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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格伦德尔喊道:“飞雷,温霍斯特,出来吧,我们没必要再与他们玩捉迷藏的游戏了。”
一位女性诺菲勒族系,一个留着长发的男人在他身后出现,那个女性诺菲勒就是飞雷,也是一位大妖魔,不过她目光闪烁,似乎在畏惧着众人。温霍斯特的名号却从未听过,不过他长得非常英挺,皮肤黝黑,是加勒比地区的棕色人种。
巴图·英格尔点点头说:“我们将直接搭乘卡玛利拉的专机前往卡杉德罗。”
格伦德尔脸上终于流露出惊慌,而缇丰王子则幸灾乐祸的说:“祝你们一路顺风。”她又调皮的说了一句”bon_voyage”,发音相当标准优雅,笑容秀美绝伦,显得如此动人心魄,让我忍不住湿润了眼眶....或者类似的部位。
我知道飞洋过海对于血族而言极端危险,他们必须全程待在棺材中,否则就会出现极度不适,就像患了疟疾的凡人一样难受。唯一最妥善的解决方案是使用特斯拉的外骨骼装甲,因为那装甲的驾驶舱与棺材十分相似,可以带给血族舒适感。
顺便一提,特斯拉已经逃之夭夭了,这足以证明他与笛莎牵涉的一系列事件息息相关,但他未必与格伦德尔互相勾结,所以缇丰王子并不打算追杀此人,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这厚颜无耻的混球依旧不忘向缇丰王子讨债。缇丰王子对他的举动非常不满,本已经决定取消订单,可偏偏无策在他面前表演了乌鸦装甲令人瞠目结舌的性能与战斗力,这让缇丰王子改变了主意。
她说:“好吧,光是这一件装甲就值得我花这么多钱。金钱不过是凡人剥削我们血族的工具,唯一不变的真理,只有独一无二的力量。”她说这话时,偷偷朝我眨了眨眼,似乎想起了那一晚我和她关于“力量与心灵”那不着边际的谈话。
我有些扯远了,让我回到目前的状况上来,格伦德尔似乎被缇丰王子的威胁吓坏了,他怒道:“要是你敢在飞机上动什么手脚....”
巴图·英格尔笑着说:“放心吧,缇丰不会对我们下手,反而会不遗余力的保护我们。因为他必须对此次旅行的安全负全责。”他对缇丰王子性别之事一无所知,因而依旧使用的是英文的“他”。
于是我们目送着格伦德尔离开,虽然我由衷祈祷他在空中遭遇我们曾经遇上的麻烦,但为缇丰王子着想,却也只能希望他们一路平安。他至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会被麻烦缠身,对缇丰王子而言,事态的发展可谓喜忧参半。
我们从那处荒僻的寓所回到缇丰王子辉煌的别墅,缇丰王子再次召开了会议,但这次参与的人员并不包括那些凡人猎手,除了我和挚友先生之外,又是那些清一色的血族面孔。
缇丰王子说:“雪怪,我们有多大的把握,能让长老会将这家伙的心脏扎上木桩,把他终生囚禁起来?”与大多数血族传说不同,事实上,血族的心脏如果被钉上木桩,他并不会死亡,但会麻痹不起。
雪怪用他那性·感而浑厚的男中音平淡的说道:“这涉及到政·治的较量,长老会通常将收足双方好处,权衡再三,做出一个不疼不痒的判决。而且,我们还不得不慎重对待,以免他在长老会面前倒打一耙。”
娜娜恨恨的说:“该死!这混蛋可把我们害得不浅,连他自己也得遭殃,我们应当直接干掉他。”
轻蝉大人说:“我们其实有机会,但当张先生定位到他的位置时,厄夜使者们已经赶来了,真是时运不济。”
缇丰王子苦笑着说:“审判将在两个月后举行,在此期间,他必须待在卡杉德罗,不得外出。我也得做些准备,如有必要,我也将前往那里,四处活动,争取些支持者。”
娜娜连忙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哥...哥哥。我不放心再让你孤身一人面对那些狡猾的老古董了。”
轻蝉大人点头说:“的确,我也一块儿去吧,那儿可是卡杉德罗,至少有十位厄夜使者在那儿来来往往呢,我们可得防着点儿。”
萨佛林兴致勃勃的说:“我也要去!让我见识见识如今血亲们的圣地吧。”
缇丰王子点点头说:“面具,无策,你们两人也一同前往,雪怪和贝雷特留下来主持日常事务,张先生,你也得多多费神,我希望你能建立更完善的情报网,以免重蹈覆辙。”
雪怪、贝雷特与挚友先生同时答应了一声,唯有我和无策两人面面相觑。
我的表情一定古怪极了,因为他们都盯着我看。
轻蝉大人轻轻拧了我的大腿一下,嗔道:“你的表情简直像白·痴一样,快点给我正常些!”
