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松玉芙和祝满枝在温室中长大,根本没法想象关外的人间炼狱,听的有点揪心。
宁清夜心智要稍微成熟一些,除了轻声一叹,其实也没有太多看法,毕竟这世道就是如此,不是所有人都是人。
钟离楚楚轻声诉说着关外的乱象,发觉三个姑娘情绪有点沉重,知道自己说的东西影响气氛,便停了下来,笑着看向窗外:
“还是江南好,小时候做梦都想象不到世上还有这么安宁的地方。”
画舫上烧水招呼的船娘也在聆听,可能是被话语触及,轻声感叹了一句:
“哪儿的日子都不好过,这江南看起来好,外面乡县上照样凄苦,秋天闹了水患,田地没了收成不少人饿死。洪山湖那边还有水匪,听说还剥人皮,官兵也没什么用,岸上那些乞讨的不都是躲灾荒的……”
松玉芙受父辈影响,对于百姓疾苦很在乎,听闻江南还在闹匪患,记在了心上,觉得晚上回去得和许不令聊聊这事儿。
钟离楚楚沉默了下,可能是没有游玩的兴致了吧,起身和三位姑娘告辞。
宁清夜是地道的江湖女子,真把钟离楚楚当朋友,挽留了几句留不住,便起身把钟离楚楚送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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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楚楚从小画舫上下来,看着承载三个姑娘的小画舫远去,碧绿双眸中显出几分恍惚,不知为何,方才一番闲谈过后,她见许不令的念头淡了几分。
自幼见惯了世间的恶,钟离楚楚一直觉得世上的男人没有好东西,从小到大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厉害些,对师父依恋到极点,其实只是害怕回到以前人不如狗的日子,缺乏安全感罢了。
遇见许不令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揭穿许不令丑恶的真面目。后来发现许不令其实真的是个君子,钟离楚楚便觉得误会人家不对,很想和许不令这样的人成为一类人,很怕失去这样一个朋友,就像怕失去师父一样。
回过头来想想,钟离楚楚便发现自己太偏执了,近乎偏执的想得到曾经难以企及的东西,得到那些高高在上之人的认可。
其实自己是什么样,何必让别人去认可。那三个姑娘可能很喜欢许不令,也会暗暗争风吃醋,但明显有自己的兴趣和想法,不会时时刻刻都想着怎么引起许不令的注意。
如果许不令对宁清夜如此冷淡,宁清夜可能会扭头就走不搭理吧。师父说的也对,想方设法去接近人家,人家怎么会稀罕呢……
钟离楚楚如此想着,心情渐渐平复下来,转身走向暂住的客栈,却见师父侧坐在白骆驼上,已经走到了跟前。
钟离玖玖眺望远去的小画舫,柔声道:“楚楚,今天是失误,待会许不令出来的时候,我们再演一次就是了……”
钟离楚楚沉默了下,摇头一笑:“算了,遇不上就是没缘分,何必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钟离玖玖一愣,狐狸般的眸子里显出了几分疑惑,从骆驼上跳了下来:
“楚楚,你不和许不令做朋友了?”
钟离楚楚摇了摇头:“已经是朋友了,君子之交淡如水,何必在人家眼前晃来晃去。师父你也别争了,你本来就是天下最漂亮的女人之一……”
“之一?”
“嗯……没有之一,师父和宁玉合比起来,其实很难说清楚谁更好看,不过师父更有女人味一些。长什么样和是不是八魁又没关系,许不令不拜你为师是他没福气,何必非得求着他拜师,等他有求于你的时候,自然会跑过来求你。”
钟离玖玖稍微愣了下,蹙眉仔细思索,轻轻点头:“也对,不过许不令主动来求我,除非不小心中了我的锁龙蛊……我可不会帮他!”
钟离楚楚笑了下:“他又不是傻子,胆子再大也不会给自己下锁龙蛊,师父医术超绝,肯定有能帮忙的时候,到时候再说吧。”
钟离玖玖想想也是,可不攻略许不令,师徒俩就没事儿干了,当下左右看了看:
“那我们现在作甚?回南越?”
