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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很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关关公子
“下雨了,可能是不小心沾上的。”
说完后,便一个闪身跃入了道观的院墙,落地时还脚步不稳踉跄了下。
小桃花莫名其妙,跟着落地,正想继续询问,许不令便落在了身前,含笑道:
“骑马奔波,可能腿麻了。找地方休息吧,明天还得赶路呢。”
小桃花一直不太好意思和许不令说话,没有接茬,默默跟着陈思凝跑进了屋里。
宁玉合的道观里,只有一间睡房,里面两张小床,收拾得整整齐齐,不过长时间无人居住,落了些许灰尘。
陈思凝和小桃花两个人,很认真地把屋子收拾了一番,便躺下休息恢复体力。
许不令作为大男人,自是没有直接凑进去睡一起,和傻乎乎的白鹰坐在屋檐下守夜,看着山外云雨,思考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天色渐暗,道观内外细雨绵绵,整个世界都安静得没有丝毫杂音。
小桃花和陈思凝躺在两张木板床上,此时此刻都没什么睡意。
陈思凝比较话痨,路上的时候被许不令偷偷折腾,不太敢说话,此时怕被小桃花看出异样,倒是主动开口聊起了天:
“小桃花,你伤也快好了,听许不令说,回去后就要进门了,你紧张不?”
小桃花犹豫了下,轻声道:“师父让我以后盯着他,我为了天下百姓着想,舍生取义,没什么紧张的。”
陈思凝觉得这回答太正式了些,侧过身来,含笑询问:
“你喜不喜欢许不令?”
小桃花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瞄了下外面,觉得许不令听不到后,才压低声音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和你们待在一起挺开心的,也不想走了。但是大哥哥他武艺太高了,师父让我盯着他,我的武艺肯定盯不住,所以得做出不好惹的模样,免得变得和满枝姐一样,对他唯命是从。”
“……”
陈思凝稍显意外,觉得现在的小桃花,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她抿嘴笑了下:
“许不令知道是非,也不用盯着,喜欢的话,一起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干嘛想这些有的没的?”
小桃花摇了摇头:“师父说,人会变的,我不想大哥哥也变成满心功利的样子,就现在这样最好了。”
陈思凝也喜欢不求名利只疼媳妇的许不令,对此微笑了下:
“放心好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许不令就喜欢家里几个姑娘,用他的话说就是给个皇帝都不换,变不了。”
小桃花经过这么多年的接触,其实也看出了许不令的性格,但再让她和小时候那样,粘着许不令一口一个‘大哥哥’,总觉得别扭得很。她已经长大了,就这样挺好的,反正不分开了,又不急着一两下。
轻声闲谈间,被折腾一路的陈思凝,率先话语渐小,闭上了双眸。
小桃花听着外面的轻柔雨幕,回想着杨树湖畔的场景,有点睡不着,背过身去,又拿出了一只贴身携带的银元宝,放在手里轻轻摩挲。
两个人就这么躺在床榻上,也不知过了多久。
小桃花半梦半醒之际,忽然听见‘咯吱咯吱——’的轻微响声,不远处的床铺,好像在微微晃动。
??
小桃花猛然惊醒过来,却不敢乱动,房间里黑灯瞎火什么都看不到,但侧耳倾听,明显能听到两道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还有思凝姐紧张到极点的讨饶声:
“相……相公,你慢些个,小桃花……待会醒了……”
“好,那我不动,你自己来……”
“唉……”
……
小桃花瞪大眸子,有点不可思议。
思凝姐这是在……
我的天……
小桃花从小到大,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脸颊瞬间涨红,闭上眼睛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现。
只是后面细微声响不断,小桃花也不是曾经的害羞小丫头了,过人的武艺给予了她过人的胆识,稍微一细想,便发觉不对。
她武艺这么高,这种动静不可能不被惊醒,大哥哥怎么可能连这都不注意?
难不成是故意的?
“……”
小桃花眉梢微微一皱,想了想,直接翻身坐了起来,转眼看向不远处的床榻:
“思凝姐?”
“呀——”
一声惊慌失措的呼声,从夜色中响起。
被褥下的陈思凝差点把许不令踹出去,慌慌忙忙地拉紧被褥,探出脸颊,紧张道:
“嗯?我在呢,怎么了?”
