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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我抚案而叹,一时感慨万千,当我明白他言下之意的时候,我惊慌的跳了起来,忙问:“你的意思是.....那本《炼金术士的灵魂试炼》,它是某种.....某种诅咒?”
挚友先生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阴恻恻的,他说:“那位卖家如此大费周章,我觉得他一定有什么隐秘。若要摆脱诅咒,必须在诅咒发作之前,切断与诅咒的一切联系,让受到牵连而接受诅咒的人无法找到自己的任何讯息。不能因摆脱诅咒而收获额外的利益,也不能获知其余受到诅咒者的下场。
等后来那位血族通过蛛丝马迹找到那位修女时,她已经寿终正寝,她生前过着令人羡慕的幸福生活,儿孙满堂,日子平淡而快乐。或许摆脱诅咒的人会享受取之不竭的好运。”
我抖动的十分厉害,不知为何,竟生出了大难不死的侥幸感,还好我棋差一招,没有抢到那本书。
挚友先生说:“我在梵蒂冈、卡衫德罗以及特拉斯洛文尼亚的相关隐秘文件中都找到了相关的记载,它应当是十分可信的。这不过是数千年以来死亡诅咒例子中的一个。你所说的这本书,我并没有见过关于它的任何危险传闻,但这件事非常可疑,我建议你小心行事。”
我整理思绪,慢慢说道:“如果…这本书的主人刚刚才将诅咒散布出去呢?他想要摆脱它,说明其中肯定有问题。那本书的买家是谁?”
电话那头响起了敲击键盘的声音,过了片刻,他说:“嗯,我有个相当不好的消息。”
我听他语气中似乎有些迟疑,顿时觉得四周阴风阵阵,呼吸艰难,仿佛有无形的鬼手摸上了我的喉咙,我问:“什么不好的消息?”
“那位购买者就住在下洋,但却在市郊附近,这老外造了一座壮观的...别墅。他中文名叫卓震,可英文名叫乔·禅,他是一位久居下洋的乌拉圭富翁,根据签证显示,他今年已经有六十岁了。”
我冷笑起来,说:“这算什么不好的消息?不就是一位来咱们天朝上国见世面的老外么?”近年来本国机遇大好,万国朝拜,颇有昔日盛世模样,这老外见风使舵,来此占山头,也不见得是什么稀罕事。
挚友先生沉默了许久,说:“你最好快些行动,他是一位考古学教授。他购买此书之后,已经向不少业内人士发出了聚会邀请,共同研究这本书上的文字和内容。”
我哼了一声,心中不以为然,只听挚友先生说:“应邀前往的有双竹小姐。”
我翻身从椅子上摔倒,惨呼一声,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问道:“什么?双竹她也去了?她为什么要凑这热闹?”
他说:“事实上,从她手机的卫星定位情形来看,她已经在半路上了,那部书中似乎有关于影山文明的记载。”
我手忙脚乱的整理一堆行装,正想冲出门阻止她,挚友先生在电话另一端阻止了我,说:“嗯,我劝你最好还是通知缇丰王子。我查到了一些不妙的迹象。”
我一下懵了,心想:还能有啥不妙的迹象?
他说:“这位乔·禅先生,或者说卓震先生,他是血玛丽的重要客户,他曾经在血玛丽中招过不少女人去他的宅子过夜。他曾经在血族中介网上登录过,有趣的是,他购买了一些山羊头、黑榈花以及鲜活的鸡鸭,一米长的魔法蜡烛以及油画笔。”
我顷刻间意识到他的意图了,我和挚友先生同时嚷道:“他是斯密茨的人!”
挚友先生苦笑着说:“一位恶魔召唤者,而且更糟糕的是,他似乎是一位大妖魔。”
我差点儿给他跪下了。
我小声问道:“大妖魔?你的意思是,他至少与轻蝉大人,娜娜小姐与缇丰王子一样可怕么?”
“很有可能,我看过他豪宅上方的卫星地图,那儿似乎有魔法扭曲的现象,那是乔凡尼的死灵法师施展的死亡瘴气,和缇丰王子豪宅上的睿摩尔幻视法罩类似。他有一位非常强大的乔凡尼死灵法师帮忙,如果你贸然前往,后果非常不妙。”





面具的肖像画 六 死灵法师
我看了看屋外,太阳还在白云上明晃晃的挂着呢。这是一个令人喜悦的天气,是适合出游的好日子,这正是春天的意义所在,是春节过后的好兆头。
我将一个餐盘狠狠掷出窗外,用力挠着脑袋,急不可耐的喊道:“缇丰王子正在睡大觉呢!眼下没有人能帮我!”
