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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喊道:“没人能比我更加伟大,没人!”
于是我从猎犬背上跳了下去。
缇丰大叫起来,手忙脚乱的指挥猎犬去救我。
但她们追不上我。
因为我已经融入了一张大网,一张足以吞噬所有疯狂灵魂的大网,凭借着这张网,我可以在灵魂的世界中自由穿梭。
我骗了她,因为至少这样,我可以伪装出很伟大的样子,我可以让她为我痛哭流涕,由衷的感到哀悼。
虽然,那只不过是暂时的。
.....
幽冥之中,缇丰王子悠悠转醒,她静静抚摸自己赤·裸的身躯,脸上浮现出可笑而自嘲的神情。
她没有看见“我”。
这让她悲哀的哭泣起来。
莫要哭泣,我可爱的王子,你应当为你获得的力量而感到庆幸。
你失去了黑血禁锢,但你却获得了更加强大的力量。
你已经成了荆棘的掌控者,一头地狱猎犬的主人。
而我呢?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要做。





面具的肖像画 五十 恶魔哭
崩塌的城堡中,无底的深渊下,巨型巉岩仿佛疯神的仆从,温柔而仔细的将他所寻找之物慢慢收集起来。
岩石拖着紫色的盾牌,将它放在地上。蔓藤穿过层层石缝,递来一柄黑色长剑。最后,像是迟到的贵客一般,银色的长鞭缓缓降落。
我默默走到三者之间,如同打坐的高僧一样坐下。它们的位置恰好形成一个正三角形,这是足以解开封印的标准形状。
我总怀疑这样瑜伽的坐姿到底是否必要,也许这不过是愚蠢的以讹传讹,由一个骗徒传往另一个骗徒,由一个笨蛋传往另一个笨蛋,最终成了高深莫测的玄学。
我也怀疑是否要端端正正的摆成正三角,除了满足某些强迫症患者之外,这样的三角形并无特异之处,也许人们会喜欢这样的均衡,但其中并没有魔法的力量。
但没有关系,事已至此,我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我如梦呓般念道:
萨佛林,我的挚友,我的亲人,我的孩子,我的公主。我当兑现承诺,我将把自由呈献给尊贵的女神。
苔石漫山野,藤条横路斜,云深不知处,踏青履台阶。
在语言的作用下,我的身体遽然变化,我的手指如蛇一般扭动起来,成了章鱼般的触手,卷住三件圣物,发出高温,产生滋滋的声响。
咒语的诅咒在侵蚀着我,疼痛感沿着手指传了上来。我闭目体会着短暂的痛苦,想象着萨佛林在黑暗中度过的难以计数的日子,借着这样的折磨,我觉得自己与萨佛林更接近了,我为自己的英勇和温柔而感动,像个跪在**面前的傻瓜那样自我陶醉。
我念动远黑山的咒语,我念动密斯拉尔的咒语,我念动影山的咒语。我将三者的力量聚集在一块儿,虽然微弱,但已经满足了解开封印的条件。
三件圣物各自闪光,震动,跳跃,随后黯淡下来,空气中起先出现了臭味儿,随后这臭味儿变得有如烟熏般炎热,到了最后,忽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四周黑暗,冷清,鬼影重重,我不知道刚刚的仪式算不算数,我只能祈祷,并希望她的未来不再孤单和黑暗。
而我呢?亲爱的萨佛林,我将再度去面对那血族中的帝王,最后一位吸血鬼的统治者。
————
梵卓站在崩塌的岩石上,在黑暗中俯瞰着空旷、洪荒如宇宙般的地底空间,地底上方,岩洞的缝隙中,无数血淋淋的尸体如雨点般降下,梵卓麻木的望着这一切,他在想些什么?他会不会因此而感到愧疚呢?
我走到岩石堆的下方,仰视着如同雕像般伟岸的梵卓,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出声。
我说:“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梵卓说:“末卡维呢?”
“他就在这儿,就在我的脑海里。他无处不在,却又难觅踪迹。我不过是他的载体之一,我可以为你们之间建立联系。”
梵卓沉默片刻,身体摇晃,在岩石上坐了下来,他像是兵败的帝王,像是亡国的哀君,像是疲倦的赢家,像是堕落的天神。
他一只手撑着脑袋,苦恼的说:“这些人.....”他指了指依旧在不停坠落的尸体,说道:“他们是我罪孽的象征。”
“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梵卓说道:“你知道吗?末卡维。你虽然是不折不扣的疯子,但也许在某些时候,我们都在做同样疯狂的事。在很久很久以前,当我们躲过了灭顶之灾后,我们非但没有如预期般繁荣起来,反而被接踵而至的厄运所击垮。”
我脑子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咒骂声,末卡维喊道:“吃你自己的屎吧!不长脑子的混蛋!”
