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妃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玉霜霜
少女同样投来好奇的目光,但跟叶诗诗的入水目光相比,吉庆的目光里透着几分挑衅,一抬眼一落眉已是寒光点点。在吉庆的眼中,款款走进来的这位可不是一般角色,不仅是七爷正牌嫡夫人,而且听说七爷可是很宝贝这位美貌夫人,更是当今太后金口玉言亲认下的干女儿,封为念果公主,光是这两个名号,就比她高出一截。
叶诗诗的出现像是打断了场上的欢闹,大夫人赶紧站起来,笑着拉起叶诗诗对吉庆道。
“小庆快过来叫七嫂,这么没大没小。”
能看得出来吉庆是个激灵的,当即撅了撅拍着手惊叫道。
“姑姑,我被七嫂的美貌震慑住了,竟然都忘记了这码子事情,七嫂不要见怪才好。”
还没等叶诗诗说话,其他人又被吉庆逗的捧腹大笑,奶奶像是喜欢极了吉庆,搂着她的小腰瞅着她的眉眼道。
“你这个活宝啊,小时候就调皮,长大了还是没有长进。”
吉庆调皮的撒娇道:“老太君还总说少一个小庆这样的女儿呢,现在就嫌弃小庆吵闹了,哎呀哎呀……真是变了天呐……”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叶诗诗安静的坐在一边,微笑不语,她发现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她的存在,只有这位吉庆小姐,时不时的看过来一眼,这更凸显了出来,叶诗诗的目光落在吉庆身上,心中隐隐沉下去。
说笑了有一会儿,下面有人来报告说:“七少爷回来了,说是累了,先回去歇着了。”
叶诗诗竟然莫名其妙松了口气,眼角瞟向吉庆,她的笑容僵在脸上,但是很快就恢复到刚才的眉眼弯弯。
叶诗诗起身道:“几位夫人先聊着,诗诗回去看看七爷。”
她刚要动,吉庆便道:“七嫂干嘛急着走,这屋子里小庆只与七嫂不熟识,小庆想认识七嫂好久了呢。”
叶诗诗微微笑了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幸好下面的人开口道。
“请诸位主子恕罪,是七爷寻七少夫人回去。”
叶诗诗回身行了一礼,又施施然走了出来,被风一吹,她才发现外面的空气原来很好,她能感觉出来,吉庆是有备而来,而且她与整个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琢磨了一路,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刚刚走进屋里,迎面就被人扯进了屋里,双手被死命的摁在墙上,叶诗诗来不及惊叫,瞪着眼前的北冥易,搞不明白他脸上的怒气是哪里来的。
北冥易咬着牙道:“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以后不许接近吉庆。”
叶诗诗皱起眉头,瞅着他道:“你掐疼我了。”
北冥易并没想松开她,叶诗诗也知道越是挣扎他越是不会松手,只能挺在原地,瞅着他的眼睛道。
锦绣妃途 第93章
“我还能吃了她?”
北冥易一愣,像是搞不清楚叶诗诗说什么,叶诗诗本来以为北冥易本是对吉庆有意思,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难道是他们三人之前有过瓜葛?在她没来之前?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紧紧咬着下唇,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
北冥易忽然松开她的手腕,转过身去,叶诗诗觉得事情不太对劲,想要碰触他,但是手指还没有挨上他的肩膀,他已经抬步走出了门外。
叶诗诗心里有个疙瘩,失神的坐在床边,心里忽然又慌了起来,很快的站起来跑到梳妆台边去找那个盒子,北冥易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
她打开机关,那只荷包还静静的躺在里面,而北冥易的那只盒子里藏着他与叶府六小姐的过往,她隐隐有一种感觉,他们三人之间还会有纠缠不清的关系。
想到这,叶诗诗静静的将盒子合上,叫来幼柳,道。
“去把八少爷的乳娘叫来。”
幼柳走之后,叶诗诗便静静的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着两个问题,若是北冥易与吉庆有前缘怎么办?还有第二种情况,若是吉庆与以前的叶府六小姐有仇恨又怎么办?
