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许不令落入右亲王手中,凭借个人战力,并非没机会带着宁清夜突围,当下最重要的是她们别被抓住,若是她们也被捉住,以家眷相要挟,许不令有通天本事,也不可能带着一船人脱身了。
念及此处,萧绮很干脆的道:“不等了,我们先脱险再说。等许不令确切消息传来,再做打算。”
汾河在风陵渡北侧的万荣县汇入黄河,只要到了风陵渡,北齐打再快都不可能追过来。
诸多女子虽然仿徨无措,但当下能拿主意的只有萧绮,她们说啥都是添乱,也没有再多嘴,看着船只起锚,离开了汾河沿岸,顺流而下……
世子很凶 第二十四章 分赃
转眼已经入夜,一道弯月挂在星河之间,照亮了白雪茫茫的山野。
三匹雄健异常的骏马,在山岭间缓步行走,长时间奔波下来,哪怕是追风马也浑汗如雨、消耗极大,粗重的鼻息和擂鼓般的心跳,距离数步都能清晰听见。
许不令本来只是出来陪满枝逛逛,结果收获这么大,实在出乎意料,不说世子姜凯,光是两匹追风马都不虚此行,也不知道萧绮知道后,会多崇拜他这未婚夫。
许不令心情极为不错,牵着马匹在崎岖雪岭间行走,怕把刚抢来的追风马跑死,还把姜凯的亮银头盔摘下来,倒了些清水逐个喂马。
宁清夜同样徒步而行,长剑背在了背上,手中牵着两匹马,额头挂了些许细寒,不时回头看看抢来的战利品。
宁清夜见识过追风马的厉害,作为江湖人眼馋的要死,只是这玩意只有皇帝王爷才能有一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如今拐回来两匹追风马,那感觉就和山贼劫了押送银子的镖车一样,生怕把马累着了,好几次都想把趴在马背上的姜凯推下去。
而右亲王世子姜凯,被许不令拍的有点狠,此时还昏迷不醒趴在马背上,被绑住了手脚动弹不得,偶尔颠簸的时候,才会本能的哼唧一声。
绑走了北齐右亲王的儿子,北齐不可能抛下世子不管,高空之上有雄鹰盘旋,时刻盯着许不令的行迹,给后面的追兵指引方向。
许不令的马再快,也不可能连鹰都甩掉,为防北齐的猎鹰率先发现接应的楼船,只能引开追兵,往太原西侧三百里的吕梁山跑。
吕梁山驻扎着兵马,山野崎岖不适合骑兵行进,只要到了吕梁山军营,两匹追风马和一个世子就算得手了。
经过大半天的奔波,许不令跑了百余里,已经进入了吕梁山辖境内的荒山野岭,边疆本就人烟稀少,吕梁上又太过贫瘠,方圆几十里估计都没有人烟。后方的追兵早已经看不到踪影,但天上还有猎鹰盘旋,肯定还没放弃追踪,不过从山野间追过来,需要不少时间。
许不令见暂时甩掉追兵后,也有点跑不动了,在山野间中找了个视野开阔的地带,停下脚步,稍作歇息。
宁清夜奔波一天,又走了十余里山路,累得不轻,在许不令跟前席地而坐,拿起水囊咕噜咕噜的解渴。
出来游玩,宁清夜穿的只是一袭白裙,武艺高不怕冷,面料比较轻薄。喝水的动作有点急,清亮的水滴从唇角滑落,滴在雪白的衣襟上,很快便显出了几分朦胧肉色,依稀能看到里面荷花刺绣的一角。
仰头喝水,白皙喉头微微起伏,这个吞咽的动作……嗯……
很润……
许不令侧目打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咳嗽了一声,偏头望向了旁边的三匹大马。
宁清夜喝着水,眼角余光也放在旁边的马上,听见许不令的咳嗽声,还以为许不令觉得她一个人把水喝光了不满意,便停下了喝水,把水囊递给许不令:
“给你,三匹马上都有水囊,喝不完。”
许不令轻轻笑了下,也没有拒绝,接过水囊准备仰头痛饮。却不曾想宁清夜连忙抬手挡住,蹙着眉儿掏出手绢,在水囊的口上擦了几下:
“我刚喝过,你怎么直接对嘴喝?”