难道我得一个人去送死?或者....或者....冒充一位考古学家前往?
挚友先生思考了许久,说道:“我能帮你,最好还带上无策,但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会被缇丰王子知道,我们届时该如何解释?他会怀疑你和我有事瞒着他。”他虽然拥有深不可测的实力,但他却不想被别人知道,这狡诈的技术死宅。
我拍手笑道:“我们可以蒙面前往,尽量不暴露任何身份,我...对了,我想起来啦!”我从怀里取出一件挂坠,那是从安邦德手上夺来的墨慈神教的标志。
我喊道:“我们可以冒充墨慈神教的家伙前往,我这儿有墨慈神教的吊坠,我们可以混入晚宴,劝双竹小姐离开。”
挚友先生听我们说起过那儿的事,他犹豫片刻,说:“也许可行,但我们需要同样的两个吊坠,以免引起怀疑,我调查过墨慈神教的教徒,他们与这吊坠形影不离。”
这吊坠并非艺术品,制作工艺并不复杂,我说道:“交给我吧,一个小时之后,我开车在九星路的申喆高速公路入口等你。”
挚友先生说:“我去通知无策,顺便准备三个面具。我会想法阻延至少三个与会者的出席,为我们的潜入制造借口。”
事不宜迟,我得赶紧动手了。
我匆匆扫过墨慈吊坠的外形,将其印在脑海中,默念:“花姬饮血浆,滴露现内藏,最是夜归人,行路自何方?”脑海中胡言乱语,手掌变成一块不停震动的磨刀石,从我收藏的稀奇古怪的一堆石头中取出两块大小相近的,以脑中形象趋势手臂动作,磨了又磨,转了又转,大约一个小时之后,我造出了两块粗糙但差强人意的吊坠。
我拿起细线,匆匆穿过吊坠,直奔下楼,驾车冲出了车库。
一个小时之后,我见到挚友先生拽着一脸莫名的无策乘着出租车赶来,这小子显然不知道咱们打算做什么,但他逆来顺受,也并不多问,只是抱怨道:“面具,我手机没电了。”
我怒道:“工作时还带着手机?”
他吓了一跳,不再言语。挚友先生说:“我已经将豪宅的位置发给了你,你可以通过手机定位。双竹小姐尚未抵达,但想要拦住她应当是来不及了。”
我取出手机,开启地图,无策眼中满是困惑,似乎对我使用手机颇有微词,但想起我在他母亲前露出的嘴脸,如何敢开口说话?几秒钟后,我定位完成,一脚油门,轿车疾驰而出。
无策终于忍不住问:“张先生,面具,我们去哪儿?”
这小子对挚友先生倒客气的很,对我却毫不尊重,我嘿嘿冷笑,说:“令堂.....在家,定然寂寞的很了。”
他吓得头发直竖,哀嚎一声,正想求饶,挚友先生说:“无策,这任务非常危险,但我们不能让缇丰王子,或是任何猎人协会的人知道我们的行踪。面具对你非常信任,坚持让你加入我们的行动,我对此也并无异言,但你有选择的权利,如果你要退出,我现在就放你下车。”
我想起曾经在无策体内植入过寄生肿瘤,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我能窃听他的心声,于是我启动了信号通道,只听无策暗喜的想道:“他们信任我!了不起,无策,了不起呀。他们认可了你的能力,他们把你当做朋友了,你不能让朋友失望,万万不能。”
于是无策连忙说:“我和你们去,无论多危险,我都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我叹了口气,心知真正拖后腿的只怕正是本人。
于是挚友先生说:“你知道东海公路与夏云度假庄园区的交界处吗?那儿有一大片别墅区,地方虽然僻静,但有许多富人居住在那儿。”
无策点点头,说:“我听说过那地方,不过那儿的房子大部分时间都空置着,现在成了拍婚纱照的地方了。”
我怪里怪气的说:“你可真关心婚纱照呀,你和娜娜小姐什么时候去拍照呀?”语气中满是嫉妒,像是话里有话的小人。
无策极为窘迫,说道:“你别胡说,我和娜娜小姐只不过是搭档罢了....”