我合上张大的嘴巴,眯起瞪大的眼睛,说道:“王子殿下,我和无策两人有一次重要的旅行。”
缇丰王子笑着说:“不准,你必须跟着我,我到哪儿,你就得跟到哪儿。”
轻蝉大人佯装生气,喊道:“这应该是我的台词。”
萨佛林插话道:“他是我的人!”
我朝她们恭恭敬敬的说:“请原谅在下此次不能从命,此次旅途十分重要,它有可能关乎所有人类的未来。”
萨佛林笑嘻嘻的说:“你们要去做什么?捕获该隐吗?找到莉莉丝吗?还是去挖掘某个洪水先民的坟头?”
我的信用太差,他们都不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儿。
无策见状,连忙说:“我们打算前往朝晖的恒雪山.....”
缇丰王子瞬间回忆起此事,她说:“你们打算呑世蛇卵?你们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那儿正在闹诡异的虫灾,世上几乎所有佣兵团都在抢破脑袋竞争合约,那儿眼下战火纷飞,那没有你们两人插手的份儿。”
挚友先生也忍不住说:“的确,据说....我仅仅是道听途说.....赏金猎人关于虫灾真相的委托佣金已经达到了两亿美元,我当然对此不感兴趣,但我还是要郑重提醒你们。”
我说:“可我有必须前往的理由,我也有成功返回的把握。我有一位必须去拯救的朋友,这是我的心愿,也是我不容推脱的命运,殿下。”说着我学着英国人的礼仪,手放胸前,朝所有人深深鞠了一躬,但并不抬头,等待着缇丰王子的回复。
娜娜关切的说:“可无策...你怎么能把无策也牵涉进去呢?”
无策学着我的模样,也郑重的弯腰行礼,他说:“对我而言也是如此,王子殿下,娜娜小姐,我知道此行有些鲁莽,但我总觉得...我不能让面具一个人去,他是我的朋友。”
缇丰王子不满的说:“真是胡闹!我绝不....”
我抢着说:“如果我们在审判之前赶回来,并带回呑世蛇卵,您可以申请进入长老会,届时,您将直接左右格伦德尔的命运,实现您的梦想。”
缇丰王子的表情犹豫极了,她像是在扪心自问般说道:“就凭你们两人?天哪,我准是疯了....”
我抬起头来,望着缇丰王子的双眼,她眼中刹那间流露出柔情与哀伤,但我依旧执着的望着她,这让她的意志渐渐软化,她长叹一声,说道:“你总能带给我惊喜,不是吗?面具?”
轻蝉大人莫名其妙的问:“什么?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小尸鬼!”
我说:“每个人心中都有隐秘之处,尊敬的女士们,但有些至关重要,有些却无关紧要。大部分情况下,正是这些灰色而不可告人的秘密,造就了我们真正的命运与人生,而并非那些表面上光彩照人的事迹,以及那些天花乱坠的吹嘘。所以,让我们带着我们的秘密远去吧,我恳求你们,女士们。也许正如我所说,此行的结局,将会关乎世界的命运,左右血族的未来。”
————
第四卷完





面具的肖像画 一 海尔辛家族
遗憾的是,这一次前往朝晖的旅途,我将不再是主角。至少有一半的经历,我是通过旁人的述说与灵异感知的臆想得知的,某些情况下,我也许不得不借用旁人的视角来展开我的故事。但诸位聆听之人,请相信我,所有我所呈现的经过都将是准确的。
我坐在机场的候机大厅,忧郁的望着高大的令人敬畏的落地玻璃窗,我见到白云如同颠倒的白色原野般压在蓝天上,但阳光依旧明媚,这是个糟糕透顶的天气。
当然是对血族而言的。
由于是白天,缇丰王子她们自然是不能来送行了。但我怀疑即使飞机预定在夜间起飞,他们也不会露面。血族对凡人可没那么多虚情假意的客套和交情——你是成年人啦,你毛已经长齐啦,该是自己承担后果的时候啦,诸如此类的念头在他们脑中根深蒂固。
挚友先生说:“这家民航飞机将载你们前往恒雪山以南十公里的木遥市,那儿已经是朝晖境内,但通往恒雪山的正式交通恐怕全都断绝了,你们得自己想办法。”
我望着前来送行的他,以及他秀雅端庄的容颜,心里的感动如同疾风骤雨般汹涌而来,以至于我泪流满面,绽放出鲜花般的微笑,热情的张开双臂,挺起我结实的胸怀,哭吼一声,朝他抱了过去。
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我发现自己飞在半空,前方有一个垃圾桶离我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闭上眼睛,被可怕的厄运与恶毒的人心推入了肮脏的深渊。
周围人爆发出一阵大惊小怪的呼声,甚至有人夸张的大笑着。我不怪他们,如果我见到有哪个笨蛋一头扎入垃圾桶,我多半会笑得大·小·便失·禁。
无策像是没见到我遭殃的一幕似的,这毫无同情心的混账。他只是沮丧的说:“如果让我驾驶‘乌鸦’,也许只要两个小时就能抵达朝晖啦,而且比乘坐飞机安全得多。”
挚友先生说:“特斯拉在里面有监控装置,我得想法找出这些后·门程序,将它们一一剔除,装入我自己写的代理进程.....”
