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小厨娘

话是这么说，那留恋的眼神，简直黏在匕首上了。
江小棠见他坚持不收，也不勉强：“行，那我先走了。”
她怀疑，宋天衍就是逗着冲静玩的。当初他送出匕首的时候，根本没当回事，说明这东西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可他就是不给冲静。
据说符宗宗主希陵就这么两个徒弟，能把自家师兄得罪成这样，冲静也挺不容易的。
江小棠回到小厨房的时候，看到陈师傅的学徒小荷正在跟一名少年说话。
“冯师兄，麻烦你了。”
“不麻烦，帮小荷妹妹，不是份内的事吗？别客气！”
江小棠一惊，这声音……不是那天晚上跟宣琴私会的男弟子吗？
她放慢脚步，多看了两眼。
那少年似乎察觉到她的注目，转过头来。
一张算得上英俊的脸，只是眼神飘浮不定，流里流气的。发现江小棠看着自己，露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笑容。
江小棠连忙低下头，进了小厨房。
“梁师兄，我在门口看到小荷跟一位师兄说话，那是谁呀？”
“小荷？”梁锋正忙碌地处理一坛子腌鱼，心不在焉。
崔学全钻出去看了看，回来说：“哦，是冯师兄，他是刘都厨的徒弟。”
梁锋手下动作一停，看着江小棠，认真地说：“江师妹，你该不会对冯师兄有好感吧？”
“啊？”江小棠连忙摆手，“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奇怪，小荷跟他很好的样子。”
崔学全皱着眉头：“等会儿我去提醒一下小荷。”
看他们两个的态度，江小棠好奇：“两位师兄，这位冯师兄有什么问题吗？”
梁锋一边处理腌鱼一边冷笑着说：“他啊，仗着自己有刘都厨这个靠山，到处招惹师妹。总之，不是什么好人！”
“对！”崔学全附和，“玩了之后不认账，以前有位师姐，就是被他毁了前程。”
梁锋和崔学全难得意见这么一致，看来这位冯师兄真不是什么好人。江小棠两次遇到他，他都是跟不同的女孩子在一起，而且语气没半点正经。
宣琴看起来也不是蠢人，怎么会相信他呢？
“冲静师叔今天可满意？”崔学全期盼地看着江小棠。
江小棠给了他们一人两块灵石：“冲静师叔说想吃新菜式，短期内应该不会再要烧烤了。”
崔学全很可惜：“唉，冲静师叔好大方呢！”
梁锋很淡定：“烧烤味道重，哪能天天吃？”
干完活，江小棠按照弟子手册上的指示，去了杏林坛。
杏林坛离庶务堂不远，是一座一百多米高的矮峰，峰上种了许多杏树，峰顶平坦，正好开辟成集市，所以叫杏林坛。
江小棠骑着仙鹤在杏林坛落下，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二三十名弟子。
弟子们白天各有各的活，杏林坛开市，一般是在晚上。
有的人扯一块麻布，铺在路边当摊位，有的人干脆只立了一块牌子。
卖的东西很杂，衣食住行，符药鼎器，基本什么都有，不过都是些残次品，真正的好货不多。毕竟他们都是玉虚宫的弟子，那些好东西，都是门派的产出，只有残次品才会流出来。
江小棠看到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女站在一个摊位前问价：“这位师兄，这块天蚕丝锦怎么卖？”
那个男弟子伸出一根手指。
一块灵石？江小棠仔细地观察了那块天蚕丝锦，只能做一块帕子的布料，居然这么值钱？
那少女也嫌贵，还价道：“师兄，你这块天蚕丝锦太少了，没办法制衣，一块灵石也太贵了吧？”
男弟子爱搭不理：“你也知道这是天蚕丝锦，当然不便宜了。这种丝锦，织院都要上交的，能有这么一块不错了。”
少女嫌弃道：“织院能留下来的，都是次品，这还卖一块灵石？”
“这可不是次品，”男弟子不服气，“这块天蚕丝锦是上品，没有半点瑕疵，不信你看看。”
“可是你这块太小了，能干什么？师兄，给打个折吧。”
“要不是这么小，上品天蚕丝锦也流不出来。不能降了，就这个价。”