梵卓苦笑起来,他说道:“你说的*不离十,我们自己毁了自己。我们互相厮杀,勾心斗角,各自为战,甚至起意挑战该隐的权威。在绝望之中,该隐离开了我们,继续他持续到世界末日的孤独旅行。而我们呢?我们如同一盘散沙般,不,不,我们在自己的巢穴边燃起吞天火焰,我们自我捆绑,像被祭祀的羔羊那样等待来自天堂的死神。”
末卡维笑得快要窒息了,他喘气喊道:“这些就是你的杰作吗?梵卓?我自以为是的弟弟?”
梵卓说:“我创立了卡玛利拉,没人知道我是它的幕后之人,但我却引以为傲,自以为成了世界的统治者。我坚信这世界会遵照我的意图而发展,总有一天,人类与血族之间的和平将会降临,伊诺之城的光辉将照耀天地,我将成为人类和血族共同侍奉的帝王。”
末卡维鼓掌说:“所以你迷上了舔人类的屁·眼,对吗?为了做好这美味的活儿,你杀了这些碍事的同胞?”
梵卓居然显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说:“他们反对我,这些反叛军,这些萨巴特,还有那些自以为是的女巫与法师们。他们的法术力量一直令我感到头痛,睿摩尔拥有神秘的力量,末卡维,我必须提醒你这一点。”
末卡维当然知道。
梵卓又说:“我于是用真名的力量令人类陷入愤怒,我蛊惑他们,发动了捕猎女巫和血族的运动,这让我稍稍感到好过了一点儿。我告诉自己,虽然我在猎杀同胞,但我却是奴役者,而非人类的奴隶。”
“你把这些死尸当做饲料,喂养被关在这儿的黑暗女神吗?”
梵卓说:“我推动了因果,我动摇了我的根本。也许是我的压迫令反抗变本加厉。反叛军的势力更加壮大,连一些我创造的孩子都卷入了其中。也许上帝帮助了他们,也许天使混迹在他们之中。血族猎人与反叛军联合起来,他们之中诞生了难缠的几位勇士,他们发现了我的存在,他们将我从藏身之处逼迫出来。”
末卡维听起来吓破了胆,他喊道:“他们击败了你?”
梵卓说:“我无法看出他们的真名,他们当时简直就像是上帝的使者,像是天使长的化身。他们几乎被我全部吸干了血,但最后一人莫名其妙的砍断了我的脑袋,让我流光了鲜血,他们以为那样便击败了我,可我却用真名之力欺骗了死神。”
“啊,我亲爱的弟弟,咱们都有糊弄死神的本领,在这一点上,我们都应该引以为傲。”
梵卓说:“我用真名封印了自己的力量,从而获得了新生,但重生的代价无比惨烈。我醒来之后,虚弱无比,知道自己虽然活着,但却不堪一击,我必须寻找强大的力量之源躲藏起来,缓缓恢复魔血之力。如果让我重新拾起黑血禁锢,我就能找回一部分的力量,但当时的我已经没有时间去寻找它了。”
“啊,莉莉丝的坟墓,你想到了这里。”
梵卓苦笑起来,他说:“基督教徒四处在猎杀血族和巫女,反叛军依旧在追杀卡玛利拉的贵族。我必须寻找庇佑,一个我熟门熟路的地方,可我没想到这儿竟然成了曼龙·英格尔的地盘,我遵循自己定下的传统,受到此地王子的庇佑,但不幸的是,我这是在作茧自缚。”
末卡维哈哈大笑起来,他鼓掌道:“你居然怕成这幅模样?你臣服于曼龙·英格尔?你发了追随的誓言?”
梵卓脸现痛苦之色,他说:“我与曼龙·英格尔建立了契约,我将一直追随他的步伐,直至他灵魂彻底消失为止。”
的确,为了躲避那些嗅觉如猎犬般灵敏的天使和血族猎人,唯有这最牢固的契约,才能彻底掩盖他的踪迹,他、不可一世的梵卓,几乎成了血族之王的人,居然成了曼龙·英格尔的奴仆,成了他的影子和走狗。
末卡维全都明白了,他说:“于是你想方设法,**曼龙·英格尔犯下罪孽,对吗?只要他的灵魂被野兽吞噬,你将重获自由,对吗?”
