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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妃途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玉霜霜
“收了吧。”
丫头们收了桌子,换了茶上来,四少夫人施施然坐了下来,瞅着叶诗诗笑道。
“这几日可是瘦了。”
叶诗诗笑了笑,淡淡的端起茶杯饮茶,然后才道。
“这府里避我唯恐不及,也只有四嫂敢来我这院子。”
四少夫人浅笑道:“都是经历过事情的人,你的为人我当然明白,这件事情肯定会真相大白,你就放宽心,七弟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叶诗诗抖了抖衣摆的褶皱,抬起眼睛瞅着四少夫人道。
“七爷怎么就那么确定,我是被冤枉的?”
四少夫人脸色一愣,秀眉稍微立了起来,问道:“难道不是吗?”
叶诗诗失笑一声,摆摆手道:“当然是,我只是好奇而已,七爷一直是个多疑的性子,没有证据的事情,他怎么就如此确定我是被冤枉的?”
很显然,四少夫人没想到叶诗诗会问出这句话,她着实没想过,只是简单的失笑一声,瞅着叶诗诗嗔道。
“说什么胡话,七爷当然相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他心里的位置。”
叶诗诗隐隐有些不舒服,淡然的笑了笑:“是吗。”
一句话之后便再也没说话,四少夫人临走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回身问叶诗诗。
“小幽那丫头怎么样?”
叶诗诗带着浅笑,回答道:“还不知,不过我回去瞧瞧她。”
四少夫人叹口气,摆手道:“罢了,估计你也见不到她,我抽空去瞧瞧吧。”
说罢,又瞅了叶诗诗一眼,然后才转身走出院子,叶诗诗一直送她走出大门,立在门口瞅着她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沉下来,胸口憋闷的厉害,她惶恐,第一次这样慌,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不管幕后真凶是谁,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件事又如西北大营皇帝被俘那次一般,所有人都在打着自己的主意,就连北冥易,也不例外。
她到底该怎么办?她忽然怕了这个结果,就算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冤枉,也好,她也不想知道最后那个结果。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丫头送来饭菜,她却没有胃口,关上门准备睡觉,新来的丫头们都知道这个院子里的女主子性子很怪,所以丫头们轻易不会来找她,这样更好,叶诗诗本来就喜欢清静。
听着虫鸣,她有些昏昏欲睡,这些天果真是累到了,刚刚睡了个浅觉,门外传来轻微的说话声,她听不太清楚,也没有仔细去听,恍恍惚惚间听到有人敲门。
“夫人,九亲王府有人来了。”
叶诗诗坐起来,轻轻皱了皱眉头,不知是什么驱动她叫了一声。
“进来。”
还是上午那个信使,只不过这次说话更加开门见山,瞅见叶诗诗,门外的丫头关上门,他便开口道。
“夫人,我家王爷让属下转告夫人,真相并非那样简单,难道夫人就没有怀疑过七将军?”
叶诗诗的心里咯噔一下,手心里满满全是汗,冷汗,她勉强镇定下来,险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张了张嘴,才开口道。
“何意?”
