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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夺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鸣岐山
“嗯……”
弘晴多精明的个人,自是一听便知曹寅所言的真意之所在,尽管不甚认同,可也没直接出言反驳,仅仅只是不动声色地轻吭了一声,眼中隐隐有精芒在闪动着,显然内心里并不似表面上那般平静。





九龙夺嫡 第255章 盐务之要(二)
抓小放大的策略若是平常时期,倒也不失为稳妥的整顿之道,弘晴离京之前也不是没考虑过此点,奈何却是行不通,不为别的,只因此番办差乃是一众阿哥们联手挖下的坑,自然不可能让弘晴轻易地过了关去,真要是玩出这么一手瞒天过海的把戏,一准会被众阿哥们群起而攻,真到那时,弘晴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的,正因为此,弘晴早就将这等看似稳妥实则隐患重重的办法否决了去,这会儿哪怕明知曹寅所言乃是出自好意,弘晴也断然不会接受,问题是该如何彻底整顿好盐务,又不致于伤及税赋根本,却令弘晴为之犯愁不已的,没说的,就一个词——投鼠忌器!
“晴贝勒,请恕下官直言,盐务乃税赋之重地也,若是稍有不慎,后果恐是不堪,一切还须得小心从事方好。”
尽管弘晴沉吟着不曾表态,可曹寅却是看出了弘晴对抓小放大之策的不以为然,真就怕弘晴莽撞行事之下会吃大亏,忙谨慎地从旁又提醒了一句道。
“曹大人放心,本贝勒自有分寸,唔,且请曹大人细细说说这四大总商都有甚靠山来着。”
对于曹寅的好意,弘晴自是心中有数,奈何事涉阿哥们的党争,有些话弘晴实是不好与外人分说,也就只能是含糊地吭了一声,便即将话题转了开去。
“好叫晴贝勒得知,四大总商排第一的便是刘八女,别看其名女像,可实则是个赳赳汉子,早年间本是一普通运商而已,十年间不单成了总商,更坐拥良田无数,乃是扬州府之首富,便是整个两江地面上,能与其并驾齐驱者亦是不多,据闻其根子在朝中,却无人能得知详情;排名第二的董家么,其家主董文涛,乃是世代以盐为业,其祖本是淮南人,后因捐助有功,得了和硕豫亲王多铎的赏识,被指为总商,至今已有三代,与刘八女是姻亲,关系密切,据闻,其与现任两淮盐运使何明福私交甚笃,具体如何,下官也不甚了了;排名第三的孙家本与明相(纳兰明珠)颇有来往,然,自打明珠失势之后,便不曾听闻孙家有甚靠山,或许正因为此,孙家便由排名第一之总商跌到了如今的第三,至于王家么,不瞒晴贝勒,确系与下官乃是姻亲世交,平日里往来也有不少,然,下官确实不曾因私而废公,此一条,下官可以对天盟誓。”
曹寅确是真心想要与弘晴拉上关系的,分析起四大总商的情形来,并无保留,甚至连其与王家的关系都坦然相告。
“曹大人不必如此,您对皇玛法之忠心天下人皆知,本贝勒对曹大人之清廉心性又岂有信不过之理,唔,那王家可靠否?”
弘晴手中虽是握有“尖刀”这么把利器,奈何这把刀还不够锋利,除了京师之外,各处的分舵能力其实有限,这段时日以来,虽是多方打探,可得来的确实之消息并不算多,自是比不得曹寅这等老盐运使的讲解,待得曹寅解说完毕,弘晴心中已是有了个大概的计划,但并未说将出来,而是不动声色地问了一句道。
“若是晴贝勒要用人,下官可即刻去信,王家定会全力配合,至于能派上多大用场,下官却是不敢妄言。”
曹寅显然对王家很有信心,当即便大包大揽地要请王家为弘晴打下手。
“如此,那便有劳了。”
前番菜市口一案时,弘晴其实已跟董、孙、王三家的子弟都有过接触,只是那会儿弘晴的心思都放在了刑部一案上,并未与这三家子弟有太多的联系,仅仅只是宴请过几回,便即打发这帮盐商子弟离京,是时,还真就没想到此番会被众阿哥们联手坑来整顿盐务,临时要用人,自是不便得很,能得曹寅如此隆重推荐王家,弘晴自是乐得姑且先用上一用的。
“晴贝勒只管放心,下官知道如何做的。”
曹寅费尽了心机便是为了能攀附上弘晴,此际一听弘晴如此说法,哪有不赶紧作出保证的理儿,当即便满口子应承了下来。
“嗯,曹大人与巴军门可是有甚误会么?”