两人讨价还价好一会儿，最后男弟子又搭送了另一块便宜的布料，总算成交了。
也有人过来问江小棠：“这位师妹，你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
江小棠一脸镇定：“来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这人左右看看，转身走了两步，向江小棠勾勾手指，示意她跟过来。
江小棠见他去的地方不算偏僻，便跟着走了过去。离人群稍远，她停住了：“这位师兄，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
这名弟子无法，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师妹，这个你有没有兴趣？”
布袋里掏出来的是个玉盒，里面装着一株灵草。
江小棠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这位师兄，我只是个新入门的小弟子，所以买不起你的灵草。”
这株灵草灵气很浓郁，应该是药园生长出来的。梁锋说过，这种灵草很贵，一般不会低于十个灵石。寻常情况下，像江小棠这样刚入门的弟子，买不起这种灵草。
“这个不贵。”这名弟子低声说，“给你打个八折，八块灵石，怎么样？”
江小棠摇头：“八块灵石，我也买不起啊……”她有灵石，自己种灵草就行了，干嘛要买？
“这是天线草。”这名弟子不死心，“很多丹药都可以拿它作引。师妹你仔细看看，正经药园出品，在外面找不着的。”
天线草？江小棠有点心动，她正需要天线草的种子。不过，表面上她坚决地摇头：“我真没有这么多。”
这名弟子看了她一会儿，问：“师妹在哪里干活？”
“我是大厨房的……”
“那好！”这名弟子大喜，把玉盒往她手上一拍，“师妹这个月分到的食材，都拿来抵了货款，如何？”





仙家小厨娘 80.第80章 原因何在
这弟子提出的条件很丰厚，像她这样的小弟子，每个月分到的食材，绝对抵不上八块灵石。但江小棠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
这名弟子面露不快：“难道你还嫌价高？”
江小棠说：“这位师兄，你的天线草虽好，可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偷出来的？宗门如果查起来怎么办？我只是个干杂活的小弟子，要是被逐出玉虚宫，前程岂不是毁了？”
听说江小棠是因为这个原因不肯收，这名弟子松了口气，他悄声道：“这位师妹，我向你保证，这不是贼赃，绝对没有记在百草园的出产簿上。”
“那师兄为何如此神秘？”
这名弟子搓着手干笑道：“师妹入门不久吧？这事原也寻常，咱们在百草园做事的弟子，或多或少会借着药园的阵法种些自己的私药。原本我早就找好了下家，不料那人说灵石一时不凑手，反悔了！”他露出忿忿的表情，“这天线草摘下来，过不了几天就会枯萎，这不是害人吗？”
“那应该有很多人要吧？师兄何至于亏本卖给我？”
这名弟子叹了口气：“十块灵石，说起来也不是小数目，为了早日达到进入五宗的标准，每个人都卯足了劲修炼，这么大笔的支出，一般早就定好了计划……”
也只有像她这样，刚入门没多久的小弟子，才会没有修炼计划。
江小棠为难：“可是，师兄，我单买这一株灵草也不管用啊！”
这名弟子笑道：“师妹在大厨房做事，那就更方便了。你们做菜煲汤，有时也要加灵药的吧？这天线草，许多药膳都用得上。”
这话倒是不假，冲静拿来的那本《食录》里，很多菜都要加灵药。
“那……那好吧。”江小棠犹犹豫豫地说，“师兄住在哪里，也好给师兄送食材。”
处理掉天线草，这名弟子高兴极了，对她说：“我在百草园做事，叫孟洋，就住在附近的回春居里，师妹去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师妹你呢？”
