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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崔小婉回头看了眼,见许不令下马走来,知道萧湘儿也思念得紧,便也没有再打岔,转身跑进了府门里。
许不令牵着马走到跟前,朝府门里看了眼:
“宝宝,绮绮她们呢?”
萧湘儿抬起手来,整理了下许不令的衣襟: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姑娘们都忙着准备,又不是和你一样整天在外面潇洒,什么都不用管。”
许不令拉起萧湘儿的手,朝巷子口走去,柔声道:
“吃儿媳妇醋了?”
萧湘儿和许不令十指相扣,淡淡哼了一声:
“我又不是红鸾那醋坛子,怎么会吃妹妹们的醋。抱怨你一句也不行?”
许不令勾起嘴角笑了下:“自然可以,床下宝宝最大,训我是应该的。”
萧湘儿这才满意,手拉着手,来到灯火通明的秦淮河畔。
满街华灯初上,河畔的水乡建筑檐角挂着一串串灯笼,随着秋风轻轻摇曳,在圆月下散发出昏黄的光芒。
画舫川流不息,笙歌不绝于耳,穿着书生袍、仕女服的公子小姐,在河畔柳树下漫步,场景和长安的仙女桥类似,却比仙女桥美上太多。
萧湘儿看着似曾相识的街景,似是在回忆当年只有她和许不令两人的时候,双眸稍显恍惚,一直不曾言语。满街花灯的光芒,洒在明艳动人的脸颊上,三千青丝披散而下,红色长裙紧紧贴着腰肢,看起来和当年在宫中一样端庄美艳,但明显又多了几分发自心底的宁静,心有所属带来的宁静。
十八里秦淮很长,街边的铺子琳琅满目、行人如梭。来往的书生仕女,巧笑嫣然间秋波暗转,处处可见年轻男女该有的温情。
许不令握着湘儿红袖下的手儿,沿着熙熙攘攘的街道走了一截,目光扫过街头,忽然转身跑到了街边。
萧湘儿手上一空,回过神来,抬眼看去,却见许不令站在糖葫芦垛前,挑挑选选。
满街花灯映衬下,白衣公子略显孩子气的背影,让萧湘儿一瞬间失神,如杏双眸中星光点点,有些好笑,却又如同当年一样,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鼻尖反而酸了。
失神的刹那,许不令快步走了回来,将红润可口的糖葫芦,递到了她的面前:
“宝宝,给。”
萧湘儿没去看糖葫芦,而是看着许不令的眼睛,良久,略显不在意的笑了下,出口的话语,却带上了几分哽咽:
“哪有藩王世子亲自买糖葫芦的……”
话一出口,萧湘儿便察觉声音不对,连忙把糖葫芦接过来,低着头,深吸了口气。
许不令脸上的笑容僵了下,凑到跟前,扶着萧湘儿的胳膊,柔声道:
“怎么哭了?”
“你管得着吗你?没良心的……”
萧湘儿咬了颗糖葫芦,偏过头去,不让许不令看到泪水盈盈的眼睛,稍显含糊的道:
“早知道你这么薄情,当年我就不救你了。以前说宝宝最大,结果都这么多年了,才想起给我买串糖葫芦……”
许不令这就有点无辜了,站在岸边的柳树下,手扶着湘儿的肩膀上,柔声道:
“我以前给你买过,你说又不是小孩子,谁吃这玩意……”
萧湘儿雾蒙蒙的眼神一凶:
“我不吃,你就不买了?”
“……”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是我的错,宝宝别生气了。”
“哼~”
萧湘儿这才满意,用红袖遮挡嘴唇,又咬了颗糖葫芦,做出宝宝大人该有的威严模样,询问道:
“和小婉去苏州,玩什么了啊?我瞧小婉挺开心的。”
许不令拿出手绢儿,擦了擦湘儿的眼角,含笑道:
“也就随便转了转,弄了个桃花坞,把山上寺庙改成了寒山寺……”
萧湘儿听完后,轻轻哼了声:
“手笔挺大,果然男人都是向着媳妇,把婆婆扔一边。我怎么没见你单独带我出去逛过?”
“……”
许不令感觉这是个送命题,想了想:“出长安的时候,不是单独把你绑走了吗?走了上千里路……”
“哪能一样?把我和巧娥关马车里面,和压寨夫人似的,再说红鸾不也在吗?还被红鸾捉那么在床……”
“当时我知道陆姨过来了,你夹着我不放,我……”
“你还怪起我来了?”