梵卓点了点头,说:“我不能伤害他,但我可以诱骗这个鲁莽的蠢货自寻死路。他很容易就落入了陷阱,他一直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唯有通过不断的噬魂和杀戮来缓解这样的痛苦。”
他停止交谈,缓缓仰起脑袋,嘴角露出微笑,似乎在感受着自由的空气,随后,他说道:“而现在,无论曼龙下场如何,他的灵魂已经不见了,无论在天堂和地狱中,他都已经消失了。”
末卡维胆怯起来,他恭恭敬敬的说:“你自由了,兄弟。”
死尸的坠落缓缓终止,梵卓出神的望着遍地凄惨的尸体,茫然的说:“自由?自由?其实我一直在自我欺骗,末卡维,我总是这样劝慰自己,我会说:‘那些挑战我的人一定已经不在啦,我安全的很,我出去之后,可以再度实施我的计划。’我还会说:‘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即使他们找上门来,我也能从容应付他们。’我甚至会说:‘这一次,我会藏得更加隐秘,没人能发觉我的存在,连上帝也不能。’”说着说着,梵卓捏紧了拳头,浑身颤抖起来。
末卡维说:“你清楚,人类在这几百年间比以往更加强大了,他们拥有了堪比天神的力量。而你并没有进展,我可怜的弟弟,你不过相当于在此整整睡了几百年。”
梵卓忽然毫无征兆的垮了,他将脑袋埋在手掌中,沉闷的哭泣起来。
末卡维慌了手脚,他大喊道:“你是我们当中最强大的,梵卓,相信我,你一直出类拔萃。”
梵卓哭泣着说:“但那没有用,哥哥,我们不过是上帝眼中的蝼蚁,最多不过是挥舞着火把的原始人罢了。”




面具的肖像画 五十一 萨佛林
他在哭泣呀,这位洪水先民,拥有超越天神之能的人,他曾经将整个世界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毁灭了一系列帝国,他以自己的意愿改造凡间。这位了不起的人,现在却胆怯的哭泣着。
我能感觉到他泪水中那沉重的悲伤,末卡维的疯神诅咒终于传递到了他的脑子里吗?或者这泪水是自身意愿导致的必然?不必纠结于此,我仅仅知道,梵卓已经动摇,他的灵魂终于变得脆弱起来。
末卡维像雄狮般咆哮道:“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兄弟,你眼下简直弱小极了,就像是食物链底层的被捕食者一样。”
梵卓止住哭泣,恢复了沉着的气度,他说:“虽然我尚未恢复所有的魔力,但我依旧可以彻底毁灭你,疯子。”
末卡维兴奋的大笑,他说:“也许你可以办到,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兄弟。我可以帮助你战胜上帝,我可以帮助你恢复勇气,我可以帮助你实现梦想。”
梵卓沉默不语,他或许以为末卡维又在说着疯话。
末卡维说:“听着,兄弟,听听你失败的原因吧。你的计划之所以会被推翻,胜负的因果早就在最初定下。
你被赋予了真实之眼,看穿凡间,奴役诸神,那是多么令人垂涎的魔力呀。
你自命不凡,狂妄自大,以这魔眼为傲,你体内拥有强大的潜力,它们助你用真实之眼获得万物的真名,随后你用自己无尽的魔力说出真名咒语,从而拥有了近乎上帝的权威。
可你从来不去细思这背后的道理,你没头没脑的使用这份力量,从来不想万物的真名由何而来?为何真名具备如此的神效,竟能翻·云·覆·雨,颠倒乾坤?你的真实之眼又为何能看穿万物呢?
