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家小厨娘

“这里也错了，看看你上身在干什么。虽然这叫步法，上半身也不能跟竹竿似的不动。”
“这里先踏右脚，左脚别动。”
符八指指点点，把她错误的地方都纠正过来，最后喝了口茶，润一润干燥的喉咙，说：“从头练一遍。”
江小棠这回踏得很流畅，从头到尾，几乎没有滞涩的地方。她终于知道这套步法为什么要叫流云步法了，行云流水，不外如是。
“行了！”符八拍拍手，“这几天，你就把这套步法练完，飞舟到的时候，八爷要来检查，知道吗？”
“知道了，八爷。”江小棠乖乖应是。做人要知好歹，符八堂堂宗师级人物，没计较她偷学的事，还亲自教了一回，这就叫机缘。
符八走到门口，突然转回头：“对了，你准备的零食呢？”
江小棠沉默了一会儿，摸出个大包裹递给他。
符八掂了掂分量，很满意：“应该够吃了。”





仙家小厨娘 290.第290章 颖州
飞舟上，江小棠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和日常修炼，她都在房间里练那套流云步法。
大好的机会要懂得抓住，符八这个宗师级修士肯教她，不学就是她自己蠢了。
每天，符八都会来看一下进度，顺便纠正一下错误。
三天后，他没什么好纠正了，就是来看看而已。
到了第七天，符八过来检查。
“丫头，你听好了。八爷现在对你出手，你不能用法术，也不能动手，只用步法来应对。如果过关，就送你件好东西！”
“还有奖品？”江小棠高兴极了。
“当然了，”符八掏出个精致的皮袋子，“看！早就准备好了。”
“咦，这是灵药袋？”江小棠惊喜。有一种乾坤袋，专门用来装材料。比如灵药、灵矿之类的。普通的乾坤袋虽说时间流逝缓慢，但灵药塞进去，生机会慢慢流逝，失去活力。而灵药袋不会，它能够最大限度地保存灵药的活力，采药的时候必带。
灵药袋丹宗弟子人手一只，江小棠也有，不过，她没出去采过药，灵药袋就是个普通货色。而符八拿出来的灵药袋，一看就很高档。
好的灵药袋，对丹道弟子来说，可遇不可求啊！
江小棠立刻变得很认真：“八爷，来吧！”
“看好了。”符八身影一动，一拳打出。
江小棠直觉想要施法，强行忍住，脚下流云步法一转，避过这一拳。
符八的拳头角度一变，攻击下盘。
江小棠腰身一扭，快速转开。
整个过程中，符八的攻击没有带半点真气，只是用招式来试探。不过，宗师就是宗师，哪怕只有招式，精妙之处，难以言说。
江小棠刚开始应付得还算轻松，后来越来越难。符八的动作简单直接，快得不可思议。初时江小棠还会思考一下，后来连思考的时间没有，只能凭本能闪避。
还好，流云步法她练得极熟，几乎做梦都在练，已经成本能反应了。
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下来，江小棠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这样灵活。有好几次，她直觉想溜，但都被符八逼了回来，只能绞尽脑汁地闪避。
终于，她脚下一滑，符八的拳头停在她面前，再也闪不了。
江小棠气喘吁吁，发现自己全身是汗。
符八收了拳头，江小棠干脆直接跌坐到船板上不动了。
“八爷，我认输……”江小棠无奈，差距太大了，符八明明每个动作都很简单，但她就是觉得应对得很难。
符八收了拳，笑眯眯道：“不错，这个程度，出去说你学了流云步法，不算丢我的脸。”
“啊？”江小棠眨眨眼，“八爷，您的意思是，我过关了？”
“对！”
江小棠一握拳，跳了起来：“耶！”
符八学她的样子，伸出两只手指，问：“这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开心的意思。”江小棠只能这么回答。她总不能说，这是胜利的“v”字吧？