“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
“追兵又没到,能计较自是要计较。”
宁清夜擦干净后,才收起了白手绢。
许不令见宁清夜介意,便没有对嘴喝,而是高高举起,仰着头接住水囊中清水,动作颇为侠气。
这个动作似曾相识,宁清夜想起两个人初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冬天的雪夜,许不令把酒壶给她,她躺在床上也是这么喝的。
这么喝有点麻烦,不好往肚子里咽……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宁清夜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有点太讲究,反正擦干净了,便抬手直接把水囊按向了许不令嘴边:
“我擦干净了……”
“噗——”
忽如其来的一下,水囊倾斜而出,差点灌许不令鼻子里,呛的他一口水喷了出去。
宁清夜暗暗抽了口凉气,连忙收回手:“呃……我没注意……不好意思……没呛着吧?”说着帮许不令拍了拍后背。
许不令咳嗽几声,仔细打量宁清夜,确定她不是在故意开玩笑后,无话可说。
“算了,我没事。”
许不令用袖子擦了擦嘴唇,放下水囊,看向旁边的三匹追风马:
“你想要那匹白的,还是棕的?”
宁清夜心里挺喜欢骏马,但知道追风马的分量,而且她今天只是跟着跑,也没出什么力气,便婉拒道:
“我骑着浪费,好马应该给需要的人。”
宁清夜这个‘需要的人’,明显指的是肃王旗下的边军将士。
可没想到的是,许不令琢磨了下,来了句:
“也是,楚楚的骆驼丢了……“
楚楚?
开什么玩笑,我累死累活跑这么远……
宁清夜表情一凝,转过头来:“不行,她今天什么忙都没帮上,凭什么给她?我要那匹白的,剩下一匹你拿去讨好女人,我管不着。”
说着站起身,把白马迁到了自己这边,拴在了跟前。
许不令就知道这招百试百灵,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头:
“成交,我还以为你看不上。”
“这么好的马,我怎么会看不上。”
宁清夜重新坐下,瞄了白马几眼:“三匹追风踏雪,不好区分,你的马有名字没?”
许不令的追风马,是入长安后肃王送过来的,没取名字,他刚来时对马兴趣不大,也没花心思取,一直就叫追风马。
‘追风马’和‘踏雪马’是马的种类,马多了这么叫显然不行。
“当今圣上的那匹叫‘白玉狮子’,楚王那匹叫‘血胭脂’,我的还没名字,要不你给取一个?”
宁清夜仔细打量几眼,认真道:“你的马是黑的,就叫‘大黑’,我的马是白的,就叫‘大白’……”
大白?
你骑大白,我看戏不成……
许不令表情古怪,犹豫了下,抬起手来:
“你怎么能骑‘大白’,嗯……这名字太随意……”
宁清夜柳眉微蹙:“一匹马罢了,何来随意一说?你觉得没学问,你来取便是,反正你会写诗词,懂得多。”
许不令点了点头,仔细想了想:“马是从北齐世子的身边抢来的,要不就叫‘白世子’吧,骑着多威风……”
宁清夜微微眯眼:“‘白世子’是松玉芙的鹅,她和满枝说过,那只鹅和你一个德行,我怎么能骑你?”
“是嘛?”
许不令没想到清夜连这个都知道,暗中占便宜不成,尴尬笑了下。
两人都没好点子,宁清夜思索了下,又开口道:
“要不叫‘白无常’‘黑无常’?一黑一白挺搭配的。”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那匹棕的怎么办?”
“棕无常呗,大棕也行。”
??
许不令看着宁清夜半点没有开玩笑的模样,点了点头,竟是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
今天就两更了,稍微调整一下作息,抱歉了……
世子很凶 第二十五章 月下闲谈
正月初一夜,吕梁雪漫山。
冬日积雪尚未消融,皎洁的月色也带不来丝毫暖意,夜风袭来,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山岭的避风处,三匹骏马站在一起,啃食着地面的枯草补充连续奔波后的体力。身着亮银甲的北齐世子,依旧趴在马背上,随时准备撤离。
白衣男女靠在一棵大松树下,依旧在为马匹名字的事儿费脑筋。你一句我一句,都不怎么满意,连‘黑旋风’‘白癜风’之内的名字都冒出来了,可谓无聊透顶。
宁清夜休息了片刻,奔波的疲惫也得以缓解,看着许不令蹙着眉想名字的模样,不知为何,勾了勾嘴角,可能是觉得彼此有点幼稚吧。
宁清夜比较冷,很少露出笑容,但笑起来很让人惊艳。许不令察觉到后,偏过头来,疑惑道:
“笑什么?觉得白癜风不好听?”