回了南越就遇不上许不令了,钟离楚楚稍微思索了下,看向了街边乞讨难民怀里的小孩:
“咱们去洪山湖看看。”
钟离玖玖十几年的执念,可不会轻易放弃,不过当下和徒弟团圆,还是陪着徒弟散心重要,也没有反对,牵着白骆驼便一起离开了街头……
世子很凶 第十七章 八卦之魂
黄昏的斜阳洒在府邸的角角落落,陆夫人从萧家祖宅回来,瞧见所有人都出门了,独自回到了房间里,风韵脸颊上带着几分愁容。
作为这次求亲的红娘,陆夫人极为上心,不过萧大小姐不出面,她只能和萧家各房的当家夫人谈。那些个夫人哪里敢给萧大小姐做主,都是满口答应帮忙撮合,实际一点用途都没有。
陆夫人忙活了半天无果后,还是觉得要找萧大小姐面对面谈谈。
陆夫人不知道萧绮已经被自己宝贝疙瘩睡了,因此心里还有点不满——自家令儿多俊的男人,还文武全才、位高权重,连她这个姨看了都把持不住,萧家家主位置再高也和许不令是对等的,连面都不露这么晾着实在有点欺负人……
就这么思来想去琢磨着,房间外响起了脚步声。
陆夫人抬头看了一眼,却见萧湘儿转着圈圈飘了回来,手提裙摆跳着宫廷舞,和开心的小喜鹊似得,太后的端庄仪态荡然无存。
陆夫人正烦心着,瞧见好姐妹这么皮,心里自是有些意见,起身走到窗边嘲讽了一句:
“湘儿,你吃错药了?”
萧湘儿对陆夫人的语气半点不介意,如杏双眸显出欢喜神色,跑到屋里拉住了陆夫人的胳膊:
“红鸾,我姐不怪我,我可以光明正大和许不令在一起了,你开不开心?”
我开不开心……
陆夫人微微眯眼,抬手就在湘儿的屁股上拍了下:
“羞不羞?这事儿能挂嘴边上?”
力道挺大,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张力十足的臀儿还颤几下,萧湘儿吃疼的‘呜’了一声,娥眉轻蹙瞪了闺蜜一眼:
“你怎么下手这么重作甚?万一许不令晚上瞧见……”
说的这里,萧湘儿脸色一红,不过想想也放开了,半点不扭捏:“晚上瞧见我身上有巴掌印,我怎么和他解释?他最喜欢让我趴着了……”
“啐—”
陆夫人脸色涨红,觉得往日端庄大气的湘儿已经疯了,抬手又要打一下。
萧湘儿可不是待宰羔羊,反手就在陆夫人紧绷绷的裙子上捏了下:
“羞个什么?你是许不令的长辈,又不是外人……”
陆夫人身材和湘儿差不多,可毕竟未经人事,有些受不了,瞪了几眼,严肃起来:
“好了,你见到你姐,可曾和她说起过令儿的婚事?”
“呃……”
萧湘儿脸色微僵,勾了勾耳边的秀发,有些不好意思:“她是我亲姐,我哪里好开口,昨晚上还说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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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劝你姐答应,以后怎么露面?难不成一直想在后宅里藏着,就不怕憋死?”
陆夫人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看着湘儿,想了想,便往出走:
“算了,你们是亲姐妹,开不了口也罢,你带我过去见你姐,我和她谈。”
萧湘儿也觉得这事儿她来说太古怪,便答应下来,穿上斗篷遮掩面容,徒步从无人小道前往临河别苑。
萧绮‘可当国士’的名头太大,陆夫人面对起来同样有点拘谨,也只敢在背后评价一下。马上就要跑过去和萧绮谈婚论嫁,她还是萧家的媳妇,把萧绮叫姑姑,其实也不怎么好开口,便打听起萧绮的口风:
“湘儿,你说起许不令的时候,你姐是什么态度?”
萧湘儿怕被萧家族人发现,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
“我姐向来足智多谋算无遗策,许不令根本压不住她,以昨晚闲谈来看,我姐好像不怎么喜欢许不令,嗯……甚至有的抵触……”
陆夫人心中一紧,蹙眉道:“凭什么?令儿才貌双绝,又是藩王世子,请她过去当王妃又不是做小,难不成大玥还有身份比令儿高的男人,她想当皇后?”