符八没有深究，把那个灵药袋抛给她：“拿去吧。”
江小棠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这个灵药袋太精致了，完全可以挂在腰间当装饰品。雪白的皮口袋，上面绣了朵精致的暗花。
她伸手进去，“咦”了一声：“八爷，这灵药袋好满。”摸出几种灵药，她高兴坏了，“呀，好多珍稀品种！”
“呃……”符八挥手，假装满不在乎，“都是游历的时候捡的，留着也没用，顺便送你了。”
“谢谢八爷！”江小棠盘算着，这么多的灵药，如果种到天幻园里，种类就更齐全了！
下午，飞舟抵达北国颖州。
相比起小国林立的南国，北国只有三个国家，却是三国鼎立，国力强盛。
其中国力最强的，是位于最北边的大晋，东边刘周，西边西楚，平分秋色。
三国鼎立，谁也吃不下谁，因而北国局面稳定，修仙繁荣。
比起南国，北国更加尚武，礼遇修士。
符八和江小棠从飞舟下来，就有工作人员热情地告诉他们：“两位仙长如果还没有住处，可以到驿馆去，吃住免费。驿馆就在……”
符八问：“你师兄会包吃包住吧？”
江小棠道：“师兄说，我们在颖州有别馆，可以住那里。”
禹水城离十万大山近，别馆不受重视，颖州的别馆就不一样了，它相当于玉虚宫在大晋的据点。
“那就好。”白吃白喝的事，符八最感兴趣了。
北国风光，和南国大不相同。南国水乡，河水湾流，建筑大都精巧。北国却开阔疏朗，豪爽大气。
比如街道，颖州这条街，足可以十架马车并行，南国根本没有这样的街道。
玉虚宫别馆的风格，和颖州的建筑风格一样，算是入乡随俗了。
江小棠带着符八进了别馆，通报了身份，那弟子恭恭敬敬地答道：“原来是冲盈师叔，冲鹤师叔已经吩咐过了，请随我来。”
跟在这名弟子身后，不知道走过多少道门，也没到目的地。江小棠忍不住问：“我们玉虚宫的别馆这么大？有多少个院子？”
那弟子笑道：“总共有十九个院子。师叔有所不知，北国地方大，所以房子都建得宽敞。而且，咱们玉虚宫声名远播，大晋皇族对我们很客气，特地拨了这么大的地方给我们。”
“原来是这样……”
弟子的语气很自豪。玉虚宫身为四大圣地之一，是清净天排在最前列的大派。
符八“啧啧”出声：“大派就是大派，真是够阔气的。”
最后，那弟子带着他们进入一处青竹小院，对守门的弟子道：“师兄，这位是冲盈师叔和她的客人，来见冲鹤师叔的。”
那名弟子忙道：“原来是冲盈师叔来了，失礼了。冲鹤师叔早就吩咐过了，师叔请进。”
符八没有显露修为，这些弟子并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老汉，竟是一名宗师。
江小棠踏进小院，还没出声，就听到了冲鹤熟悉的声音：“是小棠来了吗？”
一听到他的声音，江小棠只觉得一股热流冲上眼眶：“冲鹤师兄……”




仙家小厨娘 291.第291章 重逢
看到冲鹤从书斋出来，熟悉的笑容让江小棠在这一刻热泪盈眶。
她两步并作一步跑过去，一把抓住冲鹤的衣裳：“师兄……”
冲鹤一愣，随即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头，轻声安抚：“这次出门遇到麻烦了？见识过就好。都是大姑娘了，金豆子可不能随便掉。”
江小棠羞愧地笑笑，抹掉脸上的泪珠。
冲鹤并不知道，江小棠的委屈，不是因为路上遇到的麻烦，而是在桃花岛经历的那场失恋。
不过，这件事她已经决定让它过去了，就不必再提了。
江小棠退到一边，对冲鹤介绍：“师兄，这位是符八前辈。”
冲鹤上前，深深一礼：“晚辈冲鹤，久仰前辈大名，多谢前辈这一路对小棠的照应。”
符八挥挥手，大大咧咧地道：“老夫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算不得什么。你们只要负责酒菜就行！”