盐务一事繁琐得很,自不可能一蹴而就,再说了,曹寅离任也已是多年,尽管有着王家这么个姻亲在,对盐务上的事儿却也不可能知道的太清楚,再问将下来,想来所得也不会太多,既如此,弘晴自也懒得再多费唇舌,这便将话题转了开去。
“这……”
一听弘晴提起此事,曹寅的脸色瞬间便是一红,斯斯艾艾地支吾着,却是半晌都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呵,曹大人不必介意,本贝勒也就是随口一问罢了,能说则说,不能说的,就当本贝勒没提过好了。”
弘晴其实也不是爱八卦之辈,先前之所以问起此事,也就真的只是好奇心使然罢了,其实并不是太在意此事,此际见曹寅满脸的为难状,当即便笑了起来,摆了摆手,示意曹寅可以不说。
“此事说来话长,嘿,晴贝勒您是知道的,陛下派下官来这两江地面上,确是有过交待,对两江地面上的事儿每隔些时日便须得据实上报,唔,这么说罢,去岁巴军门从京师归来后,便下令重整秦淮河,多设花船,却又征了重税,偏生这两江之地富庶,花船一多,蝇营狗苟之徒还就趋之若鹜,搞得金陵城中一派乌烟瘴气,下官倒是私下劝过巴军门几回,奈何其就是不听,无奈之下,只得据实上报,此实是下官使命所难,当真非是故意为难巴军门,却不曾想陛下闻之大不悦,申诫了巴军门一回,这冤仇可不就结下了。”
曹寅的老脸虽是涨得个通红,可到了底儿还是将与巴老爷子结怨的经过简单地述说了一番。
“原来如此,呵,这事儿还真不能怨巴军门,其实这主意却是本贝勒所出,为的也真不是那风花雪月的好看,只是想着能以此填补一下两江地面的亏空,巴老军门是个实在人,若非两江地面的亏空实在太大,想来他也不屑如此行事的,这事儿说来都是误会罢了,回头本贝勒与巴老军门解释一下,能揭过去怕不是好的。”
一听曹寅说起此事,弘晴不由地便笑了起来,概因这馊主意还真就是弘晴出的,当然了,效果显然是不错的,这不,都已是大半年过去了,两江地面上的亏空始终能按着还款合约还着,说起来还真就是烟花之地的功劳,只是骂名却是让巴老爷子给背了去,弘晴自是能体会得到巴老爷子心中的委屈,也有心缓和一下巴曹二人的关系,这便笑着摇了摇头,揭开了巴老军门此举的良苦用心之所在。
“那就有劳晴贝勒了。”
听完了弘晴的解释,曹寅当真有些哭笑不得,敢情金陵城中“世风日下”的根子居然是出在弘晴的身上,这真令饱读圣贤书的曹寅一时间还真就不知说啥才是了。
“无妨,小事而已,说开了便好,这样罢,后日本贝勒便要启程赶赴扬州,明日便设个宴,邀您二位一并畅饮上一番,如此可好?”
该聊的都已是聊得差不多了,旅途劳顿的弘晴也已是疲了,自不想再多深谈,这便起了身,笑着给出了个约定。
“一切听凭晴贝勒安排,下官别无异议。”
尽管对弘晴所提出的秦淮河开发一事还是不甚赞同,可曹寅却也不好再多言,毕竟秦淮河之所得乃是用于还两江地面上的巨额亏空,又不是弘晴自己装口袋里去,真要怪,那也只能怪历任两江官员们太不检点,弄出了数百万两银子的亏空,再说了,曹寅原本就不愿意跟巴老爷子闹了生分,弘晴既是愿意当这么个中人,曹寅又怎会有不同意之说。
“嗯,那就这么定了,曹大人且请留步,本贝勒这就先告辞了。”
这一见事情已定,弘晴也就不再多啰唣,点头示意了一下,便即抬脚向书房外行了去,曹寅见状,赶忙跟着出了书房,殷勤无比地将弘晴送到了“凝翠轩”的院门处,方才告辞离去。
“小王爷,扬州来信了,您请过目。”
曹寅这么一离开,弘晴忍不住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意一涌将起来,身体实在是有些撑不住了,拖着脚便向卧房行了去,只是方才走没几步,就见李敏行匆匆迎了上来,一边从衣袖中取出了封信件,一边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哦?”
