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许不令在老鸨儿的带领下上了楼梯,走过窗口之时听到了远处的嘈杂声,转眼看去,便瞧见楚楚姑娘颇为潇洒的拦下发疯的马车。
“这丫头……”
许不令稍微打量一眼后,便移开了目光。
来到彩烟阁的三楼,老鸨儿打开了一扇房门。
房间内熏香缭绕,茶台、棋案、书案等一应俱全,两个招牌的花魁坐在珠帘后抚琴,五个年轻人都面向过来,抬手行礼:
“参见世子。”
五个人中,除开萧庭和那个气度不凡的世家子,另外三个应该身份要低一些,站在书案后表情稍显拘谨,案台上还放着几张诗稿。
萧庭在长安就喜欢交朋友,此时颇为热络走到许不令身边,手持折扇呵呵笑道:
“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在长安的时候,我和许不令是同窗,那可是穿一条裤子,一起买过诗,还曾联手破了白马庄的大案,连当今圣上都对我俩青睐有加……”
许不令随意扫了眼,也没摆世子架子,抬手回了个书生礼:
“萧庭,别光说我,介绍一下。”
“哦对。”萧庭这才想起来,带着许不令在窗户旁的榻上坐下,指着珠帘后的一个美人:
“这位是花烛姑娘,人称‘肉团子’,还是雏儿……”
“噗——”
四个年轻公子本来举止有礼,此时实在憋不住,嗤笑出声。
坐在珠帘后的两个青楼花魁,羞怯的嗔了一眼,目光扫过许不令的面容,又稍微呆了下,看来没想到这位藩王世子长这么俊。
萧庭眼睛可很尖儿,当下又嬉笑道:“花烛姑娘,许公子可是昭鸿八魁里面唯一的男人,人称‘昭鸿一美’,长安城多少公主郡主想见一面都没机会,今天我把他带来,你不表示一下?”
“妾身自是想表示,就怕世子爷瞧不上……”
许不令有些无可奈何,没有搭理和美人拉家常的萧庭,抬眼看向了对面的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面相不到三十,见萧庭不介绍,自己抬了抬手:
“杭州王瑞阳,家父王邹寅,久闻世子大名,实在幸会。”
“原来是王公子。”
许不令微微颔首,以前听说过王邹寅。大玥门阀望族挺多,江南这边除开萧陆两家,也有其他的。
杭州王氏在前朝大齐的时候,出过好几个宰相、皇后,地位之显赫不下于现在的五大姓。
甲子前破长安的时候,大齐的皇后便姓王,也有太子。这层关系在,王氏肯定力保大齐,后来大齐战败,自然而然就被宋氏排挤了。
不过门阀世家论血脉传承能数到周朝,一时被国君排挤是常有的事儿,能像淮南萧氏这样眼光毒辣,朝代更替三次都屹立不倒的家族,终究是少数。只要家族底蕴尚在,迟早能东山再起。
杭州王氏现任的家主便是王邹寅,这个王瑞阳能和萧庭一起喝花酒,应该是家中嫡子,地位还是很高的。
王瑞阳不卑不亢,谈吐十分有礼,转眼看向了房间里的三个年轻人:
“这几位是在下的同窗,皆是江南颇负盛名的大才子,过几日金陵那边有场诗会,我和萧兄过去凑热闹,特地把他们请来给参谋一二。”
许不令听见这话,算是明白这几个人在做什么了——说是参谋,不就是找了几个大才子过来买诗。
对于这种事,许不令也没什么反感,轻笑了下。
三个年轻人抬手一礼,其中一个家室应该极好,开口接话道:
“许世子太极殿上的三首诗词,在江南无人不知,我等班门弄斧之辈,实在当不起才子一称。”
萧庭才想起这茬,坐了回来一拍脑门:“对呀,许不令,你诗词写的不错,来两首震耳欲聋的借我用用,只要我在诗会上出了名,姑姑的事儿包在我身上。”
听见这个,屋里的两位花魁都把目光投了过来,显然是听过那首《风住尘香花已尽》,方才光注意容貌,都忘了这位世子爷还是个深藏不露的大才子。
许不令只有在哄宝宝的时候抄诗,对于这几个糙汉子没什么兴趣,摇头道:
“我一介武夫,对诗词一窍不通,那些都是从别处看来的。”
萧庭满眼赞赏:“够坦诚,不愧是我萧庭的同窗,不过你那些诗词到底是从哪儿抄的?我打听了好久都没找到出处……”
许不令懒得搭理。