宁清夜又收起了笑容,靠在大树下,看着寂静无声的山野:“不是……只是觉得,我们和江湖游侠儿一样,得了骏马宝剑,躲避追杀的时候,藏在深山里偷偷乐呵,挺有意思的。”
这么一说,许不令还真觉得有点感觉:“是挺像的,都差不多。”
宁清夜把雪白宝剑靠在肩膀上,抱着胳膊想了下:“可惜这不是江湖。北齐打过来了,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以前铁鹰猎鹿,光是朝廷剿匪,都杀的尸骸遍地,两国打仗,恐怕死的更多。”
宁清夜出生于蜀地山寨,虽然幼年颠沛流离,但世道大抵上还是太平的,见过的官府围剿,也最多几千人的场面,几十万人打仗,可能出生以来,只在说书先生嘴里听过,而且多半还是美化过的,对两国交战肯定没有概念。
许不令在将门出生,前世也有不少记忆,对乱世的了解要多得多:
“戏台子上打仗,都是武将单挑,以少胜多、单骑擒王什么的,实际上打仗比人想象的惨烈的多。说简单点就是拿人命填,前朝大齐安定之时,自南疆至漠北,约莫九百万户、七千余万人。你猜十几年乱战后,大玥开国时,还剩多少人?”
宁清夜自然不晓得,偏过头来:“多少?”
许不令微微摊开手:“两百万户,一千二百万余人,死了七成多。”
宁清夜眉头一皱,对于这种天文数字,有些难以理解:“有这么多?”
许不令点了点头:“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余一,念之断人肠。这些都是史书上的明确记载,到肃州后你翻翻就知道了。当年大玥没法追击逃去漠北的姜氏皇族,便是因为再打就没人了,孝宗皇帝加上先帝,用了两代人的时间,也才把人口恢复到大齐巅峰时期的五成左右,到现在都没完全恢复过来。”
宁清夜眼中露出心惊之色:“十个死七个?我听说,当年也没这么多兵马……”
许不令叹了口气:“打仗死最多的永远都是百姓,而且多半不是死在战场上,而是战乱带了的各种灾荒。
战争刚开始的时候,各势力还会稍微克制,但军伍减员严重,必然会抓壮丁补充,耕种的人口锐减,为了补充粮草就开始抢粮,除开饥荒,还有战乱带来的瘟疫等等。
彻底沦入乱世后,如何对待百姓全看军卒的良心,有人性的可能给留一条命,没人性的奸淫掳掠、屠村屠镇、以妇孺为军粮,根本就没人管。这种情况持续十几年,才死七成都是幸运,若非我祖父许烈横空出世,一波平推了各方军阀,百不存一都有可能。不然百姓为什么会把打仗称作‘兵灾’。”
宁清夜眉头紧蹙:“那为什么还要打?人都死完了,有意义吗?”
许不令摊开手:“权力重新分配罢了,这没法避免,当矛盾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必然会产生动乱。
就好比我肃王许家,已经功高震主赏无可赏,还掌着兵权。许家没反心,朝廷也会以防万一;朝廷没削藩的意思,我许家也会提心吊胆。
那现在就只剩下两条路,一是继续互相猜忌,迟早会有兵戎相见的一天。二是我许家放弃兵权,让朝廷放心。你觉得许家该怎么选?”
宁清夜眨了眨眼睛:“放弃兵权,是不是就等于,两个人都怀疑对方想杀自己,所以你把剑给人家,说‘我没剑了,你随时都可以杀我,我杀不了你,现在你可以放心,不杀我了吧?’”
许不令对这个比喻很满意,点头道:“对嘛,这不是脑壳进水吗,所以兵权不可能交出去。不交出去朝廷就会更加怀疑,朝廷越怀疑,我许家就越害怕,抓的越紧,彼此矛盾越来越深,然后一点火星子过来,就炸了。”
宁清夜轻轻点头:“那……这好像是没办法的事情……可打仗死这么多人,就只能干看着?”