萧湘儿已经是太后了,她姐肯定不可能反过来当皇后。萧湘儿对此也有点疑惑:
“我猜不透我姐的心思,按理说许不令这么俊又门当户对,前来求亲应该有些好感,不过昨晚确实比较冷淡,许不令和我一起去,还把许不令撵出去了……”
“难不成你姐害羞,这倒是个好消息……”
“我姐怎么可能害羞,在外人面前,我姐从来喜怒不形于色……我猜是因为我的原因,我已经和许不令双宿双栖,门阀联姻有我在暗中已经足够,她若是嫁过去就成了两女共侍一夫,还是白给,我都觉得亏,更不用说她了……”
陆夫人听见这话,稍微思索,觉得也有道理,口气软了几分:“令儿好像很想娶萧绮,彼此也般配,已经过来了,总得和你姐好好谈谈。只要事情成了,你以后抛头露面也方便些……”
萧湘儿其实对许不令看上她姐,心里有点不乐意的,不过为了肃王一脉的未来考虑,这个明面上的联姻还是得有,因此也是点头。
两个人来到临湖别苑,萧绮送萧湘儿回去的时候出了庄子,估计晚上才会回来,别苑内空空如也。
萧湘儿直接带着陆夫人上了阁楼,来到书房里,本就是暂住的别苑,重要物件不可能放在这里,书桌上的卷宗都收拾走了。
萧湘儿泡了壶茶水,两个人坐在软塌上安静等待,顺便商量着该怎么说服萧绮。
转眼天色黑了下来,别苑外响起了车轮声,萧湘儿知道姐姐回来了,走到窗口瞧了一眼,却见院墙外的柳树林中停住她姐的马车,护卫停在外面,两个人并肩往别苑里走,其中一个白袍如雪,不正是她的臭哥哥。
???
萧湘儿愣了下,没想到许不令会和萧绮一起到别苑来,让护卫等在外面,明显还是想独处。
这……
萧湘儿眸子闪过几分疑惑,八卦心理的驱使下,连忙挥手收起了茶杯,拉着陆夫人跑到了丫鬟歇息的通房内藏着。
陆夫人有些奇怪,疑惑询问:“湘儿,怎么了?”
“别出声,许不令和我姐一起回来了。”
“令儿来了?”
陆夫人微微愣了下,旋即心中也生出几分狐疑,想也不想就和湘儿一起藏在了小房间里。两人都是许不令的身边人,对许不令的敏锐感知很了解,还用手捂住嘴屏息凝气,小心翼翼的等着……
世子很凶 第十八章 物伤其类(161/460)
萧家庄距离淮南城并不远,夕阳洒在千亩良田间的官道上,遥遥可见远处颇具水乡特色的建筑群。
许不令独自一人走在道路上,思索着方才青楼中的对话。
许不令初来乍到,对杭州王氏以及江南的形势都不了解,这样敌明我暗的情况显然不可取,得尽快把这些了解清楚。
还没走到萧绮居住的临河别苑,背后便传来了车轮声,还有男子打招呼的声音:
“小王爷。”
许不令回头看去,后方行来了一辆宽大马车,萧家的大管家花敬亭正翻身下马行礼。
车上坐的应该是萧绮,没有打开车门。
许不令见此也不用去找了,回身走到跟前,抬手行了一礼:
“萧大小姐,真巧。”
马车上沉默了下,显然觉得冤家路窄,回萧家就这一条大路,既然遇上了,总不能不搭理许不令。稍许过后,马车上传出了平静的嗓音:
“许世子,上来吧。”
许不令轻笑了下,飞身而起跃上了马车。
车厢很宽大,里面还摆了两个书架和书案床榻,萧绮常年在江南走动,待在车船上的时间比在府上还多。
此时萧绮正坐在小榻上翻看书籍,黑亮秀发简洁盘起,几缕青丝坠下,衬托着弧线美妙的脸颊,水润杏眸散发着清澈透人的光泽。身上的墨黑长裙,恰到好处的包裹着丰润身段儿,装扮简洁大方,略显娇媚的长相被高冷气质中和,看起来便只剩下端庄了。
因为和宝宝长得一样,许不令自然而然生出了几分亲切感,见萧绮看书很出神,便直接在萧绮旁边坐下了。
萧绮感觉到坐下的小榻微微一沉,偏头看向坐在旁边的许不令,眼神很冷。
“……”
许不令无奈起身,坐到了对面,开口道:
“萧大小姐……”
萧绮抬起手来:“回去再说,不然就下去。”
马车外都是随从护卫,其中不乏耳目通达的高人,聊上次滚床单的事儿确实不合适。
不过许不令也没想在这里聊上次的事儿,脸色平静,轻笑道:
“今天去城里闲逛,遇上了王瑞阳,有事儿和大小姐聊聊。”
见许不令说起正事儿,萧绮眼底微不可觉的放松了几分,合上了书本。
常言‘礼仪始于正衣冠’,作为一个门阀的家主,言谈举止甚至是坐姿都要求一丝不苟,避免失了身份。
不过萧绮此时显然没有正襟危坐的兴致,双臂环胸靠在软塌上,还很不规矩的翘着二郎腿,一副上司看待下级的审视目光。
这个姿势对寻常人来说很失礼,但许不令可是见过旗袍高跟鞋的,只觉得这个姿势很养眼,半点不介意。
“王瑞阳半个月前就来了淮南,名头是和舜耕书院的同窗叙旧。既然你刚来就找上了你,可能是专门为你而来。他对你说了什么?”
