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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陆百鸣轻轻笑了下,抬手把剑从尸体上拔了出来,收回腰间剑鞘:
“祝六走的剑道与我不同,他杀人只用一剑,也只有一剑;我得慢慢凌迟。我几十剑不一定能杀死他,他一剑我就没了,所以没法打。”
夜莺自幼聪慧,对武学涉猎极深,闻言顿时懂了,就是一个爆发力强,一个持久力强,但杀人只需要一下,所以陆百鸣打不过。
钟离楚楚眼神还有点诚惶诚恐,目睹这种江湖上最顶尖的搏杀,心悬紧绷之下,连师父背着她睡男人的事儿都忘了。她武艺不是很高,也没法探讨这些高深的武学知识,见许不令没回来,有些紧张的询问:
“许公子不会有事吧?”
陆百鸣眼神平静:“陈道子身上有暗伤,又中了我一剑,他若是再打不过,死外面怨不得谁。”
“……”
江湖宗师,永远都是这种生死看淡的口气,不过也挺能安慰人的。
钟离楚楚心中稍安,瞧见陆百鸣受了伤,便从身上取出金疮药和纱布,帮忙给包扎。身为钟离玖玖的徒弟,这些东西自然是会的。
陆百鸣只在许不令几岁的时候,作为舅舅过去探望过几次,铁鹰猎鹿后便再未联系,自然没见过这俩小丫头片子。不过近几日暗中跟着许不令,倒也看出夜莺是许不令的丫鬟,钟离楚楚则是当代八魁,许不令的小妾。
“小丫头,你把尸体和周围痕迹处理一下,避免狼卫发觉。”
夜莺认真点头,跑到周围捡起枯枝碎木,堆在一起,又把尸体拖过来,处理周边痕迹,准备烧掉。
陆百鸣站在原地,抬起手让钟离楚楚包扎小臂,想了想,又开口道:
“钟离姑娘,我方才在镇子上,听闻你和令儿吵架,所为何事?”

钟离楚楚表情一僵,回想起了镇子上的事儿,常言‘家丑不可外扬’,自然不能说自己师父偷男人她生气了,只能轻声道:
“也没什么,就是……嗯,一些小事……”
陆百鸣剑眉轻蹙,稍微思索了下:
“你好像说令儿连师徒俩都什么的,难不成他还做过欺辱弱小女子的事情?”
!!
夜莺抱着枯枝,一副我没听见的模样。
钟离楚楚表情僵硬,舅舅便是半个爹,当着人家舅舅,哪里敢揭许不令短。迟疑了下:
“嗯……也不是那么道德败坏,其中原因比较复杂,我……我也不清楚……”
陆百鸣知道一个小妾不敢说男人的不好,对此轻轻叹了口气:
“令儿他娘嫉恶如仇,生平最讨厌三心二意又没担当的男子,若是她还在,肯定能管好令儿。许悠那混账,在长安就是个浪荡子,现在又把儿子教成这样。早知道,当年来提亲的时候,我直接把他打死得了……”
“……”
钟离楚楚哪里敢说话。人家敢训自己妹夫,她可不敢对肃王不敬。
陆百鸣说了些家常话,觉得钟离楚楚性子不错。身为八魁的女子多半身世坎坷,结局都不好,许不令他娘也是八魁,陆百鸣作为兄长,岂能没有感情。可能是不想当年的伤心事再重演,他又开口道:
“你以后无需担忧,我是令儿舅舅,许悠管不住我管得住,若是令儿亏待了你,直接和我说一声即可,我给你主持公道。”
“嗯?”