“……,嘿嘿……”
许不令无言以对,咧嘴笑了下,笑得有点傻。
(ˉ▽ˉ;)
萧湘儿瞪了瞪眸子,把目光重转向河面上悬挂的一排排花灯:
“我是你第一个女人,你也是我第一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偏心?”
“我没偏心,在我心里,宝宝天下第一……”
“你光说有什么用?”
萧湘儿咬着糖葫芦,哼哼道:
“你和小婉青史留名了,我现在可还在皇陵埋着。我怎么没见你,给我修个啥园子的?”
许不令听见这个,松了口气,搂着湘儿的肩膀,大手一挥:
“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就怕你顾忌世俗眼光不乐意。”
萧湘儿蹙着眉儿,半点不信,抬手指向十八里秦淮:
“既如此,从今以后,秦淮河就改名‘宝宝河’,文德桥改名‘宝宝桥’……”
(⊙_⊙;)??
啥?
许不令表情一僵:“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宝宝近酒家,这怕是……”
萧湘儿偏过头去:“不乐就算了,我也没指望青史留名,反正世人都知道你的世子妃是我姐,我早就死了……”
“唉,谁说不乐意。”
许不令搂着湘儿肩膀,认真道:
“秦淮河改了,怕是会引起民愤,文德桥是陆家修的,应该能改,我待会就去打声招呼,把上面的字改成‘宝宝桥’。”
萧湘儿也只是和夫君闹别扭,随口说说罢了,哪里好意思真把陆家的文德桥,改成她的外号,这不成昏君了嘛。她轻轻哼了声:
“算了,不为难你。”
“这有什么为难的,千金难买宝宝开心,走走走,现在就去找我大舅子。”
许不令可没开玩笑的意思,拉着萧湘儿往回走,一副今晚上就动工的架势。
萧湘儿拿着半根糖葫芦,瞧见许不令这模样,倒是有点慌了。
要是秦淮两岸的百姓,和萧绮、陆红鸾明早一起床,发现大石桥上‘文德’二字,变成了‘宝宝’,还不得把她拾掇死。
萧湘儿被拉着行走,急忙道:
“许不令,你别乱来,我就随便说说,字可是陆家老祖宗手书的,你去改成宝宝,非把我弄成妲己褒姒之类的妖妃不可。”
许不令摆了摆手:“那就在文德桥旁边重修一座石桥,银子我出,修桥补路该没人说我们了吧?”
“……”
萧湘儿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金陵是陆家的地盘,她想了想道:
“算了,还是去长安修吧,修在红鸾娘家门口,陆家还以为我欺负红鸾呢。”
“也行,听宝宝大人的。”
“宝宝当名字好古怪,得被后人笑话,要不叫‘潇湘绮韵’?,刚好把我姐也带进去,免得她说你偏心。”
“嗯……这主意不错。”
“那就说定了,桥我来画图纸,横跨黄河……”
“横跨黄河?!”
“有点长哈?那渭河?”
“渭河?”
许不令脚步一僵。
四百多米长的桥,修在渭河主干道上,下面还得通船……
萧湘儿双眸微眯:“怎么,以为本宝宝修不出来?我萧家祖上可就是靠兴修水利发家的。”
许不令咬了咬牙,点头:
“嗯……修,多大点儿事儿,刚抄东部四王的老家,有的是银子,就当给宝宝大人练手了。”
“这还差不多。”
萧湘儿抿嘴笑了下,搂住了许不令的胳膊,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花灯璀璨的秦淮河畔……





世子很凶 第二十六章 团团圆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满城张灯结彩,金陵城中家家户户都是团圆的气氛。
文德桥南岸的大宅里,陆家族人在庆贺着中秋佳节,而东边一墙之隔的府邸内,在此落脚的许家人,也在欢欢闹闹地准备着团圆宴。
时间还是早晨,许不令从陆家的宴席上回来,走过院墙时,便听见厨房里传来交谈声:
“思凝,满枝和清夜去哪儿了?”
