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小厨娘

呆呆地站了一会儿，天色变幻，好像有人调快了时间，拉着胶卷，画面飞快地闪过去。
等一切稳定下来，江小棠发现自己站在去过的小楼琴台上，阿青静坐抚琴，白衣男子跪坐在她身侧，眼中闪动着迷恋。
琴声从阿青的指下流出，如耳语低吟，温柔悦耳。
一曲终了。
“阿青，你怎么能这么完美？能有你这样的妻子，真是我一生最幸运的事。”
阿青低下头，素白的脸染上红霞：“檀郎，你说什么呢！”
“我是说真的！我们……我们今晚就成亲好不好？”白衣男子急切地握住她的手。
“今晚？”阿青惊讶之后，眼中亮起光芒，“檀郎，会不会太赶了？”
“不会。”白衣男子下定决心似的握了握她的手，“你这样好，我晚一日都舍不得。”
江小棠已知道自己的存在他们看不到，这会儿看着他们柔情蜜意，却总觉得悲剧即将上演。
这白衣男子是从外面来的，若真想娶她，怎么会这么仓促？双亲在堂，明媒正娶，这才是这个世界对心爱女子最大的尊重。
情景再换，这一次阿青飞在半空中。
她淡青色的衣摆在空中飞扬，飘然如仙。
江小棠看到，阿青抬起手，一道青光从她中指戴着的指环射出。
这道青光直冲天际，紧接着，天际那几个微微闪动好像星辰一般的光芒也亮起了来，有的射出红光，有的射出蓝光，汇集到阿青的指环上。五颜六色的光芒，交织汇集成硕大的六星法阵，映得洞府上空五彩斑斓。
在这些光芒下，洞府开始改变，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地抽离。
洞府里那些精怪，纷纷在光芒下枯萎下去，化出原形。
这个世界，好像水面泛起波光，好像下一刻就会片片碎裂。
隐蔽的张力达到极致，一声轻鸣，六星法阵的光芒倏然收起，有什么东西无声破裂了。
阿青从天际落下，身子晃了晃，有点站立不稳。
而就在她面前的白衣男子，却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欣喜若狂地看着四周：“没有了，真的没有了！结界解开了！”
“檀郎……”
阿青一句话还没说完，白衣男子纵身而起，果然没有再触到结界，哈哈大笑起来。
江小棠心里一沉，浮起不祥。这个人，难道是故意骗阿青打开结界的？那后来呢？他到底做了什么？难道阿青被他杀了？
白衣男子笑完了，从半空跃下，喜形于色地一把抱住阿青：“阿青，我们明天就走，好不好？”





仙家小厨娘 364.第364章 你要什么？
江小棠还没看明白，情景再换。
这是一个藏宝阁，周围结界严密。
白衣男子进入阁中，看到摆放着的那些宝物，眼中闪动着不容错辨的惊喜与贪婪。
“居然有这么多！”他打开一个用特殊木材制成的箱子，看到里面密密麻麻的玉瓶，“这些东西，足够我到元婴了！”
墙角有一排同样的箱子，他一个一个地打开，每打开一个，眼中的喜悦就多一分。
他拼命地把这些东西放自己怀里塞，丹瓶、宝石……
“你在干什么？”阿青站在门口，脸色煞白地看着他。
白衣男子手忙脚乱地把忙里抱的东西塞回去，回头扬起笑脸：“阿青，我们明天就走了，所以我来收拾东西。”
阿青定定地看着他，一双乌黑清澈的眼睛，让他不由自主心虚。
“我说过，”阿青幽幽地道，“这些是娘亲的东西，我不会带走。”
“可是，”白衣男子急切地道，“这些东西你不带走，放在这里没人用，不就浪费了吗？”
阿青脸色更白了，喃喃道：“如果没有这些东西，你是不是就不带我走了？”
白衣男子露出笑容：“怎么会呢？阿青，你太累了，想多了。我爱的是你，这些东西，只是附带的。”
“那你就把它们留下！”
“这……”
阿青的眼神越来越沉：“檀郎……”
白衣男子定定神，说道：“阿青，你听我说。修炼是一件很耗费钱财的事。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你娘若是泉下有知，也会让你拿走，好增进修为的……”
“放下。”阿青好像什么也没听到，轻声说。
“阿青……”