她还没有捋顺中间的瓜葛,便听到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
“七少夫人。”
叶诗诗收拾起情绪,转过身看着门口,道:“进来吧。”
乳娘进门来拘谨的站在门口不远处,双手握在身前,低头而立,叶诗诗轻笑一声,道。
“乳娘过来坐,我有些事情想向乳娘打听呢。”
如今再次见到八少爷的乳娘,已是时隔八年,这个女人从一个水灵灵的少妇变成了表情麻木的妇人,叶诗诗无声的叹口气,时间不等人。
乳娘稍稍抬头看了叶诗诗一眼,眼神中有一种羡慕的神情一闪而过,当初她见到这位七少夫人之时,七少夫人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娃,现如今出落的这般明艳照人,她也不得不承认时间的伟大。
看到叶诗诗和气的笑容,乳娘才敢走过来坐下,但也是半身而坐,十分的拘谨,叶诗诗亲手给她倒了一杯茶,笑着问道。
“乳娘跟在五姨太身边多久了?”
乳娘赶紧双手接过叶诗诗的茶杯,低头道:“二十几年了吧,记不清了。”
叶诗诗微微笑了笑:“嗯,够了。”
乳娘毕竟在这危机四伏的北冥府生活了大半辈子,对于主子们的一言一行颇有灵敏度,叶诗诗说出这句话,乳娘当即便抬起眼睛瞅着叶诗诗,看叶诗诗向她瞅过来,又赶紧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的捧着茶杯抿茶。
叶诗诗想了想道:“八少爷已经去山上学武,你院子里想来也无什么人,今儿晚上便搬到这里来吧,我去跟大夫人说。”
乳娘没想到叶诗诗会说出这件事,这对于她来说不亚于天降惊喜,自从五姨太走后,她这个五姨太的陪嫁丫头便失去了所有依靠,含辛茹苦的将八少爷养大,还有八少爷护着她,可如今八少爷已经上山习武,那个院子里就再无她的立锥之地,本来想着来寻七少夫人求助,但是想来自己没什么用处,也张不开这个嘴,今儿听到七少夫人主动说起这件事,乳娘当即红了眼圈。
乳娘轻轻放下茶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声啜泣起来,说不出感恩的话,更诉不出苦来。
叶诗诗叹口气,起身扶起她,轻声道:“这些年让乳娘受苦了。”
乳娘摇摇头,含泪道:“七少夫人有什么话尽管问,老奴在北冥府二十几年,很多事情比一些主子都看的明白。”
叶诗诗点点头笑道:“我要的就是你这个懂话的。”
乳娘早就听出叶诗诗是有事情想问她,而且这些事情可能还是北冥府内的秘辛,既然现在她已经是七少夫人院子里的人,当然万事以主子为先。
整个一下午,叶诗诗的房门紧闭,只有幼柳进进出出,小幽都无法进去,现在小幽也学的很乖,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一律不来参与,这让叶诗诗很欣慰,但是也没有掉以轻心。
夜晚到来,从七少夫人房间走出来一个人,跟在幼柳身边去了八少爷的院子,在所有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搬走自己的行李,住进了七将军的院子,现如今这个院子可是整个北冥府的金贵之地,下人们都想往这里挤,但是能进来的寥寥无几,七少夫人的性子很冷,没有几人能进入她的法眼。
北冥易醉醺醺的走到院子里,阿满赶紧扶住他,低声道。
“主子爷,这边走。”
北冥易勉强睁开醉眼,瞅了瞅阿满手指的方向,忽然冷笑一声道。
“今儿爷不睡那里,去书房。”
阿满无声的叹口气,这夫妻两人向来如此,相互爱的死去活来,却偏偏不想让对方让自己好过,何必呢?但是他明白,七爷与叶府六小姐之间,一定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过去。
阿满应了一声,扶着北冥易朝书房走去,刚走到门口便发现里面亮着灯,阿满眉头一立,目视着门口的两个守卫。
守卫们都是苦不堪言,似乎不敢出声,只是双双看向叶诗诗房间的方向。
阿满瞅了瞅那个房间,果然没有亮灯,他正在张望,北冥易吆喝到。
“干嘛不动弹,你等着爷扶你走进去呢?”