冲鹤笑道：“这有何难？冲尘师弟已经请了颖州金玉福的大厨在别馆等候。”
“金玉福？”符八搓着手，“老汉三十年前在金玉福吃过一顿，不知道味道有没有变化。小子，厨房在哪？”
符八这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让冲鹤梗了一下，“前辈……”
“老汉不用你们招呼，酒席什么的，也不用办。你们这些人，办酒席不在于吃，就在于说，实在是暴殄天物！”
冲鹤无话可说，只好唤来弟子：“带这位符前辈去厨房，吩咐掌事，符前辈是我们的贵宾，他的一切要求，都要无条件满足，明白吗？”
“是，弟子明白。”
符八跟着弟子走了，冲鹤向江小棠招招手：“进来再说。”
这个青竹小院，下面也有个书斋，冲鹤示意江小棠坐到书桌对面，问她：“冲尘已经跟我说了，你的灵根修复了？”
“是……”听冲鹤提起宋天衍，江小棠感觉复杂。
她知道自己受了宋天衍很多恩惠。比如灵根修复，谁都没提他付出什么代价，不过，想也知道，定海神珠那么贵重的宝物，奚云子怎么可能无条件给她一个素昧平生的小辈？
还有，符八刚才说受人之托，受谁之托明摆着的事。
占了那么多便宜，江小棠实在没有那个底气去怨恨宋天衍。但是，一想到他做这些事的原因，她又无法平心静气。
对她这么好，出发点却是为了摆脱她，这让她爱恨都难。
“手伸出来。”冲鹤道。
江小棠知道冲鹤这是要给她把脉，便伸出手，放到桌上。
冲鹤按住她的脉门，微微闭上眼，仔细体会。
过了片刻，他松开手，笑道：“我原想着，这趟北国之行，把你也接过来，说不定有机会修复灵根。没想到，冲尘早先一步成功了，而且修复得这么完美。”
“师兄，北国也有机会修复灵根吗？”
冲鹤道：“嗯。北国有位前辈，曾经为爱徒修复过灵根，不过他已经隐世多年，很难找到行踪。这事为兄把握不大，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下子可以安心了。”
江小棠握着自己的手，心情复杂难言。如果她早一步修复灵根，是不是就不会欠宋天衍的人情，从而……
她很快拉回自己的思绪，在内心嘲笑自己的天真。他如果已经下了决心，就算没有这个机会，也会有另外的机会。
“小棠，你好像不高兴？”冲鹤问。
江小棠回神，连忙摇头：“没有不高兴，只是……”
“只是？”
江小棠低下头：“只是……不太适应。”
冲鹤笑道：“之前你灵根断裂，尚且能追上进度，如今修复了灵根，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定有朝一日，连师兄都要沾你的光。”
“师兄你又逗我开心了，”江小棠不好意思，“我哪能跟师兄比。”
冲鹤哈哈一笑：“未来之事，谁说得准呢？”
看冲鹤这么高兴，江小棠也跟着高兴起来。
“对了，冲鹤师兄，冲静他怎么样？”
“那小子？现在叫苦连天呢！”
“啊？怎么回事？”江小棠惊讶。
冲鹤笑道：“希陵师叔说，他实在是太懒散了，所以你出门历练后，就把他关到苦修谷去了。”
“苦修谷？”
冲鹤道：“那是符宗弟子闭关之处。当年冲尘曾经在苦修谷里关了五年，不过，他可比冲静自觉多了，是自己去的，而且一举结丹。”
“……”江小棠道，“冲静野性难驯，不容易管束，真是辛苦希陵师叔了。”
“可不是。”冲鹤微笑道，“冲尘早晚要走，希陵师叔希望冲静能够独挡一面。可惜这小子太野了。”
江小棠目光闪了闪，试探着问：“冲尘师兄要走？去哪里？”
冲鹤道：“他还有家族负担。这事还早呢，希陵师叔既然立他为符宗首座弟子，最起码也能等到他继任宗主。”
“哦……”
“说到这个，”冲鹤目光带着责备，“你怎么那么轻信别人？代国那件事，要不是冲尘及时赶到，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江小棠低下头：“我……”
“这次出门，让你经历经历也好，世事险恶，万万不可轻信于人。”