“我说放下！”阿青突然大声喊了出来。她看着白衣男子的目光，透着复杂得说不清的情绪，声音破碎而悲凉，“檀郎，在你心里，我就这么傻吗？”
白衣男子沉默了。
阿青眼中闪动着泪光。她亲眼看到他拼命地把东西往自己的乾坤袋里塞，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假的，都是假的！他骗了她，让她出手破开了这里的结界，然后偷走娘亲留下的宝物！要不是她今晚想来看看，也许东西被偷盗一空都不知道！
她都做了什么？被一个陌生男人骗，把娘设下的保护洞府的结界毁了，甚至因此让那些陪她长大的精怪们耗尽精元，变回了原形。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结果换来的是这么一个骗局。
阿青深吸一口气，手中光芒闪动，幻化出一柄剑：“檀郎，我不能让你离开这里了。”
灵光四散，电闪雷鸣。
江小棠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只是呆呆地看着天上交手的两个人。
等到风雷停止，雨散云收，跌落下来的，是阿青的身体。
“你……”阿青趴在地上，震惊地看着白衣男子，嘴角流下鲜血，“你竟然对我下毒……”
“是啊。”白衣男子不再装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我们成亲那晚，你喝的合卺酒里，有让真元凝滞的药，只是我分量下得很轻，你察觉不出来。”
阿青看着他，眼泪从眼睛里流下：“檀郎，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白衣男子站在她面前，不为所动。阴影投在他英俊的脸上，显得阴沉而冷漠：“阿青，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你要是乖乖跟我走，我会好好对你。”
“喜欢我？骗我打开结界，偷我娘的东西，也叫真心喜欢我？”悲愤至极的语气下，眼泪都带了血色。
白衣男子不答，他蹲下来，寒声问：“阿青，你到现在还不悔改吗？只要你说一声，我既往不咎，还当你是我的妻子。”
“呸！”一口鲜血，吐在他的胸襟，阿青流着血泪的眼睛盯着他，闪着仇恨的光，“我只恨不能将你剥皮拆骨！”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既然这样，我也没办法了……”
江小棠便看到，他举起了手中的利剑。
她不忍心地撇开了头。
“你都看到了？”幽幽的声音响起，江小棠转回头，惊骇得跳起来。
在她面前，是一张七窍流血的脸。
之前看到那样美丽仙气的阿青，现在就是个厉鬼模样。
江小棠被她的模样吓到往后退去。
她看过鬼片，看过灵异小说，可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这么恐怖的一幕。
阿青逼近：“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江小棠被她逼得不停地后退，抖抖索索，说不出话来。
这时，一双手从旁边斜过来，握住她的，将她拉到身后。
熟悉的背影，让江小棠的心一下子稳住了。
“冲尘师兄！”
宋天衍没有应声，他站在江小棠前方，面对阿青，毫无惧意：“阿青姑娘，你想怎样，不如告诉我吧！”
阿青流血的眼睛盯着他，声音幽幽：“不，你是男人，我不相信你。”
宋天衍眯起眼：“我不是那个男人。”
阿青还是摇头。
得到时间缓冲，江小棠闭上眼，平复了一下情绪，从宋天衍背后走出来：“你想要什么？”
“小棠……”
江小棠看了他一眼，用眼神阻止他接下来的话，继续对阿青道：“你元神不散，到底想要什么？”
“我，”阿青的眼睛里，流出更多的血泪，“想要他死！”
一字一字，透着刻骨的恨意。
“他？那个檀郎？”
阿青的眼睛里流出更多的血泪。
“你想让我们帮你？”
阿青无声而泣。
