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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特斯拉说:“那是神经传导管,尽管放心,只要这一根传导管,它就能传输你的魔血与神经信号,你很快就能掌握它的一切秘密!”
乌鸦的双眼亮了起来,它那如同无喙鸟类的脑袋抬了起来,一时之间,我恍惚见到它周围似乎绽放出蓝光组成的羽毛,光芒如飘动的萤火虫般笼罩着它,让乌鸦显得如此神圣而威严,却又如此灵动而小巧。
无策说:“我的手脚好像长了一倍,又多出了一对翅膀,面具,就像几个月前在几百米的高空中那样.....我就像在做梦一样!”
我说道:“没错,铭记当时的感觉,它们只不过是你躯体的一部分罢了!”
特斯拉又说:“它的铠甲使用的是铬合金,这是我能找到的最坚固的制作材料了,但不仅如此,它能够借助正反物质湮灭的能量产生额外坚不可摧的铠甲,就像是梵卓的坚韧之躯那样,不,不,我在开玩笑,它的效果比梵卓的把戏要出色的多!只要你打算防御,它自然而然会发挥效应。”
特斯拉听起来像是一位大放厥词的传销鼓吹者一样,但我感觉他并没有吹牛。我产生了一种苍茫的宿命感,仿佛这装甲与无策的相逢是命运的安排,是他此后人生道路上命中注定的伙伴。
我望着眼前的场景,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感到了莫大的荣耀。





面具的肖像画 四十七 疑点重重
相比之下,“火鸡”装甲就显得十分寒酸,它表面涂着鲜艳的几近艳·俗的红色,脑袋形状滑稽,居然竖着一个类似鸡冠的流苏,装甲外形的设计者恐怕与特斯拉有私怨,不知特斯拉为何会采用这样的设计,但此刻我已经无暇顾及了。
这是一副大型装甲,大约三米高,比小型装甲几乎重了一倍,因而对能源的需求更大,相对而言,它的灵活度和持续作战能力都乏善可陈。但它的装甲十分厚重,按照特斯拉的说法,它可以用来当做战场的坦克,或是建筑工地的起重机。
我任由特斯拉将纳米机器人注入血管,随后用自我意识语言驱动大脑,开始查探它们的行动。正如特斯拉所言,它们进入大脑的某个区域,开始将神经信号传播出去,但它们并没有进行监测或窃听,仅仅安分守己的将大脑的思维转化成符合某种规格的信号,通过手指上那根神经信号导管传给外骨骼装甲。
特斯拉说:“我把那三架装甲的所在地投影在你们的视网膜上,你们应当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的眼睛前方出现了清晰而透明的地图,并未影响装甲视觉在视网膜上的投影,这样令人眼花缭乱的画面难免令初次使用者感到别扭,但我转换大脑的认知模式,很快适应了它的显示方式。
特斯拉又说:“无策先生,你感觉怎么样?”
无策说:“一切就绪,虽然觉得有些笨手笨脚,但飞行的感觉真好。”他已经围绕着工厂上空盘旋了好几圈,我可以想象他此刻的兴奋。
“面具先生,你呢?”
我沮丧的说:“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必须将她救出来。”
特斯拉说:“我尽量补充了能源,但我必须负责的告诉你,‘火鸡’的能源仅能保证三十分钟的飞行,勉强能够......”
我不能再耽搁,立即启动飞行动力装置,火鸡磕磕盼盼的飞上了天,我操纵它升上高空,辨明方向,在云层之中开始飞翔。
无策的乌鸦装甲转眼间就来到我背后,他通过通信装置说道:“他们藏身的地方距离不近,似乎已经靠近东海,以这样的速度,三十分钟没法达到那里。”
我咬咬牙,说道:“我体内也有魔血,如果他那个所谓的转换引擎能够管用,我还能多飞一会儿。”
特斯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他说:“抱歉,面具,我不得不直言不讳,你体内的魔血含量仅为0.1%,也许只能多支撑5分钟左右。如果装甲检测到能源不足,为了避免坠毁,它将预先迫降,保证驾驶者的安全,这一过程是不可控的。”
我关闭了与特斯拉的通信,但保持了与无策通话,我说:“无策,特斯拉隐瞒了什么,咱们不能完全信任他。”
无策沉默片刻,问:“这件外骨骼装甲是陷阱吗?”