不,你只是像一个木鱼脑袋的莽汉一样,像捡到武器的猴子一样,沉醉于这能力的威力之中,一点儿都没想过去解开这对你而言微不足道的谜团。
这就是你的败因。
你的真实之眼来自于上帝,你本可发现其中的陷阱,解开其中上帝的封印,可你却懒得动这样的脑筋。你为何会无法看出那些勇者的真名?那是因为上帝阻止了你,他让这些人的真名隐藏于你的视野之中,你的落败不足为奇,兄弟。
你看,我虽然也精通真名之力,但和你不同。我理解这背后的道理,我观察万物的规律,体会万物的灵气,有生命者的灵魂,无生命者的契约,我能够通过顷刻间的观察而掌握它们的真名。
越是复杂而神圣的存在,这一过程越是困难,但无论如何,我铸造了属于我的‘真实之眼’,凭借的是知识、直觉、经验与疯狂的猜想,所以,我不会被上帝所耍弄,我不会像你一样手足无措,总有一天,我的‘真实之眼’将远远胜过你那上帝的礼物。”
末卡维乌鸦般的嘶哑叫声回荡在深渊的空间内,而梵卓静静的听着,神情凝重而尊敬,像是面对老师般郑重。当末卡维说完他的长篇大论时,梵卓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他说:“告诉我该怎么做,末卡维,告诉我该如何摆脱上帝的操纵?”
我觉得头疼起来,脑袋上瞬间生出一个至少有赛艇那么大的肿瘤,肿瘤表面裂开,呈现出末卡维那恶心的嘴脸,他说:“嘘,嘘,嘘,我不能就这样告诉你,会有人知道的,比如我寄生的这个小疯子。如果你要知道答案,你必须进入我的地盘。”
疼痛感越来越强烈,我意识中的世界逐渐毁灭,在末卡维的把戏之下,我的大脑即将关闭所有的功能,但在五感被剥夺之前,我见到了最后如噩梦般的景象:
末卡维的嘴巴张的老大,这让他的脸仿佛毒蛇一般,而梵卓毫不犹豫的走入了他嘴巴中那黑洞般的空间。
画面消失,我的感知也随之终止。
————
随后,我遗忘了末卡维与梵卓碰面时说过的一切话语和画面。
诸位读者呀,你们也许能通过我此刻的自述,比我本人更清晰的明白一切的来龙去脉,但不幸的是,在从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无法想起昏迷前这整整一天的故事。
我忘记了白面具的出现,忘记了萨佛林的仪式,忘记了梵卓的消失,忘记了缇丰王子与曼龙的灵魂之战,我关于艾伦堡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我与梵卓最初跌落深渊的那个刹那。
我之所以抹去...或者说掩埋这段回忆,自有我的道理,但在此刻,我并不打算将它说出来。
所以,如果在接下来的故事中,我显得有些健忘,还请诸位见谅,正如加西亚·马尔克斯曾经说过:“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还是让我们专注于那莫测的未来吧。
————
我的大脑自行修复之后,我启动大脑,开启五感,发现自己回到了艾伦堡的地面上。
这儿简直成了地狱。
无数玫瑰花的荆棘蔓藤撕裂了大地,几乎毁灭了整个艾伦堡。
玻璃房屋被荆棘粉碎,树木和森林被荆棘的笼子罩住,四处都是死人的碎片和鲜血,而这些荆棘依旧在不知疲倦的扭动着,就像是难以数清的互相纠缠着进行交·配的毒蛇一般。
它们一时没注意到我。
我吓得胃部抽筋,险些尿湿裤子,在恐惧的催促下,我从荆棘的空隙中穿过,寻找克朗所在的房屋。
我还有同伴在那儿,那些身为凡人的同伴呀。我曾经立誓保护无辜的人,她们现在还安然无恙吗?