信使瞅了眼叶诗诗,拱手道:“九亲王府的马车就在门外,我家王爷请念果公主殿下过去一趟。”
侍卫将她的公主身份强调出来,是何用意?她紧紧咬着一口贝齿,用尽全力才能站起身,气息有些微弱,冷淡的道。
“请前面带路。”
坐在九亲王府的马车里,叶诗诗的目光一直落在密织娟纱车窗外的车铃上,应是下起了雨,雨水打在车铃上,发出丁玲丁玲的声音,红漆书写,一个隶书“九”字,如万灰丛中一点红一般,直刺进她的眼睛,一阵阵眩晕,化作有形的压迫感直接压在她身上,喘不过气来。
这个结果就要呼之欲出了吗?就算她一直躲避,就算她始终不想知道,但别人不允许,一定要她承认了那个血淋淋的事实才可以。
小幽那个丫头就是陷害她的人,被杖罚的那天她便已经知道,小幽是四少夫人的心腹丫头,而四少夫人,又会对谁唯命是从?这个关系很明显,或许她已经早在心中捋顺,但被她生生压了下来,因为她不想去面对,更不明白,为什么。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九亲王拿出了很多证据,证明这一切的幕后真凶就是北冥易,看到叶诗诗呆滞的目光,九亲王轻声的开口道。
“你早就知道了。”
叶诗诗没有说话,因为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一旦开口,她的声音就会如临死前的秋蝉,颤抖如筛糠。
九亲王叹口气,其他的都不能说,他只是将叶诗诗放在身后的披肩拿起来,轻柔的披在她身上,瞅着她道。
“我派人送你回去。”
叶诗诗还是没吱声,只是点点头,便已经起身,眼前一黑,勉强用双手扶住椅子扶手,九亲王的双手已经稳稳的接住了她。
漫天落花之日,他与她站在上书房之前,她看着他的眼睛,他却看着王鼎,一刀下去,你我割袍断义,这一幕就像现在,他拦腰抱着她,却不说话,而她也如当日的心情一般,空了,什么都消失了。
终于,她还是找到了自己的思绪,抓住了那一点点的希望。
“为什么……”
她的力气只足够支撑她说完这句话,九亲王紧紧的皱着眉头,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也不该说,因为他现在没有那个资格。
他知道叶诗诗不会甘心,若是今日她出了什么事情,他用一辈子的心如刀绞去换,也不能让他任凭她出事。
他最后只能道:“还记得一个地方吗?高丽国。”
高丽国三个字在叶诗诗的记忆里很模糊,她似乎曾经一度揣测过这个词背后的含义,但是事隔多时,她似乎忘了曾经的想法。
只记得几个点,大周四面大决战之时,高丽国并没有参与,但是北冥易在南关作战时似乎有高丽国的事情,小秋雁带给她的那句话里面也包含着高丽国三个字,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关系?这又跟北冥易陷害她与郑白羽私通又有什么关系?
九亲王再没有多说什么,便亲自将虚弱的叶诗诗送回了北冥府,一路上叶诗诗都闭着眼睛躺在马车里,听着车轮滚滚,并不想睁开眼睛去看暗黑色的四周,因为她看不清,也想不明白很多事情。
北冥易告诉她,这件事牵扯到朝廷,朝廷有可能是背后的主使,只是现在原因搞不清楚。而九亲王所代表的朝廷也对她说,幕后主使是北冥易,他至今没有回北冥府的原因就是他担心露出马脚,还不如躲出去,再加上小幽四少夫人与北冥易的关系,这两种说话都有可信度也都不可信,叶诗诗的脑子里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乱的厉害。
“王爷,到了。”
马车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叶诗诗缓缓睁开眼睛,透过娟纱看到马车外骑在马上的身影,一身的贵气,君临天下的神秘感,就算这样的男人只是站在她身边,也是满满的安全感,但又想到北冥易,她心里乱的厉害,索性就闭上眼睛,装睡。
紧接着传来九亲王的声音:“嗯,去叫门。”
“是。”
门外跑出去一个人,车门被人吱嘎一声打开,车里走进来一个人,叶诗诗并没有睁开眼睛,只听那人站在她身边看了良久,近乎无声的叹口气,轻轻的将双手伸到她身下,缓缓抱起来。
落地如棉絮,叶诗诗竟然几乎感觉不到震动,她仍是闭着眼睛,一阵阵龙涎香传来,尊贵的气息包围着她。
“王爷,七少夫人的院子来人了。”
九亲王嗯了一声,紧接着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有个声音低声道。
“夫人!夫人这是怎么了?”
九亲王只是淡然道:“无事,莫要声张,好生照顾着你们夫人,她累坏了。”
“多谢九亲王。”
几个粗使丫头将叶诗诗抱下来,轻轻放进软兜里,几人将她抬了进去,叶诗诗一直到进了软兜,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地,她能明显感觉到一双眼睛一直落在她身上,她明白九亲王的心思,只是她已经嫁为人妇,天意弄人。
永定山上那一男一女,男子背着女子,一步步踏上台阶,两边的露珠如粘人的蜜,扫过两人的衣袂,月牙白的白色袍子隐在密林深处,却怎么也隐藏不住两人脸上幸福的表情。
叶诗诗还记得伏在那个宽大肩膀上的感觉,很安全,很温暖,那是一个伟岸的男人,就算天塌下来,他不会说替她顶着,他会坚定的告诉她,他有能力再把天顶回去,他一直能力挽狂澜,就如那天的雨露,晶莹的似人世间最纯洁的东西,却能包含住阳光,任凭那一点阳光在露珠里撞来撞去。
可是这一切都要消失了,就算是以前他利用过她,但那时候只是伤了利益,伤心倒是不至于,而现在,北冥易可以拿她的清誉做赌注,她凭什么不可以?他不怕她因为这件事寻死觅活,她为什么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如果他看到她消失了,抓不住了,会是什么表情?什么感觉呢?
