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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双竹本来可以更快完成工作,但身旁那个啥都不懂的安国维一直在打断她的思路,他是那种安静不下来的纨绔子弟,养尊处优,总喜欢指手画脚,以自己可怜的才能妄图证明自己的地位并非侥幸得来,可往往总是弄巧成拙,更显出他们的无能来。
等乔·禅收集完所有翻译完成的副本,他站到石柱旁,面露喜色,朝众人鞠躬行礼。那位男仆将纸张按照顺序一张张排列整齐,递到乔·禅手上,乔·禅说:“多谢诸位的协助,我已经依照约定,将所有钱款汇到了诸位的账户中,如果你们方便查看,眼下应该已经可以发现入账了。”
诸位学者迫不及待的取出手机,核对账目,眼中都流露出惊喜的光芒。我忐忑不安,想要问问我的钱什么时候能到账,但转念一想,我要的可是几十公斤的现金。
乔禅随即将众人翻译出来的章节放在古籍之上,用立体投影仪将其展现出来。其中内容荒诞怪异,尚有不少意义不明之处,主要讲述了赫尔墨斯通过学习种种语言,掌握了许多炼金术的诀窍,读起来就像是《聊斋志异》一样,给人以一种虚渺而又真实的矛盾感。
乔·禅将所有章节最后一句话连接起来,只见它读到:
“我见到一桩神奇的怪事,有人携带着一个金子做的昆虫雕像,它闪耀着太阳的光辉,以至于我毫不犹豫买了下来。我花了一百枚金币,金币用的是龙之古国的铸造工艺,那是鬼人(魁京)的故乡,那是穿着蚕丝长袍的帝国。沿着帝国的边境一路向北,那绵长的山脉之中,我来到了瘟疫与病毒、爬虫与毒蛇的领地。
我在毒液中沐浴,喝下剧毒的水,吃着毒虫做成的佳肴,在毒蛇的缠绕下入眠。在顷刻之间,我明白了我命运的终点就在这里,我无需再寻找了,因为万物终将凋零,此乃生命的尽头,也是轮回的开始。我爬起来,沿着无尽的山岩走入深谷,沿着闪光的湖水见到云霞。我知道了羲太的秘密,我知道他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了,这位古神已经消失,他从埃及来到了这里,他从没有灵魂的生物中发现了灵魂。
如果我能见到母虫,没错,我获得了力量,我成功了,我超越了人类,我在母虫的眼中见到了血族的未来。”
学者们面面相觑,被这一大段文字搞得晕晕乎乎,安国维笑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血族的未来,那是什么?我们公司赞助了乔·禅一大笔钱,最终就换来这玩意儿?”他看似是在表达不满,实际则是在向双竹炫耀自己的富有。
我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儿的气息,从远处的座位上传来。那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穿着一件斗篷,和我们一样遮住脸,我记得此人之前并未参与翻译工作,我以为他和安国维一样,或许也是某位花钱赞助,随后来此浑水摸鱼的懒汉公子哥。
现在,那人散发出一种我非常熟悉的信息素,凌厉的杀意堪比受伤的野兽,杀气盘旋成深海中的漩涡,暗流涌动,杀机隐伏,却又被此人牢牢压抑住了。
他听到血族这两个字之后,整个人进入了戒备的状态。
乔·禅惊喜的叫了一声,匆忙按动遥控器,关上了大堂的灯光,只见那本古籍上亮起了一大团幽光,仿佛膨胀的气球一般向外扩散,渐渐脱离古籍,浮上半空,向外展开,形成了一副地图。
帕斯卡尔高声喊道:“这就是....这就是赫尔墨斯的地图,天哪。”
挚友先生咳嗽一声,对我说:“你觉得这地图有点眼熟么?”