我和无策齐声嚷道:“你这和特斯拉有什么区别?”
他笑道:“我和他一正一邪,光暗相对,大是大非,天壤之别。”
他口若悬河,振振有词,无策毫无办法,只能勉强点了点头。
他又说:“但你们两人前往,我总有些不放心,所以我另有安排,替你们找了些帮手。如果你们见到熟面孔,希望不要太惊讶。”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指的是谁,他挥了挥手,毫不留恋的走出了候机厅。
我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冒出无尽的依恋和不舍,我多么想如同生离死别的恋人那样扑上前去,从背后抱住他那消瘦的身躯,随后.....
无策说:“你哭什么?”
我擦干眼泪,嗫嚅道:“离别之苦,总这般令人惆怅,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他装作不认识我,远远的找了一处座位坐下,我怎能放任这狼心狗肺的混蛋如此对我?于是我紧紧跟在他后头。
忽然,我见到前方站着一群衣着光鲜的老外,他们带的行李不多,衣衫整齐而讲究,女的穿着连衣长裙,男的清一色银色西装。
其中一人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什么人,我低下头,对无策说道:“糟糕,是法王厅的人,是海尔辛他们!”
无策惊讶的问:“他们来这儿做什么?你干嘛像躲着贼一样?海尔辛不是我们朋友吗?”
“永远不要信任基督徒,无策,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对你洗脑催眠,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把你贬为异端。”
他笑了起来,说:“偏见!”
就在这时,海尔辛见到我们,他露出阳光般灿烂的微笑,冲我们大喊道:“面具,无策!你们果然在这儿!”
我瞬间明白过来,挚友先生所说的帮手原来是指法王厅的人,这可大大出乎意料。他肯定是将笛莎与帕斯卡尔的行踪透露给了海尔辛,此事涉及到两个极度危险的大妖魔,海尔辛这闲来无事的公子哥自然像盯上骨头的狼狗一样紧追不放了。
他朝同伴打了声招呼,走到我们面前,这小家伙穿的像王公贵族一样,相比之下,我们两人就像是无业游民般寒酸,我心生隔阂,躲躲闪闪,不与他说话。
海尔辛奇道:“无策,面具先生怎么了?”
无策说:“他老毛病又犯啦,别理他就成。”他这人学起语言来天赋惊人,眼下英语已经说得非常流利了。
我勃然大怒,但不想就此违背我的原则,如阴魂般死死瞪着海尔辛,却并不开口。
海尔辛忽然神情困惑,他低声问道:“无策,现在是白天,你怎么能活动自如?你不是血族吗?”
无策瞬间紧张起来,我替他解围道:“事实上,我现在才知道,他对我们谎称自己是血族,以便在委托分成的时候多赚一些,这个赏金猎人的败类。”
无策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叹道:“是的,他说的没错。”
海尔辛笑了几声,又说:“前往朝晖的航班非常少,我就知道多半会在这儿遇上你们。”
无策问:“你怎么带着那么多同伴?他们是特意从梵蒂冈赶过来的吗?”
海尔辛叹了口气,带着苦不堪言的表情说:“我一个人就足够了,可我那多管闲事的老妈偏偏不放心。她把家族里所有厉害的猎人与骑士都派来啦,连她自己都要跟过来,真是莫名其妙。”
我突然问:“令堂也在此处?”