叶诗诗猛然一激灵,忽然清醒过来,心跳的厉害,她怎么会有这种邪恶的想法,她应该活的更好,笑到最后,看着北冥易身败名裂,这是他赐给她的仇恨,他们之间除了爱,就只有恨。
“吵醒夫人了?夫人可要喝水?”
丫头在床边说话,叶诗诗坐起来,扶着额头转了转脑袋,有些不清醒,看了看天色,恐怕还只是半夜。
她本能的问道:“我怎么回来的?”
她只记得九亲王将她抱了下来,却不记得是怎么睡到了床上,如果是几个丫头将她抱下来,她应该有感觉才对。





锦绣妃途 第98章
丫头偷笑了一声,瞅了叶诗诗一眼道。
“夫人当真是睡的沉,七爷回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叶诗诗心里猛然一紧,手指都不受控制的抽动一下,丫头看她并无惊喜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
“夫人可有不舒服?”
叶诗诗回过神来摇摇头,问道:“七爷人呢?”
丫头道:“还在书房里办公,说是要今晚将所有公事办完,往后的几天多陪陪夫人呢。”
丫头说的很讨喜,像是高兴的是她,叶诗诗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地上,心中有些麻木,简单的嗯了一声,便又躺了下去,闭着眼睛道。
“去备水来,我想洗浴。”
丫头脸上一红,连连点头,心想着这夫妻俩见面便要洗浴,夫人可是真想着七爷呢。
丫头推门走出去不久,叶诗诗起身,如果她临走时必须给北冥易留下什么的话,她想应该就是这个了,也只有这个了,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他的了。
不一会儿水来了,丫头站在木桶边等着伺候她洗浴,叶诗诗却道。
“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丫头没多话便走了出去,关上门之后,叶诗诗摸了摸水温,刚刚好,大木桶边放着一小桶热水和一小桶凉水,她缓缓拿起木桶里面的水瓢,将木桶里的水舀出来倒在了窗外,一下,又一下。
然后将凉水全部倒进了木桶里,再摸那桶水,便已经凉了,已经入了深秋,就算窗边放着屏风,那一阵阵半夜的冷风吹进来,也将她打了个透心凉,再摸了摸冷水,更是凉的刺骨。
北冥易连夜处理了公务,阿满一直伺候他到天亮,接下他手上最后一份军需报表之后,开口劝道。
“主子爷还是去睡一会儿吧,就算是想挤出所有的时间,也不是这么个拼法。”
北冥易揉了揉眉心,皱了皱眉头,道:“还有多少东西要做?”
阿满翻开日程表,尽量排除自己能代劳的事情,简单的规划了一下,抬起头对他道。
“还有一份朝廷批下来的军调折子,需要将军过目,也就是几位世子的军中职务安排之事。”
“嗯。”
北冥易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站起身舒展了下筋骨,接住阿满递过来的湿毛巾,盖在脸上仰着头,感觉脑子里清醒很多,揭下毛巾扔在水盆里,道。
“前日吩咐你的事情可办好了?”
阿满赶紧道:“安排好了,主子爷与夫人的行程一路全都有人接应。”
北冥易满意的点点头,抬步走了出去,阿满不敢问他去干什么,只是跟在身后,一直走出书房,只见北冥易朝卧房走去,才知道他去干什么,看谁。
走到门口,只见卧房房门紧闭,北冥易迟疑的站在门口,不想打扰了叶诗诗休息,阿满也道。
“或许夫人还没起,要不主子先去休息一会儿?”
北冥易只能点点头,走下台阶来,打算出去,忽然听到身侧的声音,两人转过身来,正好瞧见几个丫头急匆匆的端着水盆朝这边走过来,一脸的紧张。
见到北冥易站在院子里,一个丫头的水盆猛烈的晃了晃,洒出大部分水出来,只见打头的丫头脸上一松,立马朝北冥易奔过来。
北冥易稍微皱了皱眉头,瞅着这些丫头的慌张,眼神中有一种严厉的纳闷一闪而过。
丫头端着水盆跑过来,还不等阿满问话,便张嘴低声哭诉道。
“七爷您可算回来了,夫人发高烧,还不让寻府医,这可怎么是好啊!”
