穿梭,寻找机会,将这些石头傀儡开膛破肚,随后将里面的怪人杀死,这么一来,那些石头傀儡仿佛失去灵魂一般,接连软绵绵的摔倒。
无策长叹一声,要紧牙关,再度投入战斗,他动作有些迟钝,不知是因为受伤的缘故,还是心生疑虑,无法全力以赴。这小子不是自称以前杀过人吗?而且还是个惯犯,怎么此时如此窝囊,有些婆婆妈妈的?
我正在一旁瞧得紧张,偏生一个石头傀儡跌落在我身边,我始料不及,险些被它砸成肉饼。虽然有惊无险,但却吓得尖叫起来。
那石头傀儡回头瞪视着我,我害怕起来,冲他微微一笑,说:“在下路过此处,与大哥素无仇怨,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见,相逢一笑泯恩仇。。。。“
他一拳朝我捶了过来,我一滚就倒,在地上如泥鳅般爬过,这些石头傀儡最喜欢捏软柿子,见我狼狈不堪,纷纷撇下对手,发了疯似的朝我急追。
这么一来,我的同伴们只能跟在屁股后面追杀这些石头傀儡,泰雷尔气得大叫:“懦夫,把他们朝我们这边引过来!”
我闻言大怒,心想:士可杀不可辱。在下擅长智斗,而非这般无脑的蛮勇。你要在下回头,岂不是想让老子送命?
这些石头人数量上百,在我看来,几乎无穷无尽,即使至今战况顺利,仅仅无策受了轻伤,但再拖得久了,难免会有新的损伤。
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我装的愈发害怕,哭喊着从洞穴中跑过,这些石头傀儡固执的很,如疯狗般猛追着我,我绕着宽广的洞穴兜了个大圈子,回头一看,发现这些石头人密密麻麻,几乎将洞穴挤得水泄不通。
我自然也没了退路,我的同伴被石头人高大的身躯挡住,他们瞧不见我,我也瞧不见他们。
很好,接下来的事,没有人能够看见。
我念道:“万城法雷云间闪,千里天火浩无边。”
我小心翼翼的潜入我最深层的意识之中,打开了其中一扇紧锁的大门,在其中,我见到一张气势汹汹的面孔,以及面孔上残暴至极的眼神。
血面具,我唯一能够控制的人格,他是我灵魂中唯一的盟友,如同一头渴望死斗的比特犬一般,他正用狂热的目光凝视着我。
我诚恳的说:“来吧,来吧,帮我一把,我的兄弟。”
他将目光挪开,径直从我身旁擦身而过,就像高傲的角斗士一样,对拥有他的奴隶主毫无尊敬。
我的意识被挪到一旁,血面具掌握了身躯的控制权。
当然,身体和面容会发生变化,肌肉发生膨胀,有些像曼龙化身为野兽时的变化过程,但其本质却截然不同不同。在顷刻之间,我的大脑中产生了另外一个灵魂,导致大脑的架构发生急剧的转变,某些区域的功能弱化,而另外的区域则畅通无阻。
血面具,携带着无可阻挡的杀戮欲·望破茧而出。
我在他耳畔说:“仅仅需要杀死十多个敌人,他们自己会发生爆炸,但速度一定要快。来吧,我会指引你下手的,跟着我,千万别跟丢了。”
他无声无息的冲入敌阵,手掌砍掉了一个石头人的脑袋,随后绕开数个傀儡,破坏另一个傀儡的头颅。借助两次成功的命中,他热血沸腾,身影如风如火,撞开迎面而来的傀儡,将拳头砸入第三个目标的额头。
那些石头傀儡的视线被自己人阻碍,无法知悉正在发生的一切,破坏可以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完成。
当然,敌人的攻势也会击中血面具,但对他而言,痛觉从来不存在,而身上的一切器官都可以抛弃不管。他就像那些大彻大悟的僧侣一般,沉浸在修禅般的快乐之中,只要眼前有杀戮,那便是无上的喜悦。
血面具体内充斥着无穷而暴躁的力量,那是大脑毫无节制的分泌肾上腺素的缘故,他的神速虽然比不上英格尔兄弟那般无影无踪,但却更为持久,几乎可以持续整整一天。
短短一分钟之内,血面具横越敌阵,破坏了我指定的目标,他如此沉醉而忘我,没有听见身后响起的一连串爆炸声。
我精心计算过石头人的位置,每一个傀儡的爆炸,都会恰到好处的波及周围的傀儡,而其余傀儡的毁灭则会引发又一连串的爆炸。我根本无需直接杀死所有的傀儡,只要选好目标,它们本身设计上的缺陷足以让他们步入自我毁灭的连锁反应。
我劝说血面具返回住所,他嘟囔了几声,委屈的停手不前,恼恨的跺了跺脚,灰溜溜的从我的身躯中撤走了。




面具的肖像画 四十二 神之力
炸裂声连绵不绝,仿佛交响乐般宏大而壮烈,炽热的温度发散开来,石屑纷飞,鲜血四溅,整个洞穴震动不休。
我感到迷迷糊糊,大脑在急剧的变化间折腾不休。好在我在大脑的空间中开辟了独立的区域,将我原本的意识储存在其中,当情况不对劲时,我可以从旁梳理,帮助大脑完成转变。
一切尘埃落定,我从藏身的角落走了出来,突然一拍脑门儿,暗想:糟了,只怕将无策他们也坑进去了。
但他们可不是反应迟钝的傀儡,当情形失控的时候,他们也早该意识到危险,我推测他们应当安然无恙,至少能保住小命。
我听到咳嗽声从远处传来,我抬起脑袋,屏住呼吸,穿破迷雾,隐隐约约见到几个人影朝这边走来。英格尔在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傀儡怎么全都爆炸了?”