“大势所趋,战乱避免不了,不过死多少人,还得看怎么打。只要打的够快,人口损失自然会减少很多,就怕几方势力的割据战,来来回回的打,再多人都不够死的。”
宁清夜似懂非懂:“这次北齐入关,若是能一次性打到长安,是不是仗就打完了?”
“怎么可能,大玥国力正值鼎盛,北齐最多占据黄河以北的大片疆域,能拔掉辽西都护府都算复国了,不可能打进关中道。想要结束这场大战,要么是东部藩王成功篡位,整顿内里,集全国之力一波推平北齐;要么就是北齐逐渐蚕食大玥疆域,用时间把大玥慢慢挤死;宋暨想要翻盘,只能先平诸王、再灭北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儿。这次北齐入关,就是东部诸王给宋暨布下的死局,胜算最大的是东部诸王。”
宁清夜对这些国家大事如同听天书,但许不令说起国事,不是茶馆里面的泼皮瞎扯,身为藩王世子,言语中自带一股‘醒掌天下权’的气魄。
对于女人来说,这种气质是很有杀伤力的,哪怕是听不懂,瞧见掌权者随口点评天下英雄的豪气,还是会觉得很有吸引力,这是天性使然,源自动物骨子里对强者的服从和依赖感,古今皆是如此,连性格孤傲的宁清夜也不例外。
宁清夜见许不令说的头头是道,也不好表露出听不懂的神色。认真思索了下,微微点头:
“那你要做什么?”
“我……”
许不令忧国忧民的神色一收,摊开手来:“我肯定回去成婚,西凉在皇帝背后站着,把关中道打没了才能打到我,你总不能指望我现在跳出来当救世主吧?”
“……”
敢情说了半天,都是事不关己的废话?
我还以为你分析这么多,要力挽狂澜呢……
宁清夜眼神怪异,不过仔细想想,肃王在西边,确实跑不过来,便也不在多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索然无味。
夜色渐深,冷月之下的山林,寒气愈来愈重。
许不令聊了片刻天下大事,也发觉有点冷,见宁清夜抱着胳膊,便开口道:
“你冷不冷?”
宁清夜穿的单薄,虽说武艺好不怎么畏惧寒冷,但能暖和点也不会脑子进水硬熬着,当下点了点头,看向了旁边的追风马。
许不令微笑了下,解开了身上的白袍,披在她的肩膀上。
宁清夜身体猛的一僵,迅速回过头来:
“你做什么?”
许不令柔声道:“你不是冷吗?披着吧,我扛得住。”
宁清夜眼神怪异,抬起纤细玉指,指向马匹:
“马背上有毯子,你脱衣服上瘾?”
“……”
许不令微笑的表情微微一僵,憋了半天,硬没说出话来,暗道一句:这女娃咋这么轴呢……,起身从追风马上取来备用的毯子,披在身上,靠着树干酝酿措辞。
两个人沉默下来,宁清夜蹙着眉梢,看了看身上的薄袍子,又看了看许不令身上厚实的毯子,脸色越发古怪。
这算什么?
把薄袍子给我,自己披保暖防风的厚毯子?
有你这么勾搭姑娘的?
宁清夜紧了紧身上的薄袍子,凉飕飕的和没披一样,沉默了下,还是没忍住,偏过头来:
“许不令,你……你到底什么意思?”
语气中有些许恼火,毕竟就算不提男子照顾女眷的本分,即便是朋友之间相处,也没有把薄袍子给队友,自己裹厚毯子的道理,这不欺负老实人嘛?
许不令也察觉到不对劲,想了想,把宽大的毯子展开:
“要不一起披着?”
宁清夜蹙眉扫了两眼,轻轻哼了声,坐近了些,把毯子的一半披在自己身上,两个人靠在一起。
虽然肩膀靠着肩膀,但方才抱着跑了很有,此时也没有什么异样感觉。
许不令裹着毯子,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道:“我忘了带着毯子,方才脱衣服给你,是关心你,不是占你便宜。”
“你就没安好心。”
宁清夜可不好糊弄,轻轻哼了声,偏过头去,彼此靠在一起,如云长发随着脑袋转动,在许不令脸颊上轻扫而过,带着丝丝缕缕的清香。
还傲娇起来了……
许不令摇头一笑,反正夜深人静的无聊,便开口关心道:
“清夜,你睡会儿,我盯着?”