海尔辛尚未回答,无策倒抽一口凉气,喊道:“别告诉他!”
我一脸柔情,握住海尔辛的手说:“傻孩子,儿行千里母担忧,你母亲是为了你好。既然令堂来此,在下倒不可失礼,还请阁下替在下引荐引荐。”
海尔辛听我语气正式,表情友善,似乎有些感动,他不顾无策连声劝诫,笑着说:“你这几句古英语说得可真流利。来吧,我带你们去见见我的同伴。”
他领着我们来到他一家子面前,他们大约一共有十人,我认得有几个面孔有些眼熟,他们是法王厅著名的猎人,与上一次在艾伦堡遇到的那些猎人类似。
海尔辛拘谨的朝着一位严肃的女老外点头说道:“母亲,请允许我向您介绍我的两位朋友,这位是无策,这位是面具。”
无策谨慎的行礼,而我则以一个优雅妥帖的复杂礼仪先声夺人,我将手臂如缎带般转了几圈,躬身垂首,手臂精准的置于胸口,微笑道:“这位美丽的夫人,能见到您的芳容,是在下毕生的幸事。”
那位女老外大约三十五岁左右,金发碧眼,戴着一副眼镜,脸上画着浓妆,与海尔辛的五官有几分相似,美丽而庄重,苗条又丰满,但整个人仿佛一座石像般冷漠,面对我热情的问候,她仅仅只是点了点头。
海尔辛似乎习以为常,他说:“这位是海尔辛夫人,也是我敬爱的母亲,家父海尔辛侯爵的贤内助。她的娘家是耶哥利家族,那也是意大利的一个名门望族,可以说,她是我们家族的荣耀,也是我们家族不可或缺的主心骨。”
我想不到现如今还能听见这么正式而繁冗的介绍,就好像旧时欧洲王公贵族之间互相引荐一样,啰啰嗦嗦的把宾客的头衔与族谱介绍一大堆,就算没把人吓死,也能把人烦死。
我喜道:“真是被上帝祝福的家族,幸福的家庭与光荣的血统环绕着你,海尔辛,而你本人又是如此的出类拔萃,英俊不凡,我简直有些嫉妒你那美好的前程了。”
果然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称赞她的儿子,海尔辛夫人似乎有些高兴,她点头说:“我叫多丽丝·海尔辛,面具先生。很荣幸见到你。”她伸出手来,本意是与我握手,我心花怒放,伸出长长的舌头,正打算一口亲上去,来个激情湿·吻。无策一把拽住我的脖子,喊道:“别冲动!冷静点!”
我怒道:“别拦着我!说不定这女人面冷心热呢?说不定一来二去,我就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呢?”
无策嚷道:“你这笨蛋!他们会揍死你的!”
我们两人用中文嘶吼,大打出手,扭作一团,多丽丝·海尔辛露出怒色,说:“粗鲁的异教徒!海尔辛,他们是本国的血族猎人吗?”
海尔辛恭敬的答道:“正是,母亲,他们曾经与我并肩作战,与那两个逃跑的大妖魔为敌,我们是相当要好的朋友。”
多丽丝冷笑起来,说道:“小心点,孩子,这世上多得是自称朋友的敌人。你应当分清哪些是能给你带来利益的挚友,哪些是腐蚀你心灵的负担。”
海尔辛心里大为不屑,但一脸恭顺的说:“是的,母亲。”
我和无策推推搡搡的滚到一旁,忽然被七手八脚的拉了起来,我回头一瞧,只见周围满是机场保·安与警·察,我心中一凉,暗想:完了,这几天可别想走了,无策这小子把我给害惨了。
我们两人差点儿被扭送到机场警署,好在无策和我的血族猎人登记有了奇效,官方扫描证件时,屏幕中忽然跳出一行信息,其中一位官员面色凝重,说道:“放行。”
他的下属大惑不解,但却也隐隐感到敬畏,因而并不多言。
那位官员神神秘秘的对下属说:“行李舱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东西吗?”
其中一位女下属紧张的说:“什么不对劲儿的东西?”
官员压低声音说:“比如.....棺材.....或是类似的箱子?”