弘晴在离京之前,可是专门飞鸽传书通知了“尖刀”的金陵分舵,要求分舵加派人手赶往扬州细查盐务上的事儿,同时也将京中“尖刀帮”的好手拨出大半秘密潜往扬州,以为奇兵之用,这么些安排说起来也只是尽人事而已,弘晴其实并不敢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尖刀”身上,毕竟“尖刀”金陵分舵的实力还很弱小,实难以派上太大的用场,却没想到派去的人居然如此快便有了回音,精神立马便是一振,紧赶着接过了信函,飞快地撕开封口,从内里取出了封密信,只一看,弘晴的眉头不由地便紧锁了起来。




九龙夺嫡 第256章 老十六发飙(一)
“小王爷,可是出甚事了?”
这一见弘晴脸色不甚好看,李敏行心头疑虑立马大起了,这便赶忙出言询问了一句道。
“嗯,是出事了,不过不是扬州,而是京里出了些岔子。”
弘晴点了点头,但并未详加解释,仅仅只是简单地点了一下,便即收了口,目光炯然地望向了北面的天空,面色虽平静,可眼神里不时闪过的精芒却显示出弘晴此刻的心情断然不似表面上那般轻松……
康熙四十四年五月十四日,晴,碧空万里无云,天将午,日头正艳,街上行人渐稀,本就地处偏僻之所在的小串子胡同口更显安静,也就只剩下几名值守的劲装大汉在胡同口百无聊赖地闲扯着,一切看起来似乎都跟平日里无甚区别,当然了,似乎也就只是似乎而已,那几名劲装大汉看似闲散,可实则却是警觉得很,人虽都是松松垮垮地站着,可时不时望向巷子口的眼神里却满是警惕,隐隐然还带着几分的期盼之意味。
“轰轰……”
午时正牌,一阵隆隆的脚步声突然在长街上暴然响起,一队队披甲兵丁在一名参将的统领下如潮水般向小串子胡同高速冲将过去,虽无呐喊之声,可肃杀之气却是冲天而起,显见来意之不善!
“小三,快去禀报陈掌柜!”
一见到如潮水般漫涌过来的兵丁,原本正闲散站着的劲装大汉们顿时全都猛然挺直了腰板,其中一名头目模样的汉子紧赶着便喝令了一嗓子,自有一名壮汉高声应了诺,一转身奔进了胡同,一溜烟地窜进了院门,急匆匆地向内院赶了去。
“围住院子,有敢顽抗者,格杀勿论!”
官兵来得极快,小三方才窜进院门,数千官兵已如奔雷般冲到了近前,为首的参将一把抽出腰间的大刀,重重地一个虚劈,高声呼喝着下了将令。
“喳!”
参将既已下了令,数千官兵自是不敢稍有怠慢,齐齐轰然应命,飞快地分散了开来,毫不客气地将小串子胡同对立的两栋院落全都团团围困了起来,至于原先在胡同口值守的劲装壮汉们更是毫无反抗地被如狼似虎的官兵们一举拿下,只是众官兵们却是没注意到街对面几名闲逛的汉子不知何时已悄然失去了踪影。
“这位将军,不知您此来何意?草民……”
那名参将嘶吼了一声之后,便即领着百余军士大步行进了胡同,二话不说地撞开虚掩着的院门,毫无顾忌地便向内里闯了去,方才行进门,就见得了消息的陈思泽已是领着数名伙计快步迎上了前来,陪着笑脸地探问着。
“本将接到线报,此处有盗匪麋集,奉命清查,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来啊,将所有人等一体拿下!”
那名参将根本不给陈思泽将话说完的机会,一挥手,一派公事公办状地呼喝了一嗓子,自有身后跟随着的一众兵丁一拥而上,不由分说地便将陈思泽等人全都架了起来,向一旁拖了去。
“将军,将军,此地乃是孤儿院,您不能如此行事,草民不服,草民不服……”
陈思泽显然没想到那名参将会如此野蛮行事,顿时便急了,待要挣扎,却哪能强得过如狼似虎的官兵们,硬是被押解到了一旁,口中才呼喝了几声,就被边上的官兵们强行塞住了嘴,几刀柄砸将下来,陈思泽已是就此血流满面,其状可谓是惨不忍睹!
“搜,给老子彻底搜,不得放过任何疑点!”
统军的参将压根儿就不曾理会陈思泽的惨状,一边大步向内里闯去,一边高声喝令着。
“喳!”
参将这么一下令,后头跟着涌进了院子的官兵们自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齐声应了诺,如蝗虫过境般地冲进了内院,四下乱搜了起来,翻箱倒柜间,也没忘将遇到的好东西往自家口袋里装,整个院子顿时就此乱成了一团。
“报,十五爷,十六爷,小串子胡同出大事了!”