钟离楚楚微微一愣,稍微思索,才明白意思,肯定是陆百鸣误会她是许不令姘头,怕她被许不令欺负又没个依仗的人,才开口给她个定心丸。
钟离楚楚心中微慌,本想解释几句,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出来,迟疑了下,略显腼腆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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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第七十七章 百里桃林、万树梨花
空谷清幽,与世隔绝。
顺着山谷间的小河顺流而下,不知道飘了多远,两侧河岸崎岖山峦逐渐平缓,取而代之的是接连成片的桃树,冬日中枝叶落尽,雪花压在枝头,便如同开山谷间开满了万树梨花。
许不令躺在水面上紧闭双眸,压下胸腹间翻江倒海的气血,直至身体恢复稳定之后,才在小溪边停下,从水里站了起来,抬眼望向四周。
四面环山,没有冬日寒风,只有无声而下的积雪,放眼望去漆黑寂静,看不到半点灯火,也找不到出路。看河边的痕迹,恐怕这深山老林几百年都没有人来一次。
许不令左右看了几眼,没有参照物,也分不清东南西北。此时稍微安稳,手臂上灼烧般的刺痛便传了上来,撩起袖子看了看,乌青已经恢复,但还是有点肿胀,估计没个几天消不了。身体超负荷运动,饥寒交迫之下,明显能感觉到身体发软,有点头晕目眩。
上次在菩提岛吃了亏,许不令倒也不怕饿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从腰带后面取出油布包裹的应急口粮,借着冰凉河水吃了几口,但实在有点难以下咽。
“呼——”
许不令坐在河边,微微补充些体力后,轻轻呼了口气。身上衣袍已经湿透,睡在这冰天雪地里,明天早上必然冻成冰尸,当下站起身来,把袍子脱掉,从雪面下扒拉了些枯草,用布条绑在一起搭在后背胸口,勉强抵御寒气。
弄完这些,许不令手持长刀,砍开挡路的枯枝烂木,往山谷边缘行去,看能不能找到出口,或者找稍微暖和点的地方凑合一晚。
山谷内似乎没有活物,地面上积着厚厚的落叶和积雪,为防踩到坑洞、捕兽夹之内的物件,许不令边走边用刀刺探。约莫走了半刻钟后,后面的河水声都消失了,来到了一片较为稀疏的林子内。
“汪——汪——”
许不令正认真摸索道路的时候,可能是长刀劈砍树木的动静太大,远处忽然传来犬吠,在寂寂雪夜很明显,甚至带着些许回音。
许不令起初以为是狼卫的猎犬,当即矮下身形侧耳倾听周边,可周围并没有大队人走动的声响,反而传来了木门开启、关闭的响动。
这鬼地方还有住户?
许不令略显疑惑,不过这世道的深山里面,住几户人家太过常见,大都是甲子前打仗逃进山里避难的,与世隔绝不问世事,虽然没桃花源记那么夸张,但多年不到外面走动很正常,约莫就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听见犬吠声后,许不令便顺着声音往那边走去,沿途注意着动静,避免被人伏击。
走出不远,密林便开阔了些,地面较为平整,不过依旧全是桃树,树很小,有些只是小树苗。许不令仔细打量几眼,树木之间排列整齐间距相等,显然是人工栽植,再往里走便能看到几块小菜地。
“有人吗?!”
许不令怕吓到当地土著,开口呼喊了一声,夜色中并没有回应,倒是方才那条狗,很凶悍的从暗处扑了过来,‘嗷’的一口咬向许不令胳膊。
自寻死路!
许不令随意抬手,用刀背敲在狗脑袋上,毛色黑亮的小狗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趴下了。
冬夜天寒地冻,许不令冻得瑟瑟发抖,低头打量几眼,小黑狗还挺干净的,便把暖乎乎的狗抱在怀里取暖,继续往前深入,走了五十来步的距离,到了一个篱笆前。
篱笆里面有三间小房子,装点颇为素雅,院坝里的瓜架下还放着一张躺椅,几排花盆整整齐齐的放在篱笆旁,房屋旁边还有一棵比较大的树,下面放着石磨等物件。
“老乡?有人吗?”
