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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夺嫡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鸣岐山
逃避?那是没可能的事儿,弘晴不是没试过,还试了不止一回,结果么,自然是不堪回首了的,没别的,老夫子就不是个讲理的人,缺课?可以,缺一罚三,今儿个偷了懒,明日等着弘晴的就是三倍的训练量,管你啥理由,那都一概没用,打?就弘晴那小胳膊小腿的,老夫子一根指头就能轻松镇压了去,告状?更是没门的事儿,别说三爷那头不会管了,便是搬出了老娘董鄂氏,那也一样不顶用,老夫子该如何罚,还是如何罚,如此这般地折腾了几回下来,弘晴早学乖了,哪怕心中叫苦连天,可该练的却是一项都不敢落下,当真是天可怜见的!
“小王爷不错哟,瞧瞧,那跑步的姿势还真是俊俏可人得很呢。”
“是啊,是啊,咱家小王爷长大了,绝对是风流种儿,还指不定便宜了哪家的姑娘呢。”
“哟,小妮子发春了罢,这大庭广众之下,都敢说这话,小心王妃娘娘听着了,撕了你的嘴。”
……
这等春日盎然之时分,正是踏青的好日子,只是王府里规矩多,各房各院的丫鬟们却是不能随便出门,能去的地儿自然只有后花园这疙瘩,就这么着,弘晴的倒霉状就全都落在了那一群群在繁花中流连的丫鬟们眼中,被人评头论足也就是难免之事了的,甭管弘晴跑到哪,听到的都是大体上差不多的话题,心火当真是旺得够呛,真恨不得将这一群群花枝招展的小狐狸们全都就地正了法,可惜啊,要命的家伙不给力,也就只能是过几番眼瘾罢了,至于跑圈么,却是还得继续再继续。
“夫子,小王爷,王爷回来了,说是请您二位到内书房议事。”
该死的跑圈终于在弘晴的心猿意马中告了个终了,这才刚回到出发点的凉亭,还没等弘晴喘上一口大气,就见墨雨急匆匆地跑了来,紧赶着禀报了一句道。
嗯?这才几时,怎么就回了,难不成出了甚大事了?不致于罢,没听见有甚风声啊!
一听自家老爹有请,弘晴不由地便是一愣,心中滚过一阵的狐疑,但并未开口,而是拿眼望向了陈老夫子。
“嗯,这就去。”
老夫子的眼中同样有疑惑之光芒一闪而过,可也没甚旁的表示,只是淡然地应了一声。
呼呼,今日的煎熬总算是过去了,没说的,一个字——爽!
议不议事倒没啥,即便有啥状况,大不了水来土掩也就是了,可能躲过今儿个接下来还必修的蹲马步、举石锁等苦活,于弘晴来说,那可就是件不折不扣的大幸之事,虽不敢在老夫子面前有所流露,可在心底里偷着乐上一回却还是要的。
“先练到此处,议完事后,继续。”
弘晴正偷乐不已间,冷不丁就见老夫子侧了下头,一句话便将弘晴从天堂打回了地狱。
厄……,我勒个去的,还练啊,您老也真是的,没完了不是!
可怜弘晴愣是被老夫子一句话砸得个头晕目眩,待得回过神来,却见老夫子已走得快没了影,心下里自不免火大,却又实在是没胆子抱怨出声,没奈何,也就只能是恨恨地跺了下脚,怏怏然地跟了上去。
“儿臣叩见父王,见过李先生。”
方一转过书房门前的屏风,入眼便见高坐上首的三爷正满脸喜色地与李敏铨拉呱着,所说的似乎是山东之事,弘晴虽心中存疑,但却不敢有失礼数,忙不迭地抢到了近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至于老夫子么,则仅仅只是朝着已站起来相迎的三爷颔首示意了一下,便已缓步向左侧的几子行了过去。
“免了。”
三爷的心情显然极好,眉眼都透着掩饰不住的笑意,叫起的声音自也就分外的和煦。
“谢父王。”
一见自家老爹这等乐个不停的样子,弘晴心中的疑惑立马便更深了几分,但却不敢有失礼数,这便恭谨地谢过之后,走到了三爷的身旁,垂手而立,视线却是投向了李敏铨,眼神里满是探询之意味。
“夫子,您还不知道罢,王爷今儿个可是得了个大彩头,奉旨放粮山东,这可是万家生佛之事也。”
李敏铨明面上是三爷的心腹谋士,实则却早已归顺了弘晴,此际一见弘晴视线扫将过来,李敏铨自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当然了,他自是不会蠢到直接回答弘晴的份上,而是作出一副因欣喜而有些迫不及待状地将好消息告知了方才入了座的陈老夫子。
“哦,那倒要恭喜王爷了。”
奉旨放粮在朝中一向是肥得不能再肥的美差,不单可得名,还能得不少的利,这一点,久在宦海沉浮的陈老夫子自是心中有数得很,对于三爷能得到这么个肥缺,自不免微有些动容,可也没太多的情绪波动,仅仅只是神情淡然地道了声贺。
放粮山东?此事怎会定得如此之快,这味道似乎有点不对罢!
