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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在菩提岛的时候,她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回来,才把那段孤苦的日子熬了过来;如今她总算明白,这辈子都不大可能超越许不令,总不能在哪里闭关一辈子,她也待不住了。
心思暗转间,不知躺了多久,外面天色大亮了。
从窗口,能看到三岁的小娃娃,被身着暖黄春裙的崔小婉,追着在廊道里到处跑。
崔小婉追不上小娃儿,只能脆声道:
“别跑呀,再跑婉婉姨就不给你讲故事了。”
萧绮则跟在后面,认真诱导:
“今天记住十个字,晚上就让你湘儿姨娘带你出去放烟花,乖,别跑了……”
“哦才三岁,爹爹说不用读书……”
三岁的小娃娃很聪明,还奶声奶气的回了句,然后就跑出了廊道,估计是去找他爹去了。
小桃花瞧见这场面,勾起嘴角笑了下,但这个笑容,却没有小时候那般活泼可爱,反而带着几分成熟气质,毕竟,她如今已经是大桃花了。
几个人从廊道消失,外面又恢复了安静。
小桃花左右看了看,稍显疑惑。
按照时间,现在应该是月奴巧娥过来,帮她洗漱的时候,今天倒是来晚了。
小桃花犹豫了下,便想着自己起身,收拾好后再继续躺着。
只是她刚从床榻上坐起来,还没拿过床头的裙子,外面又传来的脚步声,还有萧绮稍显羞恼的声音:
“许不令,你怎么教的儿子?能说话了,为什么不能读书?你想教个萧庭出来不成?”
“绮绮,我错了,待会我就让他抄学记,关起门抄一百遍,三岁就会坑爹,长大还得了……”
“老许,你方才在做什么呢?”
“他还能做什么?巧娥都翻白眼了。你说你啊,都当爹的人了,还大白天的欺负丫鬟,哪儿像个一国太子……”
“唉……呵呵……”
……
声音由远及近,小桃花连忙躺回了床榻上,闭上双眸,做出一副瘫痪在床的模样,试图等许不令过去。
只是几人走到窗口外的时候,说话声明显顿了下,继而几声脚步离去,其中一道却停了下来,转而朝房门走来。
小桃花睫毛微微一动,侧目瞄了眼,却见一道白色身影推门走了进来,她低头瞄了瞄鼓囊囊的肚兜,连忙不动声色地把被褥拉起来些,然后继续装睡。
许不令打开房门,走进屋里,看向已经出落成大美人的小桃花,稍微整理了下衣衫,然后走到里屋,挑开了珠帘:
“小桃花?”
“嗯……”
小桃花微微蹙眉,睁开眼帘,侧目瞄了下,又望向了床榻顶端,不冷不热的道:
“你出去,让月奴姐过来。”
许不令也想让月奴她们过来,但月奴现在估计还懵着,巧娥就更不用说了,方才他带着三分惩罚意味,动作大了些,到现在还瘫在软塌上。
许不令轻轻笑了下,走到床榻边坐下,看了看小桃花的脸色,然后拿起裙子:
“巧娥她们有事出去忙了,我来帮你吧。”
小桃花眸子里有点古怪,左右看了看:
“后宅里这么多丫鬟,你可以重新叫一个,我没穿衣裳。”
“我知道你没穿衣裳。”
许不令一副‘病不忌医’的模样,抬手捏着被角,准备掀开。
小桃花虽然被许不令看过摸过全身,但那是小时候,如今规模都赶上满枝了,哪好意思再被看,她连忙抓住了被褥,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许不令见此意外道:“小桃花,你能动了?”
小桃花早就能动了,见装不下去,便也不装了,坐起身来用被褥包着自己:
“你出去,我自己穿。”
许不令出去还得被陆姨和萧绮收拾,当下可没有走的意思,认真打量几眼:
“小桃花,你现在可没小时候可爱,都不叫大哥哥了。”
小桃花一别两年,确实改变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青春期叛逆的缘故,说话冷冷的,比清夜还御姐,许不令第一次差点都没认出来。
小桃花知道自己变化很大,但长大就是长大了,并没有变回小时候那天真模样的意思,轻轻偏过头去:
“不用你管。”
许不令对此倒也不介意,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展开看了两眼:
“能动就好,你娘这些日子急坏了。上门好几次,询问你的婚事什么时候办,你大师兄和二师兄,现在估计也担惊受怕的,把婚事一办,他们也安心些。”
小桃花眼神动了动,蹙眉看向许不令,明知故问道:
“办什么婚事?”