天过了午时,刚用完了膳的老十五哥俩个照例又猫在了“麒麟商号”账房后头的小房间里,各自躺在摇椅上,人手一只小茶壶,一边惬意地品着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着,时不时地还伸手去取用身旁几子上摆着的时令鲜果,当真是逍遥得紧,正自乐呵间,却见门帘一掀,一名便装大汉已若旋风般从外头闯了进来,顾不得喘上口大气,便即紧赶着禀报了一句道。
“什么?王凯,你给爷说清楚点!”
那名汉子闯进来之际,老十六正端着小茶壶往口中灌着茶,冷不丁一听这么个震撼消息,大吃一惊之余,险些被茶给噎了一下,生生憋得个小脸通红,一口茶水猛然喷将出来,溅得满地都是,可却顾不得去擦拭一下嘴角边挂着的残茶,霍然跳了起来,圆睁着双眼便嘶吼了一嗓子。
“回十六爷的话,半柱香前,九门提督衙门参将齐武鸣突然率部包围了小串子胡同,小的见势不妙,自不敢耽搁,特来请二位爷做主!”
那么闯进来的汉子名叫王凯,乃是“尖刀帮”中层骨干之一,负责的便是与“麒麟商号”之间的联动,跟老十五哥俩个平日里便没少见面,自是清楚老十六的性子,这一见其发了急,自不敢怠慢了去,赶忙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述说了出来。
“奶奶个熊的,这帮混球还真敢动手,嘿,好,好得很,十五哥,您在这盯着,小弟这就去看个究竟!”
几天前老十六就已听到了有人要对小串子胡同图谋不轨的事儿,这几日可是一直在等着呢,此际一听是九门提督的人出的手,老十六的火气可就憋不住了,骂了一嗓子,对老十五交待了一句,便即窜出了账房,领着数名侍卫便乘马车向小串子胡同狂赶了去……
“站住,九门提督衙门办差,闲人勿近!”
老十六尚未封爵,又不曾开府建牙,尽管手中有的是钱,马车也算是豪华得很,可那些个回避牌之类的东西却是半个都没有,带着的侍卫也大体上都是宫里指派的三等虾而已,拢共也没几个人,这会儿又是溜号出的宫,自是都不曾着官服,一众九门提督衙门的兵丁自不可能认得出老十六的大驾,这不,一路狂奔的马车方才赶到了小串子胡同附近,就被一名把总率队拦了下来。
“混账行子,作死么,关乔,给爷掌这混球的嘴!”
老十六这会儿正自火气大得很,一听那名把总居然敢大放厥词,登时便怒了,一掀车帘子,从车厢里跳了下来,怒睁着双眼,毫不客气地便嘶吼了一声。
“喳!”
关乔乃是宫里指派给老十六的三等侍卫,堂堂的正五品武官,比之把总那区区正七品可是足足高出了四级,又怎会将这等小虾米看在眼中,老十六方才一喝令,关乔立马一挺腰板,从马背上腾空而起,人尚在空中,手掌已是毫不客气地抡了起来,一巴掌甩得那名把总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大胆狗贼,安敢……”
那名把总不过寻常人而已,武艺比之关乔着实差得太远了些,哪能躲得过关乔的挥击,腾云驾雾般地摔倒在地,晕头转向不已中,怒火顿时狂涌了起来,一把抽出腰间的横刀,嘶吼着便打算上前动手了。
“别冲动,是十六爷!”
“快停手,是十六爷来了!”
……
没等把总窜起身来,边上有认得老十六的官兵可就急了,忙不迭地各自抢上前去,七手八脚地将那名把总按在了当场。
“啊,十六爷,小的不知是您来了,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老十六时常在各有司衙门里晃荡,年岁虽不大,人脉却是极广,各处衙门里认得老十六的不知凡几,实际上,那名把总也没少跟老十六打过照面,只是先前仓促中没认出老十六的尊容罢了,这会儿被手下人一拦阻,这才惊醒了过来,再定睛一看,那黑脸叉腰而立的不是老十六更是何人,心一虚,哪还顾得上脸颊的疼痛,赶忙丢下刀子,哈着腰,低声下气地道着歉。
“哼,滚一边去!”
老十六躁得很,哪有心思跟一把总一般见识,喝叱了一嗓子之后,也没管一众九门提督衙门的兵丁们作甚感想,领着手下一众侍卫昂然穿过了警戒线,急匆匆地行进了小串子胡同之中。
“报,齐将军,十六阿哥来了。”
小串子胡同的两座院子都不小,要想彻底搜查仔细显然没那么容易,这都近半个时辰过去了,内里还乱糟糟着,啥有用的证据都不曾搜到,这令统军的齐武鸣极为的不满,正自喝叱连连地吼着之际,却见一名游击将军急匆匆地从外头窜了进来,脚不沾地地冲到了其身旁,压低了声音地禀报了一句道。
“啊,什么?”