我说:“我没法确定,你仔细想想,当今天下午我们赶到他的工厂时,如果他提前交货,让我们将装甲带回给缇丰王子,他的装甲就不会被笛莎她们夺走,可他做了什么?他拖延了很长的时间,直到那些雇佣兵前来抢夺装甲。”
无策说:“也许他仅仅是疏忽了?”
我大喊道:“这正是无法理解之处,他之所以提早让我们前来提取装甲,担心的正是笛莎她们,可他却又一直拖到天黑,让笛莎她们手下的血族能够自由的出入工厂。”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引我们去追踪笛莎她们?”
“不仅仅是这样,我有个更大胆的推测。他希望我们前去朝晖,去寻找羲太的呑世蛇卵。”
无策的声音充满惊讶,他喊道:“这怎么可能?”
“想想吧,无策,他将那本炼金术士的书卖给了乔·禅,他碰巧将带有自己签名的书签留在了书里,他与乔·禅他们联络,在他们最虚弱的时候帮助了他们,他又将那些硬币和雕像交给了我们,故意引诱笛莎他们的手下前来抢夺装甲,让他们有能力前往朝晖。”
无策难以置信的说:“那他为什么要帮助我们?他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件装甲呢?”
我答道:“关于这一点,我相信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他确实对你体内的秘密非常感兴趣,这件装甲也确实是他的心血。并非他所有的举动都是阴谋,他并没有算计到那样的地步,他某些时候十分真诚,对此我毫不怀疑。但无论如何,他认为我们营救行动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他在一步步逼迫我们前往朝晖。”
无策想了想,说:“那我们先将那女孩儿救出来,随后再回来质问他。”
我答应了一声,隔离了所有通讯,开始将意识转入更深的层次。
这件装甲由魔血驱动,魔血产生电能,电能维持着装甲的运行。
因此我需要魔血。
在之前的行动中,我曾经这么做过。我替萨佛林潜入缇丰王子豪宅的时候,曾经令大脑发出指令,让某个腺体分泌出更多的魔血,从而将我临时转换成为弱血者,使监视摄像头无法照出我的影子。
我可以偶尔这么做,但无法无限制的产生魔血。我榨取灵魂中与躯体内的能量,将其暂时转换为必要的魔血,如果要转化出更多,我需要更大的能量或魔力,而且在转化的过程中会有损失,因而除非迫不得已,我不打算这么做。
但眼下正是这样紧迫的时刻。
我静思了很久,等我醒来时,装甲正在缓缓下坠,屏幕上正在发出能源紧缺的警告,我紧张的盯着屏幕,盯着能源指标,盯着从我眼前飞驰而过的云雾,以及渐渐变近的地面建筑。
一秒钟之后,警告消除,装甲再度腾空而起,升入浩瀚夜空,万里云层之上。我发出指令,让装甲的飞行推进器功率运行至最大,它仿佛化作一条腾云的猛虎,顷刻间掠过天穹。
无策追上了我,高兴的说:“我还以为你只能步行过去了呢,发生了什么事?你找到了什么额外能源了吗?”
“当然如此。”
我们不再多言,就这样又飞行了许久,我们终于来到了被盗装甲的坐标上空。我指使装甲开始下降,停在了一座庞大的工厂前头。
这也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工厂,但它以往显然是用来生产化工用品的。它就像一座古老而阴森的古堡,有着暗红色的砖墙以及一座壮观的仿佛瞭望塔似的烟囱。
无策降落在我身边,问:“我们该怎么做?”
我说:“我的装甲太过庞大,只能抛弃在这儿。”
他说:“那我们一同潜入进去?”
“很不明智,等他们准备妥当,他们随后会驾驶装甲离开,如果我们没法在里头阻止他们,也肯定不能及时赶回装甲这儿,更无法驱使装甲进行追踪和拦截,我们必须留一个人守在这儿,如果我没能救出双竹,那就是你的小型乌鸦装甲大显神通的时候了。”
他问:“不行!你一个人进去非常危险,他们可是大妖魔,而且还有那些佣兵.....”