萧绮的声音都和湘儿一模一样,不过语气天壤之别,萧绮说话的口气几乎不带任何感情,暗藏着几分压迫力,约莫就是‘我说,你听清楚了’的意思。
这股气势是常年熏陶出来了,自然而然并非刻意为之。
许不令思索了下:“我手上有几件玉器,应当是前朝大齐传下来的,江湖人都在搜寻这东西……”
“王瑞阳和你打探玉器的消息?”
“没错,打鹰楼也在搜寻玉器,其中牵扯甚大,我想知道王家为谁办事儿。”
萧绮心思敏锐,打鹰楼、王家、玉器三个线索稍作串联,便明白了大概。她稍微想了下:
“江南的事儿和你没关系,你来提亲,老实在萧家住着即可,不用过问这些。”
“我又不是过来当赘婿。”
“……”
萧绮沉默了下来,盯着许不令的眼睛,面无表情,如同即将动怒的母狮子。
这个眼神能把很多人看的额头冒汗,可惜许不令对这些天生免疫,坦然自若的对望着。
毕竟是藩王世子,萧绮拿许不令没办法,最终还是淡淡哼了一声:
“杭州王氏不得朝廷重用,肯定会另谋出路,在江南,自然和吴王走的近。今天吴王送来了请帖,过些日子寿宴,请你和我一起前去贺寿,目的恐怕只是为了见你。”
许不令心中了然,想了想:“江湖传言四件玉器凑齐是寻找通天宝典,吴王一个藩王不可能信这些东西,他要找什么?”
萧绮摇了摇头:“不得而知,如果你所言属实,动用这么多势力搜寻,要找的东西肯定比左哲先留下的一卷书贵重。”
许不令想想也是,又询问道:
“吴王和朝廷的关系怎么样?”
这个问题有些敏感,萧绮坐直了几分,蹙眉盯着许不令:
“你怀疑吴王暗中谋逆?”
许不令摊开手:“怀疑又如何,就你我两人知晓,商量下可能性,总比后知后觉的好。”
萧绮从来就事论事,房事和正事分的很清楚,关乎家族利益的大事儿,不可能知无不言,认真道:
“那你先告诉我,你许家是不是暗中图谋大统。”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你嫁给我,我才能和你谈这事儿,你不嫁我,我说了你也不会当成真话。”
萧绮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当下也不问了,偏过头看向了别处。
许不令略显无奈,想了想:“我和湘儿已经成了夫妻,咱们又……”
萧绮眼神一冷。
“……又是亲家,也不瞒着你。打鹰楼背后必然有靠山,打鹰楼上下都和朝廷有血仇,想做什么不言自明。我怀疑背后是吴王,但不知道吴王的动机和成功的可能性,想问萧大小姐对此怎么看。”
“动机和可能性……”
萧绮脸色认真了些,蹙眉沉思片刻,才轻声道:
“……吴王在藩王中年纪最长,先帝在位时期入京读书,因下棋一事和先帝的四皇子发生口角,厮打之际不慎将四皇子推下高台摔残了,所幸老吴王是先帝兄长,积威深重,硬把吴王保了下来……
……吴王继位后,和幼子巡视江南,曾在江面遇险沉了船,吴王逃过一劫,爱子却淹死在江中。到现在也没查清楚是意外,还是有人暗中动手脚……
……如果说吴王造反的动机,只可能是吴王怀疑先帝怀恨在心,对他下了手,但敢怒不敢言,一直隐忍不发。而当今圣上继位后,又对你下了手,表明了削藩的意图,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吴王不得不开始谋划……”
说道这里,萧绮眉头紧蹙,看向许不令:“江湖人搜寻四件玉器的消息,好像就是你在渭河遇伏之后不久,这个说法倒是站得住。”
许不令缓缓点头,又询问道:“那吴王若是真为此造反,有几成胜算?”