我见他这话破绽百出,正想趁胜追击,继续捉弄他,挚友先生打断我说:“废话少说,无策,那里有一座龙葵庄园,庄园中现在聚集着许多萨巴特的血族,我们接到委托,要去那儿救一位无辜的女孩儿。”
无策大吃一惊,差点儿没跳车逃亡,但我听到他暗想:“镇定,镇定,不要辜负同伴可贵的信任。”他平抚情绪,笑着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缇丰王子?毕竟这涉及到萨巴特与卡玛利拉的大事。”
我哈了一声,一惊一乍,让他心惊肉跳,我嚷道:“此事不可令王子得知,一来赶不及,二来咱们有难言之隐。”
挚友先生也说:“没错,缇丰王子并不知道我与面具之间的合作关系,无策,如果你决定帮忙,我必须请求你替我们隐瞒此事。”
无策用力点头说:“我知道啦,既然你们这么轻松,我相信里面的血族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家伙吧。”
我和挚友先生面面相觑,互相使了个眼色,无策心中极为不安,暗想:“他们这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里面有了不得的怪物么?”
挚友先生长叹一声,说:“我也不来瞒你,无策,其中可能有两到三位大妖魔,其中一位是斯密茨的魔鬼,一位是乔凡尼的死灵法师。”
无策心脏咚咚直跳,浑身发汗,眼睛里金光乱冒,他颤声说:“不可能?萨巴特....怎么可能在缇丰王子的地盘如此嚣张?怎么没人事先通知缇丰王子?”
挚友先生说:“我调查了他们潜入的路线,卡玛利拉中有人掩盖了他们的行踪,估计是缇丰王子的对头,那位叫格伦德尔的大妖魔,一手策划的阴谋。我猜测格伦德尔认为这些萨巴特的目的是找缇丰王子麻烦,这是他最乐于见到的事。”
无策彻底惊呆,顷刻间竟无言以对。
挚友先生从包裹中摸出三个面具,只见是猴头、猪头和络腮秃头,似乎是取自本国古典神话小说的形象。他说:“按照目前交通的状况,我们将在晚间五点赶到。根据计划,届时将有三十位学者出席龙葵庄园的学术研讨会。
其中有五人是呆板的英国老古董,我让他们的手机因欠费而失效,又延误了他们飞机的起飞时间,他们在晚上八点才能抵达下洋,而且无法与庄园的主人取得联系,我们尽量通过和平的手段将那位女士救出。”
无策听出他似乎并不打算硬来,不禁松了口气,他取过络腮秃头,挚友先生戴上猴头,把猪头递给了我,我一见大不满意,但若是为此纠结,倒显得我这人小家子气了。
一路该死的堵车,等开到龙葵庄园已经是下午四点五十了。此时已然日暮,黄昏的太阳,血色的层云,公路绕着林地盘旋而下,远方雄伟的庄园在绿地的包围之下,仿佛油画中描绘的景色,放眼千里,寂寥无人,真想不到下洋还有这样幽静而美丽的地方。
我将车子驶到庄园前头,我们三人戴上面具,挂上吊坠,一位满脸茂密胡须的中年南美男子走了出来,他穿着红色的燕尾服,眼神中闪烁着好客的神色,他用纯熟而口音浓重的英语说:“三位客人,欢迎来到此地。不知你们为什么要带面具呢?我们此次并不是化妆舞会。”
此人看上去相当平和,但他站立时避开灯光,隐在阴影之下,说话时嘴唇微动,生怕露出其下尖牙,他很可能是一位血族。
挚友先生英语口语不大灵光,但他用天衣无缝的鬼佬中文说:“沃们是银锅佛伯格学院的连森,梅耶和查特,逆好,请问逆是乔·禅先生么?”
中年男子用流利的中文回答:“不,不,我是他的朋友,帕斯卡尔·奈波斯,他眼下正在准备晚会事宜。我听说过你们三人,诸位大驾光临,令庄园蓬荜生辉,真是不胜之喜。不过出于谨慎,我希望你们有打印我们交流群中传播的请帖。”
挚友先生自然准备就绪,他从口袋中取出三张卡片递给帕斯卡尔,帕斯卡尔也不看重,只不过草草扫过一眼,又笑道:“三位可以将面具摘下来啦,正如我所说,我们此次并不是.....”
我用伦敦腔的英语悄悄的说:“我们来自墨慈的教会,先生。我们是诺菲勒族系的人,容貌不便见人,很抱歉我们没有事先说明,但我想在学术研究的领域,我们可以暂时抛开党派之争。”
他稍稍一愣,忽然笑了起来,他轻声说:“荣幸之至,血亲。请容许我重新介绍我自己。”他朝后退开一步,郑重的鞠躬行礼,说道:“帕斯卡尔·奈波斯,乔凡尼族系。”
乔凡尼族系,他就是那位死灵法师吗?
