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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他摇了摇头,说:“小事一桩,但缇丰王子他有危险。”
我问:“是格伦德尔的人?还是反叛军的人?或是其余血族?”
顷刻之间,我在他眼中见到难以名状的悲哀。
自从我认识他至今,他对我而言一直是个谜团,他完美的隐藏自己的感情,心如止水,波澜不起,即使在最畅快高兴的时候,他也不曾流露出显著的信息素。但在这个刹那,我忽然能够体会到他心里那沧桑而久远的悲伤,仿佛昔日追魂的幽灵一瞬间从他尘封的记忆中破茧而出。
这是探究他灵魂的好时机,这是揭开他身上秘密的关键,我应当与他的大脑建立协同吗?
不,不,不。
眼下还不是时候,缇丰王子还处在危险之中,我的好奇心无关痛痒,但缇丰王子必须活着。
挚友先生拉住我和无策的手臂,我们将他扶了起来,他说:“格伦德尔本人来了。”
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令人心惊肉跳,我们齐声大喊道:“什么?”
挚友先生说:“卡恩长老暗算了缇丰王子,他让缇丰王子过目他手机中的讯息,趁着他没留神,击穿了缇丰王子的腹部。我试图化解他的力气,但他那一拳全力以赴,我仅仅让他错过了缇丰王子的要害。”
我们一边交谈,一边搀扶着他朝门口走去,他说:“你们可以走的快些,不必顾及我的伤势。”
我说:“你在这儿更安全,我们去找缇丰王子,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他摇摇头说:“不行,你们....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他声音中蕴含着难以遮掩的惧意,是什么让他如此害怕?他身上拥有的力量难以估测,即使面对厄夜使者,我相信他也能轻易应付。但此刻他不仅身受重伤,而且忧心忡忡,原先胸有成竹的气度一扫而空。
我问:“除了格伦德尔,还有什么人?”
他说:“绿鬼,反叛军的二号人物,羲太族系的大妖魔。我们完全疏忽了,格伦德尔用假情报欺骗了我们,我居然没有察觉,真是无能...无能至极。”
他害怕的不是这人,也不是格伦德尔,当他提起这两个名字时,他的心神并没有被扰乱,令他真正害怕的另有其人。
我问:“还有什么人?”
他顷刻间连呼吸都停止住了,整个人仿佛化作了冰冷的石头,或是一具凄惨的行尸走肉。他说:“如果...如果你们见到一个亚洲人,他也许自称....凌,你们千万不要和他动手,听见了吗?”
无策问:“是他将你伤成这样的?”
挚友先生犹豫着点了点头。
我问:“他是血族的人?属于什么族系的?是他杀死了卡恩长老吗?”如果他是血族的人,卡恩长老在死亡的刹那将变成灰尘,绝不会留下尸体。但如果他不是血族的人,他怎能拥有杀死血族的力量?难道他是圣殿骑士团的圣骑士吗?
挚友先生苦涩的说:“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魁京吗?”
我连忙说:“鬼人?”
他说:“没错,中文的鬼,日文的人,合起来就是鬼人,但在本国,他们被称为魁京。他们是东南亚地带古老的吸血氏族,但时至今日,已经很难找到他们的踪影了,凌是他们之中的幸存者,一位最强大的勇士。”
我十分想知道他与这位魁京幸存者的故事,但他显然不打算多谈此事。
无策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卡恩长老与他们是一伙的,他们为什么要杀死他?”
他说:“从头到尾,卡恩长老不过是格伦德尔手中的棋子,他自以为是一切的主谋,是此次行动最终的获益者,但格伦德尔却仅仅是在利用他。他已经杀死卡恩长老,只要再杀死缇丰王子,整桩事情就成了卡恩与缇丰王子的内斗,他成了平定乱局的救世主。到时候他将顺风顺水的接管长老会的职位,成为梵卓的领袖。”
我连忙说:“我得通知轻蝉大人与娜娜小姐,她们此刻还蒙在鼓里。如果敌人真的如此强大,我们也急需增援。”
挚友先生说:“他们的计划非常详尽,简直堪称天衣无缝,这栋大楼里安装了信号屏蔽装置,手机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络,在战斗的过程中,他们又破坏了缇丰王子与我的手机。在第一轮的猛攻中,缇丰王子与格伦德尔他们都以为我已经死了,缇丰当机立断的逃了出去,他们见状立即抛下我,发了疯似的去追缇丰王子了,这群疯狂的鬣狗。”
我问:“他们离开多久了?”
