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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摇摇头说:“救不了的,他被魔血浸泡太久了,所有器官都在腐化。”
那孩子哭喊道:“我叫英华,我要见我妈妈,我要见我的......“他身体如发狂般的扭曲起来,片刻之后,他闭上眼睛,不再呼吸。
海尔辛低声念道:“英华...英华.....”
我说:“这是个女孩儿。”
海尔辛站起身,将女孩儿紧紧抱在胸前,我说:“你把她留在这儿吧。抱着她没法战斗。”
海尔辛哀吼一声,想要将孩子的尸体放回血池,但突然间,他大叫起来,另一只手在水池中胡乱摸索,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表情越来越绝望,他的脸色越来越惨淡。
我说:“走吧,海尔辛。卡玛利拉会处理这血池中的尸体。保持镇定,前方还可能有敌人。”
海尔辛大声喘息,咬牙切齿的说:“我会替他们所有人报仇的,我发誓!”
我们扶着海尔辛,走过血池的房间,又走了一段路,前方传来了亮光,我们来到了一座土耳其风格的大厅,大厅呈半球形,当中有一条走道,一直通往大厅正中的平台,平台上摆放着一具雕刻着精美花纹的棺材,而走道两旁则是纯净的水池。
我隐约感到棺材中传来不同寻常的沉默,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宁静的令人感到不安。
斯密茨族系的血族睡眠的时候,往往需要使用特制的棺材,否则他们无法恢复体力,醒来的时候会变成肢体残缺的怪物。
海尔辛显然知道这一点,他说:“我单独对付它,你们不要插手。”
无策连忙说:“别莽撞,它可能比之前那三只爬虫更难对付。”
海尔辛闭上眼睛,试图冷静下来,但这不管用,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又说:“我一个人对付它。”
挚友先生说:“让他去吧,即使乔·禅吸了血液,它也无法这么快复原,尤其是它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也许只能发挥少许的魔力。”
我点点头,说:“当心棺材上可能有陷阱。”
海尔辛站在离棺材十米之外,手掌如刀,当空斩落,灼热的电流仿佛利刃,顷刻间将棺材斩成两截,从棺材盖之下喷射出数十枚锋锐的飞刀,旋转着朝四面八方飞去。海尔辛伸手在空中划过,无形的力场将飞刀击落。
一只丑陋的妖魔从棺材中跃了出来,它浑身漆黑,肌肉虬结,脸型像是人与蝙蝠的混合体,背后有一双折断的翅膀,胸口则被海尔辛的攻击撕裂了一道大口子,它双眼充血,朝海尔辛放声怒吼。
海尔辛大吼一声,朝妖魔方向冲了过去,那妖魔朝后一跃,在空中灵巧翻滚,双足在天花板上一踩,猛扑过来,朝海尔辛挥出一拳。海尔辛轻巧闪过,手掌闪光,无形闪电接连劈中妖魔,令妖魔伤痕累累,鲜血四溅。
妖魔痛苦的大叫,步履蹒跚,动作迟缓,喘着粗气,远远躲到一旁。他望着眼前的海尔辛,用乔·禅的声音说:“你这毫无教养和荣誉的残渣!你居然偷袭我。”
海尔辛并不答话,手掌中电光飞舞,渐渐将他环绕在其中,仿佛他的怒气正在酝酿一片风暴,身体内的潜能将爆发出万里雷霆。
注释:
肢体变形——斯密茨族系的训诫之力,可以改造自身和目标的体型,呈现出施术者心目中的模样。





面具的肖像画 十五 视死如归
海尔辛的闪电变幻不定,以诡异莫测的角度朝乔·禅发动袭击,攻势密不透风,仿佛漫天骤雨,乔·禅放弃硬拼的策略,时左时右,凭借血族敏锐的感觉躲避敌人的攻击。
我观察着,分析着,万分惊讶,赞叹连连。
海尔辛并非漫无目的的攻击,他使用的其实是西洋剑术的招式,突刺为主,虚实交加,预判对手动作,封死对手退路,剑招连环不绝,足以让旁观者眼花缭乱,即使他不使用体内的神力,这样出众的剑术技巧也足以令人敬服。