“我叫江小棠，在大厨房吴师傅手下做事。”
“吴师傅……哦，是不是跟梁锋一起？”孟洋恍然问道。
“是，孟师兄认得梁师兄？”
“当然认得，我跟梁锋一起进门派的，只不过住得远，来往不多……对了，师妹来杏林坛想买什么？这里我很熟。”孟洋热情地问。
江小棠正缺一个引路人：“不瞒孟师兄，我也是钱不凑手，想到杏林坛来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做的事，找个来钱的门路。”
这么一会儿时间，杏林坛的弟子越来越多了，江小棠还看到了一个小食摊。现在晚饭点刚过，小食摊刚刚摆出来，没什么客人。
孟洋引着江小棠一边逛一边说：“你们大厨房的人，一般就是卖分来的食材，或者私底下替人烹制补汤赚钱。前者不用说，烹制补汤怎么也要点水平，不知江师妹手艺如何？”
江小棠道：“小妹家中就是开食铺的，手艺过得去，前两天刚刚得了冲静师叔的赏赐。”必要的时候，把冲静拉出来充当门面。
孟洋一拍掌：“那就好办了！师兄我可以替师妹牵个线，只要师妹手艺过关，必然有人预定补汤。”
孟洋很热心，替她联系了两名熟人。在杏林坛等了一会儿，那两人乘坐仙鹤而来。
先来的是个少女，看年纪也就十五六岁，容貌姣好，神情冰冷，很有冷美人的感觉。
看到江小棠的第一眼，她就皱起了眉：“孟洋，我要冲击融合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邵师姐，我真没开玩笑。”孟洋忙道，“这位江师妹，是吴师傅手下的学徒，跟梁锋一起的。她要是手艺不好，能进小厨房吗？”
听他这么说，这位邵师姐神色微缓：“哦？当真？”
“千真万确！”孟洋吹起了牛，“前几天，江师妹还得了冲静师叔的赏赐。符宗的冲静师叔，师姐记得吧？能让他赏赐，江师妹的手艺还用说吗？”
邵师姐有些心动，问江小棠：“这位师妹，你给冲静师叔做了什么？”
江小棠道：“是烤肉。冲静师叔非要吃烤肉，我们大厨房忙了好些天。邵师姐若是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
“烤肉？”邵师姐面色一变，毫不犹豫地转身，“算了，师妹找别人吧。”
“邵师姐，邵师姐！”孟洋在后面喊，都没喊住她的脚步。
两人面面相觑。
江小棠觉得自己肯定忽略了什么事，冲鹤曾经提醒过她的。
没等孟洋问起，另一人也过来了。这是个比他们年纪略长的少年，面貌英俊，眉宇间藏着傲气。
“卓师兄。”有了先前的经验，孟洋也不敢随便乱吹了，把江小棠的情况说了一遍。
“你当真能做补汤？”这位卓师兄问。
“能。”补汤跟药膳同理，当初在禹水城的时候，宋天衍就教过她五行阴阳之道。
“那行，先试试吧。我叫卓英杰，是剑庐的，明天亥初，你把补汤送过来，要是没问题，先跟你订一个月。”
居然这么顺利就搞定了，江小棠感觉有点不真实。
卓英杰要走，江小棠犹豫了一下，唤住他：“卓师兄。”
“还有什么事？”
“有件事，不知道卓师兄能否解惑……”她把邵师姐的反应说了一遍，问，“卓师兄，是否师妹哪里做错了？”
卓英杰听她说完此事，眉头皱得紧紧的：“要不是先前答应了试一试，我也想反悔了。”
孟洋忙问：“卓师兄，江师妹能得冲静师叔的夸奖，可见手艺不凡，为什么你们反而……”
卓英杰打断他的话：“冲静师叔想吃烤肉的事，我们多少有点耳闻。能让冲静师叔满意，江师妹的手艺肯定不错，但这手艺到底是指美味还是药性？”
自然是……美味。
“冲静师叔不在乎药性，只要好吃就行，我们可不一样。江师妹做的烤肉，应是口味重而得了冲静师叔的欢心，对我们来说，这样的东西，不但没有好处，还影响修行。江师妹，这种东西，你以后还是少做的好，不然对你名声不好。”
江小棠终于明白了，她诚心道：“多谢卓师兄的劝告，小妹记住了。卓师兄放心，若是明天的补汤过不了关，我绝不纠缠。”
冲鹤说过，烤肉的吃法，影响修心。卓英杰刚才告诫她，用这种方法讨冲静师叔的欢心，算是剑走偏锋，上不了台面，反而会被别人看不起。
没想到，仅仅只是一顿烤肉，居然有这样的隐藏意义。