阿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现在夫人在书房里,这两人见面又会发生什么?他叹口气,扶着北冥易道。
“主子莫急,开门吧。”
两个守卫如释重负的双双推开门,北冥易单手挂在阿满的脖子上出现在门口,屋里亮着灯,北冥易眯着眼睛朝里面看去,浑身一僵,浑身定在原地,阿满放下他的胳膊,拱手道。
“将军早些歇着。”
说完,便跟旁边的两个守卫使了个眼色,两个守卫跟着阿满快步走出了书房的院子,院子里就只剩下两个四目相对的人。
夜晚的风吹动北冥易的衣襟,吹来一阵阵酒气,他立在月光下,清冷的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斜斜的铺在右后方,他的表情十分呆滞,这还是叶诗诗第一次在北冥易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但是一眨眼,他便是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晃晃悠悠的走进房门,走到桌子边,低头瞅着眼前的叶诗诗。
她满脸的泪痕,目光凄婉,怨天怨地怨君,世事难料,让人没办法接受又不得不感叹天意弄人。
北冥易的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到桌子上的画纸上,摊了一桌子,边上还放着那个盒子,以前放在这里面的休书他早就拿了出来,现在展现在叶诗诗面前的,就只有那个凄婉的爱情故事,和那块泛了黄的冰糖。
他慢慢抬起手,一张一张,小心翼翼的收起那些画纸,似是眼前的这些东西是一辈子的珍宝,叶诗诗的泪水砸了下来,噼啪,噼啪,砸在紫金花桌布上,传来微不可闻的声音。
北冥易的手顿在空中,淡然道:“你既是故事里的主角,有何好哭的。”
叶诗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似乎这个身体里有泪水让她流出来,似乎是叶府六小姐想让她代表她哭出来,似乎是她现在已经与当初的叶府六小姐融为一体,因为她们拥有同一副身体,爱着同一个男人。
她道:“但结局却是你设定的,为何,为何不告诉我?”
北冥易失笑一声,似乎没什么好解释的,收拾起那些画稿,打算出门去,叶诗诗猛的站起来,生生忍下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因为两个人都觉得自己不是矫情的人。
叶诗诗死死的捏着手指,攥紧桌布,甚至将桌布攥出了褶皱,她瞅着他的背影道。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北冥易顿住全身,却没有转过来,直直的看着门外的夜风过处微微颤动的树梢,眼睛渐渐眯起来,似乎还有些醉意,但是他本身有那么一种能力,可以将醉意渐渐消散开去。
叶诗诗瞅着他,不断的落眼泪,不禁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抹去眼泪,开口道。
“九年前,就在故事里的男女主角定亲之日,来了位表小姐,将聘礼中的玉簪拿走戴在自己头上,被男孩发现,与之争抢,两人拉扯之际,被女孩撞见,因为男孩的不解释,女孩那时说出一句话:这辈子,我绝不会嫁给你,至死方休。”
讲到这,叶诗诗已经讲不下去,原来这才是那个故事的完整版,叶府六小姐至死也不知道原来她错怪了北冥易,原来她伤错了心,原来她不该因为这个而死,原来……叶诗诗突然哭出声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她只是伤心,原来,原来她本不该来到这,因为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她才是那个无耻的第三者。
北冥易将最后一张纸拿出来,目光淡淡的落在那上面的娟秀的字体上:这辈子,我绝不会嫁给你,至死方休。
叶诗诗很想知道,他当初为什么不解释,就让这二人的缘分就此错过,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嗓子堵着一块硬物,怎样都张不开这个嘴,剩余的力气只够她喃喃一句。
“为什么……”
北冥易忽然如清风般笑了一声,将那些画稿放下,背对着她道。
“这只是过去,何必纠缠,现在你仍是我北冥易的妻。”
叶诗诗张了张嘴,忽然冷笑一声,她是吗?她不是!
她接连三声冷笑,走出门去,北冥易并没有追上来,只是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月色之中。
当天晚上,院子里静的出奇,似乎能感觉到院子里两位主子的沉痛,一阵阵夜风吹过,吹动树梢的声音沙沙作响,天空阴森一片,无一颗星子,眼瞅着明日便是阴天。
翌日一早,果然噼里啪啦下起大雨来,北方的雨水很爽快,说砸就砸了下来,不给旁人留下一丝躲避的机会,幼柳高举着双手,快步跑进来,竟然已经浇了个半身湿。
幼柳一边拍打自己身上的水珠一边对叶诗诗道:“主子,周小姐又来了,今儿已经是七天以来第三次来府上了。”
锦绣妃途 第94章
叶诗诗放下手里的印信,上次与九亲王在南关一别,到现在也不曾见面,她又转头看向另一个盒子,里面放着她那日一气之下与九亲王割袍断义的衣角,想到这她不禁笑出声,真是捉摸不透九亲王的性子,君临天下之时那般威风凛凛,青山寺的苏小九又那般厚着脸皮,她还记得当日九亲王的随从送来这方衣角时说的话。
“我家王爷叫属下带来话,此乃苏小九苏公子送与七少夫人的礼物。”
看她失神,幼柳又重复了走到她身前,轻声叫一声:“小姐。”
叶诗诗忽然回过神来,抬头瞅着她,问。
“何事?”