许不令眨了眨眼睛,把婚书收了起来:
“以后你就晓得了,婚配这东西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知道不知道都是一样的。”
“……”
小桃花想说两句什么,可脑袋瓜转了半天,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当下又偏过头:
“随你,反正我打不过你。”
许不令很满意这答案,站起身来,把衣服放在了床榻旁:
“起床吃饭吧,我先出去,不偷看。”
小桃花抿着嘴想了想,又接了一句:
“哼~你又不是没偷看过……”
??
许不令回过头来,表情严肃:
“我那是救你,事急从权没安其他心思,你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
小桃花没有反驳,只是等着许不令出去。
许不令这才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门。
天色大亮,后宅的姑娘们都起来了,有的在散心,有的在吃早膳,小娃娃则被陆红鸾和萧绮关在屋里,崔小婉拿着戒尺在旁边逼着认字。
许不令害怕被拉着和儿子一起受罚,轻手轻脚地绕过了房间,来到湘儿的房间里,想看看湘儿起床没有。
只是来到摆满各色奇巧物件的闺房后,床榻上整整齐齐,没有湘儿的影子。
许不令稍显疑惑,左右看了几眼,找到了在湖畔凉亭里练武的夜莺。
凉亭之中,夜莺穿着黑色武服,认真打着太极拳,小麻雀则蹲在长凳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显然是觉得自从大白鹰来了家里后,它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瞧见许不令过来,小麻雀连忙飞起来,落在了许不令的肩膀上,很亲热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许不令脖子两下。
许不令抬手安抚着小麻雀,询问道:
“夜莺,湘儿去哪儿了?”
夜莺停下动作,转眼看了看宅子的西边:
“方才玖玖姐来过,好像是去奇珍阁里,研究什么东西去了。”
奇珍阁就是玖玖的动物园,里面养了很多奇珍异兽,其中不乏带毒的,因此放在大宅的最角落。
许不令点了点头,便转身走向宅邸西边,几个起落间,便来到了奇珍阁内。
奇珍阁所在之处,原本是肃王府没用过的仓库,现在已经推平改建成了一块种满花草树木的园林,外面罩着大网,里面飞着些奇奇怪怪的鸟儿,地上还放着铁笼子,关着些许小兽。
园林的中央有一栋小阁楼,门窗开着,白鹰站在外面的架子上,好奇地看着里面,但好像忌惮什么东西,不太敢进去。
许不令快步走到阁楼里,转眼看了下,却见钟离玖玖坐在小案旁,面前放着个铜盆,铜盆上面还有个玻璃盖。
萧湘儿依旧一袭大红长裙,不过脸色并没有往日的慵懒,而是用自制的放大镜,认真打量铜盆里面的物件。
宁玉合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但她和钟离玖玖结了梁子,如今两个人为防对方偷吃,睡觉都形影不离,也在旁边疑惑打量着。
许不令心中好奇,静悄悄走到跟前,探头看了眼,却见铜盆里趴着两只小甲虫,一只是钟离玖玖养的锁龙蛊,另一只则是从南越找来的那只,是墨绿色的。
此时玖玖的甲虫,趴在墨绿色的小甲虫身上……
???
许不令眉头一皱,抬手在湘儿脸颊上捏了下:
“看什么呢?”
萧湘儿拨开许不令的手,继续认真打量:
“别打岔。”
钟离玖玖也是连忙抬手,示意许不令别太大声,然后拍了拍旁边的座位。
许不令在玖玖身边坐下,眼神古怪看着金盆:
“它们这是……在解毒?”
萧湘儿杏眸微眯,掐了许不令的腰一下,微嗔道:
“解毒解毒,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宁玉合看了半天,不明所以,其实想法和许不令一样,眼神稍显古怪:
“这看起来,就像解毒嘛,和玖玖被许不令压在底下差不多。”
许不令轻轻笑了下,却又被宝宝大人瞪了眼,连忙闭上了嘴。其实他也知道,这两只甲虫肯定不是在做那种爱做的事儿。
锁龙蛊为蛊王,天下奇毒之首,双王不相见,见面就是你死我活,根本不是生出来的。这两只甲虫在一起,却没打架,确实有点奇怪。
许不令仔细看了两眼,询问道:
“玖玖,你这是在作甚?”