众人心头顿时笼罩着一层惊惧,但很快又纷纷笑着说:“别开玩笑啦。”
他们互相打趣了一会儿,各自散去,那位官员像个知**士一般拍了拍我们肩膀,说道:“别乱来。”随后迈着匆忙的步子离开了。




面具的肖像画 二 重逢为时晚
贪图享乐是人类的天性,炫耀的虚荣也是如此。有些时候,我们之所以追求安逸舒适,难道真的是为了享受本身吗?不,我们仅仅是为了受人艳羡的目光,那名为虚荣心的罪孽是我们行动之源。
我坐在飞机的头等舱内,座位宽敞,服务周到,环境舒适,空姐长相甜美,穿得仿佛皇室的服务生一般,不过她们显然可以再改进改进,比如穿得再暴.露一些,她们衣着如此严实,几乎让所有乘客都无法感受到自由飞翔的快感。
海尔辛的座位离我们很远,不过他那一大家子几乎将整座航班包场。他那位苛刻挑剔的母亲正在不停的像服务员问东问西,似乎凭借这气势凌人的态度,就能让她觉得高人一等似的。我见她这幅模样,心中一片失落,不再被她贵族的气质所吸引而动·情。
无策忽然将他的高领运动衫拉起,遮住自己半张脸,我以为他这是某种引人注目的手段,正想嘲笑他装模作样,他又扭过脸,显然在躲避着什么人。
我见到一位衣着成熟的职业女性走了过来,坐在走道对面靠窗的座位上,离我们相当近。她一头长长的波浪发型,面容消瘦,眼中带着笑意,有几分诱·人的风韵,看上去相当得体,又似乎有些造作,她就像是那种应当出现在头等舱内的体面人那样,她十分年轻,与无策年纪相仿。
我问:“你认识她?”
无策偷偷摸摸的说:“我以前的同学,但已经好几年没见面了,最好别打扰她,免得引起事端。”
我点点头,说:“不错!”忽然提高嗓门,喊道:“这位小姐!我们似乎在哪儿见过?”
无策浑身像死人一样僵直,屏住呼吸,只能用眼睛无声抗议着。
那女孩儿原本正在用手机自拍,就是在社交网络上炫耀的老把戏,听见我的声音,转过头来,见我盯着她看,斟酌着问:“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说:“没错,小姐,我似乎在哪儿见过你?”
她笑了起来,似乎故意的举起手指,我见到她的无名指上有一枚戒指。
我酸酸的说:“这戒指一定挺贵的吧。”这女人如此贪慕虚荣,连说话时都不忘露财,我顿时对她好感全无。
她愣了愣,说:“对不起,我已经订婚了。”
我隐约想起来西洋人那一套,似乎戒指戴在哪根手指意味着什么之类的乱七八糟的理论,我一直怀疑这是卖戒指的人想出来的推销手段,就像钻石象征婚姻恒久远等等迷信广告中的谎言。
我于是说:“没关系,还有机会。”
她哈哈笑了起来,说:“自作多福吧。”她身边又走来一位四十岁的中年男子,体型高大,颇有男子气概,见我们两人隔空喊话,微觉奇怪,问:“小兔,你认识他吗?”
这昵称太过忸怩,闻言之下,我浑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她微笑着说:“没事,他主动找我说话的,闲聊几句而已。“
那男人眼神不善,朝我瞪视,我心虚起来,只能心虚的扭过头。中年男子见我胆怯模样,冷笑了一声,坐在“小兔”身边,柔声道:“那人找你搭讪吗?”
她嘻嘻笑道:“别吃醋,我这人可认准你啦,就算你甩都甩不掉我呢。”
随后两人就如同吮吸雪糕般拥吻上了。
无策松了口气,用力拉住我的衣领,气呼呼的低声嚷道:“你别给我添乱啦!险些把我吓死!”
我用灵异感知回答:“你曾经暗恋过她吗?”我记得他回忆往事的时候,曾经说过有一位暗恋的女生,他还自称暗杀了欺骗她的男人,但我推测那也许是他的幻觉。
他吓了一跳,说:“别胡猜。”
我于是知道自己猜对了,这让我露出欢畅的笑容,大声道:“无策,你说什么?这位美丽的小姐是你的同学?”
那女人立时停止了亲吻,中年男子问:“怎么了?”女人说:“那人似乎是我的老同学。”
无策脑袋几乎钻到了椅子里,我怀疑他的自制力能否阻止他待会儿把我从飞机上扔出去的冲动。
我嚷道:“什么?无策?你曾经暗恋过她,天哪,但她现在已经.....你怎么能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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