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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至于灵魂所在的空间,那似乎是纯粹用精神力构建的世界。每一个灵魂在其中都占据着几乎不可动摇的位置。
灵魂的地位有高有低,比如人类的灵魂所在的区域要优于低等生物,这让人类无论在思维还是复杂度上要优于那些牲·畜。而血族的灵魂比人类要稍稍优越一些,这似乎是难以辩驳的事实。
当然,灵魂也可以通过拥有者不断的进化而更为优秀,从而进入更高的层次,反过来令拥有者脱胎换骨。
这正是我研究自我认知语言的目的所在,我清晰的认识大脑之后,接着重铸我的灵魂,从而令自己产生开天辟地般的改变。





面具的肖像画 十七 木兰伤怀
我辨别着缇丰王子神经传来的信息,以微妙而深奥的语言与她的大脑沟通,没过多久,我找到了她灵魂的传送门,进入了灵魂的空间。
我觉得此地似曾相识。
血色的天空下,在无边无际的空旷原野上,我见到呈现出年幼状态的她,骑在一只几乎占据天地的猎犬身上,从高处看着我。她身上散发出玫瑰的香味儿,神情惊喜,笑容洋溢,仿佛久别重逢的亲人。
她喊道:“你回来啦,面具。”
我无法回答她,因为我记得自己从未来过这里。我想方设法爬上巨型猎犬,她迫不及待的扑入我的怀里,我安慰她几句,双手捧起她的小脸,仔细打量她,感受她灵魂中传来的种种波动和异变。
那灵魂与她完美融合,我一时找不出将两者分离的方法。
她忽然笑着说:“你真的想要将我杀死吗?你想要吞噬我的灵魂吗?”
这真是恶毒的指控,或者是卑劣的玩笑。我心慌意乱,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我觉得这片空间变得十分不稳定。她体内悄然释放出强大的力量,即将把我抛出体外,我无法在此继续逗留了。
我陷入巨大的失落与迷茫中,空间扭曲,光芒乱窜,我感到一股强烈的气流席卷而来,身不由己的被卷入了渺茫的天空之中。
我猛然睁开眼睛,浑身满是汗水,心脏跳动的厉害,几乎因此而碎裂。缇丰王子也随之惊醒,她剧烈喘息起来,一跃而起,眼神迷离,微抿双唇,扭头看着我。
我胆怯的退后一步,双眼望着地面,惭愧的说:“殿下,在下无能,未能治愈您身上的诅咒。”
她昂首说道:“你违背了你的承诺,面具。你先前是如何答应我的?”
我不敢看她的脸色,但据我猜测,她此刻的表情很可能比狂怒的狮子还要可怕。
我浑身颤抖,惶急的喊道:“我....我不知道,你体内有一股强大的力量,那力量保护着您的灵魂,我无法破解她的守护,我甚至没法与她沟通。”
她朝我慢慢走来,我听见衣物窸窣之声,她正在披上自己的外套,我吓得魂飞魄散,用余光不停朝背后的门望去,盘算着我夺路而逃的生机。
她突然将嘴唇抵在我脸颊旁,整个人贴在了我的身上,我听她轻轻的说:“替我遮掩这件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否则我将成为卡玛利拉的笑柄,我进入长老会的希望也将由此破灭。”
我心中一喜,听她的口气,似乎打算饶了我的小命,陡然而至的放松令我几乎虚脱,我轰然坐倒,大声呼吸,不停的说:“谢谢殿下,多谢殿下饶命之恩。”
她点点头,说:“陪我走走吧。”她推开包厢的门,走入剧院的阳台,夜间的冷风忽然而至,用寒凛的空气将我们包围,我闻到了高空中独有的清香,夹杂着远方江水的水气味儿,形成了一股荒诞而不自然的怪风。
我跟在她身后,一路小跑,跟上她悠闲而迅速的步伐,她绕过环形的走廊,来到一处突出的平台,倚着栏杆,望着远处如星河般的城市灯光。
她说:“因祸得福。”
我问:“您从中有什么收获吗?”