小桃花心跳极快,表情却挺镇定,做出一副困倦的模样,打了个哈欠:
“没什么,我出去方便下。”
说着便穿上鞋子,披着外衣,准备从黑洞洞的房间里走出去。
陈思凝暗暗松了口气:“你慢点,许不令好像到别处转去了,没在外面。”
小桃花嗯了一声,佯作迷迷糊糊的模样走向门口,只是经过陈思凝的床榻时,腿被什么东西绊了下,还有人拉了她胳膊一把,使得她往床榻倒去。
小桃花心里紧张到极点,早有防备,抬手无声无息过了两招,可惜还是失去平衡,摔在了床榻上,紧接着热乎乎的被褥便罩在了身上。
“呀——大哥哥你……”
“相公,你做什么呀?”
“大晚上的乱跑什么,睡觉了,明天还得赶路。”
“许不令,你别太过分,我……”
“我就抱抱,不乱来,小桃花乖……”
“我不小了,大哥哥你先把手拿开,哎呀……思凝姐救我……”
“思凝,把她抱着。”
“哦……”
“?”
————
毫不意外,第二天一大早,备受欺辱的左大女侠,便要牵着马回长安,不再跟着许不令走了。
只可惜已经跟了出来,想回去哪有那么容易,许不令干净利落地把小桃花给抱进了怀里,继续往岳麓山行进。
陈思凝虽然有心帮好姐妹解围,但助纣为虐过后又哪里好意思搭腔,只是骑着马跟随,柔声安慰着小桃花,试图让她接受现实。
小桃花打也打不过,被占便宜又不是第一次,闹了大半天后,又恢复了比较高冷的态度,对许不令不理不睬,一副‘反正就这样了,随便吧,无所谓了’的模样。
三个人就这样骑马日夜兼程,用了七天时间,跑过一千多里路,来到了楚地的岳麓山脚下。
许不令去过老夫子那里一次,知道位置没在岳麓山上,进入了周边的山野,想寻找那个隐于世外的小村子。
只是这次,路上更加空旷荒凉,连个拉着牛车接人的都没有。
许不令翻身下马,带着闷闷不乐的小桃花,和脸色窘迫的陈思凝,进入山野间的小道,凭借记忆在山中搜寻,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才抵达深山里的小村落,入眼的场景,却让三人愣了下。
小桃花走在两人身后,本来在想着被许不令欺负的事儿,抬眼瞧见半山腰的村子,眼神微眯,询问道:
“这……这地方是遭什么灾了?”
许不令脸色严肃,扫过曾经熟悉的村落。
村口的大树还在,但已经变成了几块,呈焦黑之色,绝非人力所为,看起来更像是被雷劈的。
村落之中的房舍同样如此,化为了一片废墟,肃立在雨中不见半点声响,看起来犹如被大火焚烧过的鬼村,以前的村民全都不见了。
陈思凝自幼学习办案,走在许不令身侧进入村落,依照地面上的痕迹,仔细观察片刻:
“没有搏杀痕迹,周围也不见尸骸,不是山匪作乱,更像是雷击引起了火灾,烧毁了村落,然后百姓都搬走了。芙宝外公,就住在这里?”
许不令点了点头,心中疑惑难解,顺着村中小道,来到老夫子曾经居住的房舍。
本来松玉芙执教的小学堂,和后方的房舍,损坏最是严重,房舍直接垮塌,廊柱粉碎焦黑,说是被几百斤火药炸掉多没问题,但地面平整,又不像是火药炸塌的。
这老不死的,莫非被雷劈死了?
许不令眉头紧锁,让两个姑娘离远些,从腰间拔出佩刀,缓步沿着村落行走,前往老夫子下棋的小树林。
树林里的树木,和村落的场景差不多,大多都呈现焦黑之色,不过受损不太严重,大部分树木都没倒下,有几颗还萌生出了绿叶的嫩芽。
许不令单手持刀,无声无息在树林里前进,遥遥便瞧见了老夫子下棋的石台,石台旁边坐了个持着黑伞的中年人,看背影绝非老夫子,正在认真看着手中的一本书。
许不令扫了两眼后,收起了佩刀,快步走向棋台,遥遥开口:
“徐先生,这里是怎么了?”