挚友先生立即接口道:“逆鼎鼎大名,帕斯卡尔先生。逆在拔习制造的名噪一时的墓穴眯案至紧为人紧紧乐道。”
注释:
乔凡尼族系——偏向萨巴特的族系,或者说是中立的族系。乔凡尼是商业领袖,将人类与血族一视同仁,是行走于凡人之间血族的典范。除了他们惊人的商业头脑和令人垂涎的财富之外,他们中还吸收了中世纪以来的死灵法师,因而几乎所有血亲都具有强大的死灵法术。有人说:他们赚取金钱的目的就是为了研究死灵法术的至高艺术。




面具的肖像画 七 宴会风波
舞会,富豪的地狱摇篮,舒适的监狱牢笼,虚荣的遮羞浴布,恶人的伪善交际。
在帕斯卡尔的指引下,我们走入大堂,见到的是一派典雅高贵的景象。
大堂如此的广阔,仿佛是为了巨人而建造的,洁白而光滑的地板,倒映着上方柔和甚至黯淡的光芒,立柱是红色的,毫无装饰,但通体无暇,它如同地母盖亚的手指般挺拔而上,连接着明镜般的天花板。大厅内已经站满了人,穿着低调而得体,并无炫耀之意。四面八方摆放着餐桌,餐桌上则是精致的自助饭食、美酒以及形形色色的糕点。
最妙的是,从窗口吹入的晚风,映入眼帘的崇云,以及郊外清新的空气,光是这自然风情,就足以令人身心愉悦了。
无策见四周十分平和,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我偷听他思维,他想:“肚子饿了,我该去拿些吃的,但会不会太唐突了?”
他属于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年轻人,我见到这样的人就觉得好笑,与我完美的礼仪举止相比,他简直像是挥动木棒的原始人一样。
这般想着,我在猪头面具下轻笑一声,举着盛满一公斤食物的餐盘,正想去那边夹些吞拿鱼肉,挚友先生忽然走近,在我腹部轻拍一下,我只觉得那地方一阵酸麻,脑子飞快调出身体状态列表,发现他刚刚击中了我的阴·交穴,封闭了我小腹左近的大片小血管,用直白的话说,他暂时令我不·举了。
我低声惨叫,正想求饶,我耳朵里瞬间传来他的声音,就像巴图·英格尔的灵异感知那样,他说:“我是在帮你。咱们冒充血族的时候,万一你那玩意儿冒起来,别人一看就拆穿了咱们的伪装。”
我恍然大悟,还没说话,他手指一挥,我的餐盘如子弹般飞了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飞入了垃圾桶,我惋惜的叫唤一声,他又说:“血族的食欲很差,对凡人的食物没有兴趣,拜托你能不能用点心思?”
正在我们三人一片茫然的时候,帕斯卡尔领着一位极为漂亮的年轻人走了过来,此人个子不高,大约有一米六五左右,脸颊消瘦,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化着淡妆,用热情的近乎夸张的微笑看着我们。
挚友先生用奇怪的功夫在我们两人耳朵里说:“他就是卓震,或者说乔·禅。”
我听说过斯密茨族系的人,他们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恶魔崇拜者,通常愿意奉献生命去侍奉恶魔。他们的外形美丽异常,待人非常亲切,但背地里却是最让人害怕的血族之一,因为他们的残忍臭名昭著,无论对人类或血亲都是如此。
卓震与我们一一握手,彬彬有礼的说:“欢迎,欢迎,三位亚克·墨慈教会的血亲。我曾经听说过你们神教与魔神的新闻,真是精彩纷呈,令我由衷感到敬佩。”
我开口说道:“不知我们何时才能有幸目睹那本珍贵的著作?”