一听李敏铨如此说法,弘晴不单没欣喜,反倒是更疑惑了几分——山东今春大旱之事前天方才报到了朝中,按理来说,该在下一次大朝时议决,算日子,该是三天后的事情,可眼下居然没经过朝议就有了旨意,这显然有悖常规,话虽如此,然则用救灾如救火也勉强能解释得通,可这等肥差落到三爷头上,却不免有些奇怪了,要知道放粮一事可是件极有面子的大好事,油水又足,往年但凡有此等差使,那可是得争得个头破血流的,不止几位成年的阿哥在明争暗斗,朝中极品权贵们也不会轻易放手,又有哪一回不是在朝议时争吵连连方才有个妥协的结果,可此番居然就这么波澜不惊地定了调,若说个中没有蹊跷,弘晴又如何肯信。
“夫子客气了,此番山东灾情严重,皇阿玛心甚忧之,本待大朝时尽速议决此事,今儿个在养心殿里也就此事提了一嘴,却不曾想佟国老竟自上本保荐了小王,皇阿玛从善如流之下,也就准了奏,此事便由小王并十弟一道赴山东赈灾,并诏令湖广总督衙门调四万漕粮至济宁,事关紧急,小王已决议明日便起行,也好早安灾民之心,夫子可有甚教我者。”
说起此番得了大彩头的情形,三爷虽言语尚算平淡,可得意之情却是溢于言表的,显然对此肥差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的。
“圣上心怀万民,实圣主也,王爷依旨行事,造福灾民,亦是大功德一件,但使民得安,社稷何愁不能永固,尽心而为即可。”
陈老夫子是个谨慎人,尽管对此番议决之速有所疑虑,可在没证据之前,却是不想多言,也就只是泛泛地给出了些常规性的意见。
佟国维上的本,保的还是咱家老爹?这味道不正啊,那老儿如今可是跟老八走得很近乎,跟咱家三爷可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保章怎么看都别扭,更别说后头还挂着老十这么个拖油瓶,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只一听三爷这么说法,弘晴直觉上便断定此番放粮绝对没那么简单,可要弘晴说出有哪不对之处么,碍于证据,却又实在说不上来,只是心底里的不安却是一阵强似一阵地狂涌着,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父王,孩儿久闻齐鲁之地风情如画,却始终缘悭一面,今父王奉旨放粮山东,孩儿万请随行。”
尽管尚不清楚此番放粮有何蹊跷,可既已起了疑心,弘晴自不敢大意了去——三爷虽也算是精明之辈,可应对阴谋诡计的能力实在难以让人放心,而李敏铨也就二流货色而已,断难派得上大用场,正因为此,弘晴哪敢放心让三爷独自去山东办差,这便站了出来,一躬身,出言求肯了一句道。
“这……”
弘晴的请求显然大出了三爷的意料之外,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应对方好了。
“老朽以为该当,所谓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总在京师里呆着,毕竟是少了见识,此去山东并不远,王爷不妨带世子同行好了。”
没等三爷做出决断,陈老夫子眼神陡然一亮,从旁插了一句道。
“王爷,夫子所言甚是,此去山东来回不过两月而已,一路皆是坦途,带世子前去见见世面,实无不妥之处。”
弘晴这个真正的主子既已放了话,李敏铨自然是得帮衬着方可,再者,有了陈老夫子的支持,他从旁敲敲边鼓却也不费啥力气,自是乐得附和上一把。
“唔,也好,晴儿既是要去,便须早早准备,先将假告了,回头紧着收拾行李,明日一早便动身。”
陈、李二人先后都开了口,三爷自然不好驳了二人的面子,再说了,他也不觉得带上弘晴有啥不妥之处,先前之所以迟疑,那不过是因弘晴的提议太过突然了些罢了,略一沉吟之后,便即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孩儿遵命,孩儿这就去将诸事办妥。”
尽管已捞到了同去山东的机会,然则弘晴却并未因此而开心,只因他心中有着无数的疑惑,自不想在此多呆,恭谨地应了诺,便即匆匆退出了书房,一路向商号所在地急赶了去……





九龙夺嫡 第68章 事先部署
“属下叩见小王爷!”