据我观察,乔·禅体内的魔力可能仅仅剩下三分之一,他的速度不快,倚仗经验闪避无尽的雷霆。他的临敌反应远远比海尔辛老到,总能在密集的电光中找到出路,如同飞鸟般轻巧,如同朝雾般难测,时而谨慎的观察轻视,时而又冒险的前趋突进,虽然被海尔辛偶尔命中,但那往往只能造成轻微的擦伤罢了。
但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海尔辛体内的神力仿佛永无止境,随着战斗的推移,他显得越来越沉着自信,招式之间的痕迹越来越淡,很快就仿佛行云流水,一招一式浑然天成,流畅的几乎不用思考。乔·禅毫无还手的机会,他的败局已定。
不久之后,乔·禅犯了个错误,他误判了海尔辛的招式,本想朝左边闪避,临时又改变了主意,这致命的失误让他代价惨重,闪电从天而降,他的左臂被闪电之刃干净利落的斩断。乔·禅的声音沉闷而凄惨,他忙不迭朝身边扑闪,用右手捏住空空如也的左臂。
海尔辛暂缓了攻势,似乎在品尝着胜利的喜悦,他昂首说道:“你的死期到了,恶魔教徒。”
乔·禅紧张的朝后退去,海尔辛紧追着他不放,快步朝他靠近,乔·禅喊道:“我犯了什么罪?我根本什么都没做。”
海尔辛愤怒的喊道:“我见到那血池里的尸体了!魔鬼!我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但那样也无法洗清你的罪恶。”
乔·禅惶恐的说:“那是血族的天性,那是我们的传统。就像你们人类会杀死猪羊,将他们*切割成碎片,以它们的脑袋装扮图腾那样,我不过是在贯彻古老的习俗罢了。”
海尔辛咬牙说道:“那你就是我们人类的敌人,不共戴天的死敌。因为你把我们当做牲·口,我们决不能容忍这样的怪物存在!”
乔·禅忽然狞笑起来,他的喉咙发出隆隆之声,他说:“没错,你们在我眼里不过是一些愚蠢低下的牲·口罢了!”
他原先掉落的那只手臂陡然飞上半空,以一个怪异的动作朝海尔辛头顶抓下,我们齐声惊呼:“小心!”海尔辛猛然回身,挥出一道闪电,那断臂被他斩成碎块,但其中的骨头如同散弹般激射而出。海尔辛全身闪电环绕,身前响起嘈杂的碰撞声,须臾之后,那些骨头纷纷落地,海尔辛身子颤动,胸口处渗出大块鲜血。
他没能挡住所有的骨头,有一枚碎弹击中了他,伤口很深,伤势不轻。
乔·禅哈哈大笑,缓缓站了起来,他说:“没脑子的牲·口,即使能一时逞能,也不是我的对手。”
无策想要上前帮忙,海尔辛挥手拦住他,痛苦的说:“我一个人能行。”
乔·禅凝视着我们,眼中流露出失望之情,他说:“血亲,你们为什么要帮助一个凡人?而且是血族自古以来的仇敌。”
我说:“因为我们更喜欢这个凡人,而不是你这样残忍的怪物。”
乔·禅长叹了一口气,他说:“你是在畏惧凡人的力量吗?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血亲,我们无需畏首畏尾,凡人其实不足为惧。”
海尔辛手掌发光,如手术刀般刺入自己胸口,死命忍住疼痛,将那块尖锐的碎骨头取了出来。他手上的电流散出高温,灼烧伤口,凝固住了血迹。当做完这一切,他满脸是汗,摇摇欲坠。
乔·禅没有出手偷袭,更没有试图逃走,他目光狂热的看着这一切。
海尔辛振作精神,说:“准备受死吧,恶魔!”他再度张开手掌,数道电流同时向乔·禅飞去,乔·禅露出尖牙,从肋部抽出一根骨头,以此为利刃,手臂连震,化作一道严密的防御网,将电流全数挡住。
斯密茨的血族神情扭曲起来,似乎在勉力苦撑,他苦笑着说:“你的运气不错,我剩余的魔力只能制作这一柄骨刃,不然你们四个全都会死在这里。”
海尔辛露出惊奇的神色,手掌在空中纵横,数十道闪电连绵而至,乔·禅的利刃飞速转动,化作一圈雪白的圆盘,将闪电一一化解。当他暂时逃过一劫之后,他疲态毕露,双腿发软,几乎跪倒在地。
我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面对我们四人,乔·禅毫无胜算,他为什么还在苦苦支撑呢?
挚友先生忽然说:“你在拖延时间吗?乔·禅!”
乔·禅颤抖了一下,愤怒的看着挚友先生,喊道:“自作聪明的家伙,我不过是不想狼狈逃走罢了。”
我恍然大悟,喊道:“他在替同伴争取时间,另外两个大妖魔在逃跑!”