王瑞阳见许不令不喜欢聊诗词,没有在这上面多说,拿起茶壶给许不令倒了杯茶,又给萧庭倒了一杯,转而道:
“许公子文武全才,武学上的造诣比诗词高出太多,不屑于此道理所当然。太极殿前和北齐使臣舍命一搏,光是听人讲起便觉得热血沸腾……”
旁边的书生点头道:“文能提笔、武能提刀方为真男儿,我们这些只会笔墨功夫的,实在望尘莫及……”
两个花魁闻言也是暗送秋波,眼中的惊叹神色不加掩饰。
几个人语气亲和表情真诚,说的也都是实话,话语中的吹捧很容易让人飘飘然。
只是许不令瞧见王瑞阳倒茶的动作,心底觉的有点不对劲。
桌面礼仪这个东西就不细讲了,倒茶和敬酒同理,先后顺序只是个小细节,在这世道却不能搞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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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是萧庭请过来的,现在这场合东家也是萧庭。
论起地位,许不令和萧庭区别真不大,光是当朝宰相嫡子就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更不用说萧家千年传承。
这里是淮南萧氏的地盘,在萧庭做东的情况下,除非来的是宋氏皇族,不然王瑞阳都该先给萧庭倒茶。
虽然萧庭性子大大咧咧不会在意,但王瑞阳出身门阀大族,待人接物不可能搞不懂主次,除非是刻意恭维他……
世子很凶 第十四章 四得其三
许不令思索了下,也没有点破,做出几分飘飘然的模样:
“北齐一群蛮夷在当今圣上面前聒噪,不知天高地厚,随手教训一二,不足挂齿。”
王瑞阳含笑点头,放下茶壶,看向了屋里几个朋友:
“肃王许家为我大玥镇守国门屡建奇功,许公子更是青出于蓝。听说前几个月的时候,许公子还曾单枪匹马杀入黑城左亲王府,这等胆识,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在坐的三个年轻人,闻言皆是一愣:
“还有此事?”
江南距离肃州五千多里,没有即时通讯的情况下,这些事儿根本就传不过来,也只有人脉四通八达的门阀世家能了解。
萧庭见两个花魁露出惊讶神色,摇着扇子点头道:
“确有此事,当时北齐左亲王正在过寿,许不令一个人杀进去,差点把左亲王气死。”
许不令眼神却显出几分傲意:
“我十六岁就想过去看看,只可惜千里黄沙中不好找,这次回肃州顺道过去看看,也没什么凶险。”
进敌国如入无人之境,听起来有些太夸张。坐在珠帘后的一个花魁,含笑柔声询问:
“听说边关驻扎着千军万马,一个人怎么往进跑啊?”
这语气明显是有点不相信,王瑞阳抬了抬手:“你一个女人家,自是不懂男儿豪气。当时许世子不仅去了,还问左亲王要了一块家传玉佩作为纪念,左亲王当时吓破了胆,老老实实就把玉佩交了出来。”
“是嘛?”
貌美花魁眸子里露出惊讶神色,看向了许不令的腰间。
这种时候,为了证明自己曾经干过振奋人心的大事儿,肯定是会把玉佩拿出来给美人显摆一下。
只是许不令玉佩送人了,想拿出来也没办法,便摇头轻笑道:
“确实抢了块玉佩,放在府上未曾佩戴,下次拿过来给姑娘瞧瞧。”
王瑞阳听到这个,含笑点头,也不再多问。
只是许不令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图,顺势就介绍起来:
“那块‘冰花芙蓉佩’来头挺大,听说是北齐开国功臣左哲先送给四名弟子的入门礼,共有四件,皆是价值连城的至宝,江湖人都在搜寻,说是能找到什么通天宝典。”
萧庭眨了眨眼睛:“还有这事儿?我怎么没听说过。”
王瑞阳不动声色的笑了下:“我听过此类传言,习之可长生不老什么的,当不得真。许世子去了君山曹家一趟,听说曹家将名剑‘湛卢’也给了许世子,若传言是真,许世子四得其二,都快凑齐了。”
许不令摇头,略显懒散的靠在窗户上,伸出三根手指:
“是四得其三。”
“嗯?”