那是一张亚欧大陆的地图,用的是千年以前欧洲的标示法,在本国北方的某块区域亮着一个红色大叉,似乎就是赫尔墨斯旅途的终点。
我搔搔脑袋,说:“这似乎是在本国与朝晖交界的地方.....啊!啊!你是指....”我突然反应过来,想起了挚友先生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件委托。
挚友先生低声笑道:“那桩委托,至今还在悬赏名单中,眼下的悬赏金额已经高达一亿美金了。”
是的,我想起来了,那是一桩关于昆虫肆虐的峡谷的委托,那片无人胆敢涉足的区域,那无数赏金猎人与佣兵公司的坟场,那怪异而难以解释的生物。
人生的命运真是巧合,它总能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将过往未解的谜团呈现在你的面前,让你无可避免,唯有勇敢的面对宿命。
我不禁说道:“那儿也许是洪水先民埋葬之地,咱们还是别拿生命冒险了。”
他尚未回答,忽然之间,我感到背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回头一看,吓了一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只见一条一米多长的水蛭黏在我外套上,通体油光发亮,一条血色的花纹贯穿了它的全身。它稍稍扭动,一脑袋向我背部吸来,我没能躲开,只觉得一股寒气直侵入我的大脑,如幽灵般穿过重重防御,进入了我大脑与灵魂传送门连接的区域。
我立即作出应对,对那个区域做出了镜像,随后销毁了那个区域,割断了寒气的入侵,在我这么做的时候,我分析了它毒素行进的路线,发现它吸管般的舌头沿着我的血管刺入我体内,我调整了那条通路血液的化学成分,化作腐蚀的毒素,分解了它的舌头。
那水蛭痛苦的挣扎了几下,蜷缩成一团,从我身体上脱落。
我的意识飞快回归现实,剧烈的变化和惨烈的争夺令我一时心神模糊,等我的视觉恢复正常,我发现自己正躺在无策的背上,挚友先生护着我,站在大厅的入口处。
他见我醒来,松了口气,指了指头顶上方,说道:“那本书上果然有诅咒。”
我抬起头,发现晦暗之中,几乎所有学者都被一根黏糊糊的细线吊在了天花板上,在他们的背部粘着一条巨型水蛭,如同安静的幼儿般抱着疼爱它的母亲。
他们脸上的生气已经不见了,呈现出死者才有的神态。
我惊慌的说:“这水蛭,它可以直接吸取受害者的灵魂。”
无策大吃一惊,问:“那么这些人都死了?”
我使劲儿站直,说:“没那么简单,那就像血族的噬魂一样,需要经历一场灵魂之战。水蛭会先麻痹猎物,吸食人体内的养分,等自己足够强大而猎物虚弱的时候再伺机夺魂,这大概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所有触碰过那些副本的人都被吊了起来,双竹也在其内,此地另外四位血族也未能逃脱一劫。这本书上的诅咒可怕至极,简直就像来自于某位血族的神祗。
挚友先生想了想,说:“我们该如何解救他们?割断那些细线吗?”他手指动了动,凌厉的气劲如同狙击枪子弹一般飞了出去,撞倒细线上,却仿佛碰上了空气一般穿了过去。
我敲敲脑袋,说:“那是灵体的细线,是由诅咒产生的,直接碰撞的手段没有用。”
无策说:“那我们袭击那些水蛭,只要消灭这些怪物的话......”
我嚷道:“没错,没错,让我们试试看。”
无策轻轻一跃,跳的足有八米高,他在空中忽然停滞,随手一拍,将一位学者背后的水蛭打成了肉泥。
细线断裂,那学者掉了下来,无策在空中一个转身,陡然加速,抱住此人,轻巧落地。
他笑道:“看样子....”
那个学者猛然抬头,嘴巴里伸出一条长长的吸管,吸管口有无数尖利的细牙,朝无策肩膀盖了下来。
无策捏住吸管,右手一斩,将吸管斩断,那个学者如同被雷劈一般抽搐起来,他的皮肤渐渐肿胀,整个人变成了一只巨大的水蛭,伏倒在地,缩成了一团,就此死去。
挚友先生伸手摸了摸地上那庞大的水蛭尸体,皱眉问:“怎么回事?”
我苦苦思索,忽然想明白了,我说:“当无策拍死水蛭的时候,它的灵魂已经侵入了学者的体内,借助求生的欲·望,它加快了吞噬的强度,顷刻间占据了这人的身体,通过灵魂对大脑的指令,这人的躯体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我们不能杀死这些水蛭。”
无策颤声说:“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正在我们一片茫然的时候,只见远处的笛莎,乔·禅与帕斯卡尔先后挣断了细线,掉落在地上。他们脸色难看的要命,精神萎靡不振,似乎仍在昏迷之中,但身体并没有显著的变化。
挚友先生指着他们问:“那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还活得好好的?”