“大约三十分钟,我原以为自己能不动声色的将他们全都制服,但凌的出现让我始料未及,我仅仅拖延了他们一分钟。”
三十分钟,漫长而致命的三十分钟,缇丰王子还受了伤,局面恶劣至极,缇丰王子幸存的几率非常渺茫。
我伸手揭开挚友先生身上的长袍,里面的衣物被血水渗透,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在破洞之下,我见到他的腰部裂开一道足以致命的伤口,就像被一头猛虎咬去了一大块肉一样,无论什么样的凡人,即使是受过天主教训练的圣骑士,若无神术治疗,在这样的伤势下流血三十分钟,此刻也早就一命呜呼了。
但他还好好活着,他并非凡人,也不是血族。难道他也是魁京的幸存者吗?
挚友先生咬紧牙关说:“在他们离开之前,我用凌空点穴之法,在他们体内穴道中悄悄注入了阴阳之力,他们行动受阻,至少十分钟之内无法快速行动,他们也许没能追上缇丰王子。只要缇丰王子躲入人群里,他此刻依旧存活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和无策惊喜的叫了起来,无策欢呼道:“张先生,你简直太了不起啦,就像是一位古时候的侠客一样厉害。”
我眼泪汪汪,说:“我的挚友,你身负如此重伤,依旧舍生取义,救人于危难之中。在下心中感动,难以尽述。你此刻失血过多,肢体寒冷,长久下去,只怕伤重难愈,在下唯有脱去你我衣衫,与你肌肤相贴,以我阳刚之暖,温你娇弱之体,以我之阳,补你之阴,阴阳互补,水火交融,直至不分彼此之境.....”
挚友先生奋起余勇,狠狠在我脑袋上捣了一拳,我厉声惨叫,觉得他这一拳势如猛虎,神完气足,身上伤势,看样子已无大碍了。





面具的肖像画 二十九 猎物反噬
我们在追逐嗜血的野兽,那些毒蛇与猎犬,而这些残忍的敌人正不遗余力的追捕我的朋友。这是归于俗套的英雄救美的戏码,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我们这些英雄过于弱小,以至于步履艰难。
我忽然想到:我真是愚不可及,我有无数种方法可以联络缇丰王子,只要她意识清醒的话。我可以通过曦太族系的寄生肿瘤与她交谈,获取她的感官信息,就像我在艾伦堡做到的那样;我还可以通过她在我体内种下的荆棘诅咒与她对话。
我思索半天,决定启用她的荆棘诅咒,毕竟这样通信对她而言算不得意外。
我说:“缇丰王子,我是面具,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能感觉到体内魔法涌动,我设置在耳膜中的那个传感器官感应到了信息的传动。
挚友先生与无策齐声问:“你能和缇丰王子联系上?”
“没错,我在艾伦堡曾经这么做过。但现在还请暂时安静,我需要接收她的声音。”
等待仿佛千万年那般漫长,但在某一秒,我的传感器官发来警告,我大喜过望,接通了通道,听见缇丰王子动听而疲倦的声音传入我耳中。
她说:“面具?你们还活着?”
我哽咽道:“王子殿下,我们都没事,能听见你的声音,真是小人莫大的幸福。”
她说:“小心四周,格伦德尔的人正在搜寻我,他们也知道你们的样貌。”
挚友先生点点头,将大衣的衣角撕下,巧妙的制成几个临时的面罩,让我们戴在脸上,他说:“翻起衣服上的兜帽,这样能避人耳目。”
缇丰王子有些惊讶,他说:“张先生,你还活着?我见到那个亚洲血族的法术击中了你,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挚友先生说:“我受了些伤,但还能支撑。你怎么样,王子殿下?”
“和你一样,我用魔血治愈了伤口,但失血过多,魔力所剩无几,我催眠了几个游客,套上了他们的衣服,这儿人山人海,他们暂时找不到我。”
真是幸运至极,缇丰王子也许有神佑护体?虽然此刻已经很晚,但这儿依旧人头攒动,不知道这反常的现象是什么原因?