“知道了……”江小棠嗫嗫答道。
冲鹤露出笑容：“说起来，这回欠冲尘的人情欠大了，为兄都不知道该怎么还了。”
江小棠沉默。
“小棠？你这回真的不太对劲。怎么，半年不见，变陌生了？”冲鹤看着她若有所思。
“不是。”江小棠连忙摇头，“我只是……有很多感悟。”
“是吗？”冲鹤没有起疑，“有感悟是好事。冲尘说，你的灵根是定海神珠修复的，这等宝物，如果你利用得当，估计三年左右就能顺利进入心动期。心境没问题的话，结丹也不是什么难事，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
“嗯。冲鹤师兄，我明白的。”江小棠郑重说道，像是立誓。
在她灵根断裂的时候，冲鹤给了她这样的机会。她不能辜负冲鹤的看重，一定要好好修炼，不让冲鹤丢脸。
师兄妹俩说了一会儿话，冲鹤就让江小棠去休息了。
他说：“接下来为兄事情比较多，可能顾不上你，你好好修炼，不要懈怠。”
“知道了，师兄。”




仙家小厨娘 292.第292章 吃就是吃
从书斋出来，正好宋天衍进了院子。
两人都是一愣。
江小棠很快调整过来，低头：“冲尘师兄。”表现得毫无漏洞。
宋天衍不知是何心情，只能笑了笑：“你总算来了，灵根好了吗？”
“托冲尘师兄的福，已经好了。”
“那就好……”
自此无话可说，又是江小棠提前一步：“远道而来，我先去休息了，师兄请便。”
“嗯……”
看着江小棠跟院子里服侍的弟子说了声，让对方带她去安顿，宋天衍心中百般滋味。
她恢复得比他想象中的快，了断得也比他以为的干脆。
这样的干脆不正是自己想要的吗？为什么心里还会这么……难过？
“冲尘？”
里面响起冲鹤的声音，宋天衍收拾心情，踏了进去：“冲鹤师兄。”
冲鹤笑道：“见到小棠了吧？她恢复得很好，真是多谢你了。”
宋天衍道：“谢什么？我也是她师兄啊！”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并非同宗——对了，你怎么说动奚云子前辈的？定海神珠可是件珍宝。”
宋天衍摇头：“冲鹤师兄，还人情的事你就不必再提了。小棠是我带回来的，你就当我报答她好了。”
被看穿用意，冲鹤无奈而笑。
“师兄不必担心我有什么不良意图，此次北国之事结束，我就要远行了。”宋天衍又说了一句话。
冲鹤尴尬之余，惊讶了一下。
他确实担心宋天衍有什么意图，所以才想帮江小棠还了人情，断了这个可能。没想到，宋天衍说他要远行……
“说起来，冲尘师弟，你这次不是去桃花岛奚云子前辈帮你进行桃花问心的吗？结果如何？”
宋天衍淡淡笑道：“奚云子前辈拒绝我了，他说我心境修炼不到家，正因为如此，我才决定远行。”
“哦？”冲鹤面露疑惑，“你心境修炼不到家？这不可能吧？”
宋天衍的情况，冲鹤很清楚，他资质固然好，但最优的还是心境。照理说，除非冲击出窍期遇到道心迷失，否则不应该有问题才是。
“事实如此。”宋天衍不欲多谈。
冲鹤又问：“那你准备去哪里？”
“瀛州，或者西川，都会去吧。”宋天衍道，“此行不成元婴，估计我不会回来了。”
冲鹤愕然：“你要元婴后回来？这时间可不短。”
宋天衍结丹不过七年，以他的天资，五十岁左右结婴问题不大。可就算如此，也需要二十多年时间。
“这次去桃花岛，才知道自己有许多缺失。我想，我应该改变一下修炼方式。”宋天衍说得很诚恳，“冲鹤师兄，这趟回去，还要麻烦你跟我师父说一声。”
“这个没问题。”冲鹤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当真想好了？云游二十多年，可不是小事。”
宋天衍微笑：“师兄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照理说，宋天衍的性格很让人放心，可不知为何，冲鹤总觉得自己可能遗漏了什么事。