乔·禅怒吼道:“没有的事!”他顿时仿佛恢复了精力,高高跃起,骨刃朝海尔辛脑袋上劈了过来,海尔辛呼出一口气,从腰间抽出一柄匕首,匕首瞬间被闪电缠绕,发出刺耳的鸣响。他迎着乔·禅的骨刃,将匕首舞成一道蓝白色的光芒。
匕首碰在骨刃上,骨刃悄无声息的折断,海尔辛大声咆哮,将匕首全力刺入乔·禅的额头,乔·禅哇哇惨叫,浑身不停抖动,双眼中鲜血倾泻而下,身上冒起股股黑烟,他奋力将海尔辛推开,捂住脑袋,骤然抬头,脸上露出坚毅而狡猾的笑容。
他喊道:“我的同伴会继承我的遗志,完成我们的梦想!你们得意不了多久的。”
乔·禅的身体开始膨胀起来,我以为他会爆炸,惨呼一声,与无策拉住精疲力竭的海尔辛,撒腿向来路跑去,谁知爆炸并未如期而至,他的身体化作铺天盖地的蚕丝,蚕丝交织在一块儿,编织成了一张厚重的屏风,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挡住了我们追击的道路。
他的脑袋在蚕丝正中挂着,嘴角依旧在发笑,但很快他的脑袋就化作了灰烬。
海尔辛挣扎着坐了起来,望着不远处的蚕丝屏风,愣愣出神,似乎在想着心事。
无策说:“我们还要追吗?”
挚友先生说:“也许来不及了,我们在这儿耽搁了至少有三十分钟,他们有充分的余裕逃之夭夭。”
海尔辛支撑着站了起来,说:“他虽然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但他的举止充满骑士精神,我当向他致敬,不再追赶他誓死保护的同伴。”
我不屑的笑了一声,说:“你可真是离经叛道,海尔辛。要是在九百多年前,你这句话足以被教皇判刑,绑上火刑架,被烧成焦炭,他们会指控你同情异教徒。”
海尔辛说:“梵蒂冈已经改变了,天主教也是,我们已经摆脱昔日的野蛮和俗务了。”
我发出怪笑,正想继续嘲讽,他转过身,朝大厅外走去,我讨了个没趣,微觉尴尬,跟在他身后一路前行,当海尔辛路过那个血池的时候,他凄然的朝血池望了一眼,说:“你们能够通知本地的血族王子吗?我希望知道在这儿丧生的人的名字。”
他显然想要替他们祈祷超度,他身为法王厅的圣骑士,这可以算是他的本职工作。
挚友先生说:“你太累了,海尔辛,你无需为此挂怀,卡玛利拉会知道这事儿的。”
海尔辛松了口气,朝前迈出两步,忽然间,他朝前一摔,伏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我吃了一惊,跑上去探探他脑海中的信息素,他只不过是耗尽了体力,伤势倒算不上严重。
无策将他扛了起来,我们走出地道,回到大厅,发现那些学者正在慢吞吞的接连站起。大厅中仍然显得有些阴森恐怖,晚间的风透过窗口,仿佛恶魔在吟唱。我想起还有两只同样可怕的大妖魔潜逃在外,也许满腔仇恨和残忍,正躲在某处筹划着复仇的计划时,我双腿发抖,只想夺路而逃。
安国维居然还留在这儿,他见我们安然无恙,脸上满是惊喜,他说:“我已经报了警,叫了救护车,他们很快就会到。”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挚友先生叹了口气,取出手机,手指飞快跃动。
他通过匿名电话拨通了专门处理血族事务的办公室,取消了安国维的案子,又让他们派专业人士处理后续事宜。我走到双竹身边,她依旧行动艰难,只能朝我微微一笑,轻声说:“谢谢你又救了我,面具。”
我悄声说:“别和任何人说你在这儿见过我,不然可能会惹上麻烦。”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有过上次的经验,她自然心中有数,她点点头,忍不住又问:“你是专门为我....来的吗?你知道会有这样的事?”