缇丰王子说:“深夜恰巧有个大型的喷泉音乐会,这城里满是闲的发慌的情侣和闲汉,所以他们至今仍未散去,若不是这样,我恐怕很难幸免。”
格伦德尔设想的非常周到,但具体实施的时候却出了乱子,他们没想到科技博览园会有预料之外的活动。
挚友先生问:“你可以定位缇丰王子吗?我们尽量先汇合,之后再想法逃脱。”
此乃小菜一碟,她体内有我埋下的寄生肿瘤,只要我离她在三百米之内,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她感受到的一切。有些时候,当我留在协会的豪宅内值班的时候,我会开启监视窗口,慈爱的看着缇丰王子生活中的一举一动。她起床时的慵懒,她洗漱时的优雅,她更衣时的羞涩,她沐浴时的好奇,她玉如意般的手指划过嫩滑的肌肤,伸向她那.....
正在我出神回忆往昔美好时光的时候,挚友先生忽然给了我一拳,我小声惨叫,奇道:“阁下怎知在下有何心事?”
他说:“你这副欠揍的表情我已经司空见惯,一见之下,就知道你多半没想什么好事。”
我心怀愤懑,感叹世人心怀叵测,谤议诬陷,由此可见一斑。但此时情况不妙,我无暇计较这等小事。
缇丰王子笑了起来,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她说:“我正站在喷泉表演广场的最里面,当心些,绿鬼、格伦德尔与那个亚洲血族正四处找我。如果遇上他们,千万不要应战。他们每一个都拥有与我完好时相似的力量。”
我说:“保重,王子殿下,我们这就赶来。”随后我关闭了通信。通过荆棘诅咒维持的通信需要耗费缇丰王子的魔力,虽然微乎其微,但她重伤未愈,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妙。
人群渐渐稠密起来,我见到喷泉广场上行人有如奔流,熙攘不绝,络绎往来,大型音响设备产生优美而悠扬的音乐,在广场上空环绕。随着声音悄然扩散,广场正中的数十道喷泉水柱五彩缤纷,变化多端,一会儿旋转,一会儿激射,一会儿又相会交织在一块儿。音乐与奇景相得益彰,完美融合。
看台上站满了人,广场的保安和警·力正在阻止行人入场,防止踩踏悲剧的重演。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空子,钻入广场里头,在不远处,我忽然感到一丝令人胆寒的气息。
就像是临渊盘踞的毒龙,或是匍匐草丛的猛虎,那危险的敌人正在默默寻找他的猎物,饱含着危险信号的信息素正在他不经意间散发出来。
我朝那边望去,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是一位拥有绿色眼珠的中年欧洲人,穿着绿色的大衣,表情有些急躁,但又压抑着强烈的杀意,他不时扭头寻找,一旦发现相似的目标,他就会毫不费力的挤开人群,朝那边走去。
我说:“绿鬼。”
挚友先生也发现了他,他谨慎的点了点头,说:“万分小心,他拥有毒蛇般敏锐的感觉。我们最好不要靠近他。”
我不敢苟同。
我仔细观察周围的动向,我可以判断出他的目标。前方有一位披着大衣的高挑的女孩儿,用兜帽遮住脑袋,看不出真实身份,但看起来相当可疑。
我可以阻截他。
人群穿梭流动,扰乱了他的心神,只要我与人群气息同步,我能在无形中来到他的身边,随后用手掌劈掉他的脑袋。
我不动声色的将声音传入他们两人脑中,我说:“我去杀掉他。”
无策张大嘴巴,想要喊叫,但挚友先生一挥手,一团气流让无策闭上了嘴。他用同样的方式传递信息,说道:“你有把握吗?”