我从装甲中跳了出来,回头望着他,说:“相信我,无策,就像在艾伦堡时那样。无论成功与否,我都能活下来,你真正需要担心的,则是不久之后,有可能从你眼前飞过的逃亡者。”
无策苦笑了几声,说:“别急着去送死,面具,虽然这么说有些肉麻,但你可能是我今生最好的朋友了。”
我朝他行礼致敬,答道:“我也这么想,无策。”
他似乎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我不再多说什么,也不再回头看他,而是沿着草地跑向了工厂。
这座工厂坐落在海边的悬崖上,惊涛卷石,发出阵阵海鸣声,工厂周围用铁丝网围住,原本这些铁丝网可能是带电的,但此刻已经荒废,乍看之下毫无威胁。
但我能感觉到周围有某种奇妙的干扰,属于魔法的波动。
睿摩尔的监测法术。
我能感觉到视线的扰动从我头顶扫过,那是微弱的电磁波,带有监视法术主人的意志。
我隐去浑身气息,躲避着那些有意识的视线,来到铁丝网面前。
我注意到在屋顶有三位佣兵正在巡逻,他们分处在工厂上方的三个方向,手持着射程较远的来福枪,毫不松懈的盯着工厂前的空地,任何穿过铁丝网的人,都必定要通过这片空地抵达工厂的正门。
但我未必要从正门闯入。
我小心翼翼的变化手掌,观察三人视线的挪动,寻找间隙,将铁丝网切开,钻了进去。随后我紧贴着角落的砖墙,脱去鞋子,在手掌与脚趾上长出坚硬的钩刺,沿着砖墙一路攀爬了大约三十米,来到了工厂的最高层。那儿有一个小窗口,窗门紧锁,但里面并没有其他人。
我无声无息的切割玻璃,露出一个狭小的圆洞。我压缩浑身骨骼和器官,让自己的身躯柔软的像是一条蛇,我借此钻入了圆洞,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之中。
我恢复原状,发现周围全是灰尘的气味儿,借助夜视力与微弱的月光,我逐渐看清了这周围的情形,这是工厂的杂物间,但房门也被锁上了,对我而言,这并不是问题。
走出房门,我发现自己处在工厂最高一层的钢铁走道上,它就像是钢条焊接而成的桥梁那样,横七竖八的连接在一块儿,通往顶层的各个房间。工厂内灯火通明,从这儿,我可以俯瞰工厂的全貌,下方所有的人和事物都被我尽收眼底。




面具的肖像画 四十八 身陷囹圄
我看清工厂的各个角落。
那些巨大的废弃反应炉,那些处理污物的管道,那些丢弃垃圾的箱子,那些摆放材料和样品的货架,此刻皆已蒙尘,现出荒废苍凉的模样。除了屋顶上的三位哨兵之外,四周尚有七人,分布在上下左右,身上穿着防弹的盔甲,不停走动,巡视警戒。
我见到三架装甲坐落在一块大空地上,两座棺材则放在装甲旁。也许帕斯卡尔与笛莎尚未醒来,或者她们为了今后的旅行,不得不养精蓄锐,做些准备。
我没见到那位睿摩尔的法师,更确切的说,我没能从那些佣兵中将他分辨出来。他没有显露出任何特异之处,这让我怀疑当时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那面火墙不过是我忙乱中的幻觉。
看似平静的夜带来了倦怠与松懈,他们不过是一群佣兵,而非正规军队,因而他们会放松警惕,会渴望舒适,会开些小差、不过话说回来,凡人皆受困于七情六欲,就算是正规军也不例外。
我听见脚步声在钢桥上咣咣作响,有两位佣兵悠闲而来。他们走到一条钢铁桥梁正中,倚靠着栏杆,掏出香烟,点着火星,开始闲聊。
我躲在墙角,仔细听着。
其中一位黑人自嘲的说:“真是超现实。”他说的是英语,而且带着英国口音。
白人打了个呵欠,答道:“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
黑人说:“是啊,老兄,我从没意识到柯克白和我们不一样。我指的是,他确实有些古怪,白天只闷头睡大觉,只接晚上的任务,我以为他是患了什么怪病,也不知道长官为什么会如此纵容他,但今天发生的一切.....上帝.....你相信吗,我亲眼见到他手掌一张,我面前出现了一道燃烧的火墙,就像马戏团表演的那种鬼东西一样。”
白人笑着说:“我听说了,兄弟,贝蒂也这么说,我还以为他是嗑·药磕多了呢。”
黑人又说:“而且我们的雇主居然躺在棺材里睡觉,我·他·妈·的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说他们是一群疯子?而且这三具装甲.....真的,我只听说过黑色骄阳用这玩意儿,而且数量不多,没想到今天一来就见到三架。”
白人说:“你是想将他们据为己有吗?没门儿,我们用不了。你之所以能驾驶它,是因为它里面用了电池,但咱们没法用它,真的,电池一用完,它们就成了废铁。”
黑人说:“这玩意儿的操纵和图灵战斗机差不多,都是通过神经传导的指令,但这玩意儿可比图灵战斗机轻许多,而且体型比轿车还小,更加灵活,你应该试试,老兄,那完全不一样,就和嗑·药一样....”