仙家小厨娘 81.第81章 何者为重
“江师妹……”孟洋欲言又止。
江小棠施礼道：“孟师兄帮了我的大忙，有事还请直言。”
孟洋干笑道：“江师妹既然打算替人烹制补汤赚钱，这灵药不知道能否……”
“如果小妹需要灵药，一定向孟师兄购买。”
孟洋心满意足：“江师妹放心，我拿出的灵药，一定符合你的要求，不然，我可就得罪卓师兄了！”
说到卓英杰，江小棠很好奇：“孟师兄，卓师兄和那位邵师姐，好像跟我们不一样呢！”
“当然不一样了！”孟洋语气里满是羡慕，“卓师兄和邵师姐都是庶务堂弟子中的佼佼者，只要进入化神阶段，就能进入五宗了。”
这个世界的修炼，分为十二个境界，每三个境界是一个大境界。炼精化气简称炼气，分为旋照、开光、融合三个境界。炼气化神称为化神，分为心动、金丹、元婴。后面还有炼神返虚，简称返虚，分为出窍、分神、合体。最后是炼虚合道，称为合道，有渡劫、大乘、飞升。
宋天衍曾说过，清净天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合道修士了，目前最高的境界是合体。玉虚宫有一位合体修士，不过并不是掌教希诀，而是圆字辈一位前辈。掌教希诀真人目前是分神期，也算是清净天难得的高手了。
这个扯远了。对他们这些庶务堂弟子来说，只要迈过融合期，达到化神阶段，就有进入五宗的资格了。而如果达到返虚境界，可以得到门派长老待遇。
成为五宗弟子，是庶务堂每个人的梦想。进入五宗，他们不用再干杂活，每天只要专心修炼，而且还有师父指点，能学到高阶功法，时不时还有赏赐……要不是这样，他们干嘛留在玉虚宫？以他们的资质，到中小门派去，待遇还用说吗？
“我才进入开光期，卓师兄和邵师姐都已经在冲击融合了，说不定能在二十岁前进入心动期。唉，人跟人真是不能比。”孟洋唉声叹气。
江小棠想，那要看跟谁比，跟她比就开心了，她连什么时候能进入开光期都不知道。
回去之后，江小棠研究药膳。
跟普通的菜式比起来，药膳要复杂一些，要用炼丹的手法去烹制食物。
炼丹受天分所限，成丹率一般不高，一炉珍贵的灵药，可能血本无归。药膳就不一样了，价格来说，它比灵药便宜一大截。而且难度低得多，就算做得不太好，也就是损失一些药性。而且，低阶弟子的身体，丹药不容易吸收，药膳的药性很温和，不存在这个问题。
庶务堂的弟子，一般手头没有太多灵石，没办法长期服用丹药，服用药膳很划算。
江小棠进入空间，着手烹制药膳。
空间里她垒了个土灶，砂锅、柴火都准备好了。
食材嘛，空间里多得是，灵药是孟洋提供的。
对比了《食录》里几个药膳，江小棠决定炖鸡汤。药材主要有天线草、红心果、紫月芝，以及一些便宜的配料。
天线草、红心果和紫月芝，都是最常见的灵草，因为本身灵气不足，炼丹很容易失败，用来做药膳，恰好能够发挥出其中的药性。
整只鸡洗净，放入砂锅，倒入葱姜酒，烧开之后，撇去浮沫，抽了柴用小火慢炖。
等到锅里传出香味，江小棠把各种药材分次放入鸡汤中。
她盯着砂锅，不时地引动真气，将各种药材的药性激发出来。这个过程，不比炼丹轻松多少。
两个小时后，药性和鸡肉完全融合在了一起，空气里满是药香，这锅药膳终于炖好了。
她灭了火，等到鸡汤略凉，舀起一勺汤送入口中。
清香爽滑，甘甜可口。
最重要的是，鸡汤入口，一道灵气顺着喉咙滑下去，立刻散到四肢百骸。
这鸡汤并不比她以前做的美味多少，但药性强得多。
这才是修仙界的食物。
江小棠终于明白了真谛，在修仙世界里，食物并不是为了填饱肚子，也不是为了美味，而为了修炼。不管什么事，都要为此服务。
美味只是加分，并非主道，如果舍本逐末，就不能迎合食客。
原来冲鹤那句话，是这个意思。
她将一锅鸡汤全部吃了下去，直接盘坐着修炼了起来。
诸多灵药的药性汇合起来，进入她的枯竭许久的经脉，身体好像活了过来。
她忘我地修炼着，直到所有的灵气，都化成了真元，进入丹田。
室友们起床的声音吵醒了她，江小棠才发现，自己居然在空间里修炼了一整夜。
她感到丹田里真元又多了一截，心中暗暗欢喜。