一听老十六赶了来,齐武鸣的身子不由地便是一震,脸色瞬间便有些不好相看了,双眼滴溜溜地狂转了起来,显然对老十六的突然赶至有着深深的忌惮之心。




九龙夺嫡 第257章 老十六发飙(二)
“去,带些弟兄,挡住了,就说此处正剿匪,为安危故,请十六爷暂避!”
齐武鸣乃是九爷的门下,自是清楚老十六与弘晴之间的关系有多密切,在这等搜查尚无结果的情况下,自不愿被老十六打搅了去,只是他自己却是不敢去直接面对老十六,这便沉吟着给前来报信的游击将军下了道命令。
“齐武鸣,你要谁暂避,嗯?”
齐武鸣的话音方才刚落,背后已传来了一声冷厉无比的嗓音,赫然是老十六已然到了。
“末将参见十六阿哥!”
齐武鸣万万没想到老十六到得如此之快,脸色不由地便是一白,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可却不敢失了礼数,也就只能是硬着头皮地迎上前去,恭谨地行礼问了安。
“少跟爷来这一套,说,尔刚才要何人暂避,嗯?”
老十六素来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加之对老八一伙人等素来无甚好感可言,这会儿占了理,又怎可能让齐武鸣轻松过了过去,但见其冷冷地一挥手,毫不容情地揪着齐武鸣先前的话头不放。
“这……,呵呵,十六爷,您误会了,末将这正办着公务,兵荒马乱的,实是担心您尊体有所闪失,所以……,呵呵,十六爷,要不您先且先回了,回头末将定专程去向您请安可好?”
齐武鸣虽是对老十六颇为忌惮,可真要说怕么,倒也不是太怕,毕竟他身后也站着阿哥,还不止一位,再说了,他此来彻查小串子胡同可是握有九门提督托合齐下发的正式将令,自是不怎么担心会有甚大麻烦,当然了,能不与老十六发生正面冲突的话,齐武鸣还是乐得说上几句软话的。
“公务?放你娘的屁,谁给尔的命令,竟敢擅闯此地,当真好胆!”
老十六此来就是要将事情往大里闹了去的,自是不会给齐武鸣留甚情面,双眼一瞪,粗口已是毫无顾忌地爆了出来。
“十六爷息怒,此事也并非末将胡为,实是上命差遣,不得不为耳,若有甚得罪处,就请十六爷多多包涵了,来人,护送十六爷回宫!”
被当众如此辱骂,便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别说齐武鸣这等一向自视甚高之辈,当真就被老十六气得个头冒青烟,真恨不得拔刀子活劈了老十六这个混小子,奈何想归想,做么,就算再给齐武鸣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了去,也就只能是强压住火气,铁青着脸地顶了一句,一挥手,便要下头兵丁们上去赶老十六离开。
“大胆!谁敢妄动,给爷砍了他的狗头!”
一见九门提督的兵丁蠢蠢欲动,老十六可就火了,黑着脸便断喝了一嗓子,紧跟在其身侧的关乔等大内侍卫们自不敢怠慢了去,纷纷抽刀在手,怒吼着将老十六保护了起来。
“慢!十六爷,您如此妄为,可是妨碍公务,若是事情真闹大了,怕不是耍的罢?”
齐武鸣虽是恼火老十六的态度,可却哪敢真跟老十六刀兵相见的,这一见情形不对,赶忙挥手止住了手下将士的盲动,阴沉着脸,怒目圆睁地死盯着老十六不放,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发出了威胁之言。
“好,有种,爷也不跟你争,尔既是自言有上命在身,那爷就只看尔之将令何在,拿出来罢!”
老十六天生就胆子大,在这等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下,却是一点都不怯场,伸手拨开关乔等人的保护,缓步走到了齐武鸣的身前,一伸手,毫无顾忌地要查验齐武鸣所谓的将令。
“十六爷既是信不过,那就请验了也好。”
齐武鸣虽是万分恼火于老十六的态度,不过么,却是真心不愿在这等时分与老十六发生直接冲突的,愣了愣之后,还是咬着牙,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枚调兵令,双手捧着,递到了老十六的身前。
“嘿,很好,托合齐这个狗才当真好胆,竟敢公然派兵查爷的产业,骚扰爷所办的孤儿院,有种,爷也懒得跟尔等计较,这就进宫找皇阿玛评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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