三月的天虽还不是大热,可气温却已颇高了,香皂的销售旺季即将到来,“麒麟商号”的工坊内外自是一派的忙碌,进进出出的马车无不满载,车水马龙间,秩序自不免显得有些纷乱,领着一众护厂队员指挥交通的耿三飙忙得个脚不沾地,正挥汗如雨间,突然见着弘晴的马车正缓缓驶来,自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忙不迭地推开纷乱的人群,紧赶着迎上了前去,一待弘晴下了马车,立马便是一个恭谨无比的大礼参拜不迭。
“嗯,三飙辛苦了,忙去罢。”
相比于整日价泡在工坊里的胤禄哥俩个来说,弘晴到这工坊的次数并不算多,也就是十天八天地来上一回罢了,可每次来,都能见着耿三飙在认真执勤,对其之勤勉自是相当的满意,此际哪怕心中有事,却也还是客气地招呼了其一声。
“喳!”
耿三飙显然是个很识趣之辈,尽管因着弘晴的客气而兴奋不已,但却并未失去了常态,也不曾多啰唣,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一溜小跑地回到了工坊门前,继续其指挥进出马车之值守。
这小子不错,培养一下或许能用!
看了看耿三飙忙碌的身影,弘晴对其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只是此际心中有事,也没去多想,这便缓步行进了大门,沿着工坊里的道路向账房行了去。
“哟,晴哥儿,今儿个怎有空跑了来,怎地,不用跑圈了?哈哈哈……”
前来进货的人多,账房外间自是一派的繁忙,可内间却是清净得很,胤禄兄弟俩分坐在摇椅上,中间隔着张摆满了各色小吃的桌子,一人一个小酒葫芦,正自逍遥得紧,突然间见弘晴掀帘子行了进来,不由地皆是一愣,而后便即都跳了起来,只是表现各不相同——胤禑只是笑着颔了下首,并未多言,可胤禄却是毫无顾忌地打趣了弘晴一把。
“一边凉快去!”
一说到跑圈,弘晴可就有些个气不打一处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骂了一声,那副恼火状登时便令胤禄笑得更猖獗了几分。
“得,爷不说了还不成么?嘿,要我说啊,晴哥儿你就是自讨苦吃,好端端地习啥武不是,就咱天家子弟,玩玩弓马也就算了,那些个街头斗殴的事儿么,还真不该沾手,要不养那么多奴才作甚?”
眼瞅着弘晴脸色愈发不好相看了起来,胤禄的笑声倒是收了,不过么,口中却还是忍不住要嘀咕弘晴几句,直听得弘晴面色更黑了几分。
你个臭小子,当老子想啊,尼玛的,这不都是上了贼船了么,想下都下不来了,当真是倒霉到家了!
一想起老夫子的严厉,弘晴实在是后悔当初被“弹指神通”所诱惑的傻劲,心中火大无比,偏生还有苦说不出,着实是郁闷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爷明日要跟父王一道去山东放粮,须得告个假,这事儿就烦请十五叔回宫时帮着办一下罢。”
弘晴实在是不想再多扯习武的丢脸事儿,这便转开了话题,将明日要离京的事儿说了出来。
“成。”
告假本来就是小事,胤禑自己就没少编着法子逃课,对这一套手续自是熟稔得很,应答起来,自也就干脆无比。
“放粮?哈,好事啊,肥差一个,奶奶个熊的,这等好事咋就没落咱家头上呢。”
胤禄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人小鬼大,一听弘晴如此说法,也没去注意弘晴的脸色有何不对,猴急地便嚷了一嗓子。
“好个屁,十叔任着副钦差呢,这事儿爷正头疼着,十六叔人面广,对山东之事可有甚消息么?”