“去祝大剑圣那里了……”
许不令顿住脚步,抬头越过围墙,朝里面去。
宅子的大厨房里,陈思凝站在案台边上,身上套着围裙,单刀旋转如风,切着晚上要用的食材。
陈思凝武艺很高,上马砍人如切菜,下马切菜如砍人,行云流水得心应手,但阵仗看起来难免有点吓人。
松玉芙和钟离楚楚,都是拿着盘子挡在胸口,站在厨房的边角,又羡慕又紧张地观望。
夜莺武艺同样不弱,可能是抱着好胜心,站在陈思凝的对面,手拿菜刀唰唰唰,攀比谁切得更快。
巧娥、月奴、豆豆三个丫鬟,根本就不敢靠近,此时躲在厨房外面,认真洗菜切菜。
两条小蛇有点眼馋案板上的肉,但是怕主子一刀把它们切成蛇羹,只能躲在门槛后面,张着嘴嗷嗷待哺。
许不令旁观了片刻,没有去打扰几个准备晚宴的姑娘家,抬步来到了前面的茶亭里,从窗口瞄了一眼。
宽大茶亭中,几张小案拼在一起,案台上摆放着白面、馅料、工具等等,还有萧湘儿提前准备好的模具。
忙于公事常年不下厨的萧绮,此时换上了家居服,带着围裙,坐在案台的旁边,认真包着面团,放进磨具里压得圆圆的。
萧绮虽然智力超绝,但手艺活儿显然不如亲妹妹,虽然做出十分认真的模样,脸颊上还不在不经意间抹上了些面粉,月饼上的图案,本来想弄成许不令的脸,结果雕了半天,连她自己都认不出雕的是个什么东西。
萧湘儿坐在旁边,完全不需要磨具,用小刀认真在月饼上刻着‘中秋明月夜’的图案,栩栩如生,还不忘嘲讽两句:
“姐,你不行就算了,就你这手艺,做出来的谁敢吃啊?”
萧绮瞄了瞄萧湘儿的月饼,又看了看自己的,酸酸的道:
“许不令吃,又不是让你吃。再说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做得不好看,你以为都和你一样,整天研究这些没啥用的奇技淫巧?”
案台周边,宁玉合和玖玖也在认真准备着月饼。
正如萧绮所说,不是所有人都心灵手巧善刀工。
钟离玖玖此时把小麻雀摆在面前,让它张开小翅膀,摆出‘凤鸣九天’的姿势,认真照着刻,造型倒也说得过去。
而宁玉合则比较尴尬了,宁玉合本身就是武人,和清夜相依为命多年,两个人生活方式都比较江湖,讲究快捷方便,哪里会整这些花里花哨的东西。
宁玉合见钟离玖玖都快做好一个了,她还无从下手,心里不免有点着急。
陆红鸾靠在躺椅上旁观。崔小婉则把脸颊贴在陆红鸾的肚子上,听未出世小娃娃的动静。
瞧见宁玉合半天没动作,崔小婉倒是善解人意,开口道:
“大白,不知道刻什么的话,就让母后给你先做一个,你照着画不就是了。”
萧湘儿手艺好得很,三两下就已经完工了,闻言把玉合做到一半的月饼拿过来,含笑道:
“这还不简单,看好了。”
宁玉合确实没什么好点子,见此自然也没拒绝,探头认真观望。
只是……
萧湘儿拿着小刻刀,在白月饼上‘唰唰唰’一顿操作,不过三两下的功夫,栩栩如生的‘飞凤展翼’图案,就呈现在了月饼上。
??
宁玉合认真观望的眼神一呆,脸儿瞬间红到脖子。
其他几个姑娘瞧见湘儿的杰作,忍不住‘噗’地笑出声:
“哈哈哈……”
“就这个了,许不令肯定喜欢吃……”
“哎呀,你们……”
宁玉合本就被湘儿弄得窘迫难言,瞧见众姐妹又笑话起她来了,连忙站起身来,跑向了屋外:
“我去帮忙做饭了。”
许不令在窗户外观望,同样忍俊不禁,见宁玉和落荒而逃跑出来,便站在了廊道的拐角等待。
宁玉合脸色涨红地出了房门,往后院走去,手儿还摸着以前守宫砂的位置,心绪尚未平复,刚刚转过廊道拐角,就被许不令抬手勾住了肩膀上。
“呀——”
宁玉合吓了一跳,瞧见是许不令,才轻拍胸口松了口气,温润脸颊上红晕未散,强自镇定道:
“令儿,你怎么在这儿?”