对于这个,萧绮摇头笑了下:“你父王许悠麾下二十万虎狼之师,造反都是有去无回。吴王麾下不过十二万江南厢军,上次打仗还是几十年前平叛。真要起兵,魏王、豫王其中一人就能把吴王灭了,更不用说后面的楚王和关中铁骑,想打到长安不可能,依靠长江天险据守江南也守不住。孝宗皇帝把吴王一脉放在富甲天下的江南,四面又没有外敌,就没想过给他兵马。”
说白了就是可能性为零,连和肃王一样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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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揉了揉额头,既然吴王没可能造反,那就摸不清意图了。
萧绮看了许不令几眼,忽然微微眯眼,轻声道:
“唯一可行的法子,是怂恿你造反破了长安,然后宋氏六王为夺大统自相残杀,吴王富甲天下有钱有粮,肯定被魏、豫两王拉拢,撑到最后,即便不能篡位,至少现在的地位不会受到影响。”
许不令轻轻笑了下:“我又不傻。”
萧绮想想也是,要让许不令心甘情愿的当马前卒,除非她和许不令脑子都进水了。
闲谈之间,马车在柳树林中停了下来。
许不令说完了正事,接下来该两个人的私事儿了,起身打开车门,抬手示意。
萧绮在车上坐了片刻,明显有点犹豫。
可来都来了,迟早都得说清楚。
萧绮最终还是起身下了马车,让护卫丫鬟在别苑外等候,带着许不令进入了别苑,往阁楼上的书房走去……
世子很凶 第十九章 后院起火
没发出去,章节序号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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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柳林清幽,阁楼寂静,远处隐隐传来淮河之水流动的声响。萧绮走到烛台旁,点燃了两盏烛灯,昏黄光芒照亮宽大书房,曲线曼妙的影子落在地板上,从背后看去,说不出的勾人。
许不令下意识从上到下扫了一眼,顺手关上了房门,插上了门栓。
萧绮放下火折子,听到栓门的声音,回过头来,却没有言语。
京城的接触虽然短暂,但留给萧绮的印象必然记忆犹新——去宫里探望身为太后的妹妹,互换身份然后被妹妹的面首破了身,事后发现那个死面首竟然是动不了的藩王世子,莫名其妙吃了个天大的哑巴亏,而后那个看起来只会讨好女人的家伙,竟然翻手为云把两国诸多势力玩弄于鼓掌,以至于她现在复盘起来,都有很多地方没想通。
萧绮极为冷静,从小便把个人感情死死压在心底,绝不会让其影响自己的思考和判断。
这件事发生后,无非就两个选择。嫁给许不令顺理成章解决所有问题,或者不嫁当那件事从没发生过。
就长远来讲,肯定是顺水推舟嫁了要好些,对萧家来说坏处影响不大而好处受益无穷。因此在许不令准备提亲的时候,萧绮就已经做好决定了,也是那时候把萧庭从长安叫了回来。
可从个人角度讲,萧绮显然不乐意就这么便宜了许不令。倒不是因为感情问题,这世道的夫妻成婚前没见过面很正常,多半都是先成婚才有的感情。不乐意的是许不令已经对她做了哪种事,她还得老实巴交嫁过去遮掩,想想便觉得亏。
还有她比许不令大,本就是待字闺中的老姑娘,许不令一来提亲就迫不及待答应,外人还不得觉得她占了大便宜。
因为这两个原因,萧绮才一直没透露口风。若是真不想嫁,在许不令动身的时候就已经拒绝了。没拒绝让许不令过来,就迟早会答应,不过答应的方式不能太随便。
至于喜不喜欢许不令……
萧绮很理智,清楚自己从内到外的一切,心里对许不令只是另眼相看,还没有到爱慕的程度。不过她也承认,那天晚上很放松,似乎把这辈子积攒的压力都释放了出来,挺喜欢那种感觉……
凡事看的太清楚,反而不全是好处。
正是因为对以后的路线很了解,萧绮现在才有点纠结。如果是处理正常事物做个取舍,萧绮杀伐果断不会有半点犹豫,该答应当场就会答应。但这件事显然不能太果断,还得想方设法绕弯子,想想便让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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