弘晴正烦着呢,这一听老十六胡扯淡,登时便恼了,白眼一翻,气恼地骂了一声。
“哟,老十也去?嘿,这回怕还真有乐子了,得,不开玩笑了,山东地儿邪,尽出古怪,还别说,自打去岁出了龙舟遇袭一事后,原任巡抚余万隆已是丢了官,换上的是太子那厮门下的阿进泰,至于布政使公普奇以及臬台杜默良却都是八哥门下,双方整日价里尽打嘴皮官司,闹腾得满省不宁,跑那地儿去放粮,还带着老十那浑球一道去,得,三哥这回怕是真掉虎狼坑里去了。”
胤禄不愧有着包打听的名声,对朝堂里那些个犄角疙瘩的事儿倍儿熟悉,弘晴只一问,他便已如数家珍般地将山东三个主官的来历一一道了出来。
麻痹的,这放粮的事儿还真十有八九就是个套子,问题是老八一方到底想作甚?搞掉太子的人,还是搞咱家三爷?唔,或许想着一箭双雕也说不定!
胤禄都能察觉到此番放粮一事有问题,就更别说心思敏锐无比的弘晴了,只是说到八爷一方的目的么,弘晴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下里自不免烦躁不已,奈何急归急,此际却是没旁的法子好想。
看来得加快部署了,手头没个顶用的组织,还真是处处被动!
要想参与夺嫡这场大戏,没有个趁手的暗底组织,那是万万不行的,这一条,弘晴自是心中有数得很,原本他是打算等商号真赚足了大钱之后,再着手部署此事的,可眼下看来,这个想法有些太过想当然了的,那帮子阿哥们可不会坐等他弘晴步步壮大,是到了该做出相应调整的时候了。
“晴哥儿,想啥呢,傻了啊。”
胤禄扯了一大通之后,本正等着弘晴的回话呢,却没想到等了半天,也没见弘晴有开口的意思,不禁好奇心起,再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弘晴赫然是皱着眉头定定地想着心思,不由地便是一乐,伸手在弘晴眼前晃动了几下,笑骂了一声。
“没啥,十五叔,商号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尽管决心已下,然则弘晴却并没打算说将出来,只因此事实是不足为外人道哉,哪怕胤禄哥俩个都算得上是自己人,可毕竟不是真的一家人,该防的也还是得防着。
“不算多,扣除必要的花销,能调用的也就四万三千两不到一些,怎么,晴哥儿急着用钱么?”
胤禑没旁的爱好,就是喜欢管账,没事就爱折腾商号的账目,账上有多少钱,他自是清楚得很,当真是张口就有。
“嗯?”
一听账上只有这么点钱,弘晴不由地便是一愣。
“嘿,自去岁起,咱商号出了五十万两的货,回了四十四万两,扣去各种花销,本该净剩三十三万两千八百一十八两四钱,可开春至今,山东、两江、两湖、广东等十四省建分号花去了一十七万两还多,又在江宁、汉口各造了个大型分厂,花了四万两,外加五哥、七哥等赊货三万两,岁末时,咱哥几个分红六万两,眼下账面就剩这么多了。”
一见弘晴满脸疑惑,胤禑立马板着手指,将各项大的支出一一列了出来,详详细细地解释了一番。
我勒个去的,扩张太快也是个大麻烦来着!
商号的总体部署都是弘晴所规划出来的,他自是心中有数,唯一没想到的就是扩张太快,而资金回笼的速度却又偏慢,可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毕竟这时代交通不便,又没银行等大型金融机构,资金的周转速度自然是快不了,眼下这等缺钱的状况怕是得到了年底方才有缓解的可能性。
“十五叔,小侄打算调用些银两,唔,从账面上划拨一万两到湖广分号,让他们即刻设法购齐一万石粮,用快船赶运往山东,此事越快越好,另,小侄还要带五千两去山东,这一万五千两支出就先挂在小侄名下,年底一并算了去。”
弘晴在商号里占了一半的股份,去岁分红倒是分到了三万两银子,可基本上都帮着三爷还了国库那头的欠债,眼下手头还真就只剩下千把两的,若是在京中,倒是不愁,可要去山东么,却是怕出了状况不好应对,这便沉吟着下了令。
“成,我这就办了去。”
弘晴在商号中属于说一不二的主儿,他既已开了口,胤禄哥俩个自都不会有甚不同之意见,但见胤禑笑着点了点头,二话不说便去了外间账房。
“十六叔,烦劳你去将耿三飙请来,小侄有要事交待于其。”
胤禑方才离去,弘晴又紧接着下了第二道命令。
“好叻。”
胤禄压根儿就不问弘晴的用意,笑呵呵地应了一声,径自便去了大门处,不多会,已是领着一头雾水的耿三飙又转了回来。
“属下叩见小王爷。”
耿三飙到商号任职已是大半年了,虽说迎候过弘晴不少回,然则真说到被弘晴召见,那还是头一遭,心中自不免忐忑得很,可礼数上却是不敢有失,方一进了账房内间,朝着弘晴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
面对着耿三飙的大礼,弘晴并未起身,而是端坐如仪,仅仅只是虚抬了下手,淡淡地叫了起。
“谢小王爷!”