卓震笑着说:“请耐心等待,查特先生,等诸位享受过我的招待,我自然会将它呈献给诸位。”
我仔细打量他,发现他虽然英俊不凡,但就像整容过的那些人一样,脸上充满不协调的迹象,看的时间久了,竟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他引我们走到书房,周遭围着原木材质的古典书架,正中摆着一圈舒适的椅子,最当中有一个奇形怪状的雕像,像是一个漂浮的眼球。
卓震将手伸入眼球,摸索片刻,取出一瓶珍酿出来,他拧开瓶子,我顿时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味儿。他将酒瓶中的酒倒入酒杯,陆续递给我们,笑着说:“为学术的友谊。”
我们齐声喊道:“为学术的友谊!”我们暗暗憋住气,掀开面具的一角,咕嘟咕嘟将鲜血喝的精光。
真是难喝,我差点儿反胃。但无策却显得精神振奋,赞道:“恨好的旧。”他的蹩脚中文学的很快,颇得挚友先生的真传。
喝完酒之后,我听见身后又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仿佛一条丝巾被风吹着在地上飘过一般,我回过头,见到一位蒙着面纱、披着头巾的女人走了过来,她身材玲珑,双腿修长,面容看不清楚,但一对眼珠十分可怖,闪着冷冷的白光。
光看她的眼睛,我们就知道她绝非常人。
帕斯卡尔喜悦的说:“啊,请允许我替诸位引荐,这位美丽的女性叫做笛莎,阿刹迈特族系的血亲。”
挚友先生率先毕恭毕敬的行礼,说了一句相当地道的阿拉伯语,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愿您的剑总能找到敌人的心脏。”
笛莎也郑重的鞠躬,同样说道:“愿哈奇姆指引你的**应验如神。”
我和无策学着挚友先生的模样鞠了一躬,挚友先生用他奇妙的法术通知我们:“笛莎,阿刹迈特的大妖魔。帕斯卡尔、乔·禅与笛莎,这三个人都极为强大,在此聚会绝不寻常,我们不能轻易与他们为敌。”
此言不虚。
这三人中,唯有乔·禅一人是萨巴特党派的坚实拥护者,其余两人的族系立场并不坚定,将他们联系在一块儿的,绝非同党的信念,而是某种巨大的利益。对于血族而言,除了美味的鲜血,唯有令人心动的力量。
与他们胡乱闲聊了一会儿,我想起正事,开始在晚宴上寻找起双竹来。宴会上人不多,我很快就找到了她,白面具名义上的孙女,我那爱惹麻烦的凡人妹妹。
她穿着黑色的晚礼服,头发扎起,依旧秀丽动人,看起来有些像是一只高傲的黑天鹅。她显然对宴会上那一套虚伪门道驾轻就熟,此刻正在一群学者当中说着不着边际的客套话。
上流人物的交际把戏,外人看起来很累,但他们却乐此不疲。
每个人都像戴上面具一样,在别人眼中扮演着滑稽的角色,我们很快就会遗忘自己,戴着永世难以摘下的面具,继续生活下去。以至于到了最后,我们不再保留真我,而成了假面,成了自我意识的傀儡。
我注意到双竹身边站着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士,典型的那一类上流精英的打扮,看起来健过身,体态匀称,脸上挂着职业的微笑。我警觉起来,刺探他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发现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双竹身上。他那话儿蠢蠢欲动,散发出贪婪的气味儿。他捏着酒杯的模样十分娴熟,左手插在口袋里,姿势放松,并无勉强或紧张。
他是某位有钱人家的少爷。
我出神的观察着他,每一秒中都推导出更多的讯息,我相信如果让我瞪视此人十分钟,我就能把他的族谱都猜的*不离十。但无策忽然问:“面具,你在看什么呢?”
我恨恨的说:“看那个该死的色·鬼。”
无策奇怪的问:“那儿有一群人。”
“戴眼镜的那个小白脸!”
“那人?他看起来倒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这没脑子的家伙呀,虽然不可否认,世界上所有性·取·向正常的男人都几乎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某些长相英俊又有钱的男人则是全体男性的公敌。
无策渐渐瞧出门道来了,他问:“那位穿黑衣服的女孩儿就是咱们要救的人?”
我点点头。
无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忽然说:“她似乎结过婚了。”
我吃了一惊,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说:“她站立时的腰杆不如未婚女性那么挺直,举止放松,似乎并不畏惧男性,娜娜小姐就不是这样的.....”
我用惊恐的眼神望着他,而他反应过来,也用惊恐的眼神望着我。
随后他拔腿就跑。
这兔崽子反应真快,我还没来得及想出话来嘲弄他呢。
萨巴特这群混球还在假模假样的搞上流社会那一套,我决定趁此机会将双竹劝走,以免诅咒生效的时候波及到她。她与血族不同,对精神摧残的抵抗力几近于无。
我扶了扶猪头面具,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去。那群人一见到我,立时投来异样的眼神。他们显然早就注意到我们三人与众不同的打扮,但此间主人对我们颇为热情,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
真是缺乏想象力的社会,对潜伏于身边的异常视而不见,也难怪他们对周围那些吸血怪物毫无察觉。
我用古巴比伦语说道:“摩西他,萨维巴,诺亚,利维坦啦,不利巴莱鲁罗维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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