王瑞阳眨了眨眼睛,轻笑道:“四得其三?许世子莫非还从别处得了一件?”
许不令抬手拔出了头上的玉簪,摩挲着上面‘明月照松,芙蓉如玉’八个小字:
“我和萧庭都是大祭酒松柏青的学生,过来的时候,顺道去了岳麓山一趟,想去拜会那位老神仙,不曾想还真找到了。当时就问起这事儿,那老神仙就说长生不老是无稽之谈,顺手把这簪子送给了我。”
“哦……”
王瑞阳看着许不令手中的白玉簪子,眼中明显闪过惊讶之色,很快又隐藏了下去,微笑道:
“许公子还真是福缘深厚,岳麓山的老先生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幼年还曾想去拜师,都没找到人。”
许不令轻轻笑了下:“是啊,本来对集齐四件玉器兴趣不大,如今得了三件,还真想看看凑齐后有什么用。王公子可知道最后一件玉器是什么,在什么地方?”
王瑞阳摆了摆手:“这我如何得知,从来没听过此类消息。”
许不令做出失望神色,把玉簪插回发冠之间,转开话题聊起的旁边的花魁。
说起女人,萧庭总算是找到了共鸣,口若悬河开始品头论足,各种形容美人的诗词歌赋滔滔不绝的往出冒,看起来还像个才子,明显是在这方面认真钻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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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该藏拙还是要藏的,和几个货打成一片,完美的展现了什么叫‘花花世子’,各种荤而不俗的段子信手拈来,把两个花魁听的是面红耳赤,几个才子瞠目结舌。
王瑞阳见许不令也没有传闻中那么不食人间烟火,气氛渲染之下,渐渐也显出了几分轻浮,说话随意了些。
许不令趁此机会,嬉笑间旁敲侧击试探了两句,只可惜王瑞阳明显不傻,都很巧妙的避开了话题。
就这样在青楼中饮酒作乐,约莫到了下午时分,窗外的繁华长街上多了起来。书生小姐涌上街头,在小桥流水之间走动尚景,各种小画舫也停泊在了街边招揽生意。
许不令谈笑之间,余光看向窗外,发现人群中有好几波衣衫褴褛的乞丐从街上走过,唱着各种吉利话,在各家铺子门口讨要银钱。
这世道乞丐并不少见,不过街边上的这些人都是从一个方向过来的,老少皆有看起来都是拖家带口,以肤色和胖瘦来看并非常年乞讨,更像是忽然遭了大难。
一波乞丐走到了彩烟阁下索要银钱,马上便有青楼的打手出来撵人。
萧庭被吵闹声惊动,望窗外看了一眼,开口道:
“给点赏钱打发了,莫要惊扰了贵客。”
下方的青楼打手连忙恭敬点头,掏银子打发走了一群乞丐。
许不令见此,开口询问道:“这些穷苦人家不像是乞丐,哪儿来的?”
萧庭叹了口气:“好像是睦州那边遭了灾,我也不清楚,这你得问姑姑。”
王瑞阳看了几眼:“前些日子连日暴雨,睦州、秀州等地遭了水患,致使田地颗粒无收,年底了又得交岁赋,交不出来官府强征,又引发了匪患,这些人都是从那边逃难过来的。”
许不令轻轻蹙眉:“闹了灾荒,吴王没有向朝廷上书减免岁赋?”