“我不困,你打了半天,先睡吧。”
“要不一起睡?
“我……我呸—登徒子……”
“哈哈哈……”
“你再笑!?”
……
三匹马看着靠在一起男女,感觉和看神经病一样,喷出了几声鼻息。
就在许不令准备继续调戏几句的时候,马背上的北齐世子,忽然发出“呃……”的一声闷哼,身体动了几下。
宁清夜正脸色发红、满眼羞怒,听见声响顿时恢复了冷静,稍微和许不令分开了些距离,眼底带着几分微不可觉的不满,就好似被扫了兴致一样……
世子很凶 第二十六章 七石弓
山岭间月色清幽。
姜凯在追击时被猛然拍晕,便陷入了混沌状态,稍有转醒,便觉得头痛欲裂,身上的厚重铠甲舒服住了身体,连动弹都困难。尚未反应过来身在何处,可能心里面只当是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自幼养尊处优,下意识的就哼了一声:
“水……”
大松树下,许不令瞧见绑来的肉票转醒,起身便来到了马匹跟前,看了看披头散发的姜凯:
“世子殿下,醒了?”
“嗯……嗯?!”
姜凯听见陌生的口音,一瞬间吓醒了过来,翻身就想退开,只可惜手脚被绑在马背上,只是无力的晃动了两下,身上铠甲摩擦发出‘哗哗’轻响。
姜凯睁开双眸,惊恐看向旁边,瞧见面前陌生的俊美公子后,脸色便是一白。他自然认出了这是他‘方才’追赶的肃王世子许不令,急忙大声道:
“来人!护驾!”
声音嘹亮,把马都吓的动了几下。
许不令抬手就是一下敲在姜凯脑门上:“瞎吼什么?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姜凯闷哼一声,思绪逐渐清醒,也发现了身处荒山野岭,自己还被绑着,明白是被人给俘虏了。自幼身居高位,对局势的判断能力还是有的,他急忙开口道:
“许世子,在下有眼不识泰山……”
许不令面容冷峻:“姜世子,你说这话有用吗?”
“……”
姜凯已经见识过许不令的身手,知道独自脱身无望,但脸上并没有什么惧怕神色。毕竟从周朝开始,诸侯之子被俘虏都没有直接杀了的说法,杀了除开给对手鼓舞士气毫无意义,活人可比死人值钱多了。
知道想殉国都没机会,姜凯也没瞎扯,干净利落开口:
“许世子,我认栽,你开个条件送去齐军大营,只要合理,我父王不会推诿。”
许不令满意点头:“识相就好,等到了吕梁山,你自己给你父王写信报平安,至于条件,我想好了告诉你。”
姜凯听见这话,脸色微变:“你把我带去吕梁山,就到了宋氏手上,宋氏的条件肯定是让我大齐退兵,我大齐复国之战,绝不会为了我罢手,我岂不是这辈子都回不去?”
许不令摇了摇头:“不一定,你北齐够猛把大玥灭了,还能活。或者被打回漠北,停战的时候也能把你要回去。”
姜凯眼神一急:“许世子,都是世子,做事别这么绝,你这是把我往死路上推。你把我带回西凉,以我的身份,至少可以割一两座城池给你许家,你把我给长安,毛都换不到。”
“我在战场在战场上活捉了你,消息瞒不住,把你偷偷摸摸带回西凉,是想造朝廷的反不成?”
“你许家都这样了,迟早要反……”
“怎么,你还想劝我归降北齐,帮你北齐复国?”
“……”
姜凯话语一噎,知道多说无益,脸色沉了下来:“我的身份你知道,我父王绝不会撒手不管,你在这里扎营休息,必然距离吕梁山军营尚远。若是赶到吕梁山之前,等救我的人赶到,你是个什么下场自己清楚,你现在把我放了,还有可能逃回去……”
许不令微微摊开手:“你最好盼着追兵赶不过来,我若是带不走你,肯定先把你宰了。”
“你……”
……
皎洁月色下,宁清夜身上裹着毯子,站在许不令身侧,停着两个大男人聒噪。等了半天,见没完没了了,抬手就是一剑柄敲在姜凯脑门上。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