看来，这才是她应该走的路。只要不停地服用药膳或丹药，她总有一天能进入开光期！
这样忘我的修炼，休息效果不比深层次睡眠差，江小棠神采奕奕。忙了一天，顺便去学堂学了几个做药膳用得着的小法术。回到宿舍，她就进入空间，忙碌地煮起鸡汤来。
卓英杰定的时间是亥初，也就是九点钟，她得早一点送过去。
已经做过一次了，第二次驾轻就熟。
洗干净整鸡，从水潭里舀了水，倒进砂锅里，然后生火。
昨天只是试手，用的材料不太好，今天她用了空间的水，再加上各种药材在空间种了一晚上，药性应该强得多。
炖了两个小时，鸡汤好了。
她尝了一口，发现药性比昨天翻了一倍。
包好砂锅，贴上符纸保温，然后出宿舍，把砂锅送给已经等着的送菜童子。
这也是孟洋告诉她的，有需求就会诞生相应的行业，送菜童子大多会接些私活。晚上不方便乘仙鹤，他们有门派配给的坐骑，送东西正方便。
回到宿舍，江小棠有点不安稳。如果说味道，她有十足的把握，可说药性的话，她毕竟只是刚刚入门。这个程度，卓英杰会满意吗？
卓英杰不可能当天就给回复，江小棠迷迷糊糊睡了一晚。第二天到了学堂，看到卓英杰等在外面。
“江师妹。”跟昨天的高傲比起来，卓英杰脸上多了些笑容，“没想到师妹有这等手艺，今日我特意等在这里，给师妹送定金来。”




仙家小厨娘 82.第82章 补汤生意
江小棠松了口气。看来，她做的药膳，卓英杰很满意。
“那锅补汤，卓师兄可还合用？”
“很好。”卓英杰说，“昨晚服食了补汤，修炼十分顺利。江师妹这手艺，不比大学徒差，看来真是家学渊源。”
其实卓英杰这说法还是保留了，昨晚补汤送来后，他一服食，就发现和自己平常吃的补汤有很大的区别。
在厨房做事的大师傅，也会接私活，但他们价码太贵，像卓英杰这样的弟子订不起。他平常订的补汤，都是学徒做的，江小棠这锅汤，质量明显高很多。
卓英杰说不出到底好在哪里，要说手艺，和大师傅比起来，还是差了点，药性融合得不够。但是，比起那些学徒做的药膳，明显多了一些协调感。他只觉得，一入口，灵气滚滚而下，直入经脉，几乎不需要转化。
而且，味道实在是好，回过头他发现，自己把一锅补汤吃得一干二净，一块鸡肉都没留下。
虽然说江小棠做的烤肉偏离了修仙界烹饪的宗旨，但美味的东西谁不知道吃？尤其是又美味，药性又足的，绝对是抢手货。
卓英杰意识到自己占了大便宜。江小棠这锅补汤拿出去，绝对可以跟那些大师傅的手艺一拼，而她却仅仅是个学徒。
所以，他一早就来学堂等着，交了订金，免得她反悔。
“师兄满意就好。”江小棠淡定回礼，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卓英杰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江师妹，以大学徒的标准，一个月的补汤是十块灵石，这里有五块，算是我付的订金。一个月期满，你还做补汤的话，我有优先权，如何？”
他没敢再往下压价，江小棠那锅补汤，绝对是真材实料，说不定连水都是灵泉，这就要不少钱了。万一她不肯了，以后他找谁订补汤去？
大厨房能做补汤的弟子不多，一向僧多粥少，他原先订补汤的那位学徒，因为上次钱不凑手，停了一个月，就没他的份了。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知道江小棠刚入门，还让她试试。
这是第一笔生意，能有学徒的价，江小棠已经很满意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卓师兄，以后还是那个时间送过去吗？”
“对，还是亥初。”
说完这件事，卓英杰就走了。到他这个境界，学堂的课已经不用听了。
回去时，崔学全问：“江师妹，那位师兄找你做什么？”
江小棠答道：“昨天我去杏林坛逛了一圈，打算找点事情做，正好那位师兄要订补汤。”
“谈成了？”崔学全眼睛一亮。
江小棠点点头：“嗯。刚刚卓师兄是来送订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