北冥易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转身两步走上台阶去,一掌推开房门,里面呼的一下扑上来滚滚热气,外面本是清冷,这样一冷一热,浑身起了一层细细的汗。
阿满没有进屋,在门外赶紧又将房门关上,站在门外开始询问这些丫头。
北冥易走进房里去,轻轻走到床边,掀开床幔来看,叶诗诗娇小的脸庞瞬间便刻在了他的眼睛里,只是几日不见,她便瘦成这个样子,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但是他知道,她很坚强。
她本身就长的娇小,这样一瘦,那小脸似乎只有巴掌大小,整个人嵌在床里,盖着被子,竟然看不到太大的起伏。
叶诗诗本来眠浅,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进来了,久久也没有别的动静,支撑起力气勉强睁开一条缝,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在床前,他高大帅气的身姿映在晨曦中,就如天神降临一般,让她炫目,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女人从来都是为事业让路,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工具?
或许是病痛的太过厉害,她的眼角渐渐湿润起来,北冥易深深的看着她,那一丝丝的心痛就像是长在身体里的小虫子,沿着心脉,一寸寸的游走,一直走到手指尖,发出微微的颤抖。
他伸出手去,抹去叶诗诗的眼泪,坐在床角,将她的头扶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一边给她捋顺头发一边轻轻的道。
“没事了,我回来了,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
这一句话竟然像是一阵春风,也像是一直温柔的手,慢慢的抚摸叶诗诗的心,抚平她心里的感觉,抚平她的不安,抚平她的受伤,慢慢的,什么都轻松了,她就像被包裹在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之中,不受外界的干扰,只有她自己,她可以安心的休息。
看到叶诗诗渐渐松掉的眼皮,北冥易更是心疼的抚摸她的头发,慢慢的哄她入睡,有些事情太过沉重,他不想让她去承受。
早上的阳光慢慢挪到北冥易的脸上,他显得不适起来,开门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还是传进了他的耳朵,他收起脸上的表情,闭着眼睛等着身边的人走过来。
阿满走过来低声道:“主子,今儿的早朝还去吗?”
北冥易睁开眼睛,瞅了瞅怀里的叶诗诗,她睡的正酣,很安静,如不谙世事的婴儿。
他轻轻的将她放下,叶诗诗皱了皱眉头,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北冥易带着阿满走出房门,走到院子里才低声道:“跟朝廷告半个月的假,有什么事情你来处理。”
“是。”
阿满应了一声,然后抬起头瞅了北冥易一眼,又低下头去,深吸口气,又抬起头瞅着北冥易,见北冥易瞅过来,又低下头去。
北冥易道:“有何事?”
阿满如横下一条心一般,抬起头,低声道:“主子,有句话不知道属下该不该说。”
北冥易疲惫的闭上眼睛:“说。”
阿满将今早询问那些丫头们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总结道。
“主子,夫人这是自己将自己冻病了,夫人……夫人可能还过不来这个坎。”
北冥易的目光一直看着东边的朝阳,再过一会儿便刺眼的看不得了,现在的朝阳正是好看的时候,就如那日在永定山上。
他淡淡的道:“知道了,你安排好散心的行程,待她好一些便上路。”
阿满无声的叹口气,只能道:“是。”
可叶诗诗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持续高烧不断,府里也知道了这件事,奶奶那边派了人过来,现在这种情况很尴尬,若不是叶诗诗挂着念果公主的身份,又有九亲王保着,北冥府不会对叶诗诗这样客气,就算有北冥易说话,奶奶也不会容忍给北冥府摸黑的女人留活路。
所以现在前来探望的人要么就是抱着静观其变的态度,要么就是被逼无奈,不得不来。