幼柳叹口气,跺跺脚道:“我的小姐啊!人家都摆明了自己的的目的了,就只有您还后知后觉,周小姐又来了。”
叶诗诗这才回想起周娉婷来,这段日子她隔三差五的就往府里跑,而且赶巧的是,她来的时候北冥易肯定在府里,她不是看不出周娉婷的意思,只是懒得对待,北冥易不是那种拼命抓就能抓住的人,若是他对自己无意,就算她去争去抢,也无用。
她想了想起身道:“她若是来院子里,便说我在休息。”
幼柳瞪圆了眼睛,小姐这样做不是明摆着将那个周小姐往七爷那里推嘛!她干着急也说不上话,也只能作罢,悻悻然的撑了把伞走出门去。
叶诗诗站起身,慢慢走到窗边,凭窗而望,外面的雨水如一道密密的珠帘拦在眼前,将窗外的水汽隔在外面,一花一草浸透在水里,犹如清洗过一样,驱走秋阳的炙热,北方的秋日过的很快,应该转眼就要入冬,又是一年。
她静静的想,眼睛随意而动,忽然落在一盆植物上一动不动。
白兰?窗台上怎么会放着白兰?谁放上去的?
她心里咯噔一下,情不自禁抬手摸在白兰的叶子上,似乎好久都没见到郑白羽了,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过往的故人一个又一个的涌进脑海。
“哎呦呦……美人思念,鄙人深感荣幸。”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线涌进耳朵,叶诗诗勾起嘴角,这个腔调这个语气,真真是好久不见了呢。
她扬起笑脸转过身,还没看清眼前人,眼前猛然一黑,浑身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她心中一紧,刚刚的警惕性猛然提高,却也抵不住黑暗的侵蚀,直到完全失去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头上一阵眩晕,太阳穴突突猛跳,叶诗诗吃力的睁开眼睛,稍微动了动脑袋,冷不防吸了一口凉气,头上宿醉一般的疼。
她勉强支撑自己起来,右手刚刚落在床上,忽然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浑身一激灵,立马朝身边看去,这一看不啻于晴天霹雳,一声尖叫还没有冲出口,便已经失去了浑身的力气和热度,眼前一黑,险些又晕过去。
同样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的郑白羽似乎被她吵醒,抬手拍在额头上,很疼的模样,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立时便看到浑身无力缩在床角的叶诗诗,当即吓的弹坐起来,两步蹿到地上,赤脚站在地摊上。
“这……这……怎么回事……”
叶诗诗堪堪回过神来,两人的外衣都被人扒了下去,扔在地上,只穿着白色里衣,这个样子被人看到,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勉强开口道:“你快走。”
郑白羽着实有一种阴沟里翻船的感觉,他懊恼地猛然一掌拍在床沿上,整个床传出吱嘎吱嘎的哀鸣。
叶诗诗绝望的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低声道:“快走。”
郑白羽反应灵敏,抓起地上的衣服便要去推窗子,却发现窗子被人锁死,当即便傻了眼。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幼柳的声音,眼瞅着就要走到门口,未进门先张嘴叫道。
“夫人,周小姐与吉庆小姐过来了。”
三人在门外等了一小会儿,便听到屋里传出叶诗诗的声音。
“进来吧。”
幼柳轻轻推开门,三人进到屋子里来,入眼看到叶诗诗在穿外衣,床幔朦朦胧胧遮在眼前,叫人看不清里面人的动作。
幼柳走上前去,将床幔拉起来,叶诗诗已经穿好外衣走下床来,笑着对两人道。
“周小姐与表小姐一起过来,还真是稀客。”
吉庆是个脱跳的性子,进了门先环顾一圈,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笑道。
“早就听说七嫂子是个精致的女人,果真不假呦。”
叶诗诗失笑一声:“过奖了,都是些常见的玩意。”
周娉婷笑道:“表小姐嘴巴会讨人喜欢,娉婷今儿可算是见识到了。”
吉庆转了转眼睛,瞅着周娉婷笑道:“周小姐可是大家闺秀,说起话来这般刻薄,书香门第也不过如此呢。”
叶诗诗淡然的看着这两人相互挤兑,心中却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看似这两人不像是来捉奸的,到底是谁要陷害她与郑白羽?那盆白兰到底是谁摆上去的?