我欣喜的叫了一声,急匆匆跑上前来,一把抱住错愕的无策,哭喊道:“无策兄弟啊,在下险些就见不到你们了。”
无策满脸灰尘,看来刚刚也被折腾的颇为狼狈,他拘谨的说:“面具先生,你没事就好,你别抱那么紧,你别把鼻涕擦在我衣服上可以么?”
英格尔问:“你做了什么?这些傀儡的爆炸和你有关么?”
我放开无策,神情一变,露出雄伟英姿,昂首挺胸,宛若名将王侯一般,大声说道:“不错,正是在下大展神威,于顷刻间连挫敌酋,引起这开天辟地般的大爆炸。”
萨佛林一听,气得反而笑了起来,她说:“别开玩笑,好好说话,刚刚你一瞬间失去意识,是不是吓昏过去啦?”
我恼羞成怒,暗想:萨佛林小姐,在下何等人物,一言九鼎,从来不打诳语。
萨佛林嘻嘻轻笑,说:“对对对,你是天底下最诚实的人,说出来的话差不多有一成可信。”
英格尔丝毫不知我俩在斗嘴,他耸了耸肩,说:“看来是运气好,引起了石头傀儡的连环爆炸。”
泰雷尔朝这洞穴看了看,皱眉说:“接下来该如何前进?这似乎并没有任何道路可走。”
的确,我先前被石头傀儡一路穷追猛打,慌不择路之下,竟然来到这广阔的岩洞之中,但周围的墙壁上却并无通路,也许这儿有某个暗门?
萨佛林苦恼的说:“我也不知道这条密道的事,这是某位远古血族。。。设计的城堡,他这人挺难捉摸的。”
她并不知道克朗将往事统统告诉了我们,她依旧在隐瞒梵卓的名字,深怕我听到元祖的威名,吓得魂飞魄散。
我绕着洞窟走了一圈,在来到某个角落的时候,我脑中忽然生出微妙的感应。我惊喜的大叫起来,席地而坐,闭上眼睛,凝集注意力,开始感应大脑中传来的讯息。
诸位也许并未留意,但在半天之前,当我试图从安塞的金属傀儡手中将缇丰王子救回的时候,我曾经抓破他的皮肤,让他的手腕流下鲜血。
在那转瞬之间,我悄然将我制造的墨慈寄生病毒注入了缇丰王子体内。
这病毒在血族体内无法生存,但只要它老老实实的呆着,王子体内的魔血便不会试图将其消灭。它会传出微弱的信号,当我来到它附近时,我就能感知它传来的图像和声音。
这就和亚克·墨慈的病毒感染轻蝉大人一样,我可以和受感染者建立微弱的联系,他可以感知到我,我也能够感知到他。虽然仅仅只能在两百米的范围内生效,但随着我研究的深入,我有把握在不久的将来,让这病毒信息的传递跨越空间,就像萨佛林与我沟通那样,更有效率的利用这寄生病毒发射出来的信号。
无策好奇的问:“面具先生,你怎么了?”
我“嘘”了一声,摇头晃脑,就像举着信号微弱的手机那样,试图寻找最合适的角度。
达蒙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说:“血族,你的这位尸鬼朋友,脑袋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他是末卡维族的疯子吗?”
无策不安的瞧了我一眼,答道:“他的举动,常人难以理解,但缇丰王子非常器重他的直觉。”
巴图·英格尔说:“真的,我从没见过比他更合适末卡维族系的尸鬼,他的主人一定是末卡维的人。”
轻蝉大人的族系一直模糊不清,她感染墨慈的病毒之后,大概已经难以确知她本来的血统了。就像无策一样,他虽然是一位弱血者,但却被克朗称为‘完美的血族’,他拥有各个族系的优点,却排除了他们的弱点,他的潜力深不可测,真是令人嫉妒,又令人垂涎三尺。
尼姆惊讶的说:“他在流口水了,他真的没事吗?”
就在这时,我眼前一闪,见到一副幽暗的画面,似乎是某个富丽堂皇的大厅,那是缇丰王子传来的视觉信号,他已经清醒了过来,但却无法动弹。
我大声说:“缇丰王子!缇丰王子!你听到我的声音吗?”