尽管满心的疑惑,可耿三飙却是不敢胡乱发问,恭谨地谢了恩,垂手站在了一旁,摆出了副恭听弘晴训示之模样。
“三飙,小王有件事想让你去办,这么说罢,或许会有性命危险,可若是办成了,旁的不敢说,一个千总却是板上钉钉之事,尔可敢为否?”
弘晴面色肃然地看了耿三飙好一阵子,见其始终面色沉稳,心中自是满意得很,但并未带到脸上来,而是沉着声,问出了个令耿三飙大吃一惊的问题来。
“属下愿为小王爷效死命!”
听得弘晴如此说法,耿三飙惊讶地抬起了头来,见弘晴面如止水,显然不是在说笑的样子,面色不由地便是一变,但并未过多犹豫,一咬牙,沉声表明了态度。
“那好,你且附耳过来……”
弘晴笑了笑,一招手,将耿三飙招到了近前,低声地交待着,直听得耿三飙讶异非常地瞪圆了眼……




九龙夺嫡 第69章 初次过招(一)
“小王爷,外头天凉,您还是进舱里休息好了,外头有小的盯着呢,断不会出啥乱子的。”
三月的天尽管已是有些热了,可在这等大清晨时分,被河面上的风一吹,却还是颇有些凉意的,纵使已批了件坎肩,可弘晴还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尽管这动作很轻微,可小意地陪在其身旁的刘三儿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便讨好地劝说了一句道。
“嗯。”
弘晴并没在意刘三儿的讨好,只是不咸不淡地吭了一声,视线却始终落在了运河的南岸上,不过么,眼神里却始终没有焦点,显然不是在看风景,哪怕此际两岸桃花盛开、绿柳成荫,景色无限好,可弘晴的心却明显不在其上,一者么,船行了四天,再美的景看多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二来呢,弘晴这会儿正满腹的心事,又哪有心去欣赏景致之美。
山东那疙瘩,说起来弘晴并不陌生,前世那会儿,他可是没少到山东出差,大一点的城市基本上都去过,可真要说到了解么,却并不算多,然则有一条弘晴是清楚的,那便是山东之乱——自古以来就有“坑灰未冷山东乱”的箴言,说的便是山东人的彪悍与粗犷,每回天下大乱,山东总是闹腾得最凶的地儿,正因为此,山东的事情一向都是朝廷的重中之重,康熙老爷子几乎是每隔几年便要去一趟山东,为的便是安抚那地儿的民心,此番更是一得山东告急,立马下诏放粮,足可见对山东有多重视,如此一来,三爷的差使就只有成功一条路可走,倘若出了甚岔子,板子一打下来,你绝对是要命得紧了去了。
若能知晓麻烦会出现在何处,那倒是无妨,弘晴自忖能轻松应付得过去,最怕的便是眼下这等茫然无知之状况,而更令弘晴感到危险将临的是临出发前胤禄所带来的消息——十爷出任副钦差并非出自佟国维的本章,而是胤锇自己跳出来自荐的结果,当然了,八爷等人的一力支持也是可想而见的事儿,偏生老爷子还真就准了奏,而这,显然是给这趟差使增添了无穷的变数,再在一联想起太子郊送之际那些个几乎已是说了白话的暗示,弘晴的心登时便更烦上了几分。
老十那浑球究竟想作甚来着?
这个问题,在这一路上,弘晴已是反复掂量过多回了,答案么,还是老样子——不知道!这厮自打上了路,就龟缩在后方的副手船上,压根儿就不到主舰上来,每日里除了喝酒之外,就是睡大觉,弄得弘晴想跟其见一面都找不到机会,就更别说从其口中套话了,不过么,老十这等粗鲁惯了的人越是谨慎,后头藏着的埋伏就一准越大,这自也就是不言自明之事了的。
“小王爷,早。”
就在弘晴心绪难平之际,一身青衣的李敏铨施施然地从船舱里行了出来,缓步踱到了弘晴身后不远处,带着丝讨好意味地招呼了一声。
“李先生,早。”
听得响动,弘晴侧了下头,见来者是李敏铨,倒也没在其面前拿架子,点了下头,寒暄了一句道。
“小王爷,再转过前面那道山弯,就该到聊城地界了,李某已是数年不曾回乡了,还真是挂念得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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