“80%以上的成功率,我根本想不出不动手的理由。”
他眨了眨眼,默许了我的行动。我将他倚靠在我身上的重量全交给无策,默念语言,消去气息,朝绿鬼走去。
所谓的杀气,或者说杀意,按照我的理论,也是信息素的一种。
当你的目光注视着某人时,你会传递出某种微乎其微的能量,你的呼吸会产生变化,心跳也是如此,你的大脑将勾勒出那人的形象,从而造成微波的异常,凡此种种,难以尽述,皆会在无知不觉的情况下散发出去。
情绪越强烈,信息素就越是明显,你所关注的目标就越能察觉到你的意图。杀意是最显著的信息素的一种,训练有素的杀手可以抑制或加强杀意,从而达到种种目的。
我默念:天涯归云处,无霞亦无尘。
我盯着“绿鬼”,我想要杀他,但我的呼吸没有紊乱,我的大脑屏蔽了微波,我调解目光的能量,将其降低到无法察觉的地步。我像个平常人那样走了过去,脚步虽快,可无人曾稍稍注目过我。
凑热闹的观众绕着绿鬼走来走去,他们遮掩了我的意图,即使绿鬼的感知如同蜥蜴毒蛇般警觉,他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异常。
这为贪念所困的猎手,正在走向自己布下的陷阱,为自己掘起墓碑的泥土。
他来到那位女孩儿身后,女孩儿没有发觉。他是个出色的猎人,就像我一样,令猎物麻痹大意,毫无防备。
他正打算伸手触碰女孩儿,辨明她的身份时,我的手掌从他的后脖颈切入,从他咽喉处斩出。
说到利刃的锋锐程度,按照我个人的琢磨,一般来说只有两个衡量标准:厚薄、硬度。
材料越薄,硬度越高,刀刃就越是锋锐。
但薄的程度颇有讲究,概括来说,不能小于切割目标之间的主要物质间距,比如说厚度仅有原子半径的利刃无法破坏敌人的分子,因为对这柄刀刃而言,分子之间的间距如同宇宙般广阔,它很难命中目标。
至于硬度上的讲究,物质密度越大,刀刃破坏力越强。在切割的过程中,利刃材料的构成不能受到破坏,否则将功亏一篑。切割到一半,利刃碎裂,那可什么都完了。
我的手掌就是一柄又硬又薄的利刃,理论上说,我可以借此割断任何血族的喉咙,除非目标是洪水先民,或者他们身上罩着力场护盾。
绿鬼的脑袋如同帽子被强风吹落般掉在地上,我扶住他,让他慢慢坐倒在人群中,拾起他的脑袋,将它塞入他的大衣里头。人群并没有注意到我们,他们正如同天下所有看热闹的人一样心无旁骛,而我们之前又是如此的悄无声息。
他们是睡梦中的沉睡者,无法见到清醒的来客。
我走回去和他们两人会合,无策兴奋极了,用竭力压低的声音说:“我不明白,绿鬼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挚友先生说:“并非他不堪一击,面具,让我看看你的手。”
我吓了一跳,赶忙让手掌恢复原状,慢吞吞的递了上去,挚友先生瞧了一会儿,目光闪烁,露出喜悦的微笑,他说:“你练过无形剑气吗?”
我死命摇头,说:“在下一无所知。”
挚友先生有些沮丧,沉思着说:“不是铁布衫的功夫,也不是无形剑气。面具,这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瞒不过去,只能老老实实的说:“我的手掌能变得如同钻石般坚硬,趁着绿鬼分神,我冒险一试,果然得手。”
挚友先生点点头,说:“我现在明白你是如何杀死那些魔党的小血族的了,这些事我们以后再谈,不要耽搁,让我们继续前行。”




面具的肖像画 三十 情意绵绵
黑压压的人群犹如海洋,嗜血的鲨鱼潜伏其内,我们犹如偷渡的船只,尽量不引起任何骚动,一步步朝目标的灯塔的方向走去。
我们离缇丰王子还有一百米的距离,但我心中的不安越来越重,更危险的是,我那跃动的心在暗中作祟,它这样告诉我:一旦见到格伦德尔,我应当像除去绿鬼那样将他斩首。
如果他如同绿鬼一样防备松懈,我无疑有很大的机会。但更有可能的情况是,格伦德尔已经察觉到了绿鬼的死亡,这让他提高了警惕。
一个个陌生的身影,一个个无辜而无知的人,周围音乐的声响震动着整个广场,喷泉的形态变化愈发多端,小孩儿欢笑,成人鼓掌,情侣在接吻,独身的人故作深沉。这儿和世间一切繁华之处一样,充斥着人性百态。
我突然感到某种神秘的危机感在心中涌动,就好像听到含混不清的噩耗一样,心里仿佛压着一块大石头,我东张西望,想要查找这种信息素的来源时,挚友先生忽然说:“这儿有阿刹迈特的杀手。”
阿刹迈特的杀手?我手心发汗,问道:“你怎么知道?”
挚友先生说道:“她正在用训诫之力搜寻目标,这位杀手相当厉害,很有可能是与帕斯卡尔和乔·禅一伙儿的笛莎。”
我问:“你怎么知道?”