江小棠脸上却没有多少动容：“既然想要我们帮你，就要有求人帮忙的态度。你能付出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帮你？”
听到这句，宋天衍有点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阿青脸上露出狰狞，寒声道：“如果你们不帮我，就别想从我的梦境里出去！”
江小棠还没说话，宋天衍已发出一声轻笑。他慢条斯理地道：“阿青姑娘，你真以为你的元神碎片设下的小小迷境，能将我们困死在这里吗？”
阿青眼中闪动着凶光，凶狠地盯着他。
宋天衍不为所动，他抬起手，指尖闪动着金光，抬手画出一道道符印。这些符印，带着克制阴邪的力量，阿青不由自主地后退：“你……”




仙家小厨娘 365.第365章 跟着你
宋天衍停下动作，目光高高在上：“还要我继续下去吗？”
阿青没有说话。
三人僵持了一会儿，江小棠开口：“阿青姑娘，我们不是那个人，对不起你的不是我们。既然你想要我们帮忙，那就拿出诚意吧！不然，我们为什么要受你胁迫？”
阿青闭上眼，血泪持续不断地流下。
“这间洞府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
江小棠正要答话，宋天衍抢先一步道：“既然你困不住我们，这间洞府无主，东西我们本来就可以拿走，这根本不算什么条件。”
“你……”阿青睁开眼，露出恨意。
江小棠怕激怒她，忙道：“阿青姑娘，我不知道你死了多久，不过，看那个男人带走的东西，现在的修为肯定很高了。没有把握，我们怎么替你报仇？”
阿青眼中露出迷茫，似乎被她说动了。
江小棠再接再厉：“再说，你现在只是一点残余的元神，就算我们答应你了又怎样？回头有没有帮你报仇，你也不知道……”
“我可以跟着你。”她还没说完，阿青就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江小棠被她吓了一跳：“你……”
阿青说：“我感觉到，你身上有一件东西，可以保存我的元神。”
“……”江小棠不由自主去瞄宋天衍，发现他正看着自己。
她说的是天幻园？她怎么感觉得到的？
“你说的是什么？”江小棠试探地问。
“不知道。”阿青说，“反正我能感觉得到。你进了洞府，我就感觉到了。”
江小棠心想，天幻园的存在，从来没有别人能感觉到，就算符八这个分神期的高手，也是一样，阿青到底有什么特殊功能？居然能感觉到？
“我知道了。”阿青说，“从现在开始，我跟着你，直到你帮我报了仇，再离开。”
事情发展得太快，江小棠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急忙道：“阿青姑娘，你弄错了吧？我的修为这么低，你要报仇，应该找我师兄才对！”
阿青漠然地扫过宋天衍一眼：“他是男人，我不相信他。”
“……”江小棠简直无语，这个阿青，也太固执了。不过，想到她死得那么惨，怨念那么大，偏执一点也很正常。
“不行。”宋天衍断然道，“你执念太强，小棠修为又不高，留在她身边，万一影响她的心志，岂不是被你断了仙途？”
阿青根本不看他，只盯着江小棠。
江小棠想了想，说：“我师兄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你的执念一直这么强，就这么跟着我，对我没有好处，以后又怎么帮你报仇？除非……”
“除非什么？”
江小棠想到刘缘师徒，他们俩只剩下魂魄，能够在天幻园存活下来，那么阿青是不是也可以利用天幻园牵制？
她转身问：“冲尘师兄，是不是有办法可以把她的元神暂时收集起来？”
宋天衍想了想：“可以利用引魂玉，不过，引魂玉针对的是魂魄，元神的话可能没办法存那么久。”
“能多久？”
“三五天？应该可以。”
江小棠有主意了：“阿青姑娘，如果你真的希望我替你报仇，希望你能答应我几个条件。”
阿青幽幽地看着她，目光不再像方才那样被恨意浸透。