许不令方才听见了开关门的动静,知道附近肯定有人,等待片刻见没有回应,冻得实在难受,便跨入了院坝,在正屋前侧耳倾听,没有动静,又走到侧屋窗口听了下。
侧屋里面有微不可为的呼吸声,从角度方向来看,应该是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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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的农家小院多半修建有地窖,平时储存粮食蔬菜,战乱时躲避土匪兵祸。看情况,是把他当成土匪了。
许不令见此也没强闯,只是在窗外客气的说了句:“老乡,我在这里暂住一晚,明早就走,会付银子,实在叨扰了。”
屋里依然没有回应。
许不令见此不再多说,抱着暖呼呼的小黑狗,来到侧屋对面。
对面是厨房,没有门,旁边有个木头搭建的小狗窝,比较简陋,里面铺着些干草。
许不令把小黑狗放下,进入厨房,来到了土灶后,摸到了放在灶上的火折子,把堆在旁边的干草、柴火丢进灶洞里,点燃之后,厨房里顿时明亮了几分。
厨房不大,收拾的很整齐,水缸、水桶放在门口,里面是木制台子,上面放着柴米油盐的瓦罐,小菜板竖着靠在窗口,窗口挂着几条晒干的鱼儿。墙上的碗柜里东西不多,只有一个木盘一个木碗一双筷子,叠在一起放着,旁边有几个小酒坛,所有东西都整整齐齐,连半点灰尘都没有。
许不令走到跟前打量几眼,看得出是一个人独居,从碗的尺寸上来看饭量不大,估计是个很俭朴、有洁癖的的老太太。他拿起旁边的酒坛,打开塞子闻了闻,应当是自己酿的酒,味道不是很好。
因为身体热量流失太严重,许不令抱着明天付银子的心思,将酒坛里的酒一饮而尽。
苦酒入喉,身体暖和了几分,肚子的饥饿感便涌了上来。
许不令左右看了看,都快饥寒交迫冻死了,也没太客气。从小米缸里盛起了几勺米,淘过米后放在小灶上煮着,然后准备些菜肴。
大冬天根本没蔬菜,要说最滋补的,莫过于炖狗肉了,特别是黑狗。
许不令眼神望向门口昏死过去的小黑狗,舔了舔嘴唇,最终还是没好意思把人家的门神吃了,转而从窗户上取了几条咸鱼,又在灶台旁边的坛子里取出腌好的酸菜,在大锅里做起了酸菜鱼。
许不令厨艺算不得好,还被陆姨嫌弃过,但肯定吃不死人。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一锅热气腾腾的鱼汤便熟了,估计能吃,就是颜色有点仰望星空派的味道。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暗念一句‘大丈夫不拘小节’,便取来了碗筷,盛着鱼汤就这白米饭,坐在土灶后面的小木凳上大快朵颐。
人饿急了,吃什么都是香的,更别说这种冻死人的天气,入口后感觉还真不错。
许不令虽然不胖,但体魄强横的非人,要支撑这么大的消耗,饭量必然也很惊人。一大锅米饭加上满锅鱼汤,吃的一滴不剩。
热汤加上篝火,让身上出了层细汗,身上的酸痛也立竿见影的消退了不少。
许不令把衣袍放在土灶旁烘烤,刀剑放在手边,便枕在了木柴堆上,闭上双眼,渐渐进入了假寐状态……




世子很凶 第七十八章 深谷幽兰
连夜的奔波结束,风雪逐渐停了下来,东方发白,晨曦洒在了平谷桃花海数以万计的桃树上,天地一片雪白。
外界兵如潮水,江湖、市井在草木皆兵的阵势下噤若寒蝉,藏在深山老林里的峡谷,却好似隔绝在世外,风平浪静没有半点动静。
旁边的土灶不知何时熄灭,温度也在慢慢下降。
许不令迷迷糊糊间,又听到了对面房屋的‘吱呀—’轻响,轻盈的脚步声从屋里传来,在门口停下,似乎是在从门缝里窥探这边的情况。
许不令昨夜太过疲惫,因为没有危险,并未转醒。不过片刻后,房门便打开了,一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许不令左手握住刀柄,眯眼扫了一下,却见小房间里走出的是个荆钗布裙的女子,并非蹒跚老妪,看面向年纪并不大。柳叶眉、瑞凤眼,嘴唇纤薄小巧如樱,脸颊看起来有些弱柳扶风的柔弱,乌黑长发很简单的盘在头上,上身是深蓝色的上衣,下面则是蓝底白花的褶裙,布料比较旧了,有些许日常劳作留下的磨损痕迹。虽然不施粉黛没有任何妆容点缀,但整个人看起来很柔雅清丽,衣着也干净整洁,嗯……很俊俏的村姑!
看来深山出凤凰并非虚言,许不令从脚步神色中,看出对方不会武艺,便没有再戒备,躺着装睡,想等这小村姑跑开后再走,以免吓到人家,毕竟他现在只穿着裤子,一身草皮看起来和野人似得。
小村姑个儿不高,手里拿着把剪刀藏在身后,走到院坝里,小心翼翼的探头看了几眼,见昨晚闯过来的人还在,吓得脸色一白,又轻手轻脚的往回走。
走出几步,发现趴在狗窝里生死不知的黑狗,小村姑双眸中显出几分生气的意味,折身提着裙摆,慢慢的走到厨房门口,把小黑狗抱了起来,然后退着往回走,生怕惊醒了躺在柴堆里的强盗。
许不令没有睁眼,却把动作听的清清楚楚,屏息凝气纹丝不动,慢慢等人家离开。
只是小村姑退到院坝中央,见躺在柴堆里的男人连呼吸好像都没了,一时间又顿住了脚步。仔细打量几眼后,可能是觉得死了,便又走了回来,从屋檐下取了根支撑窗户的木棍,小心翼翼进入厨房,蹲在土灶跟前,用木棍轻轻戳了戳许不令的腿。
许不令闭着眼,倒是有些不知怎么应对了,直接醒过来,估计得把这孤苦伶仃的小村姑吓死,不醒吧……
小村姑蹲着移近了些许,又用小木棍戳了几下:
“喂?”