我瞠目结舌的想了一会儿,说:“血族的灵魂比凡人强韧,他们是大妖魔,意志比寻常血族要坚韧二十倍以上,也许那些水蛭占据失败了......没错,除了帮助他们的灵魂战胜这些要命的水蛭之外,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面具的肖像画 十一 救赎之人
说起拯救灵魂这一套,我似乎..应该..也许..可能..已经驾轻就熟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说,但我的潜意识中似乎留有这样的经验。
这儿受害者不少,但其余人我根本不熟,我唯一需要保护的是那个遇人不淑的妹妹双竹。
我走到她被垂吊之处的正下方,发现在近处有个身影,那人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用恐惧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一切。
我说:“安国维?你没逃跑吗?”他没碰过《灵魂试炼》之书的副本,此刻安然无恙,早就可以离去了。
安国维一个激灵,突然蹿了起来,握住我的肩膀,大声嚷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双竹小姐,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我惊喜的笑着说:“你居然会有骑士精神?真是罕见。”
他可没听清楚我说什么,以为我仍对他怀有宿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我的腿,可怜兮兮的哀求道:“我求求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救救她,你可以打我,侮辱我,甚至杀了我,但她是无辜的。”
令人意外,他居然对双竹怀有真挚的爱情,我点点头,说:“事不宜迟,我必须用你做踏板,跳到那女人身上。”
他抬头看了看双竹,眼下她正被挂在八米之上的空中,即使我把他踩成肉酱,多半也跳不了那么高。但他无暇细思,咬咬牙,说:“来吧。”脱去外套,露出练过的肌肉块,咬牙切齿,一副革命烈士的神情。
我念咒道:“飞天遁地云上跑,弹来弹去万仞高。”大脑顷刻间改变双腿肌肉的结构,增加骨骼的弹性和韧性,变成一双近似弹簧的腿,等准备就绪,我大喝一声,微微下蹲,气运丹田,嗖地一声飞天而起。安国维见状一惊,一跤摔倒在地。
我跃到与她齐平的高度,双腿挂在她身旁的一人身上,腰背挺直,双手抵住她的脑门儿,将意识接入她的脑海,闯过乱七八糟的幻境、噩梦以及阴暗的角落,终于抵达了她灵魂所在的空间。
在赶路的过程中,我不禁感叹人性的丑恶,无论看似多么美好的人,她总会被欲·望所支配,比如我的这位看似纯洁高雅的妹妹,她心里对身旁所有出众的女性都心怀嫉恨,也许这是女人的通病?不不不,我不能深谈,以免殃及无辜,惹来非议。
她的灵魂如同无头苍蝇般东躲西藏,那水蛭化身为她最害怕的东西,一会儿是她那老头前夫,一会儿是她那未曾谋面的祖父(也就是白面具这疯子),她连声惨叫,毫无反抗之力。
水蛭化作的老头朝她扑了过来,张大嘴巴,正想啃掉她的脑袋,我一把拧住它的脖子,它转身对我狞笑,似乎早就提防到我会来,它的脸急剧变形,化作一柄利刃,朝我喉咙刺来,我双手一合,将那柄利刃折断,一脚将它踢出老远。它的下·身被这一脚踢断,鲜血淋漓,无法动弹,只能在地上凄惨的爬行。
我扶起双竹,她原本眼神呆滞,但一见到我,立即又恢复了神采。
她叫道:“面具先生!”
我说:“你必须亲手干掉它。”若非如此,我将成了这水蛭灵魂的吸收者,那可太恶心了。
她手脚发颤,可谓真正的魂不守舍。我拔下她一大把头发,随手一变,化作一根冒着火花的炸药,递到她的手上。
双竹呼吸急促,浑身冒汗,颤声说:“我该怎么做?”
我怒道:“往它身上扔就行了,不然它会把我们两人炸得稀巴烂!”
双竹闭上眼睛,我握住她的手,将炸药扔了出去,水蛭胡乱挪动,但终于没能躲开,音波炸裂,气流乱窜,水蛭的血肉朝她涌来,双竹哇地叫了起来,死命抗拒,但那水蛭很快融入了她的体内。
我拍拍她的肩膀,朝四周望望,感觉到疯神之网的所在,没命的朝那边逃去。
回归现实世界的感觉很突兀,仿佛从万米高空朝地面坠落,砸穿了地面,穿过了地心,又回到了地球对面的高空之上。
我呼地一声,吐出一大口气,如僵尸般坐了起来,发现双竹正躺在我身上。
这狗·屎运的妹妹,她把我当做肉垫了吗?我的骨头好像断了几根,但好在我的痛觉还没有恢复。
我劝说大脑让骨头快速复原,将双竹交给飞快跑来的安国维,他像个疯子那样大吼大叫,高兴的泪流满面。
他哭喊道:“谢谢你,查特先生对吗?”