棋台旁,徐丹青回过神来,收起手中书本,起身回头看了眼,文雅的脸颊上露出几分愁色,摇头道:
“许公子,你可算来了。我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前些日子回来,发现这里被夷为平地,着实吓了一跳,但仔细察看,又不像是被仇家灭门。四处调查无果,才给你写信,请你过来看看。”
许不令走到棋台跟前,抬眼望去,棋台上已经没有了棋局,只剩下一颗棋子放在‘天元’的位置,看起来是故意留下的,但寓意不明。
小桃花和陈思凝也走到了跟前,瞧见周围古怪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都在四周打量。
许不令扫了两眼后,目光又回到徐丹青身上:
“外公手下眼线众多,你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徐丹青摇了摇头:“我向来不管事儿,师父从来神神叨叨,也不和我说这些,这些年都是二黑和曲生两个在身边搭手。这次回来,师父还有曲生、二黑都不见了,连村子里的同门都不知所踪,手底下的暗线自然也断了。”
许不令点了点头,有些茫然的看向周边:
“这痕迹,绝非人力所为,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外公可曾留下什么书信?”
徐丹青撑着油纸伞,闻言脸色疑惑更甚,把手中的书本递给许不令:
“就在棋台上放了本书,以棋子压在天元位置,其他只字未提。”
许不令接过书本,却见一尘不染的黑色封皮上,写着《通天宝典》四个大字,双眼不由微微一眯,稍显错愕:
“这玩意不是假的吗?还真有?”
陈思凝站在跟前,打量一眼后,也意外道:
“前些年,中原江湖是传出过一阵风声,说找到左哲先留下的《通天宝典》,习之可以超凡入圣、羽化飞升,但相公不是说,那是打鹰楼为了找传国玉玺,放出的谣言吗?”
小桃花跟随左清秋好几年,对左哲先的事儿倒是有些了解,轻声道:
“据师父所说,祖师左哲先,曾留下三卷书,一卷是兵法,现在还在沿用;一卷记载帝王之术,原本藏在北齐宫城,已经被大哥哥拿走了;还有就是祖师爷的毕生武学心得,一直未曾显世,不知真假,我以为菩提岛下面记载的,就是第三卷书,怎么这里还有一卷?”
徐丹青摇了摇头,稍微回想了下:
“师父也是左哲先的门生,传承于小师弟一脉,玉芙那根簪子就是信物,至今未曾断代。我依稀记得,师父曾经说过,‘哲先’取自‘谪仙’的谐音,但具体意思师父没明说。还有这个‘天元’,师父下棋时,曾解释过‘天元二字,意在‘凡超神入化的人物,需先了解万物的本源和开始’。其他意思,我学得不多,倒是解不出来了。”
许不令听得云里雾里,想了想,翻开《通天宝典》,随意扫了两眼,上面却没有文字,只是画着男女的穴位图,以红点做标注,连成一线,从丹田起始,每一页都多上一个红点,直至最后在体内连成周天。
许不令天纵之才,看武功秘籍基本上都是一遍过,但这记载体内穴位而无招式的东西,看起来显然有点晦涩难懂,他闭眼按照感觉,认真琢磨了下,忽然感觉脐后肾前暖暖的,有些惊奇地睁开眼睛:
“这是内功?”
陈思凝和小桃花都是高手,天资绝对不差,按照书上的描述,认真感觉。小桃花最先眨了眨眼睛:
“好像是的。”
陈思凝也是点头:“但是不像寻常的内功。岳麓山的老神仙,不会真学了这个,白日飞升了吧?”
徐丹青摸了摸胡子,认真思索了下:
“师父他老人家,琴棋书画、刀枪剑戟样样精通,连我都能教成‘画圣’,本事肯定深不可测,只是从未在人群展示过罢了。说他老人家白日飞升,我还真觉得有可能。”
“……”
四个人安静下来,看着手中的书本,眼神莫名。
荒废村落中春雨细细密密,虽然和方才来之前没什么区别,但许不令明显感觉,周边和往日不太一样了。
就好似云遮雾绕的天空,忽然晴空万里,让整个世界都变大了些。
许不令沉默良久后,抬眼看向上方的云海,想了想:
“我他娘不会穿到修仙世界来了吧?”