王瑞阳摇了摇头:“朝廷大半钱粮都是从江南征收,往日蜀王还能分担,但去年蜀地遇上大旱,靠肃王接济才扛过去。杭州等地是江南重镇,若是免除岁赋,边关粮草紧缺,后果不堪想。”
大玥北方有北齐、南方有南越,被两国夹在中间,两边作战而且战线极长,要养的军队太多了。
肃王身处不毛之地抗击北齐,养二十万军队自给自足都困难,不用给朝廷交岁赋。而吴王坐镇大玥粮仓,若是交不出钱粮,就和肃王挡不住北齐一样,还要你一个列土封疆的藩王作甚?自掏腰包也得想办法补上。
许不令思索了下,没有多说,继续想办法套王瑞阳的话。只是王瑞阳嘴很严,滴水不漏根本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就这样聊了一天,见天色转暗之后,许不令便起身告辞。
走出彩烟阁,许不令斟酌少许,没有去寻找满枝她们,而是前往了临河别苑。
毕竟对于江南错综复杂的形势,没有人比萧绮更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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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两章,实在是抱歉了……
世子很凶 第十五章 四个姑娘(上)
冬日暖阳徐徐,街道边婉转的小河上,船夫撑着小画舫慢悠悠的飘过沿山街。
画舫不算大,软塌、琴台、棋盘等娱乐物件一应俱全,四个姑娘在上面游赏淮南美景。
许不令不在,祝满枝有些无聊,靠在软塌上双臂环胸,时而看看自己的胸脯,又偷偷瞄一眼松玉芙的胸脯,嗯……就这?
宁清夜身材高挑,在画舫中还得弯腰,便站在了船舱外的甲板上。白裙随风而动,清雅高华的气质足以让市侩女子自惭形秽,但那冷傲灵动的双眸又天生带着勾人魅力,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让人说不出是妩媚还是冷艳。
旁边的钟离楚楚则简单的多,媚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眉似新月,碧绿如猫眼的双眸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与中原女子截然不同的异域面容,更添了几分别样味道,便如同在冬日燃烧的火焰,可能会灼伤人,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难以抵御其蕴含的惊人吸引力。
两个气质截然不同的女子站在一起,便如同冰块旁边燃着一团火焰,彼此本来不该有所牵连,不过此时,到相处的十分融洽。
钟离楚楚靠在船舱上,目光一直盯着远处的青楼三层。
宁清夜同样如此,不过眸子里带着几分不悦:“堂堂藩王世子,我长青观的弟子,竟然去逛青楼,有辱师门……”
这话也只是发发牢骚罢了,宁清夜自从来到许不令跟前后,就不太想和许不令接触,但心底也不是讨厌许不令,可能只是不知道怎么接触。想和以前一样当做朋友,但那个色胚亲了她一口,哪怕不和许不令计较,心里总是有个印子。
钟离楚楚对许不令的观感,则是截然不同。自从遇见许不令之后,钟离楚楚的印象就是高冷、强大、言出必践,疯狂的让人心悸,却又理智的让人倍感安全,还对她这样的绝色尤物不假辞色,这简直就是神仙模板,世上最完满的男人。
因此听见宁清夜责备许不令后,钟离楚楚觉得不应该,开口为许不令解释:
“世家公子都这样,青楼场合是交际的地方,若是自命清高不去,会被当成异类。许公子逢场作戏应酬也是出于无奈。”
松玉芙也是这个想法,偷偷从窗口瞄了钟离楚楚一眼,带着几分赞许。
宁清夜没有否认,转而看向了钟离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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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许不令评价很好,难不成喜欢上了许不令?”
此言一出,船舱里的两个姑娘坐不住了,都是看似随意的站起身来,走向船舱的小门。发觉对方也起来后,又同时把目光放到了别处。
面对宁清夜直白的质问,钟离楚楚以为宁清夜吃醋,并没有露出什么惊慌神色,微笑道: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我和许公子没什么关系,宁姑娘不要误会。”
“我误会什么……”
宁清夜微微偏头,显然没明白钟离楚楚的意思,她真的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两个人不在一个频道上,显然没法沟通。
祝满枝对宁清夜很了解,见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闲聊,趴在门口探出脑袋瓜:
“小宁小钟,许公子一时半会肯定下不来,咱们先去逛吧。”
钟离楚楚很想与许不令重逢,不过看目前情况肯定是没机会了。因为师父的馊主意没用,此时也不想回去见师父,便来到了船舱里坐下,想看看许不令的朋友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小画舫顺流而下,四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家在桌案两边落座,宁清夜和满枝坐在一起,钟离楚楚虽然不认识松玉芙,不过礼节规矩还是懂,不想冷落的这位文文静静的姑娘,便坐在了松玉芙身侧。
松玉芙出身书香门第,性子比较内向,和陆夫人等豪门贵妇打交道还知道分寸,遇上江湖女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明显有几分拘谨。
祝满枝话多又自来熟,很热情的帮忙倒茶,嬉笑道:
“芙宝,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生分。”
“哦……”
松玉芙温婉一笑,思索了下,又好奇询问:
“为什么叫我芙宝?”