我说:“不客气,妹夫。”
他狂喜之下,没听清楚我说什么。我支撑着爬起来,见到挚友先生与无策正站在我身边。
挚友先生赞叹道:“干得漂亮,查特先生。”
无策似乎有些纳闷,他问:“妹夫是什么意思?”
我说:“没时间废话啦,还有二十多个人要救呢。”
挚友先生说:“我有个法子,不知有没有效,姑且让我试试。”只见他如同乘风般跃上半空,整个人居然漂浮在空中,伸手在陆学老头背后的灵台穴一托,闭目凝神,大约两分钟之后,那老头波地一声,吐出一口气。水蛭松开,从背上掉落在地。
老头仿佛被无形的手托着,随挚友先生缓缓落下。
无策大声欢呼,问:“张先生,你是怎么办到的?”
挚友先生说:“我以纯阳之力护住他的心脉,阴柔之力侵入经络,震荡周天,以畅通穴道醒脑,以脑而正魂,魂正则邪退,邪退则人还也。”
无策听得愣头愣脑,虽然被面具挡着看不见表情,我猜他嘴巴恐怕张的都快掉到地上了。
我则微笑道:“久闻先生神功盖世,纵横阴阳,凤游天地,龙行四维,身动风云,气贯山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五体投地,佩服万分。”暗地里却想:“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就是中医蒙人那一套吧。”
挚友先生笑道:“岂敢,岂敢。雕虫小技,自不如阁下神通妙法,正魂扶气,戏谑乾坤,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上望则通天穹,下临则沦四海,阁下身负如此法术,又何必太过自谦?”
我被他说的一呆一呆的,过了半天,才怏怏的说:“咱们....还是快点救人吧。”
随后我们分头行动,我传入信息素,与受害者的大脑沟通,在灵魂的空间帮助那人战胜水蛭的侵袭。这些水蛭似乎是专门用来噬魂用的,虽然本身并不厉害,但在灵魂空间之内却相当难缠,好在我深谙此道,应付起来也不为难。
相比于现实世界,灵魂空间内时间运行缓慢,因而这法子见效很快,通常几秒钟就能把人救回来,但我每次从疯神之网逃命的时候,免不了要被折腾的七荤八素。
挚友先生那神汉巫法般的手段倒比我轻松得多,我总觉得他完全是瞎蒙的,可偏偏就是有效,真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了。
大约忙活了大半个小时,我们总算把所有学者抢救了回来。无策慌了神,显得忐忑不安,因为他是咱们三人之中唯一救不了人,反而把人害死的,不过这小子从小就杀人,而且身上魔血作祟,这不安很快就一闪而过。
我们救下来的学者全数精神惨淡,昏迷不醒,挚友先生替他们稍稍把脉,说道:“他们脉象无力,似乎被那些水蛭抽干了精力,好在性命无碍。”
无策忽然问:“那些水蛭呢?它们跑哪儿去了?”
我心脏扑通一跳,扭头扫视,发现除了被我们杀死的水蛭之外,其余二十几只水蛭全数不知去向。我干笑几声,说:“也许诅咒失效,它们全都消失啦。”
就在这时,一旁忽然出现一个人影,我们警惕的回身面对他,发现此人正是那位以披风遮住脸颊的怪客。
他用意大利腔调的英语说:“你们是亚克·墨慈教会的人,为什么要拯救人类?”他声音有些发颤,我从中隐约能听出惭愧而失落的情绪,这人非常年轻,与无策年纪差不多。
挚友先生沉默片刻,说:“你听得懂中文吗?”
那人迷茫的摇了摇头,示意不懂他在说什么。
挚友先生无奈的看着我,于是我用夸张的意大利英语说:“我们虽然崇拜墨慈,但我们也是卡玛利拉的人。如果我们袖手旁观,似乎违背我们与天主教的协议。”
那人低头沉思,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们三人正不知所措,不远处的那三个血族缓缓站了起来,乔·禅望着我们,虚弱的问:“血亲,发生了什么事?我刚刚似乎做了个噩梦。”
噩梦是灵魂中泄露出来的信息,是大脑中无法解密的乱象,世人不懂得梦境的奥秘,仅仅以为那是现实世界的暗示和倒影,那其实是一种谬误。
梦境是过去、现在、未来的缩影,是灵魂中无法测定的,混沌的概率云。
我们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蒙面怪人说:“你们被书中诅咒波及,某种强大的法术将你们困住,甚至包括这儿所有的凡人都深受其害,但这三位先生拯救了所有人。”
帕斯卡尔笑着说:“是吗?你又是谁?啊,我记得你是那位名叫西梅奥内的意大利学者,你是陪同桑迪内教授来的,是吗?”