声音轻灵,娇喉婉转如百灵,不过不知为何,听起来略显稚气。
难不成是个智障?
看起来不像呀……
许不令心里比较尴尬,不想吓到人家,留下银子就走。可这小村姑挺憨的,戳了片刻见他没反应,便吓得把木棍丢在了地上,站起身来双手蜷在胸口,似乎是在思索对策。
许不令犹豫了下,为了降低自己的威胁性,便准备虚弱的喘口气,做出很身受重伤的模样,免得对方惊慌失措。
哪想到他还没做出虚弱姿态,小村姑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回身走到院坝里,从屋角取了根锄头,跑到了栅栏外的雪地上,开始挖坑。
看模样是想把死人直接埋了。
??
许不令满眼错愕,暗道:都不探下鼻息确定他死没死透就埋,这也太干脆了些!
等人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挖完坑再起来,显然有点不合适。
许不令想了想,只得:“咳咳——”虚弱咳嗽了两声,示意自己还没死。
咳嗽声传出,丢掉锄头的声音便传了回来,小村姑的身影很快出现,惊慌失措的往屋里跑,不过路过厨房外,发现许不令已经虚弱撑起身,肯定发现她了,便又转身往外跑。
看来不是智障……
许不令暗暗松了口气,连忙抬手,声音虚弱的开口:“姑娘……我不是坏人……我知道你昨晚躲在地窖里面……实在抱歉……”
这个安慰明显很有用,小村姑听见之后,顿住了脚步,回头弱弱瞄了眼,确定许不令跑不动后,才转过身来:
“你是什么人呀?谁让你来这里的?快出去。”
口气很凶,只是弱柳扶风般的面容身材,让人很难感受到半分威胁和气势。
许不令点了点头,撑着刀‘艰难’起身,披着白袍,取出一张银票放在灶台上,带着几分歉意:
“实在打扰姑娘了,昨晚在这里休息,顺便做了点吃食。这些银子,算是补偿姑娘,还望收下。”
说着便走出了厨房,往篱笆外走去。
小村姑眼神戒备,剪刀放在腰后,待许不令离开门口后,才挪动脚步,飞快的跑到厨房里,左右看了几眼,眸子里便显出几分焦急,拿着银票又跑了出来:
“你等等!”
许不令脚步一顿,回过头来,面带微笑:
“姑娘不用客气,这点银子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话没说完,小村姑便显出些许恼火,插话道:
“你把米粮吃完了,我吃什么呀?我要银子有什么用?”

许不令一愣,疑惑打量几眼,稍许才反应过来。
对哦,看这地方,这小村姑估计很少出去,有银子也花不掉。昨天的粮食存量明显不多,穷苦人家的粮食基本都是算好的,浪费一点就很难撑到明年秋收,米缸里那点粮食,他还以为是几个月的储备,按照他的饭量,昨晚估计吃了人家姑娘十来天的口粮,还把唯一的肉食给人家吃干净了……
“呃……”
许不令表情微微一僵,看向旁边的黑狗。
小村姑连忙挪动脚步,挡住了黑狗:“它是给我抓鱼的,也要吃东西,没粮食就得饿死,你凭什么吃我的粮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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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表情略显尴尬,按照昨晚逃跑的路程来看,方圆几十里恐怕都没有人烟。大雪封山也没法打猎,这可咋办?
四目相对,稍微僵持了下。
许不令终究理亏,想了想:“要不……要不我出去买粮食,给姑娘送过来?”
村姑眉梢微微蹙起,犹豫了下,摇头:
“不行,路这么远,你出去肯定不回来了,你在骗我。”
许不令略显无奈,摊开手来:“我言出必诺,绝不会骗你,出去肯定回来。要不我把刀剑留在这里?”