钟离玖玖凑在许不令身边,抬起纤细玉指,指向两只叠在一起的小甲虫,认真道:
“司空稚的锁龙蛊,我本想养熟了给楚楚,只是这只甲虫,也不知道司空稚怎么养的,根本不吃别人喂的东西,养不熟。锁龙蛊虽然寿命极长,一直休眠饿不死,但放在身边也是废物,我便想着,让我的小甲虫,吃了这锁龙蛊补身子。”
许不令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就这样啦。”
钟离玖玖让许不令凑近几分,指着黑色小甲虫背上的红色纹路:
“两只小甲虫早上放在一起,本来打了一架,墨绿的那只没打过,被按住了。我还以为我的甲虫要开吃,哪想到按住之后,两只甲虫都不动了,而且变得很古怪。你看我那只黑甲虫,背上本来红色花纹很浅,但只是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变得纹路清晰了。”
许不令皱了皱眉,他也怕锁龙蛊,以前也没凑近仔细打量过,此时眯眼认真查看小甲虫背上的纹路,果然发现在一点点发生着变化,而下面那只墨绿甲虫,则肉眼可见地委顿发蔫儿,连甲壳都慢慢失去了光泽。
许不令面容冷峻,摩挲着手指,思索片刻:
“这……这是啥?”
萧湘儿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半晌后,摇了摇头:
“没见过,两只甲虫,一个变精神一个变蔫儿,肯定是有什么东西,从下面那只转移到了上面那只身上,我还以为在吸血,但没见口器有动作,甲虫什么也没蜂刺之类的物件,好像只是挨在一起,就把下面那只吸干了。”
钟离玖玖以前还没发现过这种情况,也就弄出了玻璃后,才敢亲眼旁观两只锁龙蛊打架,她稍微想了想,询问道:
“相公,会不会是和你讲的那些故事一样,用‘吸心大法’之类的奇门武学,把对方身上的功力吸走了?”
宁玉合武艺不错,对此自是嗤之以鼻:
“武艺在身上,经验在脑子里,这怎么吸得走?”
许不令也是这么想的,点了点头:
“不太可能,但肯定是把另一只身上,什么眼睛看不到的东西吸走了,先记录下来,等以后找些见多识广的人物,仔细研究下吧。”
几人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此时也只能点头,认真看着两只小甲虫无形中的搏杀。
只是小甲虫没有任何动作,什么都看不出来,也不知要持续多久。
约莫到下午的时候,陆红鸾忽然来到了外面,遥遥呼喊道:
“令儿,玉芙回来了,在找你呢。”
许不令听见这话,便站起身来,离开阁楼,来到了动物园外。
陆红鸾抱着小儿子,在廊道里打量着里面的各种奇怪鸟兽,给小娃儿介绍着鸟兽的名字。
许不令扶着陆红鸾的胳膊,抬手在蔫儿了吧唧的儿子脸上捏了下,好奇道:
“还没到下午,玉芙这么早就回来了?”
陆红鸾见儿子被捏脸不开心,抬手就在许不令脸上捏了下,然后道:
“就在外面等着,拿着封信,应该是有急事,你快出去看看吧。”
“哦。”
许不立见此,也没有多说,快步来到了后宅的游廊里。
游廊中,松玉芙手持书信来回踱步,瞧见许不令跑过来,连忙走到近前,轻声道:
“相公,外公来信了。”
“嗯?”
许不令现在可很不喜欢听到那老不死的消息,只要信一来,不是有机遇就是有麻烦,反正肯定没安稳日子。
许不令走到跟前,表情倒是没什么异样,抬手拉着玉芙,疑惑道:
“外公说什么?”