“算了，”想不出个所以然，冲鹤也只能放手了，“你知道就好，我会跟希陵师叔说的。”
“嗯，那师兄你的事……做好准备了吗？”
冲鹤的情绪低落下来，许久后，叹道：“早晚要去面对的。”
这边冲鹤和宋天衍讨论正事，那边江小棠安顿下来后，就去找符八了。
符八在厨房里，宋天衍果然如他所说，请了北国不少名厨，随他点菜。
于是，符八直接在厨房里摆了张桌子，谁做好了，往他面前一端就是了。
江小棠找过去的时候，他吃得正开心。
“丫头，来来来，尝尝这个烤全羊，味道不错哦！”符八向她招手。
江小棠走过去：“八爷，你就这么吃上了？”
“不然呢？等你们办什么酒席？吃就是吃，哪那么多麻烦！”符八毫不客气地吐槽。
江小棠一拍掌：“八爷说的对，那咱们就这么开吃了？”
“吃吧，尝尝这个。”
江小棠加入了品菜的行列。符八是个吃的行家，江小棠则是个做的行家，他们俩一个点评，一个提出解决方案，不多时，那些请来的大厨全都围到他们周围了。
刚开始看到符八和江小棠，心里多少有点别扭。他们好歹也是北国的名厨，被请过来，就是给这两个人评头论足的？
可是，符八处处说到点子上，江小棠甚至当场捋起袖子照符八的点评进行改良，做出来的新菜各方面都比自己强，这些名厨才真正服气了。
于是，他们争先恐后地把自己的拿手好菜做出来，请符八品尝，也请江小棠指点。
整整一个下午，厨房就跟开庙会似的，热闹极了，引得弟子们纷纷过来探听消息。
“什么人在这里吵吵闹闹的？”一个身穿玉虚宫高阶弟子服饰的少女走过来，斥道，“规矩呢？都不用干活了吗？”
厨房的管事连忙迎上前：“冲雪师叔！”
“这是干什么？”少女皱着眉头，“闹成这样像什么话？你这个管事干什么用的？”
管事陪笑道：“冲雪师叔，您有所不知，是冲盈师叔来了，还带了一位贵客。冲鹤师叔吩咐了，这位贵客我们要好生招待，这不，冲尘师叔请的那些名厨，正在服侍那位贵客。”
“哦？”少女踮脚往里面看，“是那个冲盈来了？”
“对……”
“来就来了，招待贵客就好好招待，干嘛围在厨房里？”
管事道：“这位贵客有点怪癖……”
“那冲盈呢？怎么不劝着点？”
管事答道：“冲盈师叔正在一起点评那些菜色……”
冲雪皱起眉头，斥道：“不是说，冲盈是冲鹤师兄亲自看中的吗？怎么半点规矩都不懂？哼！听说是庶务堂出来的，难怪了！”
这种话冲雪可以说，管事却不好说，只能在旁边陪笑。
“你让开，我去说！”冲雪拨开管事，踏进厨房。
一个个膀大腰圆的厨师，围在一起，看得冲雪直皱眉头。
她忍着冲着鼻子来的烟火气，拨开这些人：“麻烦让让。”
挤到最里头，看到桌旁坐的两个人，冲雪脸上忍不住露出鄙夷之色。
原来这就是贵客？真是上不得台面！




仙家小厨娘 293.第293章 冲雪
符八一身青灰布衣，须发半白，乱糟糟的没怎么打理，腰间挎着葫芦，手中拿着水烟袋，穿着短打布鞋，看着就像个跑江湖的，落魄得很。
再看江小棠，穿着和冲雪一样的门派弟子服饰，看着倒是干净整齐，不过冲雪心里已经有意见了，怎么看都觉得不爽。
“你就是冲盈？”冲雪皱着眉头，看着江小棠。
江小棠意外地看向她：“我是。”
“我是冲雪，我师父名号上希下良，是大晋别馆的总管。”
总管这个称呼，很容易让江小棠想到太监，不过，这个职位在玉虚宫权力很大。玉虚宫的实权职位依次是总管，掌事，管事，执事。总管是主事者，掌事是总管的助手，管事分管某一项，执事是具体执行人。
这是别馆的职位，至于玉虚宫内部，称呼比较复杂，但大致也是按这个等级来的。比如，庶务堂堂主相当于总管，手下几个司理在总堂处理具体事务，跟掌事一级别，都厨相当于管事，分管厨房，老蔡头那样的则是执事。
当然了，五宗宗主，地位在总管之上。玉虚宫最高领导人是掌教真人，下面五宗宗主共同执掌宫门事务，再下面才是各堂主和别馆总管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