“第一，我不会像你保证什么。我的修为这么低，而你的仇人，修为比我高得多，如果我做不到，你不能逼我出手。”
阿青不说话。
“第二，你要跟着我，那么你一切都要听我的，不能自作主张。”
“第三，如果你能做到前面两点，在我有足够的能力后，我会帮你报仇。”
半晌没等到回答，江小棠催促：“你能做到吗？”
阿青盯着她看了很久：“你要发誓……”
“这不行。”宋天衍打断她的话，“小棠如果发誓，就会被誓言束缚住。可你知道，她比你那个情郎修为低得多。这么做对她没有好处，反而会被牵制。”
“我会帮她提高实力。”阿青似乎被他说出了火气。
宋天衍轻嗤一声，透出几分轻视之意：“阿青姑娘，你觉得你能帮上多大的忙？我家师妹，是堂堂玉虚宫弟子，丹宗首座的传承，你能帮上她什么？”
“我……”阿青看向江小棠，“我能把这座洞府送给你。”
江小棠讶然。这座洞府，送给她？
“怎么样？答不答应？”阿青似乎没有了耐心。
江小棠想了想：“这样吧，阿青姑娘，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带着你不会有问题。先确定了这一点，我们再商量怎么处理这个问题，行吗？”
阿青总算没再提出异议。
“你先放我们出去？”江小棠见她没动静，提醒。
阿青静默了许久，幽幽道：“好，我先放你们出去。不过，先提醒你们，别以为我已经对洞府失去了控制力，如果你们言而无信，我会把你们都困死在这里！”说到最后一句，语气恶狠狠的。
……
江小棠慢慢睁开眼。
她现在……坐在床上，一切正常，已经回到了现实。
身后传来动静，一只手从她后心离开。
“冲尘师兄？”她转回身，正好看到宋天衍收功下床。
“没事。”宋天衍张开手，“阿青姑娘的元神碎片，已经被引进去了。”
“哦……”
见她没动作，宋天衍扬眉问：“怎么，你不是要先试试吗？”
“哦……”
江小棠从他手中取过引魂石，正想着是不是要当着他的面进入天幻园，宋天衍非常有眼色地出声：“我先去休息了，你试好了再告诉我。”
“嗯。”江小棠愣愣地看着他出去的背影。他的衣领全是汗水，后背都浸湿了。
宋天衍关上房门，按住额头。只有金丹期就强行引出神念，元神的压力太大了。
独角和小月围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
“没事了。”宋天衍勉强笑了笑，“你们俩看好了，估计她还要一会儿才能出来。”
“哦……”小月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猜测他刚才做了什么。
宋天衍头痛欲裂，没功夫跟他们扯，勉强道：“我去休息了。”摇摇晃晃地进了对门。




仙家小厨娘 366.第366章 寻魂
江小棠拿着引魂玉，进了天幻园。
“苗苗！”
苗苗火速出现。这几天，江小棠一直往天幻园里带东西，那些珍稀灵药，燃起了苗苗的热情。
“什么什么，今天是什么东西？”苗苗欢快地飞过来。
江小棠摊开手：“是这个。”
“一块引魂玉啊！”苗苗失望极了。这东西虽然稀罕，可没多大用处。
“苗苗，这里面有元神，你看出来了吗？”
“当然！”苗苗骄傲地挺起小胸脯，“不过，这元神没什么用啊！又不能入药……”
江小棠听到这话一阵无语，难道东西有用没用，在苗苗的眼里，就是能不能入药的差别？
“你别管有用没用，能不能把里面的元神引出来？像刘道长那样生活在天幻园里？”
苗苗断然摇头：“不行，刘缘他们魂魄完整，所以才能留在天幻园，这个元神太破碎了，只有部分记忆，魂魄根本不在这里。”这种情况，连投胎都投不了。
听了苗苗的解释，江小棠为难了。如果阿青的元神只能寄存在这块引魂玉里，那怎么保留下来？宋天衍可是说过，元神在引魂石里只能保留个三五年的。
虽然阿青的元神消失，对她没有影响。可既然答应了阿青，江小棠还是希望自己能帮到她。阿青的悲惨经历，她自己的无知是一个原因，但最大的责任还是那个蒙骗她的男人。身为女性，江小棠同仇敌忾。
“如果你能够找到她的魂魄，那就没问题了。”苗苗补充了一句。