陈思凝不明所以,晃了晃许不令的胳膊:
“相公,你说什么呢?”
许不令收回眼神,看向手中的书册,犹豫了下,塞进了怀里,转身走向树林外:
“唉,也不确定,回去慢慢研究吧。”
小桃花也感觉有点不对劲,走在许不令身侧,蹙眉道:
“大哥哥,难不成世上真有神仙?”
陈思凝抱着胳膊缓步行走,认真思索了下:
“我感觉有,相公才二十出头就天下无敌了,后面八十年作甚?”
徐丹青持着伞走在旁边,抚须点头:
“此言有理,万物既然存在,便有其目的,哪有二十多岁把路走完,后面闲着的道理。”
小桃花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不对,要是大哥哥羽化飞升走了,满枝姐她们怎么办?满枝姐肯定飞升不了。”
许不令其实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摇头道:
“神仙有什么好当的,一家人能开开心心过一辈子,给我五百年寿数都不换。”
陈思凝琢磨了片刻,蹙眉道:“若真有神仙,那我们岂不是才刚起步?我还以为这辈子的事儿都忙完,功成名就了呢。”
“我也这么以为的,这路看了比想象的长。”
“要是真修成了神仙,阿青和阿白是不是也能变成人的模样?”
“谁知道呢,不过依依变成姑娘,肯定很漂亮,我上次在鱼龙岭的时候出现幻觉……”
“嗯?”
“咳——没什么,瞎说的……”
“相公,你在鱼龙岭,幻觉是依依变成了姑娘?你连鸟都不放过?”
“唉~开玩笑的,相公是那种人吗?”
“是!”
闲言碎语间,几人在山间小道渐行渐远……





世子很凶 第三章 春风满园(告一段落)
从岳麓山折返,再次回到长安城,已经到了二月中旬。
徐丹青名头太大,进了长安城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个问题,在城外便和许不令分别,独自找地方落脚去了。
许不令带着小桃花和陈思凝,快马加鞭前往魁寿街,走到半道的时候,陈思凝担心自个的螺蛳粉铺子,想要过去看看。
许不令作为相公的,总不能不陪着,便折身一道前往了大业坊。
二月初春,华灯初上。
状元街上灯火如昼,非常热闹,龙吟阁里正举办着新春诗会,门口文人士子摩肩接踵,而仅仅一街之隔的‘柳州螺蛳粉’,门外同样人山人海,食客甚至在小二的招呼下排起了长队,一直排到了青石巷的入口。
陈思凝正担心自己的铺子被满枝折腾得面目全非,瞧见这热火朝天的一幕,愣在了大街上,遥遥看着那栋三层高楼,有些不敢确认那是自己的铺子。
小桃花也满眼意外,惊叹道:“满枝姐果然厉害,这才几天功夫啊,生意弄这么红火。”
许不令坐在陈思凝的背后,对这场面倒是不稀奇,毕竟满枝武艺不行,脑袋瓜可不是一般的聪明。他骑着马走过长龙般的队伍,含笑道:
“思凝,怎么不说话了?”
陈思凝愣愣望着远处的铺子,有些难以置信:
“这是我的铺子?才半个月,生意怎么可能变得这么红火?”
许不令扫了眼,见街上排队的食客,大多都体格健朗,其中不乏携带兵刃的江湖客,摇头道:
“估计是把祝伯父拉出来撑场面了,走过去看看。”
陈思凝也觉得是如此,连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小跑到了三层高楼的外面,踮起脚尖观望。
铺子外面被围得水泄不通,正中还搭了个台子。
许不令走到跟前,抬眼看了下,却见一个长安城的名嘴站在上面,颇为傲气地说着:
“……剑圣祝六剑法心得,十两银子一本,凡是在本店用餐,可打八折,每天前一百名附赠剑圣亲笔题名,先到先得,卖完即止;凡在本店消费满十次,另获打鹰楼主厉寒生习武心得购买权,同样十两,童叟无欺……”
陈思凝听见这话,瞪大桃花美眸,有些不可思议:
“还能这么整?这不把祝大剑圣的名声全败坏了?”