现在应该装作顺其自然还是应该早些支开两人?这两人的其中一个会不会是幕后主使?叶诗诗一边听着两人的话,一边心里琢磨,但是到底要如何支开两人,又没有好的说辞,这一想又急出了一身冷汗。
周娉婷不欲与吉庆计较,看了眼叶诗诗,道。
“七少夫人不舒服?”
叶诗诗回神,微笑道:“刚刚睡醒,还没缓过神来,无事,你们聊,我去叫幼柳吩咐茶来。”
叶诗诗刚刚迈出步去,只见从眼前慢慢飘下一方丝帕,就在三个女人的中间,缓缓落在地上,周娉婷与吉庆两人本能的向上看去,叶诗诗只觉得天昏地暗,一切都空了,消失了。
一阵天旋地转,叶诗诗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单手抬起来扶在额头上,这一阵阵的头疼搅的她心绪不宁。
身边忽然走过来一个没见过的老嬷嬷,冷着脸子递给她一碗水,转身又去干自己的活计去了,叶诗诗勉强支撑起上身,瞅着她的背影问道。
“幼柳呢?叫幼柳过来。”
叶诗诗瞅了眼那只脏兮兮的水碗,轻轻皱起眉头,咽不下去。
老嬷嬷一边在门口择菜一边爱理不理的道:“夫人还是消停些吧,幼柳不在院子里。”
叶诗诗紧紧咬了咬牙,回身倒在床上,水碗哗的一声摔在地上,洒在地摊上,润出一滩污渍。
嬷嬷听到声音,颠着小脚跑进来,半是数落半是自言自语的道。
“这是干什么,又给我找事做,干出那种事情来还不知道安分些。”
叶诗诗忽然冷笑一声,转身瞅着那个嬷嬷,目光中满是凌厉的清冷。
“你叫什么?”
嬷嬷抬起头来瞅了眼叶诗诗,眼神开始飘忽,这些都是北冥府里的老嬷嬷,遇事比猴子还精,现在七爷还没回来,七少夫人那些事情被搁置下来,这事说到底还要听七爷一句话,谁知道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万一这位主子又东山再起,她岂不是就撞在了刀口上?
嬷嬷想到这收拾起水碗,眼睛瞟了眼叶诗诗,转身匆匆走出门去。
叶诗诗深吸口气,又躺了回来,开始捋顺脑子里如一团乱麻的思路。
郑白羽的那方丝帕飘下来之时,她便知道一切都完了,不管要陷害她与郑白羽的人是谁,她不得不说,这人的心狠手辣让人措手不及,恐怕就连北冥易都要与之较量一番。
现在幼柳和小幽已经被打了板子关在柴房,虽说郑白羽不会对这件事不负责任,北冥府也不会让这件事传出去,但是这对于她来说可以说是当头一浪,拍打在海岩上便很难再站起来。
她转头看着门外的枯木,她已经被强行搬出了本来的院子,这里偏僻的厉害,过了晌午,阳光便已经偏移开,晚上会冷的不行,她想到这支起上身,自己动手从柜子里掏出一床老旧的被子,放在床上,现在已是入了深秋。
夕阳已经寻不见,叶诗诗走到院子里,仰头看着院子当中那颗枯木,已经看不出当初繁华茂盛的痕迹,只有几根枝干如群魔乱舞一般,张牙舞爪的伸向灰色的天空,灰暗的乌云从树后滚滚而来,叶诗诗静静的想,若是这场雨下来,是滂沱大雨,还是雨夹雪?
到了晚上,果然下起了雨夹雪,这是今年深秋第一场雨夹雪,因为屋子里冷的彻骨,叶诗诗裹紧了被子,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心中叨念着可不能病倒,这种时候生病可是致命的。
忽然传来窗子的响动,叶诗诗回过身去,以为是大风将窗子刮开,却没想到窗口站着一个人影,暗黑色的身影印在夜空中任凭狂风吹动他的斗篷,猎猎作响,叶诗诗双脚落地走下床来,那人也转身将窗子关上,走进屋子里来。
叶诗诗还没来得及说话,那个人影走到月光处,单膝跪地,躬身道。
“夫人,您受苦了。”
叶诗诗淡然的瞅着他,静静的道:“无事,将军在何处。”
一泓站起身,瞅着叶诗诗道:“将军还在城外无法回来,但是将军已经部署开,只是委屈夫人要再受些苦头,过几日将军一定将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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