“这个……”她也不知道阿青的魂魄在不在，到哪里去找。
正为难着，引魂玉上面，阿青的身影幽幽浮现。
“咦，你居然能现身？”江小棠没想到她居然能够借由引魂玉直接现身，这执念好强，刘缘师徒有完整的魂魄时，都做不到。
这会儿出现的阿青，已经不再是之前双目流血的可怕模样，只是唇色苍白，再配上那一头乌黑的头发，很有女鬼的气质。
“现在你已经验证过了。”阿青声音幽幽，“我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我们是不是可以立誓了？”
她还惦记着这件事。阿青遭遇过背叛，如果江小棠不立誓，她怎么都不会交付信任。
“阿青姑娘，那我之前说的三个要求，你能答应吗？”
阿青毫不犹豫：“如果你替我报仇，那么我从此以后认你为主。”
啊？怎么变成认主了？
江小棠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如果阿青能够像刘缘师徒那样，在天幻园里正常生活，那她就多了一个帮手。而且，她认了主，就不怕她对自己不利了。
“行！我答应你，只要能力足够，我会替你报仇。”
阿青苍白美丽的脸上，露出笑容：“那我们出去，我带你去找我的魂魄。”
江小棠想到宋天衍之前疲惫的样子，道：“先等等，我之前进入你的梦境，精力消耗太多，现在去找，撑不住。”
“一天，”阿青说，“你休息一天，明天去找。”
“好。”
江小棠把引魂玉留下来，自己出了天幻园。
她确实很疲惫，之前那个梦境，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
眼看着天色快黑了，她打开门。
小月和独角还站在外面，看到她出现，很高兴：“没事了？”
“嗯。不过很累，我先休息一会儿。你们不用守在这了。”
怕他们两个闹出事情来，江小棠拿出一包零食塞给他们。
吃了点东西，好好地睡了一觉。
早上，她起床整理了一下，推开门，看到小月化出原形，在园子里蹦蹦跳跳，在追一只蝴蝶。
“哪来的蝴蝶？”她问坐在树下，认真地分辨哪种果子好吃的独角。
他们刚刚进来的时候，整座洞府里压根找不到动物。
“不知道。”独角回答，“早上就有了。”
江小棠若有所思，他们收了阿青的元神碎片后，好像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对面传来开门声，宋天衍走了出来。
他的精神看起来不错，甚至停下来欣赏小月扑蝴蝶的“英姿”。小月被他看得恼火，摇身一变，变出人形，冲他横眉怒目：“看什么看？”
宋天衍只是挑了挑眉，一句话都懒得答，往这边走来。
小月被他无视，更生气了。
“怎么样？”走到江小棠面前，宋天衍问。
“我没事了。”江小棠说，“阿青姑娘那边，我们也达成协议了。”
宋天衍皱皱眉：“你答应替她报仇？”
“嗯。”看到宋天衍的脸色，江小棠道，“师兄你放心，我跟她说过了，前提是我有足够的实力。”
宋天衍“嗯”了一声，昨天在梦境里，江小棠的表现令他刮目相看。她没有因为阿青可怜，就随意答应什么，而是先保障自身的安全。这么冷静的处理方式，她这次出门，确实成长不少。
“冲尘师兄，你休息好了吗？”
宋天衍回神。
江小棠道：“如果你好了，我们去找阿青姑娘的魂魄吧？”
宋天衍有点意外：“她的魂魄还在？”
“嗯。”
宋天衍略微一想，就明白过来了：“看来阿青姑娘，并不像我们以为的那么……单纯。她应该是利用秘术把自己的魂魄藏了起来，元神碎片则游离在外，寻找能够替她报仇的人。”
其实他想说的是愚蠢吧？
不过，这个地底洞府太隐蔽了，如果不是他们意外进来，也不知道阿青能不能等到。
叫上独角和小月，四人再次出发。
在阿青的引路下，他们去了那座廊桥。
“河底？”宋天衍问。
“嗯，就在河底。”江小棠转头问，“大叔，你识水性吗？能不能下去捞一下？”
“哦，好。”独角还是这么老实，把手上的零食包解下来，跳下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