小村姑显然很不相信陌生人,还是摇头:“我又不能跟着你,你跑了,我要刀剑有什么用,砍树有斧头。”
“……”
许不令估计这小村姑太长时间远离群居生活,说话逻辑好像都和人不一样,他想了想,含笑道:
“我不出去就没法买粮食,留在这里就是两个人吃你的粮食,那不消耗的更快?”
小村姑站在厨房前想了下,抬起纤细手指,指向远处的河畔:
“你给我抓鱼,要够十天的,还有十三根柴火,油盐酒你找不到,换成十条鱼,碗筷你得给我重新削一副,我不要你用过的东西。”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没想到着小村姑算这么清楚,柴火碗筷倒是好说,可大冬天的他去哪儿抓鱼?
小村姑看出了许不令为难的模样,抿了抿嘴,似乎是想起了目前处境,怕许不令恼羞成怒,又开口道:
“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和你计较,出去后不许再过来了,也不准让外人过来。”
君子慎独,许不令吃了人家东西,赖账可能无人知晓,但他的德行显然比一顿饭分量重。
许不令思索了下,有陆百鸣在楚楚她们不会出事,玖玖则是隐匿行踪的行家,躲起来连他都找不到,也不是很急迫,便轻轻点头:
“我去河里看看,二十条鱼,应该够吧?”
“要大鱼,鱼苗不准抓。”
“嗯……好。”
许不令点了点头,跨出篱笆墙,又回头道:“有鱼竿吗?”
“没鱼饵,你自己去挖蚯蚓。”
许不令叹了口气,提着刀剑走出整齐的树苗林。
小村姑站在院坝里,见许不令越走越远,又喊了一声:
“你要回来,不许骗人。”
许不令表情无奈,把醉竹刀连着刀鞘插在地上,又从腰间取下师父送的太平无事牌挂在上面,提剑踩着齐膝积雪缓步离去……




世子很凶 第七十九章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冬日暖阳洒在峡谷内,河面上波光粼粼,平缓地带的水潭,水底鹅卵石清晰可见,甚至让人感觉不到水的存在,将枯叶丢入水中,就好似悬浮于半空,只在水底留下一片私是能看清脉络的影子。
水至清则无鱼!
许不令叉着腰站在岸边,脸上显出几分无奈。眼前水景绝秀,让人心旷神怡,但这明显不是他想看的。这么清的水质,夏天能不能瞧见鱼儿都是未知数,更不用说这寒冬腊月了。
不过鱼也不是春生秋死,天再冷总是有些,只是不好找罢了。许不令以前在长安城的时候,经常到曲江池的水榭钓鱼打发时间,也算是半个钓鱼佬,对此道也不是一无所知。
冬天钓鱼,讲究个‘钓静不钓动’,鱼儿喜欢待在水流平缓的地方,温度太低不愿意活动,周边必然有掩体避免被天敌袭击,多半藏在石洞或者大石头下面。
许不令提着剑在水边缓步行走,仔细注意着河水中的动静,一走便是两里地,其间还在河边发现了一块斜着摆放的平石,旁边有个小石头当做凳子,应该是小村姑平时洗衣服的地方。
一条小径从河边延伸到桃花谷的深处,走过很多遍已经把小径踩得很平整,旁边还条歪歪扭扭的小路,依稀能看到几个梅花脚印,应该是那条小黑狗踩出来的。
只看这些痕迹,便能让人想象出,深山幽谷内,女子斜抱着木盆从草长莺飞的小径中走过,旁边小狗摇着尾巴围着转圈的画面,自方才那小村姑的语气神态猜测,估计还会训上几句“你做什么呀!老实点别乱跑……”之类的话。
许不令看向四面环山与世隔绝的峡谷,也有点好奇,一个女人家是怎么在这种孤寂到极点的情况下生存的,换做是满枝,在这连风声都没有的峡谷里待着,恐怕不出三天就能憋疯。
沿着小河寻了半天,总算在河里寻了个比较深的水潭,水潭旁几块巨石下方有缝隙,估计能藏鱼的地方只有这里了。
许不令停下脚步,把靴子脱下来,袍子下摆系在腰间,进入冰冷河水中,抽出清夜送的佩剑伤春,开始在巨石下方慢慢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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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笆墙外,数百棵小树苗整齐排列,靠近篱笆的树苗已经齐肩高,光秃秃枝丫积着层雪花,已经算是小树了;最外围的一排则是膝盖高的小树苗,大冬天看起来就像是插在地上的小树枝;而最新的一排,只是一个个挖出来的坑洞,明显是为了开春后植树提前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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