白人大笑几声,说:“算了。我可不想被雇主吸干鲜血。”
黑人也随他大笑起来,说:“你不会真相信他们是什么?吸血鬼?夜行者?”
白人压低声音说:“听着,老兄,不管你怎么想,我听到一些风声,我想你也应该感觉到了,那三位雇主和咱们不一样。其中一位,就是那个梳着大背头的老头,我见到他和柯克白说话,他似乎把柯克白叫做‘我的学徒’,我亲眼见到他手掌上升起一个血球,那血球进入了柯克白体内,我怀疑柯克白就是这样懂得制造火墙的。”
我暗叫不妙,原来这儿果然有一位睿摩尔法师,而且已经彻底背弃了卡玛利拉的戒律,竟然与凡人勾结,让凡人知道了血族的身份。那位柯克白,他一定是佣兵公司从黑血屠夫那儿挖角过来的弱血者,而那个睿摩尔能够授予弱血者强大的法术,这人绝不简单,我不能轻举妄动。
正在我紧张的思索时,我察觉到气息无声的流动,我慌忙回头,只见我身后的一根金属管道突然断裂,大约三米长的一截变得柔软如蛇,不停扭动,朝我脑袋上伸了过来,我行动稍慢,被金属管道死死纠缠住,感觉它渐渐凝固,又变成了金属质地。
我慌忙张望,发现右侧的一堵墙上浮现出一个人影,仿佛古墓中丑陋的浮雕一般,这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袍,质地华贵,用料讲究。他中等体型,不胖不瘦,脸上满是皱纹,两根粗粗的眉毛,双眼闪着金光,梳着油光发亮的大背头。
他说:“我听笛莎描述过你,尸鬼,我有预感你会来这儿救人。”
那两位佣兵闻声赶了过来,见到眼前的景象,脸色变得惊疑不定,因为他们弄不明白,这根粗重的管道是怎么把我捆得如同麻花一样的?
老头对两个佣兵施展了催眠术,说道:“忘了眼前的一切,凡人,回到你们自己的岗位上去,不要来打扰我们,不要再散布谣言。”
两个佣兵不发一言的走向拐角,离开了顶层。
老头说:“我也许有许多疑问要问你,但时间已经不多,我的两位子嗣将要醒来,我们即将动身,留着你并无用处。”他声音很轻,似乎担心那些佣兵见到这一幕,可见他骨子里依旧对卡玛利拉那一套非常执着。
我用力挣扎了一番,但那铁箍纹丝不动,仿佛我被封入了水泥墙中一般。老头说:“没用的,尸鬼,笛莎虽然对你评价不错,但你已经被我困住,就算是你的主人厄休拉·蔷薇,在短时间内也无法挣脱。”
他对我们了解的清清楚楚,我知道这一定是卡恩长老提供的情报。
我的肩膀几乎被挤压的折断,我痛苦的问:“为什么你会是乔凡尼和阿刹迈特的父辈?你分明是一位睿摩尔!”
老头望望下方,见周围并无异状,两位血族暂无苏醒迹象,于是他说:“我非常古老,尸鬼,如今已经有八百岁了,在我漫长的生命中,乔·禅、笛莎与帕斯卡尔,他们都是我的子嗣。但他们却拥有不同的天赋,这对我而言,他们是该隐赐下的礼物。”
我问:“为什么要去寻找羲太的圣物?你们根本无法驾驭它。”
老头笑了起来,说:“缇丰王子拥有黑血禁锢,但遗憾的是,他仅仅只能发挥出其中千分之一的力量,这真是暴殄天物。但我却不一样,尸鬼,一位故友告诉了我许多奥秘,我能够完美的掌握圣物的使用之法。凭借呑世蛇卵,我能获得近乎洪水先民的力量。”
他说“故友”的时候,语气有些微妙,就仿佛我应该认识那位“故友”一般。
我忽然大叫道:“是特斯拉告诉你这一切的?是他告诉你如何完美的使用圣物的?”