松玉芙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信是徐师伯写的,就是让我们去岳麓山一趟,只字未提外公。我怀疑,是不是……”
松玉芙脸蛋儿稍显焦急,显然是担心外公忽然就驾鹤西去了。
许不令想了下,岳麓山的老夫子不知道多少岁了,如今天下安定,撒手人寰也不是不可能。他接过信封看了两眼:
“既然叫我过去,肯定有事,明天我就动身,过去一趟吧。”
廊道远处,无所事事的小桃花正和夜莺在一起打坐,耳朵灵敏听到了只言片语,转过头来询问道:
“大……许不令,你是要去拜访岳麓山的苏老前辈吗?”
许不令点了点头:“是啊,你也想去见识见识?”
小桃花稍微琢磨了下,认真道:
“师父说过那个老前辈,和我师父一样,都是出自左哲先门下,而且辈分高得出奇,其他的我倒是不知晓。如果有机会的话,肯定是想去拜会一下。”
许不令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儿,不过联想到记载左哲先隐居之地的玉簪,就是老夫子给玉芙娘亲的,倒也不奇怪。
“那行,明天一起出发吧,我们过去看看。”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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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写起来比较慢,明天不一定有or2……





世子很凶 第二章 通天宝典
翌日清晨,钟声在满城春雨中响起,雾蒙蒙的魁寿街上,一黑一白两匹追风马停在一起。
许不令身披蓑衣都带斗笠,站在门口,和媳妇们逐一拥抱道别。
岳麓山在楚地,距离长安城一千五百多里,按照追风马的脚力,一个来回也得半个月。
分别时间不算太长,但彼此在家里朝夕相处这么久,忽然离开几天,姑娘们显然都舍不得,连萧湘儿和祝满枝,都早早地起了床,站在大门外相送。
小桃花同样做江湖打扮,背着两截铁枪,站在石狮子后面等待。
昨天说好和许不令一起出门,小桃花还以为好多人一起,她跟着队伍走;到了现在才发现,许不令不想带着媳妇们出去冒险,只是快去快回过去看看,她一个人跟着。
孤男寡女行走江湖,她还打不过许不令,万一半道上没找到歇脚的地儿,两个人凑合一晚,那不就顺水推舟了吗?
小桃花站在门口犹豫了下,目光在姑娘们身上搜寻,逐渐锁定在了陈思凝身上。
小桃花和陈思凝、祝满枝在北齐便有交情,关系最好;满枝武艺不好,即便想帮她说话,估计也护不住她,而陈思凝则要强势些,还有两条小蛇当依仗,说不定路上还能帮她一把。
念及此处,小桃花走到了台阶下,含笑道:
“思凝姐,你不是想去中原江湖上转转吗?好不容易出去一趟,我还想让你带着我见世面呢,你不跟着?”
大门口的姑娘,谁不想和许不令一起出去旅游,只是芙宝外公的信息不明,身份又特殊,过去还不知道遇见啥情况,姑娘们才没有跟着的意思。
陈思凝按照实力来说,跟着许不令不会拖后腿,但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当下略显纠结的道:
“嗯……我的铺子还开着,若是没人打理……”
宁清夜性格率直,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小心思,见小桃花没个伴儿,肯定会受许不令欺负,干净利落地开口:
“你铺子有人打理,也没人去吃饭,还不如和小桃花出去散散心。”
“……”
府门外顿时哑然,都是憋着笑。
陈思凝抿了抿嘴,想要反驳一句,却又无话可说,只得讪讪一笑:
“好像确实如此。”
崔小婉最心痛这个名义上的侄女,见陈思凝也有跟着的意思,开口道:
“思凝,你想去就去吧,铺子让满枝去打理,说不定等你回来后,生意就红火了。”
祝满枝早上还没睡醒,抱着清夜的腰儿,此时含含糊糊的道:
“是啊,我可是二东家,让我经手,早就把本儿挣回来了,你非不让……”
陈思凝自幼没有父母照看,做事很独立,自己折腾铺子,一来是相信自己的能力,二来是怕满枝天马行空一通乱搞,把铺子整成了说书堂子。