许不令眼角含笑,搂着宁玉合向后门走去:
“师父,方才聊什么呢?里面笑那么开心。”
宁玉合哪里好意思说被湘儿戏弄的事儿,勾了勾耳边垂下的发丝,柔声道:
“没什么,玖玖闹笑话了。”
“玖玖闹笑话,你跑什么?”
“我这不是去后面帮忙做饭嘛……你带我去哪儿?”
宁玉合快要走出后门,才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地看向许不令。
许不令搂着玉合的肩膀上,眼神玩味:
“说起来,好久没给师父画过画儿了,吃饭的时候还早,要不找个地方……”
“……”
宁玉合脚步顿住,回头瞄了眼,才摇头道:
“算了,别画了,要是晚上又一起伺候你,瞧见我身上画了东西,准被她们笑话个半月。你不知道小婉和玖玖两个,逮着我的小尾巴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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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不令挑了挑眉毛,往后看去,撩起白色长裙:
“还把尾巴带着?我看看……”
“呀——”
宁玉合有些没好气地把许不令的手拍下去,温润脸颊上稍显羞恼:
“令儿,你正经些,大中秋的,别弄这些。”
许不令稍显失望,看了看风景如画的秦淮美景,叹了口气:
“出都出来了,再回去岂不是白出来一趟,师父不乐意就算了,回去吧……”
“你,唉……”
不言自明。
……
日起日落,转眼已是黄昏。
文德桥南岸的居民区内,许不令心满意足地拉着宁玉合的手,走向祝六暂住的院落。
宁玉合走路的姿势稍显别扭,腿还是软的,边走边整理着头发和裙子,确保不会被看出异样。
清幽巷道内,处处是人家的欢声笑语。
祝六住在巷子中段,厉寒生、裴怀等几个打鹰楼管事的,也都住在这里。
许不令拉着宁玉合,走到院子的门口,抬眼看去,正好瞧见满枝和郭山榕两个站在厨房里,帮忙洗着碗。
院子的屋檐下,祝六手上拿着茶碗,认真指点剑法。
宁清夜手持长剑,在院子中间,打着刚刚学了些皮毛的祝家剑。
厉寒生也坐在屋檐下,上次虽说没性命之忧,但身上的伤口是真的,此时还扎着绷带,靠在躺椅上,观摩闺女练剑。
自从石龙山的事儿过后,父女俩的关系稍微缓和了些,清夜虽说没有明面上改口叫‘爹’,但也不在躲着厉寒生,就如同现在这样,自顾自地学习剑法。
厉寒生眼神中的阴郁,如今消散了很多,却没有露出颐养天年时的怡然自得,不知是不是看宁清夜学剑的缘故,现在总是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尽量不露出情绪。
但从那双眼睛里,许不令还是能看出厉寒生心底的意思,约莫就是:
这是我闺女?
怎么这么笨?
力从地起,一剑戳出去就是撼山,这么简单的东西,学半个月了……
宁玉合武艺比清夜高不了多少,自是理解不了这种顶尖武人才会有的疑惑,瞧见这温馨的场景,她含笑道:
“清夜还真是刻苦,大中秋的都在练剑,恐怕过两年我就赶不上了。”
话音一出,院子里的两名宗师都有察觉,抬眼望了过来。
宁清夜收起佩剑,转眼看向门口,疑惑道:
“相公,师父,你们怎么来了?”