老头似乎极为惊讶,他说:“没错,正是特斯拉在无意间告诉我这一切的,他确实是一位天才,但可惜没有与之相应的警惕心和治世之才。从他嘴里,你很容易撬出一些闻所未闻的隐秘。我对一件五代血族的古物试了他所说的方法,极为见效,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暗骂道:“你才是真正被蒙在鼓里的笨蛋!特斯拉一手策划了一切,却不动声色,显得毫不相干,他比你想象的更有城府。”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你的名字!至少让我知道你是谁!”
老头沉默片刻,说:“我叫瑞文·海默,是一位炼金术士,赫尔墨斯最年幼的学徒,你看,其实我不过在追随我师父的足迹罢了,我要取回他欠我的一切。”
瑞文·海默?我似乎听过他的名字,这好像是长老会某人的姓氏。
我惊呼道:“你是卡玛利拉长老会的长老!”
瑞文·海默点了点头,微笑道:“我很高兴,我的声名能先于我身,尸鬼。你看,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么多事,是因为你不会活着说出这一切!永别了,名叫面具的尸鬼!”
瑞文挥动手指,钢管以能够粉碎铅块的力量开始挤压我。
我知道他所看到的景象,他会见到我屏住呼吸,脸部表情因痛苦而扭曲变形,片刻之后,只听哗啦一声,钢管蜷缩成一团球体,将里面的囚徒压成肉泥,连鲜血都没有一滴渗透出来。
瑞文·海默不再回望,他再次朝地面张望,沉着的迈步走远,离开了这处刑的现场。
他所不知道的是,当钢管在压缩的一瞬间,他之所以见到我脸上肌肉急剧变化,并非是由于钢管挤压导致,而是因为我的容貌因为灵魂的转换,我开始呈现出另外一番样貌,另外一个身份。
.....
在我脑海中,锁住灵魂的大门瞬间打开,在那漫长的一瞬间,我听见了一个黑暗的声音。
他说:“为什么打扰我?多管闲事的人?”
我哀求道:“我需要你的帮助,魔神。”
“我并非魔神,卑微的面具,而不过是一个残缺不全的灵魂。艾诺亚找到了可怕的方法,将我的灵魂从灵魂的空间放逐,我只能暂且寄居在你的脑海中,你临时构建的空间中。我失去了骄傲与爱情,我丧失了躯体和尊严,我和你一样,不过是卑微的可怜虫罢了。”
“但你依旧比我强大的多,甚至比世界上大部分血族都要强大。”
“我无法持续作战,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
我不再说话,只是苦苦凝视着他。
亚克·墨慈点了点头,迈出了他的居所。
这个受折磨的灵魂,这个无处容身的魔神,取代了我的人格,他使用刚格尔的变化之力,变化成了一团无形的烟雾,逃离了钢铁的牢笼。




面具的肖像画 四十九 无限恐惧
亚克·墨慈原本无比强大,与之相伴的是,他的灵魂充满傲慢,他可以轻易毁灭一个国家,也可以如天神般受到世界的膜拜,所以他无需谨小慎微,与生俱来的压倒性力量可以让他肆无忌惮的行走于世间。
但接踵而来的失败改变了他。
他蜷缩在我弱小的身躯里,透过末卡维创建的一个临时容纳灵魂的空间而弥留着,避免了他灵魂因无家可归而渐渐消亡的命运。他为此进行了反思,开始寻找一条最具效率的力量使用方法,尽量完美的运用我所能提供给他的一切。
他自然知道无策的事,这位弱血者完美的继承了他的躯体,以及他曾经蕴含的魔血,虽然总量相差亿万倍,但本质上却并无不同。无策拥有独特的灵魂,与从一开始就拥有超凡力量的亚克·墨慈不同,无策一无所有,他注定会走上一条与傲慢的墨慈截然不同的道路。
亚克·墨慈并不觊觎无策的身躯,他天生的尊严与高贵不允许他像盗贼那样谋夺他人之物,就像他不允许任何人企图夺走属于他的一切。
他等待着时机的到来,直至他恢复自己的力量。那需要机缘巧合,需要恒星般浩瀚的能源,还需要一具能够容纳这些能源的躯体,是否拥有洪水先民的体质,这并非关键,虽然他并不明白其中原理,但他的灵魂会替他善后的。
.....
他在工厂一处无人的角落里从烟雾恢复成人形,等他准备就绪,他的灵异感知顷刻间覆盖了整座工厂,令工厂内的一切细节历历在目,一切声响不绝于耳。
他可不想让场面太过混乱,因为混乱意味着他必须打乱他安排的计划,造成不必要的能量损耗。他打算轻巧的解决所有的敌人,甚至让他们无法察觉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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