许不令对此倒是无所谓,负手而立旁观,含笑道:
“祝前辈和厉前辈,本就和传统江湖世家的‘父传子、师传徒’不同,开武馆便是为了有教无类,把自身武学理念传于天下,写的心得肯定不是随手敷衍了事,寻常时候千金难求,十两银子的门槛,已经等同于做慈善了。”
陈思凝点了点头,可想想又觉得不对:
“我这是卖螺蛳粉的铺子,满枝这么一折腾……”
“这叫异业合作,一看你就不会做生意。”
许不令轻笑了下,带着陈思凝和小桃花,从铺子的侧门,进入了三层高楼之内,抬眼便瞧见剑圣祝六坐在大厅上首,给粉丝签名。
偌大厅堂里虽然座无虚席,但气氛出奇地严肃,所有食客面前都放着一碗螺蛳粉,眼神灼灼细嚼慢咽,生怕被当代剑圣给看扁了,虽然味道有点古怪,但大厅里也没有出现嫌弃的目光,反而有很多眼前一亮的眼神。
陈思凝瞧见这一幕,总觉得怪怪的,可心里也不乏小小的成就感。她和许不令一道,来到铺子的三楼账房,推开门一看,差点被晃得睁不开眼。
只见不算太大的账房里,银子堆得和小山似的,祝满枝盘坐在银山前面,满眼小财迷的模样,把银子放在木箱中,还在念叨:
“这是我的,这是思凝的,这是我的……”
宁清夜和刚刚放学的松玉芙也被拉了过来,坐在书桌前帮忙记账。
陈思凝看着房间里的小银山,惊讶道:
“满枝,你这是抢了银库不成?”
“思凝?小十二!你们回来啦?”
祝满枝听见声响,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拿着一锭银子跑到跟前,挺了挺鼓囊囊的胸脯,颇为得意的道:
“相公,猜猜我这几天挣了多少?”
许不令抬手捏了下能干的小满枝,眼神赞许:
“至少得一万多两吧?”
祝满枝排开许不令乱摸的手,轻哼道:
“太小瞧我了,足足三万多两银子。都不用宣传的,我只是给缉侦司打了声招呼,所有长安城的狼卫都闻风而至,抢着买。虎台街的武馆学徒,进来都找不到座位,光是订金都收到五月份儿了。”
陈思凝显然被打击到了,抿了抿嘴:
“满枝姐真厉害。”
“那是自然,这里面有一半是你的,本枝最讲信义,你没回来我可是一文钱都没动。”
祝满枝满眼得意,拉着陈思凝,一起数起了这几天的战绩。
松玉芙一直担心着岳麓山的事儿,见许不令回来,放下了账本和毛笔,起身走到跟前,把许不令拉到账房外,柔声询问:
“相公,外公可安好?”
许不令也不知道那糟老头子是死是活,不过以现场痕迹来看,出事的可能性很低,说是得道成仙的可能还大些;不过怪力乱神的事儿当作解释,显然不太好。他稍微思索了下,含笑道:
“外公没事儿,只是带着弟子云游去了,给我留了本书,你徐师伯也来了长安,过几天我带你去拜访一下。”
松玉芙知道外公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对此倒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便和许不令一起回了账房,给满枝整理起挣来的银子……
————
夜幕降临,满城亮起灯火。
魁寿街的后宅之中,后宅茶亭之中,六个大姐姐坐在一起打着麻将,赢的人起身换下一个。
萧湘儿手气向来不错,起身把位置让给小婉后,来到窗户旁透气,看着外面灯火满园,不经意间又想起臭哥哥了。
许不令离开半个月,不算太长,但萧湘儿离开半天都受不了,更不用说这么久。她从腰间取下红木牌子,指尖摩挲了片刻,忽然瞧见一道人影从房顶上飞了过去,看胸脯规模,好像是小桃花。
?
萧湘儿回过神来,知道日思夜想的情郎回来了,她想了想,回身对着麻将桌柔声道:
“我有点乏了,先回房休息,你们慢慢玩。”
说完就走出了茶庭,沿着廊道走出不过几步,便瞧见急急慌慌的巧娥,从外宅跑了过来,显然是来通报消息的。
“小姐,相公大人她……”
“嘘!”
萧湘儿抬了抬柳眉,示意巧娥别吵到了屋里的姐妹,缓步走到游廊里,才开口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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