我拍拍她的脑袋,说:“双竹,小心谨慎,你差点儿把自己给害死。”
她目光如水,感激的望着我,她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但又一直拒绝我?我真的一点都搞不懂你。“
我看了看一旁快要哭出来的安国维,自己心里也着实慌张,我沉思片刻,痛定思痛,在她耳边说:“我其实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
我其实也弄不清楚我们两人之间的辈分,但此乃无足轻重的细节,此刻无需挂怀。
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满脸通红,窘迫至极,我冲她竖起大拇指,说:“保重!”随后扛起那本《灵魂试炼》,如一阵风一般冲出了乔·禅的豪宅。




面具的肖像画 十六 知交好友
海尔辛此时仍未醒来,我本想要将他扔在乔·禅的豪宅里自生自灭,毕竟那儿有他所谓的老师。但还没来得及说明,无策已经将他扛到了车上。
我想把他抛出车去,这傲慢的老外瞬间恢复了神智,我于是怀疑这小子之前一直在装死。
海尔辛的声音十分颓靡,他说:“你们要去哪儿?”
另外两人英语蹩脚,我由此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我喊道:“这不关你的事,你留在此地,与之后前来之人好好打交道,千万莫要泄露此间机密。”
海尔辛笑着说:“这事可十分棘手,眼下至少有将近三十个目击者,当局想要糊弄过去,只怕要费些功夫。”
我想把他拽出车子,但他哀求说:“让我在这儿歇一会儿吧,战友们。”我见他一改骄傲嘴脸,居然使出赖皮功夫,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正想使出一招‘狄青降龙’将他远远摔出去,无策却用英语一字一句的说:“当然,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朋友。”
海尔辛又做出那令人莫名的动作,用手捂住脸,长时间沉默不语。他身子微微发颤,似乎情绪激烈,我们三人互相对望几眼,一时不知所措。
我嚷道:“这混蛋在发笑,你在嘲笑我兄弟说的话吗?”
他连忙松开手掌,我见到他眼眶红了一圈,脸上隐隐有泪痕,但他连忙遮掩道:“没有的事,我...我不习惯这儿的空气,灰尘太多,有些刺眼。”
我将手掌放在他肩膀上,动情的说:“没事,朋友。”
他陡然将脑袋抵住车子前座,咬紧牙关,呜呜的哭了起来,我一见这小子如此敏感,登时来了兴致,喊道:“别哭,朋友,我们不会抛弃你的。”
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张开臂膀,慈祥的说:“来吧,朋友,到爹地怀里来.....”
挚友先生与无策同时给了我一脚,将我从车子里踹了出去,好在我身手不差,滚出二十米远之后,总算苟延残喘的爬了回来。
挚友先生用英语说:“别理他,他这人脑子有病。”
没有我在一旁推波助澜,他哭了一会儿,渐渐恢复了平静。挚友先生坐到驾驶座,一踩油门,车子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等我们开到远处的山坡上,遥遥远望,我们见到别墅前头驶来三辆漆黑的轿车,车上喷着奇怪的标志,从车上走下来九位黑衣怪人。
挚友先生说:“这是处理血族事务的特殊工作人员,类似于黑色骄阳,不过是政府组织。”
海尔辛忽然说:“谢谢你们。”
我问:“少侠何出此言?”我用的是古英语,措辞颇为典雅。
他闻言一愣,说:“我是陪同我的教授来这儿参加学术会议的,根本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糟糕的危机。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遇上这么危险的情况,如果不是你们,我和教授都会死在这儿。”
挚友先生用简短的英文说:“为何哭泣?”
他尴尬的搓着手,眼神游移,似乎不知该如何回答,愣了片刻,他说:“因为你们叫我朋友。”
我问:“莫非少侠孤苦伶仃?没有亲友么?”
他慌张起来,不停挥动双手,解释道:“不,并非如此,在意大利,在世界各地,有许多人叫我朋友,事实上,与我称兄道弟的人数不胜数。”
我又问:“莫非每个人叫你朋友,你都会哭的如同娘们儿一般?”
他死命摇头,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是血族,但奇怪的是,我一点儿也不讨厌你们,你们比我见过的绝大多数人类都要可敬,当你们叫我朋友的时候,我觉得你们是真诚的,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他将心事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我们三人反而都说不出话来。
他继续说:“我的父亲,我所有的长辈,梵蒂冈所有亲友,他们都认为世界上的血族都是危险的,是邪恶的异类,是上帝的敌人。可我却总觉得不全是这样。我见过人类的丑恶,相信我,世界上不会有比那更卑劣的行径了。我很高兴我的观点是正确的,也很高兴你们能视我为朋友。”
我愣了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说到:“要是梵蒂冈知道你与血族交朋友,你会被他们吊死。”
他笑了起来,说:“他们没有那么糟糕,近代以来已经抛弃了这野蛮的酷刑了。我认识的一些大人物,他们也与一些血族有交情,但我总觉得那不过是相互利用的政·治手腕罢了。总而言之,能认识你们三位,我深感荣幸。”
我们相互点了点头,取下面具,露出真实的面容,他有些吃惊,说:“你们.....你们.....?”