“我变得更加强大了,面具。虽然我的身躯成了女人,但我觉得我体内拥有用不完的魔力与体力。我进行过魔血测试,但与原先相比并无显著变化,我完全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魔血含量仅仅是一个模糊的数值,其测定标准有许多值得商榷之处。”
这可并非随口的安慰之言,我说的其实非常客观而准确。
魔血含量是魔血占总血液的百分比,通常而言,血族活的越久,魔血含量会逐渐增加。随着魔血比例的升高,血族也随之而变得强大。但到了某个阶段之后,进步的过程会变得非常困难,从89%到90%将耗时数十年,而带来的提升幅度极为惊人。单纯数值的变化已不能体现这天翻地覆的魔力增长。
况且魔血并不曾展现灵魂拥有的力量,它仅仅是一个衡量血族实力的侧面罢了,一个非同寻常的灵魂远远比魔血含量重要得多,缇丰王子就是最好的体现,萨佛林也是如此,而古代那些并非血族的法师和巫女,她们的魔力源泉正是灵魂。
但我并没有详细的向缇丰王子阐述这一切,因为这仅仅是我的理论,而并非经过实证的事实。王子殿下恐怕会质疑:为何一位当上尸鬼不足一年的家伙会有如此荒谬的假设?
缇丰王子缓缓呼吸着,她秀丽的容貌映衬着夜景,如同一幅美得近乎梦境的肖像画。
她说:“你知道吗?我一直喜欢娜娜。”
我大吃一惊,死死忍住大笑的冲动,差点儿没把自己憋死。我之前猜的一点儿没错,她陷入了娜娜与无策的三角恋爱之中,真是一出令人肉麻的肥皂剧。
我一本正经的问:“她是您的妹妹,您喜欢她理所应当。”
她皱着眉头,稍稍犹豫,说:“不是兄妹之间的感情,我...我爱她,我崇拜她,我....希望保护她不受伤害,哪怕牺牲我的性命。”
我掐着自己的大腿,用痛苦压抑笑意,正色说道:“娜娜小姐亦对会为您舍弃性命,王子殿下。”
她说:“你知道吗?卡恩长老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找到她,她身上具有影山族系与远黑山族系的血统,她是艾诺亚与拉森魃魔力的混合体,她是梵卓赞助的基因工程几百年来最杰出的造物,也是不可复制的成就。他摸索了一百多年,她是唯一成功的例子。”
我万分震惊,一时无法言语,脑中只想:娜娜小姐是基因工程的创造物?血族已经能够用元祖的基因创造血族了?那是唯有神祗或洪水先民才能完成的壮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无策和她真是天生一对。
她有些忧伤的说:“我和她一样,我的体内注入了梵卓本人遗留下来的一瓶鲜血。由现存最古老的梵卓长老卡恩拥吻了我,这让我能够驾驭黑血禁锢,拥有接近于卡恩长老的力量。我与娜娜同病相怜,我看着她一点点成长起来,比任何人都明白她的强大之处,也理解她曾经遭受过的痛苦。”
我说:“殿下,您一定非常欣慰吧,娜娜小姐是最出类拔萃的血族。”
她转过身,背靠着栅栏,凝视着我,说道:“我很高兴,但不仅仅是因为她,我觉得现在觉得自己能够与她媲美了,你相信吗?我甚至有能力击败卡恩长老,甚至格伦德尔那个怪物。
我身边拥有巴图·英格尔,蔷薇、雪怪、贝雷特、娜娜,每一个都拥有大妖魔之上的实力。萨林·莉丝的潜力惊人,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无策的成长令人惊讶,他很快也能跻身大妖魔的行列。我的组织正在壮大,我也许能够成为整个梵卓,甚至是血族中至高无上的掌权者。”
我望着她,看着她脸上狂喜而沉着的表情,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肺腑,充满着惊人的自信。在某个时刻,我觉得她像极了那个被埋葬在艾伦堡的洪水先民。
我说:“祝您心想事成,殿下。”
她笑了起来,说:“原先唯一能阻止我的,就是我对娜娜的爱意,以及内心深处的嫉妒。这矛盾的情绪多年来一直折磨着我。但现在,两者同时都消失了。我不再如恋人般爱她,也不再需要嫉恨她的力量了。面具,相信我,不出三年,我将进入长老会,成为血族世界的核心。”
“但您的身体.....,你难道不担心他们对此猜疑吗?”
缇丰咬咬牙,说:“我能想办法遮掩过去,或者,当我拥有无可阻挡的实力的时候,我的性别会变得不那么重要,我可以声称我一直就是女子,他们仅仅会觉得吃惊,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不敢多嘴。”
我问:“卡恩长老会怎么想?”
缇丰说:“他一直希望我继承他的位置,他非但不会责难我,反而会为我出谋划策。真正需要担心的,是我的哥哥格伦德尔,他是我的亲身哥哥,也是唯一确切知道我男性身份的人。”
我曾经听她说过多次格伦德尔的名字,但一直没弄清楚此人的来历,于是我问道:“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这格伦德尔是何身份?”
缇丰说:“你也许没有听说过他,这并不是你的错,毕竟你进入黑暗的世界才不到一年。”她扬起脑袋,双目直视夜空,望着乌云中若有若无的星光,秀发如金色的瀑布般垂下,又在夜风的吹拂下优美舞动。
她说:“他是厄夜使者中的一员,同时凭借卑劣的伎俩,他保留了血族王子的身份。他一直对我怀有恶意,事实上,如果他得到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致我于死地。”
我怒道:“他难道完全不顾亲情和律法吗?”
缇丰说:“律法束缚着他,让他暂时无法对我动手,但在我们之间毫无亲情可言。他和我一样,自幼接受卡恩的教导,他是个天才,无论是血族的天赋还是武艺的学习,他都显示出惊人的进步。但他和我不一样,他狂暴、傲慢,不可一世,向往权利,总喜欢用最粗暴直接的方式解决敌人。他就像熊熊燃烧的无情烈焰,随时准备吞噬他眼前的障碍。”
我说:“但您必须杀死他,在他知道您的秘密之前。”
缇丰王子露出冷酷的笑容,她点头说:“没错,没错。他必须死去,为他的邪恶与罪孽付出代价。”




面具的肖像画 十八 江畔夜谈
她当晚没有告诉我格伦德尔的罪行,只是双目凝视着远处黑夜中逝去的江水,以及江水上悠悠驶过的邮轮,我意识到今夜的对话几乎已经结束了。
她说:“今夜我所说的一切,都只能留在你心里。如果可能的话,你最好将其遗忘。”
她这句话已经反复说了四遍了,我本来就是个守口如瓶的人,但我感到自尊受到了伤害,作为报复,我也许得找什么人吐吐苦水....
正在我义愤填膺的时候,她问我:“你为什么一脸坏笑?”
我陡然惊醒,摆出无比忠义的神色,敬服的说:“我对您由衷尊敬而喜爱,以至于从心底感到高兴和自豪。”
她的手忽然放在我肩膀上,我咝咝吸气,还未来得及惨叫,我觉得一根尖刺扎入了我的体内,从我的肩胛骨一路游行,融化在我的血管中。
我心胆俱裂,哀求道:“饶命啊,缇丰王子,我还是个处·男,我不能就这样死了。”情势危机,我一时口不择言,胡言乱语起来。
她被我逗乐了,摇头道:“我在你体内植入了一根侦测的荆棘,它能够将你说出口的话如实的传到我的耳朵里。这并非我认为你会背叛我,而是因为你脑子不太对头,很可能会泄露我的机密。一旦荆棘侦测到你泄密的举动,它将.....”
她停顿了一下,让恐惧的氛围酝酿成熟,我呼吸几乎停滞,脑子里想起了种种凄惨的死法。
她说:“它将从你的小兄弟中钻出来,净化你心中种种肮脏的烦恼,让你从此变得无欲无求。”
我尖叫起来,抱住她的脚苦苦求饶,她说:“服从我,谨慎行事,你将平安的活下去。”
我蜷缩成一团,如同受气的小媳·妇儿那样凄然哭泣。她露出满意的笑容,纤手在地上一按,一只两米高的乌鸦瞬间出现在她身旁,她坐上乌鸦,乌鸦振翅扬羽,腾空而起,扶摇入云,在夜空的层云中隐去了踪迹。
这是名为召唤动物的训诫之力,刚格尔族系精通这样的秘术,她吸收了曼龙·英格尔的灵魂,因而具备了这样的能力。但我没想到她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能如此娴熟的运用这强大的法术。她是个非常了不起的血族,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我记得轻蝉大人在伦敦的时候,墨慈也曾召唤出来类似的乌鸦,不过那只乌鸦拥有令人震惊的速度,它在短短几秒钟之内飞出了十公里的距离,从而几乎脱离了核弹辐射的范围。缇丰王子的技巧与这位魔神相比,自然远远不如,但此事不言而喻,故也无需苛责。
我叹了口气,站起身,将意识散布到全身,感知她在我身体内施展的咒法。
那是一个和萨佛林的法术类似的远距离通信术,仅仅能将声音传给缇丰王子。我可以轻易的切断沟通的信道,从而摆脱她的监视,但那无疑会让她生疑。
或者,我应该伪造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信道,取代原先的那个,将经过伪造的信息发送出去。
我在耳膜处设置了一个感应单元,它可以预先感知缇丰王子发来的侦测请求,并及时的通知我。我由此能将早已准备好的伪造讯息发送回去,破解她的监视。
此事并不简单,我坐在原地折腾了许久,直到我确信我的伪装信道已经非常完美,我才站起身,顺着环形的走廊离开了剧院。
这剧院建在一个非常高的地方,下面是会展中心以及购物广场,临近江岸,从此处可以欣赏江面的美景,呼吸江面的空气。
剧院背面有一个平缓的斜坡,种着绿叶红花,一片艳草丽色,这里是一处人造的山丘,我沿着斜坡走下剧院,脑中缓缓回忆着这两天来发生的怪事。
那本书被我藏在了住处,它记载了那个遥远隔绝的山谷中,可能存在洪水先民曦太留存的圣物。
这本书,以及书中文本所记载的内容,都蕴含着可怖异常的诅咒,任何触碰过这本书内容的人,一旦念出最后的密文,就将面临九死一生的境地。但问题在于:这本书的作者赫尔墨斯为什么要施加如此歹毒的诅咒呢?他是想杀死所有接触本书的人吗?
但那与他那句隐语相矛盾,那隐语暗含劝·诱,引导人们前往那灾难般的山谷。既然如此,这诅咒便显得极为古怪。
还有那位在网络上兜售此书的卖家,他显然已经意识到这本书上存在着诅咒,难道他凭借自己的力量破译了本书所有的内容了吗?如果真是这样,这人知识的渊博不逊于那位赫尔墨斯,他又是什么人呢?
我思索了许久,没法得出结论,正在脑中一片混乱的时候,我听见背后传来了萨佛林的声音。
她说:“这么晚还没去睡觉吗?面具哥哥。”
我回过头,发现她穿着一身深红色的连衣裙,裙子上如花瓣一样褶皱起来,将她的肌肤衬托的愈发光洁白皙,她坐在一张石椅上,正从斜坡上方望着我,面露微笑,眼中蕴含深意。
我惊奇的问:“你怎么会在这儿?真是巧了。”
她笑着说:“是吗?你忘了我在你脑子里建立的法术还没消失呢。”
我“啊”的一声惊呼起来,愣愣的望着她,问道:“你跟踪我来这儿的?”
她不高兴的说:“你说话可真不礼貌,我可没有跟踪你。我是发现你和缇丰王子的对话十分有趣,所以我才过来瞧瞧你的。”
我万分惊恐,颤声说:“你....你听到了我们所说的话?”
我真是愚蠢,她当然什么都听到了。
自从我们从艾伦堡返回之后,她获得了完全的自由,迫不及待的想要亲身体验这世界上的一切,因此她很少有空闲通过法术与我说话,我几乎把这事儿给忘了。
但她依旧阴魂不散,她的法术并没有解除,这要命的小魔鬼呀,你怎么偏偏听到了最不得了的秘密呢?
她满脸诡异的笑容,嘻嘻一笑,说道:“想不到啊想不到,缇丰王子居然.....”
我一跃而起,一把将她抱住,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东张西望,紧张无比。她用满是笑意的目光望着我,躺在我怀里,像是任我摆布的洋娃娃。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她点点头,于是我松开了手。
她说:“你用力可真大,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
我苦笑道:“小姐,你这玩笑差点儿逼的我跳楼上吊了。”
她说:“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蛋,自从艾伦堡回来,你根本没和我说过几句话。我不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你根本想不起来我来。”
她这话完全是颠倒黑白,无理取闹,但我有把柄落在她手上,无法与她抗衡,只能忍气吞声。
她说:“如果我没猜错,她之所以会变成这副模样,是因为我姐姐的一部分灵魂依附到了她身上,没错吧。”
我点点头,无奈的说:“那是玫瑰之火的诅咒,她受到了部分影响,因此身体起了变化。”
萨佛林叹气说:“你知道吗?我一直从她身上感受到姐姐的气息呢。我早就猜测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我问:“所以你才会监视我们?”
萨佛林忽然睁大眼睛,气呼呼的望着我,她挥动小拳头捅了我胸口一下,说:“你这拈花惹草的、人模狗样的混蛋!你勾·引我的姐姐干什么?”
我叫苦不迭,嚷道:“我什么时候**她了?”
事实上,我被缇丰王子整得都快切腹自尽了,也许莉莉丝化身的姐妹天生就是我的克星,无论是萨佛林,还是吸收了音图尔灵魂碎片的缇丰王子,两人对我的摧残简直人神共愤。
萨佛林捉弄了我半天,见我可怜巴巴,摇尾乞怜的模样,终于决定放我一马,她站起身,顷刻间显得有些关切,她说:“面具哥哥,你要小心缇丰王子。她虽然暂时对你没有恶意,但她在你身上施展的那个法术,等于给你套上了枷锁。我暂时封锁了她对你的监测,但从今往后,只要你离开我身边,你每时每刻都处在她的监听之下。”
我心里暗骂:你还有资格说她么?
她似乎还在探听我的心声,忽然瞪了我一眼,说:“你想什么?”
我立时满脸堆笑,点头哈腰的说:“小姐英明神武,母仪天下,对小人关怀备至,如若明日之光,如若解渴之泉,小人感恩戴德,此生不敢或忘。”
她露出微笑,在我脸颊上轻轻一吻,说:“面具哥哥,你要知道,我虽然时常捉弄你,但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说完这话,她拍了拍手,我见到从一旁的草丛中站起一个肥胖的身影,这令我我惊愕莫名。我愣愣去看那人影,发现是一个穿得衣冠楚楚的肥胖男子。
这人非常年轻,一脸呆滞的模样。
萨佛林笑着说:“网上约来的男人。”
我差点儿翻身栽倒,怒道:“你才几岁?你这不良......”
她说:“我今年超过一千岁啦。”
我无法反驳,收声不语,险些被她呛死。
她又说:“这人是个变·态,我上传了用特制相机拍摄的照片,他就没皮没脸的想要约会啦,甚至不顾及我看起来才十二岁呢。如此正好,我好几天都没有吸过鲜血啦。”
我看着这罪有应得的人,默想:“我们身处在蛾摩拉,身处在罪恶之城的风暴之中,无知的我们渴望着堕·落,殊不知灭绝的天使正用死亡的凝视遥遥注目。”
萨佛林叹气说:“卡玛利拉真是麻烦,我本来想把这人的鲜血吸干呢。但想起令人头疼的规矩,我只能把这人催眠,充当便捷的交通工具。”
“交通工具?”
萨佛林念起远黑山的咒语,那个罪人的身体开始变形,他长出翅膀,手脚缩短,脸部变形,很快成了一只偌大的蝙蝠。萨佛林走到蝙蝠身上,挥手说:“再见了,面具哥哥,千万别再惹出乱子来啦。”
蝙蝠瞬间飞入高空中,载着这血族魔女掠过云层,融入了城市的灯火中。




面具的肖像画 十九 反叛逆党
当夜,我返回住所时,我脆弱而不堪重负的心脏再一次遭受重创。
我推开门,隐约觉得房间内有些不对劲,我冒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在一片漆黑中打开灯,我看见地面上堆满歪七扭八的尸体,地上流满了鲜血,粗粗数来,至少有五具死人。
我死死捂住嘴巴,险些被我自己闷死。等了大约三秒钟,我调整情绪,仔细打量,这些发现其中一位并非尸体,而是我的主人。
轻蝉大人一声不吭的躺在尸堆当中,神情沮丧的看着我。
我小心谨慎的问:“轻蝉大人,这是您狩猎的结果吗?”
她笑着说:“是我在网上约来的男人。”
我义愤填膺,顿时涌起一股愤世嫉俗之情,联想起萨佛林的遭遇,我由此得出结论:互联网真是害人不浅,流毒无穷,腐蚀着青年男女毫无防备的心灵。
她哈哈笑了起来,说:“骗你的。”她将自己的鲜血滴在尸体身上,血水在尸体上滚动变化,泛出急剧扩散的泡沫,那些尸体在血色泡沫的侵蚀下渐渐溶解,很快就连骨头都不剩了。
我将我的膝盖奉献给轻蝉大人,发着抖,像拜佛一样拜着她,我的模样一定怯懦至极,但我有理由相信,任何人处于我这样的境地,他们的孬样多半更甚于我。
她说:“我的小尸鬼呀,你千万别害怕,他们不过是一些罪有应得的恶人,是缇丰王子命令我捉来审问的尸鬼。”
我放心了大半,抬起头,问:“尸鬼?”
她说:“你也许不知道,这城里出现了反叛军的人。这些尸鬼是反叛军蛊惑的下洋本地人,他们被反叛军的人施展了诅咒,我把他们捉到这里的时候,他们便自行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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