不过如今已经快黄了,有几个听书的也比没人进门的好,陈思凝犹豫了下,还是从腰上取下了钥匙,递给了满枝:
“那就麻烦你了,你可别乱整,招牌是相公写的,不许换,还有,得卖螺蛳粉……”
祝满枝接过钥匙,塞进领口里面,懒洋洋地摆了摆手:
“知道啦,本枝做事你还不放心?回来数银子即可。”
陈思凝抿了抿嘴,想再叮嘱几句,可仔细一想,再乱整也比她现在强,当下也不多说了,转身走到了台阶下。
萧湘儿和萧绮站在一起,转眼思索了下,倒是想起了什么,说了句:“等等。”然后就跑进了后宅里。
其他姑娘表情一凝,似乎是知道要发生什么,都是表情古怪地眨了眨眼睛。
陈思凝察觉不妙,想拉着小桃花先走,只可惜许不令没有动弹的意思,保持着明朗笑容逗儿子。
稍微等了片刻,萧湘儿便从家里跑了出来,不出意外地拿着一个小木箱,放到许不令手里:
“给,早去早回。”
萧绮有点受不了这妹妹,斜了萧湘儿一眼:
“你倒是体贴。”
陆红鸾抱着儿子,也不太好明说,只是眼神古怪的道:
“她不一直是这模样,为虎作伥。”
萧湘儿反正有许不令撑腰,对此半点不在意。
许不令心满意足地把小木箱递给思凝,含笑道:
“还是宝宝大人贴心,我们先走了。”
松玉芙有点担心外公,但消息不明确也不能乱说,想了想,还是柔声道:
“相公慢走,早去早回。”
“好,都回去吧,出发了。”
许不令摆了摆手,便翻身跃上了黑色追风马。
小桃花自顾自上了清夜的白色追风马,本想抬手把陈思凝拉上来,只可惜陈思凝刚刚飞身而起,半空就被许不令一把勾住了腰,坐进了许不令的怀里。
“驾——”
许不令轻夹马腹,朝着魁寿街外飞驰而去。
陈思凝被搂着腰坐在怀里,脸色瞬时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肩膀:
“相公,你做什么呀?大街上的,我和小桃花坐一起吧。”
许不令扫了眼,大街上抱一起确实不好,便扬起了蓑衣,把陈思凝包了起来。
小桃花在身后纵马疾驰,怀里蹲着大白鹰,瞧见这亲热的场面,有点不忍直视,偏过头去望向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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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春,两匹追风马在细雨绵绵的官道上全力飞驰,哪怕是跑五十里再歇两刻钟,走走停停下来,也在第二天的下午,抵达了武当山附近。
日夜兼程赶路,晚上只是在驿站稍微歇了歇脚,连续奔波六百多里,抵达武当山周边时,人还撑得住,马却已经乏了,三人速度慢了下来,寻找过夜休整的场所。
黄昏时分的山道上,许不令骑着马朝小山顶端行进,面容冷峻做出观赏景色的模样,手却搂着蓑衣下的陈思凝,偷偷摸摸的轻薄小媳妇。
陈思凝则由侧坐,变成了面对面坐在许不令怀里,脸颊靠在肩膀上,做出闭目熟睡的模样,随着马匹颠簸身体微微起伏,脸颊上带着几分奇怪的红晕,不过被长发遮住,倒是看不出来异样。
小桃花走在后面,瞧见这人迹罕至的山道,轻声询问:
“我们去哪儿?”
听见长时间默然的小桃花说话,陈思凝回过神来,稍显慌乱的想要起身分开些,却被许不令摁了下后腰,坐得结结实实,无声轻‘呜’了下,又连忙做出平静模样,左右看了看:
“这里是武当山吧?清夜和玉合姐以前住在这里?”
许不令坦然自若,抬手指了指山顶方向:
“上面就是长青观,玉合以前当道士的地方,刚好来了这里,在那儿休息一晚。”
小桃花见此也没有多问,跟着许不令来到了小山顶端。
山顶上的小道观,因为常年无人居住,已经显出几分破败,内外全是落叶,大门依旧锁着,倒是没人敢过来乱动东西。
许不令在道观前停下马匹,陈思凝便连忙起身,从蓑衣下钻出来,落在地上整理了下裙子。
小桃花从白色追风马上跃下,牵着马走到道观前看了看,又望向旁边的陈思凝,稍显奇怪的道:
“思凝姐,你裙子怎么湿了?”
陈思凝低头看了眼,裙摆上有些许水迹,看起来挺明显的,她脸色猛地一红,连忙抬手拍了拍,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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