挚友先生用英语说:“很抱歉我们之前用了假名,但那是为了蒙骗乔·禅他们罢了。我名叫张千峰,这位是无策,这位是面具。我们当中仅有无策是纯粹意义上的血族。我们并非亚克·莫慈教派的成员,而是一个赏金猎人公司的职员。”
无策纠正道:“应该是血族猎人协会吧。”他不知道我和挚友先生暗地里接私活的事。
我嚷道:“我其实是个尸鬼,但也许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转化。”
无策握住海尔辛的手,他说:“我很羡慕你,伯爵。”
海尔辛不解的问:“羡慕我?”
无策用英语结结巴巴的说:“我觉得自己渐渐丧失凡人的感情了。我忘了该如何哭泣。我忘了该如何大笑,而这一切都天经地义,仿佛在一夜之间,我成了完全不同的人,一个非常麻木的怪物。我非常羡慕你刚刚的模样,海尔辛伯爵。”
海尔辛笑了起来,他自嘲道:“如果你想要人教你该怎么大哭大笑,你算是找对人啦。”
说完这话,他走下车,说道:“再见了,朋友们。如果你们下次前往梵蒂冈,或是任何意大利城市,请一定联系我,我会竭尽所能的接待你们。”
我们朝他道别,我发现他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大半。这令我惊讶万分,不明白这神速的愈合速度是从何而来,也许是海尔辛家族的血统产生的奇迹吗?
海尔辛的身影渐渐远去,消失在黎明的夜空之下,随后,我们不再耽搁,驾车匆忙的逃离了此地。
我本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再见到他,谁知我们的碰面比想象中要快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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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丰王子在她的私人剧院包厢中接见了我,她穿着一身性别难辨的大衣,但从她外表来看,任谁都会被她的美貌倾倒。
但我只能苦苦忍耐情·欲的起伏,以免遭受毒打,或者更糟糕的可能性是:我会被她疯狂的侵·犯。
她说:“你找到那本书了?”
我喜道:“王子殿下,在下不负众望,已经找到了解脱之法。”
她点点头,说:“你打算怎么做?”
我为难的说道:“若要保留殿下灵魂中的魔力,又恢复殿下男儿之身,便得念出书中艰难的咒语,捕捉阁下灵魂中额外的部分,将其隔离开来。”
她问:“这么做有危险吗?”
我不能把这事儿说的太简单,但也不能说的太吓人,于是我垂首答道:“风险不大,在下亦当竭尽所能,替殿下排忧解难。”
她笑了起来,说:“你说话又恢复成这样的怪腔怪调啦。”她满脸洋溢着悦目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怦然心动,我不敢多想,让她在躺椅上展开身子,在她周围装神弄鬼的点上蜡烛,又将一张六芒星的图案贴在她脑门上,这么做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我的自我认知语言过程其实十分简单。
我的手掌捏住她如玉雕般的脖子,她微微颤抖,似乎有些紧张。我轻声说道:“殿下,在下绝不会害你。”
她微笑道:“你知道吗?面具,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少数几个完全信任的人之一。你如果要杀死我,绝不会等到现在。”
我忘了她这般自信从何而来,但此刻也无暇多问。我缓缓脱去她的大衣,惊恐的发现她衣服下不着寸缕。
她红着脸说:“我不知道该穿些什么,因为我没有女人的衣物。”
我喉咙滚动,艰难的说:“尽量放松心情,不要抗拒。”她眼下意识清醒,防御比以往严密的多,但我对这样的把戏已经不再陌生,她潜意识中应该很容易被我说服。
意识的浊流汹涌而来,我按摩她脑袋上的穴道,将我的信息素传入她的脑海中。
在此要稍稍说明灵魂与大脑的关系,这是我胡乱推测的,如有谬误,概不负责。
灵魂并不存在大脑之中,大脑中有一处神秘的区域,其中存储着一个连接到灵魂的传送门或者超链接,通过这个入口,大脑将生命存在的关键信息全数传送给处在神秘空间内的灵魂。
灵魂是主宰,是神秘的能量,是构建生命的核心。只要拥有完好的灵魂,赋予它足够的能量和条件,便能够完整的重塑一个人的大脑,再通过大脑重新构建一个人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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