北冥易这几日很是烦躁,每次府医从叶诗诗的房间出来,报告没什么起色的时候,都会遭到他一顿训斥,连呼废物。
终于在第五日,阿满从叶诗诗的房间走出来,端着一盆枯萎的花出来,交到丫头的手中,表情凝重的道。
“处理了,不要让七爷知道。”
丫头看到那盆花大惊失色,立即接住那盆花搂在怀里,小步跑了出去。
阿满想了想,又转身回到房间,站在床幔之外,男女有别,就算旁边无人,他也不习惯抬起头来乱看。
阿满道:“夫人,若是七爷不在乎您,不在乎您的安危,就不会撇下军营里的所有事情回来陪您,您用这种方法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若是被七爷发现您把药全都倒掉了,七爷可能一怒之下杀了全部府医。”
叶诗诗慢慢睁开眼睛,已经烧的糊涂,但是正如阿满所说,是她自己拒不就医,她目光直直的看着前方,没有出声。
阿满叹口气,拱手道:“还有十日就到了七爷跟朝廷告假的截止日子,希望您不要辜负了七爷的一片苦心。”
阿满说完话推门走了出去,叶诗诗还是目视前方,一动不动,眼神里除了空洞,还是空洞。
阿满走到书房,正看到北冥易在处理军务,身边有侍卫跟着,他走过去,朝侍卫点点头,侍卫将手里的折子放在他的手上,行一礼走了出去。
北冥易一直眉头抬头,手里的笔越来越快,到最后已经是草书,只听“啪”的一声,他一怒之下将手里的包金狼毫扔在了地上。
阿满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只是站在一边不动,眼观鼻鼻观心。
北冥易道:“既然她想见郑白羽,就让她见!”
阿满无奈道:“原来主子早就知道夫人将药倒在了花盆里。”
北冥易站起身,屋里的瑞脑香樟炉里袅袅的升着白烟,将桌子的一半笼罩在迷蒙中,也让人看不清北冥易的眼睛。
他缓缓走到窗口,推开窗子,秋风呼呼的吹进来,吹散了忙碌一天的憋闷,深吸口气道。
“去找郑白羽,让他来见我。”
阿满瞅了他一眼,犹犹豫豫的道:“主子,请三思。”
北冥易知道现在让郑白羽跟叶诗诗单独在一起很不明智,但是他没办法,或许只有让那个女人知道一些事情,她才肯乖乖的吃药,好好治疗。
他叹道:“去吧。”
阿满将手里的书卷放下,无声的叹口气,七少夫人是七爷的软肋,遇到七少夫人的事情,七爷总像是变了一个人。




锦绣妃途 第99章
今夜无风,天空闷着一层乌云,看着天色甚是吓人,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今年的第一场雪,树梢沙沙沙一阵轻微响动,巡逻的侍卫警惕起来,抬头看向头顶的杨树,却什么都没见到,有几个人议论起来。
“你听到声音了吗?”
“什么声音?哪有声音,是你太过紧张了而已。”
两个侍卫对话之际,一道黑烟迅速跃进院墙,几个起跳,直奔七爷的院子,在侍卫转身之际,消失在内院墙里。
“北冥小子,你还知道找小爷?”
郑白羽的腔调出现在夜空中,北冥易放下倒酒的手,并没有抬起眼皮,自顾自的小酌起来,一边仰头喝掉杯中酒一边道。
“好久不见,怎么说也要摆宴张罗一顿。”
郑白羽向四周望了望这水榭,夜半三更,悄无声息,确实是一个清静的好地方,对于他这种游侠来说,甚是喜欢。
他不客气的坐在椅子上,面对北冥易,瞅着他优雅的动作,还很少有人能把煮酒倒茶的动作做的如此令人赏心悦目,北冥易确实是一个才子英雄。
北冥易道:“诗诗不肯就医,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命不久矣。”
郑白羽的目光闪过一丝光,眉头不受控制的皱了皱,但瞬间便嬉皮笑脸起来。
“七少夫人可是您的夫人,这跟我又有何关系?哎呀呀……可是可惜了那一朵绝世娇兰。”
北冥易将酒杯推到他面前,抬头瞅了他一眼,淡然道。
“她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却不相信我的话,她觉得可能找你问问会有结果。”
郑白羽耸耸肩道:“找我?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
北冥易见惯了郑白羽这个无所谓的样子,他对待任何事情都是这副态度,但是他心里真正的想法,却无人知晓。
他站起身,朝向波光粼粼的湖水,湖面上反射的月光映在他身上,像一条条银鱼,在他身上跳起舞来,将他整个人映衬的像龙宫的龙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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