祝满枝眨了眨眼睛:“许公子这么叫,私下里把我叫枝宝,然后也叫你芙宝。”
宁清夜蹙眉思索了下:“瞎说,许不令从来没这么叫过你。”
“……”
满枝儿表情一僵,顿时不高兴了:“私下里,你肯定不知道,你才来几天呀,我可是和许公子一起好久了。”
宁清夜只是直,不是傻,听得出字里行间的挑衅意味,轻声道:
“我又不是没私下里和许不令待过,在长安的时候,他还说你傻头傻脑,让我多照顾你。”
!!
祝满枝自是想不到宁清夜也会骗人,小眉毛顿时皱了起来:
“许公子真这么说我?”
宁清夜没有答话,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虽然不像大家小姐那边柔婉,但动作依旧很养眼。
钟离楚楚看得出宁清夜在欺负满枝,含笑插话道:
“许公子私下里可曾提起过我?”
宁清夜想了下:“说遇到过你,然后就没了。”
祝满枝认真点头。
“……”
钟离楚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神很复杂。
松玉芙可不像看起来那么傻白甜,瞧得出三个姑娘对待许不令的不同态度,她不想在竞争对手面前聊男朋友,便岔开话题道:
“几位姑娘都是江湖侠女,我自幼待在长安,经常听人说起江湖事,一直好奇来着,江湖肯定很有意思吧?”
提到这个,三个姑娘反应各不相同。
祝满枝从来没真正踏入江湖,对于江湖的印象都在说书先生的话本里,自然很是喜欢,回应道:
“可有意思了,不过得武艺好才行,武艺不好照样潇洒不起来,得找个厉害的靠山傍着,就像大宁姐这样的,当然,许公子这样的最好。对了,大宁姐去哪儿了?”
宁清夜自然不知道师父被欺负的站不稳,正躲在小黑屋里怀疑人生,摇头道:“可能有事吧……江湖哪是你说的这般简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可不只是说说。”
松玉芙经常听见这话,好奇道:“混江湖很难吗?”
世子很凶 第十六章 四个姑娘(下)
宁清夜向来独来独往,很少和这么多同龄女子坐在一起,想了想,便开口道:
“很难。我娘当年就是江湖上的侠女,和我一样在江湖上闯荡,想着快意恩仇什么的。可江湖人大半都是阴险小人,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若不是为了报仇,我和师父宁可一辈子待在山上。”
松玉芙想了想:“人皆不易,其实在京城做官也一样,整天谨小慎微也挡不住无妄之灾,可能只是私底下说错一句话,便一辈子都没法翻身……”
钟离楚楚对于这些,摇头笑了下:“中原再难,至少吃喝不愁,你们没去过关外,只要去看过一次,便会觉得这里和神仙住的地方一样。”
三个姑娘都是在中原长大,而且家境也不清贫,对于钟离楚楚的话自然有些不解。宁清夜想了下:“关外听说很穷,吃不饱饭?”
钟离楚楚叹了口气,看向街道上的些许乞丐,稍微回忆了下:
“吃人。我出生在西域一个小部落里面,也记不得有多少人,反正不大,整天和附近的几个小部落抢水抢牛羊。后来有一次来了一群马匪,把部落里的男人都杀了,女人集中起来,年纪大的杀了,能干活儿的绑起来,就拉倒附近的城里面去卖……”
松玉芙眉头一皱:“官府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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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朝廷都没有,没人管。当时我才几岁,和其他几个小孩子一起,和狗一样被关在铁笼子里,拉倒市场上面当奴隶卖,因为长得瘦还没人买,后来还是中原的人贩子瞧见了,把我买了下来……”
钟离楚楚轻声细语诉说着往事,并没有什么悲伤,反而带着庆幸。毕竟她至少现在还像个人一样活着,而和她一起关在铁笼里的几个小孩子,现在可能在最不见天日的地方干着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也可能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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