众人面面相觑,大概以为我又在故弄玄虚。
缇丰王子似乎颇为激动,他目光快速转动,像是在寻找我声音的方位,我喊道:“王子殿下,我们已经潜入城堡之中,我在用远黑山的法术与你沟通,你无需出声,仅仅只要想象,我便知道你的意思了。”
缇丰王子深深呼吸,想:你可真是充满意外,面具。
我问:“你没有受伤吗?王子殿下?”
他想:目前没有,但被荆棘锁链缠绕住了,如果乱动,只怕后果不妙。真是该死,那个名叫安塞的混蛋居然窃取了黑血禁锢的力量,这倒是万万没料到的事。
我放心下来,兴冲冲的对同伴说:“缇丰王子并无大碍。”
泰雷尔将信将疑的问:“他在哪儿?”
我说:“在一个大厅中,他大概被绑在一张高背椅上,天花板上挂着水晶石像鬼的吊灯,一张大的惊人的餐桌,四周全是沁心玫瑰,墙上挂着一位美丽女士的画像。”
巴图·英格尔雀跃的说:“那是真实之眼的餐厅,那是音图尔的画像!天哪,你真的能看见缇丰王子!”
我不解的问:“但这位女士与缇丰王子并无相像之处,我记得你说他们长得两人一模一样。”
厄夜使者居然有些窘迫,他说:“他们两人都美丽极了,这一点上,他们确实有共通之处。”
原来这混蛋不过是被美·色迷住心神,随口激动的胡说罢了,害得我疑神疑鬼了老半天。
我强忍住脾气,又问:“王子殿下,曼龙呢?”
缇丰王子想:他至今依旧昏迷不醒,大概伤势过重吧。他接连被重创,即使是他这样强大的血族,也需要长时间的休整。
我激动坏了,这证明我的神经入侵语言已经成形,从今往后,只要我砍伤敌人的脖子,就能让他陷入长眠。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我能砍伤敌人的脖子,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呢?不如直接将他斩首算了。这令人沮丧的念头让我不禁黯然神伤。
片刻之后,我振作起来,说:“缇丰王子,还请放宽心,我们马上便能潜入城堡,将你营救出来。”
缇丰王子自嘲的想:“我从没想到居然还得仰仗你来拯救,面具。”
我听他声音有几分调皮,忍不住血脉偾张,情·欲涌动,说:“自古英雄救美,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我听见缇丰王子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似乎有几分恼怒,我顿觉不妙,说:“我们要展开行动了,再见,我的王子。”
我切断联系之后,回头对同伴们说:“就是这片石壁,暗门就在这里。”
英格尔张开双臂,身躯贴在石壁上,聆听片刻,苦笑着说:“的确,这石壁相对单薄,也许不过只有五米的厚度,如果有大量炸药,也许我们能炸穿着厚重的暗门。”
我想:梵卓设计这城堡的时候,自然也建造了开启暗门的开关,但也许他遗弃城堡的时候,将这厚重的石门彻底关死了。那开关自然藏在某处,但这洞穴如此庞大,我们又该去何处寻找?
萨佛林忽然惊奇的说:“你已经知道这城堡是梵卓建造的了?我还担心的不敢告诉你呢。”
我笑着想:“小姐何必隐瞒?在下对你信誓旦旦,别说是梵卓建造的城堡,便是梵卓本人藏在其中,我也绝不畏缩。”
萨佛林嘻嘻一笑,揶揄道:“要是梵卓真在这里,你们可得扭头就跑,我一定不拦着你们。”
我收起笑脸,正想问英格尔有何打算,泰雷尔忽然说:“你们退开,退的越远越好。”
尼姆与达蒙两人肃然起敬,依言而为,逃得比兔子还快,英格尔愣了愣,也慢慢朝后倒退,他说:“你打算砸开这墙壁?我觉得这石墙至少有三十吨重。”
泰雷尔跪倒在地,将战锤高举过头顶,用无比虔诚的声音念诵着圣经上的篇章。金光如云雾般缭绕在他身边,随后融入他的肌肤之内,他背后仿佛长出一对金色巨翼,而他本人也变得伟岸英勇,身体中似乎蕴含无穷无尽的威势。
随后,他化作一道金光,须臾间撞在石壁之上,我感到一阵地动山摇,眼前金光乱窜,耳朵几乎被巨响震聋,强烈的气流将我如同稻草般吹飞了出去。
我在地上滚出几米,仓皇的抬头观望,发现在泰雷尔可怖的神力轰击之下,那堵厚重的石墙已经化作了碎末,露出墙后一条深深的通道。
泰雷尔在地上跪了几秒钟,沉着的站了起来,用不容辩驳的语气说:“走吧,上帝已经替我们开辟了道路,走吧。”




面具的肖像画 四十三 血之祖
又一条莫名黑暗的道路,我们宛若行走在噩梦的空间中。
英格尔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这位不可一世的厄夜使者开始怀疑起自己能否战胜泰雷尔了,非但是他,我也有此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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