他指了指脑袋,说:“我能感受到她发出的气息。如果你拥有诺菲勒族系的侦查力,你甚至能看见她释放出来的那个幽魂。”
我确实感受到了那股不祥的信息素,但他所说的幽魂倒是没有瞧见。我向大脑提出请求,开始转变双眼的侦测波长,渐渐的,我见到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在人群上空浮动着。
我说:“我看见它了。”
无策点点头,说:“我也能稍微看见一些,确实是笛莎。”
那个影子并非毫无意义的人形,而呈现出一位披着披风的敏捷游侠的形象,与笛莎有些相似。它如微风一般穿过人群,仿佛不存在这世界上一般,幸运的是,它前进的方向与缇丰王子的位置并不相同。
我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也许笛莎并非在寻找缇丰王子。
我之前几乎忘了,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弄清楚《灵魂试炼》之书的真正目的,找到古神羲太的圣物。他们与特斯拉一样,遭受过同样的诅咒,也许在他们梦中,他们也见到过双竹的影子。
没错啊,我近来的反应真是愚钝至极。笛莎并非在寻找缇丰王子,她在找双竹,那个《灵魂试炼》所选中的女孩儿。
我熟悉双竹的信息素,她的气味儿,她的脑电波,她说话时的声音,由她的性格,只要她在这广场上,我能大致推断出她所处的距离。我连忙对他们说:“我得先走开一会儿,你们沿着我们的方向一直走,缇丰王子就在那儿躲着。”
他们两人点点头,并不问我为何突然走开,无策说:“小心提防,如果笛莎在这儿,我们的局势依旧很糟糕。”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会与你们联络的。”随后我扫视人群,找到了那个幽魂。顺着它的方向,我似乎见到了双竹苗条的影子。
它尚未找到双竹,一时有些迷茫,我得抢在它之前找到她。
一大群人忽然横在了我面前,大概是被身后的人挤了过来。双方火气都冒了起来,有几个大嗓门的中年妇女开始张口骂人,后方莽撞的年轻人毫不犹豫的开口还击,双方推推搡搡,互不相让,我大叫倒霉,绕了个大圈,总算绕开了他们。
我能感到双竹走得更远了。
我急速走了过去,尽量不引起任何碰撞,也避免那阿刹迈特幽魂侦测的目光。随着我逐渐靠近双竹的大致位置,我听见安邦德神秘的说:“双小姐,你知道吗?我这些年在国外四处探险,加入了一个神秘的教会。”
我暗暗骂道:“这没脑子的家伙,真是屡教不改。当初就应该让墨慈教会的人把他揍个半死。”不过转念一想,他们确实已经这么做了。
双竹说道:“真的?那是什么教会?”
金属链子的声音响起,安邦德又在炫耀那教会的标志。他严肃而故弄玄虚的说:“这个标志,代表一位远古吸血鬼的魔神,它叫做亚克·墨慈,至今它的信徒依旧遍布在世界各地,除了我们这些普通人之外,还有不少货真价实的吸血鬼信徒呢。”
安国维用哀求的声音说道:“哥,能不能让我和双竹小姐单独呆一会儿?”
安邦德嘿嘿嘿的笑了起来,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太不知趣。你们聊吧,我去.....我去上个厕所。”
脚步声匆匆远去,我一时没听到双竹他们的声音,也瞧不见他们在哪儿。周围全是衣着相似的人,浓烈的情感在四周涌动,扰乱了我对信息素的感应。
这时,安国维动情的问:“双小姐,你冷吗?”
双竹笑了起来,她说:“你憋了半天,只想出这么一句话吗?”
安国维冲动起来,大声说:“那你要我说什么?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
双竹沉默了片刻,我听见她的秀发轻轻拂动,她似乎摇了摇头。
安国维说:“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感到不自在?我见你总是皱着眉头,我很担心你,双竹小姐,我看到你这样,我也很难受。”
双竹的声音有些黯然,她说:“我...我今天见到了我的哥哥,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她心情如此忧郁,再也无法掩藏悲哀,我可以理解她想要找人一诉衷肠的渴望。她已非羞涩少女,而是久经生活磨难的寂寞少·妇,她不再对男人感到陌生,而能自然而然的向任何关心她的人敞开胸怀,用聊天和情感填补心中的空虚。她明白安国维对她有好感,而在今夜,她似乎已经被他感动了。
我锁定了声音传来的区域,那儿的人更加密集,他们两人似乎被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其中,我远远搜寻一番,依旧毫无所获。
安国维激动的说:“刚刚那个人,他是你的哥哥吗?我还以为他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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