宁玉合对着祝六、厉寒生弯身一礼,然后道:
“家里准备吃饭了,过来叫你和满枝。”
“哦。”
宁清夜刚在这边吃过,但家里团圆总不能不去,她看向厨房:
“满枝,回家了。”
“好嘞,爹,娘,厉伯父,我先走了。”
“跑慢点,多大的丫头了,还风风火火的。”
“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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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沉下山峦,璀璨灯火,从千家万户的庭院里亮起。
金陵城歌舞升平,秦淮河畔、玄武湖边,到处都是喜笑嫣然的年轻男女。
文德桥南岸,丫鬟在宅子里来回穿行,把一道道精美菜肴送到正厅。
宽大正厅中灯火通明,以前在楼船上聚餐,因为人数的缘故,所有姑娘都没能同时坐在桌子上,这次为了好好办一次家宴,萧绮特地定做了一张巨大的圆桌,由萧湘儿设计,底部安装滑轮可以转动,几乎占据了半个大厅。
姑娘们亲手准备的精美菜肴,整齐地摆放在大圆桌上,中心则是山水装饰,上有倒流香,让整张桌子看起来,犹如瑶池仙境中的蟠桃宴。
砰砰——
正厅外的花园里,满枝和崔小婉,点燃了烟花,捂着耳朵跑回大厅,躲在萧湘儿和宁清夜的身后。
璀璨烟火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金陵城。
小黑和阿黄,可能是被烟花吸引,跑过去就想叼起烟花,吓得陈思凝一个飞身摁住了两条大狗。
大白鹅被拴在廊柱下面,见状扑腾翅膀‘嘎嘎’乱叫,好似在无情地嘲讽。
随着烟花冉冉升起,许不令扶着陆红鸾,从后宅走了出来。
陆姨作为孕妇,被放在了主位,许不令坐在身侧,招呼媳妇们就坐。
萧绮和萧湘儿,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陆红鸾两侧,萧湘儿还把许不令往外挤开了一位。
崔小婉肯定是和萧湘儿坐一块儿,又把许不令挤开了一位。
剩下的两个大姐姐,宁玉合和钟离玖玖,按照辈分肯定能坐许不令跟前,但两个人是死对头,谁都不愿意对方坐在许不令身边,两人眼神暗中较劲儿片刻,最终还是很有默契的一起坐在了桌子对面,免得大过节的吵架影响气氛。
宁清夜和楚楚,自然坐在师父跟前,而满枝和思凝,顺势就坐在了清夜跟前。
松玉芙本来想着餐桌上的礼节,最后落座,结果等到最后,发现许不令身边还空着,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许不令本就不计较这些,见状拍了拍身边的座椅:
“芙宝,傻站着作甚,过来坐下。”
松玉芙脸儿微红,这才斯斯文文的在许不令身边坐了下来,有点不好意思抬头。
十一个姑娘围着大圆桌坐下,莺声燕语聚香成阵,看起来比满桌的佳肴还要可口。
许不令扫了一眼,发现桌子没坐满,转眼看了看:
“夜莺她们呢?”
正厅侧屋里,几个丫鬟本来在等着吩咐,闻言走了出来。
许不令招了招手:“都过来坐下,躲旁边作甚,家里又没外人。”
夜莺向来率直,闻言轻轻点头,在陈思凝旁边坐了下来。
月奴和巧娥倒是有点犹豫,伺候小姐二十多年,大户人家的规矩都懂,这种场合,按理说她们不能上桌子。
萧湘儿和陆红鸾,早就把两个贴身丫鬟当姐妹看了,萧湘儿勾了勾手:
“让你们过来就过来,傻乎乎的,还等着许不令过去拉你们?”
“谢谢小王爷!”
月奴和巧娥明白这话的意思,能上桌子基本上就算是偏房的身份了,脸儿都有点发红,规规矩矩在圆桌旁坐下。
豆豆扒在门框处,探出头来,偷偷瞄了眼,一副想说话又不敢的样子。
许不令有点好笑:“快过来,等什么呢?”
“哦。”
豆豆脸儿通红,斯斯文文地跑到了月奴跟前坐下。
十五个姑娘就坐,花好月圆、秀色可餐,场景美不胜收。
许不令心里有点飘,自也没忘记帮着他走南闯北的工具鸟,抬手把站在飞檐下赏月的小麻雀叫了过来,拿了一小碟干果放在桌子上,让依依也落座。
陆红鸾坐在主位,摸着肚子扫视许家的众儿媳,打量一圈儿后,又看向许不令:
“令儿,人都到齐了吧?还有没有忘记的?”
祝满枝端端正正地坐在侧面,稍微想了下:
“小十二没来,有点可惜。”
陈思凝含笑道:“满枝够义气,这种时候都没忘记小十二。”
宁清夜性格率直,闻言轻声道:
“这是自然,小十二不来,她在家里垫底,肯定日思夜想地盼着。”
“哈哈哈……”
此言一出,满屋子的姑娘都笑了起来。
祝满枝小眉毛一皱,抬手就在宁清夜腰上拧了下:
“会不会说话?谁垫底了?”
许不令摸了摸挂在腰间的玉佩,摇了摇头,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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