毫无疑问,房屋也成了这些荆棘宣泄怒火的目标,周遭到处都是狰狞而恐怖的荆棘蔓藤。在蔓藤的尽头,小屋所在的位置,我见到了一个惨不忍睹的伤者。
他是约翰主教。
他拦在克朗小屋前头,用身体堵住已经被摧毁的木门,小屋其余部分虽然有所损毁,但蔓藤却并未能突入小屋之内,而它们此刻已经消停了下来,仿佛正在养精蓄锐的猛兽一般。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位基督徒用自己的身躯保护了自己的同伴,以及房屋内的凡人。
他半张脸已经被扯烂,只剩下一只眼睛,透过满是鲜血的皮肤,如剥壳的荔枝般透出眼眶,虚弱的看着我。
他的身体千疮百孔,他的两条腿只剩下骨头,他的手臂像被狼群撕咬过一般,他失血过量,但某种神圣的力量在维系着他的生命。
他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替我....替我交给我的女儿。”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的独眼望着自己的口袋,我从中摸出一个吊坠,吊坠中有一张照片,那是他与两个双胞胎女孩儿的合影。
他又说:“....其中一个被血族...,她已经.....还有一个....生活在里约热内卢。告诉她,我爱她,告诉她要坚强,不要再.....研究血族,不要再想着复仇。”
鲜血倒灌入他的肺部,他大声咳嗽起来。
我轻轻触碰了他,他已经麻木,轻得宛若幼儿,挪开他之后,我进入了房间。
谢莉尔昏迷不醒,她使用了过量的治愈之光,这是她付出的代价。
陆檀与小唐被压在倒塌的家具之下,但她们一时性命无忧。
克朗与她的仆从全都不见了,狡猾的老血族呀,她早就察觉到了异常,在灾难发生之前就溜之大吉了。
我回到约翰身边,他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用回光返照的力气呼吸着。
我轻声说:“我不太可能去里约热内卢,我没钱出远门。”
他的眼神如此哀伤,在那个瞬间,他也许在诅咒我,更在诅咒他的上帝。
我又说:“你可以自己交给她。”
我伸手抵住他的中柱穴和当阳穴,手指以惊人的频率震动,默默念着我异想天开的咒语。
我止住了他的流血,劝说他的伤口快速愈合,让他的心脏制造鲜血替代品,以无用的肉块填补脏器的缺失部位。
我知道修复完成之后,他也许会终生残疾,随后在怒火和羞辱中恨我一辈子,但谢莉尔体内法力不足,无法用天堂之光治愈他。
在治疗的过程中,约翰昏迷了过去,这是愈合过程中热量飞速消耗的缘故,也在我意料之中。
忽然间,屋外似乎打盹的荆棘再度翻滚起来,它如同上帝手中的长鞭那样在地球表面疯狂扫荡,以狂暴的威力撞击房屋,这房屋似乎被克朗的法力保护,牢固而不易受损,但在荆棘连番猛扑之下,它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坍塌。
我吓得不轻,手忙脚乱的把屋里的三个女人,连同门口惨兮兮的约翰主教一同拽出了屋子,那些荆棘捕捉到了我的移动,仿佛沦天吞海的妖魔一般朝我们涌了过来。
我跪倒在地,哇哇乱叫,但已经走投无路了。
在永恒般漫长的刹那,我感到周遭的喧嚣静了下来,天地间恢复了宁静,漫天荆棘像被注射了海量麻醉剂般凝固不动了。
在这之后,荆棘整齐划一的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我见到一位熟悉而陌生的小姑娘从荆棘中走了出来。
她的一切几乎都笼罩在迷雾之中,但她的脸却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
她那如血月般深邃的红眼珠,她那柔顺而飘拂的红头发,她脸上令穹宇失色的笑容,她珍珠般雪白的肌肤,还有她与生俱来的令人喜爱的气度,在那个瞬间,成了凝固在我脑海中、永世难忘的画面。
她将手伸给我,说:“我的姐姐似乎生气了,但我让她平静了下来。”
我问:“她今年几岁?”也许她年纪稍大一些,如果和萨佛林容貌相似,光想象就足以让人欲罢不能。
萨佛林一脚揣在我裤·裆中的立柱上,我怪叫一声,痛得在地上扭来扭去。
她做了个鬼脸,说:“她逃走啦,我也不知道她逃到哪儿去了。但好在现在这些荆棘不会再捣乱啦。”
我不敢想象她这话所隐含的后患,如果她没骗人,这无疑将预示着又一场浩劫。
萨佛林见我吓傻了,调皮的笑了起来,她说:“她被封印了几千年,我也一样,体内的力量都被消耗的差不多啦。你大可放心,我们根本一点儿都不可怕。”
我突然注意到她似乎....似乎没穿衣服,但她身旁烟雾缭绕,我没法确定,好奇的我凑过脑袋,想要一探究竟,结果差点儿被她一把火烧成秃子。
她气呼呼的说:“大·变·态,色·狼,最恶心的男人!”
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与她对望了一会儿,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
她像前来偷袭的猫一样扑到我怀里,搂住我脖子,我心中充满喜悦,那是发自肺腑的喜悦,与亲人重逢般的喜悦,我笑着说:“你自由了,萨佛林!”
她亲吻了我的额头,流着泪说:“是的,面具哥哥,我自由了,耶和华,我自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天哪,天哪。”
她撒了谎,其实她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见到在漫山遍野的荆棘之后,在那座渐渐再度消失的真实之眼城堡之前,缇丰王子、无策与巴图·英格尔被包裹在一个透明的血泡之中,正缓缓的向我的方向飞来。
他们无疑都活着。
我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萨佛林的问题呢?也许我得想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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