西梅奥内并未回答,只是说:“我总觉得你们三人有些面熟,但现在我想起来了,你们是臭名昭著的血族,你是墓穴之鬼帕斯卡尔。”
帕斯卡尔摇摇晃晃的鞠了一躬,说:“准确的说,我叫墓穴贵族。”
西梅奥内望着乔·禅,他说:“你是安息日祭祀,冰血乔·禅,我居然差点儿忘了你的名字,你曾经在乌拉圭蛊惑整个村庄的人祭祀他们的幼童。”
乔·禅脸上的笑容如此和蔼,仿佛那指控与他半点儿也搭不上边,他后退半步,坐在了椅子上。
西梅奥内最后望着笛莎,他说:“跗骨美人笛莎,你曾经刺杀过圣骑士里奥·贝托,梵蒂冈愿意出五千万美金要你的脑袋,血族。”
笛莎通体无力,戒备的望着西梅奥内,一步步的朝后退去,她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有胆量与我们如此说话?”
西梅奥内除去披风和大衣,露出一张青涩而纯洁的脸庞。
我吃惊之下,差点儿咬断自己的舌头,因为我曾经在空姐女士小唐的回忆中见过这家伙。
他朗声说道:“我是朗利·海尔辛伯爵,梵蒂冈的血族猎人,我来此度假,没想到会在此地遇上这么多不服管束的大妖魔。”




面具的肖像画 十二 三只爬虫
年轻的伯爵仿佛发怒的幼狮,那张冷酷的脸上浮现出严厉、愤怒却又犹豫的神情。
三位威名赫赫的血族此刻虚弱的几乎连走路都困难,似乎他们的精力都已经成了那些水蛭的饵食。虽然不知海尔辛实力如何,但这三个血族现在毫无抵抗之力。
帕斯卡尔像个生意人那样露出笑容,他说:“可我们什么都没做,海尔辛伯爵,我们并未违背天主教的规矩,或是凡人口中的正义。”
海尔辛的语气有轻微的迷茫,他说:“你们并不是卡玛利拉与教廷协议的一部分,而且本地的教廷与血族亲王并不知晓你们来此的目的。”
帕斯卡尔大喊道:“那驱逐我们吧,伯爵,我们束手就擒,并不反抗,你没有理由在此刻对我们痛下杀手。”
如果换做另外任何一个梵蒂冈的血族猎人或圣骑士,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不会犹豫。这三人当中有一个萨巴特,两个协议之外的血族,个个的脑袋都价值不菲,更何况他们此刻的孱弱是如此的显而易见,这是天大的好机会,一旦错过,此生恐怕再难遇上。
但海尔辛还年轻,在这年纪上,他所拥有的一切反而成了他行动的阻碍,传奇的血统,家族的荣耀,无尽的家产,高贵的爵位,以及骨子里那股倔强和正义感,这让他无法对三个弱者下手。
他思索再三,手掌在空中抹过,数十道蓝光从地上升腾而起,围成一圈,化作栅栏,将三个血族如困兽般围在闪电的牢笼里。我记得他能够操纵闪电的力场,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神力。
他说:“我将亲自将你们押到本地的天主教教堂,举行审判,查清你们的罪行,以及这次邪恶事件的前因后果。”
他又回头看看我们,说道:“你们拯救了这些凡人,诺菲勒的血族们,因此我赦免你们了,你们可以离开。”
朗利·海尔辛的语气好像威严的法官,或是临战前的统帅,不容置疑,不许反驳,受命者只能乖乖遵从。可他虽然享有高官厚禄,地位显赫,但他并非最令血族畏惧的圣骑士,远远比不上那位泰雷尔·克里斯托弗。如果眼前这三位大妖魔恢复力量,几乎在顷刻间就可以将他撕成碎片。
他难道如此无知和傲慢吗?还是他的自尊心和蛮勇在作祟?
我礼貌的说:“遵命,海尔辛伯爵。”
帕斯卡尔惶急的喊道:“喂,喂,喂,我亲爱的客人,我曾经热情招待过的血亲,难道你放任这毛都没长齐的圣骑士如此对待你的同胞吗?他没什么可怕的,你们三人联手可以轻易战胜他。”
乔·禅也大叫道:“我听说墨慈教会与法王厅素有仇怨,此人是教廷的重要人物,难道你们想要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海尔辛目不转睛的望着我们,他的瞳孔纯净如海水,这是个英俊的仿